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话音刚落,一名宫女已经跑了出去。

可惜,带回来的消息,打破了大家最后一丝希望。

绮罗那伙人还在殿里,不给陈太医过来,还放声说不准任何太医救冷君柔!

“皇上呢?皇上怎么说?”紫晴又是大吼。

“皇上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许了李贵嫔的指令。”

109 带她走

“皇上呢?皇上怎么说?”紫晴又是大吼,整个人也几乎崩溃了。

“皇上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许了李贵嫔的指令。”

紫晴听罢,更是悲愤和振动,脑海已经不由自主地浮起了方才在大殿发生的情景,还有古煊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她真想立刻冲出去,给古煊狠狠一巴掌,把他打醒,让他看看他到底做过了什么,让他追悔莫及,痛哭流涕!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即便心中多么愤怒和悲伤,自己都不能这个时候出去以卵击石!

何况,冷君柔还需要自己,她可怜的皇后娘娘,此刻性命垂危,等待着自己去营救。

可是,怎么营救?自己不是太医,更非神仙,除了不停地更换棉垫和热毛巾,自己还能怎么办?老天爷,拜托您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帮娘娘度过这一劫?

紫晴泪水狂流,仰起因为恸哭而涨红的小脸,对着高高的屋顶默默祈祷了起来。

她哭着哭着,忽觉手臂一麻,自己的身体被人提到一边去,待她站稳脚跟,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时,她悲伤绝望的眼眸,即刻露出一丝惊喜。

是神秘人!

只见神秘人先是探手到冷君柔的鼻子下方,确定还有气息,随即抓起冷君柔的手把脉,继而小心翼翼地掰开冷君柔的眼皮,仔细观察,最后,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喂进冷君柔的嘴里,运功协助冷君柔吞下去。

“神秘人,你终于来了,谢天谢地,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活娘娘…”紫晴扑到神秘人的身边,高声呐喊,嗓音中,激动又欢喜。

神秘人眉头深锁,忽然将一包东西递给紫晴,吩咐紫晴去煮成药汤。

紫晴毫不犹豫,拼命点头之后,娇小瘦弱的身体已经奔出去了。而且,不到一刻钟就回来。

药汤刚刚从锅里煮起,她们只能把碗放在冷水中散热。

神秘人还边用羹匙盛给依然处于昏迷中的冷君柔喝,直到喝光吃尽。

冷君柔的脸,还是异常苍白,毫无血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体的出血已经慢慢减少,排出量逐渐恢复了正常。

“这里有两包药,你每天准时煮给她喝,一天三次,每次都是用完膳半个小时之后。可以分开煮,也可以单独煮。”神秘人又对紫晴交予另外两包药,轻描淡述地交代一番,继续神色复杂地对昏迷不醒的冷君柔注视了一会,随即转身。

眼看她要离开,紫晴心里好像落空了似的,连忙追过去,“请稍等,请问…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神秘人不说,身体一僵。

“我是指,万一娘娘还会出现其他情况,我想找你帮忙的话,我应该怎么做?”紫晴做出解释。

神秘人还是不吭声,脚步继续迈动起来。

紫晴便也不再阻拦,和神秘人见面次数尽管不多,可她对神秘人也大概了解,她想,神秘人既然能在危急关头救了冷君柔,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应该不用担心。

在神秘人的身影消失于门外之后,紫晴也扭头,回到床前。

正好听到了冷君柔在梦呓,“越是好看的男子,越不可靠,越不能托付终身,只有无情无爱才不会受伤…娘,柔儿错了,柔儿知道错了,柔儿以后再也不会沾情爱,再也不会了…”

是的,皇上长着一副完美的外表,足以令每个女人都砰然心动,可惜,他终究是皇上,谁爱上他,注定了伤痛。

“娘娘,您说的没错,既然皇上变了,那您就别再爱他,好好保护自己,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紫晴侧身坐在床畔,握住冷君柔仍很冰凉的手,定定凝望着冷君柔不安稳的睡颜,心里默念了出来…话说回头,外面的主殿里,仍占满了许多人,不过,都没人吱声,大家各自维持着不同的姿态,绮罗、上官素若等四个坏女人,面面相觑,不时地用眼角悄悄扫向古煊。

古煊不再站着,而是到旁边的软榻坐下,他俊颜遍布思云,眸中的暴戾和愤怒也再次转成了呆然迷惘。此刻脑海里,全是刚才的所见所闻。

她悲愤痛斥的眼神,她苦苦挣扎后的绝望,她一脸死灰的认命,打胎引致的出血染红了她美丽的裙裾,她艰难坚强地拖着脚步离开,给地面留下了一连窜的血迹,这一切的一切,他竟然全都看在眼里,而且,记在了脑海中。

这是自己要的结果,自己应该觉得痛快才是,可为什么,自己反而觉得惘然,内疚,甚至后悔?对她的惨状感到了丝丝怜惜?

