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柔又是抿唇微笑,注视着他,静默了片刻后,毅然问出,“那兰陵王认为,皇上这些年来的功绩如何呢?”

话毕,她如期地看到,古扬眸光一晃,面色怔然。

“兰陵王不必多虑,本宫只是随口问问,并无其他意思,而且,本宫的为人和来历,兰陵王应该清楚。之所以这么问,是据闻兰陵王文武双全,又是皇上的亲兄弟,由兰陵王亲口评价,比其他人真实许多。”

终于,古扬放下戒心,一番思忖便回答出来,“皇兄励精图治,雄韬伟略,继位短短几年便把东岳国发展得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

“素闻帝王之家明争暗斗,为了夺位,手足相残,不知兰陵王对此有何看法?”冷君柔趁势追击。

古扬心头又是暗暗一颤,索性表明出立场,“能者居之,且事实证明,皇兄统领天下,是实至名归!他的能力根本无人能比,胜任一国之君更是当之无愧!”

“听说兰陵王自告奋勇远去泸州封地,是为了梁太妃的病。”

“母妃身患奇疾,幸得泸州的水土起到作用,母妃已经康复许多。本王正是考虑到母妃的病,这次才没带母妃回来。”

“看来,兰陵王打算在泸州落根了。”

“是的,这些年来,本王已习惯了泸州,或许正如柔婕妤所说,本王已将那儿当成另一个家,除非不得已,本王都不会离开。”

冷君柔微微颔首,继续道,“那他日假如皇上需要兰陵王的协助和帮忙呢?”

“本王当然是决不推辞!”古扬说着,俊脸逐渐泛起歉意,“本王和皇兄本是兄弟,同样肩负着把祖业发扬光大的责任,却让皇兄独自辛苦,本王实在惭愧。本王也曾跟皇兄说过,哪天皇兄要是用得着本王,本王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兰陵王果然重情重义,皇上有你这个弟弟,真是皇荫庇佑!”

“柔婕妤言重了,皇兄有柔婕妤这个贤内助,才是大大的幸福呢!”说到最后,古扬发自内心,羡慕的语气隐隐透着一丝惆怅。

“兰陵王夸奖了!好吧,那本宫不妨碍你,你忙你的吧!”

古扬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继而点头,做了一个辞别的手势,转身离去。看着古扬慢慢远去的身影,冷君柔笑容渐渐隐退,俊脸变得凝重起来,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但最后还是把话题扯进了核心,古扬一定猜出自己的心思吧?毕竟,他是那么的聪明。

这番话,自己昨天就想好跟古扬试探试探,今天正好碰上太后“威逼”古煊,因此,刚才意外见到古扬,自己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天晚上,他把画像赠与自己,说了一些莫名的话,自己当即不怎么领悟,过后回想起来,隐约便知一些事情,这也是自己敢试探他的原因。

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样利用他的感情,利用他的感激之心,自己算不算个满腹心机之人?

可是,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不能后悔,何况,走过的路根本无法从来,根本不容自己后悔,如今要做的,就是继续照着计划走下去!

081 孩子难产(全章补齐了)

这一天里,古煊没有再出现过,只是派人过来传个信,说他有要事忙着处理,要到明天下朝后才来看冷君柔,当然,不忘叮嘱冷君柔注意身体和按时进食。

冷君柔便也没过多的在意,因为她整个心思依然被早上和兰陵王的谈话所占据,在思忖着接下来如何安排。

直到晚上,感受着满室的安静,一般孤独便从她胸口荡起。这几天有他每晚陪伴,她的依赖性又被勾出来了。

一会,紫晴进来,今晚古煊不在,她便很尽责地进来看看,发现冷君柔果然在发呆。

“婕即,其实您想皇上的话,可以过去找他。”紫晴走近来,顺便拿了一件长袍给冷君柔披上。

心事被看透,冷君柔 忽觉一股不自在,在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甚至索性来个否认。

“皇上没空过来,不代表婕妤不可以去找他呀。”紫晴继续道,见冷君柔仍默不吭声的样子,干脆把她拉起来,“来,婕妤,紫晴帮你换件衣服,陪您过去。”

