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死定了！呜呜呜…
早知道这样，她就老老实实和夜枭在山谷里过一辈子算了！总比被溺死的好！而且，这个鬼地方，也不会有人找到她的尸体，帮她安葬，听说，人死后，若不能得到妥善安葬，会投不了胎的，呜呜呜…
就在苏小小急得呛了几口水时，那只手松开了，难道水鬼看她长得美，不忍找她做替身？苏小小一喜，拚命往前游，谁知苏小小的高兴维持还不到三秒钟，那只手又落在苏小小的腰上，苏小小几乎想放声大哭了，她就知道这地方的水鬼要多少年才能看到替身啊，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就在苏小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恐怖的脸，苏小小大叫一声，又是一大口水呛到喉咙里，被呛了这么几口水，苏小小潜入水前那口气，早耗光了，正是苏小小鼓着腮帮子，一脸死鱼相时，忽然看到那张脸像幽灵一样凑了过来，苏小小吓得直往后退，可是，腰部那双冷冰冰的手死死的控制着苏小小，不给她逃跑。
夜枭…对，夜枭呢！
苏小小刚想回头寻找夜枭，就被一张冷冰冰的唇封住了口，天？被水鬼偷吻？还有没有天理了？找她当替身就算了，还要在她临死前那啥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小小拚命捶打着水鬼的胸膛，腿使劲的踢打着，可是，那唇瓣却越贴越紧，苏小小刚想咬他的舌头，却感觉到一股空气被送入了口中，原本几乎窒息的感觉很快就好了，而那张恐怖的脸，随着水流流过，遮住脸的长发散开，苏小小看清了那张脸，英俊逼人，线条冷酷，是苏小小打死也不会忘记的一张脸…夜枭！最帅最酷的夜枭！
苏小小心底仿佛有万丈阳光照耀，温暖明亮得不得了，她一高兴，就开口大笑，却望了这是在水底，一开口，就被呛了几口水，刚从夜枭那得来的空气，又被浪费了，窒息的感觉又扑面而来，晕乎乎间，苏小小想起腰间那只死死握着她的腰肢的冷冰冰的手，难道不是水鬼，是夜枭的手？回头一看，果然是夜枭那只厚实长满了茧子的大手。
夜枭往前一搂，苏小小娇小的身体便贴紧了他的胸膛，夜枭的唇瓣毫无犹豫的再次贴上苏小小的唇瓣。
唇瓣相贴，身体相依，青丝相缠，苏小小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相濡以沫…
可很快的，苏小小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句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苏小小努力驱赶着这个念头，可是，那个念头却像生了根似的扎在苏小小的脑子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难道，她和夜枭会是相忘于江湖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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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空气源源不断的被送入苏小小的口中，苏小小不知道夜枭哪来那么多空气，许是水底水太冷，夜枭的唇瓣很凉，胸膛也很凉，连握着她腰肢的手也很凉，寒气渗入到苏小小的肌肤里，冻得苏小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夜枭见状，把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传递给苏小小后，便将苏小小娇小瘦弱的身体搂紧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往前奋力划动手臂，带着苏小小往前游。
游了一段距离后，夜枭隐约觉得不对劲，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往一个方向坠去，苏小小也察觉到了这股力量，担忧的看向夜枭。
夜枭心里一沉，难道是水底龙卷洞？
他胸腔里的气已经全部度给苏小小，他在水底撑不了太久，如果，真的遭遇龙卷洞，他没有把握能把苏小小安全带出来。
夜枭不敢再迟疑，抱紧苏小小的腰肢，奋力往回游，企图控制着俩人的身体不被龙卷洞吸进去。
可是，龙卷洞的吸引力太大了，夜枭奋力往回游，可俩人的身体还是一点点被吸引着往龙卷洞的洞中央倒退。
苏小小不傻，也知道水底龙卷洞的威力，如果被龙卷洞吸进去，那就必死无疑了，想到这，苏小小也奋力往回游。
夜枭看出苏小小的努力，忙加速往回游，可是，俩人的力气只能勉强和龙卷洞的吸引力持平，长此以往，只会是俩人精疲力竭，被吸进洞里，同时丧命。
夜枭看着奋力求生的苏小小，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一生的唯一，他曾说过，为了她的笑容，他愿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夜枭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痛，刚才的奋力游泳牵动了他的内伤，一张口，一口血水染红了湖底的水。
