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淮也许从前就做过不少坏事,可他从来没有害过她啊,都是一个劲儿地对她好。人都是自私的,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时候。哪里会管他对其他人如何?他对自己好,那他就是个好人。

撑着下巴反省了一下,未央觉得,这种判断方式好像太狭隘了,她是不是也该重新认识一下顾秦淮这个人?

“大少奶奶!”外头急忙忙跑了个丫鬟进来,手里拿着封信:“少爷给您的!”

魏羡渊?未央回神,拆开信看了看。

“提醒你爹小心看管,设下埋伏抓住欲灭口之人,大功一件。”

什么东西?未央两眼问号,想了想,转头就塞给胭脂:“给我爹送去。”

“是。”

看着胭脂的背影,未央眯着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

魏羡渊好像在下一盘大棋啊?可是她自个儿身在这棋局里,有些看不明白。

他的对手是谁?

“祁玉给父皇请安。”皇宫里,萧祁玉笑吟吟地行着礼。

皇帝一看见她心情就好了不少,慈爱地招手道:“过来朕看看,有两日没进宫了。”

魏羡渊站在旁边,目不斜视。萧祁玉看他一眼就蹭到皇帝身边去,撒娇道:“祁玉这不是有了身孕了吗?这两日不太舒服,在府里养着呢。结果听闻宫里又出事了,便急忙来看看您。”

“哦?哈哈。”皇帝笑道:“有魏爱卿在,朕高枕无忧。昨儿那批刺客连朕的宫门都没能靠近就被收拾了个干净,全是魏爱卿的功劳啊!”

第62章 聪明的顾驸马

字字句句都是魏爱卿,秦淮说得没错,如今宫中缺人,父皇也没个可以依仗的。魏羡渊的出现,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一定会得到父皇的信任和依赖。

抿了抿唇,萧祁玉笑道:“谁都知道魏大人厉害,不过说来也巧了,先前宫里还一直没事,新提拔一批人上来,竟然就闹刺客了。”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啊?魏羡渊心里冷笑,萧祁玉也是个不长脑子的,这么直接的挑拨,皇帝又不是傻子。

看了魏羡渊一眼,皇帝拍着萧祁玉的肩膀微笑:“你啊。别操心那么多,好好养胎吧。”

萧祁玉也不纠缠,乖巧地笑道:“今儿天气好,外头太阳很暖和,父皇忙。儿臣可不敢打扰父皇,不如让魏大人陪儿臣去御花园里走走?”

“这…”皇帝皱眉,要是别人去也就去了,可现在魏羡渊是他最结实的铠甲,一让他离开自个儿身边。他就觉得不踏实。

奈何,萧祁玉撒娇得厉害:“就一小会儿!”

“罢了,去吧。”皇帝道:“你也别走太久,当心身子。”

“多谢父皇!”萧祁玉笑了笑,起身看了魏羡渊一眼。便往御花园里走。

魏羡渊犹豫了片刻,朝皇帝行了礼,跟着便出去。

御花园里人不多,假山重叠,四处都是隐蔽的地方。萧祁玉甩开后头的一众宫人,反手就把魏羡渊给按在了假山上:“魏公子最近是春风得意啊,都不正眼看本宫了。”

任由她压着,魏羡渊挑眉:“正眼看公主,是冒犯之罪。”

“少贫嘴!”萧祁玉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怀了身子,就不喜欢我了?”

这话问得直接,魏羡渊笑了笑:“公主已经是人妇,即将是人母,在下若是还有非分之想,岂不是禽兽不如?”

眼里涌上些泪水,萧祁玉抿唇:“所以你就打算任由我如何,都不再管我了?”

微微皱眉,魏羡渊道:“你有驸马,要我管什么?”

伸手环抱着他,萧祁玉状似无意地蹭着他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驸马与我不过是被迫成亲,有多少感情在?他最近对我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还想着谁呢。”

微微挑眉,魏羡渊扶正她的身子:“驸马想着谁?”

