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些师兄弟们啊，也个个仰慕她，但是一个也不敢说。大师兄蓝介就是一个呆头鹅，每次见到她就只会看着她傻笑，其他人就更加不敢跟她表白了。一个女孩子太强了，男人多少会有些望而生畏的！那时，紫家大少爷紫堂也喜欢着你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之间什么话都说。他和蓝介也就天天各自看着不顺眼，终于有一天在唐门后院打起来了！
结果啊，这一架打得好啊，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不说，还把你爹给打来了！
呵呵…因为这事啊，门主决定比武招亲来决定你娘的婚事，那场面，比小姐你那日的比武可要大得多咯！呵呵…”管婆婆又笑了，似乎那时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她实在是太爱娘了！青青想，眼中带泪，嘴角含笑。
“各大门派都派自己的得意弟子前来，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不过到最后啊，就只剩下蓝介和紫堂。情敌相见，正要开打，一只雄鹰飞到了你娘的肩头，竟稳稳地停住一动也不肯动了！然后，你爹一身蒙古袍就跨上了台来，呵呵，真是鹰赐良缘啊！
你娘对你爹一见而倾心，因为独他，不知道你娘的身份，不慕你娘的美貌，他不为求亲，只为取鹰！你娘那时耍起了小姐脾气，就指着蓝介和紫堂道，你打赢了他们俩，就可以取走鹰！最后，你爹赢了，不仅取走了鹰，连人也一起娶走了！呵呵…”
“原来爹和娘是这样认识的啊！娘那时也真是古灵精怪。”青青笑道。
“是啊，却不知道这是段良缘还是孽缘。你爹并非普通的蒙古人，他是蒙古草原上的第一勇士，也是忠于蒙古的第一良将！他自然是不能逗留中原的，所以唐门第一千金便辗转和他一起去了塞外大漠！婆婆因为放心不下你娘，便和他们一起去了。
草原上的气候不必中原，更加不比江南，你娘十岁之前一直在江南别院居住，自然不能适应大漠的气候，病了好几场，渐渐适应了。然后在有你之前的三年，她和你爹还有一个蒙古官员做一个决定，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因为蒙古大汗之位争夺太甚，蒙古皇室自相残杀，为了保住皇室血脉，他们将你姑姑刚出生的儿子和当时蒙古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大汗之子做了调换！
那时你姑姑嫁与了大明的将军，也就是你姑父，却是不肯在江南待产，只因为那孩子…并不是你姑父的…是你姑姑和大明燕王朱棣的儿子，这件事情，只有你爹娘知道…”
青青傻在了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蒙古？中原？大汗？燕王？那么…
表哥…
白驹哥哥…
他们…不是他们？他们的身份都是对方的？
“为什么？！”青青问道：“为什么要将他们互换？姑姑怎么会舍得？”而且，足足二十年也没有提起此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败俱伤
“你姑姑自然是舍不得，但是当年蒙古太子妃家族曾经有恩于尉迟家，而且她因为难产而死，更巧的是，他们俩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岂非天命如此？如果当时换做是小姐你和他同时出生，或许与他互换之人就是小姐你了！
所以，他是天生的灾星！一出生便克死母亲，之后再将与他亲近之人全部克死，蒙古人岂能与汉人相溶？莫愁山庄一出事，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没有良心的人算是婆婆从前看错他了！”管婆婆气愤到不住地咳嗽。
竹林里，欧阳晟玉以手抚胸，几乎要被这一番话给惊得倒下去！
原来，他并非是父亲的儿子，也不是燕王朱棣的儿子！更加不是娘的儿子！
原来…他才是所有灾祸的源头！
青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保护你，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我害了你！害你没有了家，没有了爹娘，害你伤心哭泣，害你孤独无依…
果然，我才是灾祸之源！
再也不能听下去，再也不能镇定下去，银色面具下的脸上被绝望笼罩，像是永远覆在黑暗之中一般永无出头之日！青青，你一定在恨我吧？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他逃也似的跃过墙头，不，他不要听她说，她恨他！
因为哀伤太甚，他没有发现竹林的另一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同样哀痛之极，不，他不是哀痛。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是悲伤，似是愤怒，似是绝望，怒火与痛楚两面煎熬着他的心，从此百孔千疮，再也没有愈合的可能！
他突然无声地大笑起来，想要笑出声却拼命压抑住，昔日鹰一般犀利的眼中蓄满了哀伤，记忆里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泪水在眼里聚集着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原本他不相信的！耶律尘风说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相信的！可是，现在，他不能不信了…
原来，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被抛弃了！
他的亲生父母抛弃了他，将他留在茫茫大漠之上，忍受着冷漠、孤独、政治权术的明争暗斗，大漠上没有温情，只有风沙、只有寒冷、只有孤独！
十年前，他生命里唯一的温暖企盼也被那日的斜阳带到这千里之外的江南，他们果真不肯让他有一丝的希望！
当他的亲生母亲抱着另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嘘寒问暖，他却在苦练权术、拉弓射箭。当他的女孩儿在江南和那人玩笑嬉闹时，他却在和亲生父亲对抗，时刻想着怎么打败他，怎么保住大漠，怎么保住他的子民！
当他为了她离开大漠、放弃了权力地位，他们却仍不肯放过他，他们跑着争着来告诉他，原来…他什么也不是！
