说完,她就从怀里拿出了那一锭金子,放在了炕桌上。

朱氏和连氏一下傻了眼。

连氏忙道:“哎哟,这可是有十两了!就是二百两银子了!朝阳啊,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啊!”

陆朝阳看了林氏一眼,就慢慢的把这银子的来路说了一遍,道:“…也是我运气好,能得了这些金子。我们身边,也还有些散银子,够过日子了,外婆,大舅妈,你们再看看我这院子,还有临近的几十亩地,都是我们娘儿俩的,所以,不用为我们担心。”

林氏也道:“是啊,朝阳还和人合伙开了个鱼塘,另外还养上了兔子,这咋说呢,都饿不着的。这金子,娘你们先带回去,也能应应急。”

朱氏这才回过神,却说不出话来。

林氏就朝连氏使眼色,道:“嫂子,这钱放我们身边,也是放着。骨肉至亲的,还不如拿出来帮衬我爹和大哥一些。何况啊,我不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说,也该让我尽一份心。”

连氏听了,心下有了决定,就劝道:“娘,我老姑说得对。如今朝阳本事了,老姑这日子是过得好了,能帮衬着娘家,这是好事儿。何况,这银子,咱们也不白拿,咱们好好写了借据来。您看怎么样?”

林氏连忙说不要字据。她难为情地道:“这一家骨肉,还说啥字据呢,人家听了也该笑话!”

陆朝阳看朱氏和连氏的神色,却知道这字据,她们是一定会立的。

NO.079:亲兄妹

当下,朱氏和连氏并没有把那一锭金子拿走,而是先回了县城。又过了几天,林大爷亲自来了,还带着一个姓方的朋友。

林氏正包着头巾在喂鸡,出来开了门,见了林大爷,也有些惊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大哥,你咋来了?”

林大爷道:“娘让我来的,还让我带着方晨来你这儿做个见证。”

林氏听了,便知道是借钱的事儿,没想到林老爷子这么慎重,竟然还让人来做见证。她边把人往里让,道:“爹也真是…太小心了。”

她心里别扭,觉得立字据都不必要,还要找人来做见证。后来想了想,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好先请自家大哥和见证人到屋子里坐了,然后就去隔壁院子去把正在清扫兔舍的陆朝阳找了来。

母女俩一起朝屋里走去,陆朝阳跟林大爷打了招呼。

“大舅!”

林大爷笑道:“行,方大少,这就是我大侄女儿。朝阳,叫方叔。”

那方晨是个和林大爷一般年纪的中年人,虽然发福得有些严重,但是脸面还是很严肃的,看起来是个正派人。

陆朝阳笑吟吟的到:“方叔。”

林大爷也是个妙人,根本没花时间客气,坐下来,开门见山的拿出了借据给陆朝阳,道:“能看懂吗?”

陆朝阳接过来,上下扫了两眼,就看明白了。林家要向林氏母女借钱,共计十两金子。合二百两银子,算两分利,借期一年,明年六月初四连本带利还清。

陆朝阳看了林氏一眼。道:“大舅,我娘说过,不要利息。”

林氏听了。忙道:“咋还要利息哪?这又是立借据,又是找人见证的,这利息,我可不能再要。”

林大爷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咋就不能收利息了。”

陆朝阳忙道:“大舅,您也别这样,这收利息,也是有的,可不收的。也是有的。这啥亲兄弟明算账的,我们也知道,但别人不算,咱们也不算。”

方晨听了,就笑道:“你这大侄女儿,倒是个能说会道的。”

林大爷眼睛一瞪,道:“我不能叫我妹子吃亏。这独门独户的,过日子也不容易。”

林氏忙道:“大哥,这有借有还的。咋就我吃亏了哪?独门独户的,日子才过得自在哪。你看我这院子里,又是猪,又是鸡,还有这老多兔子的,哪还能饿着哪?”

好说歹说。林大爷才答应另外起了一份借据。陆朝阳就去陆元宝家借了纸笔来,并且把陆展瑜也带了回来。林大爷亲自又写了借据,双方画了押,按了手印。

见证人,方晨和陆展瑜也下了手印。

然后林氏就去厨房做饭,打算留林大爷和方晨吃饭。

陆朝阳陪几个大人在屋子里坐着说话。

林大爷道:“这镖局生意,是早就想做的。你外公心大,今年又一口气买了四个铺面,因是手头才紧了。但是镖局有铺面和土地做抵押,就比那光杆子怡条强,能接的生意就大。反正,迟早都是要买的。你外公想着,不如就这两年辛苦一些,以后也轻省些。”

