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因为英老爷想把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来获取生意上的利益,英姑娘抵死不从,终于在出嫁前的晚上自尽了。”金子龙补充道。

“所以这块玉佩对溢文来说就成了姐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十分宝贝,从来都不离身的。”风玉轩继续说。

“妹子,他能把这玉给了你,说明那小子还有点良心,只是你现在这又是何意啊?”金子龙问。

其余人的也都在等着娴依的解释,只见她稍稍别过身说:“现在他要成亲了,可姐姐的弟妹不是我,留着它只会徒生悲意,还不如还回去的好。”

听完娴依的话,风玉轩和金子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云怜月安慰着娴依说:“娴依,不要难过了,都像你说的,就让一切随风吹远吧。”

“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带到。”金子龙笑着说完放进了怀里。

娴依含泪笑笑点点头说:“好了,谢谢大家来送我,娴依要走了,你们大家都要珍重啊。”

“放心吧,妹子,我们都会好好的,有空时我们在一起去看你。”金子龙说。

“那,娴依就告辞了。”娴依说完,给留下的人行了一礼,微微一笑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金子龙上前对车夫说:“路上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情回来告诉我。”

“是,爷。”车夫答道:“驾,驾。”马车起程了,娴依掀开车窗帘朝远离的人挥挥手,直到很久。

春风街凌府,处处姹紫嫣红,大红的喜布挂满了屋檐,府里的人都喜上眉梢,凌北书更是笑得合不扰嘴。出门的时辰到了,迎亲的轿子已经来到门口,闰房里,喜婆为她盖上红盖头,由丫环扶着走了出门去。大门口,八人大骄已在候着了,凌雪然一出来,凌府官家就吩咐两旁的家丁放起鞭炮,迎亲队的音师们也敲锣打鼓起来。毕竟是大户人家联姻,这阵势怕是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曾见过,凌雪然就在围观人羡慕的眼神上坐上了喜骄。

“起骄。”喜婆一喊,骄子抬了起来,前面有音师们带路,中间是喜骄,身后跟的是凌雪然的陪嫁物什,就这样队伍浩浩荡荡的起程了。

凌北书接过旁边丫头手中的铜盆,泼外了大街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含泪在心中默默祈祷:“女儿,祝你幸福。”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喜轿内的凌雪然眼含娇羞,面若桃花,完全沉浸在嫁给喜爱的喜悦之中,前面吹打的喜声,身后的陪嫁物什,老天爷今天让她赚足了面子。“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没有自己努力,也许现在英溢文就是别人的新郎了。”凌雪然自言自语的说道,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兴奋不已。

英府,一身喜衣的英溢文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喜堂之上,等待着喜骄的来临。院子里摆满了喜桌,丫头仆人穿梭于喜宴之中,处处欢歌笑语,都在说这是一门多么门当户对的姻亲,现在已宾客满堂了,管家在门口迎着前来道贺的人,忙得不亦乐乐。英溢文此时的心已经飞到娴依的身边了,虽然听不到她,看不到她,但可以想着她,念着她。留在这里的只是一身驱壳而已。

第42章 突醒,悔不当初

高堂位坐着的英世彬端起一杯茶刚碰到唇边,粗眉忽然一挑,脸色突变,手中的茶怎么也喝不下去了,一边的英母感到异样,转头问道:“老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英世彬断续的回道。此时的他吃惊了,他想起为何娴依看上去眼熟了,记忆之门被推开了:

十八年前,父亲也就是英溢文的爷爷留下的产业遭到资金周转不灵的危机,受尽奉承的英世彬倍感世态炎凉,向那些他认为平日里是好友的人请款,想不到大家都像约好了一样,不是说自己没钱,就是说自己也周转不灵。眼看祖业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英世彬内心无比挣扎。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带着三岁的儿子英溢文和英母去到江南蔺府请求当时的江南首富蔺君洋的帮助,此前蔺君洋过六十大寿,英世彬在朋友的邀请下一同去拜寿,就这样他们见过一面,但两人相谈甚欢,蔺君洋欣赏英世彬的豪气干云,说有他当年的风范,两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不知道蔺君洋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态度,只是觉得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顶多就是再吃一次闭门羹而已。

来到蔺府,不想蔺君洋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还让他们住了三天,终于在一次的家晏之中,他见到了有江南第一女子之称的蔺府千金蔺柔。她高贵的气质和慧质兰心的举止,再加上她的美貌,让他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大家闰秀。英世彬看呆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就在那天晚上,蔺柔和英溢文在院子里嬉戏着,英世彬表明了来意,不想蔺君洋很洒脱的答应了。借出三百万两白银给他救急,英世彬当时感激涕零,次日就带着英溢文离开了。

