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给我回去面壁思过!”看着那两个发愣中的双生子,麟王的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大喝一声,将两个少年的魂拉了回来,“是,父王。”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两人便慢慢地走出了大殿。

“我们呢?”任文看了看一旁还在瞻望的男子,只见长风紧抿着嘴唇,不见王爷安全出来,他也无法安心离开,麟王微微一笑,“不如两位先到西殿休息,如果凤主出来了,本王会让宫人通知两位的。”

轻叹了口气,长风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过,任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长风侍卫。”

石门幽幽关上,白芷回头看了一眼,不料最后一抹光线都被石门阻隔。

星云老人飘渺的话在耳边回响,“白姑娘,里面走。”

安静的空间里,白芷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漆黑一片,唯一的感觉,便是自己怀中那男子虚弱的心跳声,“瑾,很快你就能醒来了。”

轻轻说了一句,微微一笑,白芷正了正脸色,便往前跨了出去。

突然,噔噔噔!石壁上两排烛火自动点燃,发出淡淡的烛光,白芷看见星云老人已经在前方等着她了,便将怀中的男子换了个姿势。

沐瑾真的瘦,她举起来,却不觉得有多么吃力。等他醒来后,一定要好好为他补一补。

想到这里,白芷不由得笑出声来,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大妈一般,要为他做这个做那个,可是,这种感觉,却真心不错。恋爱,就是能让人毫无保留的付出,无所畏惧的变成啰嗦的大妈。

跟着星云老人继续往深处走,前方的天壁上渐渐影印着蓝色的云彩,不断的变化着,流动着,星云老人背对着她,那一身白衣素净,圣洁得如同水中莲花。

“白姑娘,将澜儿放进池中。”

池中?白芷往前一看,这才发现,星云老人脚下,是一片汪蓝的池水,清澈可见底,而明明没有触碰那水面,这池水却好似有生命一般,自由地流动着,可见那起伏的波动,却没有溅出的水花。

白芷正要将怀中的男子放下,却听星云老人再次开口,“除去他的衣物。”

“…”惊讶的看着那已经在远处坐好的老人,白芷的脸颊染上两片红云,“一件不剩?”

“嗯。”星云老人闭着眼,双手一摆,准备打坐。

看着那苍白的面庞,白芷一咬牙,没什么,看就看吧,反正他迟早是自己的人。利索地为他除去所有的衣物,毫不停顿,视线依旧集中在那张柔美的脸上,如丝的肌肤在掌心划过,白芷忍住心中的跳动,将他小心地放进了池水之中。

那冰冷如醇的水没上手掌,白芷不由得一惊,这水竟好似有重量般,压迫着自己的皮肤,乃至皮下的血管。

“前辈,这…”会不会有问题,这水压高得惊人,沐瑾这么毫无阻拦的下去,很可能被水压压迫得窒息。

星云大师丝毫没有反应,白芷只能担忧地看着水中的男子。

幽蓝的池水浮力极佳,水没上胸口,却没有让昏迷中的男子沉下去。

“白姑娘,可有将承林配的解药带在身上?”星云大师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知道白芷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丝毫不用惊讶为何他会知道承林有配出解药。

“有。”从袖中拿出那个装有解药的小瓷瓶,放于地上。

突然,星云老人一抬手,一刀肉眼可见的风刃朝着水中的男子飞去,咻的一声,在他那印有黑色掌印的胸口划出了一道血痕。咻的另一声,在男子的胸前划出了个十字。

左手腕金光大现,“白姑娘,用你手腕上的神器,吸取澜儿胸口的毒血。”

而此时,水中的男子已经被水流带到了池水的中间,白芷只觉得手腕处有道力量正把自己往池水中拉,凤舞圣环完全浸泡在水中,白芷弯着腰,看着水中的男子胸口潺潺留着黑血,那黑血仿佛被引导一般,在清澈的水中犹如一条黑色般朝着白芷手腕处的金凤游来。

那只沉睡着的金凤,此刻已经在镯上展开了翅膀,扬起了头,张开了嘴,等着那条污血慢慢流进口中。

砰!

篝火突然一阵爆炸,炸飞了围绕住篝火手舞足蹈的几名男子。

“不,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古纯一把揭开自己脸上的鬼面,看着地上被蛊毒反噬的族人,满脸的不敢置信。难道说,有人正在给离王解毒?!

