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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用餐,厉少彬扶着阮恙进休息室,他脚步走的快,阮恙走的慢,到后面阮恙险些被他牵着摔倒。

管樱提醒一句,“走慢点”。

厉少彬如梦初醒,这才察觉阮恙的手一片冰凉,人也摇摇晃晃的。

他心里划过丝愧疚,虽然他现在心里生气,可是这毕竟不关她的事,他的一切她早已清楚,那些照片他早也看过类似的,只是再这样的日子里出现在他们婚礼上,他毕竟难堪了,但他没有怪过她,他怪的只是背后做那件事的人,而且阮恙现在的心情未必比他好受。

“恙恙,都怪我太粗心了”,厉少彬弯腰抱起她走进休息室。

燕墨伦举步打算进去,却被管樱拦住了,“让他们两个先聊聊吧”。

燕墨伦怔忡,很快明白过来,伸手也挡住后面的人,顺便把休息室门关上。

阮恙被他抱着放进沙发里,白纱被掀开,厉少彬看到她绝美的脸上连粉也是遮盖不住的苍白。

他以为她是被刚才的婚礼刺激的如此,心里越发内疚,“恙恙,我…”。

“对不起,少彬,我终究是让你丢脸了”,阮恙低垂着眼暗哑的启齿。

这场婚礼奢侈而庞大,可看完婚礼的人回去大概是带着嘲弄和讥讽。

厉家那么显赫的家族,也被她蒙上了羞辱。

“这不关你的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前找人跟拍过你和辛子翱吗,这些我都知道…”,厉少彬低低叹息,只是看到照片里阮恙和辛子翱在一起时那么甜蜜和开心的笑容时,他便隐隐的闷痛起来。

记忆里,阮恙好像很少和自己那么甜蜜的笑过吧。

她也很少愿意跟自己拍照。

可是和辛子翱却留下了那么多的甜蜜。

哎,他不能胡思乱想了,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说不定这就是辛子翱的阴谋诡计呢,“是我自己大意了,竟然让这种东西被人送进了婚礼上,恙恙,你别想太多了,先把中式的礼服换上我们一起出去敬酒好吗,外面的宾客都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要是不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在吵架呢,不就是几张照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厉少彬敢娶你,就已经做好了被人非议的打算了,而且我脸皮厚,不在乎人家非议”。

“少彬…”,阮恙眼眶一热,眼睛里蒙上薄薄的雾气。

她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受,却还是在努力的安慰自己,她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他这般包容自己、爱自己。

“哎呀,你怎么哭了,以前没看出你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啊”,厉少彬抹掉她眼角一抹泪水,“别哭了,我把造型师叫进来,让她给你换身衣服”。

“嗯”,阮恙点点头,强自忍着泪水,笑了笑,“你也去换衣服吧”。

厉少彬吻了吻她额头,把门打开。

男人的中式马褂换的很快,穿好出来,阮恙衣服还没换好,稍后还需要补妆。

他和造型师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休息室,从里面出来时,温柔帅气的脸上立即变得狰狞且森然。

酒店二楼的房间里,窗帘被拉的密不透风,屋子里开着灯,婚礼的负责人钟经理和马经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七八个穿黑衣的精壮大汉,两人只略微抬头看两眼,便腿脚发抖,跪地求饶,“胡哥,这事我真不知道啊,我就算借一千个单子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做这种让厉老大丢脸的事啊,除非我不想活了”。

“你们他妈的就是不想活了”,胡植狠狠的一脚踹在钟经理胸口,又甩了马经理一耳光,“你们一个负责协调工作,一个是酒店负责人,所有的流程都由你们一手包办,除了问题我不找你们找谁,钱你们就想赚,篓子就给我出,想不出是谁干的,我看你们也别想完好无缺的走出这扇门了”。

这时,外面的门被打开,厉少彬穿着一套黄色的马褂走进来,衣襟上绣着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龙,尊贵又华丽,他的脸上本该在这时候是喜气洋洋的,但此刻却面无表情。

厉少彬很少有面无表情的时候,一般就是脸上挂着嬉笑,要么就是愤怒、轻蔑,一旦没有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已经是他怒到极致的时候了。

胡植身体抖了抖,钟经理吓得拼命往地上磕头,“厉老大,我当时亲自把内存卡交给马经理的,马经理说会放好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马经理脸色惨白,“我后来让酒店的郑钱杰去放的”。

