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破解方法?”

“什么?”我慢悠悠地问,不抱希望地,只是不想冷了太那热切的表情。

“哪天我开公司了,把你挖过去,我是老板就可以叫你小童了。”

我笑,“等着你高薪挖角。”

和张启正聊天挺愉快的,感觉似乎连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他本来就是富二代,要哪天当销售当腻了,拿钱开公司自己当老板,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到时候就算真有别家公司高薪聘我,我想我也是不会离开陆氏的。因为,他在。想到陆子期,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淡淡的挂在唇角,一直不褪。

“小童同学,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应该多笑笑!”

我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专心开车!”

张启正搞怪地给我敬了个礼,肃然道:“遵命!”

----------------------------------------------------------------------------------------------------------------

大多都是年轻人,所以玩得极疯,一个个都拼了命地来灌我。因为是啤酒,我也没拒绝,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

我拿了他们递过来的杯子没喝,举在面前,睨了他们一眼,说:“都把我往死里灌,我要真醉了怎么办?”

一人用他杯子碰了我的杯,说:“我敬悠悠姐!”然后自己先干为敬。啤酒倒得满,白沫沫流下来,沾在我衬衣的袖口上,微黄的颜色。

旁边的主管把他脑袋一拍,斥道:“你这小子,粗手粗脚的,看把悠悠姐的衣服都弄脏了,自罚三杯去。”

我压着他拿酒的手,把自己的那杯喝光,“少点喝少点喝,你们要真醉了,谁来送你们回去,我可不管。”

“有小正啊,他说晚上负责拉人。”

我往四周转了一圈一看,正启正却正也在喝。我走过去把压了他的手,“你们都听着,小正是今晚的司机,谁也不许灌。你们要找人喝的找我,小正那份我包了。”

“悠悠姐…”张启正拉着脸看我,“我才第一杯啊,碰都没碰就你截了,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吗?”

“真的一杯都没喝?”我略微侧头地看他,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不是我不信任他,是现在的年轻人呐,都不能让我太放心地信任。

张启正点点头,表情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也点头,“乖。我去洗手间把酒迹冲一冲,回来再和你们喝。记得不许灌小正。”

我把袖口洗了,随便也洗了把脸。好多年没有玩得这么疯过了,喝啤酒也能喝得有点晃,我是有点放纵了,究竟是为尽兴还是为发泄,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虽然公司里的传言平息下来,但心上的刺拔了还是有个小洞的,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把肉长平实。陆子期说公开,我一直犹豫。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公司里不让说,禁不住一天非工作时间的十六个小时。真要公开,也得等我再出一次成绩来再说吧。人生有很多的峰期,上一个波峰,我当上了经理,下一个波峰,我会堵住是非者的嘴巴,让她们想起浪也无风。

我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喝酒其实跟跑长跑有点类似,不能从一开始就冲,喝太急的往往都后继无力。

我对他们笑笑,“别喝了,让小正先送你们回去吧。如果不舒服,明天就请一天年假吧,直接跟罗莎说就行,回来再补单子上来。”

张启正打了个电话,让人又开了两太商务车过来接人。

我给他一个赞赏的笑容,“你送了他们回去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让他们打车好了。”

“不行哦!”张启正和我身后一个相对年轻的主管一起喊起来。

张启正说:“我说了今晚负责拉人,得拉到底。”

那主管也蹦上来,搭着张启正的肩膀说:“对,这任务他包干了。”

我笑着坐下继续喝酒,“那就早去早回,把这些死猪也拉了。”

一些人喝酒玩筛子,一些人唱歌,我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喝着酒。如果陆子期在,会不会不让我这样喝呢?在西安那次,他怎么也不让我替他挡酒。还有公司去海南旅行那次,人事那老头起哄了,他也把酒压了下来,把自己的喝了。他似乎是不愿意我多喝酒的。

我刷卡结了帐,回去一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几个嘻哈着勾肩搭背地去打车了。我看了眼没落下东西,便也出去打车。

张启正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准时出现。他对我裂嘴灿烂一笑,“小童同学,上车,送你回去。”

拒绝,没有借口;上车,不知道让他送哪。这就是我现在的尴尬之处,没了窝,只有陆子期那的一个长期据点了,很不方便很不方便。

“怎么?”张启正下车来扶我,“喝多了?”

