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清,我要你活下去!!”小兰象发了疯似的想摆脱小清的手,可是全身竟提不起一点力气:“张剑锋,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拉开小清啊!!”无论小兰喊得多么声嘶力竭,张剑锋只是失魂落魄地站着,半晌,忽然一滴大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哭到最后,小兰的嗓子已经嘶哑了,哭喊声也变得越来越弱:“小清,我求你停手——我求你停手——你停手啊——”小清忽然收手,对着小兰渐渐红润的脸,象往常一样满足地嫣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呢?你在兰若公主前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我为什么就无法伸出手去?其实,还有一句悄悄话非跟你讲不可,就是,你对兰若公主说了那么多,其实最不明白的却是你这个傻瓜。”一边附耳过去说了一些话,霎时小兰脸色大变:“小清,你……你……”

“今年的白雪比什么时候都圣洁,今年的圣洁比什么时候都红艳。”不知什么时候,隗树上又出现了那个轻轻摇晃的绳结,从那个洞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抹红丝带飘然而过,所不同的是,这次,却没有尸体从树下窜出,红丝带来到绳结底下就停住了,好象在等待什么。因为想消除自己行为的影响,利用瞬间现场一直坚毅不拔地留在学校,宁愿背负上“孤岛红衣”的千古罪名,只为了及时毁灭散播到人世的究极尸毒,那抹红丝带代表的是最高的正义和善良,张剑锋不禁深深弯下腰去,用道家的最隆重仪式向红丝带行了一个礼,以表达自己对梁花所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勇气的景仰。

“最后一具尸体。”小清嘴角边现出一丝苦笑:“从此永远沉沦在鬼界的最低层,永远不能投胎,永远被三界屏弃,这就是究极尸毒载体的悲剧命运。小兰,我常常在想,假如有来生,我想跟你做真的姐妹。可是,如今我不但没有来生,而且永远不能跟你见面了。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遗憾。答应我,小兰,不要忘记我。”小兰早已泪落如雨,抽泣道:“小清,我说过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好姐妹。”说到最后,气哽胸口,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小清落泪,眼光里充满了无限的不舍和依恋。

小清慢慢地站起身来,向张剑锋行了一个礼,向着红丝带道:“姐姐,你的亲妹妹,你最爱的妹妹,来陪你来了。我们曾经说过,就算是死都不分开。”随着缓缓的脚步声,一阵吟哦声从小清口中幽幽地道出:“冷风微微吹过,看遍千堤杨柳烁,

森森白骨独坐说兰若。

如何能论谁错?

惊觉万物凋零落,

悠悠圈绳静挂叹罪过。”

拉住晃荡的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小清依依不舍地望了张剑锋和小兰最后一眼,闭上眼睛一跳,同时举起右手,在自己的脑顶狠狠一戳,浓重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象汹涌的河流般流遍全身,“小清——”小兰痛哭失声,顿时晕了过去。

“嘻嘻……”那个幼灵的笑声响起,这次的笑容已经不再诡异,她摇摇晃晃的朝悬挂小清尸体的地方走去,围绕着她走了三圈,又朝张剑锋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化成青烟而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真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张剑锋后边,他为了救张剑锋,日夜兼程,谁知半路给紫金钵给阻住了,一番恶战后知道无法胜过紫金钵,只好绕远路走,本想已经来不及,谁料一来到便看到了这样的悲剧场面。“史料有记载的兰若寺在东南西北的方向上都出现过,因此我和你师父推断那些只是兰若寺用妖气幻化出的海市蜃楼,利用与鬼界相通的特点先把人吸入鬼界,再传送到兰若寺,却料不到原来竟是一座古墓,纵有血光之灾,兰若寺终归冰消瓦解,佛道总算功德圆满了。引魂灯的作用也终于知晓,原来但凡见到它的人就会感染上终极尸毒,变得如同怪物一般,不胜不死,法术界究极办法,竟不能治。所幸现在也终于湮没人世了,你师父也会感到欣慰的。”笨口拙舌的悟真大师见张剑锋已经悲痛到不能自拔,于是赶忙不伦不类地劝解了一番。

突然,他看见了地上的龙泉剑,脸色大变道:“为什么你会有龙泉剑?”张剑锋不解道:“是师父送过来的,有什么不妥吗?”孤星寒送过来的?悟真大师早已脸如死灰:“不可能!你师父已经神减力弱,绝不可能还有气力把七星龙泉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如果硬送的话,会……”悟真大师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一个全身缟素的道士突然匆匆跑来,在张剑锋面前跪下大哭道:“大师兄,师父已经羽化升仙了!”顿时象一个猛雷劈中了般一动不动,张剑锋只觉得天旋地转,半晌才一把抓起那个道士,恶狠狠地道:“你骗我!!师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说去就去的?!”那道士哭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听前来吊唁的少林方丈说,师父是因为给大师兄送龙泉剑,消耗法力超过身体承受限度,力衰精竭而死的。”

“天象有命,生死注定,我们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提前知道而已。”孤星寒那张专注的脸在面前一晃而过。“记住了,剑锋,硬要扭转轮回,结果伤的最重的就是自己。”“师父啊——”张剑锋长嚎一声,向着终南山的方向跪了下去,而在天的那边,有一片白云在缓缓地飘……

尽管由于张剑锋出行,无人主持大局,但是由于终南山是道家泰斗,不能乱套,乾元山、龙虎山等都派出人手协助丧事安排。第二天,连夜坐飞机的张剑锋的赶到了终南山,正式接掌大局。在众多到场掌门方丈的见证下,宣读了孤星寒遗书,孤星寒的遗书只有一句话:“终南山掌门之位由张剑锋接任。”那是孤星寒留给张剑锋的最后一份关爱。望着盛大精美的棺淳,连受两重重大打击的张剑锋整个防线都崩溃了,痛哭一声,在蒲团上稽颡泣血起来,顿时,整个终南山大放悲声。“且慢哭着。”悟真大师匆匆从内室转出,手里拿着一封信道:“这是在你师父的仙体上发现的,不知道要不要焚了去。”张剑锋接过来一看,正是那封从加拿大来的信,不由更加悲从心来,哽咽道:“哪位前辈帮忙拆开看一下罢?”少林方丈、乾元掌门等都面面相觑,从辈分上算,他们当中是有几个比孤星寒大的,可是,孤星寒是二十年前的“道家第一弟子”,身份地位非常人可比,单纯靠辈分恐怕不够资格开拆,半晌,少林方丈叹道:“送到五台山去把,现今世上只有他有资格看这封信了。”

五台山上仍是茫茫的白雪覆盖着,终年寒冷,冷气侵入肌骨,使人十分不舒服起来。张剑锋还是静静地跪在院中,旁边站着低头垂首的悟真大师。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张剑锋是么?”张剑锋忙叩头道:“弟子参见禅空大师,弟子师父有遗命,各前辈们都不敢开拆,道是家师辈份太高了,唯有劳烦大师代劳。”那声音苦笑一声道:“辈份?这些虚名,难道他们都还悟不破么?什么辈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四大皆空,到头来,又有哪个能空?也罢也罢,你拿过来,我为他了最后一件事情吧。不过在此之前,老衲有句话要说。”张剑锋忙道:“弟子洗耳恭听。”那声音道:“此话并非老衲所说,乃是你师父生前所述,托我转付与你,说道是‘我为你违逆天命,代价固我所愿,徒儿无须伤悲,轮回展弄,如果你不甘心,也只管违逆天命吧。’”

张剑锋看看悟真大师,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张剑锋只好叩头道:“弟子不明,求大师点化。”那声音道:“老衲也没有资格点化,你师父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慢慢去思索吧。”张剑锋心下惘然,据悟真大师所说,禅空大师已经是唯一一个辈份高过孤星寒的人了,为何说他自己没有资格而死去的师父有资格呢?当下也不敢乱问。那声音道:“呈进来罢。”只见一个小和尚用个盘子托住信送了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紧接着是纸张展动的声音,寂然不久后,突然,屋子里传出茶碗被打碎的响声,小和尚忙进去道:“方丈,你不妨事吧?”张剑锋和悟真大师对望一眼,均奇怪至极。

声音再度响起:“这些都是你师父未曾悟道前的俗家事,烧了它罢,尘世间一切都是虚幻,留恋来作什么呢?唉,你终究还是看不透啊!”小和尚恭恭敬敬地用盘子托出那个信封和那封信来,张剑锋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道:“星寒:你还好吗?要多注意身体啊,前次信已经收到,得知你骨子弱,担心不已,请千万保重。我和灿利现正在加拿大渡假,因为儿子的归来,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呵呵,我们前几天晒了些老相,送两张留个念吧。恭祝永安!”

