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传圣旨了?”她瞪眼。

拎好她,抛下迎亲队伍没顾,魏羡渊飞蹿而逃!一边逃一边一脸严肃地道:“那怎么能算是假传圣旨呢?的确是圣上的旨意,我让他好好看看,那可是当年圣上亲封我爹宣威将军的圣旨。”

“你爹让你拿出来的?”

“不是!”理直气壮地扬了扬下巴,魏羡渊道:“我偷的!”

杜未央:“…”

本来以为是出不去这杜府的门所以可能成不了亲,但现在…她觉得,就算进了魏府的门,可能也成不了亲了。

这胆大包天的魏羡渊啊!

回头看看后头,迎亲队伍像是一早知道接不了新娘子,所以抬着空轿子原地调头,吹吹打打地又继续往魏府的方向走了。队伍左右有两个家奴,一人拎着一筐爆竹,手腕那么粗的爆竹!一个个地往街上无人的地方扔,霎时间天地一片爆炸声!

“呯——”

杜未央腾出手捂住了耳朵:“这也太大声了!”

“不是说了咱们的婚事一定要大阵仗吗?”魏羡渊一笑:“你看看,现在谁家成亲阵仗有咱们大?”

微微一愣,杜未央仔细瞧了瞧下头,那迎亲的队伍将要追他们的禁军堵了个严实,看起来那两百多号的禁军都是来迎亲的一般,跟在一片红色后头,威严庄重。

公主成亲,都只有一百禁军相护,她倒是好,比公主还多一倍的禁军…虽然是来追他们的,但百姓不知道啊!街道两边楼上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看,一边看一边议论。

“这谁家的闺女出嫁?好气派呀。”

“这还用问?瞧瞧前头那斗大的‘杜’‘魏’二字,摆明了是魏将军家的大公子和杜家小姐那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亲了。”

“他们不是苟且被抓个正着么?还有脸办这么大的婚事?”

“这你就不懂了,兴许两家早有结亲之意,不然杜府也不会让那魏公子进门呐。现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趁势成亲,不就毫不费力地家喻户晓了吗?真厉害!”

“说是这么说吧,可那杜家小姐的确也是欠些教养,就算要成亲,也不能这样没脸没皮的…”

听着这最后一句,魏羡渊在那说话人头顶的屋檐上借力腾空,瓦片“哗”地就掉下去好几块,砸在说话人的面前,吓得他吱哇乱叫。

杜未央瞧着,微微挑眉:“魏大公子,你这是蓄意伤人。”

“他还出口伤人呢!”魏羡渊翻了个白眼:“不砸他个脑袋开瓢,还真不知道有天谴这回事了。”

心头一暖,杜未央笑了笑:“你倒是护短。”

“那是。”魏羡渊抿唇:“你再没脸没皮,也即将是我魏羡渊的人,只要是我的人,我都会罩着,你放心好了,没人能欺负你。”

这话说得是挺让人感动的,可听着总觉得有点野气,不像纨绔的世家公子,倒像是江湖上喋血的武林高手。

想起顾秦淮说的话,杜未央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被江湖上很多人追杀吗?”

抱着她的手一顿,魏羡渊看向前方,专心致志地跑路:“没有。”

“那就奇怪了,顾大哥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句?”

“因为他看我不顺眼。”哼笑一声,魏羡渊甩了甩墨发,潇洒至极:“人太完美,总是会被人嫉妒。”

“我呸!”未央满脸嫌弃:“你要是有一天死了,一定是嘚瑟死的!”

“你要是有一天死了,一定是重死的!”把她往墙头上一放,魏羡渊累着了:“才半天不见,你这是重了多少?”

低头看了看自个儿,杜未央撇嘴:“是衣裳重,不关我的事。”

看看前头还有很远的路,魏羡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等咱俩的事情成了,你一定要做顿好吃的感谢我。”

“感谢感谢!”瞧着天色不早了,未央直接拎起裙子往他背上一跳:“驾!”

忍住想把她扔下去的冲动,魏羡渊背起她,继续往魏府蹿。

这场婚事仓促,魏家只有魏青锋一个人知道情况,所以其他的夫人姨娘都是皱着眉头在大堂里等着。宾客盈门,魏家三公子魏羡天站在门口接客,正拱手跟人寒暄呢,就见一对穿着喜服的男女从天而降,越过院墙就飞去了魏府里头。

众人抬眼看着,动作都僵硬住了,魏羡天也僵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招呼外头的人:“不用等着迎新娘了,各位先进去坐吧。”

“好好好。”宾客心情复杂,交了贺礼就往里头去看情况。

“爹!”魏羡渊直冲大堂,放下杜未央,盖好她的盖头就道:“拜堂吧,赶紧的!”

