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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线之后,他回头透过白色半透明的纱质窗帘去看床上熟睡的人,月光将他阴郁的脸映照得有些清淡,表情也是模糊不清的。

在离开S市以前,安亦岚曾经与苏默有过一段简短的谈话,关于安澄的父亲。

这么多年,一直作为单身母亲,并不如向外人猜测的被抛弃,安亦岚只是为女儿造了一个伟大父亲梦,而真相,与梦境背道而驰。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2)

安澄是喜欢做梦的女孩子,家庭的环境造就她从昔日的年少轻狂蜕变成落落大方的豪门淑媛,越是长大,就越显得沉静,表面上看起来文雅婉约,骨子里却依旧活泼。

梦与幻想总是脱不了干系。随着时间的过往,她的活泼被画笔转化在白色的画布上。

跳跃的色彩,天马行空的抽象画。大师夸赞她有一颗童心,因为越长大,人的思想就会受到来自各种的约束,而她似乎不会,并且总是能将自己内心的奇思妙想表达出来。

安家老宅的书房里,有那么多她从幼时到大学以前的画作。

从素描本到水粉,最后是一幅幅被安老生前静心制作了相框裱起来的油画。

他总是说,我家的小澄,没什么心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澄。脑袋里想的没有挂在脸上也画在画上了。

所以凡是看过安澄的画的人,都知道她从未露面的父亲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小时候素描本上用彩色笔歪歪扭扭画的坐在麦克风前带着耳机的男人,下巴上还有络腮胡子,那是她的电台主播父亲。

渐渐大一些以后就用铅笔很精细的刻画心目中的父亲形象,而那时候正在叛逆的青春期,和十几岁的女孩子一样迷着各种外形美好的偶像,所以画作上的父亲不像,反倒更像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然后唯一‘有幸’拜见安澄大作的苏默就会取笑她有恋父情节,安澄则嘴硬的用‘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恋人’做借口,有些无耻的将此情节合理正常化。

十二、三岁那几年画的‘父亲’,是绝对的偶像派,帅得不像话。注重外表的程度是现在本人看到都会无奈擦汗的那种,不过偶尔她也会颇为得意的自嗨,老爸长得那么帅,也难怪会迷倒当年的安妈妈了。

到了高中快毕业那两年,安名媛的画技已经相当不错了,加上安老专门为她请了名家传授技艺,所以很顺利,也很轻易的考上号称S大最难进的油画系。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3)

那年的考试题目对于她来说异常亲切。

以‘父亲’为题在三小时内完成一幅人物水粉画。

当时考场外守候的安亦岚得知考题后,还暗暗在心里自责了一番,这不是在刁难她的女儿吗?

结果成绩却意料之外的好。

用以考试规格的画纸上,男人以悠闲的坐姿坐在某个场景里,半身的侧面轮廓用黑白灰勾勒出来,线条粗狂,每一笔都下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里捧着一本打开的书,眼神专注的盯在书上,嘴微微张开,看似在笑。

显得有些冷清的身形轮廓,甚至没有细微的表情刻画,一点儿也无法让人感觉到这是个‘父亲’的形象,说成是杀手都不为过。让最初巡视的主考老师见状不由的轻摇了脑袋,觉得这个女孩儿画工不错,但在理解程度上太过欠缺,等到在考场转了一圈再回到安澄身后,便被震惊了…

只有光阴影的人物,已经被大量暖色调烘托出来,橙色温暖的灯光犹如天降福音,将他完全笼于其中,尤其他手里捧着的那本书,内容更可以称之为‘鲜艳’,而男人的表情也在画快被完成之时愈发清晰。

是的,画中的人在微笑,你可以猜测画里的时间是夜晚,一位父亲正手捧故事书给自己的孩子讲床头故事,然后面目露出溺爱和沉稳,橘色温和的灯光烘得人心里暖暖的,就是这样生动。

十八岁的安澄脑子里父亲已经不是曾经长满络腮胡子声音性感低沉的男主播,更不是帅得天昏地暗可以去做偶像明星的美男,‘父亲’一词在她心里早已沉淀升华,即便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也不会再觉得不安。

