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君绾卿丝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626

没有更多的哭喊和挣扎,呆滞的仿佛如同一具尸体,全身的骨头有似散架了般,无力的瘫在他的怀抱中,由他长伸铁臂紧紧的搂着自己。没有广告的

脸颊贴在他光洁细致的胸膛上,从那手臂传递的讯息中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霸占的欲望,水潋滟竟然有些迷惘,本该香艳旖旎的气氛,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欺进这个怀抱的冲动?以往对他们,自己一直是无赖,总是在他们的怀抱中蹭蹭磨磨,捏捏摸摸。

呵,又想起了他们,想起他们的一颦一笑,深情微嗔,种种颜色,早已镌刻入心,篆铭在骨,何来想起,几曾忘怀?

手臂上一阵清凉,忍不住低头扫过,修长的手指在一个个黑紫色的印记上抚过,细致而温柔,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敷上肌肤,再轻轻的吹上几下。

慢慢的从他掌中抽回手,伤害既然已经造成,再多弥补不过是掩盖表面的伤口,下面,依然是化脓腐烂的本质,此刻的呵护,是想让自己感激他依然对自己的体贴入微吗?还是想乞求自己的原谅?

“我不后悔!”头顶上传来他清雅的声音,张扬尽去的他,声音中亦带上几分倦怠,“即使伤了你,我也不后悔,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能留下你。”

一声长长的叹息,放开怀中紧搂的娇躯,修长的人影缓缓披上金色的长袍,在窗外透出的几缕晨曦中,竟然有几分飘渺出尘的气息,水潋滟又一次陷入回忆。

他和遥,如此相似的面孔,瑶池畔,那记忆中的爱人,那亲手让自己成长的痴恋,那不仅是让自己幻化成人的恩情,还有自己浓浓的依恋,为什么,人世间却有两张与他相同的容颜。

遥将心思深深的埋进心底,没有人能看穿,澈则是张扬,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若自己不曾将心分给其他人,这样的霸道后掩藏的爱恋,也许会让无数人羡慕,这帝王之家,也有如许深情,万般宠爱在一身,对自己来说,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不想恨他,却又无法不恨,恨中,是否也有对他的怜?用恨留住心中爱的人,他是否也同样的伤?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

返身再次将她拥进怀抱,抱起娇小的身躯,在妆台前坐定,铜镜闪辉,俪影双双,一个俊美一个国色,本该是最受注目和倾羡的神仙眷侣,奈何苍白中自有无情,那麻木的红颜,有若一座玉雕,冰清玉洁,完美无暇,却没有生命的气息。

指尖穿过她的黑发,寸寸青丝流过,滑开,最终回归主人的肩头,而他,一直努力的想要抓住,抓住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丝,难道竟会如同这青丝般,看似在指边,却只能溜走?

打开桌边的妆合,里面摆放的整齐,让他一眼即知,她从未碰过里面任何一样饰品,也许,连开都未曾开过吧。

“我帮你梳头可好?”难得的温柔却换不来任何一点笑容,连眼角,都不曾扫他一眼。

执起玉梳,雪白在黑亮中行走,他的手笨拙却轻巧。

过于柔滑的发丝注定难以成形,几次努力,刚刚固定好的髻一碰便散,让他挫败不已,但却仿佛更上瘾般,坚持不泄的与它们奋战在一起,而她,如同一只木头娃娃般,任他施为。

终于,简单的有些丑陋的髻在她头顶渐渐成型,看着自己终于完成,他的脸上绽开孩子似的得意笑容,嘴角上扬,眼中闪闪发亮,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不时的摸摸下巴。

透过面前的妆镜,身后人的一举一动,水潋滟尽收眼底,没有阻拦他的行为,也不屑与他对话,却还是在那笑脸中动容,干净透明的澈,纯洁无暇的澈,若水晶般的笑脸,只为自己心中一点点的小小得意而笑的灿烂阳光。

“带这个好吗?”放在她眼前的,是一朵透明的水晶莲花簪,应该是整块水晶雕刻而成,通体一色,薄的让她几乎以为是冬天那冰雪,五瓣散开,每一瓣中间低两侧高,无数个折射的小光点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中间四瓣含苞待放,似少女娇羞,又似母亲的手护着嫩蕊,晶莹剔透,高贵却不张扬,华丽而不庸俗。

