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在床边坐下,无意识的想着,手轻轻在床单上慢慢画着。

“这样不行,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明白,但是,仅仅是明白不行,你必须得面对,并且离开。”古江南的声音不愤怒,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感情。

秦静不说话,只是听着,心却绞痛起来,为了一个那样不堪的安悠若,为了一个曾经数度背叛他的女人,他竟然要让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自己离开,自己虽然不算是一个太好的女人,但是对他却没有存过什么坏的念头,也许,——她想,但至少是目前,她真的爱他!

晚上,想着,古江南睡在安悠若的身旁,呵护着一个曾经让他不耻的女子,而自己一个人睡在一张寂寞的床上,数着枯躁的数字无法入眠,这让她近于疯癫。

“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讲很残酷,但是,有时候实话很重要,虽然听着不入耳,却对你是一份解脱。”古江南的表情看来有些轻轻的叹息,语气平静而温和,他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知道秦静很在意自己,但是,有时候,仅凭在意,无法继续。

“你要我离开?”秦静悲伤的抬头看着古江南,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哀怨的说,“就为了一个安悠若,为了一个曾经介入我父母之间的女人?我母亲为了她辗转不能眠,夜夜叹息,你却为了她要放弃我,江南,难道你不明白,真正在意你,完全没有二心的是我不是她!”

古江南表情平静,似乎,对这些完全不在意,平静的说:“悠若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在这之前,我觉得安悠若的事与我完全没有关系,我不关心,不想知道不想问,她想如何与我无关,但是,现在,悠若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完全的左右了我的情绪,让我无法放下,悠若昨天说,她觉得很奇怪,一个不过尔尔的男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英俊的外表,年纪足可以作自己的父亲的男人,她闲着没事勾引做什么?是的,虽然之前的安悠若让我深恶痛绝,但是,现在的悠若却让我感激上天的恩赐。”

秦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安悠若和悠若,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两个人?这明明是一个人,为何在江南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秦静悲伤的说:“可是,确实是她介入了我父母之间,害他们几十年的感情毁于一旦!”

“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因为你知道安悠若很喜欢我,那个时候你们是同学,刚入学的时候,你和她关系一直不错,在同一个寝室,所以听她说过一些事,后来,你因为恨她才故意接近我。”古江南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指责,“我不是一个好人,这一点我无法回避,当时我非常厌恶和安悠若在一起,所以,你出现,而且刻意的引起我的注意,我想,这是我们走到一起的原因,你当时只是为了报复,我当时只是单纯利用。爱情并不是我们走到一起的原因。”

“可是,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是有意的引起你的注意。”秦静的泪水不停的落,“当我知道是我的朋友介入了我的父母之间,害得我母亲不开心,我父亲名誉受损,害得我在你们古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就要报复她,我知道,她要嫁给你,她说,古家的两个兄弟都在追她,但是她更喜欢你,我就开始接近你,并且成功的引你的注意,我知道你厌恶安悠若,我就利用这一点,可是,我发誓,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正文第162章

古江南一直安静的听着,表情平静,看不出内心想些什么,似乎说得是完全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抱歉,我没有爱上你。”古江南淡淡的说,“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女人,不过,那是之前,现在我收回这句话。我觉得这世上是有爱情的,也有值得人尊重和爱慕的女人,我现在就在这种感觉里。”

秦静绝望的听着,脑子里乱轰轰的。

“所以,我希望你离开,我请别的大夫看过你的病例,你没有得什么绝症,你只是情绪上有些起伏,身体有些虚弱而已,我希望你换个环境,我也不想过问你为什么让田海生帮你说服我母亲,我承认我母亲她现在不喜欢悠若,自然也会想到用你打击悠若,可是,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不想再提旧事,我希望你想明白,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生活,这些话不是虚伪客套,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我只是希望我们三年的相处不会成为我们彼此记恨的理由。”古江南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因为,如果你的存在继续伤害到悠若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对付你,并不会念及三年的相处。”

秦静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想哭,但是泪水好像枯竭了,流不出来,只有呆呆的表情。

“江南,我们还维持以前的情形好吗?”秦静有些哀求的说,“我离开,我还回我原来的住处,你想我的时候去看我,我绝对不打扰你和安悠若好不好?江南,求你了——”

古江南轻轻的但坚决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行,我现在心里有悠若,我在意她的所有感受,如果有人这样惦记着悠若,我想我一定会发疯,会难受,所以,我不希望这种感觉纠缠悠若,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好女人,我希望她幸福,并且希望这幸福与我有关。”

单纯,可爱,好女人?

