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处在惊愕中不知所措,便又听赵亦月道:“这件事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赵亦萱吗?陷害她难道你不高兴?再者她若是出了事,安允表哥定当对她失望透顶,这样你就有机会了。赵亦柔,你要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你母亲若是离开了赵府,对你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坏处。爹爹会因此对你愧疚,母亲又是个绵软心善的,更不会对你如何。反观若是母亲出了事,你母亲被扶正了,赵亦萱却还依旧是赵府的嫡长女,你依旧越不过她去,她今后依旧会和安允表哥定亲,到时候你就算有个嫡母的娘又能如何?”

最最关键的,王氏那样心眼多,手段毒的人若是扶了正,对她赵亦月可也没有半点好处。哪里有母亲那样单纯善良的人对她来的好!她现在之所以不受重视,一切不过全是因为大姐姐这个嫡女,若大姐姐垮台,依靠她的赵亦云也就没有了什么作为。而赵亦柔又是个外室所出的野种。她赵亦月,到那时还不是赵府最尊贵的姑娘?

“你是想要我将错就错,顺着你的意思一起来?”赵亦柔敛眉,咬牙启齿地问道。

“不然呢?”赵亦月平静地看着她,情绪无波无痕,“不然你想要怎么样?跑去揭发我?说其实你和你母亲想害的是母亲而不是大姐姐?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真是小瞧了你!”赵亦柔恨得直咬牙,差点没有气出内伤。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么就忘了这样一句话!娘怎么也就忘了这句话!若不是形势危急,她们哪里需要赌上一赌!

“很正常,大家从来都瞧不上我。”赵亦月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转身离去之前又道:“我劝你回去还是把这事跟你母亲说清楚。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你母亲,你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肯定没你这么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她肯定已经想好了,若我这边失败了,她到底要如何自保。赵亦柔,你真是太嫩了!”

赵亦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发寒。

她回去将赵亦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王丽盈,本以为王丽盈会大发雷霆,谁知道她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药给孩子吃下了?”

赵亦柔点点头,“她说给弟弟吃下了。”随后又愤愤道:“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不省心的,咱们居然也被她利用了!将来肯定是个祸害!”

“祸害不祸害也要看她的本事,没人帮她照样玩完儿。柔儿你放心吧,娘绝对不会叫你受了委屈。她不是以为娘不敢鱼死网破么?我都将那药给了我的亲生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以为习兰不在,我就没有了法子。”王丽盈低笑一声,“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

她的语声太低,像是呐呐自语,赵亦柔并听不真切,于是问道:“娘你刚刚说什么?”

王丽盈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什么。你也不要生气了,你不是一向讨厌赵亦萱那小贱人么?解决了她,不是正合你意?”

其实她还觉得赵亦月做的挺好的!

赵亦柔不敢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只低着头,红了脸道:“我只是担心娘该怎么办。”

“我没事的。”王丽盈歪倒在床榻上,怅然道:“如今我这病弱之躯,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想头。我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说着,拉过赵亦柔的手,谆谆教导:“柔儿,你要记住,赵府欠了我们的,你爹爹你祖母全都欠了我们的,以后你做任何对不起赵府的事都不需要自责,因为是他们欠了我们母女。”

赵亦柔被她那样好似决绝的眼神看的心里发寒,握紧了王丽盈的手道:“娘,你别难过,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还活着,一切都好,再者我们还有弟弟啊,那可是赵府的长子,是爹爹现在唯一的儿子!”

“所以我才要将那包药给他。”她要赵府的人都后悔莫及!

赵亦柔不懂,只说:“是啊是啊,虽说那药只会造成中毒的假象,但总能吓唬吓唬他们!看爹爹还会不会放心将弟弟放在他们手中抚养!”她单纯的以为这只是王丽盈想夺回孩子所使得招数。

王丽盈没有应和她的话,只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无声地闭上了眼眸。

亦萱从寿安堂回到了葳廷轩,先去瞧了徐婉清,此刻她正站在书案旁,认真地执笔作唬

一身湖碧色的绣玉簪花白绒镶边织锦褙子,挽着垂坠髻,髻上仅别一支素银绞丝簪子,面庞如玉,肌肤如雪,低垂的头露出半截青葱嫩藕般的脖颈,睫毛轻颤如蝴蝶振翅,整个人脱俗的就像是下凡的仙女儿似的。

母亲一向会捯饬自己,从前她就知道母亲是个难得的大美人。重生而回后她也多次看到了美貌如花的母亲,可自从出了王丽盈的事情,母亲便如同那秋日快速凋零的鲜花,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再不复之前的鲜活美丽。

这是在王丽盈的事情败露后,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母亲。整个人一扫之前的郁色,好似重新容光焕发,像是得到新生般比之前还要好看上百倍。

亦萱心中讶然不已。

她觉得,好似上元节之后,母亲便在一点点的产生变化。

“元娘!”母亲发现了她,抬起头冲她微笑,眼波盈盈如秋水潋滟。

亦萱很高兴母亲这样的变化。

她抬起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母亲在画什么?”

