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才开拍吧?”江意唯轻扬手里的剧本,“你说要是我来演女主角的话,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江意唯,你别胡说!”陈鹭蹭地站起身,满脸怒气,“我拍这部戏,是四哥钦点的。”

江意唯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极高的素养,她嘴角只是浅勾抹弧度,“明导,您先去忙吧,我就过来坐会。”

“好。”明导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了。

陈鹭情绪激动,她很怕江意唯的话成为现实,毕竟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江意唯,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四哥去哪了吗?”江意唯忽然将视线对上她。陈鹭掩不住心虚,但仍旧硬起嘴皮子,“四哥被你朋友害成那样,连我都找不到他,你转告褚桐,让她当心点,四哥回来后不会放过她的!”

“哈哈哈——”江意唯抑制不住笑出声来,“哎呦,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坐回椅子内,用手抬了抬卷翘的假睫毛,笑得太夸张,别把她妆弄花了才好。

陈鹭吃不准她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沉着小脸,知道江意唯和褚桐是一伙的,她这样找上门来肯定没好事,“我待会还要拍戏,没大事的话,你走吧。”

“你让我转告褚桐的话,恕难从命,你还是直接跟她说吧,不过她现在跟四哥在一起。”

“不可能,她把四哥害得这样惨,四哥不会原谅她。”

“啧啧啧,”江意唯摇着头,看向陈鹭的目光充满同情,“你以为那篇报道,四哥会相信是褚桐写的?还说四哥有病,哈,真是笑死了,不过我可以跟你剧透下,褚桐正给四哥治病呢,我们刚通过话,四哥根本没病,好得很!小演员,你捅娄子了知道吗?”

陈鹭面色惨白,“关,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你事,反正你要失宠了。”江意唯轻耸肩头,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个剧本,“这种角色,我江意唯现在看都不会看,你就慢慢摸爬滚打吧,我以前辈的经验告诉你,凭着这种玛丽苏角色,你一辈子别想超过我江意唯。”

见她要走,陈鹭追上步,“你说褚桐和四哥在一起,真的?”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会回来吧,你去半岛豪门守着,对了,那地儿你认识吗?四哥没让你进去过吧?”

陈鹭一口气血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她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面上仍强装镇定,“江意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特地跑一趟,难道就为和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四哥说,这部戏让你拍着也无妨,过几天就要换上我。可我手里戏约不断,前几日网络小说改编的那个剧才是我的重中之重,陈鹭,你既然觉得你和四哥好,你也替我转告他声吧,别因为想给你教训,就什么戏都往我身上堆,我太忙太忙了知道吗?你也是,体谅体谅我。”江意唯说完后,看眼时间,“走了,还得去赶通告,糟心。”

陈鹭瞅着江意唯的背影,她脸上神情几乎扭曲,可她没有跟江意唯硬碰硬的底气,只能忍。

褚桐醒来的时候,连日来的疲倦消失殆尽,四肢百骸舒畅到不行,人累到一定的程度,果然需要好好休息。

她睁开眼睛,看到简迟淮侧着身子正看她,她挺不习惯这样的,如此亲昵,这是只有亲密爱人之间才能有的举动。两人盖着一条被子,褚桐轻轻打个哈欠,“几点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啊?”褚桐看向窗外,果然,天色微暗,不复白日的温暖,“我睡了一下午?”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整天,你就起来吃个中饭而已。”

褚桐舒服地伸个懒腰,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慵懒声,简迟淮居高看她,忽然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她想要起身,男人将被子朝上拉起,然后翻身覆上她。

褚桐惊得挥手要打,“简迟淮,如果你还想来一次的话,我肯定跟你打一架。”

“怎么打?”男人倒是很好奇。

“我觉得你是教授,原本以为你是个有点迂腐、甚至对女色不是那么喜爱的人…”

简迟淮没忍住,嗤地笑出声来,“那肯定是我们没有突破那层关系之前,褚桐,在床上我是个怎样的人,你最清楚。”

“是,”褚桐咬牙,“你喜爱,但不至于这样频繁吧?注意修身养性。”

