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吧。”

“师父还记得上次,皇上亲自去冷家堡的时候,冷君柔也一起跟去吗。那天下午,我带她游庄园,她忽然过我关于师父和师母的一些私事…”冷逸天剑眉微微蹙着,大概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冷睿渊听后,微微一震,不觉也想起一幕几乎快要遗忘了的画面,那天夜晚,在一片蒲公英花田前,她吹着很伤感的曲子,跟自己说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关于她师父的。

自己当时听了,也深感惋惜和心酸。可现在想想,似乎有点儿不妥,既然她有娘亲,为何她会拜师?很明显,她和师父的感情很好,但根据昨天的情况,她对娘亲的爱更是非常的深切,莫非…

“还有,我记得冷君柔当时跟我说,她小时候在雪地里被她师父捡到,所以跟了她师父的姓,姓冷。那么,她怎么会有娘亲?”冷逸天想到一件事,连忙又道。

“我想,她师父就是她娘亲,娘亲就是师父!”冷睿渊也即刻说出猜测,还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天看到尸体时发生的莫名感觉,整个心,顿时又是一阵混乱。

冷逸天也深深地震慑中,好半响,才开口,“她们也姓冷,难道和我们冷家堡有关系?”

“没有,我已经派人查过,姓冷的人当中,并不认识有叫冷艳芝的人。对了逸天,当你第一次看到一具尸首,忽然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冷睿渊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困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不敢跟妻子说,只能跟眼前这个视若亲子、经常彼此无话不谈的徒弟说。

冷逸天则再次呈现震愣,“师父的意思是说,您看到冷君柔娘亲的尸体时,起了这样的感觉?”

冷睿渊并不否认,“一般来说,能产生独特感觉,是因为曾经对那个人起过很深厚的感情,但我知道,除了燕儿,我根本不认识其他女子,就算认识,也只是泛泛之交。”

“对了师父,你曾经说过,你有两年的记忆无法恢复,那会不会是…就在那两年中,你认识过一些人?甚至乎,和她们关系不浅?导致…”

“你是说,在我26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冷君柔的母亲?”

“我…”冷逸天哑言,不立即搭话。

冷睿渊则更加震惊,星眸大大地瞪着,正好这时,管家来了,“老爷,皇上宣您立即进宫,说有要事商讨。”

“师父,难道是关于昨天的事?”冷逸天马上问出。

冷睿渊沉吟一下,先是叫管家去淮备,随即交代冷逸天,“你一路奔波,应该也很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为师回来再找你聊。”

冷逸天点头答是,在冷睿渊起身后,他也跟着站起,和冷睿渊一起朝屋里走去。

他们并不知晓,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后面,一直隐藏着一个人,把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目送着他们慢慢远去,她眼中正迸发着一道愤怒和算计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冷睿渊乘坐马车抵达皇宫,直接来到御书房。

浓浓的书卷味,在宁静的空气中索绕,古煊端坐龙椅内,埋首忙碌。

冷睿渊怔了怔,行礼,“臣叩见皇上!”

古煊也开始抬头,先是对他注视一下,随即给他赐座,然后,并没有直接就着案子开始话题,而是不着痕迹地问,“朕想问问冷堡主,除了冷夫人,还曾否结识过其他女子?”

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冷睿渊一时呆住。

古煊也不继续开口,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一会,冷睿渊回过神来,应答道,语气有点儿窘迫,“回皇上,除了内子,臣并没有结识过其他女人。”

心头倏然一颤,幸亏事先做好准备,古煊才不至于表露出自己的震惊,不过,胸口己燃起了一股愤怒。

敏锐的冷睿渊,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怒气,疑惑加深之余,迟疑地问,“臣愚昧,不知皇上问这个作何?”

“是否朕告诉你原因,你就会如实地回答朕?”古煊不应,反问,俊颜更加阴沉了。

冷睿渊则身躯一抖,思及刚刚和冷逸天的谈话。于是道,“实不相瞒,臣曾经失去过两年的记忆,对那两年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故而对在那两年认识过什么人,也一无所知。”

失忆两年?古煊心头一凛,连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因何失忆?”

