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点都不容易,刚刚那些把守在正大殿的侍卫在背后嘲笑她又是哪家来的千金小姐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想唱一出游园惊梦。

她不能到正门等,那里是大臣出入的地方,容不得寻常人等出入,于是,她就到后门来了,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他。

此时此刻,她想见到他。

此时此刻,李青萝想迫不及待的见到楼笙歌,想告诉他往后真的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

青萝开始来回的兜着圈。

日头一点点的向东移的时候,青萝远远的看着绿珠和阿喜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唤了一句李先生后阿喜告诉青萝王上从万川山回来后躲在房里一夜谁也没有见,然后下来手令给了于丞相。

今早他就带着小姜还有若干的侍卫出城去了。

他没有上早朝。

他带着小姜出城去了。

从小就陪在笙歌身边伴读的阿喜在告诉青萝这些话时语气是冷冰冰的,眼里带着怪责还有失望。

青萝心底一痛。

“阿喜,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小楼去了哪里,我求求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闽闰月这一天都陷入了一片的恍惚中,虽然已时过境迁,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的妻温柔贤淑,还给他带来了小闽,那个叫青萝的女子只能把她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角落里,等待着有朝一日升华。

升华成类似一种亲人,朋友般的存在,可在亲耳听到了他爱上楼笙歌时还是忍不住的有淡淡的失落泛出。

而几个时辰前他还鼓励她去。。。。

自嘲的一笑,听见了有人在背后唤他“闰月”

在这个世间,只有她一个人把“闰月”唤的这般的动听,闽闰月回过头去。

爱有天意时(四)

六月,骄阳似火。

只因为她一句,闰月,带我出城去,我想见他。

闽闰月就带着她闯出重重的宫门,劈星斩月,只为了把她送到他身边,只为在她脸上找回曾经的欢颜。

李青萝,盈盈笑着的模样是闽闰月见过人世间最怡人的风景。

她笑得时候常常是淡淡的,笑容再加深一点点时眼睛就弯弯的,如幼年时母亲手把手在纸上画的那个半弯月。

站在永安街的尽头,她巧笑嫣然,闰月,谢谢你!

草色的衣裙,容颜清丽,一如初见。

今日的李青萝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带来祖母绿的蝴蝶形状的耳环,头上别着精致的珠花,站在草色连天的天空下,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必,楼笙歌那个小子肯定会看得眼睛发直吧。

闽闰月笑了笑,给她戴上了连着面纱的斗笠,今天她这么漂亮,要是让这日头茶毒了可就可惜了。

面纱下,她的眸光一片流光溢彩。

扶她上马,他站在马下,如兄长。

“阿萝,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男人的秘密,这个世界的男人最怕的是自己心爱女人的撒娇。”

闽闰月很怕李青萝对他撒娇的,只要她把那声闰月的尾音拉得长长的,闽闰月就拿李青萝半点办法都没有。

青萝弯下身体,撩开了面纱,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闰月。

就这样,她骑着马,流云一般的远去。

西郊的皇家狩猎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兵,代表着皇家标志的旗帜插在狩猎场的四个角落,在昭告着闲杂人等不可靠近,附近的猎户有些纳闷,往年王上都只在冬天的时候过来狩猎,看来,这位刚登基的新君喜欢在大热天狩猎啊!

青萝赶到狩猎场已经是暮色苍苍了,她刚靠近狩猎场就被侍卫团团围住,那些目无表情的侍卫使得青萝心底一沉。

尾随着笙歌而来的慕容听到狩猎场外的喧哗声从他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站在一边,在幽幽冥冥的灯光下,那个女人神情急切。

有时候,慕容真的讨厌那个女人,那个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女人,总是轻易的把那个不可一世的楼笙歌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过,也对,恶人自有恶人磨,书上不是说一物降一物吗?

“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你们的王上。”那个女人一个劲儿的说着:“我没有恶意的。”

慕容忍不住向那不远处的主帐篷瞧去,那位一进去就没有出来过,自始自终冰冷着脸,不,应该说是从她跟着国师走的时候就鲜少见他真心实意的笑过。

这两个人真是冤家。

慕容狠狠的盯了那叫李青萝的女人一眼,生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想到心肠那么硬,当初说离开就离开,而且一走就好几个年头,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承认,他不想看到楼笙歌渐渐的变成一座万年冰山。

把李青萝带到主帐篷外,狠狠的,警而告之。

“李青萝,如果你再出什么妖蛾子的话,我以慕容家唯一的男丁的身份警告你我一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那女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帐篷,显然,她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她情郎那里去了。

这夏夜的星空,这有篝火的夜晚,这两个如干柴烈火般的男人女人。。。。。

帐篷里的那位,应该已经禁欲很久了吧?

