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被贤可爱的反应逗笑了,看着身边各种颜色的花朵心情大好,没想到在个远古时代居然还能收到男人示爱的花朵,虽然这些花没有玫瑰那么漂亮高贵,但此时在她眼中这些毫不起眼的野花却比现代的那些玫瑰、香水百合等要好得多!

又过了一天,程依的大姨妈过去了,在屋子里窝了几天感觉浑身跟发霉了一样,大姨妈期间都没法洗澡,身上都发臭了,难得贤没嫌弃她臭还对她那么好,今天说什么她也要去河边洗下澡。

天一亮,男人们都出去打猎了,贤也跟着去了,族中只留下四五个男人看守着。

临近中午时,程依肚子有点难受,有坏肚的迹象,实在忍不住时便出了屋子去找云朵,好在云朵此时有空,于是在云朵的陪同下去了“茅厕”。

草丛后实在太脏太臭,程依根本无法适应在如此脏的环境下享受着解手的过程,早就想过要说服他们盖个像样的茅厕出来,无奈语言不通,现在她只能做到听懂一些极为简单常用话语,会说的话更为有限,因为无法很好地将自己的想法表明出来,于是只能作罢。

到了草丛后云朵在外面等着,程依便去方便了,果然还是坏肚了,她感到很无奈,拉一两次完事还好,若是拉没完没了可怎么办?总是麻烦人家陪她来这里感觉不好意思,可是自己来又怕遇上危险。

蹲了很久才起来,由于忍受不了用石头擦于是打算去河边洗澡,她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洗过澡了,不仅身上粘得厉害,因为来那个感觉身上味道都很不好闻,现在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温度一高更是加剧了她要洗澡的念头。

出来后程依对等得有点着急的云朵说要去洗澡,保证自己很快就洗完,求了半晌后拉着有点不情愿的云朵去了河边,虽然身边只有一个女人在,但程依还是很放心,就算那个色魔赶巧又在附近,应该也不会在这里还有人在的情况下就出来对她怎么样。

程依不敢耽搁,迅速脱掉衣服跳入河中,泡在水中先清洗了下内裤,洗好后将它摊在摸着有点温热的石头上,石头上面又有野果在,现在她基本已经肯定这些是那个色魔摘的,看到它们后不仅失了胃口,还开始紧张担心起来,有野果在证明那个男人并没有离开此地。

就在程依洗得差不多时,远远地有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听着像是拉娜的声音,云朵听到拉娜的话顿时急了起来,大声回了几句,匆匆忙忙地对程依说了几句话就跑走了。

看云朵焦急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程依不敢抱怨她中途跑走,心中害怕,于是加快了清洗速度,想着洗不干净也无所谓,等晚上时贤回来了让他帮忙守着她再来尽兴地洗。

就在她胡乱清洗了下急着要爬上岸回去时,拉娜跑了过来,程依心下一松,猜到她是云朵拜托来给她作伴的,对着渐渐走近的拉娜道了声谢,她放心地缩回水中继续搓洗起来。

拉娜对程依爽朗地笑了下,然后坐在岸边那块大石头上,看到上面摆着的几个野果便毫不客气地拿起吃了起来。

程依见拉娜吃那野果也没说什么,反正没有毒,不吃也可惜了,于是还指着那几个野果让拉娜都吃掉。

拉娜边吃边说着话,也不管程依听不听得懂就一直说,后来说得高兴了就唱起歌来,他们这里的歌曲程依听不习惯,觉得调子单一唱起来都跟没调子似的,不过却不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拉娜唱着时她偶尔会腾出手来鼓掌。

两人各做各事气氛正好时,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程依警觉地望过去,只见从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肩上扛着正淌着血的猎物,手中拿着长矛,此人正是乌格鲁。

洗着澡突然遇上男人,程依很紧张,立刻将身子没入水中提防地望着他,盼着他见到有人在洗澡赶紧避嫌走开。

拉娜见到乌格鲁时停下唱歌,很热情地向他打了招呼,没说这里有人在洗澡要他回避,这里的人都没那么保守,穿的衣服经常走光都不在乎,有时女人们坐下来,坐对面的男人们经常能看到她们兽皮下的春光,这都无所谓,女人们在洗澡时河边有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走过,她们还能很大方地与他们打招呼说话。

