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得激烈,无邪双手交握,焦急万分,怎么办?

墨国师对她挺好的,她不希望他有所损伤,不希望他再惦记着偶然一现的无邪姑娘。

这件事,终归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她深深地吸气,开门出去。

帝卿绝剑眉微沉,低声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墨凌尘看见她,拼了命击退无风,着急地奔过来,欣喜地笑,“无邪姑娘…”

无邪朝恶魔眨眼,好似在安慰他,尔后她面对墨凌尘,道:“国师大人…”

“是他逼迫你留在右相府,是不是?”墨凌尘抢先问道,满目急切,“你别怕,我带你离开…”

“不是…”她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他扣住。

帝卿绝出手如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拦住墨凌尘,霸道地搂住她。

墨凌尘怒得睚眦欲裂,怒火烧到头顶,“帝右相,你凭什么禁锢她?她是自由之身,不是你的私产!”

帝卿绝正要反驳,无邪按住他,对墨凌尘道:“国师大人,我的确是心甘情愿留在这儿的。你无需担心我,我在这儿…很好…”

“不是…你真的无需怕他,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你想离开这儿,我就带你离开!”墨凌尘切齿道,眸色寒郁,戾气满面,与平常的潇洒不羁迥然不同。

“你真的误会了。”她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只能说得更直接一点,“国师大人,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喜欢右相府,喜欢右相大人,我不会离开他。”

晴天霹雳!

他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凝视她。

帝卿绝心里喜悦,风光霁月地握住她的柔荑,“无邪亲口说的,你还不信吗?若你还想留在这儿自取其辱,本相不介意。”

墨凌尘的心好似被人刺了一刀,尖锐地痛起来,“无邪姑娘,你当真没有骗我?”

无邪坚定地摇头,“国师大人,承蒙错爱,你忘了我吧。”

他的俊眸浮现缕缕血丝,沉朗道:“你可知,我派人在帝京找你半个月?你可知…”

她当机立断地打断他,“国师大人,我已经与…右相大人私定终身,你快走吧。”

倘若这样说,能让他彻底死心,也是好的。

虽然很伤人,可是拖得越久越不好,伤害更大。

帝卿绝还是比较满意的,她天真可爱,处理男女之情比较爽快。

私定终身…

这四个字宛若四支利箭,刺入墨凌尘的心。

不,是万箭穿心!

他心痛如刀割,静静地凝视她,一双俊眸赤红如血。

无邪心有不忍,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是不是很伤心?

半晌,墨凌尘低沉道:“只要你开心快乐,我便放心。”

说罢,他转身离去,大步流星,背影那么悲伤萧索。

她望着他消失了,怅然道:“我是不是伤了他的心,做错了?”

“拖泥带水反而不好,伤害更大。”帝卿绝从身后搂着她,“用膳吧。”

“嗯。”无邪收拾了心情,舒眉一笑。

反正她大多数时候是小兽,姑娘之身难得见墨凌尘一次。

进膳的时候,她忽然问道:“你会吹箫?你教我吹箫好不好?”

帝卿绝正在喝汤,险些呛到,“你学吹箫做什么?”

“我刚来帝京的时候,夜里我看见一位书生站在河边吹箫。”无邪神往不已,回忆的时候眉眼弯弯,“月色如清霜,小河潺潺流淌,一位白衣书生站在河边吹箫,风动衣袂,箫声古朴悠扬,在夜风里飘荡开去。那一幕,我一直记在心里,很美很美。”

“沐浴的时候我教你。”他饶有意味地轻笑。

无风站在外面候着,听见他们的对话,憋了好久,扑哧一声笑出来。

吹箫…

无邪姑娘当真是天真无邪呐。

先是抱着黄瓜、胡萝卜在床上睡觉,现在又是吹箫,她必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用膳后,他们去看望无影。

无影已经研制出接骨膏,也用了接骨膏,不过还需时日才知道这接骨膏的功效是不是跟他师父留下的接骨膏一样。

因为行动不便,无风架着他,他仔细地察看了扮作妖狐的女子。

“大人,属下研制的两种药丸不会致人死地,只会让人痛不欲生。”他寻思道,“她脸部发黑,腹部隆起,应该是体内有蛊虫。属下的两种药丸入体,引致她体内的蛊虫迅速繁殖,蚕食她的腹腔与脏腑,血流满腔,因此才腹部隆起。”

“原来是蛊虫。”无风恍然大悟。

“大人、无风,你们没有碰到她的血吧。”无影凝重道。

“好像没有。”无风想了想,“碰到她的血,会如何?”

