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亲了你一下吗，还在生气啊。”
……
“又不是第一次亲你了。”
……
“也不是第二次。”
……
“第三次了吧。”
……
苏瑞还想继续说，就被她打断了。
“不要讲了！”
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在同一天，去木一吃沙冰时。
一次是脸，一次是嘴。
第26章 第26章
大家在南潜广场汇合时已经快十点了, 宋词他们要去吃夜宵。陈若想着明天还有课便拒绝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苏瑞在一旁说。
“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
“这么晚你自己怎么回去啊。”
不由分说地, 苏瑞拉着陈若便和他们几个道了别, 反方向走去。
他开了车来。
陈若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密闭空间内更有些局促不安。
好在苏瑞也没什么别的举动，直接发动了汽车。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圣诞夜的电台自然是圣诞特辑。
“相信大家现在若是能在车上听到我们的圣诞特辑一定是刚刚结束一个行程吧, 接下来是要回家还是去下一个目的地呢？”
“你的圣诞夜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
“不管怎么样, 我们在这里送上一首《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
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
There is just one thing I need
I don’t care about presents
Underneath the Christmas tree
I don’t need to hang my stocking
There upon the fireplace
Santa Claus won’t make me happy
With a toy on Christmas day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rer know
……
欢快的声音从音响中不断流出来，就像有魔力一般，那些歌词一格一格爬上陈若的心。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
More than you could erer know
车开到十字路口, 在红灯前停下。
苏瑞也听到了那歌词——圣诞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他偏过头看陈若，见她转头看着玻璃窗外，目光定着远处不知道哪个点, 一动不动。
外面的雪又下大了，光秃秃的树杈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呵。”
苏瑞轻笑了一声，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着。
绿灯亮了, 踩下油门。
陈若听到他的笑声睫毛颤动着跳了下，车窗内外的温差导致车窗蒙起了一层雾，看不清外面。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小区安保很好，不是住户的车在这个时间段是进不去的。
陈若下了车, 转头却发现苏瑞也跟着她下了车。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苏瑞看了她一眼，目光亮了下，问道：“你还想放烟花吗？”
陈若微怔，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还没等她再问，苏瑞就突然往马路对面跑过去，边跑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你等我会儿啊。”
天上还在飘雪，陈若把围巾解下来，挡在头顶上。
看到苏瑞跑进了对面的一家小超市内。
她等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他出来，身子斜倚在车上，无聊地踩雪玩。
又过了几分钟。
马路对面喊了声“陈若”。
她回过头，看到苏瑞站在对面，右手拿着一捆烟花棒，左手那一根已经点燃，细细碎碎地往外冒着火光。
暖黄的路灯勾勒苏瑞的身形，看上起温暖又柔和。
手里拿着一根燃烧着的烟花棒，照亮他的笑脸，那是那个年纪的男生独有的表情。
“快点快点，要灭了！”
陈若来不及发愣，就迷迷糊糊接过苏瑞手中的那一把烟花棒。
她取了一支，把顶部靠近苏瑞手中那根即将灭掉的烟火上。
在那根熄灭的瞬间她手里的这根终于被点燃，往外滋着光亮的火花。
“超市里没别的烟花了，只有这种有卖，不过也挺好看的。”苏瑞又燃了一支递给她。
陈若手里拿着两根燃烧的烟花棒。
浅笑起来，举着烟花棒在空中来回摇晃了下：“嗯，很好看！”
寒冬的深夜里，一旁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车窗紧闭。马路旁两个年轻人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烟花棒。
他买得太多，到后来索性一把一把地点燃。
终于燃完了。
陈若搓了搓手，上面有股放完烟花后独有的味道。
“喜欢吗？”
陈若轻轻点了两下头。
“走吧，我送你进去。”
苏瑞给她重新挂上刚才取下来的围巾，绕了两圈把最后剩下来的一截塞进校服领口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上了电梯。
她住的公寓在七楼，在电梯里也不过一瞬的感觉，却觉得电梯内的温度逐渐攀升。
叮。
电梯门打开。
陈若先一步走出去。
到了门口，她转过身对苏瑞说：“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
苏瑞含糊地应了声，然后看着陈若的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些。
突然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陈若的额头。
陈若不自在地往后缩，刚退了一步就感觉的苏瑞的手抚上了她的腰。
用力一压，她就不由得扬起身体，随机苏瑞的唇就紧紧附在她的唇上。
“别……”
陈若吓了跳，手抵在他胸口往外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隐隐看见头顶上方有个红色的亮光正对着他们。
“有，有监控……”
苏瑞仍没有松开她，只含糊不清地笑了声，抱着陈若转了个方向，他对着监控。
另一只手一扬直接挡住摄像头。
.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今天上课陈若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走神了，就连被班主任叫起来回答问题都不知道在讲哪一题。
陈若点了点头，轻声对宋词说：“昨晚没怎么睡好。”
班主任的课大家都不怎么敢讲话。
宋词把椅子往陈若的方向挪了挪，视线紧紧看着试卷目不斜视，压低了声音跟她讲话。
“你昨天不是挺早就回去了吗？”
昨天……
陈若又把头埋了埋。
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宋词继续说：“你要困就偷偷睡会儿，我帮你看着老妖。”
老妖是她给班主任取得绰号。
老妖怪。
“没事。”陈若朝她笑了下，让她放宽心，“我下课睡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好吧。”
陈若强撑着精神听完那节化学课。
下课铃一响她刚把试卷塞回课桌就要趴下去，就听到班主任叫她。
“陈若，你跟我来一趟。”
.
