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躲躲闪闪的,裴子君也是狐疑了起来,询问缘由,那丫鬟死也不肯说。

经一路的恐吓盘问下来,裴子君心惊地知道了那是用剩下的避子粉,陈翁氏吩咐了要“毁灭证据”的。

刚巧被裴子君撞上了陈翁氏预先设计好的完美计划就这样暴露无疑

裴子君又想到了赵相宜此时在静枫小苑的情形,不由更为心急

所以愠怒之下,命人重打那个丫鬟五十棍子,自己则匆匆跑去了花厅那边拦截即将发生的惨况

那杯茶里头掺了避子粉,那不是茶,那是避子汤

这样的念头在裴子君的脑海里转了又转,逼得他无法呼吸

当他看到赵相宜端着茶盏准备品茗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浑身所有的力气只足够用来奔跑至她跟前,推掉那盏茶,尔后拼命地大喊一句:“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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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赵家村 第222章翁氏的顾虑

第222章翁氏的顾虑

是夜,赵相宜与任氏平躺在一张大床上。

任氏爱怜地抚摸着赵相宜的头发,温声道:“怎么突然想到要跟我睡?”如此,赵信良便带着赵弘奇那家伙折腾去了。

赵相宜翻了个身,正对着任氏这面,甜甜地笑着:“好久没跟娘睡在一块了,想。”

“嘴巴可真甜的啊,娘听着受用。”任氏拍拍她的小脑袋。

赵相宜偎在任氏的怀里,闻着任氏身上那甜丝丝的体息,一颗心这才渐渐安稳起来。白天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犹如一块阴影那般,久积在她的心中。

这是自很多年前,张寡妇错给自己吃了迷.药后,第二次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这两件事,赵相宜很难领悟到,这个时代的人心,也一样险恶。

并且发起疯来的时候,要比现代人更加偏激可怕。

她这一世只想好好地过安生日子,也不求家里大富大贵,维持目前这种状态她就很满意了。从未想过要让自己涉足所谓的宅门斗争当中,可不知不觉间,她竟有些深陷于此。

赵相宜光是想到这些,浑身就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任氏察觉到了,不由担心地问:“可是白天里玩的时候受寒了?要不要让文珠再添一条被褥来?”

“不用,我没事。”赵相宜摇摇头,顿了会,终是鼓足了勇气看向任氏,“娘,我有话要对您说。”

“嗯,怎么了。”任氏看着赵相宜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微微怜爱起来。

赵相宜伸出双手,主动环住了任氏的脖子,朝她的方向靠了靠,轻呼了一口气,弄得任氏的脖颈处痒痒的。

“娘…相宜心里有属意的人了。”赵相宜此时觉得自己分外幸福,有一个圆满的家,疼爱自己的亲人,有心事的时候,更是可以像现在这样跟任氏诉说。

任氏抱着赵相宜的双手一紧,立马低下头来看怀里的小人儿,激动而振奋地笑道:“哦?那是谁?”

难怪自己一路来给她安排的亲事,她都不大满意,挑三拣四的,原是心里真的有属意的人了。

这时,任氏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对方是谁。

“您认识的。”赵相宜微红了脸颊,心跳也咚咚咚地加快了,面对任氏,即便是做足了准备,却也难掩羞涩。

任氏却没有去猜,只是沉默地看着赵相宜,等待她公布。

赵相宜咽了口口水,双手微微发紧,她把握不准裴子君在任氏眼中的印象,不过事实已如此,也还是得说的:

“是裴子君。”

“居然是他?”任氏讶异道,片刻后又寻思道,“果然是他…”

“您一早猜到了?”这回该换着赵相宜讶异了。

任氏盯着赵相宜看,尔后又重拾笑容:“我们的相宜真的是大了,心里也有了自己属意的人了。”

“我原先并没猜到你们两个的事,只是后来,你频频拒绝我的安排之时,我便猜测,你心里是不是早有人选了。之后,的确有猜到裴子君头上去,但也不敢十分肯定,总觉得你们俩兴许是打小认识的缘故,所以可能比较相熟罢了,不好坦白跟你讲出来的,万一不是,岂不尴尬。”任氏解释了一遍。