第二十五章脱尘

信后面附有两张相片,一张是一个美少妇和一个眉目清朗的人抱着一个一月大的婴儿,幸福的笑容浅浅地露在脸上,还有一张是合照,背景是漫天的樱花飘飘,七个人并肩而立,正中一位男生,灵气凸现,气质脱俗非凡,旁边又一位男生微笑淡然,看上去依稀是孤星寒的模样。相片背面有一行小字:“何健飞、孤星寒、李老伯、巩勇、刘灿利、徐传、巧儿2001年摄于樱花路。”张剑锋念着这些名字,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来的?”悟真大师见到第二张相片却脸色大变,全身剧烈战动,“铿锵”孤星寒生前最喜爱的法器拂尘从悟真大师手中重重落下,悟真大师已经扬长而去。

“悟真大师,你去哪里?”张剑锋连忙追出山门,悟真大师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似有似无的语声从天际传来:“佛家第一弟子,道家第一弟子,嘿,到头来都成了一片飞灰。”“佛家第一弟子?”旁边赫然两座坟墓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张剑锋终于似有所悟……

得知张剑锋要走的消息,整个班都沸腾起来,大家自动来到火车站送行。望着两眼红红的同学,张剑锋勉强笑道:“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我本来不是这个学校的,为了执行任务师父将我秘密调到这里,如今,我回来是要跟大家告别的。我要回到原来的学校去了。”陈衷信唏嘘道:“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吗?”“会的,只要有缘。”张剑锋望了望四周,问道:“小兰没有来吗?”陈衷信道:“你走,她比谁都难过,也许她不想到时情绪失控,让你走得不安心,干脆就不来了吧?你要时常回来,哪怕望望她也好啊。”不知怎地,张剑锋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点点头道:“那我走了,你们回去罢,不用送了。”

“T996次的列车即将开车,请乘客尽快到验票处进行车票查验工作。”张剑锋提起行李走到月台,准备找车厢,突然,后面一股淡淡的如同兰花般的清香传来,“小兰??!!”张剑锋条件反射般转回身去。果然,小兰穿着一条碎色白裙,微微笑道:“在月台上等你很久了呢。”张剑锋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寂静在两人中间无奈地快速散开,谁都找不出话讲,可谁都不愿离开,良久,小兰勉强笑道:“记得常常回来,扫扫小清的墓。”“嗯。”又是一片寂静。“你读了大学以后准备作什么呢?回来吗?”小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张剑锋轻轻地摇着头:“受师父遗命,接掌终南山。”“哦,原来如此,”小兰慢悠悠地问道:“做道士啊,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默然半晌,张剑锋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兰的脸上马上地,就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来,伸出一只手去,道:“那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光大终南山门派的。火车就快开了,还不上去?”张剑锋握住她的手,问道:“那天,小清在你耳边说的悄悄话是什么来的?”小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喏,这是一个锦囊,里面是我和小清对你的祝福,里面会有答案的,带着吧。”

“呜——”一声长长的笛音划破天际,火车缓慢地开动了。透过车窗,张剑锋忽然发现小兰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便挥挥手道:“你回去罢,火车要开了。”蓦地,一滴清泪从小兰的脸颊上慢慢划过,勾画出人世间最完美无缺的一道痕迹,张剑锋一愣,火车已经渐渐加快了,张剑锋拼命挤出车窗,向着后方大喊道:“小兰,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小兰!”小兰道:“我……我……我……”一开口,顿时眼泪象开了闸似的流水倾泄而下,火车驶得不见踪影,而小兰早已经泪流满面。

颓然坐回到座位上,仔细地拆开那个锦囊,原来里面是一青一蓝两条丝线,其中蓝色的丝线上还缚着个小纸条,轻轻地展开那张略微有些水渍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小清告诉我,哪怕有了她,你最爱的其实还是我。”

外面突然下起细雨来,点点滴滴地,丝丝地飘落在窗外,有些幼小的雨针被吹得到处飘飞,轻轻地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清凉的直线,幽幽的淡香,窗外飞满了漫天曼妙游离的粉红,小兰灿烂的笑脸倏然而现,伴随着那清脆的语音。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嗯。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嗯。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全文完)

《灵堂课室番外篇》作者:tinadannis1.

一只枯爪缓缓地从半空中升下,毫无声息地逼近这个人,一步步地,悄悄地,只听一阵冷气拂过,“啊--”一声惨叫,血流如注,一只八爪怪物慢慢地从树干爬下,满意地吮吸着这甜美的鲜血,吞噬着柔软的肢体,体味着那腥中带酸的滋味。半晌,只听那怪物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嘿嘿,吃吧,吃吧,很快你就没得吃了。好好体验死亡前的晚餐吧,天爵(tianjue)。”“是谁?!”一只爪子迅速变长,向左边的一棵大树窜去,一个黑色身影飘过,大树“哗啦啦”倒下了。tianjue松了一口气:“是你?tina?吓死我了。”一个头上生着两只叉角的黑衣女子从树上缓缓游下,手上还托着一颗鲜血淋淋的肾脏。tianjue冷道:“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回你的吃人森林去,你这可恶的千年树妖!

“”哈哈哈哈。“tina尖笑着,咬了那肾脏一口,道:”天之弃子,天之弃子,被师父抛弃了的可怜的小杂种,师姐我是可怜你才会来告诉你在死前吃得饱一点。知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吗?“tianjue道:”是谁?“tina冷道:”他就是终南山掌门guxinghan的七爱徒。

终南晓昏,万妖绝地。听过这句话吗?呵呵呵,guxinghan绝对不会放过你的,tianjue,你这个天之弃子,天终于也要抛弃你了!哈哈哈--“”阿弥托佛--“随着一声佛号,东方真正大白了。草(jesstine)颇为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师父孤星寒(guxinghan),问道:”师父,你不是道教的吗?怎么宣起佛号来了?“guxinghan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一定是昨晚发梦跟巧儿说太多话了,正想着怎么掩饰过去,jesstine已经猜道:”难道是为了……“”住口!“guxinghan知道再不先发制人,自己的相思史就要暴露了:”你才学道学了几年,知道些什么?佛道本是一家,我念念佛号也没什么,表示对佛教的尊重嘛。不可以吗??啊??“jesstine吓得噤口不言,心道:”我只不过想说是不是为了去少林吃那顿法术大餐会,师父这么激动干什么?“2.

guxinghan吃了早餐,心情又转好了,笑容可掬地对jesstine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特地把你叫上来吗?”jesstine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很爽快道:“不知道。”guxinghan长叹一声道:“人老了,特别怕孤独。你大师兄剑锋那边降妖回不来,为师感到很寂寞,所以想召个徒儿来膝下承欢。呵呵呵呵呵呵……”jesstine乍闻此言,差点没一口菜汤喷出去。她接到师父病危的电话后,不惜重金贿赂以身相许才逃脱了考试请假来终南山,见到的是满脸红光的guxinghan坐在一大盆菜汤前面“呵呵呵呵呵呵”地狂笑,并且说出这么一个吐血的理由。她jesstine又不是什么养老院的义务工,为什么偏偏叫她来承欢?这道观里上上下下数百人还不够他欢吗?

guxinghan见jesstine只是瞧着桌子底下并不回他的话(其实jesstine是在忍住呕吐的冲动),又捻须想了一阵,道:“当然啦,这个承欢嘛,你知道的啦,师父最欢喜的事就是你们都能有所成就,都能扬名立万。”jesstine立即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一般guxinghan发嗲的时候都是她大难临头之日,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似乎另有含义。果然,guxinghan接道:“你知道marvel林吧?”“完全不知道。”jesstine赶紧顶了回去:“我对那里情况一点都不熟悉。”谁知guxinghan听了更加红光满面,“呵呵”笑道:“这可找对人了,凡是熟悉那里情况的都死活不肯去,就要找一个不懂的去才行。marvel林最近出现了一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这个问题jesstine再也没有回答的机会了,因为,她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但是,jesstine不愧是冰雪聪明,拿出逃脱考试的那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以“豆蔻年华,早夭有损终南名声”并“师父死后披麻戴孝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三年以求师父上登仙界”之类的话,终于打动了guxinghan。“可是,”guxinghan犯难道:“大徒儿剑锋在那边辛苦异常,不能叫他回来,二徒儿犯了咯血病,三徒儿要等老婆接生,四徒儿早就死了,七徒儿又被杀了,现在我手下比较有能力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了,其他的那么道力低微,简直是去送死。”这个问题jesstine早就有准备了,陪着笑道:“呵呵,师父,你忘了一个人哦。”3.

guxinghan果然悚然动容:“不行!那个人绝对不行的,大大的不行。

他的,是被逐出师门的。八格亚鲁!“guxinghan一激动连日本话都蹦出来了。

jesstine笑道:“我都还没有说出是谁,师父已经脱口而出,说明师父一直是记挂着他的嘛。人家是无心之失,毕竟有师徒之情,就让他将功赎罪吧。”guxinghan心里也在剧烈地打着他的小算盘:反正他去也是送死,不如就假借别人之手除掉他吧。想到这里,又恢复了一代宗师的风度:“呵呵,当然了,师父也知道他人品不错。那好吧,人才不能没落,就允了你了。”jesstine激动地叫道:“师父英明啊!!”感激guxinghan的还有另一个人。王子(hallelujah),现年27岁,相貌不是民工,胜似民工,最爱吃天津煎饼,平生最大遗憾是没有勾到什么美女(事实上也不可能勾到),曾经是guxinghan的六徒儿,因为不小心暴露了guxinghan的恋爱失败辛酸史,guxinghan勃然大怒,将他鞭打三十后驱逐出师门,一直隐居在原始森林中,死心塌地地等着guxinghan回心转意。而今天,他终于从从来没给过他笑容的jesstine的笑容中等到了这个消息。

“师姐啊,我太高兴了,嗷嗷嗷嗷嗷嗷——”“停!”jesstine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你再给我狼叫一声,我当场替师父清理门户。”王子委屈地望了jesstine一眼,怯生生道:“师姐,不是我叫的啦,是我收养的狗狗叫的,你看,它也很高兴的。”“狗狗?”jesstine迷惑地望向后边。只见一匹半人高的黑不溜秋的物体一边兴奋地摇着类似尾巴的物体向他们走来,一边还在“嗷嗷”地叫。

“狗???!”jesstine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是狗还是马啊?!!”“是马!”王子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道。话刚说完,那匹东西仰天长嗷了一声,王子这才发现说漏嘴了,连忙干笑着解释道:“它本来是马,可是它觉得狗狗似乎比较可爱,所以它决定做狗,它还起了个很帅气的名字呢,叫旺财(wangcai),怎么样?它做狗的决心真的很坚决呢!”jesstine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修行了十几年,想做仙做妖做人的都有,还是头一次见到有想做狗的,不过看在它是匹马的情况下,做狗也不算希奇。

4.

jesstine又望了一望wangcai,一边在搜罗着合适的字眼道:“恩,这个,你不是想带这匹马……呃……不是,这匹狗去吧?”“对啊,”王子很高兴地道:“它跟着我好几年了,我很舍不得它呢。”jesstine发现接下来的话更加难说,只好更谨慎道:“当然啦,舍不得嘛,可是……它这么黑,又这么壮,又这么难看,又……”王子忙解释道:“它有很大用处的,累了可以驮,困了可以坐,下雨可以躲……”jesstine心中一亮:对了,我怎么没想到,饿了可以吃啊!

