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有什么?”

哭笑不得,魏羡渊道:“虽然是假凤虚凰,但到底是同舟共济着呢,你能不能对我稍微上点心?我刚刚输了比试回来哎!”

“哦。”未央点头,放好机关就安慰似的来拍了拍他的肩:“别气馁,明天继续加油!”

“完了?”魏大少爷很不满意。

未央很无辜啊:“这样都不够。那你还要怎么样?”

魏羡渊有点抓狂:“你就不能问问我是为什么输的?”

“这还能有为什么?”未央轻笑:“不就是比不过人家,所以输了嘛。”

“谁说的!”魏羡渊气得立马反驳:“分明是考官提前泄题,沈庭早有准备!”

啥?未央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

撇撇嘴,未央明显不太相信。应付似的应和他:“好好好,人家胜之不武,您最厉害了,行了吧?”

没被小人的手段气着,倒是被自家媳妇这态度给气了个半死,魏羡渊努力在心里安抚自己,她这说不定是激将法呢?他不能一时冲动,把什么都说了。

可再一看杜未央那表情。心里的火气完全压不住,魏羡渊咬牙切齿地道:“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今日主考官是沈庭的恩师,镇国将军孙厉!他品行本就不端,前科不少,所以我昨晚就让人注意他的动向呢。”

未央一愣:“你还敢监视考官?”

“他那样的人也配做考官?”魏羡渊哼笑:“顾秦淮给了他一大叠银票,考卷就提前给人了,可怜另一个参选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就出局了。”

“你等等。”这话说得杜未央有点懵逼:“你说谁给谁银票?”

看她一眼。魏羡渊耸肩:“说了你也不信,还不如不说。”

“回来!”一把抓住这人的衣袖,未央皱眉:“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行,那我再说一遍。”魏羡渊道:“文武状元选试,顾秦淮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做准备了。顾大学士已经不问朝政,朝中关系单薄,所以他盯上了公主,趁着公主需要嫁人,赶上去娶了她,进而打通上下关系,将自己和沈庭统统塞进了今年的状元选试人选里。沈庭的恩师孙厉是个掉钱眼里的,只看银子不看关系,所以顾秦淮为了沈庭能够当上武状元,就用银票收买他,提前拿到了考卷。听明白了吗?”

杜未央傻眼了,杏眼眨巴了半晌,捂着脑袋皱眉:“道理我都懂,可顾大哥为什么要帮沈庭作弊?”

“因为沈庭是他的人啊。”魏羡渊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一旦沈庭上位,肯定还是会与他抱团取暖,沈庭好,他自然也好。”

“等等啊…”未央脑子转不太过来了:“顾大哥…顾大哥是想有个功名不假,可你这样说出来,怎么像是他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了?”

第44章 心机书生顾秦淮

眉梢高挑,魏羡渊嗤笑:“所以你觉得,顾秦淮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未央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当然!”

“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摊摊手,魏羡渊转身就在软榻上躺下,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晃荡。

未央皱了脸,坐在桌边捂着脑袋想了半晌,还是拎着裙子蹲去软榻边看着他问:“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他们对武状元之位应该是早有准备,又怎么会让你赢一局?”

魏羡渊跟二大爷似的,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果盘:“橘子。”

“你自己不会拿啊?”未央噘嘴。

“嗯?”

“行行行。”带着一种忍辱负重的心态,未央拿起了橘子,边剥边催他:“你快说!”

“我本来是没有参选今年的武试的。”魏羡渊接着道:“报上去的名单里也没有我的名字,顾秦淮特意让沈庭从边关赶回来,就是因为在没有我的情况下,沈庭夺魁的把握有十成。”

“然而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插一脚。在临考前几日被皇后娘娘加了名字上去,应付不及,所以第一场考试,就匆忙让人阻碍我——第二场打斗的时候,那把剑可不是突然断的,断口太齐整,分明是有人蓄意谋杀。”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未央抱着胳膊皱眉:“怎么会这么凶险?”

“你以为那台子谁都上得去的?”魏羡渊翻了个白眼:“第一场我赢了,当晚就有人闯我将军府意图行刺,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未央皱眉:“我不猜!”

“不猜也知道是谁。”魏羡渊哼笑:“你的顾大哥的确是个很成熟稳重的人,做事安排妥当,后手留得极多,就算我突然闯入,他也有这么多应对的手段。可谓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不,未央摇头,魏羡渊嘴里的顾秦淮不是她的顾大哥,顾大哥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很多年前就认识他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顾大哥胸怀大志,心系苍生,对狗都怀着慈悲善心,是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变成个心机深沉的幕后黑手?

眼含怀疑地看着魏羡渊,未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顾大哥抢了公主,所以恶意揣测他吧?”

