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式的餐厅是李若芸喜欢的怀旧风格,她们的位置靠窗,李若芸喝完了那杯茶,栾欢面前的茶没有动。

放下茶杯,李若芸看着栾欢,李若芸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睛通红。

她淡淡的说着:“在为昨晚的事情怪我吗?如果,那个骗我的人不是你的话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做,就像是我曾经说的那样,你对于我来说像姐姐,像妹妹,像伙伴,像对手也像恋人,而且,栾欢,你曾经见证过我为那个男人疯狂过,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正因为这样才更不可原谅。”

“所以,你需要用一种渠道来表达你的被伤害。”栾欢没有避开里若芸的目光:“所以,你现在想表达的是我们之间可以扯平了,这样一来小芸的心就会舒服了。”

李若芸没有说话,她手去拿茶壶,在生活上是白痴的李三小姐被滚烫的茶壶一下子烫到了手,她从她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嘴里一如从前的喊着,小欢。

几乎,栾欢就要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在瞬间中栾欢硬生生让自己的身体不要离开座位。

见到栾欢没有像以前一样蹦到她的面前,检查她被烫伤的手时李若芸眼里最初是讶异,之后,是失落,再之后,她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瞧着栾欢,眼神复杂,栾欢抱着胳膊安静的回望着李若芸。

这种状态仅仅维系了几秒钟,几秒钟之后李若芸回过神来想起她的任务其实是来谈判而不是来撒娇的。

栾欢给李若芸的杯子重新注满了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栾欢说:“小芸,我为我的行为和你道歉。”

这道歉是为了李俊凯对她的那份信任。

在面对着栾欢的道歉时李若芸的表现很凉淡,她点了点头,气氛有点僵,栾欢喝了一口茶,在等待着李若芸开口。

在距离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过去的十五个小时之后,李若芸和栾欢说。

“欢,把他还给我吧,你也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你。”

刚刚喝下去的那口茶在栾欢的胃里搅动着,栾欢努力的把那点酸气吞咽下去,一字一句的挤出:“或许,这是容允桢的意思。”

刚刚还凉凉的目光从栾欢的脸上飘走,落于窗外:“不是。”

没有来由的栾欢不争气的松了一口气,再喝了一口茶。

李若芸再次开口:“在我的心里欢是比谁都聪明的人,正因为聪明,我以为不需要我说明,你是会明白,有些时候一些话不适合男人们说出口。”

李若芸现在说话的模样看在栾欢的眼里还像模像样的,不过终究是那位眼里只有颜料的傻姑娘,你瞧,现在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都不敢看她。

栾欢淡淡的笑:“小芸,也只不过十五个小时,有一句话老生常谈,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容允桢不是谁的拥有物,我以为类似这样的道理李家三小姐比谁都要明白。”

李若芸张了张嘴,最终垂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还有,小芸,我有必要告诉你男女间的婚姻不像你任何一次的随性涂鸦,在一起和分开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还要强调一点的是不管在一起或者是分开属于我和容允桢之间的隐私,在一切还没有明朗之前你连第三方当事人也算不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也请你不要把我这刻坐在这里当做是一时的兴起,”凉淡的目光有了些许的情绪,那些情绪带动着李若芸说话的语气:“而且,你也比谁都清楚的知道容允桢真正想娶的人是谁,我问你,在他送给你古董车,送给你那座旋转木马乃至于他交到你手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会感到心虚吗?”

心虚,小芸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是的,容允桢交到栾欢手里的任何东西都让她感到心虚,终于,那口勉强压下去的酸气在这刻让栾欢离开座位跑到餐厅的角落,扶着墙栾欢开始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服务生赶紧跑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医生,打发了那位服务生栾欢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背后一脸死白的李若芸。

栾欢觉得好笑,犯胃病的人又不是她。

站直身体,栾欢听到李若芸问了栾欢这样一个问题。

“欢,你是不是怀孕了?”