其实,蓝隽他们说的有道理,自己不该当凭片面之词定她的罪,可是,就算她肚里的种是自己的又如何?就算她没有和易寒芶合又如何?那都无法抹灭她的坏!就连刚才,她还使计派个奴才出来说她流血不止,有性命危险,急需太医诊治,不正是想博取自己的同情吗?打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不信,她真的那么脆弱!

至于血脉方面,自己的皇儿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并非任何女人都能孕育,当时糊涂之下让她生了尧儿,已算侥幸,因而这个,没有必要再留。

今天的事,自己也没必要去后悔!

“皇上——”冷不防地,一个黄莺般的轻唤,自耳畔响起。

古煊回神,看到了绮罗温柔可人的丽颜,她娇艳的红唇轻轻抿着,冲他嫣然地笑。

“皇上,咱们该回去了?”绮罗又道,美眸仍旧充满关切和爱意。

古煊望着她,约有一阵子,深邃的鹰眸继而转向殿里其他人,从那几个女人眼中,皆看到了与绮罗类似的眼神。

蓝隽,除外。

看着蓝隽一副愤怒状,古煊不禁忆起方才蓝隽是何等放肆地为冷君柔求情,于是乎,他也回蓝隽一个不悦地瞪视,高大健顾的身躯从榻上站起,迈起脚步的同时,对蓝隽发出命令,“你,跟朕一起走!”

蓝隽怔了怔,丝毫没有动身的意向。

“蓝子轩!”古煊不由得拔高嗓音,哼,这小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岂会不明白!

他要留下看冷君柔,自己偏不给!而且,看来自己得加紧限制,不让这小子越来越无知和放肆,被冷君柔迷惑得越来越深。就算要迷惑,也只能自己受迷惑,其他的男人,包括蓝子轩,都不行!

“蓝侍郎,你敢情聋了?还杵着作何?还不乖乖地跟皇上走?”上官素若这胸大无脑的女人,竟然多管闲事起来。

她在想,古煊一定是要惩罚蓝隽,她心里根本就在期待,古煊能重重地惩罚一次蓝隽,惩罚这个对冷君柔好得莫名其妙、大胆妄为的家伙!

看着上官素若龇牙露齿,狐假虎威的样子,蓝隽打心里厌恶,又瞧瞧古煊沉怒阴寒的面色,他便也不再坚持,担忧不断的眼眸朝着前往冷君柔寝室的方向再望了一会,收回视线后,迈步随古煊走出殿外。

古煊并不乘坐专用龙撵,而是步行回去养心殿,他健步如飞,把那几个女人甩得远远的。

蓝隽是七尺之躯,追起来并不难,不过,一路上彼此均沉默不语,就那样各有所思地回到养心殿,进入御书房。

偌大的房内,书香味四溢,空气里一片严肃和宁静,静得只有各自的呼吸声在交错起伏。

两人的眼神,均非常深邃,非常炙热,相互紧盯着,都希望借此来看清楚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

稍后,是蓝隽先开口,直接切入主题,语气有点儿冷,“不知皇上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娘娘?如何安排皇后娘娘?”

古煊眸瞳一瞬不瞬,依然牢牢盯住蓝隽,好一会,才做声,同样是冷哼着反问,“你认为呢?一个敌国派来的奸细,用妖术迷惑朕的女人,还怀了野种,蓝子轩你身为御前侍郎,你来告诉朕,她应受何种惩罚!”

蓝隽听罢,立即替冷君柔辩解道,“她不是奸细,也非妖术迷惑你,更不会和人芶且通奸!”

瞧他嗓音拔高,面色涨红,古煊俊颜不觉也更加阴沉起来,咬牙切齿地怒吼,“蓝子轩,朕看你是中毒太深了!”

蓝隽怔了怔,继续反驳,“臣看真正中毒的是皇上才对!臣不清楚那个什么倪净师太对皇上有多重要,曾经帮过皇上多少,但臣可以确定,在这件事上,她根本就是无耻和可恶!所以,臣恳请皇上清醒过来,别再被她蒙蔽了自己的心!”

