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还‘交情不错’呢,顾秦淮已经连看都懒得看我了。”扁扁嘴,未央拎着酒坛子,眼泪直往里头掉:“男人的心思可真难懂啊。”

“哎,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魏羡渊斜眼:“我的心思就不难懂,想什么是什么,有什么说什么。顾秦淮那性格是他个人原因,与广大男儿无关。”

微微挑眉,杜未央拿起筷子夹了烤好的肉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那你说,经过今天看见和听见的东西,你还惦记萧祁玉吗?”

“惦记!”魏羡渊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当是提菜篮子呢说放下就放下?”

就算她真的已经嫁给别人了,可没有当面说清楚,这份感情就没法完。

“出息!”杜未央扬着下巴哼哼:“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儿本色!”

“说得轻巧,你放下了?”魏羡渊满脸不屑。

“我…”挺了挺胸膛,又跟泄了气似的耷拉下脑袋,杜未央扁嘴,又哽咽了:“我不是男儿,是小女子嘛!”

哼笑一声,魏羡渊眯眼看着前方,想了一会儿,突然道:“所以我们就要这么一辈子活在不甘心里头?”

杜未央连连摇头:“不要。”

“那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眼神深邃起来,魏羡渊摸了摸下巴。

杜未央已经醉了,半睁着眼只知道往嘴里塞吃的,闻言茫然地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倒是有个主意。”勾唇一笑,魏羡渊道:“你我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不喜欢我们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成亲,办热闹点,请他们来观礼。只要心里还有咱们,那这礼他们总会有点不自然,到时候咱们再问苦衷,不就行了?”

好主意诶!杜未央连连点头:“成亲成亲,他们都成亲了,我们也成亲!”

“瞧他们准备得真够慢的,咱们自己也帮忙动手,争取在后天之前弄好。”魏羡渊道:“我明天就去找人帮忙。”

“那我也去找人帮忙。”嘻嘻笑着,杜未央夹了肉塞进他嘴里:“咱们的婚礼,一定要比他们的热闹!”

说完,倒在胭脂身上就睡了过去。

魏羡渊还是清醒的,眼里光芒流转,似恨似悦,看得胭脂打了个寒颤,抱起自家主子就先塞回了房间里。

大醉好眠,一夜无梦,第二天的时候,杜未央是直接被吵醒的。

第7章 都是兄弟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热闹的鞭炮声炸得杜未央一脸茫然,恍惚间还以为是要过年了,看着床边的胭脂,还傻乎乎地朝人家笑:“新年好啊。”

“小姐。”胭脂皱眉:“现在才十月份。”

嗯?十月份?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杜未央反应过来了,奇怪地问:“那外头是怎么了?”

话刚落音,“呯”地一声巨响,吓得她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胭脂连忙扶起她,拿了衣裳来给她更衣,一边系着带子一边道:“一大早就有人送了一车鞭炮爆竹来,魏公子在挨个试,看哪种最响。”

脑海里零碎的记忆拼凑到了一块儿,杜未央想起来了,她昨儿答应了要跟魏羡渊来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气死公主府里那一对狗男女!魏羡渊还真是靠谱,连鞭炮爆竹这种小事都要亲自试,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洗漱完叼着包子出去看热闹,就见魏羡渊正一脸满意地看着一堆东西。

“挑好了?”她问。

回头看她一眼,魏羡渊很是得意地朝她招手,指着那一堆爆竹道:“我试过了,这个效果最好,仓库里货源也充足,可以放遍整个京城。”

“这些都听你的。”看也没仔细看,杜未央笑眯眯地摆手:“但是喜服准备好了吗?”

魏羡渊挑眉:“这个不是该你来准备吗?”

晋国规矩,女子出嫁,都由家人和自己裁制喜服。杜未央傻眼了,一拍脑门,急得跺脚:“我给忘了!”

满脸嫌弃地看着她,魏羡渊抱着胳膊摇头:“你这样的姑娘,能嫁出去还真是幸运。”

“别说风凉话了!”杜未央一把拉过他就往门外拖:“赶快去买衣料,只剩下一天时间了,要是来不及,你就等着别人笑话吧!”

魏羡渊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笑话你又不是笑话我。”

气不打一处来,杜未央掐着他道:“成了亲你我就是福祸与共,我倒霉你也别想往外摘!”

说着,一把拉开了院子的大门。

门外的人正想敲门,冷不防见门自己开了,吓得后退两步,喊了一声:“公主!”

魏羡渊一凛,定睛看出去,就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了萧祁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杜未央傻了,还没给个反应呢,旁边的人就“咻”地一下飞了过去,风度翩翩地落在马车边,皱眉看着人家问:“有事吗?”