我只好上车,纠正道:“上班叫我童经理,下班叫我悠悠姐,不要出现第三个称呼。”

张启正哼着歌没搭我的话。

“送我到…”

“我知道!今天在哪接你的,就送你到哪。”张启正得意地看我一眼,抢了我的话,又问:“小童同学。”

我瞪他一眼。

“悠悠姐,你真没男朋友?”

我沉默。

“真的单身?”

我继续沉默,摇了摇头,又似点了点头。

窗开着,风吹进来很清凉。但我喝得真有点多了,觉得头麻麻的,于是闭目休息。晚上不堵,很快就到了。“谢谢。”我笑着推开车门下去,觉得晃了一下,很快维持平衡,转身关上车门的时候对他说:“明天记得别迟到。”

张启正却走下来,“我送你上去吧。”

还得了!他送我到这,我都怕明天又出传闻了。我笑着摇头,“啤酒我还没醉过。”

张启正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复杂。

我是真喝得放肆了,又吹了风头晕晕麻麻的,连得去研究他是什么神色,只想早点上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悠悠。”张启正在我背后喊我。

“嗯?”竟然直接叫我名字…算了,也不和他计较了,我转身面对他,挂上笑容调侃,“不会是你喝醉了吧?”

“悠悠,你既然没有男朋友,那我来做你男朋友吧。”张启正本来是低着头的,说后面一句的时候突然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眼里有执着的光。

我楞了楞才知道他表白,但他确定没找错对象?为免他太难堪,我扯了扯嘴角笑道:“说了今晚不许灌你的,谁那么大胆藐视我的话?”我转身进入大厦,“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启正追上来拉着我的手腕,“悠悠,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不沉,像爽口的啤酒。

手腕上的袖子因为刚才沾过啤酒,我特地洗湿了,贴在手腕上冰凉冰凉的。他的手握上来,却像火钳子一样烫,把水分都烤干了。他的话和动作都同样灼烧着我的皮肤和神经。我没有说话,只蹙了蹙眉要把手挣脱出来。

“刚进陆氏做业务员,说实话我当初的心态只是玩。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你的特别之处,你和我认识的那些小女生都不一样。我喜欢你成熟有魅力,能独挡一面,做事风风火火的,说一不二。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小女生都管不了我,你绝对能管得住我。”

我有点受不了,用另外一只手去扳他的手。

张启正把我的手腕揣得更紧了,有点骨头磨着骨头的疼。

我拧眉抬眼看他,“小正,我比你大四岁,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你或许觉得我不够成熟,做事孩子气。但我真的是认真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等到你下班走了才回去。或许你并不知道。”他说得有点沮丧,“我已经等了一年,今天才有勇气跟你说出来。”

我讶然。他竟然暗恋了我一年?如果他早些表白,或许我都会误以为那个送了我半年花的人就是他。这个信息实在有点难以消化,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启正望着我好一会,突然张开双手抱住我,闭上眼睛把脸朝我靠来。

我以为他要借着酒气来亲我,我吓得一缩。

张启正手上用了力抱紧我,只是把脸贴上我的脸庞,轻轻地说:“悠悠,给我一次机会。”

我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尴尬、难堪、愠怒全都积在了胸口,想发却也不能发。临急中我只想了个缓冲的应对说法,“你让我考虑考虑,下周给你答复好吗?”

张启正蹭着我的脸点了点头,终于松开我。

我甩了他就快步进入大厦,躲进电梯里。到了楼层,我匆匆地掏钥匙,还没翻出来,门就开了。

里面的人对我满目含笑,张开双臂说:“欢迎归来。”

35

35、卅三章...

竟然又提前回来了?我没让自己愣神很久,匆匆跨入屋内。

陆子期揽着我,把脸埋在我耳旁脖子上闻了闻,“喝得真多。”

的确喝了不少,头重重的,倒还尚算清醒。我把身体倚在他的身上,问:“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我这两天在香港。”陆子期扬了扬我的马尾辫子玩,“知道你今天销售部活动,所以特地早点回来,突击检查。”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挑眼看他。

陆子期却补充道:“看你有没有喝醉。”

我干脆整个人倒在他身上,“醉了,醉得很严重。”

陆子期把我横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低头微笑着看我,“是重了,肯定喝了几斤啤酒,都藏在肚子里了。”

