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上次给她们找到的古灵芝,对树婆的身体很有好处,她现在已经能离开古树了,过几天能派人去接,那会儿我们也该到香粉宅了。”石梅收起信,仰脸看白舍。

“先不去香粉宅,带你去看个地方。”白舍拨转马头,去了近郊的别院。

“来别院干什么?”

“以前答应过你的。”自舍拉着她进了别院大门,指着院中,“定情信物。”

石梅睁大了眼睛一看,哭笑不得,原来院子中间真有一座用笼屉搭成的屋子,最前头的桌子上,放着那个定情信物的笼屉。

第68章 番外 香粉宅的甜蜜生活

石梅和白舍成了亲,不久后石梅就有了身孕,白舍帝着一大家子到了老家定居。

白舍很兴奋地将白家祖宅翻修一新,让石梅往下来安心待产。闲不住的红叶和瓒月就在这里开了一家大大的香粉宅铺子,继续做香粉买卖,生意兴隆。

不久后,石梅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娃,正名儿还没取,先取了个小名,叫香香。

小香香样子十分可人,性格也乖巧,不哭.爱笑,整天依依呀呀的相当讨喜。白从她降生,就夺取了宅里所有女人的宠爱,以至于白舍.秦鲽、许贤等,有一种严重的失宠感。

当然了,白舍好一些,毕竟是自家闺女么。

一个月前,白舍和秦鲽出门办点事,前几天就派人捎信回来了,说是今天到家。香粉宅里众人忙着给他们接风洗尘。恰逢临近中秋,大家准备吃团圆饭。

大早,石梅抱着香香到院中溜达。

天气转凉了,石梅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裙,双手因为要抱香香,收了袖口。裙子是百褶的,很大,裙上的描花烫金图纹,是仿着景泰蓝那样做的。梅子前几天研究了一下妆容,决定不似以前那样做少女装扮了。她细心将头发盘起来,别上朱钗,衣服也换了颜色更艳丽些的,嫣然一派的名门少妇样。相比起婚前的情秀显得越发娇艳,她特意装扮了一番,等着白舍回来,给他个惊喜。

香香出生后,石梅除了每天打扮白己,还花很多心思打扮她。小丫头快一岁了,正是最最可爱的时候。面团的脸蛋杏核儿眼,悬胆的鼻头点朱口,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些眉目如画的架势,人见人夸,将来定是个大美人儿。石梅现在已经开始忧虑,以后不知道会被谁家小子骗了去。

香香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袄,胸前挂着百锁形的大荷包。荷包下面一串铃档,走到哪儿,都“咯瞪咯瞪’地响个不停。她还不太会走路,但是会张嘴含含糊糊地发声,偶尔能听到一声“娘”,就逗得石梅很开心。

石梅这几天正努力地教小香香叫“爹。”

“梅子。”

院子的石门外头,红叶跑进来。

红叶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裙子样式和石梅那件一样的,只是红叶那件上绣的是红棉锦鸡图,这裙子瓚玥也有,今儿个也穿着呢,是藕荷色的,上头绣的是蜻蜓点水。

“吃饭了没?”红叶依旧是风风火火,上前先抱了香香举得高高,逗得她咯咯笑。边问石梅,下午关了铺子吧,他们都快回来了,我们去画舫上吃河蟹,晚上赏月!”

石梅还没答应,就叫红叶拉出去了。

石梅暗笑,红叶今天比往日更急性子,看来是一个月不见,想秦鲽了,这两人,见了面就吵,不见面又想念。

离开常州府十里地外的驿站里,赶了几天的路的白舍他们坐下喝口茶水休息一下。

“啧啧。”秦鲽端着杯子,看着后边马车上拉的几大箱子东西,数落白舍。

“你看你,堂堂的白舍,出趟门,拉回来一车香料,一车布料外加一车子玩具和零嘴你堕落了啊白舍,一副当爹的模样!”

白舍端着茶杯看了看他,“我本来就是爹。”

秦鲽哼哼了一声,“还是我这样好,自由自在。”

白舍见他那德行想笑,“你是羡慕吧?”

“你羡慕我还差不多!”秦鲽略不服气,“你看你,叫小梅子看的死死的,再看我?多自在?无忧无虑的。”

白舍无所谓地喝酒,“你是想不自在却没人理你吧?”

秦鲽一下被戳到了痛处,郁闷地看白舍。

“喂。”放下杯子,秦鲽凑过去问白舍,“其实成亲也挺恐怖的!你想啊,原先是千娇百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俏丫头,一成亲立马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孩子他妈!”

白舍有些无语地看他,“你也是孩子他妈生的。”

“我还是觉得若即若离最好,省的总在一块闹心。”

秦鲽说完话,就听白舍干笑了两声,“是你想若即若离,还是红叶不搭理你?”

“喂!白舍!”秦鲽来气,“你别总戳我痛脚行不行啊?当爹了不起?”