当即满面笑容道:“师姐只不过试一下你而已,你们兄弟情深,我怎么会这么残酷呢?”wangcai听到它可以同去,高兴得又“嗷”了一声,“这个--”jesstine又开口道:“你这匹狗除了嗷之外还能叫出一点什么其他声音来吗?比如说汪啊喵啊之类的。”王子“呵呵”笑道:“当然啦,‘汪’是它努力的最后方向,它现在除了嗷之外,还会叫噢跟喔。”jesstine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jesstine把王子和那匹“狗”打发走后,带着成功的笑容正准备决定重返终南山时,一个小道士突然出现,道:“奉终南山掌门guxinghan命令,jesstine师叔事成之后不必回山。掌门担忧王子道行低微,无法除魔,特命jesstine押阵,以壮终南声威!”“一箭双雕?!”jesstine惊呼出口,平日看guxinghan白白胖胖老老实实的,怎么料得居然这么阴险毒辣老谋深算,jesstine啊jesstine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不该下山的啊!

jesstine自怨自艾的形象清晰地出现在marvel林的魔湖中,tianjue自从听了tina的警告后,也自心惊,决定作妖法一探终南山的虚实,结果刚好撞上jesstine在那里破口大骂guxinghan,什么“臭tianjue,少吃几个人又不会死,现在又要我出马去收服它”之类的话全部被tianjue听到了。这里附带说明一下,自从guxinghan勇夺“道家第一弟子”称号以来,终南山一直人才辈出,guxinghan的大弟子张剑锋更是一枝独秀,正因为如此,法术界中谈到终南山必涉及师徒两人,其他弟子反而默默无名了。

5.

tianjue见guxinghan没有派张剑锋来收服它,先松了一口气,又在暗自揣摩着这jesstine和王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道力究竟有多少。这个问题困扰得tianjue日夜难眠,对着香喷喷的人肉也没有胃口。不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先下山一探虚实。想到这里,tianjue仰天长啸两声,尖锐的声波惊得整个marvel林乌鸦和秃鹜乱飞,鬼魂和怨灵同惊,不多时,只听林外也传来一声尖啸,一人快速跃进marvel林,来到tianjue的树下时蓦然止步,随后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弟子kani拜见师父。师父夜召弟子所为何事?”tianjue虽然极其残忍,却对自己的弟子异常疼爱,笑道:“起来说话。其实我叫你来是想叫你下山办一件事。”kani嘴角边出现一抹奸笑:“师父,想必是这里的人肉吃腻了,我去叫蝙蝠师弟westwindy下山给你抓几个来,做这种事他最在行了。”tianjue声音低沉道:“不是这个。我错杀了终南山的人,如今那老道士派了两个徒弟来报仇了,我想着叫你下山去查查他们的来历,如果能半路干掉就更好。”kani大吃一惊道:“那两个人中可有张剑锋?”tianjue摇摇头道:“要是有就不用查了,那两个好象是新面孔,应该是没有出过山的。”kani磕头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让他们踏不上这marvel林半步!!”tianjue估计得完全没错,王子和jesstine从来没出过山,wangcai就更不用说了。王子丝毫不知前面等待他的是多么恐怖的死亡和血腥,还天真地以为师父真的想他了,因此一路上高兴异常,一边放声歌唱,一边在想象着自己如何立功,如何回到终南山师门。wangcai也看得出主人很快乐,于是它也很快乐地在旁边一直“嗷嗷”个不停。所以最凄惨的不是他们,而是jesstine。因为guxinghan的手谕里面说是要她“押阵”,所谓“押阵”,说白了就是偷偷跟在后面监视,妖精来了他们没跑你不能跑,妖精伤了你你不能伤它还不可以叫出声,他们吃饭你不能吃饭,他们睡觉你不能睡觉,再说白点,就是等于间接上吊。

不过幸好jesstine曾经在峨嵋学过“凌波微步”的轻功,所以跟起来还不算太费力。只是一路上王子和那匹马狗的二重唱的杀伤威力已经等同于跳楼了。

6.

这天,王子和wangcai终于到了一个小镇,王子看见市集高兴得要命,冲上去左看看右瞄瞄,拿起这个又舍不得放下那个,兴奋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一分钱也没有,最要命的是,忘了问jesstine marvel林在哪里了。一直在旁边偷kui的jesstine也幸灾乐祸,想看看王子没有钱如何填饱肚子。王子肚子早饿了,wangcai可以吃草,他却吃不下,这里又不是原始森林,没理由抓人来吃的,但是,王子却不笨,他立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哎,各位乡亲父老,有好戏看喽,百年难得一见,千年难得一遇,不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咯,哎!快来啊!好戏开场了啦!!”王子的高声调突然在市集中心响起,jesstine一惊,她实在想不起王子能演出什么好戏,难道他想卖弄终南山法术?如果是这样,她就替师父清理门户,到时她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地押阵了。只见市集中心已经围了密密麻麻几圈人,王子得意洋洋地坐在地上,旁边站着那匹黑色的马狗。一个农民插嘴道:“到底是什么好戏啊?还不快点开始,我的地还没耕呢。”一个铁匠道:“小子,警告你,要是玩我们的话,我让你爬着出去。”正当jesstine认为王子末日已到时,王子却以“风流倜傥”的风度指着那匹马狗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愤怒的人群立刻沸腾了:“你当我们是瞎子啊?!连马都不认识?!”王子一摆手道:“错!!所以说你们目光短浅,对,这的确是马,但是,这不是一般的马,这是一匹不是马的马,这是一匹不应该是马的马,这是一匹应该不是马的马,这还是一匹不想做马的马,这还是一匹能够不做马的马……”“啪嗒”一声,铁匠毫不犹豫撒出一把铁钉:“臭小子,你说完没?”王子抱着受伤的头颅呜咽道:“我说的是实话嘛。你们平生见过无数的马,有没有见过这么英俊潇洒这么与众不同这么风度翩翩的马?”7.

众人闻言,细细打量起那匹马狗来,只见它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灰一块,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地望着人们,眼皮外面还黏着一大块不知是什的湿嗒嗒黏糊糊黑色物质,全身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满是黄土的嘴里还含着一把草。铁匠看了,不得不承认道:“我长这么大,倒真是没看过这么脏的马。”王子又恢复了那气定神闲的态度,道:“这只是它其中不同的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们没有发现,那就是它还会吃肉!”人群再次沸腾了,不过这次是惊奇的沸腾。铁匠质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敢不敢现场叫它吃一块看看。”王子豪气干云道:“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拿出一大盆肉来,如果它能够吃下一块的话,其他没吃完的我就要带走。”铁匠也毫不犹豫地道:“没问题,这里这么多人就做公证,大家互不抵赖。”当一大盆肥腻腻的zhu肉放在wangcai的前面时,wangcai终于凭它马狗的智慧判断出王子正在利用它来赚钱。愤怒的wangcai长嗷一声,想把肉盆撞翻,王子连忙把它牵住,附在它耳边轻声说:“wangcai,不要冲动。你不是一直都想做一只狗吗?你知不知道狗与马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狗吃肉而马吃草?

如果你想做一只狗的话,就必须先学会吃肉!“王子的话深深打动了wangcai的心,它想做狗的愿望实在是太迫切了,它用感激的目光望望主人,一咬牙,猛地把头伸进肉盆中。一股浓重的腥味刺激到它的鼻子,wangcai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不打紧,顿时把肉盆给整个喷翻了,站在最前面的铁匠脸上还粘上了几块最油腻的猪皮。

8.

王子大惊失色,正准备牵着wangcai逃跑。“嗷——”一声高亢的嗥叫吓得王子一阵哆嗦,这声“嗷”并非出自wangcai之口,而是铁匠在狂怒之下的尖叫。

“我要杀了你!!!!”jesstine在一边紧张地思索着: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眼看铁匠的榔头就快要落在王子的头上,一个银色的簪子飞出,将铁匠的榔头击飞。惊魂初定的王子望向人群,只见一名女子笑着缓缓而来。铁匠见那女子衣着华丽,不敢相欺,只是喝问道:“你为什么阻我?”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因为大爷违反了你的约定了。你不是说过只要这匹马能吃肉就算你输吗?”铁匠道:“是啊,可是这马只是伸了个头,并没有吃肉。”那女子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吃?马把头伸进肉盆里,这是大家都见到了的,或许它已经吃了一块肉,刚好想打喷嚏呢?哪怕是一小块,也算是吃了,大爷你说难道不是你错了吗?”一番话说得铁匠哑口无言,半晌道:“好,我认裁。”收起榔头走了。

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

王子用感激的神色望着那女子,道:“这位菩萨高姓大名?我王子没齿难忘。”混迹于人群的kani正想施妖法用榔头把王子砍死,冷不防半路杀出这样一个女子来,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不是师父昔日的师姐--千年树妖tina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会穿成这样?难道说她的目的竟是和我的一样?

9.

正激烈思想间,tina已经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清风幽魂。”“清风幽魂?”王子扳着指头算了一算,奇怪,怎么有四个字,难道她是日本人?