大概是他这语气太不友好了,萧祁玉一愣,不解地笑了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魏羡渊痞笑一声,睨着她道:“毕竟是新婚燕尔,没事来看我,不惹得驸马爷误会吗?”

身子一僵,萧祁玉脸色有点不好看,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自个儿跳下马车来:“是兄弟说话就别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

这话说得耿直,魏羡渊也就不顾忌了,直接开口问:“你既然是心甘情愿嫁给顾秦淮,那要成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祁玉挑眉:“谁告诉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魏羡渊给了她一个冷笑。

清了清嗓子,萧祁玉道:“好吧,就算我是心甘情愿,但那也是母后的旨意,在你离开京城之后才下达的,我怎么能提前知道?”

皇后赐婚?魏羡渊沉默片刻,闷声道:“皇后那般疼爱你,你若是不愿意,她还能强行赐婚?说白了,你就是早惦记上他了。”

“我…”萧祁玉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不过现在我已经是顾秦淮的人了!”

听听!听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魏羡渊气急,伸手就捏着她的胳膊问:“那我呢?当初你自己说的若要嫁人非我不嫁,现在又算什么?!”

翻手就挣脱开他,萧祁玉怒道:“你还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呢!结果呢?现在全京城都在祝福我,只有你来责问我!”

“…”气得脑子一片空白,魏羡渊闭眼,只觉得心如刀绞,难受至极。

“羡渊。”冷不防的,胳膊被人软软地抱住,有人温柔地在他旁边问:“你怎么了?”

魏羡渊一愣,浑身暴躁的情绪瞬间冷却,有点意外地侧头。

杜未央眨巴着眼看着他,眼里满是关切,小手抱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天真无害,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啊对,先给祁玉公主问安了。”朝萧祁玉行礼,杜未央笑眯眯地道:“一早就听羡渊提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姿绰约,不同寻常。”

突然冒出个人来,萧祁玉有点不适应,尴尬地应了,看向魏羡渊。

魏羡渊伸手就将杜未央一搂,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再不同寻常,那也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了,往后,我再不提她了,你别吃醋。”

一接到他的眼神,杜未央会意,立马扁了嘴半委屈半撒娇地道:“他们都说你还喜欢公主呢。”

“喜欢?”冷笑一声,再看萧祁玉一眼,魏羡渊道:“你没听公主说么?我和她向来以兄弟相称,况且,要喜欢也是喜欢没嫁人的她,现在都已经不是完封之身了,我难道还要喜欢她?”

“你!”萧祁玉脸色涨红,柳眉微蹙:“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不好意思啊,我家羡渊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向口无遮拦,公主千万别往心里去。”杜未央连忙挡在魏羡渊身前,朝她笑得甜美可爱:“他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把您当兄弟的!”

瞧着面前这人,萧祁玉沉了脸道:“我与他相识三年了,比起杜小姐,还是我更了解羡渊,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

魏羡渊心里微紧,有点担忧地看着杜未央的小脑袋。萧祁玉可是个狠角色啊,她应付得了吗?

这话抛过来,要是别人家的姑娘接着,肯定就尴尬恼怒无地自容。可杜未央好就好在脸皮厚,听着也面色不变,还有点兴奋地道:“三年?这么巧啊,我跟驸马爷也认识三年了,比起公主,还是我更了解顾大哥。”

萧祁玉:“…”

终于正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小丫头,个子没她高,身材没她好,穿的衣裳跟个年娃娃似的。长得还过得去,可比她却差远了。

这样的姑娘,也有胆子跟她叫板?

萧祁玉心里冷笑,转身就朝丫鬟道:“把那套衣裳拿过来。”

丫鬟应声,捧了套大红的衣裳上前。萧祁玉伸手就拎起来抖开,递到杜未央面前:“这是贵府托本宫一并带来的喜服,时间仓促,也只能做成这样了,你收着吧。”

杜未央抬眼看了看,料子是好料子,就是上头只绣了一对很小的鸳鸯,想是时间来不及,府里的姨娘赶制的。比起祁玉公主大婚时穿的五彩金凤喜袍,这实在是太寒酸了。

魏羡渊皱眉,正想开口,就见杜未央欣喜地接过那上襦,拿到他面前道:“方才还说去绸缎庄买料子呢,结果府里人都剪裁缝制好了,那咱们就可以去弄上头的绣花了。”

微微一愣,魏羡渊问:“自己弄?”

“当然了。”眨眨眼,杜未央道:“本来是该娘家人做的,但是他们安排其他的事情已经很忙了,你这当女婿的,不该分担一二?”