想到这里,慕容心里酸酸得,可惜了,不能把他的可人带来,痒痒然的看了那帐篷一眼,慕容灰溜溜的。

帐篷外,小姜略带讶异,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到这里来,随之,眉头松开了,李先生能到这里来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在青萝踏进内帐篷的时候,小姜叫住了她。

“恩公,小姜希望您放下顾虑,主子这几年过得挺不容易的,不管多么辉煌的成就都不能弥补李先生不再主子身边的缺憾。”

青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点了点头。

偌大的帐篷里,他靠在了一张披着兽皮的软榻上,闭着眼睛,敛着眉,面容憔悴,青萝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凝望着这张陷入了浅眠的脸,拿起了他受伤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手变大了,和闰月一样也布满了长期握剑的茧子,青萝细细的亲吻了他手上的每一个茧子,软榻上的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青萝叹了一口气,手指抚上了他的眉头,她的小楼今年虚岁也二十七岁了,额头依然明亮,她才不要他因为长期皱眉过早的变成老头子。

她的小楼要是有一天变成了老头子,那也一定是最最英俊的老头子吧。

青萝径自笑了起来,俯下头,唇落在他皱着的眉头上,吻他的眉,吻他闭着的眼睛,吻他长长的睫毛,吻他直挺的鼻子,吻他迷人的嘴角,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似乎,他的喉结动了动,青萝恶作剧般的伸出了舌头舔了他一下。

马上的,她的唇被贪婪的咬住,吸允着他,他的舌头如无处安放般的直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一次次的像要通过她的喉咙伸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他的手一压,青萝变成了趴在了他身上,青萝闭上眼睛。

可下一秒,就被推到在地上,青萝急忙去检查自己的发型有没有乱,这个发型可是绿珠费了好大的劲弄得,她说,王上啊要是看到李先生这般的模样会意乱情迷的,青萝想来点美人计什么的。

她知道这次笙歌恐怕没有那么轻易的原谅自己,她想也许自己打扮漂亮了笙歌会意乱情迷,那原谅应该来得容易的多了。

摸到了自己的发型没有乱,珠花还在原来的地方呆着,青萝松了一口气,待她抬头,笙歌已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了。

是冷冷的望着,是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的望着。

青萝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站了起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摆出了绿竹教她的撩人姿势,用闰月教她的撒娇的口气,小楼,我好看么,为了来见你我打扮了一下。

没有回答她,他眉宇间的戾气足以让周遭的空气凝结成霜。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青萝上前。

踮起了脚,唇触到了他的下巴,说:小楼,等你三十岁的时候我们便成亲。

笙歌握住了拳头---这个叫李青萝的女人是个骗子。

唇触他刚刚冒起的胡渣,说:然后,我为你生孩子,生一大堆比小闽还有可爱的孩子。

握拳---她言而无信,只会说一些从不实现的甜言蜜语。

勾下了他的脖子,唇触他的鼻尖,大言不惭,说:小楼,你信么,我们的孩子一定会继承我的美貌,你的勇敢。

握拳---瞧瞧,她又说了一些没有用的甜言蜜语了。

还是无动于衷啊,唇落在了他的唇上,说:所以,和我生孩子吧好不好?小楼。

握拳---不要被她迷惑,她在昨日还和她撒了一个大谎。

他的喉结上下翻滚着,青萝把身体贴了上去,唇落在他的喉结上,吹气如兰,说:小楼,你不是说想白天要把我装进口袋了,晚上要把我装进你是身体里么?

握拳---楼笙歌,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受她的引诱。

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喉结,说:现在我回答你,我愿意。

握拳---楼笙歌,你要挺住,不要被这个李青萝这个大骗子牵着鼻子走。

青萝皱眉,手从他的脖子上往下,一直往下,来到了小腹,再往下,来到了他已经高高的撑起的部位。

都这样子了还要铁齿啊?

手动了一下,没有移开,然后。

像被烫到似的,表情无辜可爱,说:哎哟,对不起啊,小楼,不小心碰到的。

握拳---。。。。。。。。。。。

青萝刚刚想把手移开,就被更大的手抓住,然后,往刚才的部位按下去,这下,青萝是真的被烫到了。

他的眼睛亮得像什么似的,他哑声说着:“李青萝,你是在勾引我么?”

