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张雁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平坦结实又雪白的肚皮,“彻底恢复过来了。”

“过来坐会儿。”岳松说。

张雁声调侃他:“你这样子像那些风景明信片里的老头子。”

“老人家什么都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他拍拍自己的腿,“来。”

张雁声过去,无视了另一张躺椅,坐进了他怀里,躺靠。

两个人不说话。

过了片刻,张雁声轻轻地说:“好静。”

不止是世界静,心里也静。

岳松说:“你该多来来这种地方,静静心,改一改你那爆脾气。”

张雁声转头就咬了他下颌一口:“死心。别的事都能改,就这个脾气改不了。”

岳松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张雁声闭上了眼睛,感觉无比地放松。这大概是她重生三年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了。

年轻情侣间的吻缠绵持久,两个人难以分开,但岳松最终还是停下了。张雁声能感受到他凌乱的呼吸和身体的异状。

作为高三女生的男朋友岳松这一年过的其实还蛮辛苦的——约会很少,怕影响张雁声学习的心态,他也时时刻刻地收敛着自己。当然,这其中还有对张雁声的年龄的顾虑。

就算欲望再炽烈,人也总不能禽兽不如。

好在她终于长大了,他的女朋友如今已经成年了。

张雁声用手指勾勒他好看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心想,这个人总是忍耐的太多。

但这会是阳光正明媚的下午。她改变了话题,说:“这个房子很有意思,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对的,露台上的躺椅,壁炉边的沙发……”还有很多小细节,都给人一种成双成对的感觉。

岳松无奈地笑:“被你发现了。”

“我们家全世界各地的这些度假屋,基本上都是我爸我妈置办的,他们两个人……”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但是张雁声懂了。这一对福窝里出生,蜜糖里泡大的男女,从年轻到中年,一直都过着二人世界。所以他们在全世界各地的度假屋,都呈现出一种二人世界的状态。

“我爷爷不爱来这些地方。”岳松说,“因为他每次看到我爸妈布置的这种度假屋,就会生气。不过他本身也不喜欢休假,他是个工作狂,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跟我爸完全是不同的人。”

张雁声摸摸他的脸说:“他是不是要把你也培养成那样的人?”

“那可不行。”岳松的眼中闪过狡黠,说,“我跟他可不一样,他是单身,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张雁声大笑。

他们离开了度假屋,在山坡上漫步,摘了大把的野花,做成了花束带回到度假屋里。

晚上岳松亲自下厨,牛排,红酒,烛光。这里的海拔和气候使得午间炎热,清晨和傍晚又像深秋一样寒凉,从早到晚一天之内能经历不同的季节。岳松点燃了壁炉,驱走寒气,房子里便变得暖和了起来。

壁炉前的地板上铺的不是地毯,是兽皮。躺在在上面,皮毛柔软,舒服极了。

在温暖跳跃的火光里,两个人的影子相叠。

但岳松最终犹豫。虽然他和张雁声在一起已经一年了,他仍然会担心年龄差,担心现在会不会太早?

但张雁声老实不客气地夺取了掌控权,已经开始take off his clothes。

岳松:“……”“喂。”他按住了她的手,看着这个放肆的女孩。

张雁声不满:“这种时候不该保持安静吗?”

“过分了,张雁声。”岳松盯着她,“真的觉得自己是阿尔法?”

张雁声眼神挑衅:“不然呢?”

“你就算是阿尔法,”岳松翻个身抢回了主控权,目光幽邃,“可我也不是欧米伽。”

张雁声嘴角勾起,不客气地伸出手……

火焰跳跃,松木哔啵,满室散着木头的清香。

人像浮在潮汐上。

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被打开,舒畅极了。

当潮水褪去,岳松撑着头,将张雁声拥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张雁声……”他俯下头去,轻吻她的耳垂,“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嗯?”张雁声鼻音里带着事后特有的惬意,“多久?”

岳松吻她的脸:“从第一眼开始。”

张雁声吃吃地笑:“见色起意。”

“谁不是呢?”岳松的掌心有温度,走到哪里,哪里就温热又舒服,“人类的需求和情感,哪个不是激素决定的。你的开心、生气、难过,统统都是激素告诉了大脑,你该有什么情绪。”

“真可悲。”张雁声叹息,“人就是这么低级的动物。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些低级的需求呢?”

“为什么要摆脱?”岳松又压住她,“难道你的激素没告诉你,这使你快乐吗?”

