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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李俊凯不适合从商,很多人都说那个男人太重情义了,所以,他拒绝和接受公司高管的建议,在李氏实业举步维艰的时候没有裁掉任何一名员工。

所以,他现在在做着讨好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

栾欢走到李俊凯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墨,轻声的:“爸,我来吧。”

握着毛笔的手停顿,正在专注于笔触的人侧过脸对着栾欢微笑,眼前的人有着和容允桢神似的眉目。

容耀辉,极为少数被媒体捕捉到的画面里永远带着墨镜,枭雄,天生的领袖,一些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如是评价他。

现在的容耀辉更像是一位学者。

不久前,方漫还把这位男人称之为世交,容家和李家的渊缘还要追溯到上世纪初,容家的先祖和李家的先祖同一时间来到旧金山淘金,背井离乡的两家人很快成为朋友,那个时代的美国被称之为奇迹诞生地,一夜暴富的传奇在这片美洲大陆里比比皆是,只是,两家人的命运却是殊途同归,李家的先祖成为了正当商人,容家的先祖却因为急于求成游走于黑色地带,之后,随着美国政府的大面积清剿行动,容家开始向着北欧迁移。

如今,容家攒下数之不尽的家财,聪明的人总是能掌握生存的真理,他们比谁都懂得上岸的时机。

容家知道李家是提供他们上岸的那根稻草,李家也知道容家是可以紧紧的拉着他们不让他们深陷泥潭的那双手。

当然这条利益链条需要一份保险,比如,用那个最为狗血却又屡试不爽的土法子,联姻。

容家接洽了李家那个最聪明的人,一切是在暗暗进行着的。

现在,书房里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心知肚明,而另外一个则是被自己的母亲蒙在鼓里。

李俊凯还以为凭着两家的渊源和真诚可以说服容耀辉和他合作。

这不,李俊凯又在和容耀辉谈起N年前的那次相聚,那时,他们都还年轻,那时,他的小女儿是一枚小豆丁,他的儿子也是一枚大一点点的豆丁,也不知道怎么的两枚豆丁就这样打起来了,小男孩仗着身高优势把小女孩打的呱呱叫。

说的人笑,听的人也笑,在一片其乐融融中一个清透的声音响起:“如果那个时候呱呱哭着的人是奕欢的话,那么我们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了。”

容允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来到书房,他站在栾欢的身边,表情有点懊恼。

“奕。。。欢?”李俊凯干干的问了一句,目光转向栾欢。

容耀辉也一愣,他把毛笔递给容允桢:“允桢,把奕欢的名字写下来,让爸爸看看你的汉字有没有进步。”

话听到这里,栾欢基本上猜到会发生一些什么了。

在科尔多瓦的平原上,容允桢曾经说过,他可以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但他认识的汉字少得可怜。

果不其然,容允桢在白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下“栾欢”写完之后还煞有其事的念。

“奕欢。”容允桢指着那两个字,念着,念完,他目光落在栾欢的脸上,表现得像一位邀功的孩子。

噢,老师,看到了没?我写得还蛮不错的。

先笑的人是李俊凯,容耀辉也忍俊不禁。

“或许,我又认错字了?”容允桢小心翼翼的问。

这样的小插曲看着仿佛把书房里的四个人变得热络起来,那种热络延续到晚上的餐会上,栾欢被安排和容允桢坐在一起,李俊凯和容耀辉坐在一起,方漫和来看她的朋友也出现在餐桌上,她的朋友偶尔会说出“小欢和容家公子看着很般配。”这样的话。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李俊凯一本正经的回应“我们小欢年纪还小,交男朋友可以,嫁人的话再等等几年。”

李俊凯的话惹得老太太抱怨,她的朋友已经有些人当上曾祖母了。

晚餐在类似这样真真假假的氛围中结束,容允桢也并没有在晚餐进行中大献殷勤,他只是偶尔为她倒水。

晚餐结束后,容允桢提出让栾欢带他出去走走。

庄园的大草坪上有很多被修剪成为动物形象的盆栽,其中,就有美人鱼的形象,刚刚拉上的夜幕把美人鱼盆栽剪成了一片黑灰色的剪影,海面吹过来的风让鼓动着美人鱼的尾巴,让那片人鱼剪影灵动曼妙。

容允桢在美人鱼的盆栽前停下脚步,他用手指临摹着美人鱼剪影的曲线:“那晚,你穿着西班牙裙子跳舞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那时,我特别的高兴,小美人鱼从俄罗斯跟着我来到西班牙。”

栾欢很讨厌容允桢和她谈论关于小美人鱼的话题。

“容允桢,你不是一直强调。。。。我。。”栾欢顿了顿,声音干涩:“我救了你吗?那么,帮帮。。。”