魏青锋吓了一跳,看了看天上:“你从哪儿来的?”

又看了看杜未央:“新娘这么快就迎到了?”

“来不及解释了,再不拜堂等会就拜不了了!”一把将他按在主位上坐好,魏羡渊扯了旁边姨娘手里的同心结就塞到了杜未央手里:“速战速决!”

杜未央点头,站好位置,等着喜娘喊拜。

扔了个爆竹出去,炸得一众宾客都围到了大堂门口看情况,魏羡渊摇了摇喜娘:“快喊!”

吓得魂不附体的喜娘哆哆嗦嗦地开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杜未央和魏羡渊动作一致,飞快地就磕了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羡渊。”魏青锋皱眉:“这还没到时辰…”

“到了,就是赶吉时呢。”盖着盖头的杜未央小声开口:“这个时辰大吉大利,成亲冲喜,魏府以后必定人人得福。”

一听她开口说话,魏夫人就不高兴了。哪有新娘子在喜堂上开口的?不过碍于人多,她也就没出声,只阴沉着脸坐着,红包都没给。

“礼成,送入洞房!”瞧着气氛不对,喜娘秉着早喊完早走的原则,一嗓子嚎出去就把新娘往洞房推。

长出一口气,杜未央抬脚就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动作还是慢了点,还没跨出门槛,外头就是一片铠甲摩擦的声音。

“魏将军何在?”

众人都是一惊,魏青锋不解地起身站到门口,就见两排禁军进来,清出一条空路,顾秦淮踩着这条路走到他面前,沉着脸将一封圣旨递到他面前。

来颁发圣旨的?以前颁圣旨的都是公公,今儿换成驸马了?魏青锋心里嘀咕,撩起袍子刚要下跪,就听得顾秦淮道:“这是令公子扔给在下的圣旨,将军要看看吗?”

满脸疑惑,魏青锋接过那圣旨,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

“魏羡渊!”暴喝声响彻半个京城。

“您听我说。”魏羡渊干笑:“事发突然,我要是不带这圣旨,就迎不了新娘子了。”

“迎了也没用。”顾秦淮眯眼:“你罔顾圣意,轻贱圣旨,是株连的大罪。”

瞧着时辰还没到,顾秦淮心里是松了口气的,还好赶上了,他们还没成亲。

“株连啊?”魏羡渊皱眉,很是愧疚地看了旁边的新娘子一眼:“你可算是赶上趟了,刚嫁过来就要被株连。”

微微一愣,顾秦淮皱眉:“尚未拜堂,不算已嫁。”

“谁告诉你我们没拜堂?”魏羡渊嗤笑:“你不来堵着这门口,就该送入洞房了。”

身子一僵,顾秦淮皱眉看着魏青锋:“当真?”

魏青锋颔首:“犬子与杜家小姐已经拜完天地,不过迎亲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驸马说个清楚。”

喉咙微甜,顾秦淮嘴唇都白了,捏着拳头看了杜未央一眼,眼里有痛色,也有恼意:“既然要说清楚,那不妨就请各位司内衙门走一趟!”

司内衙门,是专门审理官家案件和宗亲之事的,不设公堂,却是个极为恐怖的地方。魏青锋一听就沉了脸:“今日是我魏府大喜的日子,驸马当真要如此搅局?”

“在下是奉口谕行事。”

“敢问。”魏羡渊轻笑,睨着他问:“你是奉谁的口谕?”

微微一顿,顾秦淮负手:“自然是皇上的口谕。”

“那就奇了怪了,奉皇上的口谕行事,那见着皇上的圣旨,怎么还会那般惊慌?”魏羡渊道:“假传圣旨的要是当朝驸马,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罪名。”

顾秦淮皱眉,脸色很难看,却是没再吭声。

一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宾客指指点点地看热闹,魏家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杜未央有点尴尬,婚事闹成这样,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顾秦淮这是铁了心来搅局的,压根没打算管她的死活。

这算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

热热闹闹的喜堂一片寂静,沉默蔓延到了整个魏府,气氛凝重。

“长公主到——”

一声吆喝,禁军齐刷刷地就半跪了下去,萧祁玉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笑盈盈地走进魏府里头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有喜事么?怎么都站在外头?”眨眼看了看这一群人,萧祁玉笑道:“难不成都是来恭迎本宫的?”