赵相宜释然地笑笑:“其实,我原先也是那么想的,只把裴子君当成儿时的玩伴来看,也没长什么别的心思。”其实,一路来,她都把裴子君当小孩子看待的。

“可是后来,他从京城回来后,感觉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赵相宜眯着一双眼,“几年不见,我突然间觉得他长大了许多,行为处事也跟从前不一样了。而且…对我的感觉,也产生了变化…那段日子,我一直活在莫名其妙的感觉当中,直至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欢喜上他了…”

若说,从前在她眼里,裴子君是个孩子。那么几年后,从京城回来的他,立马就摇身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知道你的心意么?”任氏揉揉赵相宜的小脸蛋。

赵相宜轻点了一下头:“我们彼此都坦白了,他…先跟我说了他对我的心意。”

“我很欣慰,你能把这事告诉我。”任氏高兴道,尔后又认真地一一分析,“子君这孩子,人的确还不错,是我们这些大人一路看过来的…聪明,能干,打小就经得住家里给他的重负,而且性子也比咱们家弘林开朗些。家境很不错,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尤其是裴夫人,从不拿架子,跟我也谈得来。”

说到这,任氏突然看向赵相宜打趣道:“这么说来,你可是幸运了,遇上了一个极好的婆婆,这绝对重要,咱们眼下论嫁人,主要还是看公婆,公婆可是比丈夫重要多了,丈夫一般好就足够,公婆却要非常好才行。”

“娘,您乱开什么玩笑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被您说得跟真的似的。”赵相宜轻推了推任氏。

任氏却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能是玩笑呢,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你欢喜他,他也中意你,那就得赶紧趁早啊,难道你想落得跟你哥哥和宛瑶的下场一样?”

提及赵弘林的事,任氏不免又叹息了一声,插了句题外话:“唉,一说起弘林的事,我心里就着急难受,弘林再过一年都满二十了,这个年龄,在时下很多人都做爹了呀,可他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奶奶为了这事都哭了好几回了,她那么大岁数了,还亲自跑去庙里请菩萨,多辛苦的,不就是为了能把弘林的事定下来么?”

“哥哥的性子倔。”赵相宜抿唇。

任氏点点头:“若不是我劝着,奶奶都要跟弘林吵架了,她喜欢宛瑶,知道宛瑶是被弘林逼走的之后,气得都差点病了。”

“这件事上,我多少也有错的。”赵相宜凝眉。

“罢了罢了,先说你的事吧,总归府上近日来得有一两件好事冲冲才行,弄得乌烟瘴气的,大家心里头情绪都不大好呢。”任氏揉揉自己的额头,她成日操劳,的确很辛苦。

“娘,您辛苦了。”赵相宜主动地在任氏的怀里蹭了蹭,心怀感激道。

任氏舒心地笑笑:“能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再累,也值。”

“对了,”任氏突然醒过味来,“你们既彼此通了情意,那关于你们的终身大事,子君那边是怎么打算的?裴家那边的长辈现在知道了么?”

“裴伯伯,裴伯母他们暂且不知道,不过子君打算过几日就带我去江宁县正式拜见他们。”赵相宜回说道。

任氏却立马变了脸色,不过唇角倒是还留着几分笑意的:“这种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好亲自过去的?这要闹出去了,还不要被人笑话死?”

“幸而你提前跟我说了,要不然,他**指不定后悔成什么样”任氏暗暗担忧,寻思了会儿,又说起了裴子君来,“他也真是的,粗心大意,这种事也不去问问清楚,差一点就要让你丢大脸了”

“那应该怎么做?”听任氏一说,赵相宜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来,繁文缛节的事,她一概不懂的。

“应该先由子君自己去透透长辈的口风呀,若他们喜欢你,中意你,自然会找媒人来我们家说亲的,届时,有了媒人,有了往来礼数,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于你的名声也好听呐。你那样没名没分的,巴巴就跟人去了江宁县,像什么样子?若说是平常的过去玩玩也就罢了,你这回去的意义可不同啊。”任氏拉着赵相宜的小手细细嘱咐,尔后又自责了起来,“也都是我不好,平素太惯着你了,这些东西也没逼着你去学。我想啊,从明天开始,我要加紧教些东西给你了,等你过门之后,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会被婆家的人笑话瞧不起的。”