“你叫清……啥来着?”王子忘了后半段了。tina道:“清风幽魂。”“哦,那个,什么魂来着?”王子这次是忘了前半段。jesstine都觉得难以忍受了,很想刮王子一个耳光,tina也很想,但是她忍了忍,还是答道:“清风幽魂。”王子想了想,道:“为什么要叫这么长的名字呢?叫小风小魂小幽小清都不错的啊。

那我叫你小风好不好?“tina努力控制住想飞踢出去的腿,勉强笑道:”当……当然,你喜欢就行了。“kani眼见势头不妙,惟恐给tina抢了先,辜负了师父,也决定按以前的计划准备接近王子,取得他的信任后再干掉他。但是,kani不知道,其实他这次出现的时间已经大错特错了。

王子以前还在终南山上的时候,guxinghan因为非常溺爱聪明机智的张剑锋,所以有什么大型法事都叫张剑锋出面,至于王子,除了有一次因为不够人手叫他去扫了一下地以外,基本上不知道山外的树长得什么模样。所以王子私底下对guxinghan颇有怨言,这也是他自认为无法追到美女的真正原因。而今天,他,借着这柔和的微风,将在佳人面前重现月下王子的传说!王子昂首挺胸站起来,轻轻一捋头发,嘴角边慢慢显露出那种传说中的笑容:“小风,你有没有发觉我……”“兄台气宇轩昂,小姐侠骨柔肠,令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在下能否与两位交个朋友?”kani及时抢出来,潇洒不羁地鞠了一个躬,淡淡地笑了一笑。

霎时,鸟为之羞,鱼为之惭。kani认识tina,tina却不认识kani,因为tina每次去marvel林,都是来去如风,而且tianjue门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所有弟子在师父面前都不得现出原形(据内幕人士称,此举是为了凸显tianjue相貌比较英俊而采取的),所以tina见到的也只是tianjue本人而已,至于底下那些老鼠和蝙蝠根本不屑一顾,这也是kani敢大胆抢出来的原因。

10.

tina虽然觉得kani的举动大胆古怪,还是回礼道:“不敢,过奖了。

四海之内皆朋友。不知阁下……“kani答道:”在下kani,有幸相识两位。“tina见他谈吐有致,挥洒自如,心中更是惊讶,回了几句客套话后,问王子道:”刚才兄台说发觉你什么?“此刻王子的信心因为kani的出现而降到了最低点。kani连摔跤的样子都比他最颠峰传说时的笑容强,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还可以说什么呢?他还期望tina发现他什么呢?王子怯怯地望了kani一眼道:“没……没有什么……什么……”tina懒得听他罗嗦下去,回过头来问kani道:“不知兄台家府何处?”正在tina套kani家世的时候,比王子还痛苦的一个人是jesstine,她听到kani出来后,狂喜得想扑下去看个清楚,谁料kani站的角度不是很好,刚好被tina遮到了,jesstine于是一边暗自诅咒tina快点去死,一边心急如焚地左移右动,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一个花盆,kani正在搜刮肚肠地应付tina,听到有响动,霎时一个飞镖飞出:“什么人?给我出来!”角落里寂然无声,jesstine抖抖唆唆地蜷伏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飞镖就斜插在她的脚边,这么凶的帅哥,不看也罢了。tina看了一眼墙角,淡淡道:“可能是一只猫吧,随它去。”王子也吓得魂不附体,这两位看上去一个象是弱不禁风的富家公子小姐,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救了他一命,一个甩的飞镖比他射的箭还远,分明身怀数一数二的绝世法术,他王子究竟有几两肉,能引来这么多大人物竞相折腰?

与此同时,tianjue也接到了kani的信,报告他已顺利接近王子身边,只是因为由于tina在侧,所以很难下手。“tina?”tianjue大吃一惊:“她去那里干什么?莫非guxinghan也想对她不利?”11.

tianjue太了解tina了,他和tina早在一千五百年就已经相识,两人结为朋友,共同拜师于当时妖界泰斗--万年骷髅精yuzhongmiao,可是由于tianjue生性驽钝,不懂承欢,yuzhongmiao颇不喜欢他,幸得有tina时时解劝,总算相安无事。然而终于当有一天,yuzhongmiao一个最钟爱的小骷髅饰品不知被谁被弄碎了,yuzhongmiao认为是tianjue故意向他示威,大发雷霆,不问因由剥夺了tianjue的所有法器,赶下师门。委屈愤懑万分的tianjue在下山后,苦练圆滑世道,并不断买通人打听当年的事件。结果最终水落石出了。但是,这个结果是tianjue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打碎那个小骷髅的人居然是tina!

是一直关怀爱护宽解他的tina!是一直细心温柔地教他妖术的tina!是一直在师父面前说尽千般好话的tina!是那个从来都只会微微笑的tina!是tina!

tianjue只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tina已经变了,彻底地变了,为了成为yuzhongmiao的唯一弟子,她变了,只有自己这个蠢物一直都没有变。于是,tianjue也变了,老谋深算,老奸巨滑,以前那个纯真的tianjue已经彻底不见了。如果不是因为tina的法术高过他,如果不是昔日的tina救过他很多次,他早已经用他的枯爪把她撕成碎片了。“tina,你当年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tianjue放下信,喃喃自语道。

阴气山尸余洞中,蝙蝠精westwindy正在修饰他那漂亮的双翼,突然妖童报说师叔kani驾到。westwindy大吃一惊,赶忙出洞迎接,果然是kani到了。

westwindy接住道:“师兄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破山游玩?不是在下面监视王子么?”kani道:“正是为此事而来,闲话少说,你立即下山,和我一起共谋杀王子大计。”12.

westwindy笑道:“小弟不明白。师兄不是已经混到那王子身边了么?

师兄法力通天,何必小弟多事。再说,如果再不明不白多出一个人来,恐怕那tina生疑。“kani道:”她已经生疑了。不必管她,我探得王子这个人最喜欢的是美女,所以我星夜上山来跟你商量个美女计。“westwindy丈二摸不着头脑道:”小弟洞中都是男的,没有美女,不如小弟出外抓几只妖狐幻化如何?“kani道:”事情紧急,来不及了。美女必须现在就要。“westwindy道:”那怎么办?“kani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扮美女,引王子上钩。“”什么??!!!我扮美女??!!!!“此时的westwindy最后悔的事就是迎出洞外,他二话没想就立即推辞道:“我……我不行,我……不象女的……”kani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不象可以变嘛。”westwindy忙道:“我不会变。”kani道:“不是吧?你这么笨?那算了,反正你面白唇红,干脆你直接化点妆,在头上带朵什么野花的就行了,我看那王子土里土气,应该稍有姿色他都会喜欢的。”westwindy两个眼白一翻,早已晕了过去。

tina正在王子房间拉着家常,王子虽然笨,但不至于蠢得到家,关于去marvel山的事是一字不漏出口,只是跟tina说着那情节重复了一万次的关于勾不到美女的失败经历,tina在忍住强烈的睡意听了他的催眠曲两个小时后,终于撑不下去了,于是起身告辞。正在这时,kani回来了,笑道:“你们两人好象谈得很投缘嘛。”tina警觉道:“你去哪里了?”kani随意道:“哦,顺路去看望一位朋友,所以回来晚了点,怎么样?谈到哪里了?”tina正要回答,却响起了敲门声。

13.

王子望望两人,问道:“谁呀?”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对不起,我有一点事想跟王子先生说。”kani顿时领悟,心里破口大骂:笨westwindy,出场也要看时机啊,我一回来你就出现,你叫我以后怎么跟tina解释?果然女人的声音对王子的吸引力颇大,王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射般跳了起来,正在tina和kani惊讶他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敏捷的时候,王子已经冲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门,顿时,他整个人惊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素妆淡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纤腰无力地倚在门框上,白色的淡花裙下摆随风轻轻地摇荡,一张标准的瓜子俏脸上一头柔顺光亮的长发披到肩上,长长的睫毛下面两汪湖水倒映着黑不见底的黑宝石,忧郁的眼神静静地望着王子,气质脱俗,恍如天人。王子整个人立在那里,只觉心脏渐渐停止了跳动,呼吸越来越虚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眼前那撩人的长发还清晰地在他眼中飘扬着,深入他的心灵,慢慢占据了他的精神殿堂,然后,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这道风景前面,而王子,和佳人,就此定格!

“请问你是……”tina残酷的声音把王子强拉回到现实中,那佳人轻启朱唇:“我叫西风,住在隔壁,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王子满口答应:“当然当然,放心放心,绝对绝对,不怕不怕,谢谢谢谢。”tina奇怪地瞄了一眼王子,继续问道:“请问姑娘……”西风微微鞠了一个躬道:“小女子身子弱,要先回去了,大家有空闲到我那边坐坐。”然后旁若无人如同飘絮般离去了。

14.

kani见气氛尴尬,连忙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歇着吧。”tina似乎想通了什么,冷笑一声飘然而去,kani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王子,淡淡一笑,也出去了。一张无情的大网悄悄撒开。

门外想起了一阵咳嗽声,西风会意,连忙开了门,果然,kani黑着个脸站在那里。西风把他迎进房里,笑道:“师兄,我做得如何啊?”kani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将西风勾倒在地:“你这个混蛋!”西风倒在地上,大惊道:“小弟做错了什么吗?我完全是按照师兄的吩咐啊!”kani全身剧烈颤抖道:“谁……谁叫你扮的那么漂亮的?啊?!!!对王子……要用这招吗?啊?!!

一般就行了啊!“西风正在莫名其妙为什么他听不懂kani说的一句话时,kani说出了最中心的那句话:”不要说王子受不了,我……我也差点受不了啊!!!“西风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太夸张了,一出场,不要说王子,顺便连师兄的心也勾了过去了。见西风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头上的钗饰还没有完全摘除,一朵娇嫩的小花颤巍巍地斜挂在鬓上,更显得风情万种,kani痛苦地又打过一拳,转头便走,叫道:”一分钟之内,给我在脸上抹两块黑炭!“kani用计令王子自卑的方案大获成功,tianjue虽然在遥远的marvel林还是能够感受到王子身上的灵光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退着,tianjue欣喜若狂,他不想等那么久,他怕等下guxinghan那个老道士赶了来,就不好收拾了。要尽快收拾王子,就必须令他更自卑,同时kani和westwindy在那边因为tina的存在处境也很危险,不能轻举妄动。时代召唤新的英雄,变革呼吁新的壮士。

有谁能够比kani令王子更自卑呢?只有他,marvel林第一大帅哥--tianjue!

有谁能够压制那个自以为是的tina呢?只有他,鬼界第一妖术高手--tianjue!

tianjue站起来,迎着淡淡的月光,心潮澎湃,头发轻轻飞舞着……15.