“偶尔为之,总比憋在体内憋出内火来要好。”

褚桐朝他胸前推了把,简迟淮强硬地握住她双手,将它们高举过她头顶,这样的姿势,越发令她不自在,“简迟淮,你个色胚。”

“这个称号,我喜欢。”他也只有面对她时才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平日里的简迟淮性子寡淡,且不说喜怒哀乐控制得当,他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多大的染缸也没将他给拖进去过。而褚桐呢,却给了他色胚两字,他居然还能说喜欢。

他俯下身想亲她,褚桐别开脸,他薄唇精准逮住她的脸颊,她扭来扭去不听话,头就跟拨浪鼓似的,可任凭她怎样摇头,男人都能亲到她,褚桐干脆躺着不动,简迟淮盯着她的唇瓣看,她唇色红润,没有用任何的颜色来点缀,越是这样,才越能吸引人。眼前一道暗影压来,褚桐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觉,男人没再有更放肆的动作,她不由闭起眼睛,沉醉其中。

床头柜上的手机猛然响起,两人纷纷睁眼,褚桐愣了下,猛地用力推简迟淮,“是我的电话!”她没来得及细想手机为什么开机了,简迟淮趔趄倒向大床内,江意唯这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

褚桐接通后放到耳边,“喂,江江。”

“褚桐,你总算接电话了!”江意唯重重呼出口气的样子,“你要急死我吗?你到哪去了啊?”

“我…”褚桐整了整身上的毛衣,将露出的肩膀遮起来,“我找到简迟淮了。”

“是吗?”江意唯接着问道,“他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紧。”

褚桐不知不觉挽了嘴角,余光看到简迟淮下了床,“不要紧,他好得很呢!”

“真的假的?”江意唯不信,“都这样了,他还能好得很呢?”

褚桐听出江意唯话里面的不对劲,“江江,怎么了?”

“你都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江意唯叹口气,“也是,你找到他后肯定光解释和安慰了,哪有时间去管外面的事,这样也好,你先稳着四哥吧,千万别让他看新闻。”

褚桐越听越不对劲,“究竟怎么了啊?难道那篇报道还没过去?”

“你以为有这么容易消停呢?多少人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啊,还有那个陈鹭,简直不要脸到家,她借机炒作上位,到处跟别人说四哥就是有病,之前四哥带着她到处走,她说的话绝大部分人都信了。哎,反正易搜高层也是焦头烂额的,俪缇这两天也情绪低落,简家人也都受不了。”

褚桐握紧手机,视线盯着简迟淮走来走去的身影,“陈鹭居然那样说了?”

“可不是吗?她说四哥有病,想找个人结婚隐瞒过去,还说四哥答应带她进娱乐圈,给她最好的资源作为回报,只是两人要过无性婚姻,她说的有理有据的样子,哎,我说呢,四哥怎么突然这么捧她…”

一股难以明说的愤怒从褚桐的胸腔内迸发出来,她胸口不住起伏,“她胡说,简迟淮没病。”

“褚桐,你也别气了,反正你们都离婚了。”江意唯安慰两句,“我还有事忙,你记着别告诉四哥啊。”

褚桐皱眉坐在床沿,简迟淮换身衣服从衣帽间出来,“谁的电话?”

“江意唯。”

“她找你做什么?”

褚桐将手机放回原位,“我突然失踪,她肯定担心。”简迟淮盯着她的面色,“怎么了,打完电话一脸的严肃。”

她勉强轻笑,“简迟淮,要不你就开个记者招待会吧,或者去趟医院,把鉴定报告甩给她们看,砸她们一脸!”

“是不是不想跟我待在这?哪怕多待一天都是煎熬?”简迟淮坐到褚桐身旁,长腿交叠,小腿处的线条结实而有力,“记者招待会?你是想让我从今以后都出不了家门吗?”