水晶吊灯的光打在他的发上,透光的浅浅的赫色。他的眸子很黑,睫毛很长,因为背着光,那样的纯黑有一种摄人的力量。

我抚上他的鼻尖,指端碰在他眼下的皮肤上,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蝶翅。

陆子期笑着在我掌下亲了亲我的手心,两手放在我腰侧绕我痒,“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情要对我说,快说。”

我咯咯地笑,左右绻缩着身体躲避着,却越是逃越是把自己困在他和沙发当中。我抵着他压下来的肩膀,定定地看他,“我只是觉得有点梦幻,如此不真实的你,如此不真实的你我。”

陆子期又略略挺直了腰身,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翘起唇角笑道:“以前我觉得你酒喝多了反而清醒,现在看来,却是我搞错了?”他又凑低下来,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怎么不真实了?”

我看他那样子,只觉得心底柔软,潮潮地蒸腾起蜜蜜的水气。我调皮地嘟起嘴对他吹了口酒气。

陆子期一下张嘴把我双唇含住,细细地吮吸。

我们俩都很投入,把所有的温柔都注在这个吻当中。二月的新芽,三月的柳枝,我们的吻。

他眼里一片深黑,我看不见欲望的痕迹。他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等着开口。他一向都很聪明,这让我佩服。我梳过他垂下来的刘海,缓缓地笑,既而缓缓地说:“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下周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公开不公开。”

陆子期不追问也不纠缠,只淡笑着亲我一下,应我:“好。”

----------------------------------------------------------------------------------------------------------------

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张启正。他对我打招呼,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就像电视上牙膏广告的男主角。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像没事人一样,我倒想他忘了,那晚的记忆就当粉笔字一样擦了算了。

我回到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见桌上的花瓶插了满满一大束草。没有说错,真的是草,蓬勃生机,绿油油的草。我楞了楞,回头问罗莎:“今天是束草?”

“嗯。”罗莎点点头,不过脸上依旧带着意外之色。只是上次她借醉发现我的秘密之后,就更谨慎守礼了,所以也就没问出来,只说:“很大一束,我修了下才能放得进花瓶里。”

“呃…”我用手指点点额头,实在想不懂陆子期怎么突然变了品位。我对罗莎笑笑,“谢谢你。”然后关门进去。

昨天晚上是喝得多了,但被张启正那番话一刺激,洗完澡躺到床时却反倒睡不着了。陆子期躺在我身旁,一反常态地只是安静地抱着我。以往他出差回来,总会与我缠绵,而且火一旦点燃起来,一烧就是大半个晚上,昨晚竟然静悄悄的,是他在给我时间考虑。他永远是聪明和适度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起来的时候有种才一合眼又睁开的错觉。

开电脑看了会电脑就觉得眼睛涩,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一堆旺盛的草,摸上电话。

“嗯?”不是喂也不是你好,连笑着喊我名字都不是,陆子期只发出一个微挑尾音的嗯。

“不要勾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嘴角含笑,问:“怎么今天送草了?”

“我只告诉你,那叫马鞭草。”

我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我没那么博学知道什么是马鞭草,也没那种闲情研究花草的寓意,只知道清明节用菊花,母亲节用康乃馨。

“哦,再跟你说一句,在基督教中,马鞭草被视为是神圣的花。”

我扁了扁嘴没有发出声音,单手去敲键盘。网络的好,在于弥补我的不博学,在最短的时间里弹出我想要的答案。我看着电脑念出来,“马鞭草的花语,正义、期待;红花马鞭草的花语,同心协力、家和万事兴。”

“悠悠,你真聪明。”

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大大笑容来。“好了,好了,你那样赞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笑我。”我往下拉着看,“其实他开花的时候蛮漂亮的,你应该在它花期的时候送。”

“嗯!红花的马鞭草代表家和万事兴。”

如果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知道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肯定是定定地看我,眼睛晶亮有神,笑容的弧度大而饱满。发现还是不能太高估了自己,与陆子期对话,我总讨不到好。我对着话筒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要上班了。”

陆子期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让我先挂电话。

一整天精神不大好,我也没心情做事,只寥寥翻了下报表,签了几份单子,四点就开始等下班。一到点我就走了,之前给黄姨打过电话,让她给我熬了苹果鱼汤。出了电梯就看见张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朝我微笑走来。