栾欢一愣,角落里有着长方形的花雕绣屏印着她和李若芸两张死白的脸。

“不需要当心,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李若芸。”这天,栾欢如是的和李若芸说着。

一场关于两个女人的谈判因为这小小的插曲草草收场,无果而终。

在停车场,看清楚李若芸没有把容允桢不知道要送给谁的古董车开过来的时候,栾欢又不争气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栾欢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潜藏着若有若无的希望,如李俊凯说的那样,爱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如她刚刚对李若芸说的,男女在一起和分开更不是简单的事情。

“欢,我爱他,在比你更早之前我就爱他了,你都知道的。”李若芸在栾欢的背后喊着。

停车场回荡着李若芸的爱情宣言,很直白,不拖泥带水。

开车回家的途中栾欢不停的在笑着,为李若芸问的那个问题“欢,你是不是怀孕了?”怀孕?

很好笑,不是吗?她要和谁怀孕去,想起李若芸在问这个问题时那张苍白的小脸蛋时栾欢再次笑开。

靠,那个时候她应该假惺惺回答李若芸是她的确是怀孕了,然后,不晓得小芸会不会到容允桢的面前去质问,之后,容允桢应该在心里思考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敢在他的头上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嗯,那样就变成了时下最恶俗的肥皂剧《是谁搞大了她的肚子》。

渐渐的,栾欢笑不出来了。

天空变得昏暗,栾欢终于把车子开回城南的公寓,公寓门口,栾欢见到了站在乳白色灯柱下的李若斯。

停好车,栾欢没有直接打开车门,她把头搁在方向盘上,刚刚应付完了妹妹她没有力气再去应付哥哥。

栾欢想,或许,她应该休息一会。

李若斯打破车窗她是知道的,李若芸摇着她的肩膀大声的叫她的名字她也是知道的,之后,李若斯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在她的耳边吼。

之后,脑子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唯一的念头是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今天是礼拜五,容允桢说过礼拜天会和她去度蜜月,真正的蜜月。李俊凯不是说了,爱情没有那么简单的,不是吗。

这次,战争贩子容允桢显然是生气了,生气得撤掉了那些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保镖,所以,她得让他很容易的找到她。

李若斯在她的耳边吼,语气激动,大约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子。

她没有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她只是没有力气而已,她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容允桢在周日的时候会不会来找她,就这样而已啊。

李若斯的声音太吵了,吵得栾欢想睡觉,在睡觉之前,栾欢向上帝请求,请求上帝原谅她的脆弱。

从某种意义上,在情感世界里她是一个穷光蛋,穷光蛋们总是会牢牢的看住属于他们的财产,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挥霍的空间。

所以,栾欢想等,等到周日的到来,看看容允桢会不会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急性子的妞不用担心,接下来会走快节奏,几章之后就会迎来第二拨重头戏的。还有,欢会很酷的离开的,

51

栾欢是在周六晚上醒来,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栾欢第一眼看到李若斯,他坐在她的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水,喝完水栾欢毫不客气的接过李若斯摆放在托盘上的食物,把该喝完的该吃完的喝完吃完之后,她是饿晕的这让她觉得丢脸。

栾欢抱着胳膊,“好了,李若斯,我现在有体力了,想嘲笑,想责骂的,想为小芸讨点公道话的话快点。”

李若斯摇头,“你猜错了。”

猜错了?嗯。。。

“那么,李若斯如果你想表达一下你泛滥的同情心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如果,你想借机献殷勤的话大可不必,假如我和容允桢离婚的话,单是凭着你是李若芸的哥哥这一点上我永远都不会考虑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去说那些傻话做那些傻事,我只是来看看你。”李若斯挑了挑眉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脸对着栾欢靠近一点:“我只是来看看你,小可怜,并且想这里向你借一间房间,你还不知道吧,李若斯因为把酒店经理大揍了一顿之后进入了各大酒店的黑名单。”

栾欢板着脸,李若斯喜欢叫她小可怜,他总是用这样的称呼激怒栾欢,在一次次的被激怒中“小可怜”好像变成了一种昵称,长大之后,李若斯还是偶尔会这样叫着她。

“不要怀疑我的居心。”李若斯的声音有些的伤感:“人总是在学习中成长,有成长就会有妥协,小欢最近我开始和适合我的姑娘约会了,对于你,我想我能做到的就是陪陪你,如果你觉得看着我不自在的话。。。”

