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那束花到底是不是叶随风送的这个问题,姚锦之却是回答的模棱两可,就是不肯跟云朵说实话。气得她在电话那头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姚锦之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第二天上班整个人神清气爽。

可是,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却遇上了一些麻烦。起因是,她们班的班长跑来向她打小报告,说轮到今天值日的叶铭一直坐在楼梯口,说什么也不肯参加劳动。

姚锦之没办法,只能跟着班长去看看。做初中老师就是这样,不仅要教课,还得做保姆。这些初中生,既没有高中生的自觉,也没有小学生来的听话,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

这个叶铭,大概是姚锦之从业史上,是到了最难管的孩子之一了。他的倔强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并不调皮,也不欺负同学,甚至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他就总是这么安静的坐着,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法,也就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姚锦之走到楼梯口,果然见到叶铭坐在那里,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她试着叫了两声,叶铭却完全没有反应。姚锦之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只是不愿意回过头来给自己一个反应罢了。

想了想,姚锦之决定,在叶铭身边坐下来。现在人少,除了值日生学生全回去了,偶尔牺牲一下形象也没关系。反正姚锦之觉得,实有很有必要和叶铭好好谈谈。

叶铭感觉到老师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慢慢的转过头来,还没等姚锦之开口,就语气平淡的问道:“姚老师,您在和我爸爸谈恋爱吗?”

27、受伤

姚锦之望着面前的叶铭,觉得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特别黑亮,特别清纯,配合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完全想像不出来,这孩子曾经用刀,把同班同学的手臂给划伤了。

这一点儿也不像她印象中固执又倔强的叶铭,美好的简直如一个天使。可惜的是,天使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也不美好,听得她心脏漏跳了几拍,差点就回复不过来了。

这么说起来,叶铭已经知道玫瑰花的事情了?姚锦之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拭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你,你爸爸?”

她这只是无意识的重复,听在叶铭的耳朵里却有些异样。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小声解释道,“我,我是说叶叔叔。”

“叶铭,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我,我听同学说,叶叔叔前几天送了捧玫瑰花给您。您后来还因为过敏去了医院,这是真的吗?”叶铭又把头转了过来,他的眼神,有一种压迫感,让姚锦之这个成年人,都觉得有些压抑。

“是真的。”姚锦之不想欺骗孩子,她必须对叶铭实话实说。只有坦诚相见,才能把问题说明白。她已经尝到撒谎的恶果了,当初在要签名的这件事情上,她就是不停地撒谎来圜前面的谎,搞到后来,真是心力交萃。

她不希望失去叶铭对自己的信任,所以,她必须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叶铭听到这个答案后,显然有些失望,眼里的光彩慢慢的暗了下去,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姚锦之甚至能听到,他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叶铭,虽然你还小,老师不应该跟你说这种事隋。不过,我还是想要解释一下,我和你叶叔叔,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们没有谈恋爱。”

“真的吗?”

“真的。”

“可是,他们都说…”

“他们是谁?是同学吗?你选择相信同学的话,而不相信老师的话?”

“我…”叶铭一时语塞,“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就是有点担心。”

“你在担心什么?你很怕你叶叔叔谈恋爱吗?”

叶铭点头:“嗯,我很害怕,他会交女朋友,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然后就不要我了。”

姚锦之有些无奈。叶铭这孩子的想法,明显很自私,只考虑到了自己,没考虑别人。可是,她却不能指责他什么。对于一个从小缺乏

父爱的孩子,你很难让他接受他所谓的那个父亲,终究有一天会离开他,会成为别人的父亲。

然而,叶随风从来就不打算做他的父亲,即便他现在单身,他也不愿意捡这个现成儿子来养。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强求是没用的。

光靠同情是不可能维持一辈子的亲情关系的。

姚锦之伸出手,拍了拍叶铭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叶叔叔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即便他将来真的结婚了,也不会不管你的。他毕竟是你妈妈的朋友,也是你的长辈,他会照顾你的。”

叶随风这个人,虽然有时侯做事让人讨厌,却挺重感情的。他要是真的不想管叶铭,上次流血事件他就不会来学校,也不会拜托自己在学校里照顾他。只不过,他的感情,还没有上升到父子之情吧。

“我不要他当我的长辈,我要他当我的爸爸!”叶铭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情绪失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吼着。