古煊冷面霜眉,面色愈加难看,内心怒火腾腾直升,他抿着唇,不语,打算让蓝子轩往下说。

“还有绮罗,四娘,很明显,她们居心叵测,想置皇后娘娘于死地。可笑可悲的是,皇上竟然任由她们胡来。被心爱的男人亲自扼杀了属于自己和他的爱情结晶,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悲哀和伤痛,皇上今天这么做,分明是将皇后娘娘推进了万丈深渊!”蓝隽边说,脑海边不受自控地忆起了方才在栖鸾宫的一幕,心里更是悲愤难掩,什么也不顾,痛骂了出来。“曾经,皇上独爱君柔,君柔更是爱皇上胜过自己的命,想不到,这一切如今在皇上看来,竟成了阴谋诡计,成了奸细,成了…淫luan。好,既然皇上认定了她是坏人,请皇上放了她,这个皇宫已经不再适合她,她爱的男人,也已经不值得她留恋!”

蓝隽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的控诉,让古煊心情直线下跌,眸色已经阴鸷难言,俊脸如狂风暴雨来袭,他甚至乎,目露凶光,骇人的表情简直要把蓝隽生吞了一般,他突然抬起大手,拍案而起, “放肆!蓝子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别以为朕器重你,你就大胆妄为。朕告诉你,朕能把你抬高,同样也能把你踩下去,你要是再敢给朕瞎扯半句,朕立刻将你革职!”

震耳欲聋的凛冽之音,说明了古煊是何等的暴怒和狠绝,房内的摆设均受到了程度不等的殃及,不同幅度地震抖着。

然而,蓝隽一点也不怕,就算这个该死的皇帝不说,他也想自动提出,这样的暴君,根本不配自己再为其效力!

温润隽秀的星眸同样是蓄着狂猛的火苗,蓝隽面色惧色,毅然声明出,“皇后娘娘是我的朋友,朋友被冤枉,我定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我打算管到底,即便皇上若要革除臣的职位,甚至乎要臣的性命!臣,势必,要为君柔讨回公道,还她一个清白!”

话毕,他双唇紧抿,不甘示弱地回瞪古煊。

既然这个皇帝不知好歹,不懂珍惜,那也说明,他根本不配拥有冷君柔,自己要带冷君柔走,带她离开这个无可救药的暴君身边,让她远离伤害,远离悲痛。

而古煊,料不到蓝隽会说出这番话,已被气得暴跳如雷,心里头,不忘暗暗咒骂冷君柔。

这该死的贱人,简直就是红颜祸水,还专挑自己的心腹下手,她到底给蓝子轩灌了什么迷药,以致蓝子轩如此盲目和沉醉,就连绮罗和倪净师太也无法解除!

不过,他才不会放开她,他才不会满足蓝子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不错,她充当奸细,用妖术迷惑自己,当凭这点,自己就该立刻处死她。

但是,自己不会这么轻易要她死,自己得好好折磨她,让她永远记住。

背叛自己,会生——不——如——死!

“来人,把蓝子轩押出去,从今天起,不得他踏入皇宫半步!”惊天动地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御书房,还形成了大大的回音,久久回荡不断,古煊怒不可遏地下出圣旨。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几名侍卫迅速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浩。

李浩和蓝子轩交情甚笃,也早就清楚蓝子轩和古煊的非凡关系,不禁对古煊发出这样的指令感到惊愕和不解,以致于进来之后,并没即刻行动,而是探究式地望着古煊。

古煊心头怒火未退,把怒气迁移到李浩身上,“还杵着做什么?听不懂朕的话?敢情要朕再说一次?又或者,连你也想抗旨不成?”

“呃,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李浩身体微微一颤,连忙低下头,“微臣遵旨,微臣遵旨!”

说罢,来到蓝隽的面前,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蓝隽回他一个不碍事的谅解眼神,灿若星辰的黑眸再次瞪向古煊,一会儿后,甩一甩袍袖,转身朝外面走去。他走得昂首挺胸,走得淡定从容,他,不会就罢休,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君柔带走,彻底离开这个狂妄自大、冷酷无情的皇帝,他要粉碎那不知所谓、荒谬无稽的前世今生和宿命轮回!