砰!又有一堆篝火爆炸,他摆好的图阵正在被破坏。

“星云!”古纯咬牙道,肯定是他,否则,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解蛊之法!“继续!不准停!”

嗡嗡嗡…一系列的咒文从异族人口中流出,直直地传进了寒冰幽潭中男子的脑海。

额头上迅速冒出冷汗,白芷见围绕在沐瑾周围的污血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失血而死?担忧地看向身后的老人,“前辈?!”

“白姑娘,专心,即可。”星云大师变换了手势,在心中默念的一连串的经文。

白芷惊讶的发现,这一池的水居然流动得越发快速,渐渐的以沐瑾为中心,化成了一池的漩涡。手腕上传来炙热的温度,与这寒冷的池水相互交印,让白芷的手慢慢麻木,一会冷,一会热,白芷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觉得这只手,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

男子胸口流出来的黑血,随着漩涡变成了一圈圈黑色的彩带般环绕着他,手腕上的金凤突然挣扎了起来,那些黑色越发不安分,白芷能感觉到凤舞圣环的变化,那抹金光越发刺眼。

嘴唇渐渐青紫,白芷觉得那毒素好像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一半,视线渐渐模糊,僵硬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了水池边,“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星云老人闭着眼,念出了最后一句经文。“污秽之物,尽散!”

碰!噗…

古纯生生喷出一口鲜血,而最后一堆篝火,也化成了灰烬。

“可恶!星云!你敢坏我好事…”可怖的咆哮声回荡在异族圣坛上空…

旋转着的池水慢慢平复,水中男子胸口上的污血流进,伤口渐渐干涸,只剩下淡淡的鲜红。

“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飘渺的声音在男子的脑中回荡,“你就我,我就是你…”

睫毛微颤,慢慢睁眼,一抹光辉涣散,眼中是晶莹的一片蓝色,四周冰冷的池水流入肌肤,却化成了一丝丝温暖流淌在浑身的每一处经脉,世界,从未如此真实。

“徒儿,你醒了。”星云老人睁开眼来,看着池中的男子。

璀璨星眸,包含万物之辉。唇间浅笑,笑尽人间百态。

哗…嗒嗒嗒。

莲般的男子从池中跃出,落在池边那昏迷的女子身旁,伸手爱怜地抚着那滚烫的脸庞,“嗯,我回来了。”

103】二合为一(必看)【文字版VIP】

嗡——

石门缓缓打开,那清新的空气源源不断的流出,修长的身影踏着缓慢的步伐,怀中的人儿乖巧地闭着眼,只听得见均匀的呼吸。

白色的长袍微敞,露出那被池水冻红了的胸膛,精美的线条微微起伏,怀中的人儿却浑身发烫,那张笑脸紧贴着胸前的肌肤,让男子心中一阵悸动。

“小芷,再动,我可就不忍了。”一声轻笑如流水般从那微红的薄唇中划出,怀中的女子脸颊发烫,依旧本能的朝着那冰冷的来源贴去。

无奈地笑了笑,那刻着飞龙的大理石地面绵延直殿口,一阵清风从男子脚下散开,只听吱呀一声,那门不推自开,门外两个身影惊讶地站了起来。

“王爷?”“少爷?”

长风和任文看着那缓缓出现的男子,半湿的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泛着出水后淡淡的红晕,一双星眸似笑非笑,看着怀中的女子满是柔情和宠溺。

“长风,这里是哪?”男子微微抬眼,环顾四周,注意力又被怀中的女子吸引了过去,嘴角噙着笑,眼中再无其他。

任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还记得十年前,那时候的少爷是个粉雕玉砌的孩童,如今,却也长成了如此俊美倾城的模样,那如丝绸一般好听的声音,让人不忍打断他。这次从这寒冰幽潭里出来,少爷的身上竟蒙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不由得往后张望了一下,奇怪,星云大师怎么没一起出来。

长风微微皱了下眉头,“王爷,您没事了吗?白姑娘怎么了?”他们一直都在门外守候,原本以为这一进去会几天几夜,没想到,却只是一天。“这里是麟国皇宫。”

抬起头来,看着满天星斗,男子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小芷睡着了,这里可有厢房?”