这还在公司,我再如何不乐意,也得微笑,这算是职业素养。

“我送你回去。”

他说得轻松。这话要是说在十八小时以前,我绝对不会拒绝,可现在很让我尴尬。我微笑,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说:“不用了,兜那边比较塞,我坐地铁。”

张启正似乎微微笑了下,用极微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塞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我本来垂着的眼皮一翻,挑眼看过去。

张启正对我呵呵笑,“没事,还早,我家七点半才吃饭的。”

我微微歪了歪嘴,一托镜框说:“但我想早点回家,今天我很累,这样和你说话,我更累。”

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张启正楞在那没有回我。

毕竟是年纪小,家里又有钱,从小应该是没受过什么挫败的,我轻蹙着眉补了句:“明天我给你答复,可以不?”

张启正急急地跟着我往地铁的方向走,笑容明亮,“好!”

我匆忙地下楼梯,只朝背后挥了挥手。我不想回他什么话,他再回我,如此没有尽头地一来一往。虽然我知道应该给他什么答复,却想不好怎么表达。直接的,是我擅长的,上次我就是这样拒绝范伟的,但对他似乎狠了点;婉转的,实在考验我,组织出来了,也怕他不往心里去,继续纠缠。

想得太入神,竟然坐过了站。再坐回去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一直跟米嘉丁晓他们说自己没桃花,求神拜佛地要遇桃花,结果花开两朵都给我折了。当年范伟就挺好的,我偏要把他拒绝了,实在有点矫情,可能当时觉得还没有那个迫切找人把自己处理掉的想法吧,总觉得不急。今年张启正的这朵花花儿太嫩太艳了点,我拒绝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出地铁站,我就收到陆子期的电话。他说我再不回去,黄姨那锅苹果鱼汤就要翻热了。鱼汤得要新鲜喝,再热就会有腥气了。我听着他的声音,一时觉得很欢乐,就咯咯咯地笑出来。他问我笑什么,我说快到家了,回来再告诉你。陆子期回了一声好,接着的尾音很响,就像“巴”地一声。

回去吃饭,饭后收拾,完了洗澡。陆子期都没问我,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洗完澡在床上看新闻,又是财经台。

我把脚跨过去,压在他的腿上。

陆子期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安心看新闻。

我把手圈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说:“怎么不问我?”

陆子期从善如流地接话,“回来的时候笑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正给我顺着头发,含笑看我。他笑得真自在,就像不是他接我话,而是我接他的话一样。他在等我先开口,他有足够的耐性。他曾经说我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虽然至今我还没猜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但他不急,就只等着我自己慢慢猜。我亲了下他的肚脐眼,得意地翘起嘴角说:“我发现我也桃花朵朵开,不过我终于选定一朵了。”

陆子期拉我坐在他肚子上,问:“终于要公开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他怀上听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很平稳很规律,看来我又多想了…

陆子期抚着我的头发,轻笑了一声说:“现在想到搬我出来当挡箭牌了。”

我坐直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陆子期笑了,“全陆氏都是我的线眼你又知道不?”

我知道这话明显夸大,但就算乘以百分之十,这数字也不得了。我咂了咂嘴没有接话,

陆子期把我揽回怀里,“我还只能靠外力推动才能出台面,想想也可悲。”

我本来还想让陆子期给我想想如何组织语言拒绝张启正的,现在这情形又只能继续沉默了。

第二天陆子期接我一起上班,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我坐在车上紧张得就像当年大考一样,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了,在陆氏谈大单开发市场也不曾这样过,这是又年轻了吗?

陆子期搭上我的手背,对我微微一笑。

停车场里没遇到几个人,有车的基本都是领导阶级,素质都相当的好,看见我们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喊声陆董。我和陆子期没有牵手,但我总觉得电梯里的人都朝我和他看,他是陆氏最大的老板,很自然地,人群只瞄一眼就把视线投在我脸上。我看了陆子期一眼,然后垂下头。我庆幸我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同层的都是经理。

罗莎拿报表给我的时候,这么多天终于说了工作以外的第一句话:“童经理,你和陆董的事,之前不是我传出去的。”

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一会我怎么和张启正说,他手上的资源我不能忽视。我对罗莎抬头微笑,“没事了,现在。”

罗莎终于露出笑容,甜甜的,“童经理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