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豪哑了嗓音,“剖腹产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你找的什么破医院?”

顾豪没再说话,吕佳不由难过,“医生说,以后可能会留疤。”

“可惜了,”简迟淮指尖逗弄蜜蜜,“自己女儿的脸受伤了,那你打别人的时候,怎么就不替她心疼呢?”

吕佳一怔,“四哥,那狗仔非要拍照。”

“她是我易搜下面的人,就算拿到照片,你跟我说一声,这个新闻就没人敢放出去,你何至于去打她?”简迟淮原本垂着的头忽然抬起,一道凛冽眸色猛然刺向吕佳,她被这眼中的阴鸷给冻得刺骨,吕佳嘴唇不由颤抖,“四哥,就是个小记者而已。”

“她是我的人。”

顾豪一听,吃惊流转在眼里,怪不得这个小记者这么敢闯,原来是早被简迟淮潜了。“四哥,您别动怒,佳佳当时冲动,她不知道她和您的关系。”

简迟淮靠坐进椅背,他修长食指扫过女婴的脸,那地方尽管结了疤,但到底碰触不得,女婴张开嘴哇得哭出声来,吕佳急得不行,伸出手来,“蜜蜜。”

简迟淮面无神色朝她看去,顾豪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再握紧,他忽然挥起手,狠狠抽了吕佳一个巴掌。吕佳被打得眼冒金星,“你…”

“四哥,佳佳不懂规矩,这巴掌是还给您的。”

简迟淮不动声色,“你这话说的,她打得又不是我。”

顾豪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手掌扬了扬,再次一个耳光挥去。

简迟淮皱起眉头,抿成一线的薄唇微微启开,声音轻柔,但却藏匿不住气质中透露出的毒辣,他摇摇头,“顾豪,你怎么能打女人,我就从来不打女人。”

顾豪眼下一片灰暗,老狐狸,自己今天要不动手,他能善罢甘休才怪!“四哥,这件事就翻篇了,您也别再放心上。”

简迟淮将孩子还回去,“我不擅长抱她,给你,一会摔着可不好。”

顾豪忙伸手接过,简迟淮目光看了眼窗外,雨势越来越大,他有些心不在焉,“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去喝两杯?”

“好好。”

简迟淮视线收回,扫过吕佳的脸,见她忍住委屈在抽泣,这时候,简迟淮还能轻笑的出来,“顾豪,你说你也是的,我们关系这么好,你就这么打了你老婆,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吕佳捂住脸的手放下去,从顾豪怀里接过孩子后,一声不吭背过去。顾豪没说什么,起身坐到简迟淮旁边,“四哥,我家附近就有个地方挺安静,我们去那儿喝两杯?”

简迟淮嘴角轻勾下,“好。”

褚桐回到家,李静香见她进门,放下手里正在切的菜,“桐桐。”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拿冰块敷过脸,又把头发散落下来,她支吾出声,“妈,我和同事在外面吃过了。”

“你今晚…还不回去吗?”李静香小心翼翼问出口。

“嗯。”她含糊应声,拿着包回到小房间去。

这种梅雨天,一旦下雨,就很难停,水滴敲打玻璃发出恼人的噼啪声,褚桐坐在床上玩手机,吃晚饭时李静香过来敲门,她就说自己要睡了。她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电话铃声响过很多遍,她这才伸手去拿手机,“喂。”

“还不想着回家,是不是?”

简迟淮的声音猝不及防钻进她耳朵里,褚桐坐起身,敲了敲脑袋,“我回不回去都一样,你也不想啊。”

“谁说我不想,”话筒中有淅沥的雨声,“我想你,走,回家了。”

褚桐心掉在了棉花糖上似的,她屈起双腿,“那你在哪?”

“你家楼下,快点,雨很大,我不喜欢站在雨地里等人。”

褚桐忙起身走到窗前,窗户被雨水给弄湿刮花了,她干脆一把拉开,薄冷潮湿的味道混合着香气扑入鼻翼间,她眼睛瞬时一亮,因为下面的一幕实在过于惊艳。这个季节,正是栀子花开时,简迟淮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绿化丛中的纯白衬托着这抹极阴的暗色。他微微扬起头,面容姣好,对,就是这个词。手上的腕表在迷蒙夜色中显得格外亮眼,褚桐看得醉了,人醉、心醉。

她手掌撑住窗沿,“简迟淮,你不用来接我,我不想回去。”

“家也不想回了吗?”简迟淮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褚桐不由握紧手掌,她心里已经被割伤了,很难恢复,两人静静对望,她觉得她应该快将简迟淮的耐心消耗掉了,他站在那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打在伞上的声音清晰传到褚桐耳朵里。“有些事,我知道是不能勉强的,但偏偏你那么勉强地娶了我,简迟淮,我尽管哪里都配不上你,可我不想在你面前太卑微。”

简迟淮抬着头,身后是成片的雨幕,“褚桐,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她,难道不该慢慢来吗?”

