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仰靠,无力的闭上双目,现在的水潋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办,继续调查吗?调查出来能怎么样?太后,公主,不管是谁,女皇都不会下手去惩罚,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早就发现,女皇是一位极重感情之人,对待一夕之欢的水若蓝尚且如此,面对生养自己的父后,和自己一心栽培的女儿,她能怎么办?自己唯一的倚靠就是女皇,若她没有表示,自己做的再多又有何用?是放弃,还是继续对着干?这是水潋滟现在唯一需要决定的事。

“王爷回府么?”车外的声音在询问着她的决定。

“不,再去殷殿下的使馆。”唇边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内心决定已下。

在苦候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那抹淡黄的身影悠然的踏进厅门。

“殷殿下好兴致,不知今日与公主可否尽兴?”客气的笑容扬起,三个时辰的等候,已经足以让她想通很多事情。

会进青楼用银子砸个头牌,会在看上绿遥的同时看上殷彤焰,再想起今日皇上的话,这个女子应该呼之欲出,那么自己也可以锁定对手,正是那优雅高贵的皇太女——莫紫汐。

“不知道闲王驾到,让闲王苦候,彤焰罪过。”显然对她的来访已经由下人的口中得知,殷彤焰虽然惊讶,却没有明显的表示在脸上。

“无妨,殷殿下说不定将来就是我苍露半个主人,潋滟多等片刻,权当巴结,又有何妨?”

“闲王休要开彤焰玩笑,公主殿下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约彤焰欣赏深秋红叶,以示友情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都希望从对方的话语中得到某些信息,各自盘算着。

“太子殿下,你我之间也不需要再多说废话,潋滟此次前来,并不是想从太子口中得到什么,也与苍露和晨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不知闲王有何想法?”

依旧是互相试探,依旧是不着边际。

“太子不过是想借苍露之威巩固地位,借以得到晨阳罢了,若太子信得过潋滟,潋滟愿助太子一臂之力。”突然砸出的一句话,让殷彤焰敛去了客气的微笑,凤目中一派深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站起身,拍拍屁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个人信不信自己,那是他的事,自己有斗不过的人,他也一样,“潋滟话已到,三个时辰,腰也坐酸了,就此告辞!”

就在她转身出门的一刹那,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我?”

转过头,冷静的表情隐藏在面纱后,却能让他听到她的坚定:“若有日太子殿下得到苍露晨阳,能否为潋滟踩平幻月颜家?”

彼此深深的对望着,殷彤焰慢慢吐出几字,“只要彤焰还活着,这个事一定办到,若是有朝一日,彤焰不幸身亡,请将此物葬与令姐身旁!”伸至眼前的,正是水潋滟熟悉的那个鱼形玉佩,不想伸手去接,总觉得他的话中有些不祥的预兆,但是看见他眼中的诚恳,终究心下一软,慢慢扯过他手中的玉佩,紧紧的撰在手心中。

“明日殷殿下有空否,潋滟愿陪殷殿下尽览苍露秋色。”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的感觉让她害怕,竟然主动提出与他相伴。

“明日公主殿下约彤焰狩猎,说是补偿那日的未曾尽兴,闲王若是不弃,就当彤焰的邀请可好?”浅笑间,当日的亲密似乎又涌上心头。

点点头,算是答应,再未多语,水潋滟转身离去。

大清早,水潋滟一身猎装早早的等候在使馆门外,看着一身金色猎装的女子在侍卫的拥护下远远而来,立即匆匆迎上。

“公主殿下,彤焰昨日恰逢闲王,提及今日狩猎,诚意相邀,公主殿下不会介怀吧?”水潋滟还没开口,殷彤焰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

优雅的一拂适才被风吹乱的鬓角,马上女子一个帅气的下马动作,轻快的步伐迈到殷彤焰面前:“殷殿下说笑了,紫汐怎会介怀,人多热闹。”言语间含着浅笑,好一个语笑嫣然,明眸皓齿。

上一次是出尘脱俗,这一次是清丽跳脱,这女子,确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只是在她一出口间,水潋滟的眼神一冷,那夜窗外听到的模糊女声,不是她又是谁?虽然有刻意的改变声调,那说话间的节奏和语速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又岂是改得掉的?

“公主殿下和殷殿下尽管狩猎,潋滟一介俗人,实在对此道不甚在行,只求公主将身边侍卫借一人给潋滟,教教潋滟骑射之术便可。”似乎是知趣的一个回答,让莫紫汐唇边挂上一抹微笑。

“不知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一行人缓缓的向郊外行去,水潋滟早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男子,显然,他应该是莫紫汐的亲信,不然自己也不会三次见到他,不过,这也恰巧给了水潋滟机会,刻意的靠进他身边和他打着招呼。

没有想到闲王爷会突然问话,男子一楞,赶紧抱拳:“属下江陵,见过闲王!”