无影看着帝卿绝,等着主子的回答。

帝卿绝摇头,“应该没有。”

无邪听见这个害自己被怀疑、被关押的“妖狐”体内有很多蛊虫,吓得头皮发麻,往他身后躲。

他搂着她,拍拍她的小手,“没事的。”

看见主子对她这般呵护、温柔,无风、无影对视一眼,咳,大人完全被无邪姑娘降服了。

一想到那么多蛊虫,她就满目恶心,一脸的惧色,“她体内的蛊虫会不会爬出来?还是赶紧把她扔到野外去。”

“无邪姑娘说得对,倘若这女尸体内的蛊虫破体而出,寄生在别的人体里,危害很大。”无影郑重道,“无风,立即将这女尸送到野外,焚烧成灰烬才行。护送女尸时务必当心,做好防护。”

“好,我会吩咐下边的人去办。”

无风立即去叫来几个人,吩咐了一番,那几个人立即抬走女尸。

帝卿绝忽然道:“无影,你连夜做一张人皮面具。”

无影错愕,“人皮面具?”

帝卿绝又说了两句,无影领命。

无邪却在琢磨一个问题,蹙眉道:“这个外邦细作潜入宫中是要寻找《神兵谱》,那她不找书,反而扮作妖狐杀人,不是很奇怪吗?”

“无邪姑娘说得对,属下也想不通这一点。”无影道。

“大人,说实在的,属下也想不明白。”无风也道,“大人如何断定昨夜妖狐定会去刺杀陛下?”

“妖狐一案的确还有不少疑点。”帝卿绝淡淡道,好似不欲多说。

他断定妖狐会刺杀陛下,只是猜测,不是陛下,便是上凰长公主。

宫里那么多人,凶手偏偏在中秋宫宴这夜杀害玉鸾郡主的侍婢红药,接着又杀害晋阳公主的近身宫女芷兰,值得玩味。那座无人居住的宫殿的墙上用黑炭画了一只妖狐,一个中年太监活活吓死…

他也猜不透凶手的真正意图,不过他还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凶手扮作妖狐杀人,只为嫁祸给无邪,置无邪于死地。

他也相信,已经死去的凶手的背后有一个主谋,这个主谋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无邪?

“不过呢,我已经洗脱冤屈,就不想那么多啦。”无邪笑得甜美可爱,唇角弯弯。

“无邪姑娘,这次你要好好谢谢大人,大人为了帮你洗脱冤屈,三夜不眠不休,一直在想案情。”无风计上心来,笑道。

“他不眠不休三夜?”她惊诧,恶魔不是应该在含章殿侍奉上凰长公主吗?

“你别听无风瞎说,我休息了,睡了一两个时辰。

帝卿绝拉着她的小手回寝房,无风和无影相视一笑,大人这辈子是栽在这小姑娘手里了。

回到寝房,无邪两手的食指对着戳来戳去,欲言又止,“你真的…不眠不休三夜吗?”

第1卷:正文 第110章:激狂,沉沦

帝卿绝把房门关上,似笑非笑,“感动了?”

无邪抬眸看他,又立即低下头,疑惑,心虚,纠结…

如若无风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之前是不是误会恶魔了?他真的没有去侍奉上凰长公主?

他将她逼到墙边,抬起她尖俏如玉的下巴,“我与长公主殿下并没有什么,你呢?这几日墨国师在凌霄阁照顾你,你做过什么?”

她心慌意乱,头越来越低,下巴快戳到胸口了。

完了完了,她误会恶魔,伤心愤怒之下亲过墨国师呢,墨国师是不是保不住半边脸和那只手了?