“那怎么办?难道一点办法没有?”褚桐心急难耐,有些事迫在眉睫,如今陈鹭这盆脏水泼出去,就算她豁开脸子出去对峙,说简迟淮压根没病,那在外人眼里看来,也只是出登不上台面的闹剧罢了。

“不是饿了吗,先填饱肚子再说。”

褚桐心里想着事,来到楼下,餐桌上的一应东西已经全部摆放好,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米饭,忽然觉得胃很不舒服,她当然不会瞎想,但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附近有药店吗?”

简迟淮不动声色看她,“做什么?”

“没做措施,现在吃药还来得及。”褚桐望向外面,“超市边上好像就有药店,我待会过去趟。”

“不准去。”

褚桐看他眼,莫名其妙,“为什么?”

“是药三分毒,你是要吃毒药吗?”简迟淮原本以为她不会想起这茬事,他给她夹了筷菜,“你不会算安全期?”

褚桐面色微有犹豫,“安全期也不准,万一呢?”

“就几次而已,你以为我在你身上会有那么厉害的命中率?”

“我大姨妈才结束三天。”

“前七后八,安全。”简迟淮下了决定。

褚桐用眼瞄瞄他,“你连这个都知道?”

男人放下筷子,认真同她交谈,省得褚桐以为他老是敷衍她,“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走在街上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不会算。”

褚桐回道,“我会啊,我是女人啊。”

“我也会,因为我是男人。”

“然后呢?”

“男人既想要不戴套,又想安全的时候,就得记住女人的安全期。”

褚桐咬着口银牙,“我不管安全不安全,吃了药才算。”

晚饭之后,褚桐坚持要出去,简迟淮也不开车,带着褚桐走出别墅。这儿,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买了闲置着,偶尔过来度假或者准备养老的,毕竟不在市中心,交通也没那么便利。

前面有个商业圈,脱离了别墅区的管辖,平时也很少有人去。但今天却并不冷清,刚穿过马路,褚桐就听到一阵男音穿透话筒而来,似乎在搞什么活动。

褚桐爱看热闹,简迟淮却喜清静,他站定脚步,“别去。”

“看看嘛。”褚桐完全忘记过来的目的了,她朝着人群中挤去。来到前方,铺着红毯的站台上站着名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褚桐再一看,原来是某家首饰店在搞活动,一对对男女自告奋勇上去,头顶的横幅赫然拉着几个大字:爱她你就抱起她,爱她你就别放手!

什么玩意?褚桐回头,见简迟淮还在人群外站着,她朝他招招手,男人无动于衷,一张冰山脸摆在那。

褚桐继续看热闹,主持人还在煽动气氛,“还有要参加的吗?既然深爱,就请对她表达,金禧黄金今天隆重开业,参加比赛获得第一名的情侣,将能获得一对黄金对戒。还有要参与的吗?男士们,拿出你的勇气,让你的女人做女王!”

褚桐抬头看着,简迟淮听得耳朵疼,他无聊地踢动脚边石子,双手抱在胸前,抬起视线,高高越过人们的头顶望去,褚桐就扎在那一堆中间,那是怎样的场面?几乎可以用翘首以盼来形容吧。

主持人看了表,然后说预备,褚桐看到不同的姿势出现在眼中,有人坐在男友的肩上,有人跳到男友的背上,还有力大无穷的男友直接将女友扛上肩头。主持人笑着打趣,“看来都选择了一种擅长的抱起模式啊,只是,怎么都没人公主抱呢?”

人群中有人起哄,“因为最累!”

褚桐也觉得是,毕竟公主抱的话,最考验臂力,谁敢轻易尝试?

主持人扬了扬手,“好,预备!”

简迟淮侧着俊脸,看到褚桐两眼放光盯着台上一名猛男,那人扛着自己的女友,单手叉腰,一副勇夺第一的表情显出来。虽然这是商家的噱头,褚桐以前也采访过类似这样的接吻大赛,那时候觉得没意思,但这会身临其境,就觉得这才是爱。爱就该表达,就该张扬,就该在该来的时候肆意炫耀在别人面前。

褚桐轻抿着唇瓣,嘴角轻微勾起,她有点羡慕那些被抱着的女人了。

主持人说了声开始,褚桐的身子却整个腾空而起,眼前的景色晃得她一时间看不清,她就听到耳边掌声如鸣,然后…简迟淮一个利索的公主抱,带着她上了台。

54他是我老公,你什么身份?