真拗口,会拗口吧?短短的一句话就藏着两个大谎言。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的话,那么就说服你爸爸,让他和我爸合作,至于结婚的话题我们到此为止,没有那个姑娘会愿意和只见过三次面的陌生男人结婚,再有,容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们前两次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见面的。”栾欢一口气把话讲完。

容允桢脸转向栾欢,缓缓的,伸出手。

下意识的,栾欢,往后退一步。

“你在害怕我吗?”他轻声的问。

栾欢把脸转开。

是的,她怕他,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在警告着她,远离这个男人,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表相所蒙骗。

作者有话要说:JJ大抽用了半个小时才进到后台。

易嫁(03)

“你在害怕我吗?”容允桢轻声的问。

栾欢把脸转开,冷冷的说:“难道我不应该害怕你吗?”

“嗯,是应该害怕我。”他点头,自嘲:“很多人都害怕我,那些人有多害怕我我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你不要害怕我。”

“车子里被烧焦的人不是我杀的,那只是我从殡仪馆弄来的尸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任何人,即使,他们从小就开始教我怎么用最为简单的办法解决一个人,还记得我那晚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吗,我讨厌搬家。”

“很小的时候,容耀辉儿子的身份让我从这个地方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我有很多的名字,今天叫杰克明天叫迈克,因为怕暴露身份,跟在我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个年龄阶段我需要学习不同的防身技艺,我一年才见我的爸爸一次,见面时间被约束在半个钟头里,我讨厌这样,无比的讨厌,正因为讨厌,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所以,我说服我的爸爸,我和他说,爸爸,我们可以过那种不需要带保镖,不需要在黑乎乎的晚上戴着墨镜的生活。”

“之后,我爸爸让我做两件事情,他说只要我完成了那两件事情他就会信任我,第一件事情是我扮演了一名高加索人,这名高加索人是价值两百万欧元的通缉犯,俄罗斯乌克兰都对他发出通缉令,我必须在行踪被暴露的情况下在指定的时间里从乌克兰穿越到俄罗斯边境,第二件事情是破坏印度和法国的军购,并且让这次军购订单属于我们,我很高兴我完成这两件事情,但让我更为高兴的是,在这两次任务中,我遇见了你。”

“那晚的话,现在的话,我从来就没有说给任何人听过,但是,我发现我喜欢把这些话说给你听,我说过我没有谈过任何恋爱的话也不是在骗你,很小的时候,爸爸和我说过,我的成长是一场防守战,只有密不透风的防守才不会有任何的突破口,所以,我拒绝和每一位女孩子走近,正因为这样在做类似和女孩子搭讪这样的事情是一位新手。”

“而你,是我唯一想要搭讪的那位女孩,在来之前我做过了一些功课,我看了一些参考书,可好像没有什么用,那些讨女孩子喜欢的话我说不来。”

这个男人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但又好像都是假的,但那声线那说话的嗓音都让人听着听着入迷,仿佛走进了属于语言所调动出来的那个世界里,看到那个讨厌搬家的小男孩,看着他在残酷的成长过程中变成少年,青年。

等夜风撩起了她的披肩,等那阵冷意把她惊醒,栾欢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允桢的手正落在她的鬓角上,为她整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

栾欢打了一个冷战,为那双悄无声息的手。

他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布料,很近的距离她看到他在微微的皱着眉头:“怎么就只穿了这么一点。”

他脱下套在衬衫外的开衫披在她的身上,那动作做得极为的自然,仿佛,他们是交往多年的男女。

不是说没有和女孩子谈过一场恋爱的新手吗?容允桢的这一连窜的动作做下来让栾欢有种错觉,好像,这个男人有很多很多次为另外一位女孩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们回去,这里风大。”他为她拉拢刚刚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说着:“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不由分说的,容允桢揽着栾欢的肩离开。

庄园长廊的尽头,他们停在那里,十几名保镖站在长廊下面,容耀辉和李俊凯站在车子前。

栾欢把衣服递还给容允桢,这一天栾欢觉得自己脑子特别不好使,在这位号称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新手面前一直落于下风,她在拼命的想着,如何组织犀利的语言狠狠的进行反击,并且,让容允桢收起和她结婚的念头。

没有等栾欢反击,倒是容允桢先开口了:“刚刚我说过给你时间考虑,我希望你把考虑时间约束在一个礼拜之内,你的爸爸希望尽快和我们合作。”

顿了顿,容允桢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身上:“我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你爸爸只是四名合作者之一,在你的爸爸之前已经有另外三家公司提出和我们合作,他们的实力并不在你们之下,其中还有一家有政府背景,我爸爸倾向于和那家有政府背景的公司合作,可那家公司没有你。”

