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娘亲这么说,夏艳芝当年被逐出家门,那因何现在又被承认?冷君柔还认宗归祖?”冷若甄的身世,本就是她心中一条刺,如今看到冷君柔连身世都比自己卓越,不觉更加发狂。

“本来,我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这个夏雪是夏宇杰表姑或者堂姑的女儿,再或者,是夏艳芝未碰上渊哥哥之前所生的私生女,谁知调查结果表明,除了夏艳芝那贱人,夏家那代再无其他女儿,另外…”上官燕稍顿,把方才碰上的情况也一并述说出来。

冷若甄彻底认命,暗自忿忿不平了一阵,思绪回到正事上,“那就是,紫靖没死?那个杂种也没死?”

上官燕摇头,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自个分析,“那人是不是紫靖,我不敢肯定,虽然她的样貌很像紫睛,但整体来看又不像是。再说,当年我们亲眼看着紫晴化成血水,又怎么可能重生?至于那个小毛孩,他叫冷君柔为干娘,叫那酷似紫晴的女子为娘亲。”

冷若甄眉头皱得更紧,倏忽,脑海灵光乍现,“该不是…是绮罗?当年绮罗带着小杂种潜逃,后来说葬身火海,其实情况并非如此,大火只是掩人耳目,这样就可以打消大家对她的继续追杀。“

上官燕不以为然,“就算如此,那她怎么可能和冷君柔在一起!曾经,她们可是死对头呢,冷君柔当年所受的苦和痛也都是绮罗间接直接造成,必定对绮罗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待她亲如姐妹?”

冷若甄俏脸也顿时一暗,不久,又道,“会不会是绮罗又对冷君柔下蛊毒?又或者,绮罗易容成紫靖的样子,欺骗冷君柔?”

这次,上官燕不再吭声,是的,经此分析,最后一个可能性极大。

“娘,你当时何不直接找那女手探问审查一下?这样我们就不用猜的这么辛苦。“冷若甄开始抱怨。

“情况太突然,我担心弄不好会打草惊蛇,便打算先来告诉你,跟你商量商量,反正我已知道那个地方,想追问调查她们还不容易?”

“那你现在就去找她,必要时,把她囚禁起来,利用她们威胁冷君柔。”冷若甄说着,目露凶光。

上官燕思索了下,暂且离开,赶回刚才那个地方,孰料闯进屋后,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任她寻遍整个屋子也不见半只人影。她只好又折回宫,冷若甄知晓后,气得直咬牙,母女两又是商量了一番,决定将此事告知易寒和容太妃,让他们来对付冷君柔。

事不宜迟,上官燕继续奔波,来到后宫最北面的一座宫殿——容太妃这几年来的居所。

不同于其他宫殿的华丽奢华,这儿冷冷清清,一切以简单摆设,连宫女太监也不见一个。这快地方平时几乎没人踏足,上官燕这个宫外人,算是光临最多次的。

她进入大殿后,很熟练地朝左走,通过一条室内回廊,再进入一间大卧室,在软榻上寻到那抹人影——容太妃。

容太妃不再是斗篷黑帽子神秘打扮,此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

上官燕直走过去,恭敬地唤出一声,“师父!”

容太妃缓缓睁眼,眸色浑浊中带着淡淡的血丝,不做声,只满眼复杂地盯着上官燕。

上官燕稍顿,毅然道,“师父,大事不妙了,那个冷君柔…她又回来了!”

容太妃沉寂的眼眸,荡起一股波澜。

“原来,北夏国不久前送来的和亲郡主夏雪,正是冷君柔本人。”上官燕接着禀告。

“唰唰唰——”

容太妃手中的黑珠子忽然断裂,一粒粒地滑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隐瞒身份嫁进宫,估计是要回来报仇,如此一来,师父的计划必定遭到阻挠甚至破坏。”上官燕神色愈加凝重,一哥忧心忡忡的样子。

三年前的宫变,让她得知师父的真实身份,还得知师父的天大计划,可她还是继续追随,且不得不追随,因为,当年近乎残废的冷若甄需要容太妃的治疗,而自己,也不想与这个一直以来都能帮到自己的师父断裂关系,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管东岳国以后变成怎样,管他谁当皇带,管它会死.多少人,只要自己能荣华富贵,能安然无恙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容太妃总算开口,嗓音暗哑沉着。

上官燕不做隐瞒,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包括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都述说出来。

容太妃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听完后,并不如上官燕的分寸大乱,更没冷若甄的气急败坏,沉吟一会后,忽然遣退上官燕。

上官燕愕然,但转念一想,便也不多说,朝荣太妃鞠一鞠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房内恢复安静,容太妃先是不知所思地呆了一阵子,起身,下床,步出房门,来到隔壁的那间。

里面,住的是易寒!