“郑钱杰呢,把郑钱杰带过来”,厉少彬转头看胡植。

马经理突然瞪大眼,咽咽口水道:“我想他可能已经跑了,婚礼刚开始的时候,我好像就没看到他了”。

“跑”?厉少彬冷笑一声,“在北城,能跑的过我的范围,就算他跑了,我都得把他的亲戚他的祖坟全给我刨出来”。

马经理倒吸了口气。

十分钟后,胡植急急忙忙进来道:“到处都没找到郑钱杰,问了门口的保安,婚礼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说婚礼上缺了个东西要去买,就一直没回来了”。

“也不过四十分钟的时间,谅他也逃不了多远,一天之内给我抓回来”,厉少彬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钟经理和马经理,他抓起一旁的椅子朝他们两人砸过去,“你们两个废物,说到底是你们用人不利,以后你们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钟经理和马经理两人被砸的头破血流,两人对视了眼,不寒而栗,这厉家的婚礼接的好是无尚荣光,办的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你把这里给收拾一下,我还要出去敬酒了”,厉少彬整了整马褂,对胡植交代了句,转身再次返回休息室。

阮恙已经换好了新的中式礼服,大红色的中式嫁衣均是苏绣工艺,是一个月前厉少彬专门请苏州最顶级的师父一手一针制作出来的,五色的真丝花线上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礼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阮恙凹凸有致的身材,腰肢纤细,一举一动,仪态万千,乍一看,便是夺目的美艳。

厉少彬眼眸浓了浓,暴躁的心情也略微平复了许多。

阮恙美眸深深的看他眼,没有问他去哪里了,她也猜得到,发生这样的事,他肯不会就这样算了。

走进宴厅,她与他含笑敬酒,宾客也言笑晏晏,仿佛之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午饭后,便是聚会。

酒店方推着一个九层的蛋糕出来。

阮恙端着一叠才吃了几口的蛋糕好不容易寻了条椅子坐下略微休息,长晴抱着燕窝走过来,担忧的问道:“阮恙,你没事吧”?

阮恙疲倦的摇摇头,想伸手去抱抱燕窝,却又觉得浑身没力气。

长晴看着她,阮恙什么时候在强颜欢笑她比谁都懂,这场本该幸福的婚礼始终被乌黑的墨笔突兀的画糟了。

阮恙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半响,抬头低低道:“如果这是辛子翱干的,我只想说他的目的达到了”。

第161章也许她根本就不配获得幸福

他成功的恶心了这场美满的婚礼。

也让厉家丢尽了脸面,更让宾客看尽了笑话。

而她和厉少彬心里也落下了疙瘩和尴尬。

他让她和厉少彬的婚姻有了残缺。

只是大家都曾是相爱的人,她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何必做的如此过分呢。

难道分手了,就非不能让她好过吗。

“他真是个人渣”,长晴咬牙切齿的说。

阮恙苦涩的沉默,就像打碎的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吞,因为她爱过一个人渣。

酒会散场时,已经是晚饭过后了。

厉晋驰和厉仲迟、厉少彬三兄弟把客人送到门口,返回来时,在草地上遇到何明珊夫妇,何明珊板着脸,“我和你爸、哥他们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脸面全都让你败光了”。

“败就败呗,反正我早就丢脸习惯了”,厉少彬冷冷淡淡的说。

何明珊恼火,“你倒是轻松,你知不知道那些宾客怎么看待这场婚礼的,本来你娶阮恙就已经有人在议论纷纷了,你还弄出这种岔子,中午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今晚以后,肯定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笑话就笑话”,厉少彬本来心情也不好,火起,“你平时不也喜欢看人家的笑话,你们这些女人,何必这么注重脸面,脸面可以当饭吃吗,只要我们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好啦好啦,别吵啦”,厉老爷子道:“婚礼办都办了,还有亲家母他们在酒店呢,要是被听到像什么话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在不舒服也得噎下去”。

“这肯定是辛子翱干的”,厉仲迟道:“这辛子翱居心实在是太恶毒了,这分明就是往我们辛家脸上甩脸,从今天开始我们厉家跟辛家势不两立,这个仇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然,别让人家以为我们厉家好欺负”。