“叶铭,你冷静一点。”姚锦之跟着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先把值日做了。这是你的责任,你虽然才初一,也应该懂得担责任。”

叶铭满眼怒火的瞪着姚锦之,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别管我,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是你班主任,怎么可以不管你。叶铭,你先冷静下来,你这么冲动,老师没有办法和你好好对话。”

“那你就别说了。”叶铭弯下腰,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就想要往楼下跑。

“你等等。”姚锦之想也没想,冲过去想要拉住他。两个人追赶问,就跑下了一层楼,到了下一个楼梯拐角时,姚锦之总算抓住了叶铭的书包,刚想要出声阻止他跑掉,叶铭却一个用力,反手推了她一把,夺回了书包。

姚锦之穿着高跟鞋,没料到他突然会出手,一时反应不过来,以前学的那些个空手道也派不上用场,只觉得左脚扭了一下,就“哎哟”叫唤了一声,跌坐在了台阶上。

叶铭抱着书包本来想要跑,看到姚锦之摔倒,愣了一下,本能的伸手要去扶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就这样抱着书包,默默地望着姚锦之,直到她撑着身体自己从台阶上站起来,才飘忽了一下眼神,拔腿就跑了。

姚锦之只觉得屁股被撞得生疼,一面拍身上的土,一面望着叶铭飞奔而下的身影。她也不想叫他了,这孩子现在是固执病又犯了,轻易是叫不回来的。这个时候,姚锦之突然有些羡慕起叶随风来了。可以对叶铭发脾气,开骂,甚至是动手。

反观自己,顶着个教师的头衔,做什么事情都缩小缩脚的,也不能对孩子太过粗暴了。不过转念一想,她要不是叶铭的老师,这么难弄的孩子,她也懒得管。想到这里,姚锦之又忍不住有点埋怨叶铭的妈妈,这个妈当的也太失败了,听叶随风的口气,叶铭他妈常年不在家,基本不管他。可以说,叶铭养成今天这样的性格,和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太有关系了。

父母从小没有教育好孩子,扔到学校里就指望老师能教好?那得费多少倍的功夫才行啊。叶铭今年都十三了,自己跟他相处还不到三个月,指望她这个班主任来彻底感化这孩子,真是太不现实了。

姚锦之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转回办公室。才刚走了一步,就觉得刚刚左脚扭到的地方有点疼。她也没有太留意,觉得过一会儿就会好。果然过了一会儿,似乎没这么疼了,她就收拾东西搭车回家。

等吃过晚饭回房备课时,姚锦之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左脚踝那个扭到的地方,似乎越来越疼了,她将就着拿冰块敷了一会儿,也不觉得有太大的效果,只能上床睡觉,希望一觉醒来,左脚就可以恢复原状。

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脚彻底瘸了,脚踝处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一碰就疼的直冒冷忏,气的她直想骂人。可是,这个哑巴亏,却只能自己担着,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不依不饶要找叶铭的家长,十有八九又得跟叶随风撞个正着。

可是,虽然脚肿成那样,班却还是得上。她最近事情够多了,又是流言又是过敏的,都快成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了。要再因为扭伤脚而请假,估计就要被拉去挨批了。

于是,那天早上的数学课,叶铭他们班全班同学都见到班主任姚老师瘸着腿走了进来,整节课就没见她挪过几个地方,虽然脚疼得要,却还在那里坚持上课不动摇。

大家几乎都要被这种热爱工作的精神给感动了。以前除了在主旋律的电影里,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爱岗敬业的老师啊。大家纷纷猜测,姚老师这只脚,到底是怎么伤的。只有叶铭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紧紧地抿着唇。

坚持了一整天,姚锦之觉得,自己就算是个铁人,也快要倒下了。连主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得知姚锦之瘸了一天坚持上课后,居然主动提出要她去医院看看,至少休息一天。

姚锦之脸皮薄,不想三天两头请假,委婉地拒绝了,只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下班之后无论如何,都得去医院看看了。

从学校出来后,姚锦之先搭了次公交,然后准备转乘地铁去医院看病。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体会到,有一辆车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一个瘸腿的人,在下班高峰,和那么多腿脚利索的人挤公交,实在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姚锦之觉得,这—趟公交坐下来,本来就疼得受不了的脚踝,好像发作的更厉害了。有好几次,她都想一屁股坐在公交车里不起来了,因为实在有些站不住了。后来还是个好心人给她让了个座,也算是把她当残疾人对待了。