“房间我借给你。”栾欢说。

栾欢知道李若斯说的话是真的,李若斯和女孩子约会的照片偶尔会见报。

就这样,栾欢借给了李若斯公寓的房间,因为工作的关系李若斯每一个周六都需要到洛杉矶来。

距离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一片风平浪静,关于那场在舞会上发生的事情被捂得紧紧的,它并没有变了一段好莱坞式的丑闻,甚至于一位孩子还主动爆料容允桢给一千个孩子写邮件,邮件内容变成了美谈大伙儿们都说其实容先生很重视自己的太太的。

第三天,正是之前容允桢说过的会和她去度蜜月的那个周日,容允桢并没有出现,中午时分,栾欢就知道了属于她和容允桢的蜜月不会再有了。

午间新闻播报关于容允桢销假的新闻,大家都在猜测随着容允桢的销假周一东亚集团的股价势必引来上涨,晚间十一点钟,容允桢和他的助手出现在机场,据说巴西的工程出现了点小问题。

整十二点,栾欢关灯,睡觉。

四月,栾欢把她之前制定的那个资助青年画家的计划提前一个月进行,四月初,栾欢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带着那些画家拜访了一下艺术品投资商,她和那些青年画家相处的画面不时的登上了洛杉矶的娱乐版,在那些人的口中,她和他们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变成了甜蜜用餐,一起从车上下来就变成了双双约会回家,她看他们说话眼神交流都变成了窃窃私语和深情凝望。

四月上旬,栾欢的名字被频频提起,今天和某某青年画家放在一起,明天又和某某画家放在一起。

四月中旬,容允桢成为巴西的某场慈善足球赛的开球嘉宾,他坐在看台上看完了整场比赛,容允桢看完比赛之后被拍到他在开车离开的球场的时候在他的座驾上赫然坐着一位长发女孩。

长发女孩不是安琪,因为安琪是短发,洛媒开始集体狂欢,狂欢主题为容允桢有新欢了。

栾欢看到容允桢和长发女孩一起的图片是在周日,那时,她和李若斯在商店里,他们在挑选礼物,李若斯让栾欢为他挑选送给他约会对象的礼物,服务生们在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栾欢,容允桢和长发女孩在车上的画面在一位服务生的手机屏上被定格,女孩是侧面照,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栾欢就仅仅一眼,她就知道长发女孩是李若芸。

离开商店的时候,李若斯想了想把栾欢挑选了半天的樱桃胸针别在栾欢的外套上,用和少时一模一样的口气表情说:这个还是给你吧,你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几分钟之后李若斯摇头叹气:怎么那么贵的胸针还是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要不,哥哥来给小欢表演一场猴子舞。

于是,差不多三十岁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倒着滑步,长手长脚的如大猩猩一般。

最后,栾欢和李若斯说,好了,不要再跳了,李若斯。

之后,栾欢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栾欢允许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如此丑陋的笑容,生活告诉她一些的事情不要太过于激进,太过于激进会变成一种反效果,生活还告诉她会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是每一年都会来到的那些寒冬一样。

几天之后,在西班牙,容允桢再次被拍到了长发女孩一起的画面,他们在巴塞罗那广场上,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和大墨镜。

于是,在这个四月中旬,关于容允桢有新欢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洛杉矶媒体把长发女孩称为气质型女孩,他们不厌其烦的鼓吹着有那些人看到了容允桢出现在什么地方,容允桢和长发女孩如何的举止亲密,他们甚至贴出了容允桢从巴西飞马德里班机时间以及他和长发女孩的座位位置,他们开始猜测容允桢这次为那位长发女孩是真正的动心了,关于媒体,们做出任何的猜测容允桢没有做出任何的声明。

容允桢和那位长发女孩的绯闻在被媒体热炒了四天之后神奇的在第五天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再谈论起那位长发女孩,与此同时他们撤下了任何相关新闻。

距离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过去二十二天,这期间容允桢没有给栾欢打过任何一通电话,栾欢也没有给容允桢打过任何一通电话。

第二十三天的早上,容允桢回到洛杉矶,他被拍到和长发女孩戴同一款墨镜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机场上,这次是被网友拍到的,短短的几分钟里这张照片就在因特网上疯传。

中午,栾欢打电话让律师来到画廊,栾欢让律师来主要是征询一些离婚上的问题,让她起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嗯,是因为那款眼镜,戴在容允桢和李若芸脸上的那款眼镜。

栾欢是一个记仇的人,情人节那天栾欢让容允桢和她一起戴那款小丑型的眼镜时,容允桢拒绝了。

容允桢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坐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差不多十分钟,他在想一件事情,想那间房间床头柜左边的那个抽屉里不见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不久前,他打开那个抽屉发现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一时之间容允桢觉得他得把那样东西想起来,不想起来的话一切好像不完整。

半个钟头之后,容允桢想起来了,抽屉里不见的是什么?