有时候保持着做美梦的心态,未尝不是一件‘像傻瓜一样幸福’的事。

苏默当然希望他的小丫头,他可爱的妻子永远保持着那份美好的天真,任凭她去幻想自己的父亲是电台主播,是波音737的机长,是大学里不苟言笑的老教授,是宇宙科学开发研究员,是下一个登月的了不起的人物都好。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4)

无论她的父亲是怎样的人都好…

而非只是一个生活在阴暗处与黑手党有千丝万缕瓜葛的神秘的东方男子。

而非只是一个为求达到目的要动用狠心二十年不见的女儿的关系的父亲。

在罗马索菲特贝佳斯别墅酒店的那个早晨,安澄的父亲找上他,以‘想见女儿之名’表达了想与苏氏少主合作的祈愿。

如果苏默愿意动用自家公司的关系,在亚洲的范围内替黑手党洗钱,将会从中得到巨大的利益。

到底神秘的L先生是想见女儿多一些,还是想要拉拢这位名义上的女婿替自己做事多一些?

Vera的死,不用多加猜测,就知道是L所为,算得上是在…表达多年未关心女儿死活的歉意吗?

夜色里,一直站在阳台上出神的苏默终是撩起嘴角讽刺的一笑,她心里封存沉淀的美好,他必须为之守护好。

目光越过特色的西班牙风情建筑,视线的尽头一片黑暗,月坠落了,满天的星辰也失了光辉,唯有干燥的风微微的在空气里流动,暗涌…

清早,安澄被莊小南的夺命电话吵醒。

她的手机早在到罗马的第一天就被苏默扔进酒店的水池里去了,自然,两口子在度蜜月,想要找她,只要知道安名媛老公的电话号码就可以了。

“一大早催魂啊!”电话放到耳朵边,窝在老公怀里的人就不满的哀嚎起来。

西洋彼岸的那位嘴皮子功夫了得,张口掷地有声的道,“您老昨天晚上又操劳过度?”那个‘又’字还故意加重了音调,新婚夫妻蜜月中,其实是很能被理解的!

“…”安澄无言,身后抱着她懒洋洋旁听的男人倒哑哑的笑起来,好心情的打趣,“莊小南没在你身上装窃听器吧?”宽阔厚实的胸膛在她后背有意无意的传递着热源,大清早就摆了副欠抽的模样!

白了他一眼,安澄向床边挪动了下,想尽量离那个不耻旁听的人远点,“是不是学校的事?”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5)

“bingo~这学期的期末大作业,十天后上交,我哪儿知道小苏太太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大作业不上交,你是主席的女儿都要挂科留级,我可不想你做我的小学妹。”

十天…

吞了口唾沫,眼睛瞪得圆大,“‘煮人兄’受刺激了吗?”

‘煮人’是S大油画系主任的爱称,主任主任…因为经常暴走把系里稚嫩的同学们鞭策得像煮红的大虾,因此得名。

其实也算得上年轻有为的黄金单身汉,长得贼斯文,阴郁的气质男一个。二十四的年纪就拿到双料博士学位,被S大高薪聘请来授课,据说家底也比较厚实,所以为人甚是清高,不管学生有什么背景,半分面子不给,甚至把女同学嘴毒到两眼通红都无动于衷,真是心狠歹毒的‘煮人’啊!

据说他另一个学位是心理学,由此众人猜测,这厮是不是将人性研究得太透彻,把自己的阴暗面充分挖掘出来了,总之一句话就是‘BT得不得了’!美院的其他系都是在学期期中就把大作业的题目发布,煮人兄偏偏按心情来,随性到了极点,十天搞定事关一个学期成败的大作业,简直是用人类当前的科技去探究广阔太空是否真的存在外星生物这么难。

莊小南很自然的向好友洒泪倾诉,“丫的八成是缺乏母爱小时候受过非人虐待吧!还说什么艺术是不能被时间限制的,他XX的不是用十天时间限制老娘等一众大好的青年吗?”

对此安澄表示认同,隔着十万八千里把头点了点又说,“既然他缺乏母爱你怎么不奉献一下?”