“告诉了。正在告诉呢。”张雁声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才研究过人类的低级需求,第二天便接到莫琳的电话。

莫琳显然是考虑过之后才打了这个电话。

“理论上来说,我不该干涉客户的私生活。”她说,“但咱们两个,也不止是客户的关系,而且这个事是因为我才有的,我考虑了之后,还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张寰跟一个崭露头角的小女明星勾搭上了。

第132章

《走出太阳系》首映式他们去b市的时候, 莫琳趁热打铁,向张寰推荐新的项目。这两年文娱产业发展得好,莫琳手中有好几个影视项目。

一来二去的, 张寰就跟个女明星勾搭上了。

莫琳自己觉得,她就是那个导致两个人勾搭上的中间人。要是别的客户, 莫琳才不会管。关她什么事。

可这是张雁声的爸爸。莫琳与张雁声十分投契,两人间的关系多多少少是超越了普通客户的关系的。莫琳思前想后, 怕张雁声和她的母亲吃亏,还是决定告诉张雁声。

“其实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她说,“但我怕影响你高考, 就一直等到现在。对不起啊, 雁声。”

“不用说对不起, 小莫姐,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关你的事的。”张雁声告诉她, “你不用担心我, 我爸现在的老婆, 也不是我妈,我妈早就去世了。”

听她这么说,莫琳才松了口气。看出来张雁声的爸爸是个惯犯了,也看出来张雁声似乎早就习惯了,她想了想,对张雁声说:“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各项权利?”

张雁声失笑:“小莫姐,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不是跟她谈感情什么的,而是先想让她保护好自己的利益,这实在太对张雁声的胃口了。

话虽这么说, 但当她坐在露台上望着远方的雪山和开阔的天空时,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如老年人般的死水无波的凄凉。

这种情绪已经不是针对张寰这个人本身, 或者针对他的某个行为本身了,而是针对婚姻这件事本身。

张雁声从前不理解张寰为什么要和梁莹莹领证,因为张寰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过着没有红旗只有彩旗的生活。但她经历过重生之后,看到梁莹莹如今在张家的地位,看到张寰对她的态度和要求,她已经隐隐地懂了。

原来有时候男人娶一个女人进门,想要的也许并不是一个妻子。甚至可能这样想的男性还占了非常大的多数。

但当目光落到女性群体时,这个比例就恰好相反,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想要爱情,想要丈夫,想要和谐而美满的婚姻。当然也有个别女性想要一个工具人,但和男性对比,会这么想的女性和男性,存在着一个比例上的倒置。

张雁声也是女性,所以她不能认同张寰的这种婚姻观。因为本质上这种婚姻观是藐视了婚姻本身的神圣性,把婚姻变得功利而低级,成为了达成某种生活质量的手段。

张寰如此,徐立晨的父母也是如此。徐爸爸真心喜欢的分明是那种柔弱依人的小白花,可他却娶了徐妈妈。无非是因为徐妈妈能干,能撑起一个家,能在事业上帮助他而已。

这就使得张雁声对婚姻这个东西本身失去了兴趣,

她现在甚至开始思考起来,到了莫琳都要打电话警告她的地步,是张寰老房子着火让人看出来了,还是莫琳少见多怪了?

撇开眼前的小明星不说,张雁声甚至在考虑,假如有一天真有那么一个女人,让张寰动了想换老婆的心思,她又该怎么办?

结果是,张雁声做了多种假设对比之后,发现自己大概率可能……会主动出手助梁莹莹稳住张太太的位子。

因为比起别的什么人,梁莹莹实在是一个很弱的对手。甚至对张雁声来说,她现在都不配再被视作对手。

张雁声已经将她压制得死死的,使她最大程度地工具化,又最小化了她对张寰的影响,甚至改变了她对张鹤翎和张硕成的影响。

更不要说家里的工作人员,从阿姨到司机。

简单地讲,在梁莹莹是张太太的这个状态下,张雁声几乎掌控、影响了包括张寰在内的一切。

她的利益可以实现最大化,生活实现最稳定化。

而假如有那么一个女人,对张寰的影响大到了令张寰想要换老婆的程度,可想而知是一个难以掌控的变数。如果这个变数再生出了其他变量,譬如再给张寰生了孩子,毫无疑问张雁声的利益将遭受损失,地位将遭受威胁。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所以扶持梁莹莹才是她的最优选择。

这个时候岳松来到了露台上。他端了调好的酒,递给张雁声。

这使得张雁声从这些假想中惊醒过来,猛然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思维模式,跟前世那个歇斯底里只想让爸爸多看她一眼的女孩子,已经完全割裂了。

张雁声不禁怔忡起来。

“怎么了?”岳松问。

“没什么。”张雁声啜了一口酒。这个时候,很适合来一点点酒精,刺激一下神经。

岳松这时候问她:“喜欢这里吗?”