徐婉清移开墨玉镇纸,将画了秋海棠的纸张拿起来,吹干了墨迹,便递给亦萱道:“随意画些小玩意儿罢了,你若喜欢便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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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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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海棠栩栩如生,纸张轻拂间那些海棠就像被风吹着一样盈盈浮动,甚至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甜香。

亦萱不可思议,“是香的!”

徐婉清好笑着解释,“那是在墨里添了花汁,还是你二舅舅教我的。”

二舅舅向来擅长舞文弄墨,从前亦萱从他那儿得了好多墨宝,不过自从他去外地任职,她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怎么母亲也学的一手好画,她可从来不知道!

看亦萱惊诧的眼神,徐婉清怅然地笑了笑,“从前不是要忙着打理家中庶务便是揣测你父亲的喜好,自然没有时间作唬现在都有些生疏了。”

亦萱张了张嘴,又听徐婉清道:“元娘,已经你若是嫁人了,可千万不要学母亲整日粘着夫君,须知道给彼此一点空间才是正途。否则等到哪一天那男人不在乎你了,你便如天塌地陷般。若能找些自己的事情做,那很好。”

从前母亲几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父亲身上,努力围着他转,讨他欢心。她一直认为那是为**子的本分,却原来还有明白的一天。

其实这个道理还是她嫁给安允之后才明白的,安允也不是一个喜欢女人整日粘着他的人。在他的心目中,仕途荣誉远远要比妻子的衷心和爱重要的多。

亦萱怔怔地点头,“母亲,您不喜欢父亲了吗?”

若不是不喜欢不在乎了,哪里能看的这么通透?

可母亲又是何时对父亲死心了?

徐婉清并没有回答亦萱的问题,只轻轻搂过她,笑道:“刚刚去哪儿了?”

亦萱见她不想回答,也不逼问,顺着她的话头道:“带着二娘和三娘去祖母那儿看了弟弟。”

“哦?”徐婉清笑容滞了滞,随后叮嘱道:“咱们以后啊,还是少去和他接触。该给的一份也少不了,不该操的心也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我明白的。只是二妹妹和三妹妹死活央着我去看看他,我就想着大家毕竟是亲姐弟,总归以后在一个家里生活,现在见一见也好多培养感情。”亦萱并没有告诉徐婉清这件事可能存在的阴谋,只是道:“母亲以后离他远一点就好,免得出了什么事有人赖到你的头上。”

“我会的。”徐婉清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好了,快回去吧!母亲找了管事的待会儿对账本,不能陪你了,自个儿回去描红刺绣吧!”

母亲终于又打起精神来了!

亦萱实在太开心了,连连点头道:“好!祖母年纪大了,母亲重新管理庶务,也可以帮祖母分担!”

徐婉清立刻嗔怪道:“这孩子,尽会心疼你祖母!”

亦萱也不解释,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管母亲什么时候不喜欢父亲的!只要结果是好的便好!母亲做的可真对,早就不该对父亲那样的人抱有什么希望了!没有父亲,她和母亲两个人照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只是,还缺个弟弟!

亦萱咬着手指头,仔细盘算着等母亲怀上弟弟后,就可以正式将父亲一脚踹了,过着各自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了!

明姨明姨,你可一定要加把劲儿啊!

瑞珠进屋的时候,便看到亦萱哧哧傻笑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姑娘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亦萱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又见瑞珠脸上神秘兮兮的,打趣道:“倒是你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是干什么?”

瑞珠环顾了下四周,迈步上前,悄声道:“之前姑娘让赵忠和孙夫人查的那个习兰,有消息了!”

亦萱神色一凛,面色严肃了下来,“你出去叫研碧到门口守着。”

瑞珠依言出了屋子,吩咐研碧道:“门开着,研碧你就站在门外守着,这样谁要是靠近也能有个数。”

亦萱对瑞珠的谨慎暗暗点头,等到她重新走近,不由压低了嗓音道:“查出什么了?那习兰现在身在何方?可还是跟王丽盈有联络?还有平海的死有没有查出什么证据?”

瑞珠摇摇头,神色也颇为严肃,“平海死的时候赵忠就已经翻查过屋子,并未发现什么有利的证据,这次去也未曾发现。”

亦萱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虽然她早就猜到这证据不是那么轻易好找到的,但听到这个事实,还是不免觉得郁卒。

“不过那习兰倒是被赵忠查出来呆在哪儿了!”瑞珠又道:“她就呆在城东村一户农户的家中,一直没有离开呢!”