他的身份地位全都是另一个人的！全都是他们给的！原来，他不过只是一颗棋子！
长生天啊，你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
楚辞眼中的泪猛地收住，不，他不会是被抛弃的人！所有的人，只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他们，既然让他如此难受，如此痛苦，那么他怎么会放过他们！
不，绝对不会！
他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白色消瘦不堪的人儿，青青，只有你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只有你了！
为了你，即使毁天灭地，即使大逆不道，他也统统不在乎了！
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PS：写着写着，有琴都哭了，实在是太伤了，呜呜，俺承认俺太残忍…）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爱恨纠缠
“不，婆婆，这不是表哥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二十年前，他只是一个孩子，白驹哥哥，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谁都没有错…”青青实在是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她生命里敬爱的、崇拜的、喜欢的、想要保护的男子啊，他们之间原来竟有着如此众多的秘密与牵连！
一朝交换，便换了整个人生啊！
爹娘，这到底是对谁不公平呢？
“是啊，其实，姑少爷，他有什么错呢？错的是命！”管婆婆面露苦笑，突然幽幽地说道：“小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
看到了娘亲熟悉的字，青青抖着手一字一句地看着，娘，你竟然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青青，等你见到信时，娘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初为了让你能够有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生活，我和你爹远离了大漠。原以为从此可以不再有纷争、暗算、困扰，时至今日，才觉得这是妄想！
你爹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和皇家有任何的关联，也是为了不让你卷入政治之中，从此脱不得身。没想到青青你固执如娘，决定了的事情还是做了，你的白驹哥哥，是大元蒙古的皇储，现在你该是知道了吧？他和晟玉的命运在二十年前由我和你爹做了决定，娘到现在还是愧疚不已，让一个孩子担负起一个朝廷的兴衰重任，终究是太过了！
因此我和你爹情知罪孽深重，只能以死来了断，从此，我们和大漠就真的没有了任何的瓜葛，青青，你从此就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晟玉是娘亲从小看到大的，他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再无其他。若是有他照顾你，娘自然放心，但是世事难料，娘已经不在，青青，你当好生照顾自己，不必思及报仇，元明朝廷两边皆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足以对付。不必惊动唐门，娘不想令外公伤心，虽然此事终究瞒不住，但能瞒多久便是多久吧。
楚辞，他还好吗？这么多年来，娘亲最愧对的人就是他了，倘若可以，替娘看看他，望他一切都好…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娘最爱的原上青青草，最爱的江南长青藤，如今，只把你一人丢下了，这是娘最最不舍得的。青青，答应娘，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
读罢，已然泣不成声，青青转眼去看管婆婆，却发现她伏在石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婆…婆…”青青抖着声音唤着，伸手去扶她，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慢慢变得僵冷…
“婆婆！”青青大声哭喊着，第一次直面亲人的死亡，而且还是这空空的山庄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啊！她从小的教习婆婆！她抱着她老迈的身子哭得喉咙沙哑：“婆婆…来人啊…救救婆婆…救救她…表哥…白驹哥哥…你们去了哪里？你们都不管青青了吗？表哥，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白驹哥哥，你不是说了很快就回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我好害怕…”
“青青…不要哭了…”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青青猛地向那人冲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白驹哥哥，我怕…我怕…我真的好怕…”她哭得声音嘶哑。
楚辞强压下心里的悲痛，紧紧地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温暖的江南呵，为什么她渗入他胸口的泪水居然会如此冰冷？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企图把所剩无几的温暖全都传递给她，即使明日他被冻结成冰，再也不得见阳光…
*
入夜。
“你就是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叫住了要往青青房里而去的黑影。
“你都知道了？这荒唐的命运？”黑衣男子回身，不躲不避地直视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格外地明显。