栾欢顺着容允桢的目光,不远处那两个男人在不经意间的肢体语言中透露出谁是比较被动的一方,李俊凯为容耀辉打开车门,等他进入到车子他往下腰,或许他在和他说再见,或许他再一次的表明希望合作。

木然的,栾欢把目光拉回站在面前的男人脸上,长廊的天花板上有旧时代欧洲那种有着精致花纹的吊灯,暖色的灯光落在他的发末上,鼻尖上,即使她穿着高跟鞋,他还是高出她约半个头的距离,他低下了头,微笑,鼻尖上灯光因为那些笑纹跳脱开来。

脸在同一个平行线上,慢慢的,他的脸先着她靠近。

不要把眼睛闭上,这个男人和你才见过三次面,栾欢睁大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漠然的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脸。

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鬓角,唇瓣和头发经过短暂的触碰之后在她的耳畔停顿。

“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是无所谓,问题是我爸爸,我爸爸是有名的急性子,要是让他不耐烦了,我想我会很难说服他的。”

“小美人鱼,你也不需要对我感到害怕,我有自信很快的你就会拿着电吹风机,让我帮你吹干你的头发。”

等到他话说完,等到他转身离开,栾欢的手渐渐松开,如梦方醒。

栾欢冲着容允桢的背影喊:“容允桢,我不是你的小美人鱼,不是!”

他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和她做着再见的手势。

这一刻,栾欢没有动嫁给容允桢的念头。

真正让她动想嫁给容允桢的念头是在几天后。

人们常说,姻缘天注定,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推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容允桢离开后的几天里,方漫仿佛给了栾欢充分的思考时间,她没有让她陪着她,那是一个周四,距离容允桢说的一个礼拜极限还有两天,那个时期,栾欢压根也没有考虑和容允桢结婚的可能,她只是在绞尽脑汁如何在一个礼拜里想出让容允桢说服他的爸爸当李氏实业的合伙人。

周四,一切栾欢记得很清楚,她早上起床就看到方漫有滋有味的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听着管家的读报。

她对着栾欢做手势示意她坐在她身边,栾欢刚刚在方漫身边坐下,很巧的,管家念到李若斯被拍到在女友闺中独处了十几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到旧金山,期间许秋被拍到颈部上有可疑的印记。

栾欢喝着水安静的听着管家把报纸中写的关于许秋和李若斯相处的细节,以及媒体对这对情侣的无限看好。

早餐过后,方漫把一篮子的草莓交给栾欢,老太太看着色泽鲜艳的草莓很高兴的表示,想让李若斯尝尝庄园用有机肥料培育出来的第一批草莓。

到达旧金山差不多中午的时间,手中那篮子草莓随着每一步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李若斯应该是带女友回家见家长了,上一个周末他在自己个人的社交网上暗示近期会向女友求婚。

李家的佣人叫着她二小姐,资历较老的和她亲切打招呼,说着小欢回来了。

李家的餐厅就建在游泳池的旁边,整个餐厅大部分墙都是采用钢化玻璃建筑而成,栾欢站在游泳池的阳伞下,透过玻璃看着餐厅里的一切,李家的厨子为李家未来的媳妇大费周章准备丰盛的午餐,在享受这丰盛午餐的那些人谈笑风生,许秋笑得很甜,李若斯低着头,体贴的往着女友的碟子里放食物,李俊凯在和自己的妻子谈话,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的她。

或许,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挺着脊梁一步步的越过游泳池,走进餐厅,把草莓交给管家,用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声音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然后,在餐桌属于她的位置坐下,等待着佣人为她拿来碗碟,加入他们的话题,只要她抬脚,她就可以做到,

叛逆的年少时光已然过去许久,她再也找不回来十几岁年岁里时不时就离家出走的勇气,安逸的生活让她变懒。

栾欢向前一步。

下一秒,她看到李若斯唇靠近许秋,在她的耳畔窃窃私语着,惹得许秋娇笑连连。

向前迈进的那一步退了回来,转身。

栾欢比谁都明白,那个家即使再像她的家也不是她的家,她叫着的“爸爸”“妈妈”永远也不会真正变成她的爸爸妈妈。

把草莓交给了佣人,栾欢开着车在大街小巷瞎逛着,一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边冷冷的看着车窗外的世界。

逛累了,栾欢在夜幕降临的时辰里把车开回卡梅尔。

庄园的角落里有着窃窃私语。

一步步的走进,栾欢听到这样的话。

“那位叫容允桢的男人那么的出色,你怎么把他推给栾欢,担心小芸以后找你算账。”

易嫁(03)

