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罕你接。

张寰撇撇嘴说:“没事,你好好上你课……哎,你上什么课啊?”都放暑假了,这里也不是k市。

徐立晨把上表演课的事说了。

张寰假假地说:“挺好挺好,多努力吧,叔叔等着以后看你主演的电影。”

一般人听了这话都得谦虚两句,你看人家小岳,那谦虚起来,多么含蓄文雅啊。张寰按着程序等徐立晨走一下“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努力”的套路。

奈何徐立晨从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他眉毛一挑,嘴角斜斜一勾,无比自信地说:“那肯定能!”

张寰:“……”

感觉胸口气非常不顺。

不顺眼!还是不顺眼!

但徐立晨也不是傻子,张寰对他的态度,他心里门清。他悄悄跟张雁声说:“你爸是不是更年期了?”

张雁声:“……”

徐立晨信誓旦旦:“真的!我怀疑他就是。”

“我跟你说,”他解释给她,“就我认识的四五十岁的男的,唯二两个我搞不定的男的,一个是咱教导主任,一个就是你爸!你看他脸上跟我笑嘻嘻的吧,他心里肯定不知怎么说我呢。”

“教导主任那不用说,那天生跟学生就是天敌。可你爸真是稀奇了,难道就真跟我气场不合?”徐立晨困惑,“真的,别的人都能跟我称兄道弟,我就搞不定他。”

徐立晨有个本事,他很快就能融入新环境,很快就能让别人围在他身边。

前世是这样,今生也不差,他从八班去了五班,很快就有了朋友,是那种在他有情况的时候,会真心担心他的朋友。他们还特意跑去找张雁声打听情况。

今生张雁声扯了他一把,使他早早地跟谢东这些大人打起交道来,也一样得心应手。从王制片到谢东到副导演们到灯光师化妆师,都能跟他称兄道弟,甚至勾肩搭背。

这么多人他都能搞定,唯独搞不定张寰。

徐立晨这种自信心爆棚的人,当然不认为问题会出在自己身上。

那肯定是张雁声爸爸有问题啊!

张雁声嘴角抽了抽:“也许吧……”

谈完了张雁声的爸爸,张雁声也问了一下徐立晨的爸爸:“你爸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徐立晨眸色一黯,随即掩去,无所谓地说:“就那样吧,每天一大把药片下去,再打两针,现在人已经神智不清了,见到我都不认识我了。那种地方,里面黑着呢。”

张雁声又问:“你爸突然这样了,那两个人没什么反应吗?”

“有反应又怎么样?”徐立晨呵了一声,“我爸都斗不过我妈,就他们俩,还想跟我妈斗?”

这几个月的时间,徐妈妈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收尾工作。

白月光一个礼拜没联系上徐爸爸的时候,人就已经开始很神经质,怀疑徐爸爸抛弃了她。

她使劲给徐爸爸的秘书打电话。秘书已经向徐妈妈投诚,交出了所有的材料和文件,交待了所有自己掌握的信息,拿了一笔离职金,已经离职了。

他一直不接白月光的电话,后面甚至拉黑,白月光更觉得是徐爸爸要抛弃她,开始崩溃。最后是徐暮霖在外面用共用电话打过去,秘书一时不察接通了。

发现是他,又听这孩子语气诚恳地哀求,秘书心软了一下,把真相告诉了徐暮霖母子。

母子俩如遭雷劈,立刻去警察局报案,说徐爸爸被徐妈妈囚禁。

警察接案子的时候登记,问起他们俩和徐爸爸的关系,白月光自然而然地就想开口说“我是他爱的人”,幸而徐暮霖脑子清醒,捂住了他妈妈的嘴,说:“我妈和徐叔叔是同学,认识好多年了,关系很好。”

警察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巡睃两圈,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家等待,几天后警察局来了电话,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徐先生的确是得了精神疾病,不存在非法囚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

白月光尖叫:“那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被他老婆强送进去的!她恨他!她恨我们俩!她想让我们俩死,好霸占所有的财产!

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地叫她冷静,告诉她已经调查过,一切都是合法的,徐太太是徐先生的合法配偶,是合法取得徐先生的监护权的。

“合法配偶”四个字刺激了白月光。

“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娶她只是为了凑合过日子!”她流泪哭泣,歇斯底里,“他爱的是我,是我!”