他拿着借来的钱周转了生意,无时无刻不记得蔺君洋的恩德,他努力的打理着生意,终于二年后带着银子回江南还款,可当他到江南蔺府时,宅院早已另主,原主人却不知去向了。他到处打听,才得知蔺柔看上了一个穷书生,说此生非他不嫁,蔺君洋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了。蔺柔悲痛之余,二娘变卖了家产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书生有情有意,不愿抛弃一无所有的蔺柔,带着她远走他乡了。英世彬怀着遗憾回到京城,也寻找过蔺柔的下落,只是都了无音信,久而久知也就淡却了下来,想不到英溢文带回来的人居然是恩人的外孙女,自己还那般羞辱于她。此时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资味都有。可事到如今已不能更改了,一切都是命啊。

“老爷,老爷,迎亲的花骄回来了。”官家匆匆进来笑着说。

本以为英世彬会很高兴的站起来去迎接,可他却坐在那里,愧疚的看着英溢文,想说抱歉却已来不及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英母奇怪这父子俩的举动,站起来说:“怎么了,新娘都到了,快走啊。”

英世彬无奈的站志来看着英溢文不说话,英母上前拉起他说:“走了,去踢轿门了。”

门口的吹打声已传来,喜堂里的气氛却令人堪忧。英世彬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英母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新娘都来了,在门口等着呢。”

许久英世彬才冒出一句话:“走吧。”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英溢文在英母的拉扯下走向门口,他的心痛起来,多想那轿子里坐的是娴依,而非凌雪然。

不知不觉来到轿前,喜婆上前说道:“新郎倌,踢轿门了。”

听到喜婆这么一说,轿内的凌雪然一阵心喜,可英溢文看着轿门,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轿内的凌雪然正娇羞等着轿门被踢开。他缓缓的走了上去,里面坐着的人是要和他共渡余生的,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娴依的身影,这轿门他无论无何无踢不下去。

喜婆着急了说:“新郎倌,快踢啊,可不能误了拜堂的时辰,不吉利的。”

英母上前说:“溢文,快踢啊。”

他还是一动不动,英母看了看英世彬,要是平常的他,定会上前教训儿子,可现如今却只站在那里看着,心想:这父子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让人搞不懂,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反悔也来不及了吧。

音师们的吹打声也停了下来,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丝语了,喜骄内的凌雪然更是焦虑不安,手心不时的冒着冷汗。英世彬反应过来,这样下去该怎么收场,既然事已至此了,就一切照旧吧,他走上前去贴近英溢文的耳边细声说:“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英溢文一愣,双手紧紧的捏着,闭上眼睛,提起脚接受了他认为是自己宿命的一踢。只听见“咚”的一声,凌雪然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喜婆则高兴的吼道:“新郎踢轿门,一生富贵到家门。”

第43章 喜堂生变,追无方

音乐都吹打起来了,喜婆打开轿门,背起新娘朝正堂走去,英溢文面无表情的跟着,直到正堂。英母和英世彬正坐,英母满脸笑容等着喝媳妇茶,而英世彬看不出来高兴,也看不出来不高兴。喜婆放下新娘从管家手中接过喜缎递给英溢文让他牵着,又递凌雪然也让她握在手里,英溢文看着红红的喜缎,觉得很讽刺,他恨不能将它撕成万段。

喜婆又高声道:“吉时到,拜…。”不等她说完,外面传来通报声:“世子到。”

不等风玉轩等到堂,围观的人都说开了,“这英府真有面子,连世子都来恭贺。”

风玉轩和金子龙来到正堂,英世彬起身相迎,“世子大人到访,令英某不胜荣幸。”

“英伯伯你太客气了,我和溢文是过命的交情,他成亲我怎么可以不来喝喜酒呢,你说是不是,溢文。”

“就是,你和凌姑娘可是郎才女貌啊,你们结合,定会成为千古佳话的。”金子龙用嘲笑的口气说道。

“哈,哈,哈,就是就是。”风玉轩大笑着说。

“行了,你们就别取笑我了。”英溢文有些生气的说。

“好了,好了,吉时已经到,新人该拜堂了。”喜婆招呼道。

金子龙突然说:“等等。”

大家都被这一声可喝住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见他径直走到英溢文面前,双手抱拳说:“溢文,你小子今日小登科,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把这个送你吧。”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囊袋递给英溢文。

“什么啊,原来是送礼啊。”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小声说。

英溢文接过囊袋,倒出玉佩,惊得合不扰嘴,急问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金子龙看到英溢文的样子觉得好笑说:“是我妹子叫我送还给你的,她说她用不上了,留在身边只会徒增伤意,不如还你的好。”

“娴依,娴依。”英溢文看着玉佩自语道,又说:“她现在在哪儿?”

