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的手撒娇恳求:“不嘛不嘛,你就说一点点,或者稍微表示一下。”

他的小腹紧了紧,自己挖的坑,泪流满面也要跳下去。

“这里不方便…要脱光衣物…”帝卿绝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搂着她嗅着她撩动人心的体香,深深地沉醉。

“啊!”无邪猛地后退,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脱光衣物,不就是要做那些亲密的羞羞事吗?

原来他说的不要脸是那个意思。

帝卿绝把她搂入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抱抱她,想永远把她抱在怀里…

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才站起来,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阵,忽然,无邪止步,“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他诧异道:“我没听见声音。”

她笃定道:“有,在那边。你认真听,好像是水声。”

帝卿绝凝神细听,不可能,他修炼了内功,耳力极好,而她没有内力,他的耳力比她好很多才是,为什么她听见了,他却听不见?

想到之前她的示警,他想起来了,她的耳力和嗅觉好像很好,比他还要好。

莫非这是兽类才有的本事?

“若有水声,便是有水源。我们找到水源,顺着水源前行,或许能出去。”

“当真?”无邪欣喜若狂,“水声在那边,往那边走。”

二人前行,心情比之前轻松了一些,有了希望,便有了干劲。

走了一阵,她听见那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大,帝卿绝也听见了,略略激动,“此处应该与河流或小溪、暗沟联通,你熟悉水性吗?”

她摇头,“我几次险些被你溺死,怎么可能熟悉水性?”

“无妨,我们找到水源再说。”

他握紧她的小手,快步前行。

由于太过黑暗,他们摸索着前进,走得很慢。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看见一丝光亮。

无邪惊喜若狂,拽着他的手臂欢呼蹦跳,“我们可以出去了是不是?”

帝卿绝轻笑,“应该可以。”

他们迎着那一丝光亮走去,好似走向美好的未来、美满的人生。

不多时,他们终于看见一条小沟渠,往对面延伸,对面是黑洞洞、怪石嶙峋的石壁。水下黑漆漆的,好像挺深的,不知有没有水怪。

无邪察觉他的身子越来越烫,担忧道:“你烧得这么厉害,可以下水吗?”

“我没那么虚弱,稍后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你只需憋着一口气,奋力地往前游便可。”帝卿绝叮嘱道。

“嗯,我会尽力。”只要能够离开这诡谲的地下世界,她一定会拼了老命。

他抱抱她,“下去吧。”

她灵机一动,“不然咱们来比试一番,看谁能撑到最后。”

他颔首一笑,拉着她走入沟渠。

憋着气,潜入水里,他们一前一后地游动,奋力往外游去。

无邪只觉得胸口有点憋闷,不过神奇的是,是可以忍受的。更让她不解的是,她好像无师自通,一入水就知道怎么游,莫非她以前熟悉水性?

于是,她朝着前方的明亮处拼命地游。

不知游了多久,她开始觉着四肢酸软,快游不动了,可是看见前方的水域更加明亮,好像有日光照射,她惊喜地回头望去,却发现恶魔不见了。

人呢?

无邪心神一紧,莫非他体力不支,沉下去了?

若真是如此,他会溺死的!

她立即折返去找他,游了一段才看见他已经沉下去,双目紧闭,四肢无力地漂浮着,好像不省人事。

她担心地摸摸他的脸颊、额头,果然很烫。尔后,她焦急地拍他,试图叫醒他。

帝卿绝眼皮微睁,慢慢指向前方,要她快点走。

无邪知道,他要自己不要管他。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管他?