回来之前容允桢就猜到那个骄傲的女人是不会呆在这里的,事实上他的猜测没有错,她真的不再这里,她不仅不在这里她还把她的护照带走了。

揉了揉眉心,容允桢从椅子站起来,来到窗前,此时正值午夜时分,周遭很是安静,容允桢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那座发着光的旋转木马。

到了这个时候,容允桢努力的回想那张在旋转木马下的脸,那是一张小心翼翼的脸,好像,如果不显得小心翼翼的话那座旋转木马就会凭空消失。

周日,容允桢走进那个用矮矮的墙圈起来的住宅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光景,四月末的日光融融,融融的日光铺在草地上,栾欢和李若斯正在给一大堆小狗们洗澡。

一大堆小狗,还有若干的笑声,随处拜访着的宠物玩具,这样的画面极为的温馨,温馨得让容允桢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李若斯这个男人好像很喜欢给小狗们洗澡的癖好,下意识的,容允桢去看气垫里装的水,这次,水上面没有泡沫,看清楚水下没有一双紧紧握住的手之后容允桢的眉头稍稍的松开了一点。

但很快的,容允桢的眉头又皱紧起来,手里车钥匙就这样朝着李若斯的手丢了过去,如果容允桢没有猜错的话,是李若斯的手指想要去触碰沾在栾欢鼻尖上的泡沫,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迅速的回想起那时穿着斑马条纹睡衣鼻尖沾着巧克力的女人,那晚,他是一点点的吻掉她鼻尖上的巧克力的。

车钥匙很准确的击中李若斯的手指阻止了它伸向鼻尖,之后掉进了水里。

掉进水里的东西让栾欢抬头,在她和容允桢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十四日,她见到了容允桢,就站在距离她十几步距离的地方,穿着高领薄毛衣,看了他一眼栾欢再次低下头给小狗洗澡,李若斯也就说了一句“嗨”表示和容允桢已经打过招呼,之后,继续手中的工作。

容允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在他的打算中他是需要一段时间想清楚,可中午的一个饭局之后他就把车子开到这里来。

几分钟之后容允桢弄清楚了自己心里的那些没有来由的不舒服,或许,可以说是不习惯,他不习惯栾欢穿得如此邋遢的模样,在这半旧的院落里,平日里头总是衣容精致的模样,现在就穿着肥大的运动服,再看清楚她脚上穿的那双男式的拖鞋时,容允桢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恼怒的在说着。

“栾欢,我有话和你说。”

或许,容允桢是来把错误纠正回来的,栾欢想,这是一位有时候在某些地方会显得很偏执的青年,比如他永远会在六点半醒来,七点上班,周日用两个钟头的时间在健身房,他醒来之后步骤永远十年如一日。

栾欢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那只斑点狗有点调皮,老是用它的爪子去玩水,这只大家伙平时洗澡的时候都是需要她和凯莉两个人的,凯莉刚刚去了洗手间了,栾欢无可奈何的叫了一声“若斯”,李若斯手过来帮助栾欢固定住斑点狗的脚。

从洗手间回来的凯莉远远看着还以为那对趴在气垫迷你泳池给小狗洗澡的男女在接吻,清楚之后才知道那是一种由于角度形成的视角错位,除了那对男女之外现场还有第三个人,那是一个男人,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兄妹,夫妻,这本应该是很自然画面,可凯莉觉得那三个人形成的气场有点微妙,还没有等到凯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理让她会产生那种微妙的情绪,一直冷冷的站在一边看着的男人快速的移动到了气垫迷你泳池那边,手一伸,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把女人抓离。