他领口敞开,锁骨精致,喉结性感。张雁声今晨就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的。

这里远离尘世,没有那些利己的庸俗的自私的烦扰,只有大自然的美丽胜景和亲密爱人的亲吻拥抱,简直是完美的时刻。

如果人生能定格在这里就好了。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显然有人希望时间继续推进。

岳松拢拢她的头发,说:“这样的度假屋,我们家在世界各地都有。有些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是在大都市里,各有各的好处。”

张雁声赞叹:“叔叔阿姨这是看遍人间风景,真幸福。”

岳松微微一笑:“我也想这样。”

张雁声看向他。他深邃的眼睛正看着她,那眸子中有情意翻涌,喷薄欲出。

张雁声怔住,隐有预感,又不想去想。

“雁声,”岳松说,“我希望带着你走遍我们家的每一处度假屋,就像我的爸爸妈妈那样。”

张雁声没说话。

岳松伸出手,将酒杯从她手里抽走,放到一边。

他握着她的手站起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张雁声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那戒指一看就是祖传的,古典的样式,硕大的宝石,有着厚重的传承感和仪式感。

岳松向她求婚:“雁声,嫁给我,我们一起走遍世界,好不好?”

张雁声这个提上裙子翻脸不认人的大渣女,想到的第一个拒绝的理由是:“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想我们先订婚。”岳松起身坐在她身旁,捏着她的手,阐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不像你们家还有你爸爸你大伯。我们家是隔代继承,我爷爷年纪大了,他总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撒手了,所以对我h得非常紧。所以我没有去读研,今年就要正式进入家族产业,以后我会真的很忙。这意味着我不能在学校里一直陪着你。”

而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完全不一样。

丰富多彩,青春自由,校园里全是荷尔蒙。都是真正跟她同龄的男孩子。

张雁声理解了一下才明白:“你怕我变心?”

岳松仰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承认:“可以这么理解。”

张雁声挑挑眉:“你可不像是这么没自信的人。还是说你对我没有信心?”

“我对你和我都有信心。但我担心的是别的。”岳松坦诚,“我因为一直在学校和公司两头跑,所以特别清楚这两边是完全不一样的环境,简直可以说是存在着次元壁的。而你至少还要在学校里待四年的时间,我担心的是这两种环境带给你和我不同的变化。”

“逻辑悖论。”张雁声不留情地指出,“如果到时候我们真地已经因为身周环境的影响变得不合适在一起了,即便是结婚了又怎么样?离婚这个操作,没有存在的意义吗?”

岳松和张雁声在一起一年了,很知道张雁声是个有自己的坚持且强硬的人。你如果不能说服她,说再多也没用。

而她指出来的逻辑悖论实实在在地存在,无法反驳。

岳松叹一口气,收起了戒指,但依然握着张雁声的手:“你说吧,怎么样才能拴住你?”

张雁声笑了,俯过去吻了他。

那吻缠缠绵绵,情意密密。因为此时正是年轻男女荷尔蒙最冲动,大脑最为多巴胺操控的阶段。

激素告诉他们的大脑,此时此刻,很幸福,很快乐。

而张雁声很渣,她就想和岳松留在这个状态,不想再往前走。

张雁声和岳松回到了国内k市。

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这个时候,作为小学毕业生的张鹤翎已经在准备她的毕业考试,而四年级的张硕成,本学期课程还没结束呢。

“唷,看着玩得挺开心啊?去哪玩了这是?”张寰问。

张雁声显然放松得很好,高中时期因为睡眠不足造成的眼底青黑全没了。那皮肤水嫩得,光叽溜溜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年轻得让中老年人都生出了嫉妒!

而且张寰总觉得张雁声眉眼间似乎有了些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又说不清楚。张雁声也打量张寰。

之前她学习太忙,没怎么关注他。经过莫琳提醒,仔细一看,还真看出来点端倪。

那副样子,果然是男人钱和女人两手都抓的春风得意。

梁莹莹现在对张雁声的态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上来讨好地说:“坐很长时间飞机,累不累啊?想吃点什么,我去跟阿姨说。”

张雁声挪动视线,也打量了梁莹莹一眼。

那眼神,让梁莹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从前她还在做野模的时候,去出席那些饭局、派对时,那些有钱的男人打量她的目光。

梁莹莹微微打了个寒颤,仿佛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食物链上的位置。

第133章

岳松向她求婚的事, 张雁声只告诉了徐立晨。

“卧槽,亏得你拒绝了!”徐立晨听到结婚两个字简直tsd,“结婚有什么好?为什么要结婚?脑子有病吗?好好谈恋爱洒狗粮不好吗?干嘛要绑在一起跳进坟墓里?”

