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郡主着急地奔上去,搀扶起墨凌尘,担忧地问:“国师,你怎么样?”

墨凌尘捂着胸口站起身,抽出手走下舞台,问上官昭然等人:“看见无邪姑娘往哪里跑了吗?”

“你都受伤了,还问那小贱人做什么?”她气愤道。

“没注意。”上官昭然对他使眼色。

墨凌尘不再多说,匆匆离去。

玉鸾郡主气疯了,声嘶力竭地尖叫:“墨凌尘,你回来!”

晋阳公主讥笑道:“玉鸾,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别丢人现眼。”

玉鸾郡主不甘示弱地怼回去:“五十步笑百步。你喜欢的男子追那小贱人去了!”

二人怒目而视,目光如冰如火。

无邪在街上疾奔,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醉舞楼不能去,哪个地方是最安全的?

无风会不会追来?帝卿绝、墨凌尘会不会追来?

有了!

她朝一家酒楼狂奔,想躲在后院,歇会儿。可是,她刚要奔入酒楼,后颈的衣领就被人拎起来。

“放开我!”

她大叫,激烈地挣扎,看见拎着她飞起来的是那恶魔。

帝卿绝拎着她飞上屋顶,在半空纵掠,“抱紧了!掉下去摔成废人,本相可不会养你一辈子!”

无邪往下看,头皮发麻,这么高!

迫不得已,她抱住他,可不想摔得断手断脚,一辈子都要仰仗别人伺候。

然而,这样亲密太别扭了,她也不想抱着上凰长公主的男宠!

罢了罢了,事急从权,生死为大。

回到右相府,帝卿绝拽着她来到寝房。

她扒着门框,拼了老命跟恶魔作斗争,“我去厢房就行了。”

他一把抱起她,踢上房门,直往床榻。

她努力几次都没能挣脱下来,他把她扔到床上,她立即爬起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认错,我认错…”

他掐住她的小嘴,凤眸浮现一丝森凛,“认错就行?”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无邪心虚地问,虽然她坚定地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没有资格管她。

然而,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如今她是刀俎上的鱼肉,好像只有任他宰割的下场。

“你想跳舞?还是想找男人?”帝卿绝的眉宇漾着邪魅的流光。

“呃…”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本相让你跳个够!”

“跳舞?不用了吧。”她干巴巴地苦笑。

“本相牺牲一下,当作你跳舞的那个…长棍…”他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跳!”

无邪看着他眼里跳跃的戾气,被他激怒了,跳就跳,谁怕谁?

帝卿绝站在床前,她拍拍他的肩,微笑甜美,眉目弯弯,“不要乱动。”

他凝定不动,身姿笔直如竹。

她舞动起来,肢体随意地舒展,青葱玉手却在他身上四处轻抚。

似清风拂过竹林,若暖风吹过碧湖,如白雪飘落肩头。

他始终目视前方,喉结却滚动了一下又一下。

无邪狡黠地笑,把他当作那根长棍,尽情地扭动。

帝卿绝面不改色,感觉她就像一尾小蛇缠绕着他,抚摸,摩挲,似清风,如火焰,升腾而起的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胸口那团灼热急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长睫,轻颤。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娇小单薄的身躯能跳出这种勾人魂魄,让男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的舞,她究竟是吸干男人骨血的妖精还是人?

忽然,无邪捂着小腹,眉心紧蹙,“大人,人有三急,我先去茅房,回来继续跳。”

话音未落,她如飞箭般飞奔出去。

只是,才奔了两步,身子就被一泓雪光定住。

尔后,她急速倒飞,摔在床榻。

她疼得龇牙咧嘴,正要爬起来,一座巍峨的高山已经压下来。她努力挤出可怜兮兮的苦笑,“大人,我真的小腹疼,要去茅房…”

“你把本相的话当作耳边风吗?”帝卿绝的嗓音低哑而狠戾。

“不是…我只是…想玩玩…”无邪心慌慌的,他好像动了雷霆之怒。

“你就这么想男人吗?”

“我哪里想男人了?我只是玩玩…你先下去,我们好好谈…”她觉得在床上摆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本相让你玩个够!”

帝卿绝的玉容酝酿着暴风骤雨,陡然俯首,凉唇侵袭娇嫩的肌肤。

嘶——

无邪倒抽一口冷气,怎么这么疼?

他的嘴含着刀片吗?

在柔腮疾行,于雪颈啃噬,如钢刀划过,似剑锋寒凛。

无邪拼了所有力气推他、反抗,又惊惧又恐慌,怎么办怎么办?

倘若这时候变成小兽就好了,他总不至于对一只迷你小兽做出禽兽之事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六个时辰还没到。

帝卿绝呼吸急促,在雪嫩的肌肤汲取她的柔香、她的甜美,急速沉沦。

本想惩戒她,没想到折磨的是他自己!

第1卷:正文 第040章:衣冠禽兽

帝卿绝对女子从来没有兴致,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像寻常男子那般,对一个女子做出疯狂的事,血脉疾行,欲罢不能,恨不得吸干她的甜美骨血,恨不得沉醉在这美妙愉悦的香柔里。

是惩戒她,也是他心之所想。

他放轻了力度,好好品尝这份独一无二的销魂。

“放开我!”

“不要碰我!”

“你是上凰长公主的男宠,肮脏至极,我才不要跟你有肌肤之亲…”

“其实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只小兽,你对一只小兽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不觉得恶心吗?”