厉晋驰点点头,“我回头就找辛家生意上的麻烦,行了,累了一天,回去吧,少彬,你也带阮恙早点回新房歇息,明天早上过来吃饭啊”。

“嗯”,厉少彬应着。

送走了家人,又去了休息室找阮恙,阮恙正被张书琳和阮波围着数落。

他进去时,正好听到阮波气呼呼的道:“也不知道你以前眼珠子长在哪里,喜欢上那种人…”。

“爸,您别怪阮恙了”,厉少彬忙关上门道:“是我做事不周到”。

阮波叹气,“要不是她往日不注意留下这些照片,哪会被人家这样利用,少彬啊,我真的很抱歉啊,让你们一家人难堪了,刚才我跟你家人一直在道歉,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我挺过意不去的”。

“爸,您别提什么道歉了,今天以后都是一家人,阮恙是我老婆,有困难也是我跟她一块去面对”,厉少彬道:“我让人送两位回榕庄歇息”。

“辛苦你了”,阮波听厉少彬那么说,越发的不好意思。

晚上八点,劳斯莱斯停在别墅的院子里,别墅里外头,早就布置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阮恙一直没什么精神的靠在后面的座椅里,头靠着窗户。

厉少彬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心烦,打起精神下车把她从里面抱出来,笑嘻嘻道:“恙恙,你别不高兴了,我们该洞房花烛了,你忘了昨天应承我的”。

“嗯,好啦”,阮恙软软的低声应着,唇角勉励扯出一抹笑,勾住他脖子。

厉少彬把鞋子在门口一踢,边走边吻着她往客厅里走。

把她放到沙发上,厉少彬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马褂,可以前没穿过这种衣服,解了半天也没解得开,心烦,“恙恙,你帮我解开”。

阮恙摩挲着往那结摸去,摸了半天,却是比他还慢,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半响,她咬牙道:“别做了,我有点不舒服”。

厉少彬一愣,握住她手,才发现又凉又抖,他心一紧,“恙恙,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

“肚子不舒服”,阮恙说完手突然僵了下,她松开他手,摸了摸自己的裙子下。

裙子本来是红的,她手一摸,手上也是红的。

厉少彬嘴唇僵住,“恙恙,你来月经啦”?

他说完突然想起这也不是阮恙来月经的日子啊,因为月经期间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所以他一般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她是月初左右,但这已经月中了。

阮恙咬紧了唇瓣,连牙齿都染上了嫣红。

厉少彬背心渐渐泛起一层凉意,他弯腰猛地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

阮恙没说话,她已经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早上六点起来,人已经不舒服了一整天,肚子也十分的不舒服,她起初以为是着凉了,或者没休息好,新陈代谢有问题,又可能是迟来的月经要来了,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最可怕的那个可能。

医院里,四周一片嘈杂声。

厉少彬听到医生说的话时,只觉得头晕目眩,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他身上还穿着新郎的衣服,像个异类一样被人回眸注视。

好半响,他才听到自己的嗓音传出了声音,“你说什么”?

“厉少爷,您太太阴道大量出血,流产了,刚做完流产处理,可一定要注意卫生”,医生也为他感到难过,“您也别太难过了,孩子以后还是可以怀上的,你们还年轻”。

厉少彬扯住他白大褂,怒道:“我太太什么时候怀孕了”。

“怀…怀孕四周了”,医生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瞪得害怕,“她被送过来的时候,胎胚在子宫里面已经死亡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亡”,厉少彬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神恨不得把他给吃了,好像伤害他孩子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医生似得。

医生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有什么外界的因素吧,流产的原因有很多种,不过您太太身体很好,调养好,还是很快能怀上的”。

厉少彬用力推开他,龇牙裂目,“滚”。

医生忙不迭的赶紧逃。

厉少彬靠在墙壁上,仔细回想起阮恙流产的可能,他之前没察觉,现在想来昨天晚上阮恙回来的时候她脸色就不是很好,昨天下午她化妆之前去赴约的时候还是挺好的,今天一整天举办婚礼的时候,她脸上也几乎没有什么神彩,他一直以为是她太累,或者是中午的事让她受到刺激了,现在想来,可能当时就有流产的迹象了。

辛子翱,辛子翱…。

他颤抖的握紧拳头,他一直就很喜欢小孩,如果现在那个孩子没有流掉,今天大婚,再加上有个孩子,他一定会高兴的疯掉的。

可是现在确实伤心的想杀人。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他才勉强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走进病房里,阮恙已经醒了,斜躺在枕头上,她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脸上妆容未卸,可此刻也掩饰不住的苍白、憔悴。

