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方才说的也没别的,就在说那蓝釉如意簪。”忍着火气,萧祁玉镇定自若地道:“那簪子当初刘夫人不是叫价到五百两了吗?最后也没买到。”

“还不是托公主的福?”林若芝端茶抿了一口,轻声道:“有凤驾圣威加身,妾身这些臣女哪能抢得过公主?只不过到最后,那簪子也没落到公主手里。”

“怎么没有?”萧祁玉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丫鬟手里的簪盒:“这蓝釉如意簪呀,被挂在英雄冢好几个月了。羡渊特意去替我赢回来,当了新婚贺礼。”

林若芝微微皱眉,有些恼恨地看了魏羡渊一眼:“魏大公子有心了,只可惜轮到您成亲,公主都没送个什么好东西。难得您不计较。心胸也是宽广。”

火终于烧过来了!魏羡渊微笑,捏了一把杜未央,小声提醒她:“接招了!”

耳朵一竖,未央连忙抬头,优雅地擦了嘴角边的油渍。微笑道:“蓝釉如意簪吗?羡渊也送了我娘一个,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大礼,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林若芝来了兴趣:“哦?这蓝釉如意簪不是号称天下独一支吗?怎么还有两份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未央很是无辜地看向魏羡渊:“你哪儿弄的啊?”

“就那么弄的呗。”摸摸鼻尖,魏羡渊一副心虚的模样:“你娘也喜欢,公主也喜欢,那我只能弄出两支来了。”

萧祁玉一听,咯咯直笑:“羡渊,你这样说,不怕未央回去找你算账?”

“嗯?”杜未央很茫然:“我为什么要找他算账?”

“你还没听明白不成?”林若芝微微皱眉:“公主的意思是。她拿的是真的蓝釉如意簪,魏公子给你的是假的,糊弄你罢了。”

“有这回事?”未央横眉就掐住了旁边这人的脖子。

任由她掐,魏羡渊很配合地咳嗽了两声,挣扎道:“簪子你自己看过的,现在问我做什么。”

“也是哦。”松开他,未央笑眯眯地看向萧祁玉道:“羡渊给我娘的簪子挺好的,做工上乘,用料也是极为贵重,尤其是那蓝黄相间的花云样式。就算不是真的,我也挺满意的!”

蓝黄相间的花云样式?萧祁玉听得心里微惊,忍不住就看了魏羡渊一眼。

她就觉得这簪子有哪儿不对劲,好像跟她以前看过的如意簪不太一样。难不成说,他给她的才是假的那个?

林若芝安静地打量着众人的神色,见萧祁玉慌神了,立马补上一刀:“魏少奶奶满意,那公主肯定就不会很满意了。”

脸色有点难看,萧祁玉也不会当众把那簪盒打开自取其辱,只是心头怒火难消。也分外想不明白——魏羡渊怎么会这么对自己?难道不应该把真的给她,假的给杜未央的娘才对?

魏羡渊专心致志地看着角落里弹琴的姑娘,对萧祁玉投来的目光恍若无睹。

“你簪子那么多,又何必非要那一支。”顾秦淮开口了,淡淡地道:“就不能说点别的事情?”

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下。萧祁玉也就缓和了语气,笑道:“驸马说的是,不过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刑部吗?”

顾秦淮没吭声,喝了口茶。

萧祁玉眯眼看向杜未央:“方才本宫要是没看错的话,驸马是在魏少奶奶后头进来的,你俩一路啊?”

“嗯,对啊。”未央乖巧地点头:“你半夜约我夫君出来喝酒,我放心不下,所以就约了你夫君过来看看。”

被她这话噎得还不了嘴,萧祁玉气笑了:“我跟羡渊是多年的朋友,一起喝酒无可厚非,你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半夜私会驸马?”

未央眨眼,有点没听明白,扭头问坐在她对面的林若芝:“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不是妇道人家?”

林若芝嗤笑:“魏少奶奶有所不知,咱们公主殿下与人一向兄弟相称,她把自个儿当男人,自以为与男人不必有规矩礼数。”

“可再当男人,公主殿下也是个姑娘家啊。”未央摇头,看向萧祁玉:“先不说我与顾大哥也是多年的朋友吧。就算我们素不相识,一起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你这是怀疑本宫?”萧祁玉微恼:“我和羡渊还会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成?”

“那倒不会。”未央笑道:“您别生气呀,我们也就只是来看看,驸马没责怪您,我也没责怪羡渊,大家不都还好好地坐下来喝酒吗?”