110 终于醒来

蓝隽走了,那些侍卫也已退下,御书房内只剩古煊。

他阴沉的面色逐渐得以恢复,内心却仍翻滚澎湃不断。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看着桌面的奏折,看着前方的书柜,看着跟前两旁的富贵竹…御书房里的一景一物他几乎都看过了,视线不停转移,奈何脑海闪现的情景毫不改变,冷君柔方才被逼打胎的惨状,还有蓝子轩刚刚那番彻词狡瓣,皆像下了符咒一样,反复占据着他的思绪,把他折磨得狂躁无比,且难受不堪。

而且,他心头还居然升起了一丝后悔。

自己当时为何不让陈太医进去看看?就算她没性命危险,至少也能缓和一下她的疼痛,这毕竟是打胎。她一路流血地离开,说明伤势不轻。

她,不会真的有性命危险吧?

冷不防地,古煊脑海蹦出这个猜测,同时发觉,自己在担心她,担心程度还不少!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下定决心不管她的。怎么又会胡思乱想?自己这样和蓝子轩有何区别?自己又怎有资格怒骂蓝子轩?!

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受冷君柔牵动如此之大,古煊既困惑,又懊恼,且更加狂躁。

为了彻底消除这些不该有的念头,他打算回寝宫,好好睡一觉,在睡梦里把一切甩掉。

然而,当他回到金碧辉煌、豪华奢侈的寝室时,他内心里竟又浮起一丝别的感觉,那是…空虚感。

躺在空荡荡的龙床上,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荒山野林处,周围很冷,很空寂,连带人的心也显得不踏实,异常忐忑。

他只好下床,修长的双脚轻轻踩着软地毯,深邃的黑眸四处晃动,脑里更加混乱。

周围的熟悉景物,令他脑海忽然间闪过一些画面,可惜都很模糊。

当他来到浴池边时,画面开始变得很火辣起来,宽大的浴池里装满了温度适中的热水,水中铺满了鲜嫩的花瓣,自己和她正在水中嬉戏,共赴巫山云雨,做着人类最原始、最美好的事。

只是,那个人影看不清脸庞,只知她有一头如云的长发,凝脂般的娇嫩肌肤,令人血脉贲张的完美身段,服侍的技巧有点儿生涩,却能将自己弄得欲仙欲死。

她到底是谁?这些年来,自己临幸过无数嫔妃,何解独独记住她?又因何只记得她的影子,没有清晰的容貌?

莫非,是…她?

又一个让人震惊的念头倏然从古煊心头掠过。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到她!不,不会是她,那个令自己欲仙欲死,爽到极点的小尤物,绝对不是她。

若然真的不是她,自己被她迷惑又作何解释?温柔床上荒淫乱,自己之所以被迷惑,为她做出种种破例,必定是掉进了她的销魂窟。

一想到自己这身经百战的床上悍将,竟拜倒在一个20岁的小丫头身下,古煊不禁恼羞成怒,内心又是一阵低咒,像是被鬼追一般,迅速离开了浴池。

回到床上之后,他搂着大抱枕,极力克制自己的思绪,不停地想其他事,好让脑海不再被冷君柔占据,同时也促使自己困倦,就这样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总算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外面一片漆黑,房内点起烛火,仍然亮如白昼。

林公公走了进来,提醒古煊用膳。

古煊沉吟着,稍后,迟疑问出,“栖鸾宫那边…情况怎样了?”

林公公听罢,愕然,且答不上话,很明显,他并没去关注那边的情况。

古煊见状,也没在意,人已经下床,先是伸伸懒腰,再一次环视空荡无人的周围,随即迈动脚步,径直朝外面走去。

林公公这才略微抬头,挥动短小的腿跟上。

胃口欠佳,古煊晚膳只随意吃了一些饭菜,吃完后,来到御书房,本欲批改奏折,奈何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他感觉心里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捣得他不知所措,熬过大约半个时辰,他步出御书房。

不带任何随从,也不用人挑灯,他就这样只身走在昏暗的夜幕中,速度很快,刚出到大院时,不料碰上了姗姗而来的绮罗。

玲珑有致、高挑秀美的身材裹在一袭菊黄色的裙纱中,裙纱是蚕丝做成,透明无比,里面的肚兜清晰可见,还有那曝露空气里的半截胸脯,雪白细嫩,丰满高挺。长发如墨如缎,只用一根丝带拢在肩后,配上一张绝色风华的容颜,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和迷人。

她晶亮的眸子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精芒,随即笑靥初绽,给古煊欠了欠身,柔声地道,“这么晚了,皇上还打算去哪儿呢?”