“大概20前,听说是大病一场,醒来后,便失忆了。”

20年前!那不正是柔儿娘亲刚怀有柔儿的时期吗?还有,他说原因是大病一场?到底是什么病,导致失忆?还只不记得那两年的记忆?

“臣斗胆,敢问皇上,因何忽然间问这种事?”忽然。冷睿渊又开口。

一会儿后,古煊才接话,“朕还想问问,冷堡主是如何认识冷夫人且结为夫妇的?”

“呃…”冷睿渊又是一停顿,愈加纳闷古煊今天的这些问话,而且,他不再回复,“皇上臣斗胆,请问皇上为何问这些,不然臣不好回答。皇上有事的话,请直接跟臣明说。”

这次,轮到古煊沉默。

于是,冷睿渊接着说,“皇上,请问鞭尸一案,有进展了吗?”

再沉吟了片刻,古煊摇头,同时找借口令退他,“对了,朕还有其他紧要事处理,今天的见面到此结束,朕迟点会再找冷堡主详谈。还有,听说边关报捷,冷家军已经打退敌寇,正班师回朝中。冷家军果然厉害,朕届时重重行赏的!”

“多谢皇上!臣替他们感谢圣恩!”冷睿渊也连忙露出微笑,对古煊躬身一拜,带着疑团离去。

御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古煊看着门口,看着冷睿渊消失的方向,高深莫测的鹰眸里面尽是复杂的神色,一向精明的脑海也被被纷杂混乱占据着。

冷睿渊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他是真的不记得柔儿的娘亲呢?又或者,他明明记得,只是借此来掩饰?

假如是后者,他何解那样做?难道是,不想世人知道向来专情的冷堡主实则是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但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柔儿的娘亲,与他之间到底经历过一场怎样的感情瓜葛和爱恨情仇?

柔儿她…又知道多少?

看来,今晚是时候去看看那丫头了!两天一夜没有见她,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想念她。

哎,古煊啊古煊,你的定力,在碰上这丫头之后,其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冷冽的薄唇,不自觉地扯开,勾出一抹苦笑,古煊下意识地耸了耸肩,高大健硕的身体忽然往后一靠,将自己深深抛进了宽大的龙椅当中…

075 陪她在冷宫睡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还是一盏灯笼照明,冷君柔和紫晴出到了院子里。

本来,这么冷的天气,此刻应该是躲在被窝里,但冷君柔偏要出来,紫晴拗不过她,唯有陪她一起。

昨夜很晚才睡,导致今天很迟才起床,想起昨晚在密室里见到的神秘人,冷君柔便立即赶去厨房,却发现,那个密道口已然消失,地面平平坦坦,任如何仔细查找都找不到能够开启的机关。

对于她的异样举动,紫晴很是不解,问她怎么回事,她当然也不会讲,然后,整天就呆在房里,思绪投放在那神秘人的身上,纳闷神秘人因何在自己面前亮相,接下来再一次出现会是何时。

另外,她还想起了娘亲的尸体被虐待的事,想起蓝隽昨晚所说的话,以致今晚早早便出来这儿,等待蓝隽的到来。

奈何,现在已经过了昨晚那个时间,蓝隽依然没有出现,他是有事耽搁呢?还是他的“飞机”坏了?又或者,被人发现,来不了啦?

紫晴像往常那样,一直默默留意着冷君柔,感受到那袭袭寒意,不由开口道,“婕妤,蓝大人今晚估计不会来了,我们回屋吧。”

冷君柔不语,抬头,望向上空,昨晚蓝隽降落的方向,继而,轻声道,“紫晴,我想再呆一会。”

紫晴稍怔,便也不再劝说,为她拉拢着身上的披风,尽量不让半点寒风侵入。不久,她忽觉尿急,“婕妤,您先坐一会,我…去小解,很快便回来。”

冷君柔点头,目送她离开,在她的身影没入门口后,才回头,继续呆望着眼前迎风拐曳的枯枝,静静聆听着那一阵阵沙沙作响。

渐渐的,在这沙沙响声里面,隐约出现了一道脚步声,从模糊到清晰,很沉重,很有力,是男人的脚步声!