她拉着他的手臂,拼了全力往前游动,他无奈之下,跟着前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前方越来越明亮,他们奋力地往上游,浮上水面喘口气。

然而,帝卿绝再次往下沉,俊颜死白死白的。

无邪知道他内伤严重,又发着高热,体力与内力已经耗尽,再也游不动了。她勾着他,一鼓作气地往上蹬…

爬到河岸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已经虚脱,直接挺尸,什么都不想,喘口气再说。

他躺在她身旁,如死一般。

她眯着眼,唇角微弯,看见蓝天白云真好,看见日光倾城真好,吹着徐徐清风真好,闻着花香、泥土香真好…

歇了半晌,她缓过来了,爬起来看他,轻拍他的脸颊,“你怎么样?快醒醒。”

帝卿绝一动不动,没有半分回应。

无邪摸摸他的额头、身子,还是烫得厉害。

怎么办?

她环顾四周,这条小河的北边是一片草地,再过去是田野、树林。

那边有一个四面通透的草棚,供人休息。

她试了几次才把他背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动,咬紧牙关,即使又饥又渴、四肢无力,也要把他弄到草棚。

汗水出了几身,她看着草棚一点一点地接近,希望的曙光就在前面…

砰——

在草棚前,她的双腿如灌了铅,无力发软,往前扑倒,他也跟着摔在地上。

帝卿绝哼都没哼一声,可见昏迷了,病情严重。

只剩最后一点点距离,无邪咬唇发力,把他拖到草棚,尔后四仰八叉地躺着,感觉全身已经散架,不是她的了。

太累了,好想就此睡过去,先睡一觉再说。

可是,恶魔正是关键的生死边缘,她要照顾他。

想到此,她利索地爬起来看他,他不省人事,又是在荒郊野外,她还不懂医术,怎么办?

对!先把他的衣袍脱了,不然湿透了的衣袍贴在身上会加重寒气。

无邪解开他的腰带,上下其手,却忽然顿住——万一有人来了,看见她的举动,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在这野外给一个男子脱衣袍,会不会被人看作淫荡下贱?

不对,她已经和他私定终身,反正他会娶她,怕什么?

于是,她扒光他的衣袍,只剩下贴身的绸裤。

完美紧实的男子身躯展现在她面前,她窘迫地移开目光,不太敢看,小脸浮现一抹薄红,似喝了烈酒。

想起之前他亲她、抱她的种种,想起他们之间或亲密、或暧昧、或火辣的情形,她好似被一股激流击中,面红耳赤,呼吸也急促起来。

此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刻,她立即收拾心神。

尔后,无邪去附近捡了一些树枝,打算生火,可是没有火折。

虽说还是夏日,不过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晚风有点凉,夜里会更凉,倘若不烤火,他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无邪想起古时的钻木取火,可是她没试过。

尝试了好一阵子,她弄得灰头土脸,索性放弃。

她坐在地上,把恶魔抱在怀里,喃喃道:“你快醒来好不好?”

夜幕低垂,星辰渐起。

野外的夜风有点凉,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四野寂静如死,虫鸣声特别清晰,狼的叫声远远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无邪看见左侧有两团鬼火幽诡地燃烧,在这野外格外的瘆人。

第1卷:正文 第085章:好羞羞哦

无邪灵机一动,放下恶魔飞奔过去,沿途捡了一些干树枝,把树枝放在鬼火上烧。

这个方法果然凑效!

她拿着几支燃起来的树枝回来,生起篝火,又飞快地去捡了不少比较粗的树枝,篝火越来越旺,衣袍就可以烘干了,恶魔就能暖和一点。

把他的银袍摊开放在一旁烘干,她想起自己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于是也脱下来摊开放在地上。

尔后,她抱着他,靠近火堆,比之前暖和多了。

火堆里哔哔啵啵,帝卿绝玉白、紧实的身躯流淌着火红的流光,处处都是诱人堕落的美色。

无邪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他的身上瞟,却又害臊地移开。

好羞羞哦。

不过,抱都抱着了,还害羞个什么劲?

恶魔一向霸道、狠辣、高冷,怎么可能有这么安静病弱、躺在她怀里、任她捏圆搓扁的时刻?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呢。

看着他冷峻瑰美的玉颜,她忍不住轻触他高挺的鼻、薄软的唇、白皙的脸颊,指尖轻点他冷玉般的锁骨,似在抚奏古琴…指尖清凉的触感很奇妙,她油然升起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面颊红粉菲菲…

克制再克制,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指尖继续往下…

哎哟,羞死了!