“离王殿下?!”就在这时,一名华服少年愣在不远处。

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寒冰幽潭果真有神力,还能解百毒?艼茗从思过房里偷跑出来,正想着要去找长风和任文,却没有在屋子里看见他们,寻思着应该守在这里,便过来看看。

“凤女殿下怎么了?!”慢慢走近,待看清男子怀中的人儿时,艼茗一下子惊愕住,大步跨了过去伸手想要帮白芷查看一下,没想那男子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有劳殿下,小芷只是睡着了。”

任文看到了男子眼中的占有,不由得笑了笑,少爷还真是不让任何人接近少夫人啊。这样也好,早日完婚,为他们药王谷增添个小少爷。

“要不,我让宫里的太医给凤女殿下看一看?”艼茗还是不放心,丝毫没有察觉男子脸上的寒霜。

轻声一笑,“若殿下能为我们准备间厢房,那最好不过了。”言语中的暧昧让身后的长风和任文面上一红,少爷这,也太大胆了。

艼茗年少,没有听出这话外之音,还以为离王是累了。“好,离王殿下请随我来。”

绕过了几个花园,宫里的女子纷纷对艼茗身后的男子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在看清那张绝世的容颜后娇羞了脸,低下头来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宫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俊美的男子,实在是让人芳心大动。

前方的艼茗尴尬的笑了笑,离王的外表实在太过出色,可是宫女们这反应,还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家熠国的人笑话,真是有失体面。

回头看了一下那怀抱着凤女的男子,只见他目不斜视,丝毫不为那些环肥燕瘦所动,而且,那张脸,确实俊美过人。艼茗心中竟有些失落,凤女与他,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离王殿下,这里就是我国为凤女所准备的寝殿,离王殿下的寝殿就在隔壁,我带您…”

“不必了,我就住这。”还没等艼茗反应过来,俊美的男子便抱着仿佛真的熟睡了一般的女子推门进去,一阵清风吹来,巧妙地将门关上,阻隔了殿外所有的视线。

这…孤男寡女,怎可…艼茗的脸上带着愕然,可是,凤女与离王两情相悦,说不定早有了肌肤之亲。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负责好生招待就可以,难道他还妄想什么吗。凤女不仅比他年长,还身份尊贵…心上浮出一丝苦涩,第一次觉得自己生不逢时。

“长风。”殿内传来隔空的声音,门外的长风应道,“是。”

“小芷醒来前,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是。”

长风与任文对望一眼,便往后退了几步,任文对着那发呆中的少年微微一笑,“皇子殿下,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您该回去…思过了。”

艼茗猛然一惊,他这次偷跑出来,若不快点回去,真的会被父王发现。“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我父王。”

看着那一路小跑离开的少年,任文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懵懂少年,情伤什么的,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他们少夫人就是魅力太大,连青涩少年都难抵美色。

“长风,你说是不是。”任文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男子,长风才从思绪中惊醒,“什么?!”

“我是说,少爷和少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完婚啊?”任文扯开了嗓子在长风耳边说道,这声音,想必殿内的男子也必定能听到。

完婚?王爷他…他真的没事了吗?可是王爷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方才他眼前的男子,有着王爷温暖的笑容,也有着夜澜那邪魅的气度,难道王爷蛊毒解开后,两者化为一体,这,才是真正的王爷吗?

看着宽阔的床榻上熟睡中的娇颜,“小芷,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完婚呢?”男子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擦着那柔嫩的脸蛋,眼中柔情似水。

看了一眼她身旁宽敞的位置,一个翻身,便落到了白芷身后,伸出手去环住她的腰。

“小芷,这样的我,你会喜欢吗?”我是沐瑾,也是夜澜,你,喜欢吗?

身体的知觉渐渐恢复,眼前的光亮刺激着沉重的眼皮,长长的睫毛微颤,鼻间充斥着那令人舒适的栀子花香,手中的触感如此顺滑,不由得多抚了几下,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微醒的女子终于动了动眼皮,睁开一条缝,便看见一片白皙的春光。

似有一盆冷水从头浇灌,白芷骤然清醒,心中咯噔一下,身子触电般往后缩去,她的手心,还残留着些许温暖。

她她她…她身边居然躺着一名衣衫半露的男子!

“小芷,醒了?”