“嗯,娘,我会好好跟您学的。”赵相宜下定决心道。

任氏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轻点了点她的脑门,宠溺道:“你呀,现在有了心上人了,就什么都愿意做了果然啊,是女大不中留哦。”

“娘亲惯会笑话人了。”赵相宜嗫嚅着撒娇道。

母女俩窝在同一个被窝里,气氛很是融洽。

与此同时的,陈翁氏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江宁县,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惨烈的结果。

可没成想,结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严重。

陈大人那边知道后,大发雷霆,陈薇无意间得知了,更是对陈翁氏失望至极,甚至都不愿意挨她一下。

陈翁氏心寒如冰,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可不就是为了这么唯一的一个女儿?结果女儿却反过来恨她厌她…这算是报应么?

她一回到江宁县,就被陈大人强行关了禁闭,而且不出所料,陈大人有让陈翁氏去幽州“清净”的意思。

本来是想让她一辈子都呆在那边思过的,毕竟在陈大人看来,这算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枕边人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这对于一生正直的陈大人而言,可谓是个极大的侮辱。

不过后来陈薇心中不忍,还是为陈翁氏求了情,见陈薇动之以情,陈大人终究也还是心软了,便没起初那么强硬。

陈翁氏那厢,为了能让这个事情压下去密不透风,从而不影响陈薇的终身大事,便答应了对外称病,前去幽州“静养”。

陈翁氏走后,裴子君才去了江宁县。

任氏知道赵相宜的心事后,亲自去找了裴子君谈,将那晚她与赵相宜说的细琐问题又跟裴子君再说了一遍。

裴子君连连道歉,声称是自己疏忽了,之后一定办妥。任氏见状,也就放心了,只等着裴子君从江宁县带消息回来。

这厢,裴子君回到了裴府。

裴贺年和翁氏也是前几日才刚刚得知陈翁氏的作为,被吓坏了,这厢裴子君回来后,翁氏犹不放心地问了句:“相宜那丫头真的无碍吧?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咱们家可怎么对得起赵家…先前就有一桩罚跪的事,没成想,几年后,居然旧景重演,还愈演愈烈。”

裴子君一听陈翁氏的事,心里不免来火,只淡淡道:“相宜没事,可并不代表这整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

翁氏怔怔地看着自个儿子的表情,加上她早已知道他对赵相宜的心意,故而此时此刻也是凝重一句:“子君,你随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也正好有话要说呢。”裴子君微微一笑。

翁氏心里有事,只勉强地笑了笑。

母子俩单独来到水榭里坐着,翁氏让周身的丫鬟子等候在不远处,待一切安置妥善了之后,方温柔地开口道:“你爹跟我已经知道你跟相宜的事了。”

“嗯,我猜也是。”裴子君点点头,脸上尽是明朗灿烂的笑意,跟阳光融合在一起显得特别耀眼,“娘,我喜欢相宜已经很多年了,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说的,但是我不清楚相宜的心意,所以一直不敢早早地在您面前承认。”

翁氏点点头,她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认准了的人事,一般很少有掉头的时候。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也好,你们怎么看这事呢?”裴子君迫不及待地问翁氏的意见,由于从小到大,裴贺年带给自己的负担很重,所以裴子君总跟翁氏亲近些。

“相宜那孩子,人的确很不错。”翁氏点头承认,并温和地笑着,不过她眉宇间的那一丝担忧,却没逃过裴子君的眼。

“怎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裴子君小心翼翼地问,他真怕自己的父母在这桩亲事上摇头。

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姻缘,是怎么也不会完美的。

“论品行,相宜为人耿直,性子爽朗端正,我还是蛮喜欢的。论家境,他们家这些年来一直蒸蒸日上,虽然跟我们家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毕竟是女方,还过得去就行,即便他们家此时尚在乡下,我也不会介意许多,我只看那个人怎么样。”翁氏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出身,可很少会摆架子,介意门第方面,她更看重孩子们的想法。

“那还有什么问题?”裴子君突然挺直了身子,紧张起来。

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母亲了,在说起这些正事的时候,习惯性地喜欢把不好的一面放到最后来讲。