“你亲了墨国师?”帝卿绝一臂按在墙上,语声布满了邪戾之气,令她心惊胆寒。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背叛我…去侍奉长公主殿下…”无邪觉得后背冰凉,结结巴巴道,“墨国师对我挺好的…我也不想死…就…”

“看着我说。”他抬起她的下巴,眸光冰凉犀利,好似洞穿了她的所思所想。

“你把我关在凌霄阁,还不相信我,我真的觉得你不要我了!”她索性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撅着小嘴道,“你不来看我,也不跟我解释,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你还有理了?”帝卿绝凤眸微眯。

“当然有理…如此,就扯平好了!”无邪装得强硬,其实心里发毛,担心他动怒。

“想扯平,也不是不可以,稍后我下厨,你来打下手,今夜你还要伺候我沐浴。”

“我才不要伺候你沐浴…”

“再说一遍。”

“好啦好啦,伺候就伺候。”

她郁闷地冷哼,怎么到最后变成这形势?明明是她占上风,要求他做三件事的。

帝卿绝靠近她,盯着她扑闪扑闪的水眸,“现在告诉我,你对墨国师做过什么?”

无邪缩缩肩膀,看见他眼里飘浮着朵朵阴霾,“我…你真的要我说吗?”

现在的恶魔,面色寒沉,靠得越来越近,整个身子几乎压着她,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他扣住她的下巴,“不说也行,做给我看。”

她眉心微蹙,心咚咚咚地跳动,慌慌的,“真的要这样吗?”

帝卿绝眸色沉寒,“我没什么耐性。”

无邪深深地吸气,好吧,还是乖乖地认错吧。

她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地一吻…

“还有呢?”

他的怒火瞬间飙升,为什么非要问得这么清楚?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然而,他就是想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慢吞吞的,慢得不能再慢了,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帝卿绝怒得攥紧右手,怒火与妒火交织燃烧,炽烈如狂,“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亲任何人!”

“我以为你去侍奉长公主殿下嘛…以为你背叛我了,不要我了…我生气才…”无邪又心虚又委屈,哎呀,他真的动怒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又生气又无奈。

“我那时很伤心…”她越说声音越小,忽然惊呼,“啊…”

他抱起她,直往床榻,她惊慌地挣扎,“你干什么?”

帝卿绝把她放在床上,她看见他如高山般压下来,双手推他的胸膛,“这青天白日的…”

他扣住她的双手,轻咬她的柔唇,“你不听话,亲了墨国师,就要补偿我。”

无邪无辜地睁着水眸,“怎么补偿?”

他搂着她坐起身,在她耳畔低语。

“不要…”她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缩缩脖子,娇羞地低头,双腮噗的一下就红了。

“还有另一个选择。”帝卿绝邪魅地扬眉,又在她耳畔低语两句,“你自己选。”

“…”她窘迫地咬唇,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他迅速地抱住她,吻咬她的耳珠,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滚烫的气息侵袭而来,无邪的四肢酥软软的,情不自禁地沉陷进去,抵挡不住他的狂情烈爱。

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腰间,低哑的嗓音好似压抑着灵魂深处的热源,“解开我的腰带、衣袍。”

她的双手犹豫着、颤抖着,轻轻地解开他的腰间。

因为太过紧张,又太过青涩,她解了好久都没能扯开。

等她解开他的外袍,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不翼而飞。

“我的衣裳呢?”

无邪又惊诧又羞涩,双臂无助地搂着自己。

帝卿绝脱了自己的衣袍,随手一扔,掉落在地,尔后他搂着她,攫住她的娇唇,慢慢倒下…

她的眉尖、脸腮红透了,全身紧绷,两腿紧紧地合拢。

“放松点,把你自己交给我。”他柔声安抚。

“你怎么变得不一样了?”无邪紧张得声音发抖,“我们不要这样…我们去外面赏花喝茶好不好…”

“你不是想看看刀怎么变长的吗?”帝卿绝邪魅地轻笑,忽然想起她的经典语录。

“啊…你怎么又带刀在身上?”她惊喜不已,“那现在…看看那把刀吧…”

只要不是做这种脱光光的羞羞事,怎么样都可以。

他哑然失笑,“这不是刀…”

无邪疑惑地问:“那是什么?好像有点烫…”

帝卿绝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两句,她失声惊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