冷君柔还是呆呆的,但也不抗拒,静静任由紫晴带到梳妆台前,看着紫晴为自己更衣,让自己以最佳的状态离寝宫。

华丽的娇子,乘着夜色,缓缓穿梭于寂静的后宫。

顾虑到冷君柔身怀六甲,轿子不敢走得太快,抵达养心殿时,已是两刻钟后。

古煊果然还在御书房忙碌,见到她突然到来,他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惊喜。

紫晴和林公公则都识趣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人两人。

“柔儿,你怎么来了?”古煊已经停下手里的活儿,从书案后走出来,大步几下便奔到她的面前,扶她到旁边的软榻坐下。

冷君柔不语,只是静静望着他。

古煊眼中突然起了一丝兴味,揶揄道,“朕不在身边,你睡不着觉?”

俏脸不自觉地浮上一朵红云,冷君柔赶忙移开视线,朝着方的书案瞧了终于开口,“皇上很忙吗?”

古煊微愣,以往,她可是从不主动关注自己的国事。

“皇上要是真的很多活儿干,那臣妾不打扰皇上,臣妾先回去。”冷君柔准备起身,她这才发觉,自己如此鲁莽地过来,确实有点儿不妥。

不料她美臀尚未离开软榻,马上被古煊按住,“既然都来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其实也不是很紧要的国务,年关将至,很多繁琐的事情要统筹一下而已。“

因为她娘亲被鞭尸一案,他耗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这些奏折和单子堆积了好几天,想到始终都是要弄,便打算今晚来个通宵,将它们处理掉,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

在她粉嘟嘟的小嘴上偷香一个,古煊再次做声,语气变得轻快温柔许多,“柔儿今天都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听从朕的吩咐,注意身体和准时进食。”

冷君柔不回应,注视着他,约有片刻后,毅然问了出来,今天早上在御花园的时候,太后好像提到皇上答允了她一件事,请问皇上,那是怎么回事?柔儿能知道吗?

古煊听罢,俊颜稍怔,眸光一晃。

冷君柔心中一直在起伏不断,接着往下说,“柔儿听到一个消息,说皇上亲口答允太后,赐给德妃一个子嗣,皇上,请问这事是真的吗?”

“这个消息,柔儿听谁说的?”古煊不再沉默。

“看来,真的有此事!”冷君柔仍旧不回答他的问话,幽幽地语气微叹了出来,“皇上和太后素来不和,皇上如今这么做,是否有苦衷?或者皇上有把柄被太后握着?”

对她直载了当的询问,古煊心里震颤个不停,平时沉默寡言的她,今晚何解会说这么多,而且还提到如此重要、敏感的话题。

从她热切的眼神中,他猜到她渴望知道,而他,也几乎想起身过去书柜那儿取出诏书,跟她告知整件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发出一个轻笑,他用了轻松戏谑的语气,否认了事情的真相,“柔儿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朕怎么会有把柄被太后揪住呢!”

短短的一句话,却有着地动山摇般的震撼,冷君柔心情陡然沉了一沉,胸口像是被一样东西压住,重重地压住,令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是蓝隽的消息给错了吗?不,蓝隽没弄错,是古煊在隐瞒,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人,有事要对他坦白,可他呢?何尝不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不错,这事事关重大,但既然他认定自己是陪伴他走完一生的人,那因何还对自己有所防备?

本来,今晚过来,她准备告诉他很多事,包括今天和兰陵王的谈话,包括密室里的神秘人,还包括,自己的计划。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也罢,那就彼此都别坦诚吧!

费了很大劲头,不着痕迹地将胸间扩散的那份失落和怅然压到心底,冷君柔面对他时,已一派漠然,漫不经心的语气,转开了话题,“皇上今天离开御花园后,柔儿独立到了兰陵王,聊了几句,想不到兰陵王是如此的孝顺!”

古煊眉头高高挑着,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冷君柔,一会,忽然问。“柔儿和三皇弟关系似乎很不错?”