随意的一摆手,水潋滟套着近乎:“江侍卫,说来丢人,我对这骑射之术实在不够精通,又不忍扫了公主的兴,不若你教我射箭,让公主与殷殿下多亲近些可好?”

三次见这个男子,水潋滟已经能很肯定,这个男子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没大脑的草包粗人,虽然知道主子的身份不能随意外露,但是身为公主的侍卫,他的骄傲又往往让他管不住嘴巴,想起来,自己还真该感谢他,若不是他的口无遮拦,自己又怎么会连串起这么多事。莫紫汐啊莫紫汐,你再深的心机,终究只是深宫养着的虎,纵有锋利的齿爪,却是圈养之物,和那野地求生存苦苦挣扎的相比,你,还差的太远!

“啊!又射偏了,哎,我真笨。”从江陵箭壶里抽出一支又一支的箭,只是瞄准三十步外的数,水潋滟却只能偏到右边的草丛深处,要么就是飞到左边参天大树的枝桠里,就是不见有一支射到树上。

“江侍卫,你替我示范下好么?我实在不懂!”眼见壶中的箭一支支的在减少,只剩下最后两三只插在将要空的箭壶中,水潋滟干脆一递手上的弓,交到了江陵手中。

“王爷,射箭首先腿要稳,手要紧,眼要准!”话音刚落,一支箭离弦而去,“夺!”钉在树上的靶心,去势未竭,箭身颤动不已。

“哇,好厉害!若你不是公主的人,我定然讨你过来做贴身护卫。”拍掌娇笑着,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如此熟悉的力道,那颤动的箭身,水潋滟的心,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仰首望望天,水潋滟一扯江陵:“时辰不早了,算了,不练了,看看公主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回去了?”匆匆上马,循着狩猎队伍的方向而去。

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进草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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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闲王请令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760

手指轻扣着桌面,水潋滟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今日的收获是一件事,却因为自己的小心,终究确认了第二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面前一堆挂着黄羽箭翎的箭,轻轻拂开那尾羽上的黄翎,水潋滟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那冷艳的笑,配上寒彻入骨的眼神,竟然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杀机,一个精巧的‘端’字跃入眼帘,一切迷团就此解开。

本想到今日是要与刺杀水若蓝的人相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暗中做个措施,才让颜暮衣暗中相随,可自己就在和江陵套近乎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箭壶中,插的竟然是黄色羽翎的箭,本来,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为公主佩箭本无可厚非,只是,水潋滟在他第一次为自己示范动作要领时,看见那在树上颤动的箭,心中突然一抽,开始了故意东射一箭,西射一箭的表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暗中的颜暮衣一个手势,再扯着江陵匆匆而去,赌的,就是江陵这个没脑子的人,偷箭不可能只偷两支,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以他这个性格,说不定根本就忘记了在第一时间将上次行刺自己的箭湮灭证据。

“暮衣,射箭是不是惯用一种力道很难改变?”

即使一切都已经在眼前,水潋滟还有些不死心,将头靠着他的肩窝,让他的体温温暖着自己有些冰冷的身体,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又一次成为她心灵的依靠。

轻拍着她的背,颜暮衣站起身,含笑拈起一支箭,顺手拿过一旁的弓,轻轻一拉,箭离弦而去,“夺!”定入柱子上,箭身也是颤动不已。

在水潋滟不解的目光中,他再次拈起一支箭,对她一个温柔的笑意,看也不看手中箭,就随意张弓一射而出,那箭出弦后,去势并不急,不带丝毫风声,却是‘滋’的一声,生生穿过两人合抱的柱子,从另外一头透出。

水潋滟大张着嘴,指着柱子,半晌说不出话来,望着颜暮衣,眼中尽是不信。

轻巧的搂过她的身子,将她锁在怀中,一个爱怜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终于让她闭上了即将脱臼的下巴。

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我,能变幻,力道,他,不行。”

放松身体的靠进他怀里,将全身的紧张慢慢的缓解,“暮衣!上次狩猎,有人行刺我,和今天他的力道完全一样,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

