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疑惑

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和第一天差不多,不过,古煊再也没来找过冷君柔,正如他所说,“爱”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何况乖巧听话、什么都以他为中心的上官素若跟随在旁,所以,对自己,他一点也“不稀罕”!

曾经,每次看到娘亲悲伤落泪,她都在想,爱情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让人痛苦不堪?如今,她隐约体会到了娘亲的痛。

尽管一直在克制,可她清楚,自己已经爱上了他,无法自控地爱上他,而今能做的,就是趁着它刚萌芽,及时把它扼杀!否则,自己将来的痛苦远远不止于此。

她极力强迫自己忽视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但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若非报仇的念头支撑着,她恐怕无法走完这趟路程,原来,有些东西超乎想象的难熬!

到了第四天上午,车队终于抵达冷家堡!

豪华气派的厅堂内,装饰布置得喜气洋洋,摆了十来桌酒菜,皇帝和上官素若还有两名随从大官员被安排到中间那张最大的圆桌,与冷家的人聚在一起。

大内高手和冷君柔等人则被安排在旁边一张桌子。

其余的,都是冷家堡的人。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各人都面带笑容,无不展示出对圣上亲自驾临的欢迎、敬重、激动和兴奋。

不同于前几次晚膳的不闻不睬,冷君柔正竖起耳朵,不着痕迹地留意着贵宾席那边的情况,果然听到了冷睿渊爽朗豪气的声音,“皇上大驾光临,实是冷家堡的荣幸,草民招呼不周,望皇上见谅。”

“冷堡主又客气了!”古煊嗓子低沉醇厚,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紧接着,是上官素若嗲声插话,“姑丈,姑姑,大家亲戚一场,不用这么拘束客套,再说冷家堡和朝廷联盟,这彼此间的关系更深了呢。”

“呵呵,若儿说得不错,那咱们就不客气了!”一个略带自豪的女音响起,是发自上官燕之口!

上次在皇宫,只见过上官燕的人,今天可谓头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不像娘亲的温柔细腻,她的是干脆利落,柔中带刚。

客套的话语结束后,席间有了一阵子的安静,不久,又是冷睿渊发话,召唤众人给皇帝敬酒。

于是大家纷纷站起,手中高举酒杯,口中大喊皇上万岁,将洗尘欢迎宴推上了最高潮。

午餐后,冷睿渊安排众人去休息,古煊和上官素若住进了最高级的厢房,冷君柔被安置的房间也很宁静和雅致。

稍作歇息,冷君柔踏出房间,在堡内闲逛,这也才发现冷家堡比想象中还大,根本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宫,难怪那天冷若兰在游御花园的时候敢用来做比较。

这么美的地方,却不属于娘亲,娘亲带自己四处漂泊,负心汉爹爹却和“妻儿”在这里安享人生。

越是体会沿途的美好,冷君柔内心愈加悲愤,脑海不禁又想起午膳期间偷瞄到的某些画面。

他为何对上官燕那么好?论容貌、性情、品质等,娘亲样样都比上官燕强,最主要是的,娘为爱那般付出,结果呢?是遭到抛弃而痛苦身亡!

刚才,看到他和上官燕恩爱有加,她真恨不得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娘亲,质问他,除了冷若甄和冷若兰,他是否知道还有另一个女儿!

“姑娘,你…没事吧?”猛然,一个温润的呼唤,将冷君柔从悲伤痛恨中拉了出来。

隔着眼泪,她看到了一个白衣男子,是…冷逸天,像上次那样,他又给自己递来了一块手帕。

“在下冷逸天,上次在皇宫我们见过的,不知姑娘还否记得?”冷逸天炯炯有神的眼眸继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两次见面,他都碰上她在黯然落泪,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伤悲?

暂不回复,冷君柔只是默默回望着他。她当然记得,所有对她好的人,即便是只见过一次面,她都记得。想不到,他是冷家堡的人,还是冷睿渊的第一个入室弟子。

“听淑妃娘娘说,姑娘是皇上的侍从,在下冒昧,请问姑娘尊姓芳名?”冷逸天又道,嗓音还是相当柔缓,态度也很亲切。

“我叫冷君柔。”终于,冷君柔回了一句。

冷逸天则立即瞪大眼睛,“你也姓冷?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师父认识!”

