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元宝为两人摆放好了碗筷,夹起一块白斩鸡,迫不及待送入口中,嚼了两口觉得有些偏淡,但整体味道还行,便也讲究着吃了,可没多会儿她便发现…

“你怎么不吃啊?”

从菜送上来那一刻起,她家相公别说是吃了,就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过,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看她吃。

裴云不言不语,冷冷的摇了摇头。

元宝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白斩鸡,裴云依旧摇头,指着元宝的碗说道:“我不吃,你吃吧。”

元宝将咬了一口的鸡肉放了下来,不解的说道:

“不喜欢吃鸡吗?那吃点别的好了。”

她以为裴云是不喜欢吃鸡肉,便指了指旁边的两盘素菜,对他建议道:“吃点香菇青菜好了。”

裴云固执的摇头。

元宝叹了口气,对这位小相公的倔脾气感到了无奈,虽然不知道他真正不想吃的原因,但人在外面,有些事情也不能多任性,强势的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和四五片牛肉,说道:

“不行,一定要吃。不吃怎么有力气呢。”

随着元宝的一声令下,裴云又盯着元宝看了会儿,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里,忽的扭头对小二说道:

“来一斤馒头。”

小二领命去了之后,元宝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但如果这都让她觉得奇怪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因为,在小二将一斤馒头送上来了之后,元宝以为她家相公是想用馒头就菜吃的,没想到,他叫馒头,就真的…只吃馒头…

一斤啊。少说也有七八个,他就这么连水都不就,干巴巴的全吃掉了,全吃掉了啊!

关键是,他以飞快的速度全部吃完之后,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擦擦嘴,平和的对元宝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你慢吃。”

“…”

去你妹的慢吃!七八个实心馒头下肚,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发胀的感觉吗?

对于元宝姑娘心中的这个疑问,裴云公子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了答案:没有。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吃完了饭,裴云付过钱后,两人又手牵手走出了饭庄,元宝对裴云问道。

“去拜堂。”

裴云率先往城中药铺的方向走去,他还惦记着,被官兵抓走之前,嘱咐那老大夫办的事情,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给他们张罗成亲拜堂用的物品了。

元宝听他提起拜堂,面上一红,低着头跟在裴云身后,他们来到了城中药铺,只见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过往行人好心提醒他们说道:

“郝大夫一家回山东老家了,说歇业半年,你们还是去别家药铺吧。”

“…”

元宝无语的看着裴云,想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冷意外的表情,比如说,震惊什么的。

但观察了很久,元宝都没有如愿,只见裴云依旧面不改色,牵着她转身便走,说道:

“走吧。”

元宝没他个子高,脚步一个没调整好就被拉转了身,差点一个踉跄摔下来,还好被裴云及时扶住,她疑惑的问:

“走去哪里?”

裴云头也不回的回答:“天行将军府。”

元宝恍然大悟,拉着裴云的手说道:“可是我无故消失了两日,厨房的差事估计难保了。”幽幽叹了口气,她适度的协调了下心态,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回去一趟也好,娘的锅铲和钢勺还在将军府呢。总要带着它走的。”

“…”

裴云给元宝雇了一辆马车,经过一夜的赶路,终于回到了对元宝来说还不算熟悉,却绝不陌生的地方——将军府。

原本在路上想了很多说辞,为了能够让将军府的门房放他们进去,可是,下了马车之后,裴云将她牵下来,门边的守卫大哥虽然看到了他们,但竟然问都没有问一句,裴云便领着她在众守卫的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进了将军府。

想到从前就算是上街买菜,都会被守卫问半天的,怎地今日这般顺畅?

怀着满心的疑虑,元宝跟裴云进了门,经过一个转角之后,裴云对她说:“你先去厨房,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便在元宝颊边亲了一下,这才放手转入了花园中的另一个岔口。

元宝被他唐突的举动惊呆了,两颊涨红,浑身僵硬的扭头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看见,还好此时时间尚早,园子里还没什么人,要不然若是给旁人看见了他们先前的举动,只怕还未来得及拿回娘亲的锅铲和钢勺,就被人以败坏门风为由赶出去了。

一路捂着脸,元宝飞也似的窜入了厨房,看到了她工作了好些日子的地方,现在若要她走,还真觉得有些舍不得,正打算将锅铲和钢勺包起来,福管家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吼吼道:

“快快快,将军想吃早饭。”

元宝呆愣愣的看着福管家,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话,福喜见她站着好久都不动,便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喂,醒醒!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将军想吃早饭,你快点煮早饭,听到没有?”