办公室内。
陈若两个食指勾着，安静站在办公桌前。
班主任摘掉眼镜，来回抹了一把又重新戴上，看了眼陈若，轻咳一声：“知道我把你叫来什么事吗？”
陈若摇头：“不知道。”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别的老师，都知道这个年级第一的学霸。
一看一班班主任那神色就是要训人，不由吃惊陈若到底是干了什么事。
老妖拿了支红笔批改试卷，头都不抬地问
“最近学校里关于你的流言不少啊？”
听了这话，陈若怔忪：“啊……？”
“还要我提醒你是什么流言啊？”
班主任的话透着几分刻薄。
她是个思想极为古板严苛的老师，又对每一个同学都一视同仁，所以并不会因为陈若是年级第一就给她面子。
最近学校里到处都有人谈论她和苏瑞。
这几天两人又走得格外近，学校里不少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对于这样的谣言，苏瑞是懒得解释，而陈若则是根本没有机会解释。
“苏瑞是什么样的学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
“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钱，不好好读书，每天惹麻烦。”
“说难听点就是个地痞流氓。”
陈若皱眉，心里不认同，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
……
“你要洁身自好就离这种人远一点。”
“你们这种小姑娘最容易被这样子坏男生给吸引。”
……
“作为一个女生不能一点廉耻心都没有，还在学校这种地方跟男生搞暧昧。”
班主任语气平平，就像是再说什么平常的事。
而一字一句却都剜在陈若的心上，脸上像被人扇了巴掌一样火辣辣地疼。
就连一旁的几个老师都听不下去了。
劝道：“这样的年纪正常的啊，你也别太苛责她了，挺好的学生。”
“好什么好！”班主任怒道，一巴掌拍在桌上。
陈若吓了跳，眼眶发烫。
桌子下拳头紧紧攥着，眼角虽红却格外坚定的看着班主任。
“我没有。”
“你要没有怎么会有那些传言的？我都看到你们俩讲话好几次了！”
“讲了话就是您说得不洁身自好了吗？”
班主任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咄咄逼人的陈若，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她从来都是带最守纪律最乖的火箭班，这么多年来也没怎么遇到过这样顶撞她的学生。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陈若捏了把汗。
一班班主任的固执保守不仅让她在学生里没什么人缘，就连老师中也没什么人缘。
所以即便是这种情况，这些老师心里还是默默地站在陈若这一边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后自己注意点！”
大家松了口气。
陈若攥了攥拳头，微微颤抖着走出办公室。
“砰”一下关了办公室的门。
……
下一节的物理课陈若也没有回教室上课。
她现在整个眼睛都哭肿了根本不能见人，好在现在体育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若随便找了间没有锁门的房间进去，坐在垫子上。
班主任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不洁身自好。
没有廉耻心。
陈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双腿屈起，抱着膝盖。
听见教学楼那里响起了上课铃声。
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袖子马上就沾湿了一大块。
有些老师好像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带给孩子们什么影响，他一句无心的嘲讽又会带给孩子怎样的阴影。
第27章 第27章
陈若在体育馆一待就一个多小时, 哭累了。她抹了抹眼角，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突然门被大力一脚踹开。
陈若吓了跳，连忙噤声, 她坐在门的那一侧, 门口的人也看不到她。
马上那脚步又往远处跑去，门随着惯性又重重合上。
陈若憋着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 脚步声又靠近，听那声音就知道主人的惊慌。
门又一次被踹开。
苏瑞站在门口。
这么冷的天他竟还满头大汗, 喘着粗气, 环顾了一圈, 最后发现角落里的陈若，重重舒了口气。
“你他\\妈的！”
苏瑞骂了句，大跨步朝陈若跑去, 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你他妈是想吓死我吗？”
陈若讷讷被他抱在怀里。
苏瑞跪在地上，直着上身抱她，头埋在她脖颈处, 甚至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
“苏瑞？”
“嗯。”
“你怎么了？”
“你这人就是来折腾我的，我都把学校都翻遍了啊我操！”
陈若鼻子一酸，又快要哭。
手圈住他的腰, 安抚似的拍了拍，带着哭腔道：“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苏瑞松开她，抹了把额头的汗。
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突然间送下来, 随意地坐在地上。
看了眼陈若，又气又心疼。
.