张雁声就知道, 如果有谁能理解她,就得是徐立晨了。

他和她在人生的某些经历上太过相似, 所以就某些方面就太能产生共鸣了。

不过徐立晨一想到岳松那样总是气定神闲的人,居然求婚被张雁声拒绝了, 又狂笑:“这种老头子脑子有病了是不是?才二十出头他结什么婚!”

笑完,他还是又问:“我说老岳是怎么回事啊,就说他老吧, 也就才二十二啊。说真的, 他怎么就能想着要结婚呢?老年人的脑子果然跟我们青少年不一样是吧?”

其实张雁声能理解岳松。

科学家说爱情的保质期是十一个月, 但他们在一起虽然已经一年了,可因为张雁声是高考生, 学期中他们就很少约会, 真正的有效恋爱时间, 根本不足十一个月。

所以,岳松和她,其实一直都还停留在刚在一起的炽热的甜蜜期。

男人主动求婚最多的便是两种情况:第一种是爱到浓时情不自禁;第二种多方权衡,认可了这个婚姻契约的性价比,认为两个人是可以组成一个相对稳定的家庭。

而余下的大多数人则根本没有什么求婚不求婚的。无非是时间到了,年纪大了, 父母的催婚紧了,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另觅别枝的打算,问一句“咱俩什么时候把证领了?”, 也就这样顺其自然了。

目前来看岳松显然是属于第一种,爱正浓, 情正酣。

虽然徐立晨笑称岳松是“老年人”,实际上岳松才是一个大四刚毕业的男孩子,不论他平时表现得是否比同龄人老成沉稳,终究也是一样年轻的男孩子。

他在求婚的时候明确地表达了他的顾虑:他将离开校园,而张雁声却正要进入大学校园。岳松深知大学的四年,是一个人从少年向青年蜕变的重要阶段,思想可能会有相当大的变化,所以他想要一个保险。

他应该是在这趟旅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求婚的打算。

而这趟高考后的旅行,其实是在很久之前就被定好的。两个人虽没有挑明了说,但以张雁声的“早熟”,岳松知道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一男一女单独出游,就是为了关系更进一步。

但那天晚上,岳松实际上还是犹豫了。这个人总是想得太多,顾虑得太多。反而是张雁声主动进攻,于是两个人向前迈了一步,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张雁声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如果那天他们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岳松第二天还会不会求婚?

但这个假设已经不必考虑,因为他们终究是有了亲密关系,第二天,岳松便毫不犹豫地求婚了。

而当张雁声拒绝了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多么挫败。实际上,他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张雁声的拒绝,可知在他的考虑中已经有过被拒绝的预估。

他的求婚与其说是要结果,不如说是在表达。

他并没有现在就非要一个结果,但他清晰地向张雁声表达了,他对他和她的这段关系未来最终的期望。

爱情啊,有时候也是一场博弈。

张鹤翎毕业考试刚完毕,张雁声的高考成绩也下来了。发挥正常,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k大,稳了!”张寰查完分数,喜气洋洋地说。

“爸,就是说姐肯定能进k大了是吧?”张鹤翎比张雁声本人都紧张,都兴奋。

她六年级猛蹿个,可能身高受母亲影响比较多,她现在身高已经接近成年人了。反正张雁声觉得张鹤翎是比她自己初中那时候要高的。完全是少女的样子了。

“哎呀呀,哎呀呀!”张寰欢喜感慨地搓着膝盖,对张雁声说,“爸爸是真没想到啊,还有这么一天啊。”

三年之前,张雁声初中那时候,学习成绩也平庸,性格也不好。张寰那时候已经做好将来张雁声的学业用钱来铺路的打算了。要是把张雁声送进一中那样的好学校,张雁声还扶不起来的话,那以后就花钱送她去国外混个本科文凭,脸上也好看点。

张寰本来是没抱什么期望的,可他没想到,张雁声竟真地被一中给改造好了!三年下来,竟然考进了双一流。

不不,不对!

张寰忽然意识到,张雁声的变化,还早在进一中之前。

她实际上是在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就开始变化的。若不是通过那一个暑假的刻苦学习,她又怎么能进尖子预备班?

当时受许多情绪的影响,也是身在局中,很难去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