拉娜打招呼,乌格鲁回应了一声然后将猎物和长矛放下笑着走过来,来到拉娜身边与她说着话,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望着程依所在的方向。

水很清澈,指望不了它能遮掩多少,程依一急拿下石头上放水果的大叶子遮在胸前提防地看着乌格鲁。

乌格鲁不知对拉娜说了什么,只见拉娜立刻站起身转头对程依道了下歉,指着乌格鲁说要他看着她后便急急跑了回去。

程依傻了,拉娜走了将乌格鲁留下这还得了,族中女人们洗澡时遇到族中男人还能面不改色地聊天,这不算不守妇道,在这里的人们眼中算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在她看来却不是这样,尤其乌格鲁明显不怀好意的样子更是让她害怕。

乌格鲁在河边蹲下咧着嘴冲程依笑,勾着手像是逗小猫似地说道:“过来。”

看到他双眼中隐藏的欲望,程依怒道:“走开!”

“哈哈。”乌格鲁大笑,不再逗弄程依站起身动作敏捷地扑过来,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将她自水下拎了上来。

“啊!滚开,救命!”程依吓得放声大叫,刚一叫脸上便挨了一巴掌,然后身子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看着光溜溜的程依,乌格鲁眼中淫光更盛,扯掉身下的兽皮便扑了上去。

程依觉得自己与这河边犯冲,总是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色魔,先前的那个男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不过这个乌格鲁为何如此她能猜到一二,并非是她魅力四射迷得一个接一个的男人都想对她怎么样,一定是乌拉在捣鬼,她因为得不到羽绒服继而恨上她,于是便怂恿自己的弟弟来对付她!

就算脸打肿了,程依忍着痛继续大喊着,爬起来就要跑,结果没跑几步便被扯了回去压在地上,她要绝望了,上次她是运气好被拉娜救了,这次怎么办?还想大喊结果刚一张嘴便被乌格鲁用手捂住了嘴,她用力挣扎着,双手双脚齐用发狠地往他身上招呼。

她越是挣扎,乌格鲁眼中的欲望越深,下面勃/起得越是厉害,他喘着粗气将腿挤进她的双腿间,然后扶着自己“那处”就要行凶。

就在程依眼中渐渐露出绝望,闭上眼想嚼舌自尽之时突然听到身上的男人痛哼一声,感觉身上蓦地一松,张开眼望去惊见乌格鲁已然晕了过去。

旁边传来男人发怒的吼叫声,程依寻声望去,只见前几天那个占她便宜的大色魔此时正瞪着晕过去的乌格鲁,那双看起来充满掠夺的双眼中全是浓浓的怒意,全身僵硬着,手里拿着一个石头,显然这个石头正是打晕乌格鲁的武器。

程依已经被乌格鲁害得失了理智,不顾自己浑身赤/裸,冲上前抢过男人手中的石头便发狠地砸向乌格鲁,她打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还没有软下去的“恶心之物”,想起刚刚这个恶心的男人差点儿强/暴了她,想到他打了她一巴掌,想到他差一点儿就让这么一个丑陋肮脏的东西进入她的体内…浓浓的恨意与厌恶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攥紧手中的石头毫不留情地往还在“硬”着的某物上猛砸。

程依发狠的模样很恐怖,双目通红,咬着牙一边砸一边怒骂着,手上力道极大,表现得极为疯狂,此时的她除了要将企图侵犯自己的“家伙”砸烂外什么都不想。

就算男人的“那个地方”在情动时会变得很硬,但哪里禁受得住人用石头大力地砸,没几下“那处”便软了下来,最后还流血了、烂了…

前一刻还嚣张的、不怀好意地想要用强的乌格鲁在程依疯狂的报复下渐渐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抽了,文下一直小菊花,看不到留言,估计亲们也无法留言,烦躁啊,本来留言就少还抽,猫的动力啊都被晋江抽没啦,哭~~~~~~~~~~~~