陆朝阳于是才知道,大多数镖局都是有铺面,土地一类的东西的。因为数额巨大的大镖,获利自然大。但是很少镖局愿意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来做抵押。一般都是拿自己名下的土地,铺面来抵押。这样,不用压下银子,而铺面也能继续收租,实在是划算得多。

本来做镖局,从接小镖做起,也不是不可以。林老爷却是个心大的,想着自己做这一行那么多年,信用高,人脉又广,何况儿子又年轻能干,既然要做,不如就做大。买了铺子,这两年辛苦一些,只要熬过眼下这三五年,也就熬出头来了。

陆朝阳听了,频频点头,她认为林老爷的做法不但很大胆,而且很对。向来都是为他人之不敢为,吃尽苦中苦,才能成就人上人。

何况买下四个铺面作为不动产,也是非常保险的做法。真有什么风险,也能免得眼睁睁的看着完全破产。

林氏和自家兄长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听林氏说,从小有一次两人贪玩去玩水,她不小心掉到水里,当时林大爷还不会水,竟然就敢跳下潭子去救她。还好有人路过,伸过去一条竹干,把他们兄妹两人都捞上来了。

这次兄弟上门,林氏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直折腾了一个下午,置办出一桌子酒菜。按理她自个儿还是得避嫌,躲到厨房去吃。但是陆朝阳看她,嘴角就是一直翘着的。

直到吃过晚饭,弄得一院子狼藉,送了林大爷出门。

陆朝阳有些忧虑这么一笔巨款,放在身上牢靠不牢靠。但是想想林大爷既然以前是跑镖的,那大约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件事,对林氏母女的影响不大,反正原本,那金子就是放在赵宝儿那的。

等把兔舍清理好,把兔子都安置好了以后,陆朝阳就把大狗多多接了回来,让它常常呆在隔壁院子里看门。

没几天,赵宝儿就来找陆朝阳,道:“池子里的鱼不少了,得捞些大的上来,弄上集去卖一次。”

陆朝阳点点头,道:“那成。”

赵宝儿赶了两辆牛车,其中一辆是陆展瑜帮他赶着,倒是想不到这大少爷还会做这种活计。每辆车上都有两个大木桶。

赵宝儿道:“是你喂得不错,这才多少日子,鱼塘里的鱼就多了许多。但这水也浑了。”

陆朝阳挽起了裤腿,下了地。

赵宝儿剥了上衣,和白斩鸡一样的陆展瑜正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一块儿下了地,两人把着手,一块儿拉了渔网上来。

陆朝阳负责装桶和挑捡小鱼丢进水里忙活了一整天,才把四个大桶都装满了。

赵宝儿看了看天色,无奈地道:“明儿一早,我再赶上集去。”

陆展瑜擦了擦一脸的汗水和泥水,道:“成,我和你一块儿去,帮你赶车。等到了集上,我去买点药,再买点儿书。”

赵宝儿累得直喘气,道:“咱在这儿就把鱼烤了两条来吃,我可算是累死了,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回去。”

陆朝阳道:“就两步路哪,就到我家了。亏的你们,也够懒的。”

两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索性就走到不远处的半山底下草地上坐下了,牛车也不管了。赵宝儿道:“去拾掇点柴火,就能在这儿架堆火。”

陆朝阳心道这你就不累了?

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陆朝阳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回家去了。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壶凉水,和几个玉米,一小豆油又出现了。赵宝儿和陆展瑜正打着赤膊,一个在烧火,一个在破鱼。

见了陆朝阳,陆展瑜好像有点不自在,笑道:“三婶子哪?”

陆朝阳放下东西,熟练的在玉米上抹油,道:“在家哪。小陆大夫,没想到你还会烧火。”

陆展瑜顿时就有些憋屈,心想我既然会看畜生还会给你下过面,我咋就不会烧火啦?

他想了想,道:“别叫什么小陆大夫了,生分了。”

陆朝阳也没在意,串了玉米就放在火上烤,笑道:“那叫啥?”

陆展瑜想了想,道:“那你咋叫宝儿的?”

陆朝阳就很自然道:“展瑜哥,我知道了。”

陆展瑜就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赵宝儿提着两条破好的大鲤鱼回来了,看见陆朝阳在烤玉米,就道:“玉米也能烤啊?”

陆朝阳道:“等烤了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赵宝儿把那两条鱼拿给陆展瑜,道:“你先烤,我去把那条蛇收拾了。”

“…蛇?”