古煊霎时怔然,是啊,自己这一路疾奔出来,准备去哪?

“皇上莫不是…要去哪个娘娘寝宫夜宿?”绮罗接着说,隐藏着诡异之光的美眸继续一瞬不瞬地注视古煊,弹指间,她笑容凝住,嗓音也不再娇柔。略带控诉地质问,“又或者,皇上想去的地方是栖鸾宫?皇上放心不下冷君柔,想去看看?”

栖鸾宫?自己刚刚是想过去栖鸾宫?那么心急地走,是为了见她?见那可恶该死的冷君柔?心头像是被某样东西重重砸下,古煊浑身一颤。

“看来,皇上依然摆脱不了她的魔咒。”绮罗猛然一个叹息,语气里,有可以佯装的忧心忡忡,还假惺惺地自责,“师父对绮罗托付重任,绮罗却无法胜任,也罢,绮罗明天就离开,回去跟师父请罪,让师父再想办法帮助皇上。”

说着,她刻不容缓地转过身,准备离去。

古煊及时伸手,拉住她。

她回头,眸间是浓浓的忧伤,水汪汪的美目痴望古煊,稍后,一副情深地劝解出来,“皇上请多保重,请务必当个明君。继续带领东岳国走向繁荣富强,驱逐外敌,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家园!”

古煊臂力骤然一紧,把她扯到怀中,继而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往回走,不久便到他的寝宫,双双跌倒在巨大的龙床上。

撕的一声响,绮罗身上的薄薄裙纱已在他手中撕成两半,接着是她的肚兜、亵裤,直至她身无寸缕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倪净师太说过,安排绮罗进宫是因为绮罗有着圣女之躯,有绮罗和自己交欢,自己会彻底摆脱冷君柔的迷惑妖术。

看着绮罗那惹火狂放的身材,古煊也迅速自个脱掉袍衫,无限健美的身躯直接伏在绮罗身上,大手开始沿着她细嫩光滑的肌肤抚摸了起来。

他的动作,非常急促,连带呼吸也是很粗喘,他用力摆动腰腹,霸气而狂野地占有她,不顾她有任何反应,一个劲地驰骋冲刺下去…同一时间,栖鸾宫。

冷君柔的睡房里,一片静谧,柔和的烛光轻轻晃动,照亮着房间各个角落,一股淡雅清新的桅子花香气静静蔓延着。

从白天到现在,紫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此刻,她怀里还抱着小希尧,轻摇着小希尧的藕臂,指向仍在昏睡中的冷君柔,教导道,“小皇子,来,叫母后别睡了,说你很想见到母后,想母后抱你,喂你吃粥,陪你玩,陪你说话…”

随着紫晴的动作,小希尧使劲挥着小手,他的表情是兴奋的,嘴里不断咿呀,很明显并不清楚自己的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天真无邪和不谙世事,令紫晴忍不住黯然凝泪,目光回到冷君柔身上,轻声低吟,“娘娘,您看到了吗?小皇子是多么想您,还有我们,也热切希望您能尽快醒来,然后肯定地告诉我们,您平安无事。”

自神秘人离开后,她无时无刻不祈祷冷君柔醒来,可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冷君柔能永远这样睡下去。只因她知道,冷君柔恢复知觉后,定会再次承受漫无边际的痛苦。

身上最重要的“一块肉”被逼害舍,瞬间化为乌有,那是多么惨绝人寰、让人痛不欲生之事!

“啊呀——”

猛地,来自小希尧嘴里的一声呐喊,将紫晴从悲痛沉思中唤醒。

隔着朦胧的视线,她发现小希尧不知几时小脸调往后面,趴在她的胳膊上。

顺着小希尧兴奋欢喜的目光,她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他正冲着她笑,笑容里,不再是以往那种熙和如风,而是带了一股浅淡的忧伤。

“蓝大人,您怎么来了…莫非,您又乘坐【飞机】进来的?”紫晴连忙对他说话,同时腾出一只手,抹去眼中的泪水。

原来,来人是蓝隽!

蓝隽抿唇,颌首,炯亮的星眸越过紫晴,继续看向冷君柔,看着她恬静苍白的睡颜,他低声问紫晴,“皇后娘娘情况怎样?太医后来有看过吗?”

当时绮罗不准太医过来,他也在场,也曾反对和劝解,最后甚至和古煊起了挣扎,可惜结果是,被古煊逐出宫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先回家,待夜深人静,马上借助飞机模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