夜枭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一把抓住苏小小的手，苏小小转过脸来看他，指着前面的水域，意思是快点游，夜枭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水底下的她，小脸被湖水泡得发白，长发凌乱的散在水里，随着湖底的水草摇动，很美，美得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小小，我爱你！
夜枭张了张口，做出那个爱字的唇形，可是苏小小却在这个时候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督促他往前游。
他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他说那个字，这是他第一次承认他爱她，也是最后一次。
苏小小的长发拂过夜枭的脸，痒痒的，很温柔，带着她发丝上特有的清香，让夜枭幸福得想落泪。
苏小小见夜枭停留在原处，似乎放弃了努力，便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见夜枭还是一脸颓然，苏小小不假思索的亲了亲夜枭的唇瓣，她知道他爱她，她也知道于他来说，她的支持和爱是最大的鼓励。
夜枭呆呆的看着苏小小，许久才绽放出一抹笑颜，这是夜枭第一次笑，苏小小永远也想不到，这会是最后一次。
苏小小的唇瓣虽然有些凉，依旧柔软细腻，夜枭傻傻的摸着自己的唇瓣，得她亲吻，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看着苏小小娇小美丽的脸庞，夜枭想了想，忽然捧过那张小脸，薄薄的唇瓣就重重压了上去。
她的味道清甜可人，如千万次梦到的一样，尝到了，就不想放开。
俩人的唇瓣纠结着，舌头纠缠着，苏小小原以为自己会窒息，谁知却感觉到有空气进入胸腔里，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手脚也有力起来。
没想到一个吻竟有这样的作用，早知如此，她就多亲亲夜枭了。
就在苏小小胡思乱想时，夜枭猛然放开她，双掌用力打在她的后背上，苏小小心里一沉，脑子里一个不祥的念头飞速闪过。
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抛了起来，苏小小回过头看向夜枭，却看到夜枭倒退着被卷向水底龙卷洞。
他的脸依旧英俊逼人，线条分明，青丝凌乱，唇边溢出一丝血丝，染红了湖水，他就那么一眼不眨的看着被自己用尽一身内力抛出去的苏小小，眸里溢满了留念，温柔，深情和不舍。
如何舍得？她是他最爱的女子，他曾许诺要一生守护她，可是，他不得不舍下她，不得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冰冷的世界里！
苏小小猛然明白夜枭的企图，刚要折回去，却看到夜枭在被卷入龙卷洞前的一刻，冲她使劲摆手，她看到他乞求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乞求她活下去。
他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她能活下去！如果她跟随他而去，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了吗？
不，那只是借口！是她贪生怕死！是她不够爱这个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男子！不然，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夜枭被卷入龙卷洞，看着夜枭眷念的眼神消失在水里，看着那双结实厚大的手渐渐淹没。
她终于明白他对她的爱有多深，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懦弱和自私，她还是想活下去，她还是没有勇气陪着他死去。
泪水模糊了双眼…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夜枭，你能感觉我的泪吗？它落入水中，无声无息，寻不到半点踪迹，是否也落入了你的心里？
心，好痛，悲伤，席卷而来，几乎击垮苏小小的意志，有那么一刻，苏小小差点放弃一切追随夜枭而去，可是，想起夜枭被卷下龙卷洞前那乞求的眼神，他牺牲自己，只为了她能活下去。
苏小小，夜枭只是想要你活下去啊！
洒下最后一滴泪，苏小小一咬牙，终于折回去，任由着自己的身体藉着夜枭那一掌之力抛出水面，落在龙卷洞吸力之外的水面上。
呆呆的飘在水面上，茫然的看着平静的水面，苏小小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疲惫，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空了。
那个最爱她的男人离开了，为了她能活下去，永远的离开了。
苏小小好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糊涂白痴，非要相信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从水底游过去，夜枭就不会因为为了救她，被卷入水底的龙卷洞。
苏小小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她好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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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弃妇