莫非是…冷君柔心头一喜,迅速回头,还迫不及待地喊出一句,“蓝隽!”

可惜,映入她眼帘的不是蓝隽,而是…

“怎么了?见到朕很失望?”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深邃如墨的鹰眸俯视着她,俊美如旧的面庞透着一丝懊恼。

她刚才在叫谁?蓝子轩吗?可是,他从不知道蓝子轩还有个名字叫做什么…俊?峻?还是…

“咦,皇上您来了?”猛地,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次,是紫晴的。大概是不放心冷君柔一个人在外面吧,她都不知道有没有拉完才出来。

“奴婢叩见皇上!”紫晴不忘行礼,语气难掩欣喜。早知道皇上来了,她刚才也不用那么急匆匆的。

古煊没有说平身,而是责备道,“天气这么冷,你竟由得婕妤出来?”

紫晴心头的枉喜立即被惊恐所占据,头垂得更低了,颤声道,“奴婢该死,请皇上降罪… ”

“是我叫她带我出来的,不关她的事!”这时,冷君柔开口了,从椅内站起,把手直接递给紫晴。

古煊快紫晴一步,将她拥住,带着住屋里走。

紫晴这才站直身子,先是对着两人慢慢远去的背影注视一下,随即也迈步跟上。

回到屋里,很明显暖和了许多。古煊把冷君柔身上的披风拿下,递给刚刚进内的紫睛。

然后,他握住冷君柔的手,两只手一并握在他的掌中,用他与生俱来的炙热体温暖和着她冰凉的小手,仍不忘板起脸,训道,“你这任性的缺点何时才能改呢?要你当个合格的母亲,难道就那么难?”

冷君柔身体僵了一下,咬唇,下意识地顿了顿手,企图把它们抽回来。

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被他抓得越发的紧。

“皇上,您可终于来了,婕妤盼很久了呢!”紫晴突然开口。

被冷君柔娇喝了一句,“紫晴!”

“婕妤,皇上好不容易抽空过来,您别坳气了,好好跟皇上谈谈,紫晴去外面候着!”紫晴说罢,不待冷君柔回应,也不顿冷君柔再次投来的微愠神色,快速福一福身,已经溜了出去。

瞬时问,房内安静了下来,冷君柔也开始挣脱开古煊的手,转身走向床榻,坐上床去,正欲解鞋时,惊见古煊英伟的身躯倏然蹲下,抓住她的脚,亲自脱掉她的鞋子,还小心轻柔地托起她两只脚,横放到床上。

动作过程,就像紫晴平时对她做的那样,而且,似乎比紫晴还细心,还温柔。紫晴是安排来服侍自己的,可他是一国之君…

两排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以致樱唇微微地张开,冷君柔瞪大惘然的水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看到他已经起身,那对幽深的眼眸正好对上她的,对她发出炙热如茶的光芒,令她不得不拧脸转向床里面的方向。

接着,她感觉到床板一沉,他也跟着坐上床来了,长臂还一伸搂她入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喷出的热气,给她带来一股瘙痒,从而,本能地挣扎。

结果仍是,被他铁臂箍得牢牢池,一句伴着叹息的问话,猛然从他嘴里吐出,“知道朕昨晚在哪儿睡了吗?”

娇躯轻颤,冷君柔没有做声,心头己经泛起一股气恼。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敢情在跟自己示威?在哪睡?不是这个嫔妃就是哪个嫔妃的寝宫了!

“柔儿,你对朕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朕已习惯了你的味道,昨晚在你寝宫,在那张我们一起欢爱过无数次的床榻上,朕就那样一觉睡到了天亮!你残留的体香围绕着朕,让朕以为你还在朕的身边。”他语气愈加低沉,愈加感慨。

冷君柔身体更是重重地僵化,下意识地回头,重新看向他。

这时,古煊也将脸从她颈间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樱唇轻轻一点,“你呢?朕不在你身边,有没有记挂着朕?”