女人永远就是这样,在关于自己喜欢的人的事情上就跟瞎了一样,要么就是死活不愿意看他的不好,要么就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反正在她眼里他是个好人,那就够了。

没好气地拿过她剥好的橘子塞进嘴里,魏羡渊也懒得跟她争了:“明天还有最后一场。”

眨眨眼,未央想了想:“最后一场考的是沙盘对战,好像不能作弊吧?”

“对。”捏了捏指节,魏羡渊很阴险地笑了两声:“最后一场,小爷就让他们心死沙盘,全盘皆输!”

这么有自信?未央挑眉:“那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你不去看?”

“有什么好看的?”未央打了个呵欠:“还不如在家做机巧。”

翻身坐起来看了看屋子里放着的零件工具,魏羡渊哼笑:“羡鱼在家里铸造兵器都会被我娘骂上一个时辰,你可得小心点。”

“放心好了。”未央笑道:“我早有准备的。你娘要是来了,我就说这些是柴火,准备送去厨房的!”

可真有她的,魏羡渊失笑,吃着橘子看着她在屋子里蹦来蹦去。就跟看猴儿似的乐呵。

武试与文试不同,文试要半个月之后才会出结果,武试的结果大家当场就能看得出来。所以武试的最后一场,去看的人相当多。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这回,一直坚持到场的祁玉公主没来,武状元热门人选魏羡渊的正室杜未央也没有来。

林若芝四处看了一圈,正觉得奇怪呢,就见魏羡渊从旁边走过,准备上台去。

“魏大公子。”林若芝喊了他一声:“魏少奶奶呢?”

“在家歇着呢。”魏羡渊笑道:“她最近懒得很。不想出来。”

一听这话,旁边的沈庭轻轻笑了笑:“我怎么听闻,魏少奶奶今日是要去崇阳门的?”

看他一眼,魏羡渊嗤笑:“你没睡醒就来了?”

“红鲤上袄,青红鲤下襦,不知是不是尊夫人的装扮。”沈庭微笑:“她与秦淮是朋友,想必就算我会认错,秦淮也不会认错。”

心里一沉,魏羡渊敛了笑意:“你玩阴的?”

“兵不厌诈。”沈庭有礼地颔首:“这也是一种战术。”

狗P战术!这分明是下作的手段,想用杜未央来威胁他?魏羡渊冷笑:“夫人没有了可以再娶。状元没了就还要再等一年,你猜我会选哪个?”

“哦?”沈庭看了他一眼,踏上台子:“看来魏公子是不相信尊夫人在崇阳门。”

杜未央今日分明说过不会出门,怎么可能去崇阳门?退几步来说,就算他们派人过去绑她,那丫头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胭脂,又有满屋子的机巧,谁绑谁还不一定呢。就算他们真的绑到人了,以顾秦淮对杜未央的感情,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魏羡渊当然不信。

“文试今日最后一场,半个时辰就结束考试。”沈庭慢悠悠地道:“秦淮要是约了尊夫人试后一谈,你猜尊夫人会不会前往?”

“堂堂驸马,为了威胁我,担上杀人的罪名?”魏羡渊哼笑:“不能吧?既然她不会死。那去了又如何?”

“到底是女儿家,有很多比死还难受的事情,你应该能想得到。”站到沙盘的另一头,沈庭负手勾唇:“不过尊夫人不会觉得难受也说不定,毕竟多年的感情。比起魏公子,她心里也许还是更喜欢秦淮。”

那不废话吗?魏羡渊冷静地想,杜未央肯定是更喜欢顾秦淮啊,恨不得把他画成画每天抱着睡呢,对他就只会翻白眼龇牙咧嘴的。这哪儿能比?要真是去见顾秦淮,指不定都是翻着跟斗去的,还带空中翻滚的那种!

一想到那软团子蹦蹦跳跳地奔向别人的场景,魏羡渊皱了皱眉。

“今以攻城为题,相互攻守两局,第三局迎面对战,三局两胜。每次挪动兵棋的距离以一寸为限,比试开始——”

话音落,沈庭就先动,看一眼对面明显走神了的魏羡渊。心中稍定,继续开口道:“公主是个大度的人,驸马若是此回高中状元,要纳妾也不是不可能,就看魏公子是否大度。能放尊夫人一马了。”

放杜未央去给顾秦淮当小妾?魏羡渊冷笑,随意挪动了沙盘上的兵棋一下,口气不善地道:“我不大度。”

“那可怎么是好?”沈庭继续动着兵棋攻城:“我还以为你们这匆忙成亲的没什么感情,结果竟然有些意思了?那尊夫人会不会很痛苦?”