冷笑一声,萧祁玉看向旁边的顾秦淮:“驸马都这个表情了,还叫好好的?”

“驸马生气,也不是生我们的气。”未央道:“公主若是能想明白他生气的原因,以后改了,那您二人日后必定举案齐眉,和睦亲昵。”

但很可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萧祁玉办不到。

厢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林若芝嘴角含笑地端茶看热闹。心想对面这魏少奶奶看起来柔软好拿捏,实则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啊,这一字字一句句的,都在打萧祁玉的脸,听得她别提多舒坦了!

终于有人跟她同一阵线了!

萧祁玉看了杜未央好一会儿。突然笑道:“羡渊娶了个好媳妇。”

“过奖。”魏羡渊道:“在下运气比较好。”

竟然还当真应了?萧祁玉深深看了魏羡渊一眼,然后皱眉,捂着嘴就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魏羡渊坐直了身子:“公主今日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接过顾秦淮递来的茶喝了,萧祁玉平顺了气,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酒肯定是喝不下了,今日不如就散了吧。”

“好。”刘文心求之不得,立马拉起林若芝就走。

跨出门的时候,林若芝看了杜未央一眼,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未央不太懂她的眼神,出于礼貌还是还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跟着魏羡渊起身,也打算回家。

“呕——”萧祁玉一个反胃,又干呕了一声。

魏羡渊止住了步子,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公主一向康健,这是怎么了?”

“没事。”擦了擦泪花,萧祁玉一笑:“就是怀着身子,难免有些不适。”

平地一个惊雷,炸得魏羡渊和杜未央两人外焦里嫩,目瞪口呆。

萧祁玉怀孕了?!

顾秦淮一点也不惊讶,仿佛很久前就知道了,轻轻顺着萧祁玉的背,略带责备地道:“我看你是成心不想生这孩子,总是胡乱折腾,太医说的话,一句也不听。”

杜未央傻眼了,脑子里搅着一团浆糊,半天才反应过来。

萧祁玉怀的是顾大哥的孩子?不可能啊!两人成亲才几日,就算新婚之夜怀上,也没这么快被诊出来的。起码要足月了,大夫才能把出喜脉啊。也就是说,真要怀的话,也该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祁玉和顾秦淮这么快成亲的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公主,借一步说话。”魏羡渊脸色凝重地开口:“您若是还当我是兄弟,今日就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萧祁玉又看了看顾秦淮。

顾秦淮垂眸,转身对杜未央道:“你跟我来,在外头等他们。”

“…好。”未央呆愣地点头,看着他的脚后跟,一路跟着出门。

第34章 咱们和离吧

门被关上了,魏羡渊眼神灼灼,死死盯着萧祁玉问:“谁的孩子?”

萧祁玉往旁边一坐,抹了眼泪吸吸鼻子:“你不记得了?一个多月前我和你…”

“打住。”魏羡渊眯眼:“我自己做没做过,自己清楚得很,少跟我玩这一套!”

“哎呀,你话都没听完,就急慌慌地打断我干什么?”萧祁玉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是说,一个多月前我和你去街上玩,结果你被人追杀,咱俩走散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魏羡渊想了想,当时他为了引开杀手,把萧祁玉藏在城隍庙的佛像后头了,之后一直没能脱身。等过了一晚回去找她的时候,就看见萧祁玉在墙上留下的字,说已经回府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遇见了什么?”心里有点发紧。魏羡渊问了一句。

萧祁玉垂眸,苦笑道:“还能遇见什么呢?那天晚上下了大雨,有路过的流氓进城隍庙看见我…就…”

后头的话没说下去,萧祁玉捏着帕子,眼泪直掉:“你以为我为什么瞒着你嫁给顾秦淮?你以为我为什么急着成亲?”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魏羡渊捏紧拳头低喝:“就非得嫁给顾秦淮?!”

“顾秦淮说他愿意娶我。”擦了眼泪,萧祁玉挺直了腰看着他:“而且我不是很喜欢他,在一起也没什么负担,不必觉得愧疚。你知道的。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待我一向很好,我怎么可能带着这孽种去拖累你?”

这是个什么说法?!魏羡渊气极反笑:“你觉得发生这种事,转头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不拖累我了?”

“难道不是吗?”萧祁玉抿唇:“我看你现在和那杜家小姐也过得挺好的。”

深吸一口气,魏羡渊眼神炙热如火:“你先弃我另嫁,现在还有立场来吃我的醋?”