“农户?”亦萱眉头皱了皱,想起上次老夫人说冬儿可能是王丽盈安插到赵府的眼线,不由问道:“赵亦柔那贴身丫鬟冬儿,从前可是住在城东村的?”

瑞珠想了片刻,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倒不知了,改天咱们可以问问玉姑姑。不过奴婢只知道,这冬儿好似是去年来到咱们府中的,那时候不是还未出那外室的事情么?”

“那只是事情没被戳穿而已!谁知道王丽盈会不会是在安插眼线!”亦萱讥诮地开口,不过随后自己便否决了,“也不对,那冬儿看起来是个软弱愚笨的,不像是王丽盈特意安插的。再说那时候王丽盈也没有这么能力去培养自己的心腹。”

她沉吟片刻后,道:“改日将王桂家的叫来问问清楚,打听打听冬儿这丫头从前是不是城东村的人。”

瑞珠皱了皱眉头,问道:“姑娘的意思是说习兰现在所住的那个农户家便是冬儿的家?”

亦萱点点头,“习兰现在住在那儿,冬儿又很可疑,这两者肯定有什么关联。或许…是冬儿的爹娘有什么把柄抓在习兰和王丽盈的手上。只要到时候咱们知道了,就可以拆穿王丽盈的这些诡计了。”

“嗯,奴婢明白了!一定会查清楚的!”瑞珠用力点了点头。

亦萱看她肃穆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瑞珠虽然说大大咧咧,性子暴躁,但却是难得的衷心,甚至骨子里跟她一样有一种孤勇,更有不怕死的精神。而且她真正要办正经事的时候,还是很细心很能干的。

“那研碧那边怎么说?明姨查出了习兰的身份了么?”亦萱敲了敲桌面,继续问道。

上一世她只知道王丽盈身边有这么一个心腹,却是没能力也没有想到要去查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王丽盈进府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

瑞珠兴奋道:“查到了!据说那习兰从前就是王丽盈身边的丫鬟呢!原来那王丽盈以前也是个千金小姐,不过因为家道中落,父亲被贬入狱才流落到滁州的!她跟那习兰,是后来搬到城东村才遇见的!”

这些亦萱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孙明珠居然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将这些都查的清清楚楚。她简直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超乎常人的能力。

“还有呢?”亦萱追问,既然孙明珠查出这么多,应该还能查出什么更多的东西。

“还有一件习兰的私事,姑娘想必很有兴趣知道。”瑞珠笑嘻嘻地说道。

“哦?什么事?”亦萱眼睛一亮,知道或许有什么比较可靠的消息了。

瑞珠便神秘兮兮道:“听说那习兰在五年前丢了儿子。后来花了好长时间找都没有找着,据城东村的人说她那时候都疯了,差点要去寻死!”

瑞珠顿了顿,说:“姑娘,虽然说咱们可能找不到那习兰走丢的儿子,但是咱们可以利用这个走丢的儿子控制习兰。虽说习兰念在主仆情深对王丽盈忠心耿耿,但在娘的眼中,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任何坚持的东西。所以…只要咱们采取攻心之策,不怕习兰不会和王丽盈反目。到时候有了习兰的帮助,咱们对付王丽盈便事半功倍了。”

亦萱吃惊地看着说出这一番话的瑞珠,许久才道:“这是明姨让你转告给我的?”

“是啊,奴婢哪有那么聪明啊!”瑞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不过孙夫人说的很在理,奴婢也觉得十分可行。哦,对了!还有,孙夫人还要奴婢转告姑娘,对于王丽盈的事情叫姑娘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她还有法子。”

“什么法子?”亦萱下意识地问道。

瑞珠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她没说,不过”瑞珠顿了顿,蹙眉道:“孙夫人说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似的。”

“伤心事?”亦萱不由想起之前见到孙明珠时她哀痛的眼神,那时候她就觉得她是有什么故事的人,难不成这事还跟王丽盈有关了?

瑞珠点点头道:“是,不过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瞧她那副样子,也不敢多问什么。”

孙明珠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瑞珠会怕也实属当然。

她叹了口气,道:“嗯,好,我明白了。能查到这么多也实在不容易。等改日我问了王桂家的打听清楚冬儿的身份,再去城东村看一看。至于习兰那儿子,你就让赵忠暗中去查一查。实在不行…随便找个年龄相仿的顶替便可。”

第一百三十章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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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依言记了下来。

亦萱在瑞珠转身下去的时候,又吩咐道:“你去将这些事一一告诉母亲。”

瑞珠诧异,“告诉夫人?”

姑娘做事情不是向来都瞒着夫人么?