“柔儿进宫着,在泸州曾经无意中救过兰陵王,如今重见,大家聊谈一下而已。兰陵王谈吐不凡,大赞皇上勤政爱民,雄才武略,说皇上统领天下是实至名归,东岳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皇上更适合的人选!”冷君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兰陵王言语之下,还透露出,为了表示他同为皇室的使命,将来皇上若然有需要,他必定全力以赴,辅助皇上继续发扬光大东岳江山!皇上能拥有兰陵王这样肝胆相照的兄弟,是老天爷对皇上的垂爱,让皇上更加安忧地掌管江山!”

古煊一直静静地听,俊颜高深莫测,能透露情感的眼眸里,也是毫无波澜,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错,三皇弟性情温和,品行良好,但这不代表,自己 可以对他完全卸下戒心,像上次,蓝子轩曾提议自己不如跟三皇弟坦白说明诏书的事,但自己还是没有照做,或许,这就是身为帝王的多疑之心吧。

冷君柔一直默默留意着他,可惜,根本找不到半点痕迹,他紧抿的薄唇也没有给予任何的看法,这让她心情沉闷之余,于是再一次扯开话题,“对了皇上,您知道关于容妃的事吗?”

古煊仍不语,眼中继续涌动着熟悉的愕然。

泠君柔樱唇微扯,解释道,“柔儿有段时间常去皇宫最北面的那座宫殿看蒲公英花,听紫晴说过那是一座冷宫,先帝在位期间,有个宠妃和外族人苟合,被先帝关在那儿,后来畏罪自杀了,说的正是容妃。请问皇上,那是真的吗?或者,只是一则谣言?”

古煊沉吟一下,总算开口,“嗯,确有此事!”

冷君柔小嘴立即成了圆形,“容妃不是南楚国派来和亲的公言吗,容妃出身皇室,理应知道轻重,懂得衡量,是什么让她不惜冒着两国会引起矛盾而偷人?还有,先帝不是很宠幸她么?”

“前朝往事,朕也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她只是一个该死的人!”古煊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黑眸里还闪过一丝戾气。

见他样子忽然变得这么吓人,冷君柔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

古煊感应到了,先是饱含深意地注视了她片刻,冷酷的俊颜逐渐柔和下来,扶她起身,“你既然过来了,今晚就留在这儿睡吧,来,朕陪你回寝宫。”

冷君柔依然呆呆地,任他带着自己离开御书房,穿过回廊宇,最后进入他那金碧辉煌的睡房。

他亲自替她解衣,抱她放到床上,自己也除下外套,躺在她的身边。

冷君柔已以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在他的怀中,满腹思绪,许久都没有入睡。

古煊同样是默不吭声,回想着今晚的情况,思忖探究着她的异状,再一次得出结论,她这几天的变化真的很大。

特别是关于三弟的事。

她今天在御花园真的那样问了三弟?这般敏感的话题,从她这个来自宫外的人的口中问出尚且说得过去,但三弟呢?是何原因让三弟义无反顾地做出回答?

她和三弟的关系,当真只是一次偶然搭救那么简单?又或者?古煊不禁想起,给三弟举行洗尘宴的那天晚上,自己在颐和殿外面见到的情景。

另外,她今晚问起了容妃的事,是巧合呢?还是她特意问的?

其实,容妃一案属于后宫之事,自己当年才十来岁,并不了解个中缘由,也就是没有多大的评论和看法,这么多年事过境迁,更是等于封尘了似的。

可今天,自己竟然满腔怒火地说容妃是该死的人,自己为何会这样?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怀疑柔和三弟…有染?