“…哦!”元宝被弹得一惊:“听,听到。马,马上煮。”

得到了元宝的回答,福管家背着手走出了厨房,边走还边在嘴里嘀咕:

“这丫头怎么魔障了?还有将军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O(∩_∩)O~,下章预告:甜蜜的拜堂~~~~~

拜堂入洞房

第九章

原本以为无故消失了两日,将军府肯定容不下她了,但元宝回来之后惊喜的发现,将军府不仅没有辞退她,而是若无其事的对她继续‘重用’,最起码,还是让她负责将军的日常饮食。

这一点让元宝觉得十分欣慰。

忙活了一整日之后,虽然辛苦,但内心却是充满了干劲的,她一路揉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她的小相公,自从早上在花园中分开后,她便没有看见他的身影,虽然很想问问府里其他人,有没有看见他,但她从早忙到晚,虽说期间也算是有点时间,但后来她一想,也许之前的话,只不过是那孩子一时兴起的戏言,如今他回到了这里,若是后悔了,而她又向别人透露了这件事,到时候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加尴尬。

心中多了这一层顾虑,元宝便守口如瓶,没有在旁人面前多提一句。

回到房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刚把衣服穿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跟上回一样,元宝问了两声‘是谁’,门外都没有回应,元宝见状,心中有数了,确定自己衣衫整齐后,才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果然,高瘦秀气的裴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背上背了一只硕大的包裹。

也不问元宝他能不能进来,便走入房间,并自主的将门关上,落栓。

“这是什么?”

元宝虽然在他落栓的那一刻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旋即恢复过来,指着他背上的包袱问道。

裴云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将包裹放到桌上,打开了结,将内里的物品呈现在元宝面前,是两套鲜红色的喜服,两根红烛,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将一套女式的喜服递给元宝,说道:“换上,我们拜堂。”

元宝看着送到面前的喜服,目瞪口呆,在裴云小弟弟伸手来解她衣领之前,抢过了衣服,躲到屏风后头。

尽管知道有点草率,但元宝还是心情复杂的换好了衣物,走出屏风时,发现她的小相公已经换好了,正在摆放红烛,抽空指了指旁边的酒壶,对元宝说道:

“把酒杯倒满。”

元宝迈着矜持的步伐走到桌前,听话的将两只酒杯倒满了琥珀之色的醇酒,尽管她不会喝,但闻着这酒的味道,便觉得与寻常的不同。

裴云将红烛点亮之后,便拉着元宝的手,双双站在桌前,自己先一步跪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元宝,在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注视下,元宝鼓足勇气,跪在了他的身旁。

元宝从前参加过一位叔伯姐姐的婚礼,男方家把婚礼办得十分隆重,宾客云集的等着那位姐姐的十里红妆送进门,鞭炮声,锣鼓声响彻云霄…

她曾经十分羡慕,毕竟那是属于一个女人一辈子的风光。但她也知道,那种风光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得到的,她不在乎这位小相公给她带来多少风光,只希望,她能够拥有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家庭。

无关金钱,无关名利,只是相互依偎的温暖便已足够。有丈夫的体贴疼爱,过两年她再为他生个大胖小子,合家团圆,这样便算是天大的幸福了。就算日子过得清苦一些也没关系,最起码这会是个家,一个她从小便期盼的…温暖的家。

拜过了天地,她与这个男人正式成为了夫妻。

裴云站起了身,走到桌前,拿起两杯酒回到了元宝身旁,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元宝接过,两人交杯而饮。

元宝咽下了喉间的醇绵与辛辣,发觉这酒并不如她想象中难喝,便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酒?”

裴云抬眼看了看她,答非所问道:“礼成了,娘子该称呼为夫为‘相公’。”

“…”元宝看着这张一本正经的娃娃脸,想发笑,幸好及时忍住,抿着嘴调皮的对裴云眨了眨眼睛,道:“是,相公。妾身是想问,这是什么酒?可否请相公赐教?”

裴云对元宝的‘聪慧’很是满意,目光中透着股子小小的欢喜,虽然表情还是很冷,但最起码不足以冻伤人了,只听他答道:

“这是西域名酒‘伯乐’。”

元宝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细细品味一番,觉得正如这酒般给人惊艳的感觉般贴切。

正想跟‘相公’再讨一杯来喝,手中的杯子却被相公先一步拿走了。

裴云放下两只酒杯,走过来拉住元宝的手,便往床铺走去,元宝心头一惊,羞道:“相,相公,你干什么?”

裴云头也不回的答道:“洞房。”

“…”

元宝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个爽快的将自己身上的喜服除下的裴云,千万个娇羞在心中回荡,但就是找不出一个拒绝他的理由。

他们已经拜过堂了不是吗?

他们已经喝过交杯酒了不是吗?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他们已经…可以送入洞房了不是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踌躇着走到了床边,裴云的个头很高,足足比元宝高出一个头去,因此他尽管瘦弱,但力气还不小,一下子便将元宝横抱而起,缓缓放在了床铺之上。

元宝屏住呼吸,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般,浑身冰凉。

裴云在她身旁躺下,看着元宝害羞中带着紧张的可爱面容,手不自觉的来到元宝喜服的腰带处,随便一拉,元宝便如一只被触犯了的猫般,全身都躬了起来。

双手紧紧捏住衣领,蜷缩住自己的身体,元宝将自己的背部对着裴云,表明了自己如今的态度。

原以为自己这般做了,相当于委婉的拒绝,相公应该明白她今日不想洞房的意思,可不料,他只是缓了缓解她衣带的动作,然后便半点没有迟疑的将元宝的身子拨正,压在自己身下。

元宝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亮美目,觉得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般,这种感觉还是头一回,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迟早都会面临这样的情况的,可是,元宝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相公,会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对了,她还没问过相公的年龄呢。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也是为了更好的转移此刻的尴尬,她便结巴着开口问道:

“相,相公啊,你今年…”

‘几岁’两个字还未问出口,元宝的双唇便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封住,将她转移视线的意图逼入了体内。

双唇的触碰使元宝浑身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从头发到脚后跟,全身上下每一处血管都在为之沸腾,怎么会这样?