褚桐手臂下意识圈紧简迟淮的脖子,男人带着她来到台中央,连主持人也开始起哄,“总算看到个像模像样抱人的了啊,希望这位兄台能够撑住,大家给他们鼓鼓掌。”

褚桐面红耳赤,眼睛盯着简迟淮的下巴看,“你疯了啊。”

“你不是最喜欢贪这种便宜吗?”

这叫什么话?“谁告诉你的。”褚桐小声嘟囔句。

“喜酒宴上说要带包拿香烟的人是你吧?”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呢?褚桐看向旁边那对情侣,男方比较瘦,偏偏女友还要骑着他的脖子,褚桐眼见他脚底打晃,坚持不下去了。“简迟淮,我们还是去药店吧,待会撑不住多丢脸?”

“别说话。”

褚桐看向台下,一个个举起手机都在那拍,她恨不得钻简迟淮怀里去,可这样的感觉又实在好,简迟淮手指触摸到褚桐背后,褚桐知道自己不胖,但分量在那,“简迟淮,你支撑的下去吗?”

男人没有丝毫的异样神色,好像抱和没抱并无多大区别,旁边那对已经放下了,女友很明显不高兴了,拉过瘦个男友捶了两拳,“抱都抱不起,以后能指望你做什么?”

台下有人吹着口哨,十几分钟后,就剩下两队。褚桐抬起另一手,手臂吊住简迟淮的脖子,她抬头看他,真的,简迟淮这张脸,真是可以用当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禁欲系男神啊。只是,这形容的并不贴切,他体内积压的激情之力爆发出来,那是很可怕的。

不远处的一对,撑得也比较辛苦,男人双手抱住女友的腿,女人倒挂在他肩膀上,应该这样说,女人比男人更难受。“老公,我想吐。”

“再忍忍。”

褚桐观察着简迟淮的脸,他虽然不动声色,但额角处也有细汗渗出,只是他抱她抱得很稳,至少在别人看来,他是轻轻松松的。褚桐注意到简迟淮的手臂,肌肉喷张,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没想到你身体这样好。”

“你才知道。”

“你又不是体育老师,练这身肌肉做什么?”

简迟淮指腹在她背后滑动,带着微微的痒意,指尖碰触到一道勒痕,“你又不做模特,长这么大的胸做什么?”

褚桐喂了声,然后说不出话了,简迟淮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边僵持着,对体力绝对是一大挑战。褚桐盯着男人的侧脸,以前,他有很多这样近距离的机会看他,只是这次的简迟淮不会动,抱起她,好像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托举起来了。褚桐不由将脑袋贴向男人的肩头,简迟淮也侧了侧头,用脸摩挲着褚桐的前额。这样的姿势,别说是外人了,就连褚桐都觉得亲昵无间。

那边的那对,被男友肩膀顶着胃部的女人实在受不了,男人见状,艰难地抱住她的腰,换个姿势,让女友夹住自己的腰。他们勉强站稳,褚桐动也没动,脸贴着简迟淮的颈间,“我给你唱歌吧?”

“唱什么?”

“我五音不全。”

简迟淮低头看她,“你还是闭嘴吧。”

台下的人们继续看热闹,在简迟淮的字典里,这样出格的事完全可以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疯。而这个字,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简迟淮做事向来条理清晰,一条条列下来,别人根本找不到反驳他的机会。况且,还是为了女人,结婚之前,简迟淮的排序是这样的。家人、事业、朋友、好车、打球,女人。

对,女人还不如一辆车。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褚桐不敢再同简迟淮说话,男人低下头,在她鼻梁上轻吻下,她不由自主闭起眼帘,简迟淮的吻顺着往下,她难以置信,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这样。但她也不好挣扎,毕竟辛苦到现在,如果不争个第一的话,她自己都不甘心。

那一对,女人也是累瘫了,脚一松掉到地上,主持人喊了声,“可惜啊可惜啊,不过你们要再分不出个胜负,我这黄金可都要开始涨价了啊。”

简迟淮将褚桐放到地上,主持人过来采访,男人侧过身,甩了下手,应该是酸麻到不行。主持人将话筒递到简迟淮嘴边,却被他推开,对方怔了怔,只好采访褚桐。“你们是情侣吗?”