看看猫因为评少而难过的样子,乃们还忍心看猫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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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男人的下/身已经惨不忍睹,血溅得程依满身都是,看着自己胳膊、手上甚至胸前都溅上了乌格鲁的血,程依胃部一阵翻腾,顾不得去想自己将人打死的后果,快速奔到河边跳入水中用力搓洗身子来,溅到血的地方反复揉搓,恨不得将那处搓下一块儿皮去。

在一旁站着全程观看的男人显得很震惊,望着下半身被打烂了的乌格鲁张着嘴连话都忘了说,过了好一会儿在他想催河里的女人赶紧出来时眼角突然扫到石头后某个人影一闪而过,那是个女人的身影,往族中的方向跑去必定是去报信了,男人目光一凛抬脚就要追上去,只是刚迈出一步突然改变了主意,走回来俯身将没了气息的人拎起来往河里扔去。

“扑通”一声,高壮的乌格鲁被扔入了河中,由于还没死干净,最开始时他还扑通了几下,想要游上来,无奈身受重伤游起来困难,好容易刚探出个头来结果脑袋被人用长矛往下一压又沉入水中,就这样乌格鲁因呼吸不到空气没几下便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就在乌格鲁被扔下河中那一刹那程依尖叫一声飞速蹿上岸,抓起石头上的衣服便快速穿起来,前一刻是失去了理智所以将乌格鲁打死了,现在理智渐渐回笼程依的心越来越沉,乌格鲁是族长的儿子,她将族长的儿子打死了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望了眼不再有动静的河水,确定人已经死了后便向有些吓傻的程依走来,沉声道:“跟我走。”

这三个字程依听得懂,见男人走过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大步,防备地看着他摇头,眼前的这个色魔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他非理她的事她还没忘呢,刚刚他出现救了她一命将功抵过让她可以暂时放下对他的成见,但是跟他走却不可能,没道理刚从乌格鲁手中保住了贞操转眼便将自己送入另一匹狼的手中。

男人见程依不跟他走气得大叫,指着河里的方向大声对着程依说着什么,然后又指向部落的方向对她嚷了好几句。

程依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是说她如果不跟他走的话族人是不会放过她的,虽然明白自己留下来没有好下场,可是一来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对她有不良企图的男人,二来她舍不得不见贤一面就这么走掉,三是她的东西都在部落里,如果就这么走了,那羽绒服还不就成了乌拉的了?没道理乌拉怂恿弟弟来欺负她最后好东西还被她那个幕后黑手得到!

就在两人在眼瞪小眼之际,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充满愤怒与焦急的大喊,那声音程依听出来是乌拉,心不由得一颤,听着乌拉一声接一声的呼喊,程依渐渐地确定她是在喊族人过来。

男人耐心用尽,不再理会程依的意见走上前抓起她扛在背上就走,走出几步抄起丢在地上的长矛飞速向背靠着部落的方向跑走。

“放开我!”有过先前被扛着跑的不好经历,程依这次反抗得更厉害了,使劲儿捶着男人的后背,双腿乱踢。

男人不悦地嘟哝了两声,将长矛换了下手后“啪啪”打了程依屁股两下,示意她老实点儿。

轰的一下,程依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这个吃过她豆腐的大色魔不仅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掳走她,居然还打她的屁股!男人跑得速度极快,程依倒挂在他肩上被晃得头晕眼花,恨得两手在男人腰迹两侧使劲儿拧起来,这里的肉软,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不信他皮糙肉厚到会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男人闷哼一声,挥开程依在腰间做乱的手,奔跑速度丝毫没见减慢。

想着自己就这样再也见不到贤,想着自己的羽绒服和医药箱永远留在了部落里,想着被这个男人带走后不知要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他可没有贤那么好说话,心一急害怕地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尖叫,就在她嘶哑着大喊救命之时后颈处猛地一痛,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依最后是被人用水泼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的场景让她吓一跳,只见族中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在瞪千古恶人般瞪着她。