褚桐被戳中心头的刺,狠狠痛了下,痛过之后,却是一片释然。她有时候爱钻牛角尖,几乎忘了她和简迟淮从一开始就是无爱婚姻。她伤心,不是因为挚爱的那人忽然说不爱她了,如果那样,她肯定会更崩溃。她伤心,是他的还未深爱,可打从结婚的那天起,褚桐就没想过她和简迟淮之间的这个爱字。

忽然,这天,她就特别特别想…

简迟淮轻勾下唇瓣,“我本来已经回家了,但看看你不在,我才过来的。”

褚桐觉得这个男人是不善撒谎的,自己这一步跨得太大太贪心,差点狠狠摔了跤,她不由放柔了神色,“过来做什么。”

“什么都想做。”

褚桐面上还是过不去,“我今晚真不想回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褚桐,这样的争吵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必要,不见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我接你回去,难道仅仅因为我想你了还不够吗?”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站在雨地里等人吗,你等着吧。”

“好,”男人微微一笑,“你要看得下去,我可以等,我不走。”

雨珠子打在简迟淮头顶的伞上,顺着伞骨分叉而落,他的裤腿已经湿透,褚桐轻吸口气,“嗯,你等着。”

这句话是有两种含义的,第一种,是让他干巴巴站在那,第二种,则是让他等着,她马上下去。简迟淮知道,她说的是第二种。

她转过身,拿起包走出卧室,李静香还在客厅里,看到她出来,不由抬头,“这么晚去哪?”

“简迟淮来接我回家。”

李静香整张脸都晴了,“真的吗?快让他上来。”

“不了,外面好大的雨呢,妈,我回家啦。”说完,拉开门走出去。

顺着楼道下去,在单元门口,看到简迟淮在那里站着,褚桐快步过去,简迟淮自然地揽过她肩膀将她塞入伞下,“打你电话半天不回,在做什么?”

“睡着了。”

简迟淮生怕雨水淋到她,更用力地将她抱紧,“脸上的痛忘记了?”

“我就说嘛,你肯定看见了。”

“我已经帮你打回去了。”

“啊?”褚桐错愕抬头,“打我的可是女人啊。”

“我打她男人,一样的。”

“简迟淮,真的假的啊?”

男人拉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就看你信不信了。”

褚桐摸着自己的脸,等他坐进驾驶座后,她糯糯开口,“其实,我自己也挺欠揍的,不过我真没想拍那个孩子,她脸上的伤,我也不会报道的。”

“你是挺欠揍的,你有这个觉悟,很好,不过你要被揍,也只能由我来。”简迟淮发动引擎,两人谁都没去提那天在简家,简迟淮说过的话。回到半岛豪门,褚桐跟着简迟淮上楼,一步步走进房间,房门还没关上,简迟淮忽然转身,猛地抱起褚桐膝盖处将她抬高。她吓得双手撑住他肩膀,“做什么呢?”

简迟淮的脸埋在她腿间,轻咬了一口,“说,想不想我?”

褚桐手掌轻拍打,“放我下来啊。”

“我不信,你不想…”

她红着脸,还纠结着那个问题,“简迟淮,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你为什么要娶我?”

男人将她放下来,“这个问题,我明天回答你。”

“为什么?”褚桐跟在简迟淮身后。

男人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脱了外套,又脱衬衫,褚桐见他这幅样子,不由狠狠咬牙,“简迟淮,用美色也没用的,我很有原则。”

他将上衣系数脱尽,古铜色的肌肤一览无余,八块腹肌坚硬有力,她嘴里一酸,感觉口水快要流下来,却还是强忍住。然而,男人又开始下一步,他抽掉皮带,脱掉裤子,子弹头内裤显露出来。

褚桐倒吸口冷气,跟他对峙,简迟淮手指朝自己腹部指了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纹身的秘密吗?”

褚桐吞咽下口水,“难道,你要告诉我?”

“我今晚,让你好好研究研究,你要是哪里不清楚,还可以问我,我给你一一解答。”

褚桐捏紧两个小拳头,心扑通扑通直跳,“那你先告诉我,你纹得是不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看到简迟淮的脸色有些难看,心瞬间便往下沉,褚桐感觉自己像是在等着审判似的,她挺直小身板,竖起耳朵,又想听,又害怕,可简迟淮的声音砰地就砸在了她脑门上。“是。”

靠,靠靠靠!她好想骂人砍人啊!