栾诺阿爱她吗?自然是爱的,也许最初她的到来让那位朝三暮四的女人觉得烦恼,但是,随着那个让她措手不及的小小婴儿一天天长大,属于女人那种天生的母性让她一点点的靠近她。

三岁的时候,她挖空心思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字,栾欢。

欢,是一种雀跃的情绪,栾诺阿希望她欢喜雀跃。

她的名字看在方漫的眼里却是另外的一种意味,曾经,当着李家亲友的面方漫轻描淡写的品论她的名字。

“栾是一个好姓,可搭上欢字就变得轻浮,可惜了。”

那个时候,栾欢十六岁,十六岁之前栾欢曾经也想到过用自己的努力去赢得那位总是笑眯眯的老太太的心,就在方漫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栾欢就明白即使就是把天生的月亮摘下来捧到老太太的面前,她也会不屑于顾的,因为,她对她存在着偏见。

偏见是属于一种骨子里头的东西。

栾欢静静的站在角落,听着方漫和她的朋友聊天,那是另外一位从洛杉矶来的老太太。

洛杉矶老太太口气里有着遗憾:“那位叫容允桢的男人那么的出色,你怎么把他推给栾欢,担心小芸以后找你算账。”

“容允桢不适合小芸,这个男人脑子里藏的东西多着呢,一不小心就会让我们小芸吃苦的。”方漫在说起她的小芸时口气是充满着溺爱的:“那丫头太能折腾了,她更适合简单一点的男人。”

方漫很喜欢李若芸,那个小小的女孩曾经用她纯真的笑容陪伴着她度过那段丧夫之痛的日子。

“让栾欢嫁给容允桢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所有的问题。”方漫娓娓道来:“一来可以促成容李两家的合作,二来可以让若斯真正的死心,我总觉得让栾欢留在家里等于是埋下了一颗隐形炸弹,她一日不离开我就一日不安心,我总觉得她会像她妈妈一样,毁了若斯,让她嫁给容允桢是等于拿掉了这颗隐形炸弹。”

隐形炸弹?栾欢勾了勾嘴,方老太太高估了她,她早已经被李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给养娇气了。

不过,两位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说人家坏话可是极为没品的事情哦。

嗯,如果这个时候她突然冒出来的话,不知道方老太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不会因为她说了她的坏话觉得丢脸。

说干就干,栾欢从角落里走出来,笑吟吟的叫着奶奶。

对于她的突然冒出来两位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太太表情截然不同,方漫的朋友表情尴尬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羞愧,而方漫的表情在经过短暂的呆滞之后恢复到平日里头的模样,方老太太眼里的呆滞栾欢看得很明白,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讶异于她会选择在这样的时机走出来,不是应该装作没有听见么?

方漫笑眯眯的,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她说,小欢回来了,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应该也累了,让管家给你放热水,好好的泡个澡,泡完澡之后好好的睡一觉。

这位老太太。。。。

栾欢闭上眼睛,笑意僵在她的唇边,这位老太太凭什么这么的淡定的和她说出这些话。

或许,那种淡定来源于她的心态,施舍者和被施舍者。

我已经把硬币丢到那个可怜的孩子面前了,没有必要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

握着拳,缓缓的,栾欢弯腰,低头。

重新睁开眼睛,栾欢对着方漫笑,那样的一番话就这样说出来:

“奶奶,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奶奶,以后,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锻炼的时候锻炼,奶奶,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得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你才能活得久,奶奶我每天都会给佛祖烧香,我每天都会向着上帝祈祷,祈祷你长命百岁,我需要奶奶长命百岁,因为,我要让你看到我嫁得有多好,我要让你当我幸福生活的见证者。”

“当然,我还会向你证明,我不是一枚定时炸弹,我要让你看到我的能力,我会用我的能力帮助我的丈夫,我要我的丈夫比你的孙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不仅这样,我还会让小芸哭鼻子埋怨您老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做出了这么一件蠢事。”

囤积多年的情绪在这刻再无隐藏,没有经过任何的停顿,栾欢一口气把那些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最后,栾欢直起腰,抱着胳膊,观察着方漫的表情,她温和的回望着她,那张脸看不出喜乐。

“还有,奶奶,我一直很想纠正你对于我名字的误解,欢,是欢喜是福气。”

“奶奶,信不信,让我嫁给容允桢会成为你这一辈子做的最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淡淡的,方漫点头,一字一句的吐出:拭目以待。

栾欢慢慢的整个身体埋进浴缸里,温热的水让她的脑子里回归清醒,刚刚在楼下的几分钟里就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真讨厌!

栾欢在浴缸里呆了很久,她的手机响了,那是李若斯的号码,一声一声的响着,固执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