苏小小就那么像死尸一样浮在水面上，看着天色从白天变成晚上，再从晚上变成白天，她没有思想，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满脑子里都是夜枭被卷入龙卷洞前的眼神，满含深情与眷念。
夜枭那最后的眼神，如一把温柔的刀一点一点的割着苏小小的心，要把她凌迟处死。
苏小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天一夜的，只知道自己就那么像行尸走肉一样躺在水面上，漂啊漂，她不知道水流会把自己带去何方，她也不在乎，她很想再返回龙卷洞，追随夜枭的脚步而去，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
是她懦弱，是她自私！是她贪生怕死！
苏小小原以为自己会活活的在水上饿死，或者什么的，在水里漂流了两天两夜后，苏小小听到一声欣喜若狂的呼唤，“小小——”
是谁在叫她？这俩天的煎熬，让苏小小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白天太阳晒，晚上露水重，冷热交替，一般人哪受得了，可是，苏小小就这么挺了下来，无论冷热，她都全无感觉，两天两夜，苏小小就那么漂浮在水面上，没有思想，毫无生机，连活下去的动力也没有。
她很想就这么无所作为的死去，这样就可以去地府和夜枭相遇，可是，她终究没有勇气回到水底龙卷洞，她害怕那窒息的感觉，她宁愿像现在这样，让生命一点点的流逝，以此惩罚自己的自私和懦弱以及贪生怕死。
“小小——”
是谁在叫她？那么惊喜那么深情，两天两夜的煎熬，让苏小小感觉全身的身体都僵硬了，所有感觉都已流失。
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一定是自己要马上死去，那一声，恐怕是夜枭在唤她吧。
小小，小小，一声又一声，狂喜而缱绻。
苏小小缓缓移动着僵硬无比的身子，看到清晨的金色阳光下，那抹纤瘦的身影正发了疯一般向她游来，那张妖娆美貌的脸在水面上出现，映着水天一色，映着阳光璀璨，更显得风华绝代。
看来我真的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这个时候，丁绍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苏小小摇了摇头，看着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的丁绍宇，悲凉的笑了笑，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欠夜枭那一份厚重的情意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若要活着，叫她在余生的岁月里，如何面对夜夜噩梦？即便夜枭不在梦里出现，她也无法苟且偷生，夜枭为她而死，给她的心上了沉重的枷锁，叫她如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小小——”丁绍宇欣喜若狂的叫着苏小小的名字，奋力朝苏小小游去，他回到丁家，等着苏小小回来，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苏小小的踪影，他心知不好，和朱见淳俩人派出所有家丁手下，朱见淳甚至调动了京城护卫军在京城内外寻找，可是，还是没有苏小小的踪迹。
他在家里坐立难安，鬼使神差的带着家丁又来到这个山谷，鬼使神差的沿着那个湖向前走，鬼使神差的来到山脚下的湖畔边。
在看到湖里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身体时，他的心狂喜得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衣袍鞋袜都没脱，就跳进了水里。
“小小，小小。”
看着苏小小一动不动浮在水面上，丁绍宇的心刷刷刷往下沉，难道小小已经…
丁绍宇不敢想下去，奋力朝苏小小游去，边游边大声叫苏小小的名字，可是苏小小依旧置若罔闻，像死尸一样漂浮在水面上，丁绍宇的心仿佛沉到了无底深渊里。
不会的，小小不会死的，她答应过他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她说过她爱他，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丁绍宇使劲摇头，想把那让他恐惧的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可是，那可恶的想法就像在他脑子里生根扎寨似的，他越想赶走它，它就成长得越强大，狠狠的折磨着丁绍宇的神经。
明明离她只有数丈远，可是，丁绍宇却觉得隔了千万里，山水迢迢路遥遥，生与死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他与她之间，难道真的是那窄窄的一线之隔吗？
丁绍宇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差点精神崩溃，拚命的朝苏小小游去，无论丁绍宇怎么叫唤，苏小小就那么直挺挺的浮在水面上，连轻微的反应都没有，丁绍宇越想越害怕，发了疯般朝她游去。
“小小，小小——”