那边kani却误会了tianjue关于尽快干掉王子的意思(因为kani从来没认为tianjue 会比他帅),连忙找到已经变成村姑的西风计议,西风道:“现在王子已经把我视作他生命的另一半了,对我百依百顺,我可以以约会为名把他叫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他,反正王子现在灵光这么弱,法术不会厉害到哪里去的。”kani听得不得要领,忙打断道:“那tina呢?

你确定她不会跟来?“西风斩钉截铁道:”不会!绝对不会!“kani道:”为什么?“西风道:”因为有你盯着她啊!“kani:”……“”王子哥哥,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哟!“西风娇声向四周围唤道。王子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跳了出来:”小西西,我等你好久了哦。来,拥抱一下。“西风忍住强烈的呕吐冲动,躲开道:”不要,我有些私心话跟你说,我们去没人的地方好不好啊?“王子岂有不肯之理,简直是一马当先万马奔腾龙马精神马不停蹄地冲向一个偏僻至极的角落里,还一边道:”过来,什么私心话儿都可以说哦~~~~~“西风暗地里冷笑道:”王子,你的死期到了!今天,就让我westwindy结束你的生命!“西风慢慢伸出了那道鲜红的指甲,缓缓地向王子走去,美丽如昔的微笑中藏着温柔的杀机。

另一方面,kani寸步不离tina,一边展现他的风度,一边拐tina到市场去散心。tina不耐烦道:“你今天老跟着我干什么?”kani干笑道:“因为……我发现,原来你很漂亮……”tina一听,差点没呕出来,反驳道:“kani先生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记得kani先生喜欢的人是那个只出现了一次就人间蒸发不见的美女西风,第二个喜欢的恐怕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村姑西西,怎么都不会轮到我吧?”kani一愣,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当然当然咯,哈哈哈哈哈……”16.

tina掉头就走,kani连忙跟上,tina道:“我上茅厕你也去?”“当然!”kani坚定地道:“我要保护你!”tina一愣,半晌,突然微微一笑道:“这里离marvel山还有很远,真搞不懂你们在急什么,你们以为这次必定能置王子于死地吗?”kani吃惊了一顿饭的时候,才张口结舌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tina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用再掩饰了,你不觉得这样很辛苦吗?tianjue座下第一弟子--五百年老鼠精kani!”kani静立半晌,淡淡一笑道:“你见过我吗?”tina也淡淡一笑:“没有,但是你对王子用了酥软咒,那种没用的垃圾咒语只有你们的笨蛋师父tianjue才创造得出来。”kani道:“你从什么时候发觉我用了酥软咒的?”tina望着天空,静静地道:“从那个西风莫名其妙地消失开始,不,应该说从你出现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起了疑心了。你知道吗?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是不可能出现象你这样的人的,你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难道你师父没有教你要扮得入乡随俗吗?”kani倏然跳离tina身边,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tina,你最好袖手旁观。”tina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tina,还敢这么大口气?你师父都未必打得过我呢。我这么千心万苦下山来,岂肯善罢甘休?”kani摇摇头道:“我始终猜不透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师弟西风恐怕已经杀死王子了。你就算有通天的法力也没有用了。”tina道:“你以为西风真的杀得了王子吗?你们妖术还太浅,无法洞察天机,王子的本命星光芒虽然减弱,但是依然隐隐有光,今天他命不该绝。”kani听tina说得在情在理,不禁半信半疑。tina道:“你若不信,我也不去救他,你看看西风是否杀得了他。”17.

“我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西风走近王子身边,见他还没有任何反应,猛地举起手狠狠向王子拍去。“扑腾”一声,王子身边突然冒起大片烟云,象原子dan爆炸般弥漫到王子周围,西风暗叫一声不好,急收手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掌不偏不倚地拍在了那个人身上。来的人正是天爵。他懒得腾云驾雾,决定用遁地法,可是不知道途中出了什么差错,不仅错送到王子身边,还涌出大量烟雾,差点没把他呛死。天爵不禁破口大骂:“臭yuzhongmiao,教的什么烂法术,我这条命就差点葬送在这里了。”可是天爵不知道他的霉运远远不止于此,好不容易从烟雾中逃离出来,立刻的,一个大大的巴掌又落在他的肩上。西风为了置王子于死地,用了十成的功力打出这七尸灭绝掌。

天爵因为太过狼狈,心神松弛,于是又中了他独创的这一成名绝招。“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爵痛不欲生,放声大号:“是哪个王八用王八拳打我啊!!!??”西风听见那熟悉的叫声,再凝神细看,早吓得面无人色,暗想道:“死了,打中师父了,我这条命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王子如何认识天爵,只在某处深山老林里见过当年天爵自己制作的传单,上面写着“marvel林第一大帅哥”,一看来人比他还差,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天爵头上,见自己的心上人受惊吓住了,忙挺胸出来喝道:“来者何人?妖精还是妖怪还是妖魔?

赶快报上名来,我王子还可以饶你一命。“西风暗想:”妖精妖怪妖魔有什么不同?“天爵正没好气,哪里禁得住王子这么盛气凌人,杀机顿现,一抬头冷若冰霜道:”你……“然而,当他看见西风时却彻底呆了。

18.

西风鬓上斜插着kani亲手给他戴上的娟花,整张脸不施脂粉却别有风流,一双水汪汪的皓眸带着羞怯盯着天爵,樱桃小口半开,惊愕地表情中自有绝代风华的流露。“一朵出尘脱俗的乡野芙蓉。”天爵顿时醒悟,yuzhongmiao的法术没有错,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分,老天安排这一个错误就是为了让他遇见他的真命另一半,他愿抛弃整个妖界来换取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王子见天爵目不转睛地望着西风,早就勃然大怒,吼道:“看什么看!我让你看!”一拳向天爵击去,天爵冷冷一笑,视而不见,蓦地,王子突然转身拉住西风撒腿就跑:“快走啊!不走就没命了!!”最后,留下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的天爵呆立当地。王子,不是要打我的吗?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仅天爵迷惑,西风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等王子好不容易认为到达安全地方停下来以后,西风迫不及待地就这个问题咨询王子的答案,王子沉声道:“我那是虚幌一枪,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人不是凡人,他身上的杀气和妖气非常重,哼,他以为他化装的好,我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呢。”西风万万想不到王子的心机竟然细致如此,暗暗心惊,又问道:“那你究竟认出他是谁了吗?”王子缓缓道:“你听过marvel林公爵天爵吗?”西风心一沉,只听王子继续道:“天爵是公认的marvel林第一大帅哥。”西风心里在后面接上一句:“才怪。”“他的座下大弟子kani更是传说风度无比。”这个西风倒是心服口服:“不错。”“这个来人面目可憎到这种地步,我想只有一个人可以生成这个样--天爵二弟子westwindy。”西风当场气晕在地上……那边天爵醒悟过来后,怎么舍得让西风白白溜走,施展无敌跑腿功在树林里勤快地跑动兼搜索。“哇!!!”原来天爵在跑动中不小心踩到了正在林中修养的jesstine。说起jesstine,运气可真是黑到了头,被kani的飞镖飞到还不算,竟然发现飞镖上喂有毒素,气得jesstine咒骂了kani不下一千次叫他毁容并且要她屈尊来到树林里过野人一样的生活。天缘凑巧,给天爵碰上了。Jesstine可不是象王子那样的井中之蛙,她在guxinghan的房中曾经详细端详过天爵的相貌,所以一认就认了出来,可怜jesstine吓得全身战抖,明明脚给天爵踩到痛死,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出。幸好jesstine头发凌乱,全身沾满树叶,天爵又惦念着西风,竟然没认出来,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在此之前,jesstine脑海中闪过千百次的问号:天爵为什么来这里?他知道我们要去刺杀他?他是先杀我再吃呢还是先吃我再杀?一听天爵问出这句话,不禁大喜,转眼看见河边有一个木盆,灵机一动道:“我……我是农村的大婶,来河边洗衣服的。”天爵闻言也大喜,刚才在地上钻了那么久,都快变成蚯蚓了,刚才也唐突佳人了,忙道:“那正好,快给我洗衣服,洗完给你两个苹果吃。”一边手脚乱动地脱下满是泥土的外衣丢到那木盆里。可怜jesstine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那一件件奇大无比的衣服从天爵的身上飞到那木盆里。天爵见jesstine的眼珠都快大到变成油灯了,喝道:“还不快洗?看什么看?洗!”一边心里也有点沾沾自喜,就连这粗鄙的乡下农妇也晓得他英俊呢,不过配得上他只有一个人--那朵出水芙蓉。

19.

“不是说从来不出marvel林的吗?从来自命不凡的天爵今天也终于破了当初的誓言了?

“一股软软的杀机从后面涌出,天爵的脸色顿时黑得象暴雨天:”tina,你应该清楚,我之所以敢破誓,就是要和你做一个了结,了结五百年前的恩怨,你我之间的纠葛太多了。“冷若冰霜的tina在树林后面若隐若现:”就凭你吗?天爵,不要忘了,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何况你又给师父赶出了师门,我可不相信你这种脑瓜子在五百年内能想得出什么绝世妖术来。“天爵缓缓道:”是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昔日的朋友之义已断,当初的援手恩情已还,我,要让你尝尝惹怒天爵的滋味。“突然看见tina的手中提着kani的头巾,脸色大变道:”你……你把kani怎么样了?“tina说:”你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我才不会那么没身份,对他出手呢。“天爵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那么真的是太好了,你以为仗着yuzhongmiao对你的宠爱和法术,就可以击败我了吗?错了,tina,我今天要告诉你,真的妖术应该是怎样的?“tina恐惧地睁大眼睛,只见天爵的额头上瞬间爆发出万道红光,”血之炼狱?“tina喃喃道:”你真的练成了这传说中的魔界奇功?“”不错,炼狱既现,万妖群服!“天爵突然有点怜悯tina,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永别吧,tina!“正在这时,天爵惊异地发现tina的口边浮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哈哈哈哈哈,我的猎物终于来了!“天爵听到这个声音大吃一惊:”难道是……“一个黑色的高大的人影从天而降:”乖徒儿,来,为师父的成功干杯!“tina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上:”徒弟恭迎师父出关!“万年骷髅精yuzhongmiao?!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天爵惊慌地踉跄两步,颤抖着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道:”师……师父,你……“tina在一边道:”师父没有死,师父是永远不会死的。师父只是缺少一些东西而已。“天爵望着yuzhongmiao血肉模糊的两颊,突然想起魔界里似乎有一门叫做”化魔阴功“的妖术,是传说中魔界唯一能与仙界对抗的妖术,但是从来没有人炼成过,因为它需要的药引非常奇怪,一是需要那人脸上的两块肉,二是需要生吃一个炼成八级以上功力的魔功的妖怪。天爵整个人象是僵尸般地呆站在当地。