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形容词!这些词用在不堪的安悠若身上,简直是太滑稽了,可是,古江南却说得淡然而在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样!

秦静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除非伯母让我离开,否则,我不会离开。”秦静绝望而坚决的说,“就算你讨厌我,处罚我,我也不会离开,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和你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机会。只要伯母一天不接受安悠若,我就会存在一天,我宁愿做伯母的利用工具,只要可以对付安悠若,她不仅害了我的父母,也害了我的幸福!”

古江南声音有些冷漠的说:“如果你让悠若有一丝不快乐,我会十倍于你,我想,你要记得,我们之间除了彼此利用,没有感情。我希望我们可以友好的结束这种关系,你既然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迫,只是,我是怎样的人。三年了,你不会不知,我若出手,你必后悔!”

秦静没有吭声,古江南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三年多了,在复杂的商场,在混乱的弱肉强食中,他一直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否则,不可能三年来在商场游刃有余,一次次把试图打败他的人无情的打败。

商场上,人人说他多情又无情。

他身边有众多的爱慕者,他对女人永远是和颜悦色,温柔可亲,从不会大声训斥,但是,对于这种感情他也只是你情我愿,从不拖泥带水。而对于自己的对手,却心狠手辣,从不姑息,你让我一步我还你一步,你进我一步,我进你两步。

如果他对付自己,是不是也会同样的冷酷无情。

“要说得我都说了,你可以随时离开,去国外生活,我会提供一份足够你安心生活的钱款到你帐户,如果你不离开,我也不会强迫,但是,你只会落得一个一无是处。”古江南淡淡的说,站起身,“我要去看看悠若怎样了,现在每个人都在针对她,我不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和爷爷。”

秦静呆呆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古江南起身,离开,开门,关门,然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进来的声音。

书房内,安悠若和古老爷子对面而坐,在古江南书桌的两边,棋盘放在桌上,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放在两个透着冷冷光泽的圆盒内,棋盘也很干净,白底,黑线,让安悠若有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感。

“你执黑。”古老爷子相当自信的说,他是个好棋之人,尤其是围棋,自打妻子过世后,他就喜欢一个人研究。

安悠若并不客气,取一子随意放在棋盘上。

古老爷子心中有些意外,但表情平静,安悠若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选择一个特别有利的位置,难道她其实只会下下五子棋?

古江北不在,他没有让古江北进来,只有古母坐在旁边,陪着,茶水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冒着热汽,有些醇厚的香气。

古老爷子落下一子,口中淡淡的说:“好。我们一边下棋一边说话。安悠若,我们不提你的以前,我们说说别人好不好?”

安悠若再落一子,“您随意,您说我来选择要不要听。”

表情平静,落子随意,却让古老爷子眉头下意识微微皱了一下。

古老爷子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好,安悠若,你是比以前聪明多了,懂得选择,好,很好,这一点和你婆婆有些像,虽然她很讨厌以前的你,但是,我想,也许她会慢慢喜欢上现在的你,是不是?起码,江南不是一个随便喜欢人的人。他其实相当无情。”

微微叹息一下,古老爷子慢慢的说:“这很像以前的我。”

安悠若微微一笑,有几分调皮的说:“爷爷,您还是蛮会自我表扬的呀,好了,该您走了。”

古老爷子看了看棋盘,落下一子,“嗯,你似乎有些道理。”

古母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下棋的两个人,公公说得似乎不错,好像她真的没有以前那样讨厌安悠若,似乎,现在的安悠若有点让她喜欢,因为现在的安悠若看起来是这样的有趣。

正文第163章

“我们说说高亚露吧。”古老爷子突然平静的说,“你应该对她还有印象吧?这可是一个绝对不简单的女人,相当的不简单。在好几个角色里游刃有余。差点让我们古家家破人亡!”