冷君柔不语,再次别开脸,躲开他那亲昵的举动。

他不从,大手闪电般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出其不意,迅速吻住了她。

“晤一一”冷君柔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恼,下意识地抗拒和挣扎,奈何她这样一开口,正好让他灵活的龙蛇探进他的口腔内,还坏坏地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舔弄,辗转,缠绵。

而且,随着他吻的加深,他的身体也更加贴近她,感到腹部传来的压迫感,她便不再挣扎开始把精力放在保护宝宝的事上,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快速滑下,掩在腹部,隔开他的挤压。

不知过了多久,冷君柔感觉到自己就要窒息了,这枉野激烈的热吻,总算结束。

在她大口吸气的同时,古煊也微喘着气,看到了她手护腹部的动作,柔情密布的黑眸瞬时间闪过了一丝懊恼和内疚,大手也伸去覆在她的手背上,由于尚未喘过气,加上心急,低沉的嗓音显得异常急促,“柔儿,对不起,你没事吧?宝宝呢?都没事吧?”

冷君柔羞恼的神色,夹起了一丝活该,美目眯着,瞟了他一眼。

一会,古煊拿开她的手,自己则低头侧脸贴在那儿,仍然是那种抱歉的语气,“皇儿,对不起哦,父皇一时情急,把你忽略了,你没事吧,来,动一动给父皇看,跟父皇打打招呼,这么久不见父皇,你也很想念父皇吧。”

为着他愈发的孩子气,冷君柔心底那股排斥和哀怨也开始悄然消退,渐渐从淡动中平复,继续呆看着他和宝宝的互动,看看他那罕见的、让人无法自控地迷恋和陶醉的一面。以至于,曾经的悲伤,都暂且压制到心底去。

就在她准备放开心来,继续沉醉在眼前温馨情景中时,他却忽然停止了,腰杆坐直,静静注视着她,稍后,说道,“你娘的尸体,朕已命人处理过了,朕还命人打造一副水晶棺,可以长时间保存好她。”

虽然昨晚已从蓝隽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但如今听他亲口说,感觉似乎又有点儿不同,冷君柔不说话,依然呆望着他,水眸更显迷离和茫然。

“至于上官燕,因为暂时找不到真凭实据,朕就算是天子,也无法定她的罪,不过你放心,朕已派人暗中调查,一定会查出整件事的真相!”古煊再次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你娘,即是朕的丈母娘,朕绝不让她受到欺负,无论如何都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冷家堡不是和朝廷朕盟吗?冷若甄不是你的妃子吗?你真的甘愿破裂彼此的关系?”冷君柔终忍不住,质疑出来。

古煊稍顿,薄唇傲微一扬,似笑非笑,“朕的确需要冷家堡的扶持,但是,朕更需要你的爱和期待皇儿的到来。你和皇儿,对朕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是一家人。”

自己和宝宝对他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冷君柔樱唇微颤,浑身都在轻轻抖动,更加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看进了他的眼里去,这次,她似乎看到了这双黑不见底的眼眸的最深处。

“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吗,朕是你的夫君,你有事,应该跟朕坦白,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古煊忽然再道,手指已经移到她的额角,将那几缕柔软的发丝撩到了她的耳根后面,语音猛地一转,“冷睿渊,其实是你的亲爹?”

身体再一次僵住,而且,这次是极大程度地震住,俨如被雷电击中似的,动也不动的,水灵灵的眸子更是瞪大无比。他…他是如何知晓的?

“其实,你一早知道冷睿渊是你爹,上次在冷家堡你和他夜晚相对,是在试探他,你不想朕和冷家堡朕盟,不想朕纳冷若甄为妃的原因是,你怕这个会阻止你的报仇计划。你认为冷睿渊抛弃了你娘,你想找他报仇。柔儿,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你娘和冷睿渊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爱恨情仇?”古煊自顾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同样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冷君柔无法言语,继续震撼在他的述说当中。他知道了,终于知道了,即便他是猜出来的,但说的都是事实!

