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现在,就有点认栽的意思。他觉得,品尝过姚锦之的双唇之后,他已经不再想要去找别的女人接吻了。那些女人在他眼里,突然就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而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才

是需要他费心思去好好呵护的。

不过,叶随风的这些想法,姚锦之并不知道。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酒醉之后,和叶随风干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头有些重,有些晕,面前的事物都在飞速地旋转,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就睁不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暗了。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叶随风诊所的沙发上,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那些被喝空的酒罐子已经不见了,自己身上还盖了条薄薄毯子。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除了她身上隐隐可以闻到的酒昧。

头有点痛,不过不算太厉害。姚锦之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借着外面照进来的灯光,仔细地查看自己的状况。很好,衣服都很完整,最多就是睡久了有点发皱。这让她的心暂时地放了下来。

因为酒精还没完全消散的缘故,她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就只预约了一个小时,前半个小时都在纠结中度过,后半个小时,叶随风拿了一堆酒过来,然后,自己就喝了。

再然后,她就没有记忆了。

太混乱了!姚锦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掀掉毛毯,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叶随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该不会自己先行下班,把她这个病人扔在诊所里不管了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大门也锁了,她今天回不了家了?姚锦之愣了五秒钟,冲过去开门。门刚一打开,迎面就是一片灯光照了过来。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本能地眯了起来。然后,就听得叶随风在那里笑道:“呵,醒了吗?”

姚锦之努力地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楚叶随风正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那大概是他秘书的位子,面前摊开一大张报纸,居然很悠闲地在看报。

而他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早上看见的那一件。早上的时候,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白衬衫,现在这件嘛,黑色底,上面满是碎花,还真有点小闷骚。要不是他实在长的好看,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十有八九会显得俗气。

姚锦之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把酒泼在了他的衣服上。这么说起来,这衣服是他后来换上的?他把自己扔在诊室里,然后一个人跑出去换了件衣服回来?

叶随风收起报纸,走到姚锦之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酒还没醒吗?也没见你喝多少,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说着,叶随风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仔细一算,至少睡了七八个小时了。才不过三罐啤酒罢了。姚老师,你这酒量可有待加强啊。”

“我喝醉了?”姚锦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晕眩感已经没什么了,不过,人还是有些反应慢半拍。

“是,你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怎么会这样?”原来自己的酒量竟然这么差。姚锦之暗自庆幸,工作这么久,还没怎么被灌过酒,要不然,十有八九要醉倒在酒桌上,大出洋相了。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喝醉之后,有没有乱说什么。叶随风听到这个问题,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你觉得呢?你以前喝醉后,喜欢乱说话吗?”

“我没有这么醉过,不记得了。你不是说,想让我喝酒放松一下吗,怎么我会喝的这么醉?”

“因为我没有料到,你的酒量这么差,三罐啤酒就能让你醉得不醒人世。害的我在这里,陪你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姚老师,这笔账,你说要不要算算清楚?”

“不用了,还是别算了。”姚锦之这下子,反应又快了起来,一涉及到钱,她的智商立马就会提高好几个档次。

“好,那就不算。”叶随风却很温和,笑的很随意,他拿起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拍拍姚锦之的肩膀,“既然不算钱,那就走吧,我还从来没这么晚下班过,都是托了你的福了。”

姚锦之回诊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发现妈妈有打过一个电话来,就回了过去,说自己和朋友在一起,妈妈也就没再问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叶随风按下了去一楼的键,然后就默不做声。

姚锦之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些难熬,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个,我刚刚喝醉酒后,有没有乱说话?”

42、接吻

这几乎是所有喝醉酒的人,醒过来后都会问的一句话,尤其是像姚锦之这样,平生第一次醉酒的人。她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会不会在喝醉之后大吵大闹。

她刚刚已经略微检察过诊室了,目前看来情况尚可,没什么被打被砸的痕迹。但这并不能说明一切,或许可以认为,叶随风这个人手脚还算快,已经清理完了现场。毕竟他也说了,自己已经睡了七个多小时。七个小时,别说整理现场,就是重新粉刷墙壁,也足够了。

在这过去的未知的七个小时里,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姚锦之望着叶随风,期盼着他给出答案。可他却只是扯了扯衬衫领口,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什么?”