这个声音?!白芷抬起头来,便看见那对带着慵懒笑意的双眸,如墨的发丝顺着那完美的脸庞垂到了床榻上,松散却不失优雅,洁白的里衣半退到手臂,露出那线条分明的胸膛,隐约可见那粉色的花蕾,白芷的脸噌的一下便红了,在现代,她不是没见过裸(和谐)男,可是眼前的男子,居然闪亮得让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慌忙低下头来,自己的衣服却还是完好如初。

突然,一阵温暖附上身前,眼前放大了那张略带委屈的脸,“小芷,怎的脸这么红,可是热了?”言语中带着轻笑,伸出手去抚了下那光洁的额头,嗯,是有点烫。

“瑾…不,夜澜?”白芷只觉得说话都会打劫,这个男人怎么了,连表情都是这么诱人。

那因紧张而有些结巴的小嘴,看起来竟是如此诱人,身上的男子不由得一笑,低下头来快速啄了两下,“小芷希望我是谁?”

白芷顿时睁大了眼睛,“夜澜?”那,那沐瑾呢?她记得,她还在寒冰幽潭里为他解蛊毒,现在,自己却在这个地方,难道说,沐瑾消失了?

“不,我不是。”身上的男子无辜地眨了下眼,伸出手去轻轻拿起白芷胸前的一缕发丝,放在唇间深情一吻,淡淡一笑,还带着清新的栀子花香。

“瑾?”方才那一笑,确实是瑾的感觉,可是之前呢,更像是那邪魅的夜澜。

哪知道,身上的男子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

什么?!白芷猛地直起身来,差点没有与身上的男子额头相撞,腰身被人紧紧一揽,语气带着一点点责怪一点点宠溺,“小心一点。”

“你,你到底是谁?”那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身上的男子在耳边轻声一句,“我,叫瑾澜。”

瑾澜?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直起身来,慢慢将自己的衣服拉拢好,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女子那羞红的脸蛋,从未见过小芷这个模样,现在的样子,却是可爱多了。

“不错,瑾澜。”他,是沐瑾,也是夜澜。这个名字,算是纪念从前那个不敢承认自身黑暗的自己,也时刻警醒着他,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是时候付出代价了。另外,却也要谢谢他们,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白芷看着那优雅地整理着衣衫的男子,瑾澜,沐瑾和夜澜,难道说…“瑾,你已经…”

“是的,小芷。我的蛊毒已经解了,多亏了师傅想出来的偏法,还有你手腕上的神器。”瑾澜拉起白芷的左手,放在唇间吻了一下,样子绅士又不失邪魅。“这样的我,你会嫌弃吗?”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良,与世无争的离王,也不再是那个暴戾,铁血直勇的魔君,如今的他,懂得以退为进,更懂得以牙还牙。

脑海里突然响起秦叔的那句话,沐瑾憎恶着那个心怀仇恨的自己,为自己的报复塑造了一个魔君的形象,自我封闭、欺骗,以魔君的身份来行走黑暗。如今,他是承认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我,重新面对了现实。

“瑾…澜。”沐瑾和夜澜,从此,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突然将白芷扑倒在床榻上,“嗯,小芷叫出来的名字,好听。”搂着那纤细的腰肢,瑾澜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笑。

起初,他还担心白芷会排斥这样的自己,可是现在一看,却是他多想了。他的小芷,永远都是他的小芷。

白芷的眼中印着那好似熟睡了的面庞,蛊毒一截,那么他的性命无忧,可是,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害怕这个心细的男子,会隐瞒他什么。不论他是沐瑾,还是夜澜,他始终是他。善良的他,邪恶的他,她都愿意用生命来守护。

慢慢伸出手去,为他拨开了一缕垂下来的发丝,“瑾澜。”是为了纪念过去吧。

“嗯。”男子的嘴角勾了勾,将怀中的女子揽近了些,两人的温度如此贴近,让白芷心中从未有过的安心。这段日子,她时刻惦记着他的安危,如今,他是真的健康的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用担心何时毒发,不用担心是否那些人会再次加害于他。

久违的安全感…

“选个日子,我们成亲吧。”突然,那闭着的星眸慢慢睁开,认真地看着怀中的女子,执起她的手,五指相扣放于自己的胸膛。

“瑾…”那认真的神情,看得白芷心中一动,成亲?这个词,如春风初发的嫩芽,在白芷那疲惫的心中,撩拨了那层层乌云,一抹名为幸福的阳光洒满心间。

两具身子如此贴近,眼前的男子如此热情而执着。“小芷,此生,有你无憾。”环绕着那纤腰的手臂一紧,笔挺的鼻梁靠在那小巧的鼻子上,几乎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温热的唇覆上,辗转流连,带着对彼此的爱恋,久久不肯离去。