“你就当我是犯贱好了。”萧祁玉耸肩:“虽然我一早打定了主意放过你,但现在看你这么疼爱杜未央,我就是不太高兴。”

真是什么话都被她说尽了!魏羡渊沉怒,拂袖就要走,可走了两步,又硬生生停下步子来,侧过头问她:“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跟顾秦淮过下去?”

“不然还能如何?”萧祁玉叹息:“我再如何,到底也只是个女儿家,经不起这天下唾骂。”

魏羡渊沉默。

门外,未央跟着顾秦淮下了楼。一个没留神就撞上了人家的背。

顾秦淮转过身来看着她,眼里有些沉痛的神色:“你一直都想知道我娶祁玉的原因,是不是?”

未央点头,又痛苦地摇头:“现在不想知道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要是还不告诉你真相,就愧你一声顾大哥了。”顾秦淮低声道:“一个多月前因为一些意外,我与祁玉有了夫妻之实。她本是不介意的,可前段时间诊出怀了身孕。为了保全名节,也为了给她肚子里孩子一个名分,所以她嫁给了我。而我,也别无选择。”

瞳孔微缩,未央看着他。泪水控制不住就滚出了眼眶。

“对不起。”沉重的三个字,迟来了好久好久。杜未央听着,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点声音都不再有。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一个月前顾大哥分明还去过杜府看过她和娘亲,三姨娘开玩笑说她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顾大哥还笑着说那他该回去准备聘礼…当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样的话他又怎么还说得出口?

轻轻摇了摇头,未央小声问:“你骗我的是不是?”

“这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啊?”未央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公主…”

“意外是谁也控制不了的。”眼里有痛色。顾秦淮摇头:“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心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未央合上了嘴,很是镇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秦淮勉强笑了笑,正想说她能放下也是件好事,毕竟他们要走的路是不同的。结果就听得面前的小丫头接着道:“所以你不是因为喜欢祁玉公主,才娶她的,是不是?”

微微一噎。顾秦淮捂着眼睛笑了:“你这丫头,怎么总是听不懂话呢?”

“我没什么听不懂的。”白着嘴唇,未央道:“我想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喜欢了,所以才被抛弃。结果不是,我什么也没有做错,错的是你。”

“…未央。”

“行了,我也不用学萧祁玉了。”伸手抹了把脸,将妆抹花了,未央咧嘴就笑:“会算命的人都信天,我也信天道有因果报应。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

朝他微微颔首,杜未央拢着金丝外袍就往外走。

人可以复杂到什么地步呢?就好比顾秦淮,他给了她三年的宠爱,让她觉得他一定是会娶她的,结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在与别人欢好,还让人珠胎暗结。

那个时候,他有没有想到过她?

退几步来说,就算他突然爱上萧祁玉了。不打算娶她了,那也好说。可她成亲的当天,他又为什么赶来拦呢?

感情原来不只分喜欢和不喜欢,还分第一喜欢,第二喜欢,第三喜欢…

苦笑一声,未央摇头,突然很想用万魂归心把公主府轰个稀巴烂!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跌跌撞撞地碰到了人,未央还没来得及道歉呢,就被人迎头骂了满脸唾沫:“醉红楼的姑娘都这么没规矩了?!”

“不好意思。”头也不抬地给人道了歉,杜未央扭头就想换个方向走。

“嘿,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不依不饶地抓着她:“态度这么差劲。不想赚银子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未央连连作揖。

“瞧瞧脸上都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还在喋喋不休:“这是想接客还是想赶客啊?赶紧去把脸洗了,过来陪爷坐会儿。”

未央不吭声了,脸上已经有了点不耐烦。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忍无可忍了。杜未央一脚踩在他坐着的长凳上,从袖子里掏出个竹筒就抵着了恩客的喉咙:“有完没完了?撞你一下而已,道歉了还不依不饶?”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凶的姑娘,那恩客愣了神。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个姑娘吼了的时候,脸涨得通红,扯着脖子就喊:“老鸨呢?老鸨!你这醉红楼想关门了是不是?瞧瞧这姑娘干的都是什么事!”

老鸨应声而来,本想呵斥人呢,一看杜未央的脸就傻了,心想这不是刚刚乘官车来的姑娘吗?

“这个…”老鸨傻笑:“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这位夫人不是咱们楼里的。”

“不是?”恩客皱眉,上下打量未央两眼:“不是姑娘穿成这样做什么?真扫兴!”

说完就要挥开那竹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再动一下,这东西可会要了你的命。”杜未央板着一张脸,眼神阴森可怖:“不信就试试。”

被这话吓了一跳,那恩客极力维持镇定,哼声道:“拿个竹筒能吓唬住谁啊?里头还能伸出把刀来?”