冷君柔愣了愣,编了一个谎言,“很小的时候,我就父母双亡,是师父在雪地里捡了我,那天很冷很冷,师父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我的姓也是师父赐给的,看来,我们真有缘分!”冷逸天黑眸透着闪亮的光芒。

冷君柔讷讷一笑,稍后,迟疑地问出,“对了,冷家堡…是何时建有的?”

“约有19年了,是师父和师母一起建造的,由起初的十来人慢慢发展到现在的几百人!”

19年,那就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了。冷君柔又接着问,“堡主和堡主夫人的感情似乎很好。”

“嗯,师父很疼师母,一直以来和师母恩爱有加,是大家的伉俪典范,堡内的男人从不纳妾,就是为了响应师父只爱师母一人。”冷逸天不知缘由,毫无戒心地回答着,他希望能和她多聊,聊什么都可以。

冷君柔听罢,内心即刻涌起了一丝苦涩悲酸的冷笑。好一会,她收起心中悲愤,做出请求,“堡内风光很美,我想逛逛,但又不知你们是否设有机关,我担心误闯到禁地。”

“在下正好有空,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带姑娘走走?”冷逸天迅速自荐,得到她的点头同意后,他更是激动难掩。

整个下午,他带她游逛于整个庄园,一路跟她讲解,冷君柔都不着痕迹地暗记下该记的信息。

直至傍晚时分,两人才结束行程,一起回到住所这边。

跟中午一样,今晚还是集体用膳,冷君柔吃完后自个回寝室。

她呆坐床前,手里抓着一只玉质手镯,因为心中有恨,她极少拿它出来。娘亲跟自己说过,当年爹爹送这块玉镯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句誓言,“馨儿,玉镯代表我,我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如今,玉镯还在,他却已另娶她人,牵的是别的女人的手,娘亲则孤独寂寞地深埋泥底。

满怀悲愤,冷君柔再也无法呆在房中,于是收起东西,迅速冲出门外,一路疾走至蒲公英花前,中午游逛的时候,她发现了这片距离大屋不远的花海。

她先是出神凝望着,而后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间,顷刻,一首悠扬婉转、凄凉悲切的曲子在花间逸开来,让人听着好不心酸。

接着,她闭上眼,嘴唇继续娴熟地操控着薄叶,整个人深深陶醉曲中,到了停下时已泪流满面。

正好,身后响起一个醇厚的嗓音,“这首曲子,很感人。”

身体倏然一僵,她快速抹去泪水,回头之后,果然见到冷睿渊伫立眼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即便是借着淡淡的月光,她也能清楚看到他深刻英俊的轮廓。

她的古怪眼神,纳闷到了冷睿渊,只见他俊脸微窘,打开话题,“请问姑娘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它叫蒲公英的眼泪。是我师父独创的。”冷君柔低声应答,嗓音伤感如旧。

“能创作出如此动听感人的曲调,必定是个很有才气之人。”冷睿渊赞叹出来。

“师父是天底下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冷君柔眼神有了瞬间的骄傲和自豪,稍顿后,神色又恢复了凄切,“可惜,好人没有好报,老天爷并不厚待她。”

“照姑娘这么说,你师父莫非已经…”

“师父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几乎付出一切,结果却是遭到他的抛弃,师父积郁成疾,依然奢望他会回心转意,可惜到临死前还是等不到那个男人。师父,并无令夫人的福气!”泪水再次克制不住地涌上冷君柔的眼眸,发觉冷睿渊面色怔了一下,于是不着痕迹地解释,“听闻堡主很爱堡主夫人,为了堡主夫人还永不纳妾,所以,令夫人很幸福!”

冷睿渊恍然大悟,讷讷一笑。

“恕小女子冒昧问一句,堡主夫人是冷堡主第一个心爱的女人吗?”

约有片刻,冷睿渊才点头,“不错,除了燕儿,我从没爱过任何女人。”

按住心里的强烈震动感,冷君柔继续急声追问,“那之前呢?凭堡主的条件,应该有过一些风花雪月或者露水姻缘吧?”