见他进来,她只是用乌黑的眼睛看了他眼,然后什么都没说。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厉少彬眼睛里泛红,是心痛的,他努力压抑着粗哑的嗓子。

“说了能停止不办婚礼来医院吗”?阮恙惨然一笑,泪珠无声的滚落,“那么多宾客在等我们,而且,我也并不知道…”。

“那你总该有感觉知道是怎么流掉的”,厉少彬眼底升腾起火焰,“是昨天晚上在辛子翱车上被赵姝用车撞得”?

阮恙抿着唇将脸转向另一侧,昨天晚上她去抓方向盘的时候,后面车子猛地撞了下,她的腹部正好撞在档上面,额头撞在操控台上,当时只感觉到头疼,却忽略了腹部。

许久,阮恙脸色黯淡的道:“也许我们根本就不该结婚的”。

也许她根本就不配获得幸福。

不结婚,厉家人也不会丢脸难堪,不结婚,辛子翱不会来找她,赵姝更不会变得那么疯狂,孩子不会来,更不会失去。

“你别说这种话”,厉少彬使劲的把自己的悲伤和愤怒压下去,他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他不怪她,一点儿都不怪,只是害怕他们的婚姻还没开始,她就悲观了,“医生说我们还是会有孩子的,调养好了,我们下个月就造,阮恙,没事,真的没事”。

第162章少彬,你后不后悔娶我?

阮恙心想,她怎么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呢。

这是她一个孩子啊,都没有想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它就没了。

就算下次还会怀孕,但已经不是这个孩子了,是另一个。

哪怕它只是一颗小小的胚芽,都是一个生命。

它会不会恨自己根本不该投到她的肚子里,它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倒霉,如果是别人,说不定就能好好的完整的出来了。

阮恙无力的将身体往被窝里缩。

厉少彬的越宽容、越情深,越让她愧疚。

她只是好好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重新展开一段家庭,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的眼妆被眼泪濡湿,脸上的粉是一团一团的。

永远都是精致的阮恙从不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可这一刻,她已经无暇再去估计自己的形象了,心痛已经遮盖了一切。

厉少彬握住她的手,凉的沁人。

他心脏狠狠的揪了下。

他发誓,这次绝对会让辛子翱夫妻俩为他的孩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本该是鸾凤和鸣的新婚之夜,而如今,阮恙却躺在苍白的病床上,虽然是VIP病房,可里面的白色还是让人瞧得分外刺眼。

阮恙一直不肯说话,就这么躺着,躺到疲倦的睡着。

夜里十一点多钟,胡植拿着干净的衣物过来,厉少彬怕惊醒她,小心翼翼的脱了她的中式新娘服,好在这衣服的开口在侧胸处,脱的也比较简单,给她穿上睡衣后,厉少彬自己也换了身上的马褂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

“老大,吃点东西吧”,胡植把买来的水饺递过去。

“不吃,哪还有胃口”,厉少彬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丝疲惫,从小到大,除了在感情上他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外,其余的事都是顺风顺水,也很少有人敢惹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逼到如此份上,“那个郑钱杰抓到了吗”?

“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大概天亮之前就能逮到”,胡植说:“明天赵姝就要从警局里放出来了,这事是她害了阮小姐,您看要不要在里面把她…”。

胡植用手动了动脖子。

“你以为我疯了,她要是死在里面,局里的人肯定会被赵家折腾的”,厉少彬眉宇间闪过寒气,“就让她出来吧,给她两天放松的日子,从明天开始,知会全国各地的兄弟,凡是辛家的公司,能怎么整就怎么整,给我往死里整”。

“…好”,胡植长长的吁了口气,已经能感觉到接下来又有的忙了。

“还有,这事你别告诉家里人,免得她们担心”,厉少彬叮嘱。

“知道了”,胡植点点头。

翌日,阮恙醒来的时候外面阴雨绵绵。

春天虽然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是雨水却比往日要更多。

她坐起来,床的一边仿佛被人睡过,枕头凹陷进去了一半。

她摸了摸温度,已经凉了,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钟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可能前天晚上没休息好,也太累了。