第12章 搅浑水的

一看见她,魏羡渊立马一个横跨站到杜未央身边,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腰肢被人一捏,未央下意识地就要掐人,然而,指甲刚放上去就听见这人在自己耳边道:“观众都到场了,配合点!”

眨眨眼迷茫了半晌,杜未央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对哦,她不是真的要嫁给魏羡渊,而是合伙气那对狗男女的!

明确了目标,两人就很有默契了,一个揽腰,一个捏袖子,郎情妾意地站成一对儿,无畏地面对下头的顾秦淮和萧祁玉。

“拜见长公主。”众人都拱手行礼。

魏青锋皱眉道:“长公主来得正好,驸马作梗搅我魏府喜事,还望公主给个说法。”

萧祁玉笑了笑:“驸马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一定有什么隐情。”

顾秦淮垂眸:“公主所言甚是,在下来此,不过是捉拿当日公主府上的刺客,恰好与魏府婚事相撞,并非有意为之。”

“哦?”提起这件事,萧祁玉很是气愤:“刺客是谁?与魏府有关?”

“当日的刺客,在场之人,包括魏将军都应该看得真切。那人武功极高,抱着同伙都身姿矫健,出入禁军,旁若无人。在京城有此武学造诣的,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顾秦淮这话一落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就落在了魏羡渊身上。

“怎么?现在给人定罪,都不要证据只要一张嘴了?”魏羡渊嗤笑:“驸马爷就是威风啊,一句武功高强,就能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那以后出了什么案子,都可以扣给我,方便得很呐!”

祁玉公主皱眉,轻轻拉了拉顾秦淮的衣袖:“应该不是他。”

应该?顾秦淮抿唇,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人是谁,包括追刺客的魏将军,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这群人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为了保全魏羡渊!

可恨的是,当真没有什么证据,杜府里也是干干净净,往日杜未央做烟熏弹的东西一点都没能搜着,不然,他也不会这般被动。

“公主这‘应该’二字,从何而来?”低声开口,顾秦淮看着她的眼睛:“就因为你了解他?”

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萧祁玉道:“我怎么能算是了解他呢…我相信魏将军的为人。你与其怀疑羡渊,不如怀疑杜家小姐。”

最后这话说的声音放大了些,众人都听见了,顾秦淮当即皱眉:“杜家小姐不会武功,如何能逃出将军府?”

“就不兴有个同伙?”萧祁玉抿唇:“你也说了,当时有个刺客是被人抱着离开的。”

“那也不会是她。”顾秦淮语气微沉。

萧祁玉不乐意了,脸沉了下来,看着他道:“那我也想问驸马,你这一句‘不会是她’又是从何而来?就因为你跟她来往三年感情深厚?”

庭院里散去的火药味儿好像又重新聚集了起来,杜未央咂舌,偷偷掀开盖头的一角看了看,问:“我们还没出招呢,他们怎么自己吵起来了?”

魏羡渊小声回答:“这就叫无招胜有招,咱们往这一站,他们自己就能两败俱伤。”

眨眨眼,杜未央嘀咕:“可我听着,觉得顾大哥在护着我。”

“废话,祁玉还护着我呢。”翻了个白眼,魏羡渊撇嘴:“谁没人护着似的。”

“祁玉公主护着你,是她性格就那样。”杜未央笑眯眯地道:“可顾大哥是一向寡言少语,情绪不外露的。你看他现在,多生气多着急啊!”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魏羡渊斜眼道:“高兴了?满意了?要不咱们就不成亲了?你去嫁给他。”

“那怎么成!”连忙抱紧他的胳膊,杜未央道:“顾大哥又没和离,驸马也不能纳妾,你要我怎么嫁给他?咱们拜过堂了,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还打算让我养你一辈子啊?”魏羡渊很是嫌弃。

嘿嘿笑了笑,杜未央小声道:“想早点摆脱我,那就快让他们和离,报仇之后,我出家为尼!”

“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赖着不走!”

“一言为定!”

这边说着悄悄话,下头却是已经吵起来了。萧祁玉脸色很难看,直接问了顾秦淮一句:“你要她还是要我?”

顾秦淮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要我就跟我一起去闹洞房,要她你就请旨和离,咱们各不相干!”

“…”

到底是公主和驸马,不是皇子和皇妃,萧祁玉占了上风,看顾秦淮挥退了禁卫不做声了,便松了口气,换了张笑脸:“这大喜的日子,咱们在这里吵架,多丢脸啊?走,闹洞房去。”

魏羡渊一个激灵回过神,皱眉道:“洞房就不用闹了吧?”