微微一抬手,未央按下竹筒上的枢纽,一支银针“咻”地就从那恩客的耳边射过去,扎进了朱红的柱子里。

恩客脸色变了,看着那竹筒重新对准自己的喉咙,眼珠子乱转,一边挥手一边道:“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呢?一点小口角罢了。”

杜未央看了他一会儿,道:“你道歉。”

“对不起!”这恩客答得又快又响。

满意地点头。未央收了竹筒,正想说她今天只是心情不好,其实平时没这么暴躁。结果话没出口,肩膀就被人压住了。

“主子!”两个护院将未央按在桌边,朝那恩客道:“抓住了!”

“好。”立马变了脸,那恩客怒道:“给我扭送官府!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敢在这儿欺负我钱某人?”

“是!”护院应了,押着未央就要走。未央挣扎了两下,奈何不会武功,东西又收起来了,实在没什么反抗的余力。

顾秦淮在远处看着,正想过去,却被一道影子抢了先。

黑影略过,两个护院的手被狠狠一拧,齐声惨叫,吓得未央一个哆嗦,眨眼看着那黑影。

“一个转背你就能给我闯祸!”魏羡渊心情明显也很不好,暴躁地道:“遇见碍事的人,你不会都杀了吗?”

啥玩意儿?未央瞪眼:“杀人犯法!”

懒得跟她多说,魏羡渊一把捞起她扛在肩上,腾空而起,踩着那恩客的头顶,直直地蹿出了醉红楼。

“啊——”后头一声怒吼,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恩客的,未央没敢回头,挂在魏羡渊肩上,伸手抵着他的背问:“你说完话了?”

“嗯。”

“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嗯。”

未央拍手:“好巧哦,我心情也很不好。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吃个夜宵啊?”

一把将她放下来,魏羡渊沉着脸道:“我没心情开玩笑,杜未央,咱们和离吧。”

第35章 我没有生气 250钻石加更

挖了挖耳朵,杜未央觉得自己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和离。”魏羡渊浑身戾气:“然后我帮你上门抢顾秦淮,送你们离开京城双宿双飞,我再去抢萧祁玉,替她担了骂名,然后好好照顾她。”

说着说着。魏羡渊自己都没底气了,沉默了片刻问:“这想法是不是很单纯?”

翻了个白眼给他,杜未央没好气地道:“要是这招能行,咱们一早成亲做什么?魏羡渊,魏大公子,你是不是被公主怀孕的消息给刺激糊涂了?这想的什么破招数!”

“还有什么办法吗?”魏羡渊泄气地甩了甩衣摆:“眼看着孩子都快生了,再让他俩好好相处下去,迟早日久生情不离不弃!”

“以顾大哥的性子,公主要是贤良淑德。他说不定真会不离不弃。”杜未央撇嘴:“但以公主的性子…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对顾大哥有多深的感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魏羡渊不乐意了:“祁玉又不是水性杨花的人。”

未央啥也不说,就这么盯着他。

片刻之后,魏羡渊别开了头:“她只是想法特殊一些,毕竟当今圣上就她一个公主,打小当皇子一样疼着长大的。跟寻常女子的想法自然不一样。”

“不一样也该有限度。”杜未央耸肩:“婚前怎么样都成,可都有家室了,她也半点分寸都没有,就未免说不过去了。我不知道你眼里的祁玉公主是什么样子,但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也幸好咱俩是假凤虚凰,不然我一定恨死她了。”

“为什么?”

“这还用问?”杜未央摇头:“打着兄弟的幌子带我夫君出去花天酒地,我夫君也不顾念我的感受,当真去了,我要是生气,还成了多疑小肚鸡肠的女人,换谁谁不气啊?”

想想还挺有道理。魏羡渊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可只从我来看,就看不出她哪儿做得不妥。”

“废话!”翻了个白眼,未央鼓了鼓嘴:“毕竟你一点亏都没吃。当然不会觉得哪儿不妥。要是换成你的妻子半夜被别的男人约出去玩,还说是好兄弟感情好,你气不气?”

“那当然气。”魏羡渊眯眼:“我打断那男人的腿!”

“这不就结了?”撇撇嘴,未央找到载客的马车,拉着魏羡渊上去:“所以我说萧祁玉不是个好姑娘,你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很不甘心。可魏羡渊也是讲道理的人,想了半晌还是摇头:“没有。”

“乖,回家吧。”未央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这件事急不得的,况且你跟我和离也没用,公主怀着身孕呢,你想抢她为妻。全天下都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