安悠若微微一愣,继而轻轻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印象,名字甚至都是陌生的。我之前和她很熟吗?”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你想想,一个可以同时吸引我的两个孙子的人,并且成功的让他们反目的女人,会丑吗?能够成功的在优雅的白领和妩媚的交际花间行走的人,一定是极有味道的。”古老爷子慢慢的说,表情变得有些隐约的愤怒,似乎往事的回忆让他很痛苦。

“爸爸——”古母有些担心,轻声说,“您没事吧?”

古老爷子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只要她活一天,我就会同样也活一天,她实在是我的心头大患呀,如果她再回来,会同样毁掉江北,虽然我极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秦静,可是,有人拴着江南也是件好事,虽然你们这些个女人都不配进我们古家。”

安悠若不说话,全当没听见。

突然,古老爷子从衣服内掏出一个钱包,打开,递给安悠若,冷漠的说:“来,瞧瞧这个女人,你不会想到吧,离我心脏最近的位置,收藏的却是我最仇恨的人的照片。”

安悠若看了一下照片,有些愕然。

“怎么,想起来了?”古老爷子嘲讽的说。

安悠若轻轻摇了摇头,困惑的说:“我见过这个人的照片,但是,穿得衣服不一样,她就是高亚露吗?她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父亲那,而且是我父亲书房内他拿来最方便的位置的一本过期的电话号码本里?他们认识吗?”

古老爷子嘲讽的一笑,看了看古母,说:“看样子,这丫头是真的失忆了,不过,失忆了,到比以前讨我喜欢了,难怪江南会动心。”

古母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复杂。

“高亚露的父母是毒贩,而且吸毒,在高亚露的母亲没有吸毒前,她曾经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而且是你父亲的情人,也就是说,美丽的高亚露和你,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古老爷子冷笑着,“你和她都是你父亲夺取我们古家财产的工具,只不过,你没有高亚露能干。”

安悠若看了看古老爷子,有些意外,但表情还算平静,“你知道这些事,为什么还让悲剧发生?如果你阻止的早,也许,你的两个孙子就不会反目成仇。”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古老爷子沮丧的说,“你父亲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表面用你,暗中用高亚露,我们是防不胜防,幸好高亚露也有自己的软肋,否则,现在就没有古家了。她拿了我给的钱和她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你父亲才不得已让你出面,而你就没那么幸运了。三年前,高亚露让江北和江南反目成仇,也让兄弟二人元气大伤,再没能力面对感情,你的出现就如鸡肋,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你的出现反而帮我们古家。”

“是吗?”安悠若落着子,二人说话间并没有耽误下棋,安悠若的表情也一直很平静,偶尔有些起伏,但转眼就恢复平静。

“是的。”古老爷子淡淡的说,“当时我们不知道你也是阴谋之一,但是,我有意的让江南接近你,你当时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因为喜欢江南,所以,大大方方的高调嫁入,带来丰厚的嫁妆,带来古安两家表面的联姻,为着彼此的利益着想,你父亲大概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而且高亚露的突然离开肯定也让他措手不及,否则,不会等到现在。”古老爷子冷笑着说。

“然后,江南接手已经表面繁华,实则内中虚空的古氏集团,我想,高亚露走的时候一定是要了天文数字的赔偿才肯彻底消失,而这虽然没有帮着安家夺下古家的财产,却也同样的让古家损失惨重。”安悠若看着古老爷子,想了想说。

“是的。”古老爷子赞赏的说,“想得不错,但是,还有一点你没想到,就是她从江北那儿偷偷拿走了一份机密文件,而这份机密文件的丢失完全毁掉了江北的前程,我用了很大的价钱才拿回文件,但是,江北却因为这件事被部队安排了闲职,我没有让他知道事实,他认为这是部队在有意的为难他而不经我允许忿然离开部队,也同样消失。”

安悠若轻轻挑了一下眉,微微一笑说:“果然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当然,她可能有些对不起古江北,对古家来说,只能说她是一个好对手,你们棋失一着,就像现在。爷爷,您已经输了。”

古老爷子错愕的看着棋盘,是的,他输了!