赵宝儿已经走了,陆展瑜就解释道:“刚去捡柴火,无意间碰上的,被我捉了,宝儿打算也拿来烤了。正好你带了盐巴。”

陆朝阳顿时就两眼放光,满是崇拜:“你还会抓蛇?”

火光下,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动人…

陆展瑜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别开了脸,道:“我也走过许多地方了,蛇冲鼠蚁什么的,也见了不少。”

陆朝阳不由得对他有些改观,笑道:“我从前倒以为,展瑜哥你是个不事生产的白面公子呢。”

…你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又“坦诚”吧?

陆展瑜笑了笑,道:“也不算是吧。我家四个兄弟,我排在中间,所以自在一些。家里的家业,也有大哥二哥继承。四弟年幼,父亲的注意力多在他身上。所以,我才能够常常出去走走,去瞧瞧外头的世界。”

陆朝阳心道,原来排行老三…

这排行老三的,又不是长子,下面又有弟弟,地位是颇有些尴尬的。村里有一种说法,就是专门称呼排行第三的人为三倔子,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爹不亲娘不爱的三倔子。

不过她也没打算多打听陆展瑜的家事,只是笑了笑,没有自己接下去。

不多时,赵宝儿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一条处理好的蛇。

NO.080:又救了小豹子

这次烧烤经验非常完美。赵宝儿和陆展瑜都喜欢吃烤得油滋滋的玉米。

第二天,赵宝儿就和陆展瑜赶了车子上集去卖鱼。他们总共带去了约有一百公斤鱼。这个鱼塘,最早的时候放下去的也就是这么多鱼,因为繁殖得快,现在已经翻了一倍左右。而毕竟大小悠闲,赵宝儿就决定先卖掉一些。

直到下去,赵宝儿把空桶运了回来。两百斤鱼,只值差不多二两多银子。但是这是固定收入。因为鱼塘到现在开起来也就只有一个半月,也就是说,养鱼塘每三个月就能收入四两多银子,年收入在十几两至二十两银子左右。分下来,两家人一家也能分个几两到十两银子。

虽然累人,但却是比养猪好赚一些。

这次的收入,陆朝阳打算去好好地收起来存着。

赵宝儿从陆朝阳家出来,却看到陆展瑜蹲在山下,昨天他们烧烤的地方,他走上前去,却看到陆展瑜对着一坨动物粪便出神。

“咋了?”

陆展瑜指了指昨晚他们烧烤的残骸,道:“昨晚是有畜生下山来了。”

那对灰烬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而地上的粪便…陆展瑜用树枝拨开了,发现里头有些动物皮毛。

他道:“怕是猛兽,这是它吃进去的畜生的,皮毛。”

赵宝儿道:“你还懂这个?”

陆展开瑜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两座连在一起的院落,愁眉不展。

赵宝儿猛的回过神来,道:“麻烦了。”

虽说院子高。但两人还是都不放心。赵宝儿就回家去,把藏在家里的几个大兽夹子拿了出来,安置林氏母女家附近,并且嘱咐陆朝阳母女。夜里要警醒些。

陆朝阳看了看高高的围墙,道:“家里好几只狗哩,不打紧。”

心里却暗暗琢磨着。以后要在围墙上糊上一层碎瓦片,也好防贼。

赵宝儿和陆展瑜弄完那些,就回去了。

眼看天色就渐渐黑了下来。

林氏和陆朝阳分别去锁好两个院子的门窗,收拾过后,就上了炕打算睡觉了。

林氏道:“也不知道是啥东西…”

陆朝阳抿了抿唇,道:“住在山脚下,这些东西就是会有的。所以当时才做了那么高的围墙。娘您也不用怕,夜里锁好门窗,白天就没事儿了。”

林氏点了点头,道:“明儿咱们也去弄些陷阱兽夹子啥的,布置下去。夜里也能睡的安稳些。”

陆朝阳点点头。

半夜,院子里的狗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陆朝阳猛的惊醒了。

林氏匆匆披着衣裳要下炕。陆朝阳比她还快一步,早就走到门边,拿了那把小锄头在手里,谨慎地贴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才去打开门。

林氏惊道:“朝阳?”

陆朝阳听着院子里的狗叫,道:“娘,我出去瞧瞧。”

林氏来不及叫,陆朝阳就已经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只有几条狗在叫。也没有别的不对劲,应该是狗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看了一圈,确定这里是安全的,陆朝阳就回去了。

但是这一晚上睡也睡不着了。大半夜的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什么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很短,就变成了怒吼声。

过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胆战心惊了一晚上,陆朝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到醒了过来,天已经慢慢翻了白。陆朝阳笑打着哈欠出了门,结果一打开门,就愣住了。

门口的架子里,果然夹到一点儿东西…

暗黄色的皮毛,浑身的花点子,修长矫健的身躯,充满危险的獠牙,和那一双有些耷拉的眼睛。

陆朝阳吓了一跳,那分明是只花豹子啊!难道就是从山上来的?