“嗯。”间隙之间吐出来一个字,让男子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幸福的笑。

小芷,原谅我等不及四国平定,我想与你并肩,看这世间繁华萧条,看那些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悲凉绝望的表情。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爷。”“少爷,少夫人。”两名男子从院中的石桌庞站了起来,那一脸的疲惫,可见整晚都没有睡好。

白芷和瑾澜走了出来,两人皆是面带桃花,看得任文心中欣喜,看来,好事近了,不由得抬头望着天空,这两人进去了两日,说不定,不久后,药王谷就可以迎来小少爷了吧。

长风看着瑾澜那如沐春风的俊脸,不由得想入非非,看来王爷身上的蛊毒是真的已经解了,否则白芷不会是这个表情,两人看起来,好像真的已经有了什么。俊朗的脸上一阵红,虽然替王爷高兴,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如今也即将有了妻室,心中难免有有些落寞,有些感慨。

“少爷,想必身体大好。”任文笑着打量了两人,只见瑾澜捋了捋耳边的长发,丝毫不在意他那暧昧的目光。“嗯,托小芷的福。”笑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少爷,脸皮厚了。任文好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长风,发现他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

白芷无奈地白了那正得意中的男子,原来真实的他,居然如此腹黑,一点也不似从前那内敛谦虚的模样,这个样子,更像夜澜一点。

“那,少夫人何时给我们添一个小少爷?”任文突然凑近了白芷,却一人拍了拍后脑,“光靠小芷一人是不行的。”瑾澜占有地将白芷揽在怀里,“娘子,你说,我们要多少个孩子好呢?”低声在白芷耳边呢喃道,声音却刚好落进了身旁两名男子的耳中。

无奈地摇了摇头,白芷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语,她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突然,那微笑的男子突然正了正脸色,“任文,飞鸽传书回谷,让秦叔选个日子。”他要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白芷变成真正的离王妃。

“少爷,真的?那这是我们药王谷几十年来办的第一次喜事了!”任文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瑾澜慢慢拉起了白芷的手,“不,本王,要回熠国办喜事。”

“什么?!”

“什么?!”

两名男子呆愣中…

熠国皇宫之内。

“皇上,方顾之居然俘获了北国两名王子,为何现在才派人来通报,未免自视过高,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一名文臣恨恨地盯着地面上那半跪着的士兵。今日,边境传来战报,方顾之所率领的军队大败北**队,并俘获了北国二王子和三王子,群臣激荡,兴奋之余却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东方烁左手拿着那纸信函,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扶手,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今日明德皇后坐于龙椅旁,凤眼一瞥殿下的那几名大臣,不一会儿,批斥方顾之的人越来越多。

龙椅上的男子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有一点他确实不明白,为何方顾之现在才将实情汇报给他,而且,派出去的那小队人马,也毫无动静,可是,俘获了北国的两位王子,想必北国再也不敢如此嚣张。

“皇上,军纪不可怠慢啊!”几名大臣慨慷激昂,那一脸的忠心,好像不治方顾之的罪,他们就要以死明鉴一般。

可是,东方烁知道,明月将军的声望在军中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治他的罪?治什么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虽然他处理欠妥,可是毕竟功大于过。

“朕乏了,今日之事,改日再议。”不顾那群跳脚的大臣,东方烁站起身来,走了进去,而明德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几名大臣,便跟着东方烁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御书房内。

“阿岚,朕已经命明月将军火速带着北国王子回京,这一次,看他们北国,还要如何嚣张。”东方烁的眼中闪着兴奋,在他看来,给北国当头一棒,比追究方顾之不敬之罪,来的重要。

“皇上,万事,还是小心为好。”明德皇后微微笑着,拿起那封信函研究了一会,“为何明月将军信中没有提及那支神秘的军队?如果我们能将那支军队收于麾下,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定能为皇上统一四国给予极大的帮助。”

是啊?方顾之在信中对那神秘的军队只字未提,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支军队是何人率领的。东方烁心中立马起了疑心。

“皇上不必担忧,其实臣妾只是怕,方顾之会拥兵自重,如果现在将他催促回京,慢慢收了他的兵权,皇上就无后顾之忧了。”明德皇后体贴地为东方烁捏着肩膀,只见男子心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嗯,还是阿岚聪明。”满意地笑了笑,东方烁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