他正埋首案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

容太妃缓缓走近,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语气平静地问,“古扬有没有特别跟你提过关于那个北夏国送来的和亲郡主?”

易寒剑眉一蹙,摇头,“怎么了?”

“当初见到她,你应该也好奇吧?”容太妃又道,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假如我告诉你,她就是冷君柔,你…信不信?”

易寒面色陡然一变,两眼下意识地睁大,是的,对这个和亲郡主长得像极了冷君柔,自己当然好奇过,还几次暗中留意与查探,不过都没发现可疑的情况。自己也还问过古扬,古扬都坚持说那不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你被那小子骗了?”容太妃似乎能看透人心。

“应该不会,我看得出他的心还是向着我们。”易寒否决,嗓音中的飘忽高低,表明了他内心的震颤尚未平复。

“对了,你该不会还对她有所遐想吧?娘叮嘱过你,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肩上的责任!”容太妃语气倏然冷起,眸光也凌厉了不少。

易寒再一次沉默下来。

容太妃竟也不多说,只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瞥视,离开。

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于转弯处,易寒的视线却仍保持在那样的方向,满面沉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也起身,走出去,并非去追容太妃,而是…去找古扬。

见易寒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古扬很是惊诧,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易寒同样也静静注视了一会,缓缓而道,“上次我跟你提过那个北夏国郡主,你誓言旦旦地对我说她与冷君柔不是同一个人,那现在呢,你仍否这样坚持?”

古扬挺直的身板,陡然一僵,眼中的困惑更深,你…他怎么忽然间又问起这事?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我们肩负的责任,你应该清楚,再说,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我认为,大家应该彼此坦白。”易寒还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只不过,那幽深的眸色里面,涌动着暗潮骇浪,“有人告诉我,那个夏雪,其实就是冷…君…柔!”

“谁告诉你的?”古扬总算开口。

易寒猛地冷笑,他果然瞒着自己!

“不错,我是知道,我不对你说,是觉得没必要,兴许我们共坐同一条船,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无话不谈,特别是…我的感情。”古扬也索性承认出来。

“对,你喜欢哪个女人,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听,但是,这个女人不同,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她要报仇,而我也劝住了她,叫她先忍耐,等我完成使命,我会让她狠狠报复个够。”

“你意思是说,你把我们之间的计划和情况都说给了她?”易寒眸光骤然一冷。

古扬微怔,不吭声。

易寒于是更暴跳如雷,淡然的嗓音也终于起了高亢,“你可知道,这样做会使得我们前功尽废,使得我们功亏一溃!你简直是被情爱冲昏了脑子,为了一个女人,变得不知轻重,真是窝囊种!”

“你不也喜欢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古扬反击,睨视易寒。

易寒涨红的脸猛地一僵,不错,自己确实迷恋她,很迷恋,为她破了很多例,但,那是以前,如今的自己已经从中清醒,那份本就不该萌生的情愫,也被自己狠心毁掉。

“关于她的身份,既然你知道,那我也无需隐瞒,总之,我有言在先,答应你的事,我会继续,对她,我会誓死保护,任何想伤害她的人,我都不放过,即便是你也不会例外。”古扬继续道,事先做出警告。

易寒咬牙,切齿,随即,又是一个冷笑和嗤哼。他眼冒红光,怒瞪着古扬,稍后,转身扬长而去。

古扬紧抿双唇,静静感受着寂静寒凉空气中的怒火余光,一会,也离开书房,出发去冷君柔的寝宫。

冷君柔刚好睡醒,惺忪睡眼一片惘然,更惹人怜惜和着迷,特别是…她来不及拉好的宽松睡袍,胸前露出的一大片春光,使得古扬眸瞳一缩,目光愈加炙热。

冷君柔觉察,赶忙地收拢好领口。

古扬心头涌过一丝惋惜,渐渐调整一下神色,询问出声,“今天出宫,见到故友了吧,你们应该相处甚欢?”