古煊黑眸在不停地晃动、闪烁,沉吟一下后,道出另一件事,“柔儿,朕必要跟你说,冷睿渊他…已经不记得你娘,他有两年的记忆,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冷君柔立即接话,嗓音充满颤抖和急促。

“他跟朕说,20年前得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不记得某两年的记忆,所以,你娘在他的记忆里,相当于不存在了!”古煊俊颜也一派凝重,“这些,都是他的片面之词,具体是否属实,朕还待验征。朕认为,从你这边入手比较好。因此,朕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朕,好吗?”

得了一场病,失忆了,什么都记得,就偏偏忘了娘亲,偏偏忘了娘亲和他交往的那两年的事 !这是真的吗?又或者,只是那负心汉为了摆脱罪名,随意编造的借口?

“柔儿,你娘当年是如何认识你爹,如何跟你爹在一起,然后有了你,最后又是如何被你爹抛弃的?这些过往,你都知道吧?能跟朕说说吗?”古煊又道。

冷君柔略微回神,注视着他,在他一而再地催促和期待之下,终娓娓道出,“我娘和爹爹的相遇是一场意外,娘亲有次遇上追杀,是爹爹救了她,爹爹当时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娘亲便忍不住对爹爹芳心暗许,后来爹爹也喜欢上她,两人蒙着外公交往,可惜好景不长,外公发现之后,勒令娘亲不准再和爹爹在一起,娘亲当时已对爹爹感情深厚,自然不肯听从,后来,为了和爹爹在一起,娘亲不惜与外公决裂,被外公赶出家园。”

“然后呢?”

“娘亲认为,只要和爹爹在一起,也能过得幸福美满,孰料,此等幸福的日子只维持了2个月,爹爹忽然失踪了,娘亲碰巧发现怀孕了,她四处寻找爹爹,都找不到,肚里的我也一天天长大,直至面世,爹爹依然不见踪影。”

“后来你娘就一直带着你,四处流浪,且寻找你爹?”感觉到她身体在抖动,古煊伸手来到她的背部,轻轻抚摸着,企图让她平复下来。

“没有再找,而是…躲!爹不但抛弃了我娘,还派人对我们斩草除根,因为他已另结新欢,不想我们母女揭发了他的虚伪!”冷君柔已由悲伤转为愤怒,曾经,她也对娘亲因何不去找爹而纳闷,经过这次娘亲被上官燕虐尸一事,她总算明白了整个缘由。

“他们派人追杀你们?你确定?”

“当然!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一定杀死他们,为我娘报仇!”冷君柔一脸愤然,说得咬牙切齿,既然心中的秘密已告诉他,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就不必要再隐瞒。而且,聪明如他,肯定也猜出一些事端了。

古煊剑眉微蹙,俊颜凝重异常,一会,忽然又问,“对了,你说你娘当年被外公逐出家,后来你娘为何不回去投奔外公?你外公是哪里人?”

“我娘她因为自己的所托非人而给家族蒙羞,不想再回去丢脸,而且,外公当年说过和我娘断绝关系,所以,她宁愿带着我四处漂泊,也不愿回去乞求外公。”

原来如此,他总算明白柔儿的倔强个性是遗传到谁了!

“你娘叫什么?是哪里人氏?你外公呢?又叫什么?”他改为轻抚着她的发鬓。

“我娘真名叫夏艳芝,夏天的夏,艳丽的艳,芝麻的芝。至于外公,我不知道!”当年得知外公的狠心,加上娘亲不想说,她便也不追问,因为她认为,假如外公有那么点人情味,就不会那样对娘亲,而娘亲,也无需这些年来带着自己孤苦伶行,导致最后郁郁寡终。

看来,她娘真的是个刚烈的女子,而且,似乎并不想她报仇。不管怎样,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女儿,生活是何等的窘迫和困难!再说,难受的岂止是物质方面,世人的眼光才是最锋利的尖刀。尽管事先已经猜出个大概,但如今听她亲口述说,他更是能够感觉到,她和她娘亲的痛。