下了公交,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姚锦之突然觉得有点悲哀,也有些丧气。她的勇气在慢慢的流逝,因为一想到还要搭地铁,看完病后还得再转两趟车才能回到家,她就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

正在那里考虑着是现在就回家去,还是继续去看病,然后打的回家,就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白色sUn停在了自己面前。

姚锦之有些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说,这只是一辆相似的车,并不是自己最近常坐的那辆。

她一直抱着旁观者的心态坐在那里,完全没打算起身 。一直到叶随风走下车来,站在她面前,冲她绅士的伸出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春天,大概是真的要来了。

28、护花使者

叶随风搀着姚锦之,把她扶上了车,也没问她要去哪里,就自作主张往前开去。姚锦之满肚子疑惑,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正好路过吗?”

“没有,—路跟着你来的。”

“一路?什么意思,从哪里开始跟的?”

“你们学校门口的公车站。”

姚锦之觉得,自己的下巴大概就要掉下来了:“你跟着我干嘛?”

叶随风瞟了她一眼,回道:“别担心,我不是变态,没有跟踪人的嗜好。本来想要校门口就喊你上车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你最近是多事之秋,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姚锦之仔细回味了一下他的话,明白了过来,苦笑道:“我的多事之秋,不就是你惹出来的吗?要不是那束玫瑰花,我哪里会来这多事之秋?”

“要是你不雇我充当你的男朋友,学校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送花的人是我?”

这么—说,怎么好像倒成了自己的错了。要不喂她一时虚荣心发作,不愿意在柳梦晰面前让她看笑话,事情确实不会朝现在这个方向发展。玫瑰花事件在学校里早已被人淡忘,要不是重新被拎出来,叶铭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本来还算和缓的关系,也不会搞的这么僵了。

对了,叶铭!姚锦之愣了愣,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伤了脚,是叶铭告诉你的?”

“嗯。”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计较了。”

叶随风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计较了?”

“你没骂他吗?”

“骂他?”叶随风难得的—脸无奈,“我还没开骂呢,他倒是咣咣咣冲我开了一通火,恨不得在电话里就喷团火出来,直接把我给融了。我说姚老师,你们学校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叶铭他是从哪里学来那么多成年性的话语的?那些话,根本不该从他嘴里冒出来。”

“他说什么了?”

叶随风转头扫了姚锦之一眼,空出一只手来数给她听:“他说你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说我水性杨花,风流成性,是斯文败类,脚踏几条船。还骂我背信弃义,始乱终弃。我真的觉得,他的成语学得很不错,居然能冒出这么多来。”

姚锦之细想了一下,觉得其他的先不说,光是这“水性杨花”“风流成性”这两个词,就用的相当不错,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冤枉叶随风。做为一个数学老师,姚锦之为自己的学生能有这么高的文学素养丽深深地表示高兴。

只是,那些个对于自己的描述,未免太过偏激了。她忍不住摇摇头:“叶铭这孩子,到底是谁给他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我看,在他的心里,大概已经认定,你和他妈妈是要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插入你们两人之间的女人,都会被他认为是第三者。”

叶随风停好车,走到副驾驶门边,替姚锦之开门,然后搀她下来,笑道:“行了,别管那些了。我看这孩子,你是没办法了,他妈妈估计也没辙了,只有我才能来对付了。”

姚锦之扶着叶随风的手下车,仔细打墨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医院,而是一个安静的居民小区。小区的楼看上去不算太新,但环境很整洁,绿化傲的不错,没有一般印象中旧居民小区的脏乱感。

住在这里的,感觉大多数是老年人,姚锦之从下车到上楼的这段时间里,—路上碰到的,全是那种退休模样的大妈大爷,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也没瞧见。

她有些费力的抬头,盯着叶随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你的脚。”

“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里住着个退休老大夫,专门看骨科,你这种扭伤对她来说是小病,—看就好。医院里太

挤,挂号排队,看病的医生年纪也轻,没老医生经验丰富。”

“可是,这里没什么医疗设备吧,万—我的脚伤的很严重,要治疗什么的?”