“呀,阮小姐您睡醒了”,门口,一个中年女人捧着保温桶进来,正是上次阮恙车祸时照顾过她的看护。

阮恙愣了愣,看护道:“厉少爷去机场送您父母去了,怕您醒来身边没人,就让我来照顾您”。

“噢”,阮恙恍然,这才想起今天自家父母和亲戚要回广州,上午十点的飞机,也是该过去了,她忙拿手机拨通张书琳电话,“妈…”。

“醒啦”,张书琳笑道:“你啊就是个懒鬼,好好在家休息吧,少彬说你昨天辛苦了一天,太累了,早上没得起来,他没好吵醒你,就自己来送我们了”。

阮恙怔住,难道厉少彬没告诉张书琳自己流产的事?

“昨天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了,看少彬也不介意,还是一样的疼你,你啊,好好珍惜他,我看他是真的爱你”,张书琳压低声音说:“昨天的事我看厉家人心里肯定会没面子的,找到怀个孩子,他们也迟早会放下的”。

阮恙心里一痛,看来厉少彬真没说她流产的事。

“我知道了”,这样也好,省的父母担心,“那您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打个电话”。

“好咧,有空我在来看你,要不是我和你爸受不了这边反复无常的天气,我们也会多住两天,还是广州那边暖和,现在都快夏天了”,张书琳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

阮恙发了会儿呆,看护把惊醒熬好的粥取出来,粥里放了许多红豆、红枣,都是补气补血的良品。

看护说:“厉少爷本来说要炖只鸡的,不过怕您早上吃着油腻,您要多吃点,身体吃好了,很快就能怀上的”。

阮恙心底一阵刺痛,实在没胃口,勉强逼着自己吃了半碗。

十一多钟,厉少彬过来的时候,阮恙刚办完出院手续。

虽然过了一夜,可她的脸色依旧很不好,尤其是脸洗的干干净净后,脸色和墙上的颜色差不多。

她不想呆在医院里,厉少彬没逼她,毕竟医生说她是可以出院的。

带她回别墅,别墅里还是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客厅里都是粉蓝的气球,可这些如今在阮恙眼里看来如此的嘲讽,“都把那些东西给清掉吧”。

“嗯”,厉少彬怕她胡思乱想,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上楼去躺着,看书看电视也行,给我好好躺几天”。

这次他的口吻严肃,他很少严肃,“恙恙,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也和你一样,可我们过得是一辈子,不要再说那些我们不该结婚的话,太伤人了,这次是我大意,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

阮恙想到他为了自己瞒着没让她父母知道流产的事,有心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少彬,你娶我后不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厉少彬蹙眉,“阮恙,你这话问的简直太伤害我了,我厉少彬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的事,所有的事尽力去做就行了,好也罢,坏也罢,我都不后悔”。

阮恙眼底流露出一丝艳羡。

这样的人真好呢。

她要是有这么洒脱就好了。

“昨天婚礼上的事是辛子翱干的吗”?阮恙突然开口:“你应该有叫人去查吧”。

厉少彬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的,不过她问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嗯,是他,他指使酒店的员工干的,给了人家不少钱”?

“那个员工被你抓到了吧”?阮恙又问。

厉少彬抿着唇,没说话。

今早六点的时候,胡植说在北城一百公里的外市抓住了他,对方已经交代了是辛子翱的人收买他的,郑钱杰也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也就不怕死的敢得罪他厉少彬,开始是想着做了后就马上逃,但没想到没逃得过厉少彬的手掌范围。

现在他不知道郑钱杰被胡植弄到哪里去了,也许被废了,也许被送到牢里去无期徒刑了,毕竟他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个被他折磨过的人留下报复的机会。

阮恙没再问什么,转身上了楼。

他们的世界似懂非懂,但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劝。

她也能感觉到厉少彬的愤怒,他势必也会对辛子翱动手。

她会怎么对付辛子翱,她也不想干涉,随便他们吧。

中饭的时候,佣人做了一桌丰盛滋补的好菜。

阮恙端着乌鸡汤一闻,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药材。

厉少彬看着她抿了口后就接到何明珊打来的电话,“彬彬啊,你们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

“唔…不了,我和阮恙今天打算出去度蜜月了”,厉少彬口气不大耐烦的说:“你们别打搅我了,过个几天就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昨天没说”,何明珊埋怨。

“本来结婚就要度蜜月吗,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厉少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