青萝笑了,眼里泛起了水光,说。

“小楼,我爱你,虽然我的爱也许不及你多,但,绝对不会比你少。”

笙歌也笑了,眼里也泛起了水光,历经了万水千山终于迎来了他所朝思暮想的了。

青萝敛眉,因为这吻来得太急太切,他又磕到了她的牙齿了,他把她压到那撑着帐篷的大圆柱上,一副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肚的模样。

看他变扭的样子,青萝主动的把脚缠在他的腰上,手落在他的脖子上,现在,他们的这个姿势青萝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他为自己情动的模样。

他把头趴在青萝的胸脯上,喘着粗气,声音有微微的抖动:“阿萝,我怎么觉得现在就像在做梦?”

低下头,牙齿落在了他的耳垂上,轻轻的一咬:“小楼,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么。”

笙歌只觉得一阵颤栗。

越急,那些衣就越难解开,索性,一用力,青萝那准备拿来为美人计当道具的漂亮衣裳被丢在了地上,惨不忍睹。

笙歌把她紧紧的压在了大圆柱上,扯开她腰间的丝带,打开了她的腿,急匆匆的,就闯了进去,青萝闷哼了一声。

玩火必当自焚啊!

因为这样的姿势使得青萝要更紧的抱住了笙歌,她的手插在了他的头上。

她的甬道温暖极致,柔软的包容着他的进入。

万千年前,如果楼笙歌是船,那么李青萝就一定是岸。

万千年前,如果楼笙歌是树,那么李青萝就一定是土。

万千年前,如果楼笙歌是麋鹿,那么里青萝就一定是森林。

万千年前,如果楼笙歌是云彩,那么李青萝就一定是天空。

万千年呵。。。。。。。。

笙歌觉得自己几近要疯狂,她长长的头发随着自己一次次的撞击散落下来,在空中如云般的蔓延开来,为了防止掉下去她的腿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腰间,带着一种如窒息般的快感,她的呻吟细碎,犹如小猫儿。

更深的进入时,她终于忍不住的溢出,声音破碎,小。。。。楼,小楼。。。。

随着她的每一次情动时的叫唤把他的灵魂填的满满的。

里面春光乍泄。

外面的小姜有点瞠目结舌,容不得他不瞠目结舌,因为这帐篷因为里面点着灯的关系,所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的人会透过灯光投下影子看得一清二楚。

小姜闭上眼睛,他不能看,看了难受的人是他,可,渐渐的,女人细碎的娇吟声时不时的溢出,而且。。。。。

小姜掩上耳朵,他没有想到的是,李先生竟然可以叫得这般的销魂。

现在,他得转移思绪,比如,担心那根柱子,不知道那根柱子经不经受得他们这般的折腾。

柱子啊,可怜的柱子啊。。。。。。

爱有天意时(五)

清晨,属于盛夏晨光透过米白色的帐篷把帐篷里照的通透明亮,些许经过反射落在了笙歌的脸上,沿着他的轮廓淡淡的晕开。

青萝着迷的看着这张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如顽童般的手指顶住了他的鼻尖,稍微一用力。

青萝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还真像小猪啊!

手往下碰到了他下巴刺刺的,来回摸索着,左边的下巴的那些比较活跃一些,往后,她每天早上一定负责把那些弄干净,昨夜,他还得意洋洋的说那些胡渣是一个男人的骄傲,还骄傲,她都不知道这些胡渣都让她受了多少苦。

冷不防,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亮晶晶的看着她,马上的,青萝闭上了眼睛,一想到昨夜,她有些不敢面对他。

昨夜,青萝脸微微的泛红了起来,他们从柱子上滚到了地毯上,在从地毯转移的床上,怕他的手伤到,青萝还说出了,小楼,我想在上面这般羞死人的话。

还有那不入流的勾引,彼此恨不得把各自吞进肚子里的肢体纠缠,还有密集交汇在一起的喘息声,还有她的躺在地上的漂亮衣裳。

对了,还有衣裳,青萝心底一沉,她要穿什么回去?

冷不防,他问,阿萝,在想些什么啊?

他刚刚睡醒的声音可极好听,好听得青萝没头没脑了起来:“想我要穿什么回去?”

笙歌闷闷的笑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了我,白天要装进我的衣袖了,晚上要装进我的身体里吗?现在,你根本不用为你的衣服担心。”

青萝这下脸已经不止是微微红了,她把脸藏进了他的胸膛中,他的胸膛起伏着,青萝又开始意乱情迷了起来。

笙歌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停止了笑,声音生硬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要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才要和我成亲,李青萝,你该不会是对我使用缓兵之计吧?”

昨夜,一听到她要和自己成亲,就激动了,激动得来不起去细想,而忘了她是个惯犯,而且还前科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