“怎么,现在想起来了,可惜晚了,她已经走了。”风玉轩怪笑的说。

英溢文手中的喜缎落了在了地上,他朝门口跑去,凌雪然掀开红盖头一脸泪痕的叫道:“你给我站住。”

“是啊,溢文,别追了,她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你追不上的。”风玉轩幽幽的说道。

“不管能不能追上,我都要试试,我真的不想失去她。”英溢文说完踢起脚步,凌雪然又叫道:“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表哥,现在跟你成亲的人是我,你居然要丢下我去找别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雪然,对不起,今生欠你的一辈子一定还。”

“我到底那里比不上她?我自认爱你不比她少,为什么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她的位置,你把我置于何地啊?”凌雪哭着说道。

“对不起。”英溢文头也不回的说完这句话朝饲马院跑去,堂上的新娘瘫坐在地上,泪水滑过脸膀,说不尽的哀伤,道不尽的难堪。

周围的人像看笑话似的注视着这一切,英世彬站起来双手握拳怀着歉然的心情说:“对不起大家了,临时出了点事情,所以婚礼延后,今天就请各位先回去,改天一定请再来喝喜酒,到时英某向大家陪罪啊。”

英母也站起来说:“是啊,是啊,改天一定陪罪啊,今天就请大家先回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第44章 喜堂对质,众人生疑

堂上的人很快就走光了,只留下英氏夫妇,瘫坐在地上的凌雪然,还有风玉轩和金子龙。本热闹的喜堂瞬间变得如此安静,那些大红的喜字张扬的还贴在那里,嘲笑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英母打破尴尬上前扶起凌雪然说:“好孩子,起来吧,等溢文回来,我会让他给你个交待的。”

“舅娘…。”凌雪然哭着叫道。

“别哭了,别哭了,我们进去吧。”英母说完刚侧身,但见凌雪然走到风玉轩面前说:“二位大哥,雪然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二位的,为什么你们今天要来破坏我的婚姻,这是我人生中的大事,是人生中最得要的时刻,就这样被你们给毁了。”

“凌姑娘…。”风玉轩想说话,被凌雪然打断了。

“是不是桑娴依给你们吃迷魂药了,还是你们两个都被她的外表给吸引住了,还是她使用了什么狐媚法把们的魂都勾了去?”凌雪然失态的吼道。

“住口。”金子龙吼道:“凌姑娘,你真是越说越过份了,桑姑娘的人品不用你来质疑,到是你的人品有待交待。”

听完金子龙的话,大场的人都看向凌雪然,凌雪然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想着是不是事情穿帮了,可她还故作镇定的问:“雪然不知道金大哥此话何解?”

“何解?凌姑娘,我和溢文相交多年,以他的人品来论,我决不相信他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尽管他那夜醉酒,而且是烂醉如泥,请问,一个烂醉如泥的人会能做什么。”金子龙肃然的说。

“对,我也不相信溢文会做出这等不耻的事情来,再说,算盘精送溢文回来的时候都已经那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待在他房里做什么?你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名节吗?”

“我…。”凌雪然词穷了,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得扑到英母的身上哭着叫:“舅娘,舅娘…。”

“好了,二位公子,这是老夫的家事,就请由老夫自行处理吧,今天怠慢了二位,还请二位见凉,就先回去吧。”英世彬上前来面含客气来说道。

“那英伯伯,我们就先告辞了。”风玉轩说。

“二位请,恕老夫有事在身就不远送了。”

风玉轩和金子龙转身离开,英世彬就吩咐管家把发生的事情通知凌北书,请他晚上过来一叙。

第45章 消疑虑,愁离去

黄昏,天际只留下一抹赤红。

英府里寂静极了,英世彬正在书房里坐着,又想着如何给凌北书交待,眼看亲家就要做成了,却不想出了这种乱子。但又想到娴诊是恩公的孙女,那份责任也就减轻了许多。

“唉。”他叹了口气看着旁边坐着的英母说:“夫人,你说溢文那孩子真会做出什么对不起雪然的事情吗?”

“老爷,你不是怀疑…。”英母不说完留下余下和英世彬一样的感悟。

英世彬点点头说:“之前我们都不够冷静,听过金子龙那样一说,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你说雪然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溢文房里做什么?”

“这…。”英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溢文毁了人家清白这是事实,咱们不得不承认啊。”英世彬有些理亏的说道。

“老爷,我有个办法可以试它一试。”英母看着他郑重的说。

“你要做什么?”英世彬疑惑的问?