“它好似你,看上去一碰就要碎,却有颗冷硬的心。”仿佛自嘲似的,仔细的将簪花别上她的发。

再次将她抱进怀抱,用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气息,“都说,新婚妻子会在第二天起将长发绾成髻,只有丈夫才能将她的长发解散,只有丈夫才能看见妻子的另外一面,那种无声的誓言,是一生的承诺,今日,我亲手绾起你的发,也绾起自己的心,我段枫澈,一生只有一妻。”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飘荡,却无法忽略那其中的真实。

指尖擦过她近乎透明的脸,水晶光芒下的面孔,更加苍白,嘴唇细细的触着,“潋滟,这簪花,是我段枫澈亲自为你别上的,从今天起,你的身上,心上,只能有我!”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表白注定遭遇的是尴尬。

“皇上,该上朝了,奴才伺候您梳洗。”忠心的伺人在门外小心的提醒。

“门外候着!”扬声制止了伺人,段枫澈将她抱回床头,扯过薄被覆上她的身体,直到确认了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再着凉,这才直起身体。

“我将你身上的禁制解了,这房门,你随时可以走出去,我知道你喜欢那池水,尽管去玩吧,我已经着他们,随时带着衣衫跟着你。”怜爱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而去。

看那一抹明黄消失,水潋滟木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浅的嘲讽微笑,可以出门了?是对自己所谓蒙受圣宠的赏赐吗?还是笃定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他掌心?

强撑起全身的酸痛,水潋滟忍着不适,摇晃着随时可能散架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向门边,不过一月的囚禁,不过一夜的恩宠,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如风中的柳絮般了么?对自己的娇弱感到叹然,试探性的将手伸向门板。

“吱呀~”轻轻的门轴转动声,听在她耳中仿佛天下间最美的音乐。

心没有理由的轻快起来,身上的疼仿佛也在这一刻飞走,他没有骗自己,这间屋子中的禁制确实消失了,水潋滟站在门口,望着初升的霞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那明朗,一直照进心底深处,身体内所有的快乐也慢慢渗出,流遍体内每一个角落。

眼光落在窗下的花圃中,水潋滟顾不上许多,汲着鞋,批着凌乱的发丝,提起裙角冲进花草丛中,不管伸出的枝条钩坏了名贵的衣裙,也感觉不到灌木划伤了细腻的肌肤,埋首仔细的寻找。

“水姑娘,天凉,您先披件衣服。”一旁早有眼尖的伺人围了过来。

“水姑娘,您找什么,让奴才帮您找吧。”小心的讨好着,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又换来皇上的杀头。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头也未抬的挥挥手,柳眉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究竟在哪?东西呢,在哪?

管不了形象,水潋滟慌乱的眼神四下搜寻着,玉佩呢,额饰呢,那是彤焰和湮寒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了,昨夜明明看见段枫澈从窗口丢出去的,为什么不见了?是他拿走了么?

再次摇摇头,不可能,自己一夜未眠,他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而伺人,在那个时候,又有谁敢到窗下?一定是草丛太大,不知道丢到了哪个角落,可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有趁着段枫澈上朝,赶紧把东西拾回来。

手在草丛中扒拉着,落英夹杂着落叶,在泥土中堆积成厚厚的一层,这偌大的地方寻找两个小巧的饰物谈何容易,她又不敢叫伺人帮忙,万一段枫澈回来听闻,只怕自己就真的再也不能得那两样东西。

不停的抬头,蹲下,蹲下,抬头,茫然的四处寻找着,水潋滟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麻,手指也开始不自觉的轻颤,指尖上仿佛被覆盖了一层无形的膜,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身体在走向虚弱,可是,这花圃,还有大片的地方未曾寻过。

“参见皇上!”齐刷刷的声音入耳,水潋滟心下一惊,猛的抬头,金光刺眼,眼前突然一黑,双腿已似没了知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肋下,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随后抱上她纤细的腰,让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胸膛。

只是片刻的晕眩,水潋滟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心涌入,四肢百脉顿时说不出的舒畅,大睁着水眸看着眼前的明黄,眼中写满了惊讶。

“你们都干什么的?让水姑娘一个人在这找东西,都给我找,不然砍了你们脑袋!”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脚下一软,整齐的跪倒,噤若寒蝉。

在所有人的跪趴中,他抱起她,转回房中。

不置信的眼在他脸上搜寻着,小手带着颤抖,抚上俊美的容颜,眼中已是氤氲一片,水气慢慢迷蒙了眼前的面孔,模糊了他的眼,遥远了他的唇。。。

一颗珍珠在眼中浅晃,凝聚,终于挣脱束缚,打落在他伸出的手背上,溅起,破碎。。

幽咽中带着可怜,终于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终脱樊笼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7 本章字数:3664