“我说,你什么也没说,醉了之后就睡着了。”叶随风说话的时候,并投有直接盯着姚锦之的眼睛。他只是透过电梯门的反光,看着里面姚锦之有些模糊的影子,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仿佛就在刚才,她还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说着以往那些不幸。说着她为了保护母亲去学空手道,说她拿着那把菜刀时,内心感到的绝望。她的双唇,与自己的唇贴的紧紧的,那种美好的感觉,一直从头顶延伸到了心底。

而现在,叶随风会很淡然地收起了这一切,就像是收拾起了一堆残破的玩具。那些东西,没办法扔掉,但他希望,可以永远地封存起来,就让那些不愉快,被永远地存放起来。或许,过个几年几十年再翻出来一看,已经全都成了碎片,无法拼凑起来,无法再寻到任何的痕迹。

这样多好,人生不过才活短短几十年,何必让一些无谓的东西,纠缠自己一生一世。等到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些也就没有意义了。可叹的是,有意义的事情,却一直没来及去做去尝试,多么不划算。

叶随风是个很现实的人,所以,他从未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他不愿意再让姚锦之的过去纠缠不清,他需要快刀斩乱麻,为她彻底清除以前的一切。当然,她并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因为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分歧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叶随风忍不住微笑起来。姚锦之看着他渐渐浮起笑意的脸,有些不解:“你确定,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是,你没说什么,你就是做了些什么。”

“我做什么了?”不安的感觉瞬间爆发了出来。姚锦之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善男信女,所以,她有强烈的预感,自己喝醉后,一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吻了我。”叶随风淡淡的说着。

电梯刚好到了一楼,“叮”地一声,门打开了。于是,站在电梯外准备进来的人,看到了叶随风从容的笑脸,以及姚锦之那震惊的表情。

那是诊所的保安,正准备搭电梯上去巡逻。见到叶随风,本能地向旁边让了让,笑着打招呼:“叶医生这么晚还在啊,我以为今天你不会来呢。”

“有个比较棘手的case,过来处理一下。”叶随风拍拍保安的肩膀,没有一丝架子。在走出电梯大约十步后,转过头来,冲还站在里面的姚锦之叫道,“你不走吗?还准备上去干什么?”

姚锦之猛然问清醒过来,看到保安一直在对着自己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失态,赶紧收拾起心情,走出电梯,跟在叶随风的屁股后头,离开了诊所。

然后,两个人就钻进了车里。叶随风正准备要发动车子,姚锦之却突然伸手,按住了方向盘。她的神情很严肃,像是在审问犯人:“你刚刚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我说,你醉了之后吻了我。”叶随风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她的反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通常这种情况下,她会经历否认、愤怒、压抑、接受四个阶段。很显然,她现在正处于第一个阶段。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吻你!”

“为什么不可能!你平时对着我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吧。不过,女人的矜持束缚着你,让你没有办法太放得开。今天借着喝醉了酒,就豁出去了。”叶随风指着自己的嘴唇,那里竟然还有没擦干净的唇膏印,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可现在,两个人在车里,距离如此之近,他那张脸,只是稍稍凑过来一点,姚锦之就全看明白了。

“看到没有,证据还在。就是怕你清醒之后要赖账,我才没擦干净的。”

姚锦之顿时语塞,她很想说,那不是她的唇膏印,那是别的女人印上去的。可是这种话实在太没风度,叶随风看起来也不像是没女人要的,何必非赖着她?辛辛苦苦找别的女人吻一下,然后再来诬陷自己,那该有多傻。

而且,那唇膏的颜色也很明显,和自己今天用的那一支,是一样的。他总不至于为了陷害自己,还去买支一模一样颜色的唇膏回来吧。

姚锦之的否认,在叶随风的证据面前,显得是如此地苍白无力。她几乎没有挣扎,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和叶随风,必定是接吻了。可是,她却并不认为,那一定是自己主动的。

“好,就算我们真的吻了,那也不见得是我吻的你吧。有可能,是你主动占我便宜的。”

“不可能,我又没喝醉。”叶随风撒起谎来,甚至比他说真话时更为淡定从容。做为一个资深的心理学家,撒这种小谎,真的比吃白菜更容易。

姚锦之不说话了,叶随风的逻辑似乎有点问题,可她却无力反驳。他说的确实有点道理,通常情况下,喝醉酒的人才会比较主动不是吗?他们两个,既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他似乎没有道理主动来吻自己。更何况,自己当时还是一个喝醉了酒,满身酒气的女人,他实在没有必要委曲自己。

事实上,他若是突然发情想要和人接吻,只需要走出诊室微微一笑,大概就会有女人主动送上门了。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是不缺女人的。这一点,姚锦之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于是,她愤怒了。她气自己酒量太差,气自己太过天真,真的相信了他说的那个什么喝酒可以减压的说法。是啊,喝酒确实可以减压,到最后,已经可以令她放纵到直接扑倒男人的程度了。

“这都得怪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我喝酒。”