冷睿渊霎时又是一个怔愣,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冷君柔,内心好奇不已,稍后,又是如实应出,“燕儿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女子,也是唯一一个!”

第一个?唯一一个?不,不可能!那娘亲呢?那自己呢?没有他和娘亲的欢爱,自己又如何降临这个人间?所以,他根本就是在说谎!

内心犹如波涛汹涌,冷君柔睁大眼睛瞪着他,想揪出一些痕迹证明他在撒谎,然而,她找不到!那张英挺的面容没有任何心虚,漆黑的眼眸也无任何闪烁和躲避!

“姑娘,你…没事吧?”冷睿渊觉察到了她的异样,内心的困惑膨胀到极点,可他并不表露出来,最后,对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提出告辞,“我先走了,时间不早,姑娘也回屋歇息吧!”

说罢,不带她回应,他已转身走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冷君柔眸光闪晃,俏脸尽是复杂的思云,到了他已消失好一阵子,她也满腹疑云不解地离开这块伤心地。

刚回房不久,忽见古煊闯进!

俊美绝伦的脸庞,深沉阴霾,眸间蓄着一簇强烈的火苗,正对她发出幽冷的寒光。

050 “他”来了

“你到底是谁?”他冰冷的嗓音,在这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

或许是心中对他有怨恨,又或许是刚才的悲伤仍旧未退,冷君柔并不作答,只是漠然睨视着他。

古煊更加怒火中烧,继续厉声盘问,“你接近冷睿渊和冷逸天到底有何目的?”

这次,冷君柔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冷睿渊、冷逸天见过面?莫非…他派人监视自己?

魁伟挺拔的身躯,闪电般地冲到她的跟前,古煊将她围困在床榻与他之间,伸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命令,“回——答——朕——的——话!”

冷君柔无法再沉默,便也依言应答,神态维持着冷淡,“奴婢是谁,皇上不都一清二楚吗,至于冷堡主和冷公子,只是无意的结识。”

“无意的结识?无意的结识会一起游逛?会半夜交谈?还对他们抛媚眼?”古煊俨然一个吃醋的丈夫,恐怕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样子有多恼怒,“你是天生犯贱喜欢到处勾引呢,或是德妃吩咐你这么做的?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他这是什么话!自己在他心目中,难道就是这样的人?还有,为何扯上谢心怡?难道自己是谢心怡的人,就一定会帮谢心怡做事的吗?本就悲痛的心,也倏然升起了一股闷气,冷君柔干脆别过脸,不愿再面对他那可恶至极的模样。

已被怒火和妒忌遮住精明的古煊,以为她是默认了,暴怒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强烈的痛,让冷君柔不得不转回脸庞,忿然控诉出来,“是否奴婢说了皇上就信?皇上刚才不也在怀疑奴婢的话吗?”

“你说真话,朕自然会信你!”

真话?恐怕自真的坦白了,他也不会相信吧!冷君柔唇角扯出一抹悲哀的冷笑,苍白的唇间逸出无力的低吟,“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可别让淑妃娘娘久等。”

可惜,他没有离开,而是…高大的身躯迅速压下,大手揪住她的衣襟口,用力一扯。

兹——

冷君柔薄薄的衣衫立即被撕开来,露出了浅紫色的肚兜。她羞恼,急忙拉紧衣裳,发出抗拒的声音,“不要,我不要!”

古煊没有理会,拿开她的手,突然又是兹的一声响。他总喜欢这样粗暴地对她!

冷君柔内心慌乱加剧,为了挣脱,不惜套用他的话来回击,“你不是说不稀罕我吗?那因何还要这样强迫我?我不温柔,我不爱你,不听话,我…一无是处,所以,你快走吧,去找那些样样以你为中心的女人!别——再——碰——我!”

她在等着他放手,可惜,他没有!

她不觉更加心急如焚,经过那次的羞辱,她真的不愿意再承欢于他的身下!故她只好继续劝解和抗拒着,“这儿是冷家堡,不是皇宫,在养心殿你还能保密,可这是人家的地方,难道你想被人知道你和一个卑微的宫女…搞在一起?朝廷不是正与冷家堡联盟吗?虽然我不清楚你这次来冷家堡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想有意外发生的话,最好立刻离开,趁着他们还没发觉之前赶快离开!”