扫了眼周围,这里是河边,她被五花大绑地侧躺在地上,而那个被水淹死了的乌格鲁就躺在她身边,头对着她,双眼死不瞑目地大睁着,浑身湿漉,脸被水泡得有点肿,看样子应该是刚被人从水里涝出来,那模样又恐怖又恶心,程依看了一眼就立刻别开眼不想再看。

族长站在族人最前头,手里拿着根手腕般粗细的棍子,见到程依醒来后挥起棍子重重地打在程依的腿上大声骂起来,下手毫不留情,掉着眼泪边打边骂。

程依双脚都被绑上了,别看年族长年纪大了,这棍子打在她腿上还是让她疼得牙都要咬碎了,她听到乌拉在人群中充满恶意地大声辱骂着,其他族人也有不少人附和着随着乌拉一起骂。

手被绑着看不了表,程依眯着眼扫了眼天色见太阳已经偏西,显然是刚过中午,这些族人们都回来了,大概就是族人全到齐了所以年族长才急着泼醒她吧?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被大色魔扛着跑的,最后被色魔打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这里没有色魔的身影,是色魔带她逃跑过程中遇到了族人们吗?

这些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她没有精力去认真思考这些,情形不容许,因为年族长正拿着棍子发狠地不停地打她的双腿,疼得她哀声连连。

贤看不过去了,上前抓住年族长手中的棍子低声说了句什么,结果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族长愤怒地瞪着他骂起来。

有几个族人也指着贤骂他,乌拉反应最大,冲上前去对着贤又打又踹,最后还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贤被族长和乌拉打并没有还手,只是全身僵硬着,握紧拳头眼睛红得厉害,退后一步躲过乌拉再次挥过来的拳头忍无可忍冲她大喊了一句,结果乌拉冷笑着指着程依对他讽刺了句什么,贤的肩膀像是突然失了斗志般立刻垮了下来,双眼充满受伤地望向程依。

程依对上贤的视线感觉犯晕,他受伤的眼神还有那些族人们鄙夷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待一个出轨的荡妇!她在他们眼中是如此的吗?他们必定是误会了什么,看着上蹿下跳地又说又叫的乌拉她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恐怕就是听了乌拉的话再见到乌格鲁死了于是以为她联通外族人杀害本族人吧?族人们居然这般笃定她做了什么,难道是亲眼看到了她和那个色魔在一起,所以误会了?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程依摇头不停地说着族里的话“没有”两个字,乌格鲁是她杀的,可是她怎么解释是他想强/暴她才有这下场的?她没想打死他,是一时失了理智下手过重才酿成此悲剧。

不过她并不后悔,若是她没有打死了乌格鲁,先不说以他族长独子的身份到时反咬她一口令她百口莫辩,就说没死成的他最后对她怀恨在心,以后还不知要如何报复折腾她呢!就算她去告状族长是选择帮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帮她这个“外来户”?答案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既然她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好下场,那还不如顺着自己的意将这恶棍打死!

族长打红了眼,又狠打了程依几下后指着乌格鲁已经不成样子的下/体质问着,部落里人很少,年轻男人尤其是珍贵的存在,他们不仅可以打猎养女人孩子,还能繁衍后代壮大族群,结果他死了,死时还不能安然地走,那个能生育后代的宝贝居然被砸烂了!

腿部传来钝痛,程依用力咬着牙没有晕过去,语言不通是件非常要命的事,在被冤枉时都无法为自己辩解,她确实杀了人但却没有偷人,她忍受不了眼前众人一个个地都对她流露出鄙夷的神情来,尤其是贤,她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了他,就算所有族人都误会她也不愿贤对她露出一丝一毫的怀疑。

乌拉哭喊着跪坐在乌格鲁的尸体旁,抓起地上的沙子就往程依脸上扬去,嘴里叫骂讽刺不休,她骂了几句话族人们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都嚎叫着要族长处罚程依。

程依紧闭着眼禀住呼吸,待乌拉停止扔沙子后方慢慢睁开眼,心里很难受,这些族人都是与她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很热情很善良,程依一个一个地望过去,只见这些个曾经对露出过善意微笑的族人们此时均或气或怒或鄙夷地瞪视着她,这些人中包括云朵和拉娜。

这个族里她最重视的人除了贤便是云朵和拉娜了,她已经将她们两人当成了朋友,她们是那么善良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可是这个时候她们却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辞,望向她的视线中充满了不谅解和极力隐藏的鄙夷。

在她根本不会说几句这里话的情况下,如何对他们解释是乌格鲁想污辱她在先?又如何解释那个色魔是突然出现要掳她走,并非她联合他杀害乌格鲁的?哪个都解释不了,她注定要背着这个黑锅直到死!