警察们的神情中并没有露出多么大的惊诧,显然已经在这几天调查中了解到了报案人和她口中的“受害者”之间的关系。

但他们看她的眼神,令徐暮霖狼狈不堪。

她的流泪哭泣,她的歇斯底里,在爱她的男人眼里,是柔弱堪怜,是少女气未曾磨灭,是年轻时那份爱恋的回声。

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神经质的中年阿姨。

徐暮霖拖着他妈走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警察们摘下帽子,嘀咕:“我看这女的也该送精神病院。”

真相已经很清楚,徐太太控制了他爸,她已经掌握了一切主动权!

徐暮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他没有什么办法,又给那个秘书打电话,求助。这个秘书以前常常与他们接触,算是很熟。

他说:“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就赶紧祈祷徐太太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们吧。别瞎折腾,你们不是她的对手。手里有钱吧?房子也在你妈妈名下。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别想你爸了,他已经完了。我要换手机号了,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换工作了,这些事跟我都无关了!”

人情就是这么冷漠,明明以前亲切地跟他说“你爸忙,有什么事跟叔叔说,叔叔马上帮你们处理”。

如今人走茶凉。

但他的妈妈还认识不到这一点,她每天催他给秘书打电话。她和他还去了那个精神病院想要见徐爸爸,但他们不是亲属,法定监护人也早就跟院方安排好了,不允许任何其他人见徐爸爸。

他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徐暮霖有点小机灵,塞了钱给一个护工,想知道自己亲爹的情况。护工违规录制了徐爸爸在里面的情况,给徐暮霖看了视频。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但徐暮霖明白,除非是他和他妈妈有能力把他爸爸从这个监狱似的医院里解救出去,否则,他爸已经完了。

然而他一个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的中学生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妈妈每天崩溃哭泣,他一放学回家,面对的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他都已经高二了,学业负担非常重,每天筋疲力尽地安慰她:“你还有我呢,你还有我呢。”

他看了看她银行卡里的存款,还好还有钱,还能生活下去,他想。

徐暮霖意识到了自己在营救亲爹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决心像秘书说的那样拿着手里的钱好好生活,至少得先把高考应付完。

但,徐妈妈怎么可能忘记他和他母亲的存在呢。

白月光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她住的房子、用的车子和账户里的钱,都是徐爸爸给她的。

徐妈妈彻查了徐爸爸的财务往来记录,起诉要追回所有这些未经她同意的以婚内财产进行的馈赠。

简直,晴天霹雳。

第122章

白月光母子找了律师应诉, 但敌不过证据确凿。法院判决白月光返还所有馈赠。

而且在徐妈妈的操作下,这种往常要拖数个月甚至一年的案子,飞快地开庭, 飞快地宣判,并飞快地强制执行了。

白月光母子失去了房子和车子, 存款也被划走。他们一无所有,狼狈地离开住了很多年的高级公寓。

在破旧的出租房里, 白月光躺着流了几天的泪,忽然跳起来:“不对,你是他儿子, 你有继承权的!他的财产, 你能分一半!”

他们又去找了律师, 要争产。

律师直接拒绝了:“你的孩子拥有的是遗产继承权,现在他的爸爸还活着, 还没有所谓‘遗产’存在, 只有‘财产’, 这个继承权还没生效。”

白月光人生第二次跌落到泥泞里,这时候恨不得徐爸爸能立刻死去,让徐暮霖立刻继承遗产。

但律师打碎了她的梦,带些怜悯的地忠告她:“还是早点安排一下你们的生活吧。先不说那位徐先生还能活多少年,就以徐太太的手段,等将来有那么一天的时候, 她怎么可能给你们留下任何遗产。”

律师看着这个憔悴的女人摇头。

徐家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眼前这个女人跟徐太太,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白月光觉得自己又一次在做噩梦。

她上一次做这个噩梦, 是前夫破产自杀,她从阔太太跌落为生活没有着落。

幸而那时候, 有个男人突然出现拯救了她。可现在,哪还能再来一个男人再次拯救她呢?

她的儿子还小,也救不了她。

她没救了。

白月光从高楼的楼顶纵身一跃,结束了这一场噩梦。

徐暮霖被送学校叫回来,一脸木然地看着警察和专业人士收敛他的母亲。

邻居们围观叹息,说孩子可怜,又问这一家的爸爸呢?人群中不知道什么人却说:“这女的是个小三,被人原配打官司把钱都要回去了,所以跳楼了。孩子也是私生子。”

徐暮霖抬眼去找那说话的人,那人已经隐匿在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一个了。

但邻居们说:“这样啊……”

大家的语气变了,看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同情怜悯。有些人甚至笑了,轻轻朝他啐了一口。

一副喜闻乐见活该报应的模样。

徐暮霖咬得牙齿格格响。

他没了钱,也没了亲人,变得一无所有。学校里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私生子,是小三的儿子,大家看他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失去了理智,没去上学,揣了一把水果刀,去了一中的门口蹲守。

那时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徐立晨学习学得天昏地暗,晚上十点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昏的。

正要上自家车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惊呼和喧哗。他闻声看去,看到不远处,夜色中有几个男人扑过去将一个人按在地上,地上还有亮光一闪,好像有柄刀?