白玉雕饰般的手指点上她的唇,示意她噤声,看见她乖巧的点点头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狠狠的将她搂进怀抱,似乎只有在用力的拥入这美丽的娇躯,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没有广告的

大掌在她玉背上轻拍,上下摩挲着,俊容埋进她的发间,狠狠的吸取着她的馨香。

从他的呼吸间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水潋滟柔柔的伏在他的胸口,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渐渐松开,这温暖,让孤寂的心如久旱的土地,在雨水的滋润中慢慢闭上干渴的唇,这沾染着他气息的衣襟,让她不忍离开。

只是,理智不能让她的情感占太久的上风,恋恋不舍从他怀中抬起头,大眼中带着惊慌,“遥,你怎么在这出现?这一身打扮?”上下扫视着他一身帝王的装饰,若不是对他的了解,若不是那眼中让她太过于熟悉的属于段枫遥的精明干练,连她都恍惚了。

“我想看看你好不好,这个时辰,他正在上朝,趁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进来,没有人会怀疑的。”调皮的对她一挤眼,语气中颇有几分自得。

“你们好不好?遥,我担心你们。”怯怯的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那笑容下,隐藏着多少苦涩,多少疲倦,又有多少与她同样的担忧?

“我们都很好,只是担心你。”安慰笑容中,有掩饰不去的惆怅,为了自己,他们不得不尝试忍受,不得不去考虑放下,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可是这幸福,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突然站起身,死死捏住段枫遥的手,水潋滟的眼中闪现出义无返顾的决心,“枫遥,带我走,带我离开这。”

被她拖拽着,却没有移动丝毫,银色的瞳中掠过挣扎和痛楚,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赌,你的性命最重要,带你走了,没有‘蟠螭珠’的守护,你会魂飞魄散。”

“我现在和没魂没魄有什么差别?”笑中有些癫狂的讽刺,“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们身边,我要回去。”杏仁大眼望着他,眼中是无惧的固执。

“对不起!”无法面对她的眼睛,段枫遥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却落在颈项中的某处。

看见他眼中的刀锋在凝结,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水潋滟的手不解的摸上颈项,才惊觉自己急着寻找玉佩和额饰,此刻根本就是衣衫不整,他,应该是看见了些什么吧。

抬起头,水潋滟从他的眼中捕捉到心痛的气息,自己倒反而没有他这般在意,“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决定,你带我出去,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便是只有一天,我也要走。”

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轻蹭着,声音带着飘渺轻柔,“遥,带我出去,我还没娶你呢。”

“你真的要走?”双手按在她的肩头,段枫遥的眼神在她脸上寻找着答案。

扬起笑脸,“你会在意嫁了个短命的老婆吗?”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每一下虽慢,在她眼中却清晰无比,“你若死,我相随。”

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段枫遥扬声道:“准备御辇,朕要出宫!”

应声传来,伺人脚步远远的去了。

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段枫遥再一次看着她,“真的要走?”

踮起脚,在他唇上偷啄一下,“你以为相同的脸,他就能代替你吗?”

无奈的一丝苦笑,对她的行为只有爱怜的再次紧紧自己的臂膀,“可我不是暗魄。”

双手圈上他的颈项,这慰贴的感觉真好,在他胸口轻声叹息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是段枫遥,那个在街边的无赖男子也好,那‘蓝颜阁’中的花魁也罢,你就是你,那个会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段枫遥。”

双唇被猛的噙住,狂热的烈焰燃烧彼此思念的心,水潋滟任他掠夺着每一寸甜蜜,敞开自己,迎合着他的索取,不时轻探着,吮吸着,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轻快的跳着,荡漾着满满的幸福,是啊,只要在他们身边,又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无数次的浅啄后,段枫遥抚上她被自己滋润到红肿的嫩唇,重重的一点头,“我们走!”