指尖好像回想起了她身上柔软的触感,魏羡渊变了脸色。有些阴狠地看向沈庭。

被他这眼神一惊,沈庭有些犹豫,这样的话本也不是他能说得出口的,可事已至此,不出下策。今日再输,那这一场算计就都落了空,他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兄弟?

定了定神,沈庭继续开口:“赢了今日这一场,魏公子自然是能摘得状元桂冠。可回家会面对什么,想想就挺有趣的。”

魏羡渊的手僵硬在了半空,许久不动。

场上的监考官看得疑惑,催促了一句:“魏羡渊?该你动兵了。”

场下一片疑惑的议论声,林若芝瞧着,有些不解。想了想,提着裙子就站去台子后头的阶梯旁边,等着这一场结束。

“魏公子现在放弃还来得及。”看着对面这人的状态,沈庭笑了笑:“再犹豫,可能就晚了。”

“你话太多了!”落石旗狠狠地插在沙盘的城墙上。魏羡渊抬头,眼含杀气:“本来还想让你一把给你沈家留些颜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落石旗下,城墙下头即将进攻的兵旗折损,沈庭皱了眉,转而侧攻。

“顾秦淮那没二两骨头的人,只会给你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魏羡渊一边应付侧边,一边在正门下埋伏:“你堂堂将军之子,丢不丢人啊?”

被他说得心里一沉,沈庭脸色不太好看地道:“兵不厌诈。”

“诈便是自认不敌。”魏羡渊哼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会输,所以这么畏惧啊?”

怎么可能,就算是堂堂正正对决,他也不一定会输魏羡渊,可是…

“你瞧瞧,这么害怕的话。还比试做什么?”魏羡渊挑着一支投石器旗就插在了侧边的城墙上。

心里一急,沈庭将埋伏好的兵棋直压城下。

“瞧瞧,还实战经验丰富呢。”魏羡渊也将城门上的伏兵挖出沙盘:“这不就送了人家一个满门红吗?”

微微一惊,沈庭有些慌了,正门失兵,侧面僵持,干脆将弓箭旗也都插上城墙。

“不好意思,您这旗也就能废我的盾。”拿出盾旗拔了他的弓箭旗,魏羡渊叹息:“沙盘对战就是好啊,比真实情况简单多了,盾能废你的箭,投石器能杀你的兵,一投死一片,又来喽——”

第45章 我不知道

被他这态度激得心头火起,沈庭皱眉:“你难道半点不担心尊夫人吗?”

“担心她做什么?”魏羡渊轻笑:“你肯定是被顾秦淮给骗了,用杜未央还想威胁我?他还不如绑了萧祁玉。”

绑公主?那怎么可能!沈庭抿唇,沙盘上的局势已经乱成一团,第一局败势难转。

在魏羡渊这一方抬了抬手,监考官示意二人下台休整,重新各自布局,准备第二场。

魏羡渊笑着看了沈庭一眼,转身下台,一张脸在转过去的一瞬间沉了下来。

沈庭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为了诈他还是真的?虽然他觉得杜未央没那么傻,可万一眼顾秦淮用什么诡计。以那丫头的眼瞎程度,真上当了也说不准。

“魏公子。”刚下台阶,旁边就有人喊了他一声,魏羡渊抬眼,就见林若芝站在旁边满是好奇地看着他。

心念一动,魏羡渊连忙走过去道:“刘夫人,可否帮个忙去一趟将军府,看看未央在不在府里?”

未央?林若芝愣了愣:“出什么事了吗?”

魏羡渊看了一眼对面的沈庭。

林若芝是个聪明的姑娘,生在丞相家,背地里那些阴暗的手段也见得不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应了就走。

“小姐。”旁边的丫鬟有些疑惑:“您帮这个忙做什么啊?这魏公子可是帮着祁玉公主的。”

“他帮祁玉公主。魏少奶奶可不帮。”林若芝边走边道:“萧祁玉那么嚣张,除了身份的原因之外,还是因为有个魏羡渊护着她,我倒是很看好那魏少奶奶,倘若有一日她能将这魏羡渊给制住,萧祁玉就是折了翅膀的凤凰,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丫鬟了然,可又有点担心:“那魏少奶奶傻里傻气的,哪里是祁玉公主的对手啊?”

“你不懂。”林若芝摇头:“魏少奶奶才不傻呢。”

看起来可爱的小丫头,虽热没害人之心,可防人的心思却不浅,是个聪慧机灵的。林若芝很看好她,也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说不定更适合魏羡渊呢。

将军府。

未央刚送了魏羡渊出门就接到一封信,说是她娘亲在崇阳门附近走丢了,让她也帮忙找找。

翻来覆去看了这信好几遍,未央嗤笑:“这哪儿来的野路子?我家就我爹和三姨娘会写字,这笔迹不是他俩的。”

胭脂侧过头来看了看:“不是杜府来的信,会是哪儿来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未央想了想,笑道:“我感觉羡渊赢定了。”

这是为何?胭脂看着她。很是不能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不过看自家主子笑得那么自信,她也就跟着点了点头:“那这信?”