女人大叫了起来,在享受洗澡乐趣的斑点狗也叫了起来,在一边悠闲的晒太阳的狗狗们也受到了传染般的狂犬起来。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李若斯操起了一边提供小狗狗们找乐子的条纹木板朝着容允桢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希望容GG挨揍吧~~~

52(眼泪)

栾欢几乎是被容允桢吊着提起来,被突然抓住后衣领的栾欢下意识的叫了起来,还没有等她站稳,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栾欢看着李若斯操起了一边的条纹木板朝着容允桢砸了过去。

“小心,容允桢。”就这样的栾欢凭着本能惊呼着。

并没有发生栾欢担心的事情,李若斯的手在半空中被容允桢牢牢握住,李若斯手里拿着的木板掉落在地上,空气中因为她的那声惊呼似乎被凝固着。

本能永远先于理智,情感的天秤一目了然,再长的岁月在本能所驱动的情感之下黯然失色,栾欢不敢去看一脸失落的李若斯。

打破这一个凝固气氛的人是容允桢,容允桢问了李若斯一个问题,“我想不起李先生的愤怒来自于那里,”

片刻之后,李若斯回答:“很好的问题,你就当是一位哥哥在眼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两个女孩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

“这是我听过最为不合逻辑的回答,到目前为止,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容允桢声音嘲讽:“而李先生的这番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更像是一个醋坛子打翻的男人,据我对于李先生的观察,好像李先生有严重的恋妹情节,尤其是对于栾欢,李先生我得提醒你,你的妹妹已经嫁人了,现在,栾欢是我的妻子。”

不合逻辑,恋妹情结?栾欢是我的妻子?这个男人!

栾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对李如斯的愧疚,对容允桢的不满,还有自己的不争气的那句“容允桢,小心一点。”的种种五味陈杂之下,栾欢双手吊住了容允桢抓住自己后领的手,侧过脸,嘴往着容允桢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容允桢吃疼手稍稍一松,栾欢迅速从容允桢的手上挣脱,想也没有想栾欢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块条纹木板。

等待,失望,等待,失望,再等待,再失望汇聚成为了翻腾的怒海,栾欢拿着木板狠狠的朝着容允桢砸去。

容允桢我没有那么爱你,真的没有,你看,我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的揍你,容允桢,不要怀疑,我会在你的脑袋里砸出一个大窟窿。

栾欢发誓木板的硬度绝对够,栾欢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手软,栾欢还发誓砸完那块木板之后她会和战争贩子说,容允桢,你给我滚!

让栾欢没有想到的是容允桢并没有躲避,他甚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木板朝着他的头上砸去。

最后的那一下,栾欢手软了,她没有在容允桢的脑袋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但栾欢知道,满带怨恨的那一下一定特疼,因为,她听到那声脑壳和木板撞击在一起的声响。

栾欢那块花纹木板丢在地上,没有看容允桢,她背过身体,冷声:“容允桢,你滚吧。”

其实,在那句滚的后面栾欢还想咬着牙说,如果想谈离婚的事情,你可以找我的律师。

可,后面的那一句硬生生的就没有出来。

“刚刚,我不是说了我有话和你说吗?”容允桢也冷着声音。

嗯,有话说是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栾欢点头。

应容允桢的要求,栾欢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容允桢随手带上了房间门,二十几天过去了,曾经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在这刻仿佛变成了陌生人。

几秒钟的相对无语之后,容允桢看着她脚上穿的拖鞋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出乎栾欢意料的是容允桢第一句话和类似于离婚这样的话题没有任何的相关性,他从她的衣柜里挑出最为华丽的那一套衣服,他把那身衣服丢在栾欢的身上:“换上它。”

栾欢对着镜子把那套衣服穿好,衣服的款式很经典,是容允桢喜欢款式,或许如一位情感专家说的那样,这世界上每一个男人的心底里都住着一个奥黛丽赫本,天真理智,美丽浪漫,一半是女人一半女孩,李若芸和赫本小姐更为的贴近一点。

穿好衣服,栾欢还化了淡妆,或许,这会是她和容允桢最后一次交集的机会,昨天他刚刚回到了洛杉矶,今天就找上门来了,这很符合小芸的那种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