那边无语了几秒,随又连珠炮似的说道,“澄澄我绝对不是在挑拨关系,这次‘煮人兄’明显针对你,你结婚请假的时候他就不爽了,今天下午蓓蓓不过买了份报纸大家围在一起讨论你们两口子的蜜月之行,不巧被他看到了,然后蓓蓓再多嘴说了一句‘主任,你看安澄他老公也才二十三,您都这岁数了,还不操劳婚姻大事啊?’当时‘煮人’的脸就阴了!下课前就发布大作业,这是红果果的在煮你啊!”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6)

“我结婚碍着他什么事了…”听完安澄也没好气的咕哝了一句,还真像是在刁难她一个人似的,想想又接了一句,“明天找几个人把蓓蓓给我‘咔嚓’了。”每次都爱在教室里八卦她!

莊小南冷颤了一下,实在道,“你还是抽个时间把大作业完成吧,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你家英明神武的老公动用点小手段给‘煮人’施施压,让他别再那么狠心‘煮’我们,最好是让他告老还乡,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末了说了这学期大作业的命题就挂了电话。

收线,安澄回头看了苏默一眼,男人也侧身看着她,单手支着头,眼微微的眯着,眸子里有某种阴阴的光在忽闪,啊…有人敢煮他老婆,你说苏公子要怎么办呢?

被寄予厚望英明神武的苏某人笑问,“需要我为民除害吗?”心里来回玩味着刚才莊小南在电话里提及的大作业…

真是叫人难得的期待。

脑子里想着头痛的大作业,安澄回了他个坚决的‘不’字!

再也没睡意了,起床纠结去。

浴室传来莲蓬头流水的声音,苏默的电话也在他预料的那个时间里响起。

“查到了吗?”接起来,便放低了声音问。

察觉他刻意降低的音调,那边显出难得的‘关心’,“你老婆起得那么早?”

苏默无奈的笑了下,淡淡道,“拖你的福。”

世界就是那么小,刚才那两位悲苦女大学生口中的‘煮人兄’就是苏家大少爷的至交好友,表面上S大油画系的讲课教授,实则真身为‘暗’的传人——司徒遥。

说他是十足的麻辣教师也不为过。

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许多见不得光的事物或人。

没有人知道‘暗’究竟存在了多少年,里面的能人异士各有所长,从枪械专家到古武传人,从顶级杀手到解码狂人,这些人通通听命于司徒家的少主,算不上是违法组织,行事却从来不受约束。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7)

他们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悄然出现主动找上你,开出咋舌的条件,然后在条件达成后无一例外的替你完成,当然他们也能看着你死,甚至推波助澜。

‘暗’的名字被一部分有权势的人熟知于心,一方面渴望得到其帮助作为自己强大的后盾,但更多的是希望永远也别被他们盯上。

即便有相同的姓氏,也没有人会把一个看上去斯文阴郁的腹黑贵公子与‘暗’联系在一起。

大佬级别的人物教书,本来就是件很崩溃的事,何况他还那么艺术的选择了油画…

但想想当年希特勒曾经也是搞艺术创作的,可当他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世界地图的色彩最美好,后果可想而知…

搞艺术的疯子总是有很多,何况还是学过心理学的疯子。

苏默与司徒遥在年少轻狂时因为飚车而相识,也许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比较合得来,或者是对方的脾气比较对自己的胃口,所以便成了互相利用的好友,也是生意上信赖的伙伴。

不过男人之间的友情是表现得很淡的,加上这几年安澄与苏默来往不深,自然不知道这些。

毕竟敢‘煮’苏公子老婆的人是极个别例外。

闻言司徒遥大抵也猜到小苏太太已经和闺蜜通过电话了,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苏默快点回国,天天在国外享乐,他担心自己手里苏氏的股票贬值,所以为了鞭策苏公子,只好先寻其弱点下手,顺带珠链了一票青涩大学生。

对此作法还表现得极其正常,不耻的对新婚的那位人夫道,“我是在替你加深夫妻感情。”

这个学期的大作业是以‘爱人’为题创作,难得‘煮人兄’会那么感性,安澄的爱人不就是苏默吗?敢情还成老婆苦恼的罪魁祸首了。

“需要我感谢你吗?”苏默的感谢方式就是满足S大二年级油画系全体学生的心愿,让‘煮人兄’提早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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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8)

苏默说话从来很简短,越是能随意相处的人越能听到他话里高傲的语气,一句话里更是简短得可以,压根不愿意张金口多说几个字,仿佛他能与你说话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了。