白舍望了望天,不跟他理论,带着众人启程,快马加鞭赶回香粉宅去。

白舍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隐约有些担心。

石梅刚刚生完香香那会儿,还真胖了一圈,后来瘦下来了些这些天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孩子以后还得生,会不会若干年后,他家小梅子变成胖胖的梅婆婆?白舍想到赶紧甩甩头,看皇太后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保持的很好,石梅像她,应该也差不了,另外,白舍也有些鄙视自己,人总会老的嘛,别胡思乱想,自己喜欢的是石梅的性子。

同时,秦鲽也在想,人家石梅跟白舍,情投意合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整天黏在一起,还生了个胖丫头!自己和红叶呢?那个红叶啊,又凶又骄横,都没个好脸色给自己看,反应还迟钝!

许贤在后头看着两人的样子怪可笑的,摇头这次回去,估计又有好戏看了。

晌午过后,白舍那一支马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到了香粉宅前看到小席子和香儿正在关铺子。

“庄主回来啦?”香儿告诉白舍,石梅她们上画舫等去了,让他们梳洗一下换衣裳,去画舫吃饭。

半个时辰后,白舍和秦鲽还有许贤三人,坐着小舫往停在杨柳堤边的画舫驶去。三人各怀心思。

许贤觉着肚子好饿,秦鲽想着红叶喜不喜欢自己给带去的礼物,白舍想的却是一会儿看到石梅,梅会不会变成个抱着孩子的面团子?

船驶近了些,众人就见船上一个红色身影蹦着对着她们招手,“喂!你们回来啦!”

秦鲽一眼看到红叶了,开心也放心——还是个俏丫头!

红叶活蹦乱跳的,瓒月也到了船边对他们招手,许贤摸摸下巴——嗯,这件衣裳挺好看!

白舍左看右看不见石梅,心中纳闷。

众人上了船,白舍就问:“石梅呢?”

“哦,刚刚抱着香香到处跑,可能累了,在里间睡中午觉呢。”红叶指着船舱。

秦鲽用胳膊肘撞了撞白舍,“哎呀,孩子他妈都爱睡中午觉。”

白舍眼皮子跳了跳,秦鲽让红叶一把揪住耳朵,“说什么呢?”

“没”秦鲽疼的呲牙,赶紧从袖口拿出给红叶带的礼物,是枚通透的碧玉簪子,精细地包着一层银丝镂花。红叶美滋滋地收了,秦鲽屁颠屁颠地跟着帮她别簪子去了。

许贤找了瓚玥坐下来吃饭。

白舍往船里走,刚进门,就感觉脚边毛茸茸的东西蹭来蹭去。低头看了看,是又胖了一圈的小福子。盯着胖的跟球似的小福子看了良久,白舍伸手将它提起来,发现重了好多。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万一小梅子胖成这样,倒也是蛮有趣。正想着就听到里屋隐约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学嘴声音传出来。白舍往里走,到了屋门口发现门没关,进了门,屏风后年依稀可见一张软榻,榻上似乎是躺着个人。

还没走近,就听到石梅逗小孩儿的笑声,“乖,叫声爹爹听?”

香香学嘴,倒是能挺清楚地叫个“爹”的声音了。白舍也是一阵欣喜,什么胖啊瘦啊的都忘记了,绕过屏风,到了石梅她们面前。

小梅子抬起头,看到白舍从屏风后面出来,马上笑颜逐开,“你回来啦!吃饭了没?”

白舍傻站在屏风边,看着踏上石梅,什么胖子瘦子,眼前就一个大美人,白舍细细看,一个月没见了,妹子非但没有丑反而更漂亮了,与之前的一派天真不同,如今女人味十足。石梅打扮好看了就是等着看白舍现在的反应,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越发笑得甜了。白舍莫名局促起来,走到她身边,香香已经认人了,张着手对他笑,白舍赶紧抱起来,比之前重了不少啊。

抱着香香,白舍又看了石梅一眼,她刚刚睡醒,有些慵懒,不愿意爬起来,在榻上拉着他白色的衣袖问:“事情都办完了?”

“嗯。”白舍点头,暗叹自己是傻了才会想些有的没得,石梅越来越漂亮才是真的,难怪世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

“饿不饿啊?”石梅做起来,伸手戳了戳白舍的脸颊,“好像瘦了点啊,外面吃不习惯?”

“嗯”白舍微微挑眉,这也算在说柴米油盐的事情,不过远没想象中那样可怕。

“有些。”白舍抱着香香凑过去,嗅了嗅石梅的发鬓,一阵好闻的幽香闻得他心驰神往,声音也放松了些,“中午吃什么?”

“红叶她们蒸了螃蟹。”石梅拿着一旁的花茶壶给白舍倒茶,“还是你想吃别的?”

白舍暗道,想吃你行吗?低头摸了摸鼻子,“嗯,想吃些别的。”

“吃什么?”石梅笑嘻嘻地凑过来靠在他肩头看他,边捏着香香胖乎乎的小手问,“香香,问爹爹想吃什么?”

白舍看了看身边美艳的媳妇,又看了看怀中的闺女,瞬间感觉——好幸福啊!其他的都是浮云啊!