数丈的距离，丁绍宇很快就游到苏小小身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看着苏小小张开的双眼，丁绍宇的心狂喜得几乎从胸腔里蹦出来，紧紧抱住苏小小冰冷的身体。
“小小，小小——”
可是，无论丁绍宇怎么摇晃，苏小小的眼睛就那么睁开着，一片灰白，没有任何神采，像…像死人的眼睛，丁绍宇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手指颤抖着放在苏小小的鼻子上…
虽然气息很弱，可是，丁绍宇还是能听到苏小小的呼吸，狂喜得死死抱住苏小小的身体，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听到丁绍宇的哭声，苏小小死鱼般的眼珠子才转了转，等到看清抱着自己痛哭的人是谁时，唇角艰难上扬，露出自嘲悲凉的笑意，“看来，我真的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宇怎么可能在这里？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欠他的了…”
“不许你说死！我不许！我们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小小，你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你要寻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好陪着你，如果失去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随你一起下黄泉！”丁绍宇抱着苏小小冰冷的身体，大哭起来。
他不是不坚强，他也不是想流泪，只是，得知苏小小死而复生时，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小，我们都要活着，我们还要白头偕老！”
丁绍宇把苏小小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放肆的痛哭起来，三天三夜的担心，他未曾合过眼，他曾无数次设想，如果小小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不想活下去，可是，在找到小小的尸体之前，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去，也许小小福泽深厚，会有贵人相助，如果他先倒下去了，万一小小回来了，一定会非常伤心。
他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伤心，连她掉一滴眼泪，他也心疼得想死。
他们经过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有了在一起的曙光，怎么可以就这么天人永隔？
他告诉自己，小小不会那么狠心扔下他一个人凄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三天三夜，他靠着这样的信念撑了下来，也是靠着这样的信念，他才能重新回到这里，找到了她。
“小小，你听见了吗？我不许你死，我不许！我们还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还要在头发都白了的时候，一起看夕阳，我们还要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一大堆孩子，等到孩子大了，我们给他们讲我们年轻时的故事，小小，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不可以先我而去！不可以！”
听了丁绍宇的告白，苏小小死鱼般的眼睛恢复了一点点神采，用力抱住丁绍宇的脖子，想起这俩天俩夜的煎熬，像个找到亲人的孩子般大哭起来。
夜枭被卷入龙卷洞那一刻，她痛苦得几乎想追随他而去，在水面上漂浮了俩天俩夜，明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却没有勇气回到龙卷洞，只是这么无所作为的漂在水面上，冥冥中，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舍不得什么。
如今，她是真的明白了，她在等待有一个人来将她救赎，她是舍不得那一个人的深情厚意，舍不得他为她描绘的美丽蓝图。
苏小小，原来你真的很自私！
苏小小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冷冷的说，充满愤怒与鄙夷，苏小小无法反驳，也许，她是真的很自私，她舍不得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小小，别怕，我在这里！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守护你，呵护你，照顾你。”
原本苏小小渐渐止住了哭声，听到丁绍宇这番话，想起那个倾尽生命为她的男子，想起他的隐忍他的卑微，苏小小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俩天俩夜，她一个人漂在水里，感觉不到冷与热，也感觉不到无助，只是觉得夜枭走了，她的心也空了。
除了在水底眼睁睁看着夜枭被卷入龙卷洞，她哭了，之后这俩天俩夜，她只是茫然的看着天，像个死人一样任水流冲击着她，她一滴泪也没有落。
她一直觉得自己残忍，现在才知道，她不是残忍，她只是不相信夜枭已经离她而去。