“嗯。”冷君柔颌首,轻轻应了一句。

“你喜欢的话,以后就多点出去,再或者,也可以召她进宫探访。”古扬做出特许。

这本是冷君柔和赵玉最先的奢望,但现如今,冷君柔没有丝毫欣喜,因为,事情已不如预期中的计划。

古扬继续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忆起易寒刚才来找自己的情景,暗付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想,凭自己的坚持和能力,易寒定会妥协,她不会再受到伤害。

于是,他收起顾虑和担忧,话题朝着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展开,还留下与她共享晚膳。

二更将至,他却无离开之意,庞大的身躯慵懒悠然地斜靠在大椅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视着冷君柔。

尽管心中早有把握,然而此刻,冷君柔难免感到焦急和慌乱,担心他会反悔,会出尔反尔,强迫自己…做那趟事,她甚至已经暗中做好逃避和反抗的准备。

【浴火重生】 051 暗算

幸好,最后他还是走了,继续一言不发地呆了两刻钟后,辞别离去。

冷君柔紧绷的心,总算舒展开来,深深呼了一口气。

“郡主,你上床休息吧。”慧如用手帕为她拭擦着细汗,原来,她刚才惊出汗珠了。

确实,明明不是打战,眼前的他是那么温柔,可自己方才的心情,比身处厮杀战场还紧张,自己,依然非常在意清白。

“郡主再忍耐一阵子,等皇上收到书信,一切准备就绪,便再也不用担心了。”慧如人如其名,拥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体贴地安慰。

冷君柔定睛,凝视着她,忽然,叫她坐下,然后握住她的手,迟疑地问,“慧如,你是怎么跟随在表哥身边的?从来没听你谈到家人,你心里不想他们吗?”

料不到冷君柔会问这些,慧如不由微微惊讶,少顷,如实解答,“我是孤儿,记忆中,没父母的存在,皇上就是我的家人,我很小的时候,皇上将我从坏人手中救走,命人教我功夫,教我各种技艺。”

她口中的皇上,是指夏宇杰。

冷君柔听罢,大感震颤,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爬上心头,想不到…慧如的身世跟自己有点儿相似。

好奇心的驱使,冷君柔不由得追问下去,“你和表哥,可称青梅竹马,照理说你跟他会发生一点事情,但实际上,你却走了这样一条路,你对表哥难道没有半点遐想?你应该清楚,这样的职务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大的牺牲,你奉献自己的一生,只为了报恩表哥呢,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她想起了冉妃,因为爱易寒,甘愿为易寒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自己的爱情和清白。越想,冷君柔对慧如越发怜悯和疼惜,握紧慧如的手,自作主张地保证出来,“慧如,等这次大事完了,我会跟表哥提议,让他纳你为妃。”

出乎意料,慧如连忙拒绝,“呃,不用,不用了。”

“难道你不喜欢表哥?”

慧如不语,脑海冷不防地跃上一个人影,似陌生,又似熟悉,不过很快被她极力甩开,侧坐于床的身子,也慢慢站起,讷讷地说,“时候不早了,郡主快休息吧,慧如的事,郡主不必操心,嗯?”

冷君柔内心更加好奇,但并不为难慧如,依言躺下,视线直锁慧如身上,看着她为自己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室内变静了,心也跟着静下不少,冷君柔于是闭上眼,准备休息。慧如说的没错,自己不用再过于纠结,目前要做的,是等,等表哥调兵过来,进行最后一搏。

她正放松心情,尚未入睡,一会,忽觉有股异样的气息朝自己包围过来。

有人靠近!

是古煊吗?他又潜进来了?

不,不是他,那不是他的气味!

冷君柔万般警备地感受着那股诡异的气息越来越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只见淡淡的烛光当中,映出一个久违的人影,是…易寒!

他怎么来了?他竟然出现了!

内心异常地震颤,不过冷君柔深知,自己必须镇定,必须冷静,于是,她翻坐起身,若无其事地娇喝了出来,“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宫的寝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易寒先是停止脚步,随即继续朝她走近,唇角微扬,直勾勾地盯着她。

冷君柔下床,高声呐喊,“来人…来人呐,有刺客,快给本宫拿下刺客!”

可惜,很快被易寒阻止,任她奋起挣扎和抵抗,结果还是不敌他,被他制服的她,唯有继续叱喝,“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易寒终于说了一句。

冷君柔心头又是一凛,仍然佯装,“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是不想死,立刻放开本宫,且对本宫如实招供,你闯进来有何目的!”

“我才要问你,假扮成北夏国郡主嫁给古扬有何目的,冷——君——柔!”说到最后,易寒一个一个字地喊出冷君柔的名字。

冷君柔浑身更是僵硬,他…他如何知道?是古扬告诉他的吗?又或者,他独自发现的?那么,他是如何发觉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这个,他还知道什么?