徐立晨天生爱热闹,抬脚就要过去:“啥事?”

司机扯住了他:“别过去!有什么好看的!你妈叫你放学赶紧回家赶紧写完作业早点睡觉,要期末考试了呢!”徐立晨泄气,再一看,刚才那人已经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车门一关,车子就开走了。

连地上的刀都不见了。一眨眼,热闹就结束了。啧!

司机哄着推着把他塞进了车里,关上门,对路边装作路人的保镖比了个“ok”的手势。

保镖回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事情已经结束。

企图捅死徐立晨同归于尽的徐暮霖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鉴定为受强烈刺激精神分裂,被医院收治。跟他的爸爸倒能天天见面了。

他从小就梦想爸爸能够每天跟他和妈妈在一起生活,不要再回他那个“家”去了,这梦想在精神病院里得到了实现。

上一世,徐立晨即便恨成那样,也不过就是常常骚扰骚扰徐暮霖,令他不胜其烦,在高考中发挥失利而已。他未曾想过人身的伤害,肉体的消灭或拘禁。

这一世,徐妈妈雷霆霹雳,斩草除根,掐灭了一切可能伤害徐立晨的危险因素。

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当然这一切,徐立晨都不知道。他问他妈妈那两个人怎么样了的时候,徐妈妈帮他整理校服的领子,温柔地告诉他:“不用操心这些,你好好学习就行。”

这一世,没有殚精竭虑、耗尽心血的财产之争,她有精力、有时间多陪伴儿子。她现在每天尽量和儿子一起吃早餐,即便他的作息和她的作息并不一样。

所以当张雁声问起这些事的时候,徐立晨理所当然地告诉她不必担心,白月光母子俩,肯定斗不过他妈妈。

张雁声点了点头,今生徐妈妈赢了,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张鹤翎来敲门,探了个小脑袋进来:“姐,爸先下去了,他叫咱们待会去餐厅找他。”

张雁声莫名其妙:“他干嘛去了?”

张鹤翎耸耸肩膀:“不知道呀。”

张雁声说:“你去客厅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张鹤翎缩回了脑袋,走了一步,却听见房间里张雁声说:“你别那么看她。”

她姐姐说:“她已经在我们家了,她还小,她跟你那个弟弟不一样。”

徐哥哥说:“呸,我有个屁的弟弟!要不是我妈说让我别管,她来收拾,我非整得他每天睡不好觉不可!”

张雁声说:“总之,你注意点,小孩很敏感的。”

徐立晨说:“啧,我就瞅着咱们妹妹可爱多看一眼,你看你防备得跟上很么似的。”

张鹤翎在门外听完了这段对话,微微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应该是在说她,但哥哥姐姐的话里有些什么微妙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客厅。

张雁声和徐立晨说完话,一起出来了。

徐家在这边住的是一套有三个卧室的套房。他们两个到客厅叫上张鹤翎一起下楼去了餐厅。

到了餐厅就知道张寰为什么先下来了——他跟一个人坐着说话呢。

看到张寰抬手招呼他们,那人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跟他们搭同一班飞机的岳松。

张雁声诧异。

张寰嘿嘿笑:“小岳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我问你在哪呢?结果他就在旁边那个座。”

张寰说话的时候,岳松的目光在徐立晨身上停留了两秒。等张寰说完,他解释说:“我们家在北方业务多,常过来,在这边有个公寓。”

张雁声他们住的酒店在二环里面,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中的一个楼座。这个建筑群包含了写字楼、商场、酒店和公寓。所以岳松和他们是住进了同一个建筑群的不同楼座里。

岳松说完,欠身对徐立晨伸出了手:“岳松。”

徐立晨倾身和他握手:“徐立晨。”

徐立晨感觉这个岳松是个力气挺大的人,好在他也不是个力气小的人。作为回应,他也握得很用力。毕竟都是爷们嘛。

等大家都落座了,张寰给他们两个人互相介绍背景:“小岳他们家是庆霆,小徐他们家是电诚,他跟我们家雁声一个学校的同学。”

原来是电诚,最近因为离婚争产和男人被送进精神病院而被大家频频提起的徐家。

岳松颔首:“久仰。”

徐立晨“啊,啊”了两声,点了点头应付过去。他是说不出“久仰”的,因为他实际上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高中生而已,并没有“久仰”过什么雷霆庆霆的。

岳松看出来他接不上这个话题,微微挑了挑眉。

张雁声告诉徐立晨:“庆霆就是谢导他们在咱们k市的另一个投资人。他们家投了一个亿。”

徐立晨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是你们家啊!”