抱起她的娇躯,段枫遥大踏步出门。

听着马车不疾不许的踢踏声,水潋滟安静的伏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这久困自己的牢笼景色在渐渐远去,身边,是给自己安定力量的爱人,纵然一无所有,有他在身边,足矣。

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心似飞箭般,恨不能此刻就飞奔到爱人们的身边,岚的身体可曾康复了?暮衣,扉雪,湮寒,彤焰,这段日子,大家都苦了吧,可是,为什么这车还没有出宫门,段枫澈下朝的日子就该到了啊,他一下朝,定然是去自己的住处,想到着,心中不禁焦躁急切。

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小脑袋,“别担心,彤焰和湮寒拖着他,说是商量四国大事,只要能拖上数个时辰,我们就能出了这京师。”

“原来你们。。。”了然似的点点头,的确,枫遥的从容出现,时间上的错位,甚至连他让伺人替自己找东西,不让人随侍在旁,原来都是刻意的安排。

突然想到什么,水潋滟猛的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我的玉,我的额饰。”只顾着逃跑,竟然忘记了自己开始的目的,东西还在宫中,怎么就忘记了。

小手被他用力的一握,“东西不过是纪念,能出得了宫,回‘苍露’或者‘晨阳’,他们人都在你身边,又何必计较那区区死物?”

纵然不舍,却还是明白的点点头,枫遥说的不错,人都是自己的,有什么能大过这个的?现在是出宫的最好机会,万不能再回头,只是心中多少有点心疼,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

长指点着她的嘴,调笑着她的可爱,“看见玉想起了彤焰,看见额饰想起了湮寒,那看见什么想起了我啊?”

心头猛的一震,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怕思念最多的人就是他了,同样面孔,一见到澈,自己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遥,不断的用他的面容却代替在自己眼前闪烁的人,究竟是真的思念他,还是害怕自己会对澈动心?她不知道。

“香酥鸡!”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按捺下心头的疑惑,既然已经走了,就没必要再去想。

“啊~~~”长长的拖拉声带出无赖的失望,大咧咧的往靠背一倒,“究竟是我太成功,抓住了你的胃,还是我太失败,让你只记得食物?”

趴在他的胸口,手指不老实的画着圈圈,扬起下巴,巧笑倩兮,“叫你老是勾引我,天天嚷着让我吃了你,回去给我乖乖洗干净躺好,连皮带骨的啃了你。”恶形恶状还没有坚持到说完话就彻底破功,笑瘫在他的怀抱。

媚眼一抛,修长的腿勾着她的小腿,来回的蹭着,伸出灵舌,在唇角一划而过,“官人,折磨我,摧残我,蹂躏我,糟蹋我,虐待我吧。”身体还左右大幅度的扭着,那风骚入骨,让水潋滟恨不能狠狠的将他按在地上,再,再踩上两脚。

这,才是真正与爱人在一起的感觉,无所顾忌,任意释放,他能容忍你,纵容你,讨好你,包容一切你的任性,将你捧在手心中,为了换你的笑容,他可以无所谓自己的形象,而打着爱的旗号,践踏对方的自尊,束缚她的自由,让她痛苦的爱,真的是爱吗?爱是两情相悦,而非彼此折磨。

嘴角扬起快乐的笑容,仿佛一切活力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上,赖在他的身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何人出宫?”一声大喝传来,让水潋滟大惊失色,直觉的望向段枫遥。

拍拍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沉稳的表情让她稍稍安下心,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狂跳的心。

“何人出宫?可有腰牌?”再次传来的大喝让水潋滟轻撩帘角,高耸的巍峨城墙在告诉她,此际已是宫墙之畔,只要出了这里,自己就可算是脱离樊笼了,成功就在眼前,她竟然不由的紧张起来。

“放肆!”车帘一掀,段枫遥露出半张脸,不怒而威的神情顿时让一干人等倒身下拜。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响起的声音中,段枫遥放下车帘子,只是稍带怒意的声音让不少人开始全身发软。

“什么时候朕出宫也要腰牌了?”一句话让全场鸦雀无声,“朕让你们严查腰牌,是让你们仔细搜查可疑的人,难道连朕都可疑了?”

悄悄捂上嘴,水潋滟低头窃笑,迎面看见一个大白眼丢来。

“现在连御撵都不认识了,朕的御林军是该好好的换一换了。”一声冷哼中,无数声音颤抖的响起,居然还能整齐划一。

“臣等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饶命!”