“我们再来,是我一时疏忽。”古老爷子示意古母把棋子分开收拾好,然后说,“和你聊天竟然是件有趣的事,安悠若,如果你能够一直保持现在这种情形,也许,我们古家也不是完全的不能接受你。”

“是。”安悠若微微一笑,说,“用我打败我父亲,是不是?”

古老爷子微微一愣,看着安悠若。

“我是古家名义上唯一的女儿,世人都知道我备受父母宠爱,而我的父亲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许是想在社会上营造一个慈祥的父亲的形象,在我手中的股票对安家的企业来说是具有一定的威胁的,如果这些股票和古家目前的财力配合的话,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比如说,尚景花园,我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当时可以答应父亲帮他拿到尚景花园的地盘了。”安悠若想了想,笑着说,“这是我的矛亦是我的盾,是不是?这反而成了双方都可以利用的一点,我既有安家的股票,又有古家儿媳的身份。”

“他认为你就是一个白痴,股票放在你这儿比放在任何人手中都安全,他可以随时收回,这比放你在你几个哥哥手中安全多了。反正你也是笨蛋一个,不懂得商场。”古老爷子嘲讽的说。

正文第164章

“只不过是巧了,我刚巧在无意中看到了一些失忆前随手记下的文字。”安悠若微笑着说,“所以现在不是那么白痴了。”

脑海中是那天在自己娘家的时候看到的一段文字,藏在一张照片的后面,就在她拿走的几张照片中的一张的后面,最后一句:游戏的有趣之处就是,谁也不知道谁是被玩的。

“在想什么?”古老爷子看着突然有些出神的安悠若,好奇的问。她的表情看来既坦然又略带嘲讽。

“在想,要是这盘你又输了,会怎样?”安悠若微微一笑,心中忖度,为什么古老爷子要和她讲这些,要同盟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古老爷子下意识的看向棋盘,好半天才松了口气,慢慢的说:“吓我一跳,安悠若,吓人不是一个好习惯。”

“提前想到是个好习惯。”安悠若随意的说,随意的落子,“我在想,我可以几步内胜了你,爷爷棋下得不错,可惜太过谨慎,越是想要毫无纰漏,越是容易出纰漏。比如说现在,我再落两子,你必输!”

古老爷一愣,仔细看着棋盘,谨慎落下一子。

“第一步。”安悠若也同时落下一子,表情轻松看着轻轻推门进来的古江南,冲他微微一笑,示意无事,他眼中有着担忧和不安。

古老爷子没有关心是谁进来,而是关心如何落子,思忖再三,落下一子,明显有些迟疑。

“第二步。”安悠若平静的说,微笑着说,“爷爷,你又输了!”

古老爷子半天不语,盯着棋盘半天,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安悠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要么是我看错了。要么,就是你并不是真正的安悠若!”

古江南一愣,立刻看着安悠若。

“是吗?”安悠若表情平静,微微一笑,“我到希望我不是安悠若,那样,可以心安理得的爱我所爱,不必现在这般,忘却了所有,却要背负所有在我来说完全陌生的不堪过往。好了,爷爷,别想太多了,年纪大了,少想些事情对身体有益。还下吗?”

“我累了。”古老爷子突然有些寂寞的说,“江南进来了是吗?我想回去休息了,也许,是我太低估你了,也许你的愚笨本来就是假装的,你不过是在报复我们古家,就如当年的高亚露,美人呀,祸水呀。”

安悠若一挑眉,不说话,看着古江南冲她微微一笑,推着古老爷子的轮椅出去,然后微微身体后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好一会,才睁开眼,静静收拾桌上的残局。

“你果然不同以前。”古母的声音突然静静响起。

“婆婆。”安悠若一愣,她以为婆婆会跟着一起出去,“我不知道您还在,我刚才只是想要休息一下,其实下棋也很费脑子的,尤其是一边听爷爷讲话一边下棋。”

古母只是淡淡一笑。

“爷爷是个并不太讨厌的老狐狸,时刻在算计,不过,我并不太讨厌他,虽然他讨厌我。”安悠若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几分调皮。