想了想好像也是,魏羡渊接过上襦,笑道:“那好吧,你教我怎么弄,这嫁衣,我帮你做。”

甜甜一笑,杜未央拉着他的手,满眼感动:“我可真幸运,要成晋国第一个穿夫君做的嫁衣出嫁的女子了。”

夫君做嫁衣,这是何等的宠爱啊,嫁衣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这份心意就足够流传于世,成为一段郎情妾意的佳话。

萧祁玉沉默地看着魏羡渊,眼神阴郁了一会儿,脸上又笑开了:“嫁衣既然送到,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等二位大婚之时,本宫定然携驸马前去祝贺!”

回头看她,杜未央很认真地道:“驸马爷不喜欢热闹的,您想带他,恐怕还得多费点口舌。”

“不劳杜小姐操心。”萧祁玉笑了笑:“驸马一切都听本宫的。”

是吗?杜未央垂眸:“那您路上小心。”

轻哼一声,萧祁玉扭头就上了马车。魏羡渊眼睛盯着手里的喜服,余光却是看着那车缓缓驶走,等走得看不见了,才垮了脸上的笑意,将喜服塞进杜未央的怀里,扭头回别院。

“喂。”杜未央抱着喜服追上他,撇嘴道:“人家都上门来给你甩脸子了,你还放不下啊?”

“闭嘴。”

“别啊,这儿就咱们两个人,胭脂在等于不在,你有什么话不用憋着,跟我说说呗?”

“滚开!”暴喝一声,魏羡渊飞身就想走。

杜未央反应极快,跳起来就抱住他的后腰:“等会,别想借着情绪甩手不干活!我的嫁衣还没弄好呢!”

满是戾气地回头,魏羡渊很想将她一把挥开。可想想这小丫头不会武功,身子又小小的,摔一下非得摔残了不可。

压了压怒气,他闷声问:“非得我来弄?”

第8章 臭不要脸的

“那可不咋地?”一点没顾忌他恼怒不已的心情,杜未央拽着他就往主屋走,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胭脂!去替我买点东西回来啊!最快的那种!”

胭脂是个聪明而少话的丫鬟,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接了她的吩咐,没半个时辰就将她要的东西全给买了回来。

“你看啊,这个叫绣珠。”捏着小珠子,杜未央认认真真地给他做示范:“缝一针穿上一颗珠子再缝,这样珠子就在衣裳上头啦!”

没好气地看着她的动作,魏羡渊翻了个白眼:“我的手是捏刀剑的,不捏绣花针!”

挑了挑眉,杜未央哼笑:“你的意思是,要我穿这种嫁衣去跟你拜堂?”

“那你可以自己绣。”

“我和胭脂加起来要在一天内绣完这一套衣裳也很勉强。”伸手就将绣珠和金线塞进他手里,未央严肃地道:“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是拿得起刀剑,也捏得起绣花针的,为了你我共同的脸面,不绣也得绣!”

魏羡渊气急:“你这人会不会看人脸色啊?我明显很不高兴,你还要让我做事?”

“不高兴怎么了?”拿起另一盒绣珠,杜未央穿了针线就开始绣:“人这一生不高兴的时候多了去了,难不成一不高兴就什么都不管了?那你还不如直接去死,再也不会不高兴了。”

怎么听着还挺有道理的?抬头看她一眼,魏羡渊稍微缓和了语气:“你就不气吗?她说顾秦淮什么都听她的。”

“气啊。”杜未央咬牙点头:“他奶奶的,气死我了好不好?以前顾大哥跟我相处,都是我听他的,对他百依百顺!如今倒好,一扭头对别人百依百顺去了!他长没长心啊?”

骂完,又长出一口气,柔软下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在这儿气得要死,他们还在那边快活呢。与其花时间生气,还不如先把该做的做完。咱们的婚事本就仓促,再简陋了,那可真是半点都比不上人家了。”

“你放心。”魏羡渊道:“就算别的都比不上,也总有一样能碾压他们!”

“什么?”眼睛一亮,杜未央立马竖起耳朵看着他。

哼哼一笑,魏羡渊扬起下巴道:“新郎官!”

“…”

“你这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看着杜未央的脸,魏羡渊挑眉:“难道不是吗?小爷我长得比他俊俏,武功比他高,哪方面输给他了?”

要是单论长相,客观地说,的确是魏羡渊好看,一张脸五官刀削剑刻一般,线条分明,鼻梁高挺,阳刚之气和精致融合得刚刚好。顾秦淮么,就显得略微斯文了。可是,人不能只看长相啊,还得看气质!顾秦淮就是一身风华撑起来的,给人感觉如稀世美玉,令人好奇向往。

而魏大公子,放荡不羁,没个规矩,一身的痞气,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铁石头,也夺目,也摄人,但就是…让普通人无福消受。

被她这眼神盯得不高兴了,魏羡渊一拍桌子,怒问:“他比我好?”