一直以来,她生性冷然淡漠,对众人皆有防备,甚至连自己身为她的夫君,也得不到她的坦诚相对,这应该与她那些过往,与她娘亲的经历有关吧。

原来,她进宫,与所有人都无关朕,而只是,为了她心中的梦想,她想报仇,想揪出那个害了她娘亲一生的男人,为她苦命的娘亲讨回公道。

这丫头,背负这这么一段过往,心中的苦,一直以来都是独自承受,难怪总是见不到她会心的笑,难怪总是见不到她眉心真正舒展,难怪得不到她的真心,难怪夜晚即便窝在自己怀中,她也睡得不安稳。内心有这么多仇恨和压抑,又如何睡得好了。

大手再一次来到她的腰间,他把她深深地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低沉的嗓音透着毫无遮掩的激昂,“柔儿你放心,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朕还答应你,务必会弄请楚当年的事,为你娘讨个公道,假如冷睿渊真的是个负心汉,朕决不轻饶他,又或者,当年是个误会的话,朕也会弄个一清二楚,让冷睿渊为你娘忏悔一生!”

宽阔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可惜冷君柔心里仍得不到安定,他给自己的承诺并不少,但中途破碎的也不少,所以,她无法肯定,会有多少承诺延迟下去,最终得以实现。

厉害的古煊,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语气已由方才的肯定转为抱歉,“柔儿,你不相信朕吗?对不起,朕之前的确做过一些事今你难过之事,可那时候朕还不清楚内情,朕不知道你和冷睿渊之间的关系情仇,如今,朕知道了,朕明白怎么做了。”

说着,他抬起她的脸,先是静静注视一番,继续开口,“六年前,朕正式登基,才发现朝堂的形势,比朕想象中还严峻,所以,朕不辞劳苦,拼命地修补一切,朕要把那些恶势力一个个的铲除,好让朕不受拘束,当个真正的的九五之尊,随心所欲地操控整个天下。然而,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铲除,因而,朕在尚未完全把握得住天下的时候,朕需要一些人的协助,冷家堡,正是其中一方势力!”

“朕是皇帝,朕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弱点,有些时候,朕必须以大局为重,即便朕不喜欢做的,朕也得逼着自己去做。不过你放心,将来不管朕做什么,都会以你为重。当然,朕也需要你的坦白,往后你心里有何想法,都得让朕知道,明白吗?就像这件事,假如你当时能够 跟朕事先说明,朕就或许不会和冷家堡朕盟,起码,不会纳冷若甄为妃。”说着,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微微的懊丧和不满,“你呀,朕是你的夫君,是你最要的人,你的秘密却从不愿意和朕分享。这次若非朕自己猜到,你大概会继续藏着吧?”

“我有想过告诉你,记得我染了风寒那次吗?我等你了一个晚上,就是打算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可是,你却…却跑去了宠幸冷若甄!”才感动不已的心,顿时又冷却了不少,冷君柔从他怀里出来。

古煊则怔了怔,下意识地解释,“其实那天晚上…朕并没…其实…你相信朕,朕只爱你,也只有你才让朕提起得性趣,你忘了朕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朕说过,接下来会陪你一起忍,明白了吗?明白了吗?不管你曾经听到什么,不管你接下来还会听到什么,你只需记住朕那样做是有所安排,朕最终的目的是,给你和皇儿一个安宁幸福的家!”

冷君柔不语,贝齿依然紧咬着唇,睁着迷惘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

那不轻意流露的娇态和媚态,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即便是古煊,也难忍心头那股悸动,大手已经不守规矩地动了起来,熟捻地游走在她的身上。

起初,冷君柔并没多加留意,继续呈现一副呆愣状,但渐渐地,随着他动作的加快,随着他就要抚遍她的全身,那一阵阵酥麻和痔痒感觉,战胜一切,把她惊醒,第一个反应,便是做出了抗拒。

古煊哪里依她,边控制住她抵抗的手,边继续袭击,眼中欲火,越来越猛烈。

所以,冷君柔根本招架不住,她很想放弃挣扎,任他想怎样就怎样,然而,想到这里是冷宫,想到那个神秘人,还想到,娘亲被虐待之事尚未破解,于是,她拼尽全力,毅然做出了反抗。

古煊欲求不满,先是纳闷了一下,渐渐地,紧蹙的剑眉微傲展开,“好,朕不为难你,等你出去,你再补偿朕。

冷君柔别开脸,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