“留着回来给姑爷当笑话看。”随手往桌上一扔,未央坐下来,托着下巴想了想。突然问了胭脂一句:“你觉得顾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胭脂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看不透的人。”

分明是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那双眼睛却像是隔着不透光的琉璃,谁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未央沉默,捏着小巧的茶杯走神。

“少奶奶。”半个时辰之后,外头有个丫鬟进来通禀:“文试结束了,三少爷已经回来了,问您要不要一道去接大少爷。”

“真快啊。”未央想了想:“可现在过去。武试也还要几个时辰才结束呢。就不去了吧,懒得等。”

丫鬟惊讶地看着她:“少奶奶,这…”

好歹是您夫君啊!怎么能说懒得等!

笑了笑,未央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我今儿身子乏得很,哪儿也不想去,有什么约我出去的都给推了吧,我要睡上几个时辰。”

“是。”

“胭脂。”躺上床,未央吩咐她:“窗户关好。门给我守死了,谁闯捆谁。”

“是!”胭脂应声而去,未央睁眼看着床帐顶,想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因着上次的刺客事件,将军府里的守卫已经是万分森严,不过白天的巡逻之人比晚上就少些了,毕竟光天化日的。谁敢硬闯这地界儿?所以,当刘夫人带着丫鬟来拜访的时候,管家就只让三个家奴引路,便告罪去忙事情去了。

林若芝边走边打量。心想这宣威将军府也是气派,就是引路的家奴好像是新来的,转悠半天才把她带到了东院。

“通禀一声,刘夫人拜访。”家奴跟院子里的丫鬟说了一声。

林若芝抬眼。就见主屋关着门,门口站着个威风凛凛的丫鬟,瞧这架势,好像是不见客。

正想开口问呢。冷不防喉咙就被人掐住,后腰上也抵了一把刀子。

“不许叫唤!”刚刚引路的家奴站直了身子,一个挟制住她,一个关上院门,还有一个上前与门口那丫鬟对峙:“叫你们主子出来。”

胭脂皱眉,她不认识刘夫人,只听主子的话,谁闯捆谁。于是手一翻,麻利地甩着麻绳就将这人给捆住了!

这不按常理来的举动,看呆了另外两个家奴,林若芝哭笑不得。连忙喊:“魏少奶奶,救命啊!”

她再不出来,自己就得被这丫鬟给害死了。

未央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本来是准备缩着不动弹的。但是一听林若芝的声音,连忙揣着袖里箭打开了门。

这外头这是什么情况?

“主子。”胭脂茫然地问:“要救那个人吗?”

“废话啊!”未央跺脚:“那是个身份贵重的,你想个法子让她全身而退!”

胭脂为难地皱眉:“恐怕有点难。”

人家的刀子怎么也比她的动作快啊,不管从哪个方向过去救。都来不及。

“想救人?”掐着林若芝的家奴沉声道:“少奶奶自己过来换人吧。”

心里一跳,未央认真看了看那人的脸,轻笑道:“怎么又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别牵连了无辜,咱们去后院解决吧,在这儿这么大动静,等会就把护院给招来了。”

“你想耍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未央嗤笑:“你们几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

“先把绳子解开!”地上被捆着的家奴恼怒地道:“其余的人。包括这个会武功的丫鬟,都关进屋子里去,不然别想换人!”

“好。”未央应了,深深地看了胭脂一眼。让她带着林若芝的丫鬟和院子里的丫鬟统统进主屋去,自个儿转身,一溜烟跑到后院,靠近主屋的窗户边。

几个家奴跟了过去,未央笑得人畜无害:“过来换我吧,你们抓她又没什么用。”

三个人行动有素,一人去探路,一人将林若芝也关进屋子里,另一人上来就抓住杜未央。

“大兄弟,你也太粗暴了。”未央笑嘻嘻地跟人套近乎:“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去哪儿啊?”

“少废话!”那人将她的手反捆在身后,再将她嘴一并堵住。

这人捆得很费力,注意力全在绳子上头了。冷不防就听得背后“呯”地一声,接着自个儿背心就是一痛。

未央往旁边一跳,躲开这砸下来的人,朝打开窗户的胭脂扔去个赞赏的眼神。

去屋子里关人的家奴反应极快,立马想冲向未央,胭脂直接从窗户跳了出来,拦在他面前,将人一顿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