“因为你坐在我面前纠结了半个小时,我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

姚锦之的怒火刹那间就没有了,叶随风说话总是直指重点,直戳人内心深处,她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可以轻易的反驳回来。现在的事实就是,她喝醉了酒,强吻了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不是约了他谈自己的心理问题吗,怎么到最后,竟然会走到这一步。果然,成年男女单独相处,在酒精的催化下,会发生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姚锦之觉得,自己是否还应该庆幸,只是接了吻,没有进行到更加不可收抬的那一步。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主动去扯叶随风的裤腰带,像他这种来者不拒的男人,或许根本会直接把自己反扑在下面,吃干抹净了事。

叶随风看着自己撤的谎,正在慢慢的起效果,不由得有些得意。姚锦之已经处在第三个阶段,压抑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很快就会进入第四个阶段,平静的接受这一现实的。

而且,以叶随风对她的了解,她一旦接受之后,就不会轻易推翻。通常,道德感比较重的人,都和她是一个情况。

于是,他再次行动,推动着最后一个阶段的到来。他伸出手来,像跟孩子说话似的,摸了摸姚锦之的头,笑道:“好了,别不高兴了,我都没有没高兴,你就不用再自责了。”

他的大方,听在姚锦之耳朵里,愈发不是滋味。于是,她抬起头,有些无奈地问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就是我吻了你,那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补偿一下。”

叶随风真的忍不住要笑了。姚锦之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料到,她接受现实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从刚才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她已经一连三级跳,完成了打击之后的四个阶段,直接跳到第五个阶段:善后。

面对这送上门来的傻丫头,叶随风没有放过她的道理:“你想要怎么补偿我?”

“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姚锦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看上去,一点儿也投有压抑没有震惊,你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姚锦之在心里暗自咒骂自己,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和叶随风在一起,让她有种心安的感觉,她想要抓住这种感觉。

既然已经吻了,那就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发展下去吧。

“明天和我去约会,好不好?”叶随风停顿了大约半分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43、初次约会

叶随风这辈子,和女人约会过的次数,如果要按次数来算的话,大概可以写满一米高的本子。

如果按十次数来算的话,念一遍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要按百次数来算的话…

好吧,他并不想算清楚,那种东西毫无意义。他现在,连那些女生的脸都记不住了,记住那些约会次数的数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今天这一次,叶随风觉得,完全可以写入他个人情史的史册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和一个女孩子约会的时候,身边还要带两个电灯泡的。

万幸的是,那两个电灯泡不是人,只是两个狗而已。一只是姚锦之家的,名叫赖皮二号,一只是叶随风妈妈家的,最近刚买的小狗,名字还没来得及取。

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平生第一次彼此约会,居然就带了两个保镖来了。叶随风见到赖皮二号,有些好奇:“我好像没在你家见过这只狗?”

“我们家那三只狗,常年住在阳台上,最怕见生人,你一来,它们全缩窝里去了,连叫都不敢叫一声。你一走。它们立马就冲出来横着走,窝里横的一塌糊涂。”

叶随风看看赖皮,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小家伙不大,就是一般的拉布拉多的样子,看到自己的时候,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姚锦之的脚边钻去,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叶随风。

有人说,动物和小朋友一样,可以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看赖皮的样子,大约是可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知道这个一脸笑眯眯的家伙,其实是个很不好惹的人物。

与赖皮一比,叶随风带来的小狐狸,明显就活泼得多。这是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狐狸犬,叶妈妈的朋友家,大狗生了一窝小狗,养了一段时间实在太费粮食,这才送给叶妈妈的。

叶妈妈本来准备在家好好和它培养培养感情的,临时有个朋友拭她去看病,她就把儿子叫了过来,让他们两个先培养感情了。

姚锦之看赖皮那副胆小的样子,也没管它,摸着小狐狸柔软的毛,笑道:“你妈还真是忙啊,整天给人看病,倒是不会寂寞,挺好的。”

“她那些朋友,全是老年人,平时总有个腰酸腿疼的。她退休了,正好在朋友间发挥余热了。他们这帮老头老太的,活动还挺多,我妈是他们的家庭医生,还有些退休老教师负责教书法绘画什么的。还有人教乐器,平时他们也会排练个什么合唱之类的,到街道办的老年人艺术节上去亮一亮相。”

“难怪你妈不愿意搬你那儿去了。你住的地方,肯定都是年轻人,没什么老年朋友,她会寂寞的。”

“是啊,我妈现在,可比我忙多了,连照顾宠物的时间都没有,幸亏家里还有个阿姨。”叶随风抱着小狐狸,感觉它老是在怀里动未动去的,不太安份,时时刻刻准备投入姚锦之的怀抱,就索性把它往她怀里一塞,笑道,“行了,它既然喜欢你,就选你家去得了,跟你们家那赖皮一二三号一起混得了。”

姚锦之搂着小狐狸,给它顺毛,惹得它眯开眼笑的,更加往她怀里钻了。“怎么,你吃醋了?有点耐心,跟小动物交流,这么急躁可不行。”

“我是男人,没女人耐心好。”

“你平时对待病人,也没耐心吗?”