“我又不是傻子,同床异梦还看不出来?”萧祁玉委屈地道:“他昨儿做梦还在喊什么羊什么羊的,都急醒了。那神情,跟平时看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什么羊?怕是什么央吧?魏羡渊眯眼:“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也不必生他的气。”萧祁玉抿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得到他的心。”

“一颗黑心,要来做什么?”魏羡渊冷哼,转头就想走。

手被人拉住。温软的触感止住了他的步子。魏羡渊挑了挑眉,心想这才该是女人的手啊,哪像杜未央的手,看起来小巧玲珑,结果手心里全是做机巧磨出来的茧子,摸着都硌手。

“你再陪我一会儿。”萧祁玉道:“你好久都没跟我好好说过话了。”

果然是你追她跑,你走她留啊,魏羡渊心里暗暗摇头,萧祁玉的性子太好摸透了,以前是他傻。拿一颗真心对她,她不屑一顾。现在倒是好,算计她使手段挑逗她,她倒是巴巴地上当了。

这么一想,杜未央笨也有笨的好处,让人摸不透,压根没办法算计她的心,只能踏踏实实地拿自己的真心去换。

“你笑什么?”萧祁玉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回过神,魏羡渊道:“时候差不多了,公主也该回去休息了。”

“这才多久一会儿你就急着赶我走?”萧祁玉扁嘴:“那你后天休假。去公主府找我吗?”

暂代了禁军统领,休假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五天一休,还只能是下午之后才回去。魏羡渊攒了好多话想给杜未央说呢,当下就道:“再看吧。”

萧祁玉垮了脸。拉着他的袖子,眼里神色凄楚。

“…行了,我会去的。”不答应就没完没了了,魏羡渊连忙应下,推着她往外走。

“主子。”等公主走了,南城便过来道:“安排好了。”

“行。”打了个响指,魏羡渊勾唇一笑:“那就收网。”

巳时,皇帝处理完奏折,抬头就见杜清明举着折子进了大殿。

“杜爱卿。”皇帝问:“审出结果了?”

“回陛下,严刑拷打之后,那几个刺客都招了供,只是这供词…微臣实在难辨真假,只能请皇上示下。”

大太监拿了折子呈上来,皇帝笑眯眯地道:“招供了就是好事,朕来看看。”

供词里刺客招认是受人收买。至于雇主是谁,他们没看清,只附上了雇主亲手写的订单,以求宽大处理。

这订单上的字写得很是端正,皇帝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太对劲。眯了眯眼。

这字迹…怎么有点眼熟呢?

“陛下?”

“既然已经招供,又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那就把他们都砍了吧。”皇帝回过神:“至于这个订单…杜爱卿且留着,尽量查一查。”

“陛下。”杜清明皱眉:“这订单上的笔迹倒是能比对出来,只是…”

心尖一颤,皇帝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比对出来的结果令臣不敢相信,涉及之人又身份贵重,只能请陛下做主。”

魏羡渊偷偷侧眼,就见皇帝的手焦躁地在桌上敲着,看起来犹豫得很,想必也是猜到了一二,只是顾及萧祁玉,不愿轻易怀疑顾秦淮。

不愿怀疑也得怀疑啊!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皇上。”旁边的大太监道:“吏部刚送来了折子,要呈上来吗?”

“呈。”

杜清明站在下头,微微觉得有点奇怪。六部的折子早上就该送呈到皇帝案上了,这吏部的折子怎么偏巧在这个时候送?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算顾秦淮倒霉,吏部的折子一般都是他执笔的,都免了对照笔迹了,皇帝一看就能知道。

折子打开。帝王的神色瞬间凝重,看了一会儿,合上折子又看了看旁边订单上的字,脸色阴沉。

“宣驸马进宫来见朕。”

旁边的大太监应了,躬身就退出了大殿。魏羡渊轻轻松了口气,心想这回可轮到顾秦淮倒霉了。

然而,大太监没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躬身道:“陛下,驸马爷求见。”

这可真是巧了,皇帝把折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让他进来!”

“是。”

顾秦淮抬脚跨进大殿,上前就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正要发怒,冷不防看见他这打扮,微微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手上包着木板,捆成了个大粽子,顾秦淮神色平静地道:“回禀陛下,微臣前日不小心坠马,伤着了右手筋骨。”

前日?皇帝一愣,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折子:“那你是用什么写的这折子啊?”

“这一份奏折,是几天前微臣刚刚就任的时候,按照吏部许尚书的要求写的。”顾秦淮好奇地道:“怎么?今日才呈上来吗?”