yuzhongmiao的眼睛放出了光亮,对准天爵那恐惧的脸孔纵身就要扑上去。“且慢!”tina忙阻止道:“师父,天爵那家伙起码有三个月没洗澡,就这样吞下去恐怕……”tina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句,想了半天还是把那半句“恐怕没吞到胃里已经给熏死了”咽了回去。

yuzhongmiao皱着眉头看了看天爵,还有他的右脚半耷拉的还未来得及脱下的灰黑色的袜子(天爵:特此声明,那双袜子本来是白色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王子这时却突然冲了出来:“天爵?哪个是天爵?”他刚刚听见tina叫天爵的声音:“我,奉终南山掌门孤星寒之命,与四师姐叉……”一团泥土从天爵身后飞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王子大张的嘴巴。yuzhongmiao皱眉道:“叉?叉什么?”tina也想不明白:“不清楚,不过此人向来疯疯癫癫,是孤星寒的废门弟子,无须理他。”王子拼命从口里弄出泥土,同时“吱吱唔唔”地叫着想分辨那是“草”不是“叉”,不过没有人理他。倒是yuzhongmiao听见孤星寒的名字,不由冷笑一声:“等我魔功大成,还怕什么孤星寒孤星热的么?那个神棍,迟早要收拾他!tina,你去给天爵洗澡!”什么?!tina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过师父的命令不能违抗,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招招手叫了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放了很多脏衣服一直在旁边装傻的草过来:“你去帮天爵洗。”反正师父也没说要她亲自去洗。王子在一边不禁心里暗暗赞叹:“好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师姐,模仿能力惟妙惟肖,处乱不惊,在这个危急关头,还是能沉着地应付周旋,保持农妇的本色不被人看破,你看,那黑沉沉的眼睛里有多么稳如泰山的镇静啊~~~(说明:草已经被吓傻了,正在想发生什么事)20.

“yuzhongmiao,你不要猖狂,孤星寒在此,有终南山弟子在,你的魔功一辈子也练不了。”一个肥胖的身影从天而降,刚好压到了草的身上,王子顿时鼻涕眼泪齐流:“师父~~~~~~我爱死你了,师父~~~~”“哐”感到恶心的孤星寒抛了一个铜做的东西把王子打晕在地后对yuzhongmiao正色道:“你会螳螂捕蝉,我就不会黄雀在后吗?我在这里早已恭候多时了。”yuzhongmiao脸色一变,阴阳怪气地道:“哼,孤星寒,我们之前打过一仗,不过平手而已。我虽然尚未能练成魔功,可是难道没有一点长进吗?”孤星寒放声大笑:“说得好,难道我没有一点长进的吗?只要把天爵杀了,只要你魔功练不成,我就永远能克制你。”“我们誓死保护师父!!”此时kani和西风已经赶到,齐齐围护在天爵周围。天爵呆立当地,半晌,两行泪水缓缓流下,他感动的不是kani(虽然那个也感动),但最感动的是他一生的最爱,那朵出水芙蓉,在他最狼狈的关头也投靠了他,并且宁愿把整个生命都交给他了。天爵温柔地看了一眼西风,(西风顿时起了一地鸡皮,猛然发现还没亮出身份),朗声道:“我天爵已经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生又何哀,死又何苦呢?kani,我们并肩作战至死,也要保护小姐。”kani见西风连连向他使眼色,终于醒悟过来,忙道:“师父,你认错了,那是西风扮的,不是女的。”天爵大惊,忙细细端详,突然“哇----”一声惨绝人寰的哭声响彻云霄,飘荡在上空,让人感到分外地恐惧,王子不知什么时候悠悠醒来,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是:“师父,你认错了,那是西风扮的,不是女的。”那声哭声是一个男人对爱的破碎的最无奈的挣扎和呐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天爵面如土色,良久,指着kani道:“你……你……”又指着西风道:“你……你……”两眼一翻,kani和西风大哭着扑上去,一代魔界公爵就此瞑目而去。

yuzhongmiao见天爵居然被爱气死,自己的神功无法练成,早已勃然大怒,提起一个骷髅就向孤星寒掷去,骷髅幻化出万道黑气,铺天盖地向guxinghan压来,guxinghan冷笑道:“我已请了终南山之宝出关,不由得你不怕。”yuzhongmiao正纳闷究竟什么是镇山之宝,只见远方天际现出一个亮点,越来越大,白光隐隐,yuzhongmiao突然醒悟过来,大叫道:“不好,是龙泉剑!”guxinghan哈哈大笑道:“yuzhongmiao,我早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为了等这一天,我已经筹划了好久了。小苗苗(yuzhongmiao:不要叫得这么恶心!!抗议剧本!我要做树!!),你就接受我的惩罚吧!”yuzhongmiao脸色大变,刚想躲开,但那龙泉剑速度何等惊人,“噌”的一下就明晃晃地插在了yuzhongmiao面前的地上。但脸如土色的人并不是yuzhongmiao,反而是guxinghan,因为他清楚地看见,插在地上的那把不是什么龙泉剑,而是一把崭新的货真价实的菜刀,上面还沾着一片嫩红的西瓜。死了……guxinghan马上想了起来,今天因为嫌菜刀斩西瓜不够锋利,就换了龙泉剑来,后来吃完了西瓜又忘记把菜刀放回去了,还留在龙泉剑的穴里,刚才念咒语召唤一定是召唤不到还呆在他床上的龙泉剑了。

yuzhongmiao先是一愕,随即疯狂地大笑道:“天不绝我啊,天不绝我,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我都无法杀到你,真是枉负命运了。”他又运起骷髅向guxinghan逼去。眼见已走投无路,草决定装傻装到底,最好让yuzhongmiao能杀得了她这个黑心的师父,王子又因为得悉西风是女的而痛晕了过去,guxinghan一咬牙,大吼一声:“为了终南山的声誉,菜刀我也干了!!”冲上去一把拔起菜刀,对着被吓傻了的yuzhongmiao猛地张开大嘴,喊道:“冲呀,死啦死啦地,砍死你,砍死你……”二人斗成一团,只见黄尘滚滚,漫天沙起,tina担心地叫道:“师父你怎么样了?”她话音刚落,就听见yuzhongmiao大叫一声:“啊--不要--”惊天动地之程度不亚于刚才天爵那声悲嚎,众人大惊,只见孤星寒已经停止了打斗,拿着那把菜刀,愣愣地站在那里,那菜刀上居然还奇迹般地挂着那片西瓜没掉下来,对面的yuzhongmiao却神情凄惨,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他便紧紧地搂着那堆碎片,双眼涌出屈辱的泪水:“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叫我以后还有脸呆在这个世上?”而guxinghan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瞪口呆地道:“你……你居然是女的?”“什么?!!”众人立刻都吓呆了,尤其是tina,呆若木鸡,半晌没反应过来。yuzhongmiao早已改了刚才那种豪爽大气的气势,脸泛桃花,羞答答地道:“人家本来是男的啊,但是……但是后来人家见到了你……”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guxinghan,又迅速地低下头去,扭捏道:“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就练了这种变成女的魔功了……既然你都对我……那我这辈子就托付给你了……”说到最后,yuzhongmiao无限娇羞,再也说不下去。

guxinghan终于醒悟过来,吓得他丢下菜刀,转头就往后跑,呜哩哇啦叫道:“人妖啊,救命啊,不要过来啊!~”yuzhongmiao哪里容得他走,抱着那堆碎片就追了上去:“不要跑!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呢?”眼见形势居然突转急下,草、tina、刚被wangcai哭着弄醒过来的王子都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子不耐烦地打断了wangcai关于它差点被人当马(那人死活不肯认它是狗)活宰的哭诉,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西风走过去:“你……你如果是女的,会喜欢我么?”西风被他吓得全身颤抖,顺手一个秤砣丢了过去,“砰”的一声又把王子砸晕了。tina眼见情势对她大大地不妙,正下先下手为强做掉kani和西风两个。就在此时,天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乐声,虹霓四射,万丈金光从天而降,众人只觉得全身都笼罩在温和慈爱的气氛中。草凝目上望:“那是……那是九天圣女娘娘下凡啊!”草猜得没错,只见doublelin身着洁白的裙袍彩带飘飘地降落在在河中盛开的金莲上,叹道:“造化,造化,一切都该结束了。”被yuzhongmiao追到无处可逃的guxinghan忙大叫道:“拜见娘娘。”一边骂yuzhongmiao:“你还追干什么?娘娘下来了。