瞪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目与睫毛,元宝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睫毛也可以生的如此美丽。恍惚间,元宝只觉唇上一道濡湿的温热再次袭来,正在不遗余力的撬动她的牙关,那种酥麻瞬间扩散到了全身,她被自己的这种反应吓到了,便不住的挣扎起来,并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可是,元宝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挣扎并没有获得相公的放松,迎来的只是他更为强力的攻势,裴云将元宝抵住他肩膀的一只手按到头顶,另一只手便来到腰间,毫不客气的拉开了她的腰带。

“啊。”

元宝如一只被点燃的炮仗,奋然扭动了下腰肢,让自己稍微脱离了一会儿裴云相公的钳制,想伸手将自己的衣襟拉上,却反被镇压。

正害怕之际,只听趴在她身上的人忽然说了一句:“娘子若不愿与为夫行房,为夫可以等。”

元宝咬着下唇,双眸泛出泪花,但她坚强的眨了好几次眼,强逼自己将泪水逼回去,浑身颤抖着看着这个不算熟悉的相公,只听他又道:

“但你我即成夫妻,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躲也没用。”

“…”

裴云的话如魔音穿脑,在元宝脑中回荡。

是啊,相公说得对,他们已然拜过堂,是正式的夫妻了,夫妻行房本就是该应之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躲得了今晚,难道还要躲明晚,后晚,甚至是一辈子吗?

算了,既然决定嫁给他,那这身子便是他的,又有什么好扭捏的呢?

紧紧捏住的拳头慢慢松开,元宝尝试着放松了身体,裴云感觉到了元宝的改变,如安慰般在她额头轻吻了几下,这才继续先前的攻城略地。

春宵一刻值千金,红鸾被中烛影消。

夜色如火。

(哈哈,我是猥琐的拉灯党!)

一夜人事过后,元宝在浑身酸痛中醒来。而她的相公,昨天晚上刚刚拜堂的相公,却如那次般再一次莫名的消失了。

带着些微的失落,元宝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一道触目惊心的红斑映入她的眼帘,想起昨晚上的亲热画面,元宝羞红了脸颊,起床洗漱后,便小心翼翼的将床单叠起,放入了衣橱。

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证明了男方所娶女子乃清白之躯,相公年纪小,不懂这些,她总比他要大上几岁吧,懂得自然比他多些,这些事她这个做妻子的总要为他设想周全了才是。

煮过了早饭,元宝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的同时,顺便买了几块布料和一些生活用具,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是多了一个人过生活,该买的东西可不能省,再过些时日,也该过冬了,她也需为相公缝制两身棉衣才是。

将一切物品采购齐全了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元宝便心急忙慌的赶回了将军府,谁料福管家却传来将军今日不在府中用餐的消息,元宝正好偷了个闲,回到房间,将一切又重新布置了一番。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中顿时被一种甜蜜充斥。其实有时候生活中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O(∩_∩)O~

客人

第十章

夜幕降临,元宝忙了一天,裴云在老时间出现,新婚夫妻相处起来,多少会有点尴尬,元宝从裴云进门开始,伺候完他宽衣和洗漱,直到两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

反而是裴云倒显得平静无波,最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来尴尬或者紧张,元宝为此在心中偷偷埋怨了自己好久,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原以为有了昨夜的亲密,今晚不会有什么动静的,可没多一会儿,裴云便自动自发的爬到了她的身上,对元宝上下其手起来。

元宝的脸红得更甚,呼吸有些不稳,试着抓住了裴云瘦弱的手腕,问道:

“相公,我们说说话吧。”

裴云的动作只停了片刻,便点点头说:“好,你说,我听。”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之中,元宝被他弄得十分无奈,只得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做好准备迎合他接下来的动作。

裴云在元宝胸前啃吻一阵后,忽然抬头,对元宝说道:“怎么不说?我在听。”

“…”

元宝朝天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在我身上这样,你让我怎么说?咬了咬下唇,元宝才尽量控制住情绪问道:

“相公,你我成亲,公公婆婆知道吗?”元宝伸手抱住了裴云的头,用些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裴云削瘦的脸颊,因为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和家人,所以元宝十分好奇。

裴云摇了摇头,抓住元宝的一只手,紧紧捏在掌心,身子渐渐下移,来到胸前两团粉嫩圆润的肉球前,开吃之前回答道:

“他们…都不在了。”

听裴云说的这般平静,反倒让元宝心中难受了一会儿,像是犯了错般,小声的嗫嚅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