物理课开始十几分钟陈若还没回来时宋词就觉得不对劲，那个课间俞粒刚好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了老妖和陈若的对话。
看老妖发火他自然不会进去撞枪口，便打算下节课下课再去交作业。
宋词听完立马把这事告诉了苏瑞。
两个人顾不得上课就分头找陈若。
起初苏瑞还只是生气一班班主任做的事，想找到陈若安慰几句也就好了，可他找遍整个教学楼、科技楼都不见人才真正担心起来。
人在那种时候便会胡思乱想。
他怕陈若做什么傻事。
还好。
苏瑞给宋词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已经找到了。
挪到陈若旁边重新坐下。
也不问刚才发生的事，摸了摸她的头。
“再在这待一会儿还是回去？”
“不想回去。”
“好。”
他声音沉沉，莫名地让人安心。
陈若哭了这么久也已经冷静下来，觉得其实也没必要为了班主任的那些话难受成这样，只要她做好自己就可以。
至于为什么还不想会教室去呢。
她也说不上来。
“苏瑞。”陈若偏过头看着他，轻声唤他名字。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你是个很好的人。”
苏瑞一愣，掐了把她的脸，语气又恢复痞痞的调子。
“日啊，你别动不动给我发好人卡，很恐怖的知道不？”
陈若笑了下，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昨天没睡好的倦意又袭来。
她打了个呵欠，白嫩的手挡在嘴前。
“你睡一会吧，我在这陪你？”
苏瑞手臂向一侧伸直，摆出个让陈若靠到他肩膀的姿势。
“嗯。”
就好像班主任的那番话反而激起了陈若的逆反心理，她从来没有逃过课，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认真学习。
如今这样让她的心变得格外宁静。
她有些僵硬地靠在苏瑞的肩膀上，下一秒肩膀就被他圈住。
他身上很烫，陈若马上就睡着，迷迷糊糊中圈着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好温暖啊。
意识逐渐消失时陈若心里这么想着。
.
等她再醒来时上午最后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她稍一动，苏瑞就探下头来看她：“醒了？”
“嗯。”陈若惺忪着睡眼，还不能适应光亮而眯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还以为你挺瘦的没想到头这么沉啊，我肩膀都酸了。”
苏瑞手撑在垫子上，歪着头看她刚睡醒的样子。
心痒痒。
“啊，对不起啊。”
“对不起就好了？”苏瑞挑眉，转了个方向，“给我捏捏。”
陈若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捏着。
苏瑞笑眯眯的垂着头仍她捏，玩世不恭地说：“我觉得放了学要去跟你们班主任沟通沟通‘感情’了。”
陈若手顿了下，接着很重的拧了把他脖子间的肉。
“啊哟卧槽，你忘恩负义啊你。”
“你别去找她，反正都过去了。”
“过去什么啊过去，不给她瞧瞧一中老大的厉害她还真以为大家都怕她了。”
苏瑞趾高气扬的，下巴抬着，把陈若的手扯过来握在手心，看着她的眼睛问。
“现在还难过吗？”
陈若认真地摇了摇头：“不难过。”
“所以，你也别去找她了。”
苏瑞不耐地“啧”了声，含糊地应着“知道了”。
两人一起回教学楼，远远走来八班那个黑脸班主任。
苏瑞拍了拍陈若的头：“你先进去吧。”
“好。”
她拐进一旁的楼梯。
向上走了几步又有些担心苏瑞会被骂，折回来躲在拐角处。
“哟您这是处理什么国家大事去了啊，上课上一半就跑出去，怎么着，处理好啦？”八班班主任阴阳怪气地讽刺。
苏瑞也一点不怵，直面走过去。
懒懒道：“还真是个大事，好在已经处理好了。”
班主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语气中却带着分笑意：“你给我收敛点，别给我到处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