英母微微一笑,唤道:“来人啊。”

从门口走进一丫环,“夫人请吩咐。”

英母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一翻,听到丫环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英母回头:“老爷,一会儿就知道到底是那里出问题了。”

英世彬还是不解的看着英母,说:“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英母不语,只是掀开了自己右手的袖子,英世彬会意一笑说:“夫人,真有你的,那咱们现在就等着吧。”

刚坐下不久,管前就传话来了:“老爷,夫人,凌老爷过来了。”

“快请进来。”英溢文又站起来说道。

凌北书气呼呼的从管家身后走出来,劈头就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出这种乱子?”

“你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说,管家吩咐下人上茶。”英溢文陪笑的说道。

“是,老爷。”管家下去,一会就会丫头进来上茶了。

“你家儿子呢,怎么?是不是没脸见我啊?”

“妹夫,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出了事情大家都不高兴,更应该理性处理对不对。”英母笑着说道。

“理性?你家儿子毁了我女儿清白,本来成亲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他居然当众悔婚,你们说这传出去颜面何存啊?”凌北书有些激动指着自己的脸说。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凡事好商量嘛。”英世彬说道。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女儿呢,我要带她回家,不想再留下来受你们这种侮辱,以后我养她一辈子。”凌北书吼道,气得发抖。

英世彬赶紧扶着他坐下,同时,那个英母耳语的丫头回来了,只见她走到屋里说:“老爷,夫人。”

“怎么样?紫叶?”英母当着凌北书的面着急的问。

“回夫人,表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所以她仍是完壁之身,不曾失节。”被称作紫叶的丫头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你看清楚了吗?”英母再一次确定。

“是的夫人,奴婢看得真真的,守宫砂却实还在。”紫叶说。

“好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听完紫叶的话,英母看着凌北书,凌北书表情复杂的说:“你们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妹夫,雪然是我看着长大的,想不到她居然…,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英母摇摇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凌北书认真的问。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不够冷静,看到溢文和雪然在一起衣衫不整,就认为他们做了什么不耻的事情,可是后来仔细一想,溢文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头先我让丫头去给雪然打淋浴用的水,让她仔细的留意一下,想不到得出的结果居然是这样。”英母无奈的说道。

“什么?这么说…这么说是雪然…。”凌北书气得说不下去了。

英世彬和英母同时点点头。

“这个不知廉耻东西,真是气死我了。”凌北书伤心的说,正好凌雪然刚才门口,听到凌北书这句话,以为是在说英溢文,便放心的走了进来:“爹,舅舅,舅娘。”

正气得发狂的凌北书看到凌雪然指着她说:“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接着“啪”的一声打在了凌雪然雪白的脸上。

凌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含泪捂着被打的脸说:“爹,你为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凌雪然不说话,脑子里正闪过那里出错的片断,英母走上前,抬起她的右手,在她不防的情况下掀开了衣袖,那赤红的一点根深蒂固的展示在了大家的眼见。这讽刺的一幕让凌雪然崩溃了,她无力的退了一退,事情终于被揭穿了。

“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凌北书上前吼道。

凌雪然被吓住了,眼泪如雨水般滴落下来,她笑了,“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太爱表哥了,我不想他这辈子娶别人,和他共渡一生的人只有我,只能是我,我不能容忍他被别人夺走。”

“你…你这个蓄生。”凌北书气得坐到椅子上,英世彬上前扶住他。

“雪然,舅母一向疼你,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啊,不用做出这种事情来。”英母有些生气的说。

“舅娘,你是疼我,可我毕竟不是你生的,表哥若表明他心中所爱,你一定会支持他的不对吗?”

“这…。”

“我不明白桑娴依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为什么表哥那么喜欢他,我到底那里比不上她,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休养。”凌雪然哭着说。

“雪然,你太放肆了,怎能说这种话,舅舅真是太失望了。”英世彬叹气着,心里居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呢?

“好,好,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凌雪然说完含泪而去,凌北书站起来说:“英兄,是我教导无方,让你们看笑话了,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育她。”

“哎,事情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她,妹夫,你把心放宽些,不要气坏了身子。”英母安慰的讲着,心里却隐隐平静下来。

“唉,家门不幸啊,我看婚约就取消吧,是雪然不对在先,她要承担这个后果。”

“妹夫…。”英母想说些什么,凌北书打断她的话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先告辞了,改天在登门请罪。”

凌北书离去后,英氏夫妇坐在那里好一阵子,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吗?

“对了,溢文?他去哪儿?从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英母担心的说。

“管家,管家。”英世彬着急的叫道。

“快去把少爷找回来。”

“是,老爷。”官家带着家丁出门找人了。

此时天已黑尽,一轮明月挂上树梢,散发着温柔的光芒,也许此刻不少房檐下正谈论着英家和凌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