翁氏也认真地看着自个儿子,随后凝眉,敛了笑为难道:“可坏就坏在她的家庭上…他们家的背景太复杂,不是娘亲有心在人背后说人闲话,而是一个事实…你看,相宜的生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跟了别人私奔了,有这样抛夫弃子的娘亲,着实让我放心不下…你赵叔叔当年会娶相宜的生母,多半也是欢喜来着,但是人心最后都会变的。就像你现在这样,难保相宜以后不会…”

“娘,相宜是相宜,她生母是她生母,相宜不会的。她生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开了,从没教过她什么花花肠子,她怎会学得那样?而且,他们现在的母亲任氏,不是个挺好挺能干的女人么?娘你不也是很喜欢跟赵婶婶往来的么?”裴子君有些着急,“相宜还是受赵婶婶的影响大些。”

“话是这么说。”翁氏凝眉,“子君,你千万不要认为娘这是在嫌弃相宜的背景,娘也只是很担心罢了。那孩子目前瞧着的确是还行,可也说不准以后啊…主要是她有那样的生母在先,着实不让我安生呐。”

“娘,可我已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了。”裴子君直接坦白道。

翁氏眼里一讶:“你连考虑都不愿考虑一下么?”

“娘,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地祝福我跟相宜的。”裴子君微微失望道,不过翁氏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高,他并不会因此而跟翁氏生气什么的,只渴求道,“娘,请您相信我,相宜一定会是个让你满意的好儿媳的。您不能把她生母所犯下的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呀。”

“我…”翁氏别过脸去,“我一下子没办法接受。”

“那么薇儿呢?”裴子君突然淡淡道,“薇儿有个那样心狠手辣的娘亲,她以后是否还嫁的出去?”

“子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咒薇儿。”翁氏有些微微的激动,陈翁氏的事本就是她心里的一道创伤,亲生姊妹最后弄成这样,是谁也不乐意接受的现实。

“那您怎么可以这样去认定相宜?”裴子君眼里饱含恳求,“同样的事情,放在薇儿身上,您就可以理解,放在相宜身上,怎么就变成了‘放心不下’呢?”

“我…”翁氏眉头微皱,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片刻后,她舒缓地笑了笑:“许是因为薇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所以才会更信任些。相宜于我,虽然也不陌生,可到底不是自家人,你要我一时之间怎可以接受这个事实。”翁氏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就慢慢来。”裴子君让一步道,“她今年十四,明年才及笄。您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好好观察观察她,只要您跟她相处久了,也一定会像我这样,十分喜欢她的。”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在意她。”翁氏此时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有担当了,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付出,显得很有责任感。

可担忧的是,他喜欢上的那个人,究竟值不值得让他这般?

“娘,您答应么?”裴子君重复问了一遍。

翁氏怔了一会神,似在犹豫,片刻后方吐出一口气,点点头:“既然是你喜欢的,我愿意试着接受看看。”

“太好了,我就知道娘是个通情达理的。”裴子君面露欣喜道。

“那如果有一天,真如我所言那般,相宜半途变心了呢?”翁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因为你儿子我,可以做得很好,让她没有想逃的想法。”裴子君冲翁氏自信一笑。

翁氏先是愕然,尔后又释然地笑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那就这样说定了。”裴子君轻松地呼了一大口气,“娘,我敢跟您打赌,要不了多久,您自己就会主动喜欢上那丫头的。”

“我本身就挺喜欢她的,加上我儿子现在又喜欢她,那我自然只会越来越喜欢她的。”翁氏点点头,赞许道。

只是一个吕氏挡在中间,总让翁氏心里不大舒服。

“我问你。”翁氏又凝了眉,“她那个生身母亲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么?”