“yuzhongmiao却不知道这个娘娘是什么娘娘,见guxinghan终于肯对自己说话,心下一甜,道:”好,我听你话,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嫣然一笑,也抱着那堆碎片跪下吧。一时众人纷纷下跪道:”拜见娘娘金安。“整片场地寂静无声。

doublelin道:“只因三千年前瑶池前仙花坏死,王母大怒,贬尔等一干人下凡历劫,天转轮回,那花坏死本因命中注定,你们不该为此负上责任。罢,罢,罢,天庭有错,向来不肯认,也只好让我来解救你们。不该死的都活过来吧。”玉手一拂,天上甘霖降落,顿时天爵死而复生,也拜倒在地。doublelin正色道:“你们虽然不应该历劫,但却在下界搞得这么乌烟瘴气,过不掩功,你们就要通过时光倒流回到三千年前,但你们因为造孽已无法重返天庭,我赐你们都转生人道。”说着转向天爵道:“天爵,你是最悲惨的人,你有什么心愿?”天爵望了望西风一眼,号啕大哭,拜服在地,doublin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你转世为人后,会拥有真挚的一世的爱情,以解你今世之遗憾。”她又转向西风道:“你的心愿我亦了解,送你回去后,你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用再受此等误会。”西风感激涕零,哽咽不能出声。doublelin又对tina道:“你罪孽深重,手段卑鄙,三千年前人类对鬼界诸多误会,罚你以笔做伐,辅助天爵振兴灵异文学,勿得再生异心,否则天理不容。”又对yuzhongmiao道:“你本孽之根源,众人杀伐皆因你而起,罚你轮回后一力光大鬼文学,主持大局,引领众人,再别起乱。”“什么?我不……”yuzhongmiao刚想出声抗议,就立刻被guxinghan捂紧嘴巴,骂道:“娘娘金旨你叫什么?”doublelin看向众人,不胜感伤道:“因为我擅自违逆天意,下凡解救你们,因此我也要受灾劫,打入人道。”众人不由惊呼道:“娘娘!”doublelin微笑道:“此乃我之所愿,你们不必多言。三千年前,我们将会重聚一地,望君等莫忘今日之语,早修善缘,以列仙班。我先去也。”时光倒流,冤孽终解,昔日一干人等早已聚首于水木鬼版,芸芸众生相,纷纷众人语,不知道有谁忆起了这段三千年后本不该有的孽缘呢……(完)

实体书 第四部 魂祭(上)

冤鬼路第四部————魂祭

序言

神界、人界、鬼界、妖界,四界自盘古开天之际逐渐形成,互不相通,互不信任,甚至互为仇敌。四界之争由来已久,数千万年之前,四界约定在天柱之间决战,争斗七天七夜,天崩地裂,江河倒流,日月失色,该战最终以神界完胜居于天庭,人界诡胜居于陆界,鬼界全线溃败被迫屈身冥界,妖界仅存数员流于荒野落下帷幕。神界自此高居天之顶,日久远疏三界,世人传道神界设立结界,与三界永世隔离。自此世上仅存三界之争,鬼界嫉恨人界当初决战之时以诡计取胜,无时无刻不以重夺陆界为己任。人界与鬼界之争愈演愈烈,然而,妖界的蠢蠢欲动却为两界遗忘,最终掀起漫天血光……

有诗为证:

纷繁赘语道三界,

六道苦海生灵邪。

无涯回头尽是岸,

菩提不悟泯尘间

月色显得极其昏黄,地上的影子很淡很淡,枝枝桠桠间依稀蝉鸣蝉寂,古老的琉璃瓦上映出森森的绿光,气氛一片诡异,看上去浑然不似执掌佛教牛耳的第二大派——落伽山所在地。天际的一角特别郁暗,隆隆的雷声闷响不绝,似乎在昭示着另一场灾难的重现。

“总之,你现在立刻停止一切有关活动,我特许你不参加所有集会,不受任何长老、同辈约束,全部法宝均可借用,全力以赴办好那件事。只有如此,才能有足够的筹码击败五台山的何健飞,夺得‘佛家第一弟子’称号,重振我落伽山声威!”一声轰雷滚到窗沿下砰然炸响,昏亮的灯光瞬间加强了亮度,但是立刻又微弱下去,屋子重新陷入了阴黑的环境中,刚好掩盖了吴刚英脸上困惑交加的表情,他抬头望了望上方正在咳嗽不停的师父,现任落伽山方丈空明大师。已如风烛残年的恩师,生命随时都有倾颓的危险,心里念念不忘的仍然是本派的名誉。自从五台山前三任掌门都修炼到了“万化俱臻”的境界,当年不可一世的落伽山早已屈尊人下一百多年,是到了该觉醒的时候了。素知师父固执决断,说过的话决不收回,吴刚英心中暗叹一声,磕下头去:“弟子领命,当尽力而为。”一声吼叫蓦地化破了寂静到快凝结的空气:“不!只许胜,不许败!”

林鸢茵在外面已经等得相当不耐烦了,那不时在自己脚边闪曳的电光,微微摆动的枯枝都令她胆战心惊,屋里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更吓得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到了柱子上,幸好,这时吴刚英已经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了。林鸢茵顿时象小鸟见了窝似的迎上去,揶揄道:“又被师父骂了吧?他又分配什么难事给你?”吴刚英长叹一声,道:“师父已经快要仙去的人了,我又怎么忍心违逆他的旨意,只是我实在不理解,难道那些什么‘佛家第一弟子’的虚名真的那么紧要吗?”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林鸢茵的笑脸也不禁僵住了。

两人并肩走在超手游廊上,轻轻地说着话儿。周围的栏杆、雕花早已漆落粉失,没了当年气派堂皇的溢彩流离,野藤无声无息地攀援上来,用韧绿的躯干紧紧缠绕着那些裂开口子的檀木桩,更衬出了这个古老门派的没落和悲凉。“五台山的何健飞很厉害吗?”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废弃的恶毒诅咒,林鸢茵的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在落伽山上,“五台山”“何健飞”就是最大的禁忌。“嗯,”吴刚英点点头:“听说他小小年纪就练成了金刚罗汉阵,并且能随心所欲地控制紫金钵,有机会真想会会他。”林鸢茵俏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也想见,听说他长得很帅呢。”吴刚英不满道:“鸢儿,他还比你小三岁呢。”“嘻,你吃醋了。”

由于远离了静修室,两人的谈笑声也渐渐大了起来。林鸢茵好奇地问道:“你师父叫你做什么?”吴刚英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你听过有关妖狐的传说吗?”“妖狐的传说?”林鸢茵努力地想了一阵子,道:“是不是指狐狸精?我听过很多呢,听说个个都是大美女。”吴刚英哭笑不得道:“不是那个。我是从《精怪略谈》上看来的,说的是古时,为了抵抗人类对狐族的猎杀和凌辱,族中的灵性之狐会四处吸取怨气和吞食冤魂,甚至于抢夺上古宝物,增强自身的法力,到八月十五月圆那一天,狐族就会举行大集会,所有灵性之狐把自己寻到的法力释放出来,用狐荒火锻造成一粒月牙形的宝石,再从灵性之狐中选出最聪慧机敏拥有最高贵血统的狐,用月牙宝石在它的额头上烙印,从而借助全体狐族的巨大怨念赐予它无比强大的妖力和不死之身,那就是妖狐传说的由来。只是由于月牙宝石锻造异常艰难,传说要用不知多少只狐狸投掷进火里进行血祭,若成功便罢,否则狐族元气大伤,三百年内不要说再度锻造,连自保都难,所以史上只出现过两次妖狐成功的例子。其中的一只和法术界结下梁子,两方大开杀戒,法术界几乎全军覆没。”靖河血难?林鸢茵眼睛一亮,这场被视为法术界最大耻辱,战斗现场血流成河的灾难,据说连敌人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原来是妖狐下的手。

忽然,林鸢茵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妖狐传说?难道你师父要你跟妖狐……”吴刚英见她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全身也在微微颤抖,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师父只是得到消息说狐族又准备锻造宝石,所以叫我去见机行事,打消它们的念头。如果能够逼使妖狐无法现世,在法术界中代表的功劳要比降伏一个千年厉鬼要来得更高,我想,师父大概想指着这件事来赌一场。”林鸢茵认真地问道:“那么你的把握有多少?”把握?我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吴刚英心中暗想道,脸上却不带出,只是淡淡道:“没有把握我敢应承下来吗?只是可能要辛苦点,目前消息上说狐族准备在鎏海一带聚会,因此我要隐藏身份潜进那里的一所大学,伺机而动。”林鸢茵松了一口气道:“既是这样,我也要去。”吴刚英奇怪道:“你去做什么?虽然说妖狐还没有出现,但也是挺危险的。”林鸢茵浅浅一笑,伸出两个指头道:“有两个原因,一来我没见过狐狸精长什么样,二来我要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不希望我陪你吗?”吴刚英一愣,全身骨骸好象充斥了什么仙气般舒服到了极点,心底甜滋滋的,刚想点头答应,掌中的小手蓦地挣脱了他的束缚,眼前的仙女嫣然一笑,飘飘摇摇离开了他的视线。

鎏海大学。分班放榜现场。

吴刚英喃喃道:“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你在3班,我在7班,光这样还不算,还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隔得那么远。”林鸢茵瞄了一眼在旁边失魂落魄的吴刚英一眼,道:“只不过是在不同班,又不是生死分离,你紧张个什么劲?”吴刚英急得直搓手道:“可是我要贴身保护你啊,如果有鬼怪来袭怎么办?”“去。”林鸢茵昂起头道:“本小姐还是会两手的,岂能这么容易就让那些东西下手?不跟你聊了,我要赶着去找课室了。”说完,丢下呆若木鸡的吴刚英,径直向教学大楼走去。

“3班……这是1班……2班在哪儿……3班”林鸢茵抬头看着那些早已腐朽了一半的木牌,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啊,找到了,3班在这里。”可是奇怪的是,教室的门却紧紧关着,里面也悄无人声,一片死静。林鸢茵不禁细心观察起这座教室的方位来,3班刚好处在一个单独的阳台上,除了一个很陡的拐弯,四面都是墙,周围也没有班级,用风水的角度看,是一个五行之气都到不了的死角。为什么学校要把教室建在一个这么封闭的地方呢?按照常理想,就算舍不得浪费这片空地,也只有拿来做厕所的份。林鸢茵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把左手伸进袋里,紧紧抓住了小木佛,右手在门把上轻轻一旋。门没锁?林鸢茵忐忑不安地缓缓推开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托颐正出神地望着窗外。“那个……请问,你是3班的吗?”那男生似乎吃了一惊,漠然回过头来,那眼神分明在说:“废话,我不是3班的那我坐在这里干吗?”林鸢茵见状连忙改口:“啊,不,我的意思是,怎么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的?”甫一出口,即知失言,难道那个男生不是人吗?林鸢茵最后尴尬到只有看地上的份儿,耳边却传来那男生淡淡的语音:“他们都去一楼领书了。”一股似麝香又非麝香的气味扑面而来,那男生与他擦肩而过,出了大门扬长而去。林鸢茵抬起头来愣了很久,因为她分明看见,那男生的眼睛竟是蓝色的!那种纯净到象海洋之心的蓝色!恰逢外面的阳光点点闪耀过来,给这种蓝色添上了一层精巧及至的银鳞,让这种颜色顿时美到了极点,以致于许多许多年以后,她还是不能忘却这份今天的颜色。