确实是直到死,在以族长为首的所有族人眼中,程依很轻易便能看出他们是想置她于死地的。

而贤,程依望过去,贤正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看出他是否也如这些人一样希望她死。千万不要,光那样想她就受不了,若贤真也想要她死…天,不会的,贤不会的,程依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流着泪使劲儿摇头。

族长蹲□,老泪纵横地将抬手轻轻抚上乌格鲁的眼睛,将儿子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望着儿子的遗体好一会儿后突然仰声哀嚎了声,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蓦地站起身,奔到石头密集的地方抱着一大块儿石头跑回来扔在程依身前,然后自拿着绳子的族人手中一把抢过绳子塞在贤的手中,扯着他走到程依面前指着她大声命令着,见贤不动弹气得又一巴掌抽了上去,嚎叫着将贤踹得跪倒在地,把石头踢到他面前冲着他大嚷。

族人们见状猜到族长要贤做什么了,均举起拳头大声催促起来,口中一致喊着:“淹死她!淹死她!”

他们的话程依虽然没有听懂,但是看到摆在身前的石头还有贤手中的绳子,她明白族长是要做什么了,他想让贤将石头绑在她身上,这样将她扔进河里后就不怕她自己浮上来了。

她能理解族长迫切想要为儿子报仇的心情,可是为何要命令贤来动手?为什么要由贤亲手送她去死?!

程依哭了,被乌格鲁打了一巴掌而肿起来的脸被沙子糊得满满一层,既狼狈又难看,眼泪一流脸上更花了,虽然明白自己此时的样子肯定很丑,她不想让贤看到她这个样子,可是这一刻她很想看着他的眼睛,她要向他解释,就算语言不通哪怕是用现代话她也要看着他的眼睛向他解释,所有人误会她都好,唯独贤不可以。

见贤迟迟没有动作,族长气得又跳又叫,劈头又给了贤一巴掌催他赶紧动手,乌拉见状奔到贤身后学着父亲的动作也给了贤一巴掌骂了他几句,就在她又要故计重施想啐他一口唾沫时突然被发起狂来的贤一脚踹倒在地。

乌拉没想到贤会当着父亲的面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气得向父亲告状。

贤居高临下地瞪着不停告着状的乌拉,上前两步对着她的脸就啐了一口唾沫,大骂了一句后转身不再理她。

贤的行为令族人们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因为尊敬族长向来对族长子女理让有加的他居然当着族长的面这么对乌拉,族长也惊呆了,气得抬起手想再训斥贤时结果被他布满阴霾的样子吓到了,不自觉地放下了手没敢打下去。

程依的视线没有离开过贤,见他打乌拉她感到高兴,贤这么好的男人不该被乌拉那样讨厌的女人像骂一条狗似的那样骂,她活该被打,以后乌拉再面对贤时应该不敢再像现在这般肆无忌惮了吧?

看着贤慢慢地在她身前蹲下来,看到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条用藤条和树皮搓成的绳子,程依眼泪突然停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见他没有看她,程依深吸一口气,用着哽咽的声音轻轻唤道:“贤。”

贤闻言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就这么望了过来,终于,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猫猫来更新了,爬走码渣夫去,双坑党就是这么苦逼呜呜。。。

13

13、13

“我没有偷人,遇到那个男人只是巧合,是乌格鲁想污辱我时他出面救下了我。我承认人是我杀的,但我没有与别人行苟且之事!”程依望着贤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会说的用这里的话,不会说的就用现代话来说。

贤没有说话,就宛如一座雕像般静静地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布满了各种情绪,有痛心、有难过、有不舍也有不谅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我厌弃。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信我?”程依有点急了,也顾不得此时的自己脸有多脏多丑,就开始用现代话偶尔夹杂几句不甚流利的远古话逼问着。