“那怎么成!”萧祁玉笑道:“闹了洞房,福寿绵长。长辈们都知道的,一定要闹。”

见场面缓和了,魏青锋虽然心里不舒坦,可长公主给了台阶,他也就顺着下:“的确如此,不过闹洞房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就在外头吃酒席,你们去闹吧。”

“好。”一挥袖子,萧祁玉豪迈地道:“这会儿也不论身份了,该怎么闹就怎么闹,走啊!”

说罢,拉过顾秦淮就往洞房的方向拖,院子里不少世家子弟也跟着去,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杜未央有点懵逼,小声问魏羡渊:“闹洞房是做什么?”

魏羡渊掐紧了她,咬牙切齿地道:“一群人起哄让新郎新娘亲热,以免尴尬。”

亲热?!杜未央吓了一跳:“当这么多人的面亲热?”

“对,这就是闹洞房。”

沉默片刻,未央伸手就从裙子下头掏出一包东西,哼哼两声:“幸好姑奶奶家伙带得足。”

“这是什么?”魏羡渊好奇地问。

“炸药,等会谁让我们亲热,我就炸谁!”

魏羡渊:“…”

哭笑不得,他伸手把那包东西收走:“公主你也敢炸?不要命了?”

“那怎么办嘛!”杜未央有点急:“咱俩怎么亲热啊?非得露馅不可!”

“你可以装作害羞、不配合,其他的交给我。”魏羡渊胸有成竹地道。

听他这么说,杜未央就放了心,乖乖地捏着同心结被牵进洞房。

洞房是魏羡渊原来住的房间布置的,萧祁玉对这儿熟悉得很,一进去就将杜未央给按在了床上,然后笑眯眯地道:“先走流程,掀盖头,喝交杯酒!”

顾秦淮站在门口,闻言就转身想走。

“驸马留步。”魏羡渊眼尖,立马喊住他,严肃地道:“公主都在这儿,您想去哪儿啊?”

捏了捏手,顾秦淮道:“透气。”

“里头也不闷。”萧祁玉笑道:“秦淮,快来。”

无法,顾秦淮只得进去找椅子坐下,看着满屋子站着的人,面无表情。

盖头被掀开,房间里一阵欢呼,杜未央含羞带怯地捂脸,嘤嘤嘤地道:“这么多人,小女想回避。”

“那怎么成啊?”萧祁玉笑道:“魏家可是将军世家,出过好几代的忠勇将军、宣威将军,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做他们家的儿媳妇,可不能小气了!”

“这怎么能算小气?”旁边冒出来个姑娘,语气冷静地道:“知廉耻,懂羞涩,是良家女子该有的样子。”

魏羡鱼!

杜未央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踏实,她的闺中好友啊,终于出现了!

先前说过,魏羡鱼是魏羡渊的妹妹,性子冷静,痴心兵器制造,不太问世间之事。多年前一场机缘巧合,两个爱好都很古怪的姑娘成了朋友,没事就一起做做机巧,打打铁什么的。她肯这么爽快地嫁来魏府,有魏羡鱼一半的原因——以后两人一起厮混,就名正言顺啦!

不过魏羡鱼有个缺点,就是说话带刺,不管是谁都会被刺上两句,哪怕是祁玉公主也一样。

萧祁玉性子豪爽,喜与男子结交,不分男女,玩做一处是出了名的。魏羡鱼这话说出来,就有点打她脸的意思。所以萧祁玉当即就不高兴了,嗤了一声道:“故作娇羞就是良家女子啊?那良家女子可真不是什么好词。”

魏羡渊皱了眉:“不是闹洞房吗?怎么说着说着又吵?”

“谁想吵了?”魏羡鱼嘲讽地笑道:“新嫂子过门,诚心祝福的都是带贺礼来,规规矩矩的。也只有想惹事搅浑水的才半路杀出来。”

今日来得匆忙,萧祁玉和顾秦淮都是没有带贺礼的,听着这话就有点尴尬。萧祁玉扁嘴,有些委屈地看向魏羡渊:“你也觉得我是来搅浑水的?”

“不是。”魏羡渊摇头:“你只是来看看我是不是真心诚意娶未央的。”

这话说得比魏羡鱼还直呢,萧祁玉轻笑,捏着帕子擦了擦手:“这自然得看了,不然杜小姐嫁给你,多委屈啊?”

“你放心吧,她不会委屈。”在未央旁边坐下,魏羡渊伸手就拿过旁边的交杯酒,递到她手里,温柔地道:“喝了这杯酒,今生今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魏羡渊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