要不要挑明来问她?不过,问了她就会回答吗?万一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古煊暂且回神,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咪一样窝在自己的胸前。

柔情顿时再覆眼中,古煊抬手,在她脸上小心细致地摩挲,好一阵子过后,他把她的身体摆正,自己则起身上床。

替她盖好被子,拉好蚊帐,然后又静静地、带着宠溺地注视了她一会,他才离开寝宫,重新回御书房投身公务当中…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

听说兰陵王回去了,在古煊和众大臣的欢送下,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的。

水晶棺也已经做好,古煊这次总算履行诺言,把娘亲放置到皇宫南边的一座宫殿。

至于那个该死的上官燕,据说身体已经痊愈,也前两于被冷睿渊接回别苑去。

冷君柔好几次出去御花园赏花时,碰上了淑妃和冷若甄,淑妃再也没有以前的嚣张气焰,见到冷君柔时,怒气难掩,不忿尽量,但也只能干瞪,再也没有任何辱骂。

冷若甄则自然是没了以往的和颜悦色,她比淑妃深沉,一切表情皆隐藏在那双锐利的眼眸底下。

冷君柔对淑妃,只是不屑,对冷若甄则犹如仇人见面。娘亲那件事,虽然上官燕包包揽了所有的罪名,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看似无害婉约的冷若甄一定也参与其中,所以,上次掌掴,她并不觉得内疚。

谢心怡来过几次,每每都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友善和亲切,有次还刻意说皇上宠幸了她,还假惺惺地说她要是有幸尽快怀上龙种,到时宝宝就和冷君柔的是好兄弟。

冷君柔对她始终有所保留,多数都是平静应付。除了她说被古煊宠幸的事,冷君柔心里是浓浓的悲酸,曾想过问古煊,但最终还是忍住冲动。

他是皇帝,注定会雨露均沾,自己一旦说开,只会引来争吵。紫晴说的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不能和他有任何争执,不能出现任何冷占。

本来,之前得知真假诏书的秘密,她还想过,假如他肯坦白,她会提议他相信兰陵王,别再受太后威胁,将此事来个了断。奈何,人家根本不想让自己知道,因为,自己应该作轩。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步入怀孕的第九个月,再也不用和他行房。

除了谢心怡,其他嫔妃也跑得更频了,面对她们的关切,不管她们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讨好,冷君柔都有所动容,下意识里对她们的态度真切起来。

特别是冉妃话不多,两人见面,大多数在院子里,有时候只是静静地散步,偶尔会闲聊。

尽管两人交谈不多,冷君柔还是知道了冉妃的大体情况,她还留意到了冉妃眼底下那抹淡淡的哀伤。

起初以为是受到古煊的冷落所致,可渐渐地,经过一轮观察和不着痕迹地询问,她发觉不是这个原因,而冉妃后来也承认了,说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

于是,她对冉妃更加喜欢了,甚至可谓是惺惺相惜吧,以致见面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

亲近过去后,春暧花开,许多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草树木纷纷回归大自然,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冷君柔更勤于走动,希望生产时别太辛苦。

这天,又是冉妃陪伴之下,两人在栖鸾殿的大院里散步,紫晴和冉妃的贴身宫女则候在一边,特别是紫晴,谨慎警惕,目光紧紧追随着冷君柔。

“柔婕妤,太医教给你的那些缓痛动作,你都记住了吗?平时可要多练哦。”冉妃依然声如黄莺,边扶着冷君柔往前走,边关切地道,美丽的容颜格外恬淡。

“紫晴天天鞭策着我,想不记得住都难啊!”冷君柔立即应答,语气轻快且略微带着自嘲,面对冉妃,就像面对紫晴,她可以将自己真实情感表露出来。

冉妃听罢,不觉也祭齿一笑,“记得我大嫂当年怀孕,离临盆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紧张,当时我娘还不停地安慰她,说其实生孩子并不可怕,就一下子的事情,还叫我大嫂,生的时候只要一直想着我大哥,辛苦的过程会很快过去的。”

“呵呵,那是爱的力量呢!”冷君柔下意识地道。

冉妃也颌首,侧看着她,“柔婕妤到时候也可以这样,想象皇上就在你的身边,握住你的手,在鼓励你,给你力量。”

冷君柔陡然怔了怔,暂停脚步,也侧脸向冉妃,迟疑地问出,“冉然,你怨皇上吗?”