贤垂下眼望向手中的绳子,想着一会儿要做的事身子再次颤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族长和族人们扬高声音催促着,喊声震天,声音中满是对贤磨蹭个没完的不满。

程依望过去,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都当她是罪大恶极般恨不得吃了她,连云朵和拉娜都在催着贤赶紧动手,就因为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族人,而是为久前被森和贤带回来的“外人”,所以就不可信吗?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他们望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着一个荡/妇,虽然她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她就是很莫名地肯定!她最重视的贤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被族人一催,贤身子绷得更紧了,攥着绳子的手青筋都快突了出来,他死死咬住牙,也许是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牙齿咬偏,下嘴唇被咬破了,一瞬间,鲜红的血立时渗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的嘴唇。

看着贤抖着手慢慢拿起绳子,程依突然没了要去解释的兴致,都要死了,还是死在他的手中,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还不是要死路一条?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程依突然沉默下来,淡然地望着贤,双眼平静无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死前居然能如此平静,平静到仿佛要死的人不是她…

贤垂着头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哀伤的呜咽声,眼泪一滴滴地掉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他舍不得她死。想通这点后程依心情突然又好受了些,他不忍心是不是代表他其实没有像族人们那样误会她偷人了?答案是什么对此时的她来讲已经不重要,她的命是贤救下来的,再由他拿走就当是她还他的救命之恩吧,不想亲眼看着贤送她上路,于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族人们耐性用尽了,不等族长开口便一个个地上前每人用力推搡一下贤的后背骂着不好听的话,多数人力道用得很大,没多会儿贤的后背都被族人们打红了,最后是森心疼弟弟,看不过去上前将愤怒的族人们劝退了的。

贤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只是他热爱的族长还有族人们已经失了耐性,他必须要亲手惩罚杀了族中壮丁的女人,哪怕他有多舍不得!

将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程依轻轻扶起靠在石头上,然后呜咽着用绳子将她一圈一圈地绑在石头上。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做起来万分艰难,手抖得像是已经不是自己的,边绑边哭,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此时居然像个小孩子哭得万分可怜。

也许是贤的哭声太悲哀了,那些个还很愤怒的族人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同情心,很开恩地没再打他,就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亲手用绳子将他的女人捆在石头上。

程依闭着眼睛,听觉和触觉到是灵敏了许多,她清晰地感觉到贤在将绳子缠到她身上时双手颤抖得很厉害,有几次甚至绳子都没拿住掉了下来,然后他又拿起来继续抖着手缠,也许在面临死亡的前一刻对她来说是恐惧难熬的,而对于他这个亲手送她上绝路的人来说想必也许同样不好受。

程依没有资格去怨谁,她确实是杀了人,被愤怒的族人惩罚理所当然,而贤并非是真的想弄死她,是被族人逼迫的,她不想去恨他,哪怕是他亲手将石头绑在她身上,哪怕是亲手要了她的性命。

虽然不去恨,但是她对他刚刚燃起的那丝感情的苗头就此掐灭了,她不会爱上亲手送她去死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被逼的!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在她的观念中若一个男人为了其他人、其它事放弃了自己的女人,或是在危险时刻没有能力保护好女人,那么他就没资格得到那个女人的爱,哪怕他是真的掏心挖肺地对她好…

不知过了多久,绳子终于在程依身上缠好,贤禀着呼吸将绳子的两端拧在一起打上结,费了好大的力才打好,打完结贤便虚脱了,跌坐在地愣愣地望着那个结,满脸的汗。

乌拉待身上疼劲缓过去后,愤愤地自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手在贤打好的结上轻轻一拉结便解开了,她冲着贤大声咆哮起来,又指着那个捆绑得松到不能再松的绳子冲身后的族人们大声嚷嚷着。

程依被吵得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乌拉拿着已经解开了的绳头后心中了然,看了眼皱起眉愤怒地瞪着乌拉的贤,不禁感叹他这是何苦。