终于,他停止了,阴沉的目光似要吃人似的瞪着她,然后,他怒气腾腾地转身朝外冲去。

看着再次被震动的房门,冷君柔舒了一口长气,不过,除此之外心里好像还有另一种感觉,一种她理不清而又不想去理清的感觉,像是惆怅,像是失落,更像是…悲哀!

继续心不在焉地呆愣了一阵子,她取出手镯,思绪回到刚才与冷睿渊见面的情景上。

负心汉爹爹,为何要撒谎?她宁愿他说不喜欢娘亲,也不接受他那样的说辞,那简直是侮辱娘亲对他的爱,侮辱了身为他的女儿的自己!

那个上官燕,到底有何魅力让他这般为她?再说,就算他很爱很爱上官燕,也不该否认和娘亲在一起的那段过往!

——馨儿,玉镯代表我,我会牵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他送定情信物给娘亲时说的誓言,很明显,代表着一生一世。

莫非,是娘亲在说谎?不,不可能,娘亲那么善良温柔,断然不会欺骗自己,而且也没必要骗自己,最主要的是,娘亲这些年来郁郁寡欢,确切说明了对爹爹是多么的深爱。

或者,是自己弄错了,这个冷睿渊不过是碰巧跟负心汉爹爹同名同姓,而非同一个人?但是娘亲的画像又如何解释?

紧紧握着手里的玉镯,看着它在烛光辉映下散出的碧绿之光,冷君柔满是疑云的心,逐渐形成了一个主意。明晚得再去一趟蒲公英花田,而且,要戴上这只玉镯!

到时,她看他还如何伪装下去,她坚信,他就是那个负心汉爹爹!

可惜,冷君柔的计划,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翌日上午,堡内一片慌乱,原来,蓝子轩突然来临,还是昏迷不醒地被两名御林军侍卫抬着进来!

客房里,气氛异常凝重,古煊侧身坐于床沿,边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蓝子轩,边听侍卫的禀告。

“皇上出发的第二天,朝堂忽然起了纷争,据说兰陵王正从封地赶来京城,于10天后抵达,蓝大人自觉事态严重,又不想假手于人,便亲自前来找皇上。大家日夜兼程,昨天抵达冷家堡的边界,孰料倾盆大雨导致山路倾泻,蓝大人一时把控不住,连人带马滚下山坡,属下找到他时,他已处于昏迷状态。”

侍卫刚刚说完,太医便匆忙赶到,给蓝子轩诊察,最后确定,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堕马的时候估计撞到后脑勺,导致昏迷不醒。

古煊忐忑的心放下些许,他屏退众人,继续自个守在床前,满眼复杂地凝望着蓝子轩,整个心思被侍卫方才的禀告所充斥。

这次前来冷家堡,是受冷睿渊的邀请,实则也是冷睿渊想试探他的诚意,故他不惜纡尊降贵,千里迢迢前来,除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也希望借此机会对冷家堡有个了解。想不到,自己才踏出宫门,敌人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了。

他们是早有预谋呢?或是正好趁此机会?至于冷睿渊,是否也涉及其中?一切的疑问,恐怕只有等蓝子轩醒来才能揭晓!

剑眉蹙得更甚,他微微叹息着,蓦地,一阵房门被推开的响声,他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走了进来。她…来做什么?看着她满眼担忧的注视着蓝子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吃味。于是,沉声质问出来,“你过来做什么?”

“奴婢会医术,想看看蓝大人的伤势。”冷君柔便也如实应答,语气如面容一般的冷淡,视线仍然落在蓝子轩的身上。

古煊薄唇一抿,便也不吭声,看着她在床前蹲下,还握起了蓝子轩的手,他便扭头,走向窗台边。

冷君柔屏息凝神,认真仔细地给蓝子轩把着脉,完毕后,紧蹙的眉心逐渐舒开,幸好,他并无大碍!

没有即刻离去,她继续趴在床前,默默看着他。不一会,终于等到他的醒来!