无邪紧紧地闭眼,捂着烫手的脸颊,眉尖红透了。

四野静谧,夜风徐徐,她一边添柴火一边打瞌睡,时不时地叫两声恶魔,然而,他还是不省人事。

渐渐的,睡意侵袭,她沉睡过去。

到了下半夜,她的四肢消失了,变回小兽,而帝卿绝躺倒在地。

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苏醒了,看见自己只穿着绸裤,看见火堆熄灭了,看见一只小兽趴在一旁睡得正香,小腹还一鼓一鼓的,不由得温柔地笑起来。他抱起她,怜爱地摸她。

他们在那个漆黑诡谲的地方单独相处良久,她拼了所有力气才把他拉扯到河岸,救他一命,昨夜还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必定累坏了。

她这份情意,他受之无愧,心里更是充满了疼惜、爱怜。

衣袍都干了,帝卿绝穿上衣袍,觉得头不那么疼了,身上不那么烫了,于是盘腿而坐,运功疗伤。

无邪趴在衣裳上,睡到神清气爽才醒来。

让她惊喜的是,恶魔醒了,而且恢复成那个倾心保护她、谁也打不败的右相大人。

她在他怀里撒欢,欢快地叫着:“你的病好了吗?”

热度降下去了,方才运功疗伤两个时辰,内伤好了一半,外伤只能等回城了再医治。

帝卿绝朝着朝阳举起她,微微一笑,“我没事了,你无需担心。”

这一笑,斑斓似囊括了人间所有绝丽的美景,令天地失色,令日月无光。

她痴迷地看他,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他失笑,“另一边呢?”

每次,无邪都是做完了才知道窘迫,不过她还是在他的右脸又亲了一口。

帝卿绝心满意足,“我们去找无风、无影他们。”

尔后,他们迎着绚烂的朝霞出发了。

五里外,巨大的废墟里乱石、沙土横陈,犹如断井颓垣。

烟尘已经散去,百来个黑衣人在废墟里敲打、搬运,试图挖出一个洞口。

他们已经奋战一夜,可是才挖出一小段,根本还没挖到洞口,不知还要挖多久。

无风焦虑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过了一夜,大人和无影他们被困在废墟里,也不知是生是死。

拖得越久越不好,或许等到挖开一个洞口的时候,他们在里面已经…

他不敢想下去,一想到大人可能会撒手离世,他就要崩溃了。

大人内功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焦灼得双目发红,喊道:“大人在废墟里生死未卜,大家卖力一点,尽快打通洞口!”

那些黑衣人更卖力了。

忽然,无风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与粗重的喘气声,转头一看,好像是无影。

他立即奔过去,搀扶起灰头土脸的无影,惊诧地问:“无影,你怎么在外面?你的腿…”

无影的身上全是脏污,他是一边走一边爬回来的,因为昨日在爆炸之后,他的左腿被乱石砸伤了,鲜血横流,伤及筋骨。

“昨日爆炸之后,我与大人失散了…我在地下寻找大人,转了好多地方,无意中找到我们进入地下石室的那个入口,就爬上来了…”

他坐在地上,说得简单轻巧,却无人知道一整夜他经历了多少艰辛、流了多少鲜血。

他体力耗尽,数次昏迷,又自己醒来,醒了之后拖着伤腿继续摸爬打滚。

无风焦虑道:“难为你了。这么说,大人还在废墟里?”

“可能还在里面,可能…”无影悲痛地流下热泪,重重地捶地,“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大人…”

“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无风宽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打通洞口,下去营救大人。”

“无论花多少人力物力,都要找到大人。”无影坚决道。

他们有一个相同的信念:即使大人死了,他们也要找到大人的尸首!

无风担忧道:“你先处理一下你的腿伤,你的腿伤严重吗?日后会不良于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