两个男人的声音在花园里响起，一白一黑的影子甚是突兀，好在屋里的人早就已经哭累了，什么也不知道。
“是，荒唐而可笑的命运！”白衣男子突然笑了，“为什么不见她？你明明知道她想见你…”你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是你。
他没有说出口。
“她没有看见，你应该看见了吧？这满京城所贴的告示。我现在是朝廷的钦犯，怎么能保护得了她，更何况这灭门之仇还未报，就算我和莫愁山庄…完全没有关系，这个仇却是不能不报的。”黑衣男子坦诚相告，两人虽然是初次相对，却似乎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的感受了，这被交换了的命运啊！
“所以，我请你替我照顾她。”黑衣男子接着缓缓道。
“替你？呵呵…”白衣男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替你！我已经替了你二十年，难道还不够！？”
“可是，这不一样。”黑衣男子叹了一口气，突然一针见血道：“你爱她！这是前提，只是多了我那一份而已。”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报得了仇吗？”白衣男子道：“莫愁山庄之祸岂是那么简单酿成的？明朝廷还有武林中的门派之争…”
“我自然清楚。倘若没有武林中的阻挡，我不会倾尽明夜宫的力量也无法救出舅舅…”他似乎觉得这一称呼有些奇怪，顿了顿：“如果没有朝廷之人告发，没有朱元璋的命令莫愁山庄断不会获此叛逆之罪。我原本不明白，究竟舅舅…为什么要管明朝廷之事，明里像在帮助清理贪官污吏，何尝不是在招惹祸端呢…”
“他们曾经怎么样我不想知道！”楚辞冷冷道，不管怎么样，他始终不会原谅他们的！
“不只是朱元璋，朱棣怕是也有份吧！？”
“你…”欧阳晟玉顿了顿，他应该知道了朱棣是他的亲生父亲了吧？可是，却仍旧直呼其名。
是啊，换作是他，当时在看到爹娘死于燕王府时，知道燕王参本告发莫愁山庄和将军府时，他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娘…
他叹了口气，“是，朱棣陷害了莫愁山庄，为了得到藏宝图。可是，至今我都不知道莫愁山庄有什么藏宝图。娘…她的遗体被葬在了燕王府的后院里…”
“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楚辞拼命忍住怒气，却是挡不住心底的悲凉。
从小，他的世界里没有娘这个概念，他的父汗也是有不如无。现在让他怎么去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称谓，怎么去接受一个抛弃了他二十年的娘呢！
“所有的人，一定要为他们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楚辞幽幽地说道，“你做你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一切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晟玉一惊。
“你明白的。”楚辞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他总该明白的。
“我明白。”晟玉苦笑道，“那…青青呢？”
他看向不远处有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她该是更加怕黑了吧？这样无助的夜晚…
楚辞也看向那里，是啊，她呢？他们要去做他们该做的，那么，他们深爱的她呢？该怎么办才好？
暗夜里，一白一黑两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看着那黑夜里唯一的光亮，一动也不动，仿佛此生仅剩的希望与幸福都被囚于那一室之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舍她而去
清晨，阳光明媚异常，属于江南的好天气。
青青睁开红肿的眼睛，一转头就看见了离床不远处的桌子上那灰黄的泥马，这一切和以前多像啊！
她看了看身上盖着的碎花被子，雕花的木床，那梳妆台、你大匣子，里面应该有她收集了很久的竹蝴蝶吧？墙上还挂着她和表哥在莫愁湖畔一起放过的风筝，门边的架子上还挂着他去年上元灯节差人送来的宫灯…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变过一般。如果她再睡一会儿，娘该要进来看她了吧？表哥也要来笑话她睡懒觉了吧？管婆婆又要来唠唠叨叨了吧…
可是，她等了又等，什么人也没有…他们一个也没有进来…他们都不管她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掀开了被子冲下床去，果然，灰色的泥马下压着一张写满刚劲有力字体的信。
呵呵，就如同那日她给家里留下了一封信一走了之，结果回来后物是人非，如今，她也收到了信，他是要告诉她什么呢？
“青青：
思前想后，我终于还是决定回大漠。那里有我的子民，有我的族人，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现在才知道，离开了大漠，我什么也不是。你会坚强的，对不对？无论如此，请相信，小青青，那个在大漠之上奔跑的小青青啊，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所爱。白驹哥哥是为你而设的专属，此生无二。
楚辞留。”
*
*
北上的栈道，沙尘飞扬，一黑一白两骑马不停蹄地往北行去，白衣雪白，黑衣冷酷。可是，谁也没有发现那白衣男子的眼神冰冷如霜，颠簸的行路也不能使身体有一丝的温度。
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她！在他写出那一封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她曾跋山涉水、奔波千里赶往大漠，只为了一个十年前的约定，那么如今他不再给出约定，不再期许未来，不再要她回来…她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北上回大漠，将他一生的所爱丢在了越来越远的江南…哀莫大于心死，心若失了呢？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在你最最孤独无依的时候，我居然会舍你而去了，你该会恨我吧？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丢下你的，而我，怎么可以让他们好过呢？毁了我的家，毁了我所有的幸福、所有希望的人啊！你们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他看了身边似有笑意的耶律尘风一眼，鹰眸里寒光大动，是的，所有的人！