身后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杀气喷薄而出,让水潋滟竟然有些喘不过气,赶紧拿头轻蹭着他的胸膛,一只手安慰似的抚摩着他紧绷的肌肉,堆起满脸的笑意:“我这不没事么,别气,别气!”早知道不问他了,这家伙,平日里闷闷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问题,立即象变了一个人,虽然俊朗的脸再没有威慑作用,但这么浓烈的杀意,还是让水潋滟下好决心,以后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

柔软的身子在他怀抱中厮磨着,小手不安份的探进他青色的衣服里,红唇寻找着拉长的脸上紧抿着的唇,用自己的湿润融化他的冷硬,知道他在生自己的闷气,那么只能努力的以身示歉了。

覆上她的水嫩,展转中带着丝丝强硬,啮啃中是他的不满,在惩罚中诉说着他的担忧。

她懂,知他害怕失去,知他怕自己受到威胁,所以默默的承受,在呢喃中轻吐着承诺,让他知道,自己会好好保护自己。

难得的放低自己的姿态,因为她知道他的担心,想想那日若不是自己的运气,说不定早就魂归离恨天,如今的自己,也有自己的责任,不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保护自己,也是为了更好的珍惜他们。

乖巧的螓首在他的肩窝处蹭蹭,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回房不?”

身体腾空而起,颜暮衣抱起她的娇小转身走向后堂,当房门被踹上的一刻,红色的衣裙已然片片碎裂,玉雕般的身体在风中瑟缩着,情不自禁慰贴进他的怀抱寻找温暖,艳唇欺上他的喉结,舔吸中,媚声道:“一会赔我裙子。”

“好!”

闷闷的回答中,硬朗的身体已经整个覆盖上她的娇躯,虽有粗鲁,却仍然小心翼翼的没有伤害到她,却比以往野性了不少,她没有出声阻止,用自己的温暖包裹着他,在他有力的冲撞中娇吟出声。

当激情的暴风雨散去,身心俱疲的她在沉沉睡去前,耳边响起他低声的呢喃,“不管到哪,带着我!”

眯着眼,如猫儿般享受着他抚摩在背上的力道,埋首在他有力的臂弯间,在他熟悉的气息包围下,柔顺的轻点着头。

美美的好梦才不过一会就被人惊醒,看着床边委屈的粉色人影,水潋滟低身叹着气,对上颜暮衣好笑又好气的脸,

“澈儿,怎么了?”努力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还给她的是一双清澈的水洗眸子和撅起的嫩唇,鼻子一抽一抽的,明显还带着哭泣过的痕迹。,嘴巴瘪着,眼睛里升腾起缕缕水雾,又一次慢慢汇聚成两泡小池水。

“澈儿乖,谁欺负你了,不哭。”伸手想擦擦他哭的泪糊糊的脸,却在伸手间发现自己袒露的肩膀,才想起刚才的激情,颜暮衣在愤怒之下直接将自己的衣服震碎,如今的自己,只能裹着被子了。

飞过一个白眼瞪着那个始作俑者,换来他浅声低笑,水潋滟毫不客气的扯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拿衣袖小心的擦拭着段枫澈的脸:“和姐姐说,谁欺负你了。”

粉色的身体一扭,脑袋非常有骨气的撇向一边,不理会水潋滟的动作,鼻子中还非常响亮的挤出个哼声。

水潋滟有些莫名其妙,看他的动作,明显是对自己不满,可是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澈儿不要姐姐是了吧?那姐姐走了哦!”翻身下床,做势欲往外走,却是偷眼看着那个别扭的人。

“呜~~~”身子才一动,背后已经传来呜咽声,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扑簌簌而下,落在胸口上晕开一个又一个圈,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叹气的转身,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别扭来了,自己不过是吓吓他,这个样子,自己哪好意思走出门,被下人看见,又要传出闲王爷大白天的在房内胡天胡地,唯一一点面子都要掉光了。

将那个抽泣的人影揽进怀抱,感觉他顺势靠进自己肩膀抽抽搭搭哭的更欢了,已经开始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好声的哄着:“澈儿,乖,和姐姐说,为什么哭。”

“姐姐,泣,你不要澈儿了,泣。。。”抽搭中又是委屈又是指责,让水潋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啊,姐姐一直都要澈儿的,谁说的啊?”擦擦满是泪湿的漂亮脸蛋,看着水洗的透明眸子,象是一面镜子,透射出一个纯净的心灵。

“可是,可是哥哥说,姐姐会一直陪澈儿睡,让澈儿,让澈儿不会怕黑黑的夜晚,但是哥哥也说了,澈儿要乖,不能惹姐姐生气,所以,所以澈儿很乖,每天都一个人乖乖睡,但是,但是澈儿还是好怕,姐姐没有一天陪澈儿,姐姐陪颜哥哥睡,也没有陪澈儿,姐姐就是不要澈儿了。”说到后面,洪水又有绝堤之势。