“我跟你说!”他兴奋起来,整个人都向前俯身过去,隔着一张圆桌却想尽力靠近岳松,“对咱们这个电影要有信心!我跟你说,我用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会赚的,一定会!”

他的眼中神采闪动,笑容里带着自信和真挚的热情。

岳松顿了顿,足足沉默了好几秒!

徐立晨天生一对桃花眼,一副风流薄情相,人又有股悍气,很有特色,看过一般不会忘记。所以当他和张雁声并肩出现的时候,岳松就认出了他。他就是那个据说是被张雁声拉来一起投资的“同学”。

刚才知道了他的背景,考虑到他复杂的家庭情况,岳松的心里已经对徐立晨作出了一个预估——他就算年纪小些,也应该是比同龄人早熟些。

这样才配得上张雁声。

可是,然而,但是……面对着徐立晨突然爆发的二哈式热情,岳松发现他预估错了。

看着徐立晨前倾着身体,热情地给他叭叭叭、叭叭叭说电影的事,岳松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疑似是张雁声男朋友的家伙竟然……是个傻白甜。

岳松的心情,有点复杂。

饭桌上气氛还挺好,张寰和徐立晨都能和岳松找到共同话题,并且都喜欢和岳松说话。

一熟起来,徐立晨话匣子就拉开了,打听起岳松来了:“你已经在帮家里做生意了?”

岳松说:“还没有正式的,我还在上学。”

张寰惊了:“你还在上学?”他跟岳松聊这么久,说什么岳松都能接上,真地以为岳松已经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帮忙了,没想到他还在上学?

“是的。”岳松说,“我今年大三,开学该大四了。”

“那跟我们差得不多啊,我还以为你大我们好多呢。”徐立晨说。

“没有,只大四岁。”岳松瞥了眼张雁声,强调,“都是同龄人。”

第123章

张寰自然会问:“在哪个学校?”

“k大。”岳松说, “我爷爷年纪大了,我爸妈常不在身边,就不想去太远, 报了本地的学校。”

张寰还没说话,张鹤翎已经开口:“咦, 那不是跟绮绮姐一个学校吗?”

张寰说:“我侄女也在k大。”

“张绮是吧。”岳松说。

张寰惊喜:“哦,你认识啊?”又找到一个社交关系的链接点。岳松说:“我们都是学生会的, 打过交道。”

打过交道这四个字,就很灵性。它的社交等级甚至于低于“认识”。

饭桌上除了张鹤翎之外的人全都能理解。

徐立晨不认识张雁声的堂姐,没什么感觉。但对张寰和张雁声来说, 岳松对张绮和对他们的远近亲疏的距离就一目了然了。

毕竟岳松是主动打电话给张寰一起吃饭, 谈笑风生, 恭敬不失亲热,将来若被别人问起, 绝不会只是“打过交道”。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

但当张寰一起身去洗手间, 岳松便转向了徐立晨, 扫了他和张雁声一眼,含笑问:“立晨是雁声的男朋友吗?”

徐立晨正和张鹤翎喝同款果汁,闻言一扭头“噗”地就喷出去了!

这个圆桌的位次是这样安排的:张寰在主位,张雁声他们来的时候,岳松就已经挨着张寰坐了。所以张雁声挨着岳松坐下,徐立晨挨着张雁声, 张鹤翎坐在了徐立晨和张寰的中间。

顺时针顺序看,就是张寰、岳松、张雁声、徐立晨、张鹤翎,再回到张寰。

徐立晨被岳松一句话吓到。他右手边是张雁声, 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往张雁声身上喷。所以他就强行向左扭过头去,一口果汁全喷在了……张鹤翎的裙子上。

张鹤翎:“……”

张鹤翎当场就表演了一个花容失色、泫然欲滴。

别看平时在家里和学校, 老模仿她姐硬装高冷,一心想当阿尔法,一遇到情况,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原形就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