带着温暖的眼睛,睁开之后似乎闪过一丝错愕,接着眼神转为迷惘深情,蓝子轩轻轻抬手,缓缓爬到她的脸上,干涸的嘴唇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唤:“J—E—S—S—I—C—A—”

他…他在说什么?还有,他…为何这般亲昵地抚摸自己的面颊?瞬息间,冷君柔被蓝子轩的古怪所震住。

正从窗边返回的古煊,则被蓝子轩大胆放肆的举动挑起了怒火,只见他俊颜变色,眸光吓人的阴鸷和冰冷。

------题外话------

蓝子轩一个古代人为什么懂得叫出一个英文名呢?其实他是被…嘿嘿。请继续看下章。

051 回宫【修】

特别是看到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继续用那色迷迷的眼睛若无旁人地盯着冷君柔,古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提高声音道出,“醒了?”

蓝子轩终于留意到他,看清楚他的容貌,先是一震惊,又见他那身古怪的服饰,更是迷惑不已。

古煊怒火在持续,冷哼斥责,“摔了一跤就变傻、变哑巴了?见到朕还不行礼?”他一直主张在私底下蓝子轩无需遵循君臣之礼,现在他却用这个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蓝子轩则更加瞠目结舌。朕?好像只有古代的皇帝才会用这个称号,莫非…

“子轩,听说你堕马了,没什么事吧?你要是感觉有任何不适,务必告诉我们。”一直静默的冷君柔忽然插话,语气充满关心。

蓝子轩也看到了她的服饰,心中困惑不断膨胀,又从正对着他的一面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装扮,终渐渐明白了过来。时空机发射成功,自己真的穿越了,还穿越到…不过,自己是如何认识他们的,还有,她因何称自己为子轩?子轩又是什么人?

满脑混乱,蓝子轩头疼不已,他还来不及问出这些,便又听皇帝怒喝出来。看着盛气凌人的皇帝,他暂且编造谎言解释道,“对不起,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失忆?冷君柔大吃一惊。

古煊则鹰眸眯起,犀利地盯着他,似要把他看个穿透。失忆?他真的失忆?自己一大堆疑惑等着他来解释,他竟然失忆了!

“对了,请问我叫什么名字?你们又是谁?”蓝子轩突然又道,避开古煊精明的视线。

“你叫蓝子轩,东岳国人,任御前侍郎一职;我叫冷君柔,是德妃娘娘带进宫的侍女。”冷君柔马上替他解答,介绍古煊时,先是讷讷地对古煊望了一眼,“他是东岳国的皇上。”

不待蓝子轩反应,古煊已经发出质问,“蓝子轩,你确定失忆了?如实告诉朕!”

蓝子轩怔了怔,毅然点头。

“好,反正你身体也没大碍,那明天启程回宫!”古煊又道,干脆果断。

他话一出,不但蓝子轩震住,冷君柔也是。而且,蓝子轩还直接发出请求,“皇上,回宫之前,臣想先去岐山看看,那儿的景物,说不定能帮臣恢复记忆。”

“子轩说的不错,通常来说,熟悉的环境能够很有效地促使记忆恢复。”冷君柔也赶忙附和,她也不想就这么徒劳无功地离开这儿。

古煊继续皱着眉头,稍后,给出回应,“好,朕让冷堡主带头,姑且让你去走一趟,不过朕先声明,不管你恢复记忆与否,明天都得跟朕回宫!”

说罢,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注视,扬长而去。

随着古煊的身影自门口消失,蓝子轩视线回到冷君柔那,开始了与她的对话,“你叫君…柔,是吧,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古代男女之间不像现代那么开放,她叫自己子轩,两人关系必定还不错。

冷君柔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一下,迟疑应出,“我们是…朋友。”

朋友!蓝子轩心头一喜,“那你能跟我说说我们之间的故事吗?能否告诉关于我的情况?”

对着他万分期待的眼神,冷君柔便也不做推搪,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她刚说完,古煊再次进内,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他们不由分说,动手将蓝子轩抬起,将他抬到院子的马车上。

然后,由冷睿渊带头,一行数人走出冷家堡,不久抵达岐山,停在蓝子轩堕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