“不哭不哭,姐姐没有不要澈儿,姐姐错了,澈儿是不是生气了?”突然想起段枫遥当初坚决不让自己带走他的理由,就是只有美丽容颜的段枫澈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生死与共,心灵契合的颜暮衣相比,如果自己以后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对他的注意也就越来越少,可是他的心如同孩子一样洁净,他不会明白自己的为难,只会单纯的觉得,自己不要他了,自己的逃避,只会让他孤单,只会让他伤心,段枫遥啊,你为何如此料事如神。

“没有啊,姐姐因为事忙没有好好的照顾澈儿,以后姐姐会经常陪澈儿,这样澈儿就不怕黑黑的夜晚了,不过姐姐过段时间也许会离开一阵子,那时候,姐姐叫哥哥来陪澈儿好么?但是澈儿不许哭鼻子哦,不许闹着找姐姐,要听哥哥话,知道不?”既然承诺了要照顾他,就不止是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不愁吃不愁穿,他要的,是真心的呵疼。

一句话倒让可爱的人忘记了哭泣,抬起迷蒙的大眼,水汪汪的引人怜爱,“姐姐要去哪?”

“去打坏人,回来了,就天天陪澈儿好不好?”捧起他的小脸,额头相抵,亲昵的笑着。

用力的点点头,“好!”

拍拍他的背,“澈儿累了没有?累的话在姐姐身边睡,姐姐陪澈儿,保证不走!”

看着乖巧的人在自己的轻拍下,可爱的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漂亮的眼睛,水潋滟的睡意再次袭来,一边搂着段枫澈,一边靠着颜暮衣,美美的睡了过去。

“女皇陛下,潋滟此次进宫,是想向女皇陛下请求一件事!”睡饱了的水潋滟神清气爽的站在莫凤亭面前,今日的她,总有些异样的从容。

“朕的闲王,难得看你如此早进宫见朕,不知道你有什么请求?”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皇从卷宗中抬起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浓浓倦意。

“女皇陛下,上次记得您曾经说过,对潋滟有着肯定和期许,所以潋滟恳请能为我主分忧,愿意前往边塞,相助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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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枫遥之约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1 本章字数:4147

“哦?”看的出,女皇是真正意外了她这个请求,“闲王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潋滟不忍心看我陛下日日为两国联姻之事忧愁,愿意前往协助端王,若是成功,我们与晨阳之间自然无须结亲,也就免了日后晨阳对我们的威胁。”这套词是水潋滟早就在肚子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皇心中最焦虑和最介意的是什么,而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去真正面对已经存在的敌人,那么,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有更多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只能靠自己在战场上赢得,既然留与走,都将受到死亡的威胁,那么不如赌上一把,也许,自己将风光而回。

眉尖一挑:“那你可读过兵书?”

“没有!”

“可有行军之经验?”

“也没有!”

回答的坦坦荡荡,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看过兵书,其实水潋滟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岚的说法,自己应该是没有,至于行军的经验,一个初到人间的女子,更是不可能。

“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让你去协助凤翩会有益处?”女皇已经有些失笑出声。

水潋滟亦低头轻笑,“皇上,您这个时候还在试探潋滟么?潋滟就不相信,您给我这个闲王之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端王那几句中的透露,水潋滟已经非常肯定,女皇在自己这么突然横空出世救了水若蓝,还认他为弟的事情上,不会去追查自己的出身,既然自己从来没有隐藏过形迹,以女皇的能耐又怎么可能不查出些蛛丝马迹,苍露的王爷,又岂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感激自己救了水若蓝的同时,更大的想法就是拉拢自己,等待自己亲口承认身份的一天,不然,自己这么天天混吃混喝,又怎么还会如此受重视?