还在同情贤的族人们上前看着绳头,再看着松松垮垮绑在程依身上的绳子,同情心顿失,愤怒地随着乌拉一同对着贤咆哮怒骂,语气神情极其不谅解。

族长喝了一声,在众人安静下来后指着乌拉对族人们说了句话询问意见。

族人们闻言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而贤听到后蹭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大声反驳起来,眼看就要冲上去抓住乌拉时被族人们又推又搡地赶到了一边,几人紧挨着站成一排牢牢挡住了贤的去路,不让他去伤害乌拉。

乌拉看向程依,哭得通红的眼睛泛起浓浓的恶意,将绳子自程依身上抽出来,然后用尽全力将绳子重新紧紧地绑在程依身上,其□程度是贤绑的好几倍,看着程依眉宇间闪过疼意,乌拉嘴角扬起解恨的笑,一边欣赏着程依难受的表情一边慢慢地将绳头打了个坚固结实的结。

程依忍着身上的疼痛向被族人挡住的贤望去,他已经不挣扎了,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心中难受,不与他对视太久于是她移开了视线望向自己被族长打得青紫的腿。

绳子绑好了,族人们各自移开,不再挡着贤。

族长沉声指着程依对贤命令起来,又冲族人们吼了一嗓子将他们都唤过来监督贤。

贤跪在程依身前,身后一米远处围了一圈族人,站在前面的拿脚踢着贤催促,站后面的则大声嚷嚷。

“依、依。”贤低声唤着程依的名字,自他知道程依的名字后就一直这么唤她。

他就要将她推下水了,程依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他。

见程依不看他,贤难受极了,眼泪又掉了下来,抬起手轻轻抚向她的脸,结果还没触到她的脸后背便被狠狠喘了一脚,族人们大声辱骂起来。

贤心一沉,这种情境已经由不得他的意愿了,垂下头不敢再看程依,一手放在石头上一手放在程依的身上,双手开始渐渐用力。

族人们见贤婆婆妈妈的,感觉烦了,有急性子的人看不下去猛地蹲□,双手用力推了下贤。

贤突然被人自身后一推,身形没控制住前倾去,手自然而然地便跟着往前推,然后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将程依连人带石头推入了河中。

在落入水中的前一刻,程依感觉到脸上滴落下两滴温热的湿润,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与贤的缘份就此停止了,那两滴掉在脸上的眼泪当是见证吧…

“啊!!!!”贤跪在河边双手猛捶着地发出沉痛欲绝的哀嚎来,他声音里的悲苦太过强烈,将一干人都震住了,一时间都愣愣地看着他没人走开。

就在这时,滚滚的浓烟传了过来,族人们一回头惊怒大吼。

族中不知怎么的起了火,浓浓的烟雾随风而起,起火的不只一处,他们的房子都遭殃了!

族长见状慌忙呼唤着族人们回去灭火,为了拯救他们的房屋和存粮,一眨眼的功夫人便跑了个精光,只剩下还没从沉痛中缓和过来的贤还跪在河边望着河水暗自发呆。

就在贤还在伤心之时,突然见到先前扛着程依逃跑的男人正一身是伤的出现,不顾他的注视一下子跳入了水中,没多时水中便泛起了红,那是男人身上流出的血…

贤突然回了神智,抬手将眼泪抹去,看着河面站起身,不管程依到底有没有与其他男人有染,此时这个男人自己身受重伤,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跳进河中救人,与自己比起来这个外族男人真是勇敢。

那个外族男人去救她了,这下程依应该不会死了吧?贤默默地祈祷了片刻后猛地奔回起火的族中。

在族人们正忙着救火一片混乱之时,他奔进自己有幸没被火烧到的房中将程依的羽绒服、医药箱和她缝的卫生用品都拿了出来,不管有没有被族人看到,他像是抱着伟大的神赐予的宝物般虔诚而执著地奔去了河边。

来到河边,贤将程依的东西珍而重之地放在河边,红着眼看了会正不停动荡的河面后一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向族中的方向奔去。

族中失火,他要去救火,去拯救族里的房子还有存粮,作为乌托部落的一员,守护部落、保护族人是他不可磨灭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