“没有没有。”赶紧顺毛,杜未央笑道:“你挺好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情人眼里出西施。”杜未央边绣边道:“你是出鞘长剑,顾大哥是挥墨之笔,没得比。只是我偏爱顾大哥,所以在我心里,他更好。”

眯了眯眼,魏羡渊很不爽:“他有什么好的?一身软骨头,看着就让人背后发凉!”

“可是他会心疼人啊。”杜未央撇嘴:“要是现在是他坐在我对面,看我这么辛苦缝珠子,一定会帮我忙的。”

“帮忙谁不会啊?”立马坐下来,魏羡渊捏了线,一穿就穿进了针里:“看我的!”

太好了!杜未央连忙挪了凳子坐到他旁边,一边自己绣一边教他:“别使劲扯,也别太松了,珠子缝上去,按照上头我给你描的线来。”

胭脂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就见两个人脑袋都挨在一块儿,魏大公子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倒不是个浮躁的人。而自家主子显然没心没肺,还不明白嫁人到底是什么概念,乐乐呵呵地教着人家绣嫁衣。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一天的时间在针线里很快过去,眼瞧着绣得差不多了,魏羡渊有些得意地扭头:“看看小爷这个!”

外头天已经黑了,杜未央捏着针线,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睡得纯熟。

眉毛一动,魏羡渊暗骂一句这人偷懒。想了想,还是接过她手里没绣完的最后一点,动手缝了,收了尾。

胭脂拨了拨灯芯,看了他一眼。魏羡渊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拎起这小丫头片子,放到床榻上去。

“公子。”刚踏出门又折了回来,胭脂皱眉道:“外头有人。”

这大半夜的,外头能有什么人?魏羡渊不解,抬脚就出去看。

月光盈盈,光华倾泻下来,落在人月白色的袍子上,显得清雅又寂寥。院子里站着的人回过头,看见魏羡渊从主屋出来,眉头急不可察地皱了皱:“魏公子。”

一看这人的脸,魏羡渊就冷笑了一声,挥手让胭脂进去照看杜未央,然后靠着柱子就冷笑:“这不是驸马爷吗?大半夜的过来,不怕公主不高兴?”

“她今天在宫里歇。”顾秦淮面无表情地道:“未央呢?”

“未央?”魏羡渊笑了:“你们读书人的礼仪真奇怪,叫人家的未婚妻,都是直接叫闺名的?”

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顾秦淮也不喜欢耍嘴皮子,上前就想进门。

毫不意外的,魏羡渊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当着我的面,大半夜的想直接闯我未婚妻的门?”他嗤笑:“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有话要说。”

“那就对我说,她睡了,我明儿会转达的。”魏羡渊道:“至于你这个人,既然已经娶了别人了,还见她做什么?”

“娶妻了就不是朋友了?”顾秦淮平静地问。

“哈?”魏羡渊冷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说你跟萧祁玉怎么就这么像呢?给了人这么多年的错觉,让人以为你们是喜欢人家的,结果说也没说一声,转眼就跟别人成了亲,还恬不知耻地来说什么兄弟朋友的,有意思吗?”

萧祁玉也是这样,什么暧昧的话说完了,暧昧的事也做尽了,到头来一转身说是兄弟,没别的想法,成了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真有意思,到底是他自作多情,还是这些人臭不要脸?

顾秦淮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你与她才认识多久?你不想让我见,怎知她也不想见我?”

那还用问吗!…杜未央一定是愿意见他的,可是他不愿意,那她就是不愿意!理直气壮地回视他,魏羡渊道:“我与未央相见恨晚一见钟情,你已经是过去。明日一过,她就是我魏家的人,不劳您操心了。”

抬了眼皮看他,顾秦淮道:“她要是当真觉得我只是过去,你就不会这么慌张地拦着我,非不让进去了。”

“…”魏羡渊咬牙,伸手就抓了他的衣襟,一用力就想将他扔出院子!

“住手!”背后的门打开了,杜未央揉着眼睛喊了一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魏羡渊一惊,扭头问:“你怎么出来了?”

“你当我是聋的啊?在我房门口吵架,我能不被吵醒吗?”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完,又换上甜美的笑意看向顾秦淮:“顾大哥来了?”

看见她,顾秦淮的脸色好了一些,抿唇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啊。”杜未央点头就应:“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进去也不方便,刚好羡渊也在这里。”

第9章 你不要命了?

听得她一个“好”字,魏羡渊手都举在了她脑门上!可再一听后头的话,魏大公子乐了,举起的巴掌变成了温柔的抚摸,跟薅羊毛似的一下下顺着杜未央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