“嗯。”亦萱点头,“我想或许是我以前保护母亲太过了。人不经历点什么哪会成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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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旭日东升,阳光柔柔地洒在大地上,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金色的晨光之中。

亦萱由丫鬟们服侍着起了床,瑞珠绞干了帕子替她擦脸,研碧捧着茶盅等她漱口,落梅捧着一应衣物候在一旁。

等亦萱梳洗完毕,穿上衣物之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赵亦萱!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随后是丫鬟们推推搡搡的声音,“表姑娘!不可以!你冷静一点,我们姑娘还没起床呢!你不可以进去!”

“我什么不可以?我就要进去,不然就叫赵亦萱给我滚出来!”

“表姑娘,您若是再硬闯,就不要怪奴婢不懂规矩了!”

“你敢?!”

“”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激烈,瑞珠等几个丫鬟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表姑娘这又是在闹什么事?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

亦萱唇边溢出一抹笑容,她淡淡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说着,便套上了落梅手里捧着的桃红色兔毛领夹袄,从桃木缠枝海棠首饰盒里特意挑出一支尖头锋利的发簪插在了髻上。

她走到门口,刚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看到赵亦柔正在和几个丫鬟扭打在一起。

亦萱心中看戏似的笑,面上却装出火冒三丈的样子,走上前一把拽过赵亦柔,怒气冲冲道:“赵亦柔!你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赵亦柔却好像比亦萱更加生气,劈头盖脸地朝她骂道:“赵亦萱!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过分!为什么?!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狠毒!”

看赵亦柔一副恨不得将她杀了的样子,亦萱心里又是冷笑了三声。装的倒是跟真的似的!

可难道就你会装?!

亦萱也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蹙眉道:“赵亦柔!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你了?”

“赵亦萱!你要恨我恨我娘你就冲着我们来!你对一个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个小孩子你都能下的去手!”赵亦柔狠狠地推开她,眼睛都一片血红,那发怒的样子就如同狂躁的狮子。

她的样子实在不似作假,亦萱怔了怔,突然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随后就听到门外徐婉清低低的惊呼。

“柔儿你在干什么?!”她匆匆跑上前,一把扯开赵亦柔,挡在亦萱的身前,怕她会对亦萱不利。

赵亦柔看到徐婉清出现,怒气滞了滞,不过还是很愤怒道:“我在干什么?母亲!你问我在干什么?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女儿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死我弟弟,为什么要害死他?!”

“什么?!”徐婉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亦萱。

亦萱的心“咯噔”一跳,后背一阵发寒。

害死他?

赵宴死了?

不对不对!昨天那个抱出来的孩子是乳娘的孩子,根本不是赵宴!

可赵亦柔这样说,是证明王丽盈原本是想要害死赵宴的?!她居然想要害死赵宴?!

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冰冰地看着赵亦柔道:“你凭什么说我害你弟弟?他现在被乳母照顾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说我害他?!”

赵亦柔冷笑一声,恨声道:“我弟弟现在都快死了?不是你害的还是谁?!”

“你说什么?!”亦萱浑身一震,惊愕地看着赵亦柔,“你说他快死了?不可能!我昨日才去看过他,他明明好好的!”

“你终于肯承认了!就是因为你昨天去看他,原本他好好的就突然生了病!”赵亦柔拼命大吼,“赵亦萱!你怎么狠得下心肠对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手!”

亦萱被她这样大吼大叫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的。

“昨天可不是只有我去看过他,再者那么多人在那儿我就算要下手也没有这么容易吧!”亦萱冷冷地看着她,“赵亦柔,之前空竹那件事你冤枉我要害你的时候我就同你说过。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要乱说。否则…只会引火烧身!上一次你能逃过去是你运气好,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赵亦柔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浑身直打颤,那些愤怒的话便憋在了嘴边说不出口。

徐婉清依旧紧紧护着亦萱,除了初闻赵宴出事的惊愕,她现在脸上已经无波无痕了。

“柔儿,元娘不是那种心狠之人。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随后又问她:“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吧?可曾请了大夫来?”

赵亦柔被她轻轻柔柔的搪塞过去,就更加发不出火了,只好憋着气道:“请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赵亦柔没好气地回道:“我刚去祖母那儿请安就听丫鬟说孩子好像中了毒,说昨天大姑娘来看过孩子后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闯了进来?然后劈头盖脸对我一顿臭骂将罪名安在我头上?”亦萱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赵亦柔并不知道出事的那个不是赵宴。不过她还是对王丽盈的狠心表示唾弃。

“不是你是谁?”赵亦柔愤愤道。

“不是我是谁?”亦萱“呵呵”轻笑了两声,便听到徐婉清道:“别争了,先去寿安堂看看那孩子。”

亦萱点头应好。随后对赵亦柔道:“不是我是谁?赵亦柔,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不是我是谁了。”

赵亦柔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心底发寒,竟隐隐觉得她是不是上了赵亦萱的圈套!

到了寿安堂的时候,北院一片混乱,只听到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呼喊。

那是乳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