皇帝沉默。脸上的阴翳稍消,缓和了语气道:“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驸马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微臣听公主说宫中又有刺客闯入,故而来向陛下请安。”

“你有心了。”

听着皇帝这语气,魏羡渊没笑了,深深地看了下头的顾秦淮一眼。

未央说,她的顾大哥温文尔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瞧瞧,手无缚鸡之力,心却有登天之念,顾秦淮哪里是省油的灯?本以为能一鼓作气灭了他的妖火,谁曾想竟然让他逃过一劫。

手前天就摔伤了,自然是写不了订单。他是萧祁玉的驸马,皇帝本就不愿怀疑他。现在来这么一出,那不管笔迹到底是不是对得上,皇帝都会选择相信他一些。而他和杜清明,谁也不能指名道姓地说顾秦淮有嫌疑,不然就有诬陷驸马之嫌。反而让皇帝生疑。

闭了闭眼,魏羡渊摇头,他还是有些小瞧了顾秦淮。

抬头看了魏羡渊一眼,顾秦淮笑道:“有魏大人护陛下周全,微臣与公主都放心。只是京中最近贼寇甚多,护城军缺人,有些力不从心。微臣请示陛下,可要整顿护城军,提拔些有用的人上来,以控局面?”

皇帝想了想,也对,既然魏羡渊都这么有用,那这回他们说的那个与状元平分秋色的沈庭,应该也有点本事。护城军统领也该换人了,不少漏缺,都可以从今年的文武试里头选人补上去,总比现在这七零八落的状况要好。

“朕本来觉得,今年选拔出来的人都年轻,还需要磨练。”笑着开口,皇帝道:“但有魏爱卿在前,朕觉得年纪也不是什么问题了。查缺补漏的事儿就交给你们吏部去做吧,只要把朕的这皇城守护好,管他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都可以往上提拔。”

“微臣明白。”顾秦淮笑了,很是感谢地看了魏羡渊一眼。

什么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魏羡渊翻了个白眼,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提拔谁。

第63章 有钱大家赚

等皇帝接见重臣商议要事的时候,魏羡渊就在宫道上巡视了。没走两步,一抬头就看见了顾秦淮。

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于身前,顾秦淮完全没顾忌手上包得甚为夸张的纱布,轻笑着睨着他:“传闻中吊儿郎当不受拘束的魏大公子,竟然会费尽心思来对付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宫道两侧没有其他人,魏羡渊轻哼一声,捏着刀鞘道:“驸马爷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对付你做什么?”

慢慢抬步靠近他,顾秦淮淡淡地看进他眼里:“杜清明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江湖上最讲信用的名门正派,也绝对不会轻易出卖雇主。”

魏羡渊瞪眼:“你这是承认了?”

“承认?”顾秦淮轻飘飘地笑了笑:“是,我承认,我承认昨晚的杀手是我雇的。订单是我写的,你拿我有办法吗?”

好生嚣张的人啊!魏羡渊抿唇,但他说得没错,只要没有铁打的证据。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堂堂驸马有弑君的心思。更何况,顾秦淮压根就不是冲着皇帝去的。

想通了点,他也就不气了,耸肩看着他道:“我拿你没办法。但你也拿我没办法,反正我无所谓,闲着也是闲着,但驸马就不一样了。”

神色微紧,顾秦淮皱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挖挖耳朵,魏羡渊痞笑:“不过反正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事情,我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驸马不必紧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心里沉得厉害,顾秦淮看他的眼神骤然就变得阴沉。

“别打着主意想除掉我。”摆摆手,魏羡渊扭头就走:“能暗地里杀了小爷我的人,不存在。逼急了,小爷先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秦淮低喝。

想做什么?魏羡渊停住步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笑道:“大概是太无聊了,想逗你玩儿。”

脸色铁青,顾秦淮眼神凌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宫道拐角。

不可能,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不可能还有活人知道他的秘密,魏羡渊一定是在诈他,他不能上当。

深吸一口气,顾秦淮冷静下来。抬步就往宫外走。

宣威将军府。

魏老太太眯着眼睛嚼着瓜子仁儿,心里乐呵得很。自从她上了六十岁牙齿不好了之后,就再也没磕过瓜子,今儿倒是好,能吃个痛快。

“让未央再剥点过来。”瞧着盘子里的瓜子仁儿快没了,老太太张口就吩咐。

秦嬷嬷小声道:“少奶奶今日的衣裳还没洗完,还要给您做午膳…”

“其他的都先放放。”魏老太太摆手道:“今儿她就只管给我剥瓜子,再剥个十斤放着。她就可以休息了。”

屋子里的丫鬟听着,都分外同情大少奶奶,十斤的瓜子啊,得剥到什么时候去了?