“怎样?无法伪装了吧?”易寒冷哼。

“谁告诉你的?”沉吟片刻后,冷君柔厉声质问。其实,自己可以死不承认,至少,可以再坚持一下,不过,自己想了解他到底知晓几多事情,故而,承认了。

瞪着他,她嗓音变得更加愤慨和痛恨,“不错,我回来了,我要回来报仇,所有害过我的人,我要她们血债血偿。”

即刻,易寒松手,放开了她,眸色更加复杂和深沉。

“你呢?当初你说过要击垮古煊,如今他死了,你何解还在东岳国?且在宫中自由出入?你想对付古煊,不仅仅是因为私人恩怨吧?你和古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冷君柔继续道,怀有目的试探着。

易寒仍是不语,而冷君柔,已经渐渐放下心来,看来,他应该还不知道古煊的存在,有可能,他是从古扬那儿确认到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一股淡淡的失望与怅然窜上了冷君柔的心头,不过瞬间便被她忽略,用警告的语气,再道,“易寒,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也没兴趣去追查,我只希望,你别妨碍到我,不然,你也休想安宁。”

易寒沉默如旧,眼神也一直很幽深,很阴沉,忽然,二话不说地走了。

看着大大敞开的门口,冷君柔轻轻呼着气,蹙眉,凝思,直至慧如走进。

基于任务在身,慧如夜里总会定时过来瞧瞧,不料今晚会遇上这样的事。她停在床前,迟疑地问,“郡主,刚才那人就是易寒吗?”

冷君柔回望着她,稍后,颌首。

“他得知郡主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古扬告诉他的?”慧如又问。

失落惆怅的感觉,再一次掠过冷君柔的心头,幽幽应答,“可能是吧。”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答应过会替郡主保密,结果却是出尔反尔,真是个卓鄙小人。”慧如猛地气愤起来,气得脸都红了。

让冷君柔不由对她反应得这般激烈而感到纳闷,但是,并没有深究原因。

一会,慧如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凝重地提议出来,“郡主,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此地不宜再留,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出宫去跟鹰大人汇合吧。”

冷君柔不吭声,依然一副沉思状,在回想方才的情景。

慧如看着,更加心急,“郡主…”

“别紧张,应该没事的,他要是想害我,刚才就动手了。”冷君柔在慧如的手背上轻拍几下,安抚道。

“就算他不动手,那其他人?那个什么良妃娘娘,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倘若她也知道郡主的身份,肯定不会放过郡主。”慧如还是无法放心。

是呀,古扬除了告诉易寒,还说过给其他人不?易寒呢?有没有跟容太妃说,冷若甄和上官燕等人,又知晓了没?可惜,刚才易寒像个哑巴似的,什么也不说。

“反正我们已经准备出宫,不如就提前吧,我们可以先找地方藏起来,等皇上的兵马过来再…”

“夜了,你去睡吧。”冷君柔做声,打断她,且特别交代,“对了,今晚的事别跟李嬷嬷说,还有银面,还有鹰,都不准说,听见了吗?”

慧如怔愣着,一会,点头。

慧如出去后,冷君柔重新躺回床上,心情与先前已不同,她本打算去找古扬,但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不管易寒从哪得知自己的身份,他似乎没想过要害自己,否则,不会前来见自己。

那么,这样说不定是个转机,自己不用再隐藏身份,大可直接找易寒,无论暗查、劝解还是其他办法,看能否从中破坏和阻止易寒的计划,让古扬发现易寒的诡计。

想罢,冷君柔放下心来,安然入睡。

然而,翌日起来后,有事发生了!负责了解赵玉和小虎的情况的蓝子轩,忽然急匆匆地跑来禀告,说她们母子不见了!

几人无不诧异和慌张,且揣测纷纭。

首先是慧如,迫不及待地道,“她们必定是易寒掳走,好用来对付郡主,郡主,这儿我们真的不能再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易寒?易寒出现了?”李浩和蓝子轩一听,齐齐疑问。

慧如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口,面露愧疚和自责,看向冷君柔。

“慧如,你怎么无端端提起易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李浩继续追问。

蓝子轩则直接用询问眼神朝向冷君柔。

李浩得不到慧如的回答,也转到冷君柔那。

冷君柔心知无法隐瞒,便如实告知了。

子轩和李浩又是大大震惊,李浩还气急败坏地张嚷,连称呼也用回之前的,“夫人,有这种事为何不告诉我们?主子要是知道,肯定发狂…”

“李嬷嬷,不准胡说!”冷君柔连忙喝住他。

此情此刻,李浩再也顾不得其他,继续呢喃道,“不行,我得去告诉主子,让主子把你带走,目前情况危急,这儿真的无法再呆。”

说罢,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