“还不给我开宫门?”一声低沉的怒喝,当场震落守卫额头上无数的冷汗,飞快的起身,左脚绊着右脚跌跌撞撞的冲向宫门边,可见龙威一吼,腿软的都不会走路了。

宫门大开,明黄色的御辇载着水潋滟轻灵的笑声,在众人恭敬的目送下,飞快的弛向城外。。。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爱人聚首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38 本章字数:3738

“暮衣!”远远的一条青影掠近,水潋滟惊喜的唤着熟悉的人。

“下车,我们换车。”身体被暮衣一抱,直接向前飞快的奔去,身后,隐约是枫遥的声音,“你在这候着!”依稀是在命令着驾着御辇的车夫。

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在树下停着,车边,蓝色的人影让水潋滟开始在暮衣的怀中挣扎下地。

刚一落地,水潋滟忍不住的向前狂奔,却在咫尺之遥停下脚步,看着对自己张开双臂微笑的人,心头莫名的涌起伤感,大眼望着明显清瘦中还有几分病容的岚,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在眼眶中汇聚。

“还不过来?”故意板起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红色的衣裙在风中飘飞,更显得她弱不经风,熟悉的容颜,激荡起心中的层层波澜。

“岚~~”一个猛扑,长长的身影划出优美的弧度,落进早已经准备好的臂弯中,高高的旋转出彼此的思念,目光纠缠中,是同样的心疼,为对方的清瘦,为自己的牵挂。

没有忽略他在自己入怀抱的一刻的那一小步退后和强自支撑,水潋滟拍着他的手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他的身体,只是表面上的恢复,连自己都接不住,他的灵力还剩下多少?一直叱咤人间的岚,那骨子里的傲气是骗不了她的,拥有以往记忆的他,内心的自傲只怕不亚于扉雪,为了自己,却憔悴如斯。

“岚!”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为了自己,他隐忍了太多,付出了太多,从最早那山涧边和自己自由自在的两人相依,到自己为了暮衣任性的离他而去,为了让‘蟠螭珠’重归天庭,自己正大光明一个又一个的招惹男人,而他,从当初的不接受,到慢慢的忍受,直至最后的融洽,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自己让他放弃了太多坚持,所有的人中,最让自己内疚的,就是岚。

“傻姑娘,想什么呢!”一个爆栗敲上她的脑袋,“快上车,你最疼爱的扉雪在等你呢。”

咬着下唇,他的轻松让她更加无言以对,他是怕她内疚,怕她尴尬吧。

“你的伤。。。”心头的疼因为他的故作轻松。

“我没事,别忘了,我可有数百年的灵力,伤归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一捏她的小琼鼻,“快上车,有什么话,路上说。”

想起此刻自己的境地,水潋滟飞快的爬上马车,刚掀开车帘,眼前一暗,身体顷刻落进馨香的怀抱,环绕的檀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冲动的人,是,扉雪?

“怎么瘦平了?好硌的慌。没有广告的”嘴巴里淡淡的说着,手上却是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水潋滟就这么把个身子趴在他怀里,半个身子勾在车沿,仰首呆呆的望着。

“硌就别抱,官人是我的。”一把捞过扉雪怀抱中的水潋滟,段枫遥的身手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半身就换了主。

寒光一闪,一道极似剑光的东西闪过,水潋滟只觉得上身一空,整个人平着倒载下去,眼见着就要亲吻可爱的车厢地板,青色的衣袖捞住了惊慌的她。

“暮,暮衣!”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眼神瞄见的,是他右手那出鞘半尺的青锋,狭窄的车厢里,刚才出手逼退枫遥的是他?

低头对她一个爽朗的笑容,“我想你!”

一向不喜多言的他,只有一双星眸中闪烁的光芒,让她看见那思念的期待,毋需多言,那眸中,已然一切尽诉。

“你!”活生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段枫遥,极待跃跃欲试,挥拳相向。

“干什么?”随后挑帘而入的岚对着段枫遥一声冷喝,让他乖乖的闪到角落里,伸出一只手指勾着水潋滟的衣袖,大眼扑扇着可怜,不时偷偷瞪一眼暮衣。

暮衣的笑让她失神,只能望着越来越近的容颜,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早已经被他含入口内。

在她唇上一阵辗转,让她顿时羞红了脸,这可是众人面前啊,暮衣何时如此豪放了?

“我去驾车!”扶正她的身体,青色的人影闪出车外,马车一颤,由缓而疾,飞快的奔驰而去。

水潋滟的心,就如同这轱辘转动的车轮,眼前的绝色,个个形容清俊,明显瘦了一大圈,这一个月,不好过的,又何止自己?

“岚,扉雪,枫遥。。”一个个的喊着他们的名字,看一个,心里就疼上一分,岚的病容,扉雪那仿佛一阵风就吹倒的身子,枫遥那黯淡的目光,都似一把刀子般剜着她的心。

挤出一个笑容,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水潋滟抓着扉雪的手,“还说我瘦,你自己呢?只怕栓上绳,都能当纸鸢上天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啊?”勾勾他的下巴,笑的乱没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