传话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去了东院,轻声细语地转达了老太太的意思,生怕大少奶奶发火,殃及无辜。

然而,大少奶奶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笑眯眯地道:“知道了,你们隔一个时辰来拿一次瓜子仁儿。喏,这一盘子先端过去。”

满满当当的一盘瓜子仁。看着就让人咽了咽口水。丫鬟很惊讶,好奇地问了一句:“您怎么剥得这么快啊?”

“指甲利索。”未央伸出手,嘿嘿笑了笑。

多好的人啊,被这样折腾都不生气。丫鬟心里佩服,连忙端着瓜子仁去复命。

“跟我斗。”拍拍手,将两斤瓜子均匀倒入刚做好的脱壳机里,未央用一种喜获丰收的表情看着机巧下头漏出来的白生生的瓜子仁儿:“胭脂啊,联系上二姨娘了吗?”

胭脂点头:“二姨娘那边说了,您可以先送一台过去给那干货铺子试试,他们已经先给了一百两的订金。”

“这个好说。”未央道:“十斤瓜子够老太太吃几天的了,等会儿剥完就把这台先送去,然后你再添置点东西回来。我重做一个。”

饶是跟着她见过不少世面的胭脂对这个脱壳机也很震惊:“您怎么想出来的?”

“这不很简单吗?瓜子倒进去,你转这个轱辘里头的转子跟着转,瓜子被反复击打旋转破壳,旁边的风箱就将轻点的瓜子壳吹出来了呀。瓜子过两道筛网留下来,后头…哎呀,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多做点去卖才是真的。”未央一边推风箱一边道:“一个脱壳机咱们能赚两百两,成本才十两银子不到,这样的买卖你都不做?”

“主子。”胭脂皱眉:“您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商贾。”

“大户人家的小姐有用吗?”未央撇嘴:“出嫁还不是要被欺负,一个不留神还容易被夫家牵连累及娘家,咱们要是不自己想办法,杜家上下几十口人,以后怎么办啊?”

杜清明本来就两袖清风,原先未央还觉得没什么,可一来魏家才发现,她家原来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说出去都不好意思,堂堂二品的尚书大人,衣裳一共都才五六套。瞧瞧魏家老夫人,两个月穿的衣裳都不带重样的。洗下来能有十几盆!

不是她贪慕虚荣,但能过好点的话,为什么不呢?既然机巧可以换银子,那她换来补贴一下娘家,也给大家都留够后路,不是挺好的?

胭脂跟着点点头,算是被说服了,专心地帮着摇转筒。

于是,魏羡渊不在府的这几日,未央就一边应付着老太太,一边赚着私房钱,乐得眉毛不见眼的。

“三百两银子啊。”未央呸着唾沫数着银票:“可以买多少点心了?”

“可以买个点心铺子。”有人回答她了一句。

对哦,未央高兴地回头!

然后就垮了脸。

“你怎么回来了?”

气不打一处来,魏羡渊一个脑崩儿就弹在她额头上:“怎么说话呢?不想看见我?”

“没有没有。”捂着额头起身,未央干笑:“我的意思是,您回来得有些突然。”

“五日一休。今儿轮到我休假。”魏羡渊要气死了:“本来是想着好几日不见了回来看看你,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

“嘿嘿嘿。”未央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来你来,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没好气地跟着她进了侧堂,打开门魏羡渊就瞧见了各种弓弩机巧,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做得够快的。”

“哪里哪里,空闲的时间多了自然就做得多了。”未央拿起护心麟给他:“送你这个。”

一块皮革一样的东西,摸着鼓囊囊的,魏羡渊嫌弃地撇嘴:“拿来干嘛?”

“这叫护心麟。”未央道:“捆在心口的位置上,万一有人要杀你…”

“就这么个用途?”魏羡渊打断她:“随便拿个小铁片儿也有这作用。”

“你这倒霉孩子,话都不让人说完?”未央一叉腰就拍了他一巴掌:“谁告诉你是这个作用了?过来看着!”

被她吼得一愣,魏羡渊老实地看着她示范。

护心麟放在了桌上。未央拿了个木板挡在自己前头,然后一棍子打了下去。

“咻咻咻——呯!”三个极小的暗器飞出,一道直飞上天,一道侧飞到了窗户上。还有一道准确地扎进了未央面前的木板上,陷入了半寸。

魏羡渊挑了挑眉。

“这个不仅能防身,还能反击要杀你的人。”放下木板,未央得意地道:“而且佩戴舒适。比铁片啊护心镜什么的舒服多了。我特意做给你防身用。”

眼睛一亮,魏羡渊问:“还有别的这种防身用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