可是，当丁绍宇出现，当他对她说了那番要照顾她守护她的那番话，她才想起，原来那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的男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生，不能相守，不能相爱，连靠近也没有勇气，死，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淹没在水底。
夜枭，今生今世，你是刻在我心里最深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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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小，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苏小小被丁绍宇带回丁家后，几乎成了特级保护动物，虽然丁老夫人巴不得小小死在外面，可是朱见淳发话了，要丁老夫人好好照顾苏小小，所以，虽然丁老夫人从没出现在丽春院，还是做出一副疼爱晚辈的样子，吩咐丫头们好生照顾着。
自从苏小小被救回来后，就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谁说话也不理，眼神迷茫，没有焦距，一天到晚坐在床上傻乎乎的望着头顶的乳白色纱帐，秋儿喂她饭，叫她张口，她就听话的张口，要不，就什么也不动。
妾室们私下议论说苏小小傻掉了，甚至有几个小妾已经做起了取代苏小小成为正室夫人的美梦。
“小小，你说句话好不好？”
丁绍宇日夜守护着苏小小，见她总不见好，都快哭出来了，苏小小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似乎根本没听见丁绍宇的话。
“二少爷，怎么办才好啊？小姐总是这副模样，秋儿看了好心痛，以前小姐老爱打趣秋儿的，现在，一天到晚，都不愿意和秋儿说句话。”秋儿说着说着，呜呜的哭起来，丁绍宇本就难过，听秋儿这么一哭，心里更是难过。
“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都已经请了来了，都说小小这是心病，心病还是心药医，他们都没法子，难道是那天在水里，小小着了凉，伤了脑子吗？”丁绍宇说到这里，温柔的握住苏小小冰凉的小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苏小小听，“小小，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绍宇最心爱的女人。所以，小小，为了我，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小小，请让我和你一起走过。”
无论丁绍宇怎么说，苏小小就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抬着头，迷茫的眼神落在乳白色的纱帐上，丁绍宇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除了乳白色的纱帐，别无他物。
“小小，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不要忘记我对你的爱，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你若有什么不测，叫我如何活下去？”
丁绍宇紧紧握着苏小小的手，声音哽咽难以成声，可是，苏小小依旧目光呆呆的望着纱帐，对丁绍宇的深情告白置若罔闻，丁绍宇难过得难以自制，一低头，俩颗大大的泪珠滴落在苏小小冰凉的手背上，浸湿了一大片肌肤。
这俩颗眼泪终于让苏小小有了反应，呆呆的目光从头顶的纱帐缩了回来，扫过丁绍宇欣喜若狂的脸，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丁绍宇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也抽回了被丁绍宇紧握的手，掀开被子，背对着丁绍宇躺下。
丁绍宇呆呆望着苏小小消瘦的后背，心里是悲凉，是难过，是无力，各种感觉兼有。
“二少爷，听说宫里的御医医术高超，要不要…”
秋儿没有说下去，询问的目光投向丁绍宇，丁绍宇身子一僵，宫里的御医…能请到御医的只有朱见淳…
也许，三年前的债，该偿还给朱见淳了！
是打是骂，是杀是剐，事到如今，为了小小，他都愿意承受！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爷，丁二少爷求见。”
听着手下的禀告，朱见淳手里的棋子停在半空中，脸色有些不解。
“王爷在想什么？和妾身下棋可不能想别的女人，不然，妾身会吃醋的。”新娶的如夫人正和朱见淳下棋，见朱见淳似乎有心事，仗着年轻貌美，又得朱见淳宠爱，便撒娇道，说完，还冲朱见淳抛了个媚眼，朱见淳微微一笑，缓缓落下一棋。
“他来做什么？”
朱见淳落下一棋后，观察着整个棋局，慢悠悠问道，对面的如夫人沉思半刻，也落下一棋，还扭着身子娇笑道，“王爷真坏，一点也不让着妾身，你看，都把妾身的退路堵死了，万一妾身输了那可怎么办啊？”
如夫人边说边冲朱见淳抛媚眼，朱见淳来者不拒，脸上并无特别表情，只淡淡笑道，“若输了，那便受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