叶随风搀着姚锦之—级—级的上楼梯,速度虽然慢,但却很稳。他仔细盯着姚锦之的脚踝看了看,下了结论: “凭我的目测,问题不大。你还能扶着我走几步,可见没伤到骨头。这种扭伤,大概也就是静养罢了,去不去医院问题不大。就算严重到要做手术的地步,再去医院就是了,反正,也死不了人。”

姚锦之听他说的轻松,忍不住翻了个自眼。欢情这不是他的脚,所以他很无所谓?

不过,叶随风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扭伤这种病,确实也没啥可治的,没伤到骨头的话一般不需要动用器械,在哪里看也—样。

只是这楼梯走起来实在有些累人,那医生住的楼层低,姚锦之硬撑着走过二楼和三楼,一看还得继续往上奋斗,就觉得有些痛苦。这种老式的居民小区就是这点比较麻烦,一般不配电梯,不管做什么,都得自己爬楼梯。

叶随风看她走得辛苦,忍不住提议道:“要不要我背你上去?或者抱你上去?”

“不用了。”姚锦之赶紧拒绝,要是让人看到了,像什么话儿啊。

“她家住六楼,你还得再爬三层,撑得住吗?”

姚锦之的心抖了一下,暗暗分析觉得有些困难,可还是咬着牙硬撑:“可以,只是下次拜托你,我腿脚不好的时候,不要再带我来这种地方爬楼了。我情愿在医院里排长队。”

“行了,别抱怨了。”叶随风话音刚落,已经利落地伸手,将姚锦之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趁着她发作大叫前,解释道:“时间宝贵,再拖下去,就该吃晚饭了。”

姚锦之被他这么一抱,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也顾不上再去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还牧来得及注意身边有没有路人侧目,就已经被叶随风抱上了六楼。

果然,腿脚利索的人,走这三层楼一点儿也不费劲。如果任由姚锦之在那里慢慢磨的话,或许会磨到别人吃完晚饭的。

到了六楼后,叶随风主动把姚锦之放了下来,然后装假没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抬手就去敲门。敲了两下后,门就开了,一个保姆样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身上系着围裙,显然正在做饭。

她见到叶随风,很自然地就招呼道;“啊,叶先生来了,快进来吧,正好要吃晚饭了。”

说着,保姆将叶随风让进了屋子里,顺便还抽空打量了姚锦之几眼,然后转身|冲里屋喊道:“太太,叶先生来了。”

姚锦之正扶着墙准备脱鞋子,就见到房里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年纪略大一些,风度气质什么的,自然要远远好于那个保姆,看着像个知识分子的样子。姚锦之怔了片刻,就明自了过来。

看起来,这就是叶随风所说的退休老医生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医生居然是个女的。在她的即象里,医生,特别是老医生,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爷爷。真是没想到,这个叶随风,身边形形色色的,竟都是些女性。上次小餐厅的女老板,这次退休的女大夫,他跟女人,大概有着解不开的渊源了。

女医生笑得很和蔼,上前拍拍叶随风的胸口,动作很自然,相当随意。然后,她那双在老花镜后面的双眼,就略过叶随风,开始打量起他身后的姚锦之来。

“朋友吗?”

“是,没地方吃饭,来您这儿蹭晚饭吃。”

“女生可以,要是带男生回来,就不给饭吃了。”女医生笑了笑,过来想拉姚锦之的手,然后就看到了她肿的像馒头似的左脚踝。

“这脚是怎么搞的,扭伤了吧,快过来坐下,别脱鞋了,没事儿。”说罢,她拉着姚锦之走到沙发边坐下,转头瞪了叶随风一眼,“扭伤了脚,还带她爬这么高的楼,你不是一向在我面前自诩对女生很体贴吗?”

“这不想让您帮着看看她那脚踝嘛。您这地方也没个电梯,我也没办法。”

女医生笑了笑,没理叶随风,转头问姚锦之道:“你这脚是怎么伤的,跟我说说。”

姚锦之本来有点紧张,看对方这么和善,倒也放轻松了,当即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没细说推她那孩子是谁,也没提跟叶随风的流言,只是仔细描述了脚踝扭到时的状况。

女医生很自然地抬起姚锦之的左腿,把它架在茶几下,撩起裤腿剥下袜子,和两根手指轻轻地在肿起的脚踝处按了按。

这一按,姚锦之痛的立马叫了起来,满头冷汗直冒。虽然医生的手法很轻,可她还是觉得剧

痛无比,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的绷紧了。

叶随风见状,坐到她身边,提议道:“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