用力一挥鞭，神驹宝马绝尘而去…
*
*
漫无目的地走在喧闹的街上，周围处处都是人声，青青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们在闹，他们在笑，可是，她的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明明都已经要到夏天了啊！
他们都走了！爹娘，表哥还有白驹哥哥，全都走了，将她一个人丢下来。该往哪里去呢？该找谁去报这深仇呢？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她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了。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上天要这样来惩罚她？
不知不觉地竟然已经走到了城门处，她站住脚，该往哪里去？她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淡淡地转眸，回身，眼睛却突然定在了一处，满心的怨气、怒气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猛地冲了上去，将那贴满墙的通缉告示一张一张揭下，撕成碎片，拼命地往下撕扯着…
是，她想见他没错！她很思念他也没错！但是，不是要在这里见到他！
那个绝世风华的男子啊，她心里面神一般无所不能的男子啊，他怎么可以被画满城墙，任人指指点点！他怎么会变成了…朝廷钦犯？
“大胆！居然敢私揭朝廷的通缉告示！来人，给我抓起来！”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无异于谋反，招来了守卫的怒喝。
“是！”两个小吏得令要去抓青青，却被她几下打倒在地，她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沾满了恨意，看得那官吏一怔：“反了反了，快点给我抓起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更多的小吏拔刀，正要朝青青冲过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
“是！秦大人！”众人全都退至一边，态度甚是恭敬。
青青朝声音来源看去，一身青衫，书生气十足，只是脸上有着陌生的威严，看向她时，眼中情绪千变万化，波涛汹涌。
秦商。
久违了。
*
*
秦府。
“有什么话就说吧。”青青见他屏退了众人，冷冷开口道。
秦商看向她，叹息了一声：“青青…你还好吗？”一开口却觉得甚是不妥，他心里面一丝尘埃也不染的女孩儿啊，真的变了很多。满脸的疲惫之色，染尽了风霜，昔日纯净的眼眸里不再是淡淡的疏离，分明是刻骨的冷漠与寒意！
“对不起，我不能保伯父伯母周全，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莫愁山庄不被破坏，保持原来的样子罢了。青青，对不起…”秦商面露哀伤之色，如今他已经是朝廷重臣，在父亲的眼里已然足以撑起秦家的门庭。
那日奉命去抓拿她的爹娘，正不知如何是好，面对的却是两具冰冷的尸首，面上含笑，似是安心离去般。
当时他就怔在那里，她的爹娘啊，就这样离开了她！满心沉痛，双腿不听使唤地就跪在了地上，引得一众官兵面面相觑。
青青淡淡道：“谢谢你，秦商。”
“青青，我并没有能够为你做什么，但是，从今天起，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秦商见她如此疏离冷漠，心里一痛，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谢谢你的好意！”青青抽身后退了几步，“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一定会做到的。”秦商急道，“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呵呵…”青青转身淡笑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呢？我…只求你带我去见他！”
那个“他”字咬得很重，听得秦商全身一震：“青青，你不要做傻事！而且，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他也是无能无力！”
“带我去见他。”青青回身看着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秦商眸色一黯：“好。”随即又道：“青青，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即使是死也会保护你的！”
青青凄楚地浅浅笑道：“谢谢你，秦商。”眼中的泪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那两个曾经说会保护她的人呢？如今在哪里？他们尚且如此，还有谁可保她周全？
看着一白一青两道人影走远，着粉色衣衫的年轻少妇握紧了粉拳，柳眉紧拧，刻骨的恨意满身满心：“尉迟青青，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你加注我身上所有的耻辱，我全部都会还给你！”
表哥，而你到时候是不是也会痛苦呢？
但是，就算痛苦，也是你该得的！
新婚之夜里酩酊大醉的他和自己欢爱时口中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一年多来的梦魇啊，该是醒过来的时候了吧？
林思雨，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羞辱的女人！
凤眼怒视着那道白影，很快，你们便会知道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帝驾崩
接到秦商的密信，朱允文马不停蹄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