54揭开纹身的秘密(精彩必看)

褚桐脸色垮下去,嘴里忍不住嘲讽,“简迟淮,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能把女人名字纹在那,多掉格调啊。”

简迟淮觉得也是,“但纹都纹了,也擦不掉。”他上前,忽然一把抱住褚桐将她压向旁边的大床,他吻着她的唇瓣,一遍遍绘出她的唇形,简迟淮身上很烫,褚桐穿着的那层单薄布料根本阻挡不住这股热源,在他手里,她总是撑不过两三招,会乖乖弃械投降。

简迟淮拉住褚桐的手,让他顺着他腹肌而下,褚桐却咻地握紧拳头,她脑袋埋入床单内,“简迟淮,你也不怕我有心理阴影。”

“什么阴影?”简迟淮吻着她的锁骨,流连忘返,嘴里声音也模糊开。

“你那儿纹着个女人名字,那我以后看到,我…”

“你看过吗?”简迟淮忽然抬头,噙笑看她,嘴里溢出声长长的调子,“噢——我忘了,你那时还偷拍过,指不定还跟人研究过吧?”

“我才没有。”

简迟淮扣住她的手,将它们双双压在身侧,他咬住褚桐的唇瓣轻使力,“这个话题,我们待会再议,几天不碰你,你就真的不想吗?”

褚桐呼吸急喘,他咬住她的嘴角犹未松开,四肢百骸充斥而来的冲动和激奋快要淹没她的理智,“嗯。”

“真好听。”简迟淮薄唇移至她耳侧,并不着急轻吻,褚桐觉得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她仿若置身于云端一样,不能翻身、不敢翻身,云层疏散,身体急剧而落,她却抓不住任何能令她缓冲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声呼喊,总之,平静下来时喉咙口疼得要命。简迟淮朝她肩头重重咬了口,褚桐啊的一声,伸手捂住肩膀,“你怎么喜欢咬人啊?”

“我怕你缓不过神来。”

褚桐双手捂住脸,将自己的表情严严实实藏在掌心下,“简迟淮,为人师表懂不懂啊,别带坏好孩子。”

“好孩子还跟男人上床。”简迟淮丢下句话,起身去洗澡。

褚桐盯着他的背影,完全找不出还击的话,怔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那也是你诱拐我的。”

两人洗过澡,一身清爽,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肌肤,沁凉舒适。简迟淮腰间扎了条浴巾,褚桐上了床,男人朝她招下手,示意她躺过去。她坐到他身边,简迟淮压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在自己腹前。脸颊下的肌肤微凉,褚桐的脸却蹭地烧起来了。

他手掌摸着她颈子,另一手将浴巾上打好的结松开,简迟淮里面什么都没穿,他扳过褚桐的脸,“你看看,我纹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脸被转过去,第一眼入目的,自然不是纹身。褚桐挣开他的手坐起身,脸通红通红,“简迟淮,你你你你你——”

“装什么,摸都摸过了。”简迟淮坐起身,似笑非笑盯着她,褚桐觉得也是,干脆裹紧身上的浴袍,趴下身凑过去看向他的腹部。

她仔细研究,可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字,“简迟淮,还是你自己说吧。”

“真看不出来?”

“是不是江意唯的唯字啊?”褚桐左右端详。

简迟淮差点呕血,他轻哼声,眼露不屑。褚桐吃吃笑着,“说不定你刚开始认定了江意唯,然后就纹了这个纹身,后来觉得不合适,纹身又拿不掉,这都是有可能的嘛。”

“褚桐,”简迟淮忽然唤她的名字,他手掌按向她颈后,将她拉近自己,“我们简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离过婚的…”

褚桐屏息凝神,重点来了,她缩了缩肩膀,简迟淮手指向自己腹部,“领完证,就必须在这儿刺上伴侣的名字,我也不例外。”

这,这是什么意思?褚桐完全懵了,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用食指朝自己戳了戳,“你的意思,这名字是我咯?”

“怎么,看你一点不兴奋。”

褚桐觉得吕佳那一巴掌,应该在这个时候抽才是,她嘟起嘴,再度朝纹身看了看,“可怎么看,都不像我的名字啊。”

“没文化真可怕,我还不至于清清楚楚纹个字上去,桐字的金文大纂体,笔画又多,你爸妈应该给你取个名字叫褚二。”

褚桐不由吞咽下,“金文大纂体是什么?”

“百度去!”简迟淮已经不忍去跟她沟通。

褚桐朝他看看,再趴近些,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能看出点桐字的形状来。她喜滋滋地笑开颜,“简迟淮,想不到啊,你居然肯在那儿纹身,那得多痛啊?啧啧,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听话的人啊。”

“这个规矩很恶心吧?”简迟淮也是嗤之以鼻的。

“不恶心,我觉得很有意思。”褚桐乐得不行,你想想啊,是个女人都会有跟她一样的想法,谁希望自己的男人私处纹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呢?瞬间觉得简迟淮那句不爱她,也没那么虐了,至少这么象征性的地方,被她征服啦。简家这规矩真是好啊,男人就得这样,忠贞懂不?