她低头去看,然后才看见这豹子的一只前脚被大大的兽夹夹住了,赵宝儿的兽夹是专门夹这种大型猛兽的,它自然难挣脱。

陆朝阳心中正动杀机,认为这样一只豹子,怕是能值不少钱。从皮,骨头,爪子,这可是真正的全身都是宝…

可是她绕了个圈儿,却看到那豹子的另一只脚上,赫然绑着一条已经破破烂烂的帕子…

陆朝阳一怔,然后就叹了一口气,心道你这小畜生,咋老是落在她手里呢?

更要命的是,这只已经长大了不少的豹子好像还认得她似的,就躺在地上,一开始用身后的尾巴扫了扫地,竖起了耳朵,满脸期翼的瞧着她。

无论是多么凶猛的食肉动物,可悲的事它们的眼神总是那么无邪。

正在这时候,林氏出了门来,看到这东西,顿时大惊失色:“这是啥玩意儿?!”

那豹子见了林氏,就凶狠了起来,低低的吼了两声。

林氏顿时脚软,忙道:“囡囡,囡囡快回来!”

陆朝阳这才发现,她离这豹子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几乎蹲下身,就能摸到那豹子的头了。可是那豹子却并没有像面对林氏时,对她也表现出敌意。

陆朝阳没有听林氏的话,反而试着慢慢靠近,轻声道:“别吵了。”

那豹子竟然听懂了,瞧瞧陆朝阳,又瞧瞧林氏,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俯下了身。林氏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陆朝阳大喜,道:“我来看看你的伤,你要是敢咬我,我就宰了你。”

那豹子白了她一眼。

陆朝阳看到这熟悉的眼神,倒是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蹲下身,那豹子把头凑过来,林氏差点吓死,可它只是在陆朝阳胳膊上蹭了蹭,就没干什么了。

陆朝阳用力掰开那两个起码有一百多进夹起来的兽夹,那豹子连忙把腿伸了出去,然后站了起来。陆朝阳摸里摸它的头。

林氏终于撑不住,腿软地冲了上来,道:“朝阳…”

陆朝阳一把搂住那小豹子的脖子,笑道:“娘,别担心,我俩老熟人了。”

林氏惊魂未定,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道:“啥?”

陆朝阳站起身,那豹子竟然跟着她进了院子,朝着院子里的鸡舔了舔鼻子,后来还是忍住了,转了个方向,跟着陆朝阳进了柴房。

陆展瑜再次被叫来给客串兽医,看了小豹子,他的反应只是略一惊讶之后,也没有靠近,只是道:“我开一点外敷的止血药给你。”

陆朝阳点点头,自己拿了把剪子,把那豹子受伤的那条腿的毛都洗干净了。俨然是已经见了骨头了。她用盐水给它清晰,疼得它微微抽了抽。一开始陆朝阳还是非常小心的,但是看它没有要咬人的迹象,说来也奇怪,它好像知道这是为它好。

于是就放了心,大胆地给它清洗了伤口。

陆展瑜送了药回来,让她给这小豹子外敷上了。

林氏已经冷静下来了,就问陆朝阳,道:“囡囡,这豹子…”

“以前在山里,我救过它两次。”

林氏道:“我是说,你打算现在咋办哩…家里的畜生,都快疯了…”

陆朝阳看了那豹子一眼,只见它小心翼翼的盯着陆朝阳,好像也在等着她做决定。

最终陆朝阳无奈地道:“既然包扎好了,就让它回去吧。”

说着,自己开了门,对那小豹子道:“你若是真的有灵性,明天可以来换药。我们家地方小,容不下你这么大一座大佛。”

那豹子就费力的爬了起来,三只脚踩着,一瘸一拐的,回头看了一眼。

陆朝阳无奈地道:“去吧。”

那豹子就自出了门去。陆朝阳还是不放心,自己跟了上去。看它虽然是三脚走路,可是也算稳健,经过院子,母狗丫丫和几只小狗都凶狠的看着它。陆朝阳把狗喝住了。

然后就送了它出了大门,跟在她身后,看它一瘸一拐的上了山,期间并没有被路人发现,陆朝阳这才放了心,掉头回了自家院子。

林氏受了惊吓,陆展瑜正给她倒水喝。

陆朝阳道:“娘,您别怕,它若是不老实,我能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