一会儿,众人上了甲板,坐下吃饭。

瓚玥和许仙早早吃完了,去研究新来的香料还有账目。

秦鲽坐在桌边啃一个螃蟹,样子挺费劲。他就见白舍抱着香香坐在一旁逗着玩,石梅靠在他身边给他剥螃蟹。蟹肉挑出来,醋里蘸蘸再送到白舍口中。

秦鲽转过脸,就见红叶也剥了一个螃蟹,挑出一筷子蟹黄来,塞进一旁小福子的嘴里。

秦鲽伸手搓脸,凑过去,“红叶,给我也一筷子。

红叶不解地看他,夹了个大蒜塞进他嘴里,还是刚刚喂小福子用的那双筷子。

“噗’秦鲽嚼了满口的大蒜,就看到白舍吃着蟹肉看着媳妇儿哄着闺女,越看越不平衡。他猛地站起来,跑到船头大喊一声,“这是为什么??”

红叶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边问白舍,‘秦鲽怎么了这是?”

石梅和白舍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无奈,这一对真是

秦鲽喊完了,回来到红叶身边坐下,伸手抢了他一筷子蟹肉吃。红叶不太明白,以为他想吃螃蟹,就拿了个大的给他,往他面前一放,笑得豪爽,“这个给你,母的!”

秦鲽望天,红叶拿着酒杯子喝酒。

众人闹腾了一下午,什么都好:天气好、螃蟹好、景致好、月饼好、晚上的月亮也好唯独秦鲽心情好不起来。

午夜时分,白舍出了屋门,看到甲板上坐着个人,正对着月亮,凉风就酒,喝得是颇为凄凉。

“喂。”白舍走过来见果然是秦鲽,身边还趴着打吨的小福子,不解地问,“你干嘛?大晚上出来吹凉风?“秦鲽喝了个半分醉,抬起头看白舍,“你怎么来了?温香软玉妻女相伴,不睡觉跑出来吹什么风?

白舍咳嗽了一声,坐下,却也是有苦难言。

的确一切都挺顺遂满意,只不过,白舍很纠结。今日看着石梅怎么看怎么顺溜,越看越爱,原本想好了晚上真要小别胜新婚一下,可石梅就是没那意思,哄着香香唱曲儿讲故事。

香香晚上还爱闹,白舍刚刚兴致一起来,就听到香香一句,“酿”

石梅立马扑过去跟她玩儿。

刚刚哄睡下,白舍想和石梅趁机温存两下,没想到香香一个翻身,石梅又扑过去给她盖被子。

一来二去,白舍看得见吃不着有些上火,还是决定出来吹吹风,索性等母女两人都睡熟了再说,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你说”秦鲽站在船头举着杯子问月亮,“老子说得还不够情楚么?她红叶是个木头脑子!”

白舍拿着杯子喝酒,在一旁干点头。

“你看看你,石梅都这么千依百顺了,晚上还是要出来吹冷风!”秦鲽数落白舍,“咱俩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啥那么窝襄?为啥让俩丫头治得死死的! ”

白舍继续喝酒,抛了一句,“我是自愿的,你是被迫的。

秦鲽磨牙,指着白舍,“是兄弟就跟我不醉不休!

白舍拿看酒杯继续小酌,“我还要保持情醒,等待机会。”

秦鲽原本心情只是比较恶劣,让白舍几句话一说,郁闷之上更添郁闷,举着酒坛子咕嘟咕嘟真把自己灌醉了。醉了还扒着白舍嚷嚷,“红叶那个丫头,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你等着,等我跟那丫头生个儿子出来,你家闺女给我做儿媳妇,咱俩攀亲家!”

白舍嘴角微微抽动,“免了”

“为什么?”秦鲽很受伤,拽着白舍问。

“就你这样子,生儿子还指不定猴年马月呢,我家闺女不要小那么多岁的相公。”白舍依旧半死不活气秦鲽。

秦鲽深吸一口气,一把砸了酒坛子,“好,爷爷这就生去,你别看不起人!”孔完,秦鲽借着酒劲跑红叶屋撒酒疯去了。

白舍在船甲板上捏着小福子的耳朵暗暗数,“一.二.三”

果然,就听到红叶屋里一阵鸡飞狗跳,秦鲽撒丫子就跑,红叶举着宝剑追出来了,“秦鲽,你个死东西别跑!

屋里好些人都被吵醒了,纷纷出来围观。

白舍叹了口气,提着小福子回屋去了,进门,却觉静俏俏的。

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绕过屏风,只见石梅半靠在床榻上,怀里香香已经睡熟了,抓着她的衣襟趴着、小脸红扑扑。这样看,眼角眉悄与石梅真是有八九分的相似。

白舍扶着闹累了的母女俩躺好,自己也一个翻身上床,靠在石梅身边,侧身看着一大一小。这母女俩还真像,睡着的时候都习暖嘴角微翘,像是抿着嘴在笑一样。

白舍拂袖,灭了桌上的灯躺好,只觉石梅往他怀中蹭了蹭,枕着胳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