冉妃刚进宫那段时间,也获得古煊的万千宠爱,听说当时古煊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不惜从很远的地方运回了冉妃喜欢的豹皮花,如今御花园还耕种着呢。

静默了许久,冉妃才答,语气幽幽的,“没有!”就算真的要怨,也该怨另一个他。

冷君柔便也不再吭声,静静望着冉妃,怜惜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正好这时,突闻紫晴的请安声,是古煊来了!

他高大的身躲被墨黑色的龙服衬托得越发威严和挺拨,面部线条柔缓,似乎带着一抹笑,不过,当目光瞥到冷君柔身边的冉妃时,快速闪过一丝凌厉。

“臣妾给皇上请安!”冉妃已经低垂下头,欠了欠身。

“平身吧!”古煊淡淡应了一句,注意力回到冷君柔的身上,先是问出一句永恒不变的“皇儿今天乖不乖”,随即伸手来到她已经很大的腹部,菲无旁人的做着亲昵的抚摸。

稍后,冉妃开始辞别,冷君柔便不挽留,微笑地对她说再见。

古煊则视如无睹,继续着他的“亲子活动”。

冉妃带宫女离开不久后,古煊也将冷君柔带回屋里。

“你和冉妃似乎很熟?”待冷君柔坐下,他开始发问,低沉的嗓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任何想法。

冷君柔愣了愣,习惯性地反问了出来,“柔儿想问皇上一件事,皇上可知这后宫总共有多少嫔妃,皇上宠幸过的又有多少?”

听紫晴说,很多嫔妃除了选秀的时候偷偷瞄过皇上,后来根本再没机会见到龙颜,更别说被宠幸。

古煊也先是微微一怔,薄唇渐渐扬起,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怎么了?柔儿想调查?”

暂且不理他的嘲弄,冷君柔俏脸一派认真,往上说,“皇上,均衡朝堂的势力真的要用后宫选秀来当筹码吗?

听说皇上曾经对冉妃极宠一时,为何皇上现在对她不顾一屑了?”

“她跟你说过什么?”古煊迅速收起作弄,俊颜立马沉了下来,就像是六月天的天空,说变就变,变得今人措手不及。

冷君柔于是轻咬一下嘴唇,讷讷地望着他,稍后才解释,“冉妃并没跟我说过什么,我自己感觉到,她过得并不开心,似乎很想家。”

“她不开心可与朕无关,她想的东西可我了呢!”古煊顿时又是一阵冷哼。

冷君柔更加纳闷,一进之间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神态和语气,倒是让人十分惊异,她隐约觉得,他似乎很讨厌冉妃。

他和冉妃这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之前早就打听过,冉妃并没做过任何激怒古煊的事,只听说无端端就被冷落,被雪藏了。

古煊已经调整好神色,拥住她,嗓音恢复温柔,“好了,我们别再把时间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要谈,也该谈谈皇儿,朕昨天翻了字典,在想应该给皇儿起个怎产的名字。柔儿,或者你有何提议?”

“我…我有何提议?”冷君柔美目 陡然一瞪。这起名是大事,不都该皇帝做主的?自己要是真的起了,他会采纳吗?

“皇儿你也有份,你有权为他起名。”古煊忽然又道,有些时候,他似乎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冷君柔沉吟一下,摇摇头,“柔儿一介女流之辈,起名这事,还是皇上做主好了!”

古煊稍顿,随即哈哈大笑出来,习惯性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好,那柔儿只管保重身体,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事,交由朕来安排。”

冷君柔也嫣然一笑,手下意误解地抬起来,缓缓爬上了腹部,是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皇儿顺利生出来。

……

日夜穿梭,光阴似箭,冷君柔已怀孕九个多月,这天天,她正在午睡,睡到一半却猛然被一股剧痛催醒。

感受着那异样的压逼感,冷君柔柳眉深锁,想下床叫紫晴,奈何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故她只能扯开嗓门呼喊。

幸亏紫晴正好守在外面,一听她的召唤,即刻冲了进来,开口便道,“婕妤,您醒了?”

冷君柔捧着肚子,眉头依然紧蹙,由于疼痛,她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紫晴,我…我肚子…好痛,宝宝好像…好像要出来了。”

紫晴一听,大惊失色,“太医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