“你终于肯承认了?”女皇含笑而起,目光中闪烁着欣慰,还有久待的惊喜。

“我若不承认,皇上您还等待么?”彼此了然的目光中,水潋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些药水在掌心中,轻抹向额头,片刻后,一朵粉色水莲娇艳欲滴,婷婷绽放。

“皇上,你既知道我来历,也该信我对晨阳之君的了解。”说到这,水潋滟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恶。

“他为求长生之数,妄想将潋滟长留晨阳,既怕潋滟偷离,又惧潋滟为他国所有,不惜在潋滟药中下毒,如果潋滟离开晨阳,只怕还没有为他国所用,便已身死。”想起当初自己的运气,水潋滟也不得不感激手腕上那晶莹的玉镯,只是那镯子的主人,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位好姐妹。

“他一边求长生之数,一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年后会成为自己皇位的争夺者,您以为,晨阳之前的数位太子之死,真的是意外么?所谓虎毒尚不食子,若陛下对其开放苍露之门,后果如何呢?”既然揭破了身份,干脆一股脑的将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统统倒出,以女皇的英明,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好扭曲的心理,这样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不会为苍生着想,想不到,当年堂堂的战神,在年老之后,竟然如此糊涂。”莫凤亭不由感慨出声,对如此重情重意的她来说,殷溯天的行为简直无法理解。

“潋滟既在苍露王爷之位,定然为苍露谋利,今日已将全部和盘脱出,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过潋滟此去,只为协助端王,一切行事,依然由端王指挥,皇上纵然信不过潋滟,也该信任端王,潋滟既然主动请战,相信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掷地有声的话里,是水潋滟的决心,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去展露一番手脚。

“苍露最后能调集的五万人马,朕全权交在你的手中,这也是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可知道?”凝重的语气让水潋滟深感身上的担子之重,而这一次,不再是玩闹,不再是输了逃跑这么简单,若自己将这五万人马葬送,那么同时葬送的,也是苍露的苍生黎民。

“若潋滟不能赢得此仗,也绝不会活着回来见您。”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次,自己也只到了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

“你决定什么时候开拔?”

“三日后,我想端王那也到了最紧迫的时候,一切都已容不得再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缓冲的时间了,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将一点点消失。

“那朕就在这等待你的凯旋归来!”第一次,在女皇的眼中看见了隐藏已久的霸气,那是被水潋滟的慷慨激发出来的豪情壮志。

撤步退出殿门之前,水潋滟再次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请照顾好若蓝,那行刺若蓝之人,潋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潋滟继续追查,待潋滟归来,定然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若说,行刺若蓝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证据又如何?自己根本没有与她相抗衡的本钱,只能委婉的告诉皇上,保护好若蓝。

望着水潋滟离去的傲然身影,莫凤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更多的却是期许。

回到家中的水潋滟,只是将颜暮衣和腾扉雪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决定。

“暮衣,我知若说不带你,你也会自己跟来,只是这是战场撕杀,不同于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扉雪和澈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还是期待他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替自己照顾好闲王府中牵挂的人。

“我、要、保、护、你!”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只后,颜暮衣不再说话,却是拿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潋滟,眼神中分明写着威胁,看得她心头凉飕飕的,最终低头妥协。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顾澈儿。。。”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战场上居然不要医生?”唇角一撇,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你。。。”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家伙,行军打仗,他的身体又不同于暮衣,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见,带在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害了他?

“有军医!”死死的瞪着他,不好说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能这么干瞪着,明知道他看不见,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那比试,赢的去,输的滚。”这一刻,水潋滟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无赖的神情,这话也分明是耍赖啊,他是谁啊,传说中的医仙啊,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他?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身子,“随便你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个个争着抢着,抢着投胎啊。”

“保护你!”

“我救人!”

两个声音的同时发出,让水潋滟撑着发涨的脑袋无言,这家里的事都搞不定,还如何指挥军队,带吧带吧,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公主哪天心血来潮,又来个刺杀,别自己胜仗回来了,却失了身边的人,边疆再危险,自己只要不让他们上沙场,放在眼边上看着,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会两人,水潋滟提笔写下一封信:“三日后,潋滟将率军出征,若君信吾,请暂停联姻之计,若潋滟凯旋,麾下大军定为日后君之助益,三月为限,潋滟拜上。”封好火漆,叫来下人,“替我将信送给驿馆晨阳殷殿下。”他,便不见了吧,免得徒增烦恼,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输呢?叹息间,那曾经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头,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挂回颈项的玉佩。

“我想让你先照顾澈儿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个月。”虽然不想来,还是来了,虽然不想面对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怎么?受不了澈儿的粘人?决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这来了?”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枫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水潋滟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那漂亮的红唇,这家伙,在蓝颜阁这段时间,倒是学会了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股骚劲,“我要出征。”努力的将视线从他完美的脸上拔出来,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把玩着酒杯的手一僵,脸上的玩笑渐渐收敛,眉头慢慢皱起,“你连自保都不行,出征?开玩笑。”几个字,竟然被水潋滟听出了一丝怒意。

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相信我,带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爷,又不是要我冲在最前面杀敌,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声音大的让水潋滟不禁心头一跳,“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和我说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