听出戏谑的口气,司徒遥嘴角勾了勾,坐在他古典风格的书房里,翻着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浅笑了下便说回正题,“你老婆的背景不简单,她父亲我查过了,大抵与我们家族以前做的事一样,专为黑手党洗钱,历史悠久。每一代的掌舵人都用字母做代号,你老婆的父亲叫做‘L’,安亦岚最后一个字的字母开头。”

可见对安澄的母亲不是没有感情的。

“这些我都知道。”他想弄清楚的是为什么会忽然找上他。

去罗马之前安亦岚已经将安澄父亲的事告诉苏默,这些年他们有过几次联系,安亦岚只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高级罪犯,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的做一些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所以一直努力维持着她心里的那个梦,至于那份感情,早就对着时间淡化了吧。

司徒遥继续说,“他们的家族世代为黑手党办事,不过这两年被国际刑警盯得很紧,加上意大利的警方在年中好像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成立了专案组,搅得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洗黑钱,你知道惹毛了闻名于世的黑手党,不管曾经的交情有多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在危机关头找上了苏默,他女儿的丈夫。

苏氏在亚洲有一定的影响,苏默的能力更得到华尔街那票金融评论家的大肆赞扬,如果能把洗钱的活动转移到亚洲,以此掩人耳目,再完美不过的事。

“怎么样?”即便苏默不把L找上自己的个中细节说明,司徒遥也大抵猜到,“你要跟他合作吗?我可以在这方面给你提供宝贵的经验。”

肯定的回答了个‘不’字,苏默眸子里的光变得冷而锋利。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09)

“你也没打算让你老婆和L相认?”这是老师关心学生吗?

司徒遥怎么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苏默也不瞒他,直言道,“准备让澄和他见一面。”顿了下,又补充,“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他的身份。”

听罢电话那头的人就因为老友的行为而失笑,爱一个人至深,为了替她完成心愿而又不伤害到她,着实有难度,“你现在把她保护得太好,以后会伤得更严重。”

当然了,苏公子执意如此,作为至交理应提供最好的手下加以保护,“我的人下午就到,不会打扰你们夫妻的正常生活。”自然从中获取属于自己应得的利益。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苏默也懒得和这个无聊人士磨嘴皮子,草草应付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想到‘煮人兄’布置的学期大作业,安名媛度蜜月的心情自然没了,洗完澡吃过早餐后,就跟苏默提回S市的事。

那个男人表现对她的想法在‘意料之中’,只说公爵拖自己办的事还需要做后续接洽,至少还要在潘普洛纳呆五天,不过他已经打电话让酒店人员去买油画的材料,这几天他处理公务,她则可以在酒店里完成学期作业,闲暇时再出去逛逛,所有细节都被安排周全,安澄也只好接受了。

见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怀疑自己的老公已经在琢磨回S市后怎么‘煮’司徒SAMA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沉静安然。

每天早上苏默都会早起,然后与公爵的那位难搞定的朋友在喝早茶的时光中美好的洽谈生意上的细节,安澄则在自然醒后开始她的画作。

爱人啊爱人…

每次在动笔以前都习惯性的闭眼想象一下画作完成时的样子,可是第一天支起画架开始闭眼畅想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竟然是一副苏公子被各种美女缠绕其中的凌乱画面…

想完安澄自己都吓到了,原来他在自己心目中的花花肠子形象这么深刻啊!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10)

午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手牵着手漫步在潘普洛纳的街道之中,有一天还很有兴致的在超市买了食材回到酒店自己动手做晚饭。

苏默才发现原来安澄的厨艺是很好的,不过想想她小时候那张馋嘴,会吃的人自然也就会做了。

因为时差,他的视频会议通通在每天晚上八点雷打不动的进行,那个时候安澄扑在沙发上,抱着素描本捕捉老公脸上的表情。

没办法,谁叫她爱人已经被框死在狭隘的范围内(这心理活动让苏某人听到还得了),她要是敢画个电影明星漫画美男,还不被那小心眼的男人给掐死。

不得不承认,苏默的五官长得相当妖孽,脸部线条柔和优雅,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他眉眼的气质生得太强,所以不会给人过于阴柔的美感,而是骄傲的漠视,唯我独尊的。深邃幽绿的眼眸里有种天生的掠夺感,嘴唇的厚度适中,嘴角永远都有微小上翘的弧度,那并不代表友好的笑容,大多数时候,是疏离与不屑的象征。