她眨眨眼,不知怎么回答,“不是吧。”

“那就是夫妻了?”

褚桐嘴里模糊出声,简迟淮朝她看眼,倒是要看她怎么回答,她还指望简迟淮拉她一把,但男人显然不插手这种事,褚桐只好硬着头皮,“是。”

“恭喜你们获得黄金对戒,先生这样抱着你,不止身体强壮,平时对你也爱护有加吧?”

台下的人都在看热闹,褚桐看看简迟淮,男人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褚桐冲那主持人道,“能把奖励给我了吗?我们还有事呢。”

“好好,”主持人逮着这样的机会,能甘心不多问几句吗?再说,这才是重头彩,才能更加渲染背后的首饰店啊,“平时先生在家里,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抱你呢?”

褚桐想了想,不经常,但确实他轻轻松松抱她上楼的次数太多了,“还…还好。”

“看来真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小夫妻俩啊,你们有孩子了吗?”

褚桐觉得这人话特多,她摇头,“还没有。”

“那先生以后在家,估计能一手抱着你,一手抱着孩子…”

简迟淮手指在肘关节处轻按两下,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去。褚桐也没接话,怔怔出了神,很奇怪,主持人的那些话居然幻化成了难以辨真假的画面插入她脑中,那样的场面实在太美好,她又露了怯,觉得不会属于她的。

礼仪小姐过来,送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绒布盒子,主持人将它交到褚桐手里,褚桐抿嘴微笑,简迟淮不由也笑了,出息。

据说,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好事成双,今晚会送出两对对戒。褚桐跟着简迟淮下了台,她迫不及待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最基础款的对戒,圆圆的指环,光面发出透亮,褚桐拿起女款戒指给自己戴上,刚好。她未作多想,拉起简迟淮的手掌,才要将男款戒指套进去,手里的动作便不由顿住。

她抬起视线朝简迟淮看看,男人目光深沉,也同样盯着她,褚桐有些进退两难,她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试试而已,万一不合适呢?好歹也是金子。”

她将戒指往里套,果然啊,大了。简迟淮的手指属于修长型,特别好看,戒指应该大了最起码一号。褚桐转身就走,简迟淮眼疾手快拉住她,“做什么去?”

“换啊。”

简迟淮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用,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褚桐的想法一直很实在,这本就是赢来的,不偷不抢,如果不合适,那摆在家里也是浪费,“等我。”

她手臂挣开,蹭蹭地上了台,简迟淮站在人群中,看着褚桐走向那名主持人,两人低头正说着话,褚桐拿出那枚男款戒指,简迟淮不由朝两边的人群看看,然后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最外面。那不过是个金戒指而已,在简迟淮看来,不要也罢,他买东西,不合适的从来不退,重新再买就是,更别说这种不要钱的,还要开口说给我换一个?

褚桐如愿以偿,换了个小一号的对戒下来,却没在原先的地方看到简迟淮,她挤出人群,见男人远远站着,她快步过去,“你干嘛站这儿来?”

“丢脸。”

“丢什么脸啊?”褚桐拉起简迟淮的手指,将戒指给他套进去,她不由勾起唇瓣,“戒指这个东西,不能将就的,必须是刚刚好。”

简迟淮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抹金黄,他视线落到褚桐面上,“是啊,不能将就,就和人一样。”

褚桐迅速放掉拉住他的手,“走吧。”

她将手指举到眼跟前,边走边说道,“其实挺好看的对吧,黄金不像钻石,它挺保值的。”

过马路时,简迟淮拉起褚桐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戒指磕到了自己,褚桐不由看了眼男人的侧脸,走了会,褚桐顿住脚步,“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