“应是不会了,原先好像秘密回来过一次的,却被一家人给赶出了门吧,他们心里都挺排斥她的,因为她曾经太自私残忍。”裴子君回忆道。

“哦,那样再好不过了,否则闹得多难看。”翁氏感慨道,“唉,说来说去,相宜那丫头也挺可怜的,打小就没了娘亲,跟着父亲过苦日子来的。”

“幸而现在有了赵婶婶,我瞧着她待相宜很不错的,相宜自己也喜欢她。”裴子君笑道。

翁氏和善地点点头:“任氏跟我合得来,的确是个利索能干的女人。唉,若她是相宜的亲生母亲该多好,那样我二话不说就立马找媒人上他们家说亲去。”

“其实赵婶婶现在跟相宜的亲娘差不多啊,他们家的孩子都把她当亲娘看待的,当后娘能当得这么成功,她也就是数一数二的了。娘您是该放宽心的,其实是您自个多虑了。”裴子君闻言,心一动,趁机怂恿道。

翁氏却摇摇头坚定道:“这个不好说,我还是想留段时间好好观察观察。”后又看着裴子君笑道,“你放心,左右不就是这么一点时间,不会耽搁了你们的。”

“那最好快点,他们家前阵子都开始给相宜挑选人家了,您就不怕您的未来儿媳成了别人家的。”裴子君酸酸道。

翁氏摇头无奈地笑笑:“若她真心等你,别说是一两年,哪怕是一辈子,都愿意等的。这不也正好给了机会考验她么?”

“您放心,我们绝对经得住考验”裴子君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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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赵家村 第223章卫临

第223章卫临

裴子君回清河镇那日,翁氏也跟着来了。

这令赵相宜知道后,变得格外紧张起来,不过翁氏并未带媒人来,也未有任何表示,这倒是让任氏有些微微失望。

不过她素来与翁氏的关系不错,便相信她这么做自有自个的理由。

两方长辈见面之后,任氏言简意赅地说了裴子君与赵相宜这两个孩子的事,反正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在说的过程中,任氏含蓄地强调了,裴子君可不许耽搁了赵相宜的终身大事,倘若对方真不怎么满意的,可以提早说出来,他们家孩子也不是那么差劲得没人要的。

翁氏则温婉道:“我们也不是那挑剔蛮横的人家,只是孩子们之间的事,还是得细细准备着才算周全,我看着你们家丫头今年才十四,尚未及笄,不妨就等及笄后再看吧,横竖也不晚的。”

有了翁氏的这番话,任氏也就稍稍心安了些。

赵相宜过程中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一则因为在长辈面前坦诚地提这样的事,多少有些羞涩,二则,她不大敢去直面翁氏,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还是缄默好了。

大人们倒是谈得挺开心的,在一块享用了美餐之后,还有要继续谈的意思。

裴子君请了命,带赵相宜退了席,本来在未婚之前,男女之间这般相处多少有些尴尬,可大人们见赵弘林也在,便没怎么说他们了。

三人一齐出了赵府,赵弘林很自觉地就往药铺走去,给赵相宜和裴子君两个留下了私人空间。

赵相宜怔怔地看着哥哥的背影,尔后叹了口气,跟着裴子君往相反的方向走。

“你别多虑,我娘说她很喜欢你,既然现在确定了我对你的心意,便决定好好地考验考验你,看看你是否能当一个好儿媳。”裴子君宽慰道,并笑着反问一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赵相宜迷糊地抬眸看了裴子君一眼。

“傻瓜,这意味着,你赵相宜,即将要成为我裴子君的妻子了。”裴子君调笑道,片刻后又驻足,敛了笑,改为一脸认真道:

“相宜,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别怕,任何时候你都有我在,不是一个人。”

“我也没有你想得这么脆弱哦。”赵相宜捏捏小拳头,在裴子君面前晃了晃,心里却是十分感动的,裴子君能对自己下这样的承诺。

裴子君闻言,偏过头去笑了笑,尔后又摸摸赵相宜的头:“看出来了。”

“你姨**事情怎么样了?”走着走着,赵相宜突然问起陈翁氏。

“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惨一点。”裴子君言简意赅,可这句话,却让赵相宜的心中兀地一惊。

她撇撇嘴,没说话,只沉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回江宁县的时候看到薇儿了,她要我跟你道个歉,还说没办法亲自来清河镇跟你道歉了。”裴子君又说。

赵相宜着重他后面那句,抬头疑问道:“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别的事,只是——”裴子君顿了顿,嘴角挂着几分无奈,却勉强笑着,“她马上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