简迟淮见她一个人笑得嘴巴都快咧脑后跟去了,他人往后躺,褚桐栽倒在他身上,“是不是纹好了,爷爷还要检查啊?”

“差不多吧。”

“啊?”褚桐忍俊不禁,“太搞笑了吧,哈哈哈,我快笑死了。”

简迟淮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那会新闻刚爆出来的时候,爷爷还说,你看,幸亏让你纹了自家媳妇的名字,要不然传出去多伤风败俗!”

“爷爷说得极是,我很赞成。”

简迟淮一笑,“赞成个球,那照片不是你拍的吗?自己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想着去抢头条。”

褚桐脸贴在简迟淮胸前,“简迟淮,我拍过那么多明星,我真的看透了很多,有些时候,感情说没就没了,不离婚这样的规矩,一旦套用在并不相爱的两人身上,真的合适吗?”

“至少,能维持住家庭和睦的形象。”简迟淮淡淡说了句,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想喝酒,你要不要?”

“还喝,你方才嘴里就有酒味。”

简迟淮坐起身,“明天我们去爷爷那,爸妈也过去。”

简老爷子并没和简迟淮父母住在一起,他跟简奶奶住在半山腰的别墅里,有从年轻时候就跟着的一批老佣人以及长期居住在那的家庭医生。

第二天,简迟淮和褚桐径自过去,并没回简家去接简俪缇她们。到了那,简家父母和简俪缇都在客厅内坐着,褚桐跟在简迟淮身侧过去,一一打过招呼,“爷爷,奶奶,爸,妈,我们来了。”

“桐桐好像比结婚的时候胖了些,是不是怀上了?”简奶奶轻抬鼻梁上的眼镜。

褚桐听到这,脊背一凉,蒋龄淑朝她看眼,“妈,哪里胖了,褚桐不一直这样吗?瘦得跟猴似的。”

“你年轻的时候才像猴子。”简奶奶就爱跟蒋龄淑抬杠,“桐桐可比猴子好看多了。”

简迟淮拉住褚桐的手坐到一侧的沙发内,几人聊了会家常,简迟淮忽然握住褚桐的手背,指腹捏了几下,“爷爷,褚桐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要不,还是您解释给她听吧。”

“什么问题?”简爷爷笑眯眯道。

“她问我,她哪里都配不上我,可我为什么要娶她。”

褚桐头皮一紧,感觉到一双双眼睛射向自己,特别是简俪缇,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偌大的客厅内,气氛有些凝滞,在这儿,简父是说不上话的。简爷爷嘴角有些僵,不着痕迹瞪了眼简迟淮,男人装作没看见般扭过头,当初他娶褚桐,大部分也是因着简老爷子执意,这个难题就该他来解。

“桐桐,你觉得自己哪里配不上迟淮?”

褚桐正襟危坐,“毕竟我们两家悬殊这么大,而我和他之前又没有感情基础。”

简爷爷手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膝盖,沉思片刻,褚桐以为他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没想到,他却是在开动脑筋。简迟淮嘴角轻挽,也难为他一大把年纪,还要锻炼脑力。

这个话题对其余几人来说,似乎有些沉重,简家父母对望眼,讳莫如深的样子。

简爷爷轻咳声,“桐桐啊,你还记得你上大三的时候吗?你一般都喜欢做些什么?”

“大三?”褚桐不知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就是上学啊,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然后兼职在图书馆做管理员。”

简爷爷眼睛咻地一亮,“原来你还记得。”

简迟淮食指扫过眉梢,盯着老爷子看,简爷爷开始组织语言,“你大三的那年,我去过你们学校做讲座,后来啊,我还去了趟图书馆,我就问其中一名管理员,能帮我找找《设计的觉醒》这本书吗?后来,那个管理员就帮我找啊找啊,她说电脑中显示是有这套书的,可由于是冷门书,一直没人借过,也不知被谁塞到了别的角落去。我跟她说,这本书我在外面都找不到,小姑娘听了,一下午就帮我,翻上翻下的,我觉得这样的年轻人,人品肯定也是极好的。桐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褚桐又愣了,“难道,是我?”

“就是你,是不是没印象了?”

褚桐在图书馆里,帮人找书是常有的事,她哪能清清楚楚记得这一茬啊?简爷爷越说越起劲,“后来,我无意中知道你在易搜上班,我就跟迟淮说,你老不肯结婚,谁为简家传宗接代啊?也算是巧了,你姐姐那时候…所以,我干脆就和你父母说,让你许配给我们,桐桐,你啊,别多心,你配我这孙子,绰绰有余。”

褚桐觉得这样的情节,只有在电视剧中才会发生,她看了看身旁的简迟淮,“你之前也知道吗?”

“你现在是不是对包办婚姻这四字深有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