古母只是静静的看着,如果不是安悠若没有同胞姐妹,她还真是同意公公的话,这个安悠若也许不是真的安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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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的猫眼看着对面的房门,一晚了,里面没有任何人出来,电话始终没有人接,也许是拔了电话线了吧,以安悠若的性格,这一点也不奇怪,她才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终于,在天亮之后,在经过一夜的挣扎之后,隐约听到对面的门有打开的声音,田海生几乎是把整个脸都贴在了猫眼上,盯着对面,门打开,安悠若衣衫不整的陪着闵浩民出来,走到门口了,门已经打开着,她却再一次贴上去,闵浩民似乎在有意的推拒,却无法抵挡安悠若的热情,被她紧紧的拥抱着,门再次被关上,过了好半天,才重新打开,安悠若一脸风情的笑着,看着闵浩民离开。

田海生觉得愤怒已经要烧掉自己,他贴在门上,看着松散的衣衫后面,安悠若美好的身体,这应该是属于他的,凭什么那个傻乎乎的闵浩民轻易得到这一切!?

“若!”田海生几乎是僵硬的,带着愤怒的打开房门,看着对面的安悠若,面目有些纠结的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安悠若似乎并不奇怪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田海生,慵懒的笑着,倚在门上,并不理会并没整理好的睡衣,甚至无视田海生愤怒的目光,挑衅的说:“我喜欢,我就是喜欢,就这么简单。”

“若!”田海生有些泄气的喊了声,想要靠近些,但脚步沉重,迈不动,身体僵硬的站在那儿。

“好了。我累了,我要睡觉了。”安悠若打了一个呵欠,指了指门上所挂的请勿打扰,“不许打扰我睡觉!”

说着,门关上,安悠若的身影在田海生面前迅速消失。

田海生愤怒的一拳砸在墙上,疼得他眉头紧皱。

刚一进办公室,蓝月馨就立刻迎上前,讶然的看着闵浩民,低声问:“你昨天去哪里了,忘了你昨天有公开课了,校长都快要气疯了!你怎么连假也不请?”

闵浩民看了一眼周围,他今天早上迟到了,安悠若不肯让他来上班,只要他一提上班,她就像条蛇一样纠缠着他,令他羞愧的是,他对她的纠缠竟然无法抵抗,她总能很快的让他缴械投降!

办公室里只有蓝月馨一个人,她的脸上带着焦虑。

“没事,我喝多了。”闵浩民在桌前坐下,眉头紧锁,脑海里全是混乱的画面,理不清头绪。

蓝月馨怀疑的看着闵浩民,不过也没多想,也许是他太想念离开的苏莲蓉了,叹了口气,她轻声说:“莲蓉已经走了,你不能老是在往事里走不出来,你还要继续活着是不是?要是莲蓉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闵浩民的手一哆嗦,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文第165章

“你怎么了?”蓝月馨吓了一跳,立刻去拿了扫帚清扫地上的杯子碎片,有些不安的说,“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

闵浩民有些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他都做了些什么,莲蓉才离开多久,应该算是仍然尸骨未寒吧。他就和别的女人上床了!而且,还是一个和莲蓉长得极像的女人!

“你,你脖子上——”蓝月馨用纸杯倒了杯水递给闵浩民,目光落在闵浩民的脖子上,表情愕然,杯子差点也掉在地上。

闵浩民一愣,立刻起身,走到办公室的镜子前。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他脖子上一个清晰的吻痕,确切的讲,不是口红的印记,他尝试擦拭,却发现那根本是咬痕。

应该是安悠若咬得。她说,他是她的人。她要在他身上留下她的痕迹,不许任何人再靠近一步。

她像个疯子,但是,却让他无法控制他自己。

蓝月馨没再说话,她不是傻瓜,在看到那个痕迹的时候就确定,那一定是女人嘴唇的形状,很妩媚的留在闵浩民的脖颈上,仿佛一个烙痕,宣布,从此,这个人是属于某个人的。

她突然想起电话中那个奇怪的和莲蓉声音相似但又不太一样的声音,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和莲蓉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身影。

难道,闵浩民撞鬼了?难道这世上真有妖精不成?

接到蓝月馨的电话,苏国豪几乎是第一时间赶来,是中午休息时间,蓝月馨坐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快餐店内,对着桌上的饭菜表情茫然,筷子拿在手里,根本没吃一口。

“月馨,怎么了?”苏国豪在蓝月馨对面坐下,担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