无论三百六十度那个角度他都很好看,让安澄一边美滋滋的画着,笔下的帅哥就是自己的老公觉得挺有面子的,一边也阴暗的想,XX的长了一张那么会勾人的脸,不出去风流作乱好似还成了他的不是一样。

每天晚上‘爱的教育’是必做的功课,苏公子乐此不疲,狼性在夜晚月亮升得老高的时候充分发挥,毕竟是蜜月旅行里最乐于做的事情啊…

四天之后,安澄的‘爱人’画作已经上了底色,不过她的画向来夸张大胆,所以苏默盯着看了半天,画里就是大块的色调,凌乱得像狂风扫落叶,愣是没看出半点‘爱’的意思,他人在哪儿呢?没找着…

早知道就让司徒遥丢一个‘最恨的人’的题目,说不定形象早就被爱妻深入刻画出来。

以为苏默处理完潘普洛纳的事之后就会回S市,谁知他又订了回罗马的机票,这次蜜月之行,真是丰富多彩…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11)

这一天苏默都显得有些神秘,回罗马自然也是因为生意。

她开始对他的生意产生某种类似情敌的情绪,压根没发现他神色里复杂的情绪。

他把她留在酒店,自己消失了整天,下午派人给她送去漂亮的裙子,附上表达爱意的卡片一张。

收到老公礼物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倒是拆开礼盒时惊喜无限。

那是奥黛丽赫本在《罗马假日》里穿的裙,抹胸的设计,及膝的蓬蓬裙,上面缀着点点画案,连配套的高跟鞋都一模一样。

安澄知道只要是自己想的,苏默都会尽力去完成,满足她的公主梦。

再次证明他会是一个好丈夫,而她也对此坚信不移。

为了不让他失望,也细心的打扮了一番,安澄本来就生得很秀气,她的脸盘不大,鼻子和樱桃小嘴遗传了安亦岚的精致,加上一对灵气润泽的大眼睛,眨眼睛的时候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就像黑色的蝴蝶一样飞舞,可爱又迷人。

气质与赫本有几分相似,而东方的特质让她兼具古典美与西洋的优雅。

到了夜幕降临,加长的宾利将她带到高级餐厅内,闪耀的烛光,早就准备好的红酒,餐桌上放着漂亮的百合花,一切看似都很完美。

可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边桌位用餐的贵客在优雅美好的气氛里享用着大餐时,安澄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老公出现。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把目光放在墙壁上的挂钟上,当指针指向八点,难以相信,她居然等了苏默两个小时!这对于从来不等人的安大小姐来说绝对算得上人生一大奇迹。

上了妆容的脸上,两条细致的眉毛终于开始打结。

就在她心里默数完一百下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前一秒,服务生走到她身边礼貌的说道,“很抱歉小姐,这个位置到了八点要让给另一位客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为您换一张更加舒适的座位,并为您准备美食。”

她的身世,他的心事(12)

瞧瞧人家这服务态度,安澄想,等苏默来了也让他用这口气给自己道歉!

“不用换了。”用意大利语回答完,她站起来,意兴阑珊的准备离开,等到这个时候也失了享用大餐的兴致。

忽然一把极富穿透力的嗓音在旁边响起,让安澄不由自主的怔了下。

会有这样外露的反映,一是因为那个人说的是中文,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符合她想象的父亲的话音了!

低缓,从容,沙哑而稳重,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朗读优美的诗歌。

她侧头看过去,心里再次被激起涟漪…

眼前的中年男人简直和她心目中的父亲一模一样!

高大,绅士,平静的眼底永远沉淀着让人心安的宽阔,内敛的面容里蕴含着许多许多故事,极具神秘色彩。

“你是…中国人吗?”鲜少的,安澄主动和陌生人搭话,还是一个中年男人,虽然她也承认自己有恋父情结,只不过…今天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

直勾勾盯着看的眼神,怕是旁人都觉得怪异吧,可她不在乎,他太像她的父亲了,甚至在某一秒觉得自己的眼睛和他好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