叶随风抬头想了想,笑道:“看在钱在份上,我会很有耐心的。”

“财迷。”姚锦之笑骂了一句,问道,“这小狗有名字吗,叫什么?”

“没名字,才送我妈那儿没几天,她最近忙,没顾得上取名字。要不,就叫赖皮四号得了,跟你们家的狗,正好凑一桌麻将。”

小狐狸似乎听到了叶随风的话,扭过头,用圆溜溜乌亮壳的眼睛盯着他,表情看不出对这个难听的名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姚锦之摸了摸它的头,笑道:“算了,还是让你妈取吧,这可是她的狗。她老人家要是一听你做主让它叫什么赖皮四号,估计会晕过去的吧。”

“管它呢,反正我以后,就叫它四号。来四号,握个手吧。”叶随风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伸出手来,硬是和小狐狸的爪子握了下。

小狐狸还小,还没养成狗凶悍的习性,出生后也是一直家养着,性子还算温和,被叶随风握住了爪子也没下嘴咬他,就是有些不满地呜咽了几声,扭头又缩姚锦之怀里去了。

叶随风看得直咂嘴:“真是头小色狼,专往女同志胸前扎,看起来这是它的天性。”

姚锦之今天穿了件比较休闲的衣服,领子开的有点低,隐隐的还能看到一条沟。她那看似随意的打扮,其实也是有心意的。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和叶随风约会,总想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材。平时见他的时候,多数穿套裙,倒把她不错的s形曲线,给掩藏起来了。

现在倒好,叶随风没看到多少胸前的风光,倒全让这只小狐狸给看去了。姚锦之也觉得有些无奈,它那软软的毛,扎在自己的皮肤上,还真有点痒。于是,她弯下腰,把小狐狸放在地上,又把赖皮从自己脚边硬扯了出来,拍拍它的脑袋道:“喂,这是新未的小妹妹,你带它一起玩吧,要好好照顾它,知道吗?”

赖皮很听话地望着姚锦之,叶随风甚至觉得,自己看到它点了点头。然后,赖皮就把头低下去,开始把脑袋往小狐狸那里探,想要去嗅嗅它。

叶随风本以为,小狐狸这么难搞又活泼的小狗,一定会借机跑开的,没想到,它居然没有躲开,赖皮凑上来的时候,它也把脑袋凑了上去。两只小狗的脑袋就这么凑在了一块儿,互相蹭来蹭去的。

姚锦之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真是奇怪了,我们家赖皮,除了家里另外两只狗,很少跟别的小狗这么亲近的。有时候带它在小区里散步,看到邻居家的博美或是吉娃娃,都是很可爱的母狗,它从来都不理人家。

有时候,把它们抱在一块儿亲近,它也不愿意,总是甩着

尾巴跑开,一副抑郁的样子。我还在想,它这么挑剔,估计没什么母狗它能看上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它喜欢狐狸犬啊。真够挑的,连狗的品种都要挑一挑。”

叶随风听到姚锦之的话,不经意地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半响,他才说道:“我们家的是只公狗。”

“什么?”姚锦之大吃一惊,“我们家的也是。”

两人瞬间沉默,像是明白了什么,额头上同时冒出了黑线。过了老半天,姚锦之才算回过神来,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所以说,它们是gay!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主人变态,连狗也变态!”

“你这是在说自己吗?”叶随风失笑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要抑郁了。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强迫它和姑娘好,可是,它其实喜欢的是小伙子。”

姚锦之有点大受打击,看着脚边那两只小公狗,互相舔来舔去玩的欢乐的样子,心里不禁哀叹一声。怎么搞的,老妈到底是怎么养狗的,怎么会把赖皮养成个BL属性呢?

叶随风也同样看着两狗亲呢的样子,心里暗算感叹,老妈这交的是什么朋友,怎么他们家的小狗,刚出生就是个gay?这么说起来,这还是天生的了?不仅人有同性恋,连狗也有?

两个人无力地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了起来。姚锦之若有所思道:“我们家二号原来喜欢小公狗,那么我们家一号和三号呢?那两只也是公狗,平时就喜欢三只扎堆一起玩,我看二号跟他们好像有点距离,没一号和三号玩的那么亲热,所以才老想给它找个伴儿。”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操心了,你们家二号已经找到伴儿了。至于那一号和三号,你也不用管了,就让它们相亲相爱过一生好了。”

姚锦之差点没晕过去,敢情她养了一窝BL属性的公狗,有两只居然还背着她,偷偷好上了?难怪平时领它们仨出去,一号和三号总是贴得紧紧的,二号也向来目不斜视,不看另的母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