“他是混血儿。”林鸢茵一边搬着书,一边在找着充分的证据去证实她这个判断,可是她似乎失败了,她看过那么多混血儿,没有一个能象他的眼睛那样在给人以美的享受时还伴随着震慑人心的魅力,他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看他走起路来都十分优雅,是哪个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吧?“鸢茵,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笑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原来是刚认识的新同学陈娴。林鸢茵回过神来,忙笑道:“我正在想这样搬实在太辛苦了,怎么我们班偏是这么七绕八拐的?”陈娴道:“就是啊,别的班级都有两条路可以通,难道我们班就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得去么?”“怎么会没有?我们以前这个班级可是学校里面最四通八达的,不过就算有其他的路恐怕你也不敢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两人诧异地回头一望,只见也是同班同学的杨淙一脸高傲地站在楼梯上,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却因为性格孤僻在几天内就丧失了本该三千宠爱集一身的人缘。陈娴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别理她。”林鸢茵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道:“为什么呢?”杨淙用冰冷的眼光扫视了两人一眼,用那种近乎警告的语气道:“有些事情,永远不问就是最明智的选择。老老实实做个安分人。因为,”她顿了一顿,忽然望了望走廊的尽头,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惊异,才继续道:“在这所学校里,好奇,就意味着送命。”说完再也不搭理二人,头发一甩,捧着书“咯噔咯噔”上楼去了。那丝异样的眼色并没有躲过林鸢茵的眼睛,她也急急地往走廊方向看,但除了一面光滑的墙壁,什么都看不到。陈娴吓到脸色苍白道:“我最讨厌她这点了,老爱拿这些东西来唬人。”林鸢茵淡淡一笑,倘若这所学校没有一点问题,那她就白来了。杨淙所讲的那段奇怪的话已经激起了她的斗志,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发现所有的秘密,毕竟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媒介质,拥有可以看到、听到甚至是直接跟人类彼岸通话的能力。

回到教室,林鸢茵环顾四望,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有点失望,但同时又有点恶作剧的心情,等会儿全班见到他的时候肯定会大吃一惊吧?男生会眼红地嫉妒,女生会兴奋地疯狂,可以预测,在将来的日子里,他必然会成为这个班级的中心。但是,林鸢茵没有想到,正是这个错误的判断埋下了一系列生死危机的导火索,这是后话,不提。却说全班都到齐了,他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接下来就是班长讲话了,难道他今天不来上课?正在乱加揣测,班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进入教室,林鸢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只眼睛恨不得能长在他身上,他走进来后漠然地打量了教室里的人群一眼,就在那时,全班瞬间爆发了一阵尖叫的声浪,果然吃惊了,女生在窃窃私语:“好帅啊,是谁来的?”男生在愤怒地盯着他:“这个奶油,不是我们班的吧?”但是,所有人的吃惊加起来都不够林鸢茵的一半。她此刻脸色由白转青,青中带黑,整个身子瘫软在靠背上,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来,就象被万伏高压电击中一般,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半晌动弹不得,只是在心中喃喃地念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那男生抬起头的一刹那,林鸢茵清晰地看到,眸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杂色,是完全与普通人一模一样的黑色,黑得那么深不见底,仿佛在嘲笑她的眼花。不可能!!林鸢茵无论如何心中都不会承认这个解释,那种蓝色带给她的震撼感觉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也许解释只有一个是最合理的:在这个学校,好奇,就意味着送命。

这所学校果然有问题!

“你好,我叫林鸢茵,刚才真是谢谢你提醒我去拿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生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不让人亲近的冷气,搞得班上没一个人敢主动前去打招呼,在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后,林鸢茵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男生回过头来,尽管那眸子不是蓝色,可那种冷漠的气息跟当时的蓝眸子一模一样,更使林鸢茵确信那蓝色是真实地存在过的,至少,她可以证明。那男生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鸢茵一眼,掠过一丝惊疑的神色后,又恢复了冷漠的常态,竟好象没听到她讲话一般,又回过头去看着窗外。他好象总喜欢望着窗外,林鸢茵也曾经仔细地观察过窗外,除了一个池塘和一堵矮墙外就是那半旧的操场。“很奇怪呢,”林鸢茵看了看四周没人,才道:“这个学校的人都喜欢看一些并不引人注目的东西。”果然,这句话引起了那个男生的兴趣,他又回过头来盯住她道:“注目?是谁?他在看什么?”林鸢茵俏皮地一笑:“算了啦,知道么?在这个学校,好奇,就意味着送命。”男生根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一愣,林鸢茵已经在那边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玩你,因为我问那个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回答我的。所以你问我同样的问题时,我也只能用同样的答案告诉你。”

那男生的脸上仍旧无丝毫笑容,只是目光已经缓和了很多。林鸢茵趁机道:“我知道,你想必也清楚这所学校肯定有某些东西存在,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不如我们联手查个明白吧。不过,在此之前,能否荣幸地得知你的大名呢?”男生踌躇了一下,才道:“星晨。”林鸢茵道:“星晨?星晨。很好听的名呢,那么你的姓呢?”“姓星名晨。”“什么?”林鸢茵的脑袋还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那名叫星晨的男生已经发话道:“那个人他看的是什么地方呢?”

“啊,”林鸢茵回过神来,答道:“是我们下楼的唯一通道二楼拐角处的走廊尽头,我也曾经特地去详细观察了一下,可是还是只有一面墙壁,两边是再也普通不过的课室,实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有想过她会不会骗我,不过看她当时的眼神,相当凝重,绝对不象是装出来的。”星晨又翻过头去望着窗外,淡淡道:“她没有骗你,对于那些东西,好奇是最快捷的送命方式。”“咦,为什么你……”“因为我一进入这个学校,就嗅出了它们的气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浓重。只是它们隐蔽得很好,我找不出它们躲在哪个地方而已。”灵媒介质?林鸢茵再次吃了一惊,她还没有发觉有什么地缚灵的存在,星晨的灵媒能力居然比她还高,难道他是神灵下凡的灵媒介质,还是他是……林鸢茵脑海里瞬间闪过“法术界”三个字。妖狐这么大的事情,没理由只有落伽山知道,也没理由只有落伽山会派弟子来立功,难道他就是久闻其名的五台山的何健飞,还是其他门派的高手?

林鸢茵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周旋应付:“那么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它们肯定聚集在这栋大楼里。而且杨淙对这件事掌握的资料要比我们多得多。”星晨摇着头道:“那也未必,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她也在象我们一样还在猜想中。在没有完全确定它们的存在及方位时,我不想打草惊蛇。本来我们在明它们在暗形势已经相当不利,目前除了以不变应万变之外,一切行动都是多余的。”林鸢茵在那边已经听得呆了,彻底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套出星晨的底细。星晨瞄了一眼她,起身道:“我要先出去了。”弃下还在发愣的林鸢茵直接走了出去。

预备好了十几套方案,甚至不惜死缠烂打怎么都要迫使星晨跟自己联手,谁知道没讲几句话,反而被他变被动为主动,联手成功的过程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而轻松又是那么匪夷所思。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好象一个熟识的朋友那么无拘无束。还有那慎密的心思,高超的推理能力,稳重的大局态度,让一向自认冰雪聪明的林鸢茵第一次感觉信心动摇。星晨就象一个刚发现的外太空的生物,浑身充满了神秘性,让人永远摸不懂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林鸢茵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天下来,林鸢茵成为班里唯一一个星晨愿意跟她讲话的人,从此也成为全班女生的公敌和全班男生的救世主,使林鸢茵更加哭笑不得,他们哪里知道,她和星晨订下的联手盟约简直就是一个生死契约。不仅班里面的事情不顺,正事也不顺。杨淙似乎对上次失言有点后悔,一直都谨言慎行,再也没有半点异常,二楼林鸢茵都快可以闭上眼睛走路了,仍然无法探得一点眉目。学校里面的日子过得祥和而安宁,偶尔吴刚英还会可怜巴巴地上来找她,立即给她轰走了。倘若让这个白痴插进来的话,那她就必败无疑了。林鸢茵开始怀疑起自己消息的真实性,直到这个月底的最后一天。那天,天上正下着大雨,一场很大很大的大雨。

林鸢茵很后悔留在课室里面做作业做到现在,忘记带伞,同学都跑光了,唯一的选择便是等待,等待那可恶的大雨赶快过去。可是天不遂人愿,乌云反而越来越多,眼看课室大楼都快关门了,出外面看看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林鸢茵有点焦急起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她可不想在这里过夜。就在这时,林鸢茵突然看见对面教学楼的二楼有一个女生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正在走廊上缓慢地走着,样子十分奇特。可是那时林鸢茵已经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有人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有伞。“喂,这位同学,喂,那位同学!”林鸢茵竭尽全力地喊道。可是那个女生不闻不问,仍然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根蜡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好象那蜡烛随时会倒下来一样。“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喊你啊?喂,你是聋子吗——”林鸢茵喊得几乎失声。那女生突然转过头来,竟是杨淙!林鸢茵大喜过望:“快!过来,我忘记带伞了。”杨淙只是呆呆地站着,半晌,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诡异到林鸢茵全身都在发凉。杨淙就这样一直诡异地笑着,一直地走着,一直走到尽头推开一间课室,杨淙走了进去,把蜡烛放在一张课桌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嘴也越咧越开,蜡烛的火苗在风的推动下一明一灭,将诡异的气氛推到了极致。然后,蜡烛就突然灭了,所有景象在一刹那都消失了。而林鸢茵发现自己早已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