为了逃离魔爪,无邪口不择言,也是够拼的。

帝卿绝抬头凝视她,凤眸染了血丝,“你当真是小兽?”

她拼命地点头,“如假包换。”

他邪魅地挑眉,“本相就喜欢你这种非人非兽的怪物。”

她气疯了,素手去抓他的脸,恨不得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容貌,“你放开我!”

他扣住她两只手,扣在头顶,尔后撕开她的舞衣。

“混蛋!臭虫!败类!人渣!衣冠禽兽!”无邪声嘶力竭地骂。

“帝卿绝,滚出来!”外面突兀地响起一道怒喝。

她心头一喜,好像是墨凌尘的声音。

看见她的眉目浮现的一丝欣喜,帝卿绝的凤眸暗如子夜,“你就这么开心?”

“关你什么事?”

她正想大声喊叫,告诉墨凌尘她正被恶魔施虐,帝卿绝在她身上戳了两下,顿时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动弹不得。

杀千刀的混蛋!

竟然封了她的穴道!

他悠然起身,整整衣袍,道貌岸然地出去。

无邪痛恨地瞪他,眉心紧蹙,小嘴微动,好似在说:“解开我的穴道!”

无风、无影拦着,墨凌尘正要硬闯,却见帝卿绝开门出来,砰的一声,房门又关上了。

陈管家拦不住墨凌尘,侍卫也拦不住,无风、无影跟他过了几招,才拦住他。

“把无邪交出来!”墨凌尘的俊容缭绕着怒火与杀气。

“她不在本相府里。”帝卿绝淡漠道。

“你以为本国师会信吗?”

“你不信,本相也没办法。”

“国师大人有所不知,虽然我家大人去追无邪姑娘,不过没追到。想必无邪姑娘躲在某个隐蔽之处吧。”无风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无邪姑娘,你在里面吗?”墨凌尘叫道,希望她会应一声。

可是,寝房里静悄悄的。

无邪激烈地挣扎,想冲破桎梏,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急死了。

帝卿绝冰冷道:“即使你喊破喉咙也无用,她不在就是不在。”

墨凌尘根本不信,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人,只好先行离去,再图他计。

“国师大人,慢走不送。”无风心里窃笑。

“帝卿绝,本国师不会善罢甘休。”墨凌尘剑眉斜挑,戾气从眼角飞落。

他离去之后,帝卿绝回房,坐在床边,解了她的哑穴,“还不死心吗?”

无邪破口大骂,最后咬牙道:“快给我解开穴道!”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府里,本相自然会解开你的穴道。”

“…”她在心里骂遍他祖宗十八代,却只能委屈地点头答应。

他在她胸脯戳了一下,她立即弹身而起,还没飞奔出去就被他伸臂挡住去路。

她横眉怒对,“好狗不挡路!”

帝卿绝幽冷道:“擅自离开本府的下场,你最好铭记在心。”

她咬牙切齿,笑得娇俏,“是的,右相大人。”

话虽如此,无邪还是绞尽脑汁地设法逃离右相府。

兴许是担心遇见晋阳公主,那恶魔没有带她进宫找书,她整日待在府里,与丫鬟为伍,闷得快发霉了。

过了两日,她逮着一个机会,看护她的丫鬟去茅房,把她关在房里。

她从窗台溜出去,顺利溜到花苑的狗洞,迅速逃走。

没多久,无影向刚回府的帝卿绝禀报:“大人,无邪姑娘从狗洞钻出去,溜走了。按照大人的意思,属下没有派人去追。”

“派人暗中跟着她便可。”帝卿绝淡淡道,“若她有事,立即来报。”

“大人为什么把无邪姑娘放出去?”无风不解地问,“晋阳公主、玉鸾郡主都想抓她,她在外面不是很危险吗?”

帝卿绝没有回答,走进书房。

无影低声对无风道:“这还需要问吗?大人应该是想让无邪姑娘历练历练。”

无风点头,“无邪姑娘总是闯祸,每次都要大人善后,的确是应该历练历练。”

无邪在城里游荡了两日,入夜,吃饱喝足后找个地方安稳地睡一觉。

却没想到,在城中观音庙睡觉的时候,竟然被一张大网擒了。

两个小厮把她带到一座宅院,当她看见金公子那副奸诈的嘴脸,气得怪叫。

金公子不是答应过墨凌尘放过她吗?

看来是阳奉阴违。

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金公子提着兽笼,阴沉道:“为了抓你,你可知本公子费了多少精力?”

“吱吱…”她愤怒地骂道,臭不要脸的小人!

“本公子知道你在右相府,当你溜出右相府,本公子就派人一路盯着你,盯了你两日,终于擒住你。”

“卑鄙无耻的小人!”

“明日是你的死期,本公子会让你死得轰轰烈烈!”

金公子吩咐两个小厮严加看守,不得出任何差错。

无邪对这两个小厮撒娇卖萌两盏茶的功夫,他们无动于衷,不是打着呵欠就是趴着睡觉。

她鉴定:这二人没有半分同情心!

翌日,金公子提着兽笼来到一座壮丽气派的宅院,齐王府。

她好像听谁说起过,大魏国的朝堂,根基最厚、最有权势、最得皇室器重的当属三大世家一王一国师,分别是:左相上官氏,太尉霍氏,宋国公宋氏,齐王萧氏,国师墨氏。因为,五十年前拓跋氏灭大燕,夺权窃国,这五大世家门阀是拥立拓跋氏谋逆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