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忽然话锋一转,接着问叶澜道,“刚刚夫人说心跳加快还有哪些原因?”

叶澜看着叶羽微微抽动的额角似笑非笑的道,“很多原因啊,比如过量的运动啊,还有情绪也有很大影响,比如说……”说到这里故意问叶羽道,“羽儿,你刚刚心跳加快应该是因为情绪吧?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心律不齐发作罢了。”叶羽放下碗筷,淡淡的道,“我吃饱了,去休息,以免再发作。”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只听叶澜接着道,“恐惧、惊吓、生气、心动这些情绪都会导致心跳加快,刚刚恐惧和惊吓是不太可能啦,但是我们这样闹腾你竟然没有生气呢……”

叶羽脚步一顿,暗叫一声糟,就听叶澜接着笑道,“你不会只想到‘心动’一种吧?”

叶羽扭过头来笑眯眯的道,“凡事都是要男人让女人,这不是夫人教过我的吗?就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气,那我就太对不起夫人的教诲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叶澜用小臂支着下巴同样笑眯眯的回道,“以前我这样说话,你都置之不理的,今天竟然解释了,莫非是在掩饰什么?”

叶羽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转身再次准备离开。

忽听墨染不满的叫道,“碧夫人你这样教导过他么?那他为什么老是欺负我?”

背着他们的叶羽恨恨的咬了咬牙,回头时又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哦?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女人。”边说边走到墨染跟前提住她的后领往外拖,“你有闲工夫在这里谈笑风生,不如去多看几本书。”

墨染被他拖着走了好远,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她们还真是你的克星。”

“你果然是故意的吧。”叶羽松开她没好气的道,“以后少跟她们在一起鬼混。”

“不要!”墨染坚定的拒绝,“跟她们在一起看到的你,很温柔,很让人心动。”

听到拒绝的叶羽本来要瞪她的眼神却在听见后面一句时偃旗息鼓,整的有点像少女的嗔怪,墨染被他这娇羞的样子给惊到了,“监察,您原来这么容易害羞!”

“鬼扯什么!”叶羽不耐的往红梅苑走去,恨恨的警告道,“别跟上来,爷心律不齐,好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满地打滚求留言,这章没有理由霸王我吧!!!

PS:请假,要回老家办事,今天晚上的车,估计得两三天才能回来,乃们千万别在我回来之前移情别恋啊!

按抓~

哈哈,想到小四这个萌娃子,让我再笑一次。

罪有应得

【第四十六章】

好好休息当然是叶羽恼羞成怒之下的自嘲,实际上他最近要做的事情并不少。又看了半夜卷宗才睡下,早晨醒来的时候,果然看见墨染又待在旁边。

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的功课做的如何?”

“没有落下哦,已经狠狠的补回来了。”墨染得意的道。

“嗯,那你去准备一下,今天随我出去吧。”叶羽道。

“啊?”墨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想去?”叶羽道,“那就算了。”

“去去,我去!”墨染开心的转身就跑,出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叶羽看着她急切兴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唯一的一次还被人给绑了,也真是够难为她了。

因为要出门的缘故,墨染没再折磨他,当然丁香苑那边的调侃是免不了的,但是只要墨染乖乖的,他应付她们还算游刃有余。总的来说,出行顺利,如果她能再安静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原来坐在马车里是这种感觉啊,有钱人就是好。”

“哇,那是谁家的花,竟然从院子里长出来了!”

“好久没有出来了,天空好蓝。”

……

……

墨染兴奋的趴在车窗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呐,我们要去哪里?”

叶羽看着她叹了口气,想来真的是憋坏了,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知州府衙,我是那里的幕府,自然是要工作的。”

墨染一顿,所有的好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

叶羽看着她道,“开学你若考进精英班,也免不了要去那里查案,作为一个土匪,能光明正大进衙门,你应该感到荣幸。”

“你才是土匪!”墨染不满的瞪他一眼,心中的不安却去了大半,末了又问“幕府是干什么的?听说是远世子推荐,是不是官挺大?”

“本来不算大。”叶羽解释道,“只是知州府的佐官罢了,不过因为是远世子推荐,又稍微有点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墨染好奇。

叶羽勾了勾嘴角,眼神渐渐变得凛冽:“你很快就知道了。”

墨染带着疑惑跟着叶羽进了知州府,偏厅之中有人在批卷宗,正是知州府沈仁昌。沈仁昌抬头见叶羽进来,笑道,“叶先生早。”待看见他身后的墨染时,问道,“这不是叶先生的学生,舒墨染小姐么?”

叶羽道,“寒虎家中有事,要离开一些日子,所以这些日子就让墨染跟着我。”

“原来如此。”沈仁昌对着墨染笑道,“日后还要麻烦舒姑娘了。”

墨染急忙行礼,“大人折煞小人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沈仁昌看她的眼神有些冷。

“大人!沈大人!”外头忽然传来一个怒火冲天的声音,这个声音墨染是忘不了的。

叶羽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仁昌道,“现在冲到府衙来,是不是昨日没有谈妥?”

沈仁昌脸色沉了沉,道,“宋都尉爱女如命,宋柳絮被审押,他这般激动自然难免。”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了微微的讽刺,“昨日都尉确实上门求情,但此案叶先生全程在侧,罪行也是叶先生定下的,本官自然不能说什么,因此等叶先生在的时候,再做定夺。”

墨染总算是明白了叶羽所说的不同是什么,一般的幕府是佐官,而他这个幕府还带着监视的意思,知州大人会觉得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宋贺然很快就冲到偏厅,看见叶羽时眼睛能喷出火来,破口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幕府,竟然占着远世子的名号,为一个女人滥用职权,该当何罪!”

“宋都尉!”沈仁昌喝道,“你一个都尉,这样成何体统!”

宋贺然怒道,“沈大仁,我宋贺然自认在职期间格尽职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女儿滥用私刑是不对,但三十大板,关押三年是不是太重了!”

沈仁昌叹口气,对叶羽道,“叶先生,本官也觉得判的有些重了,柳絮虽然滥用私刑,但是舒姑娘也已经安然救出来了,”说到这里,看了看他身后的墨染,意味深长的道,“判的这样重,恐会落人话柄。”

宋贺然这才注意到叶羽身后的墨染,瞪着她的眼中满是杀气,墨染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只是低头看着叶羽,心中暖暖的,原来他为她出气了呢,但是,那个确实有点太重了……

叶羽抬眼看向宋贺然,笑道,“我依法判刑会落人话柄,宋都尉纵女行凶还能据理指责,不觉得好笑么?”

“依法判刑?”宋贺然怒火攻心,终于失了理智,指着叶羽骂道,“区区一个贱人,值得我儿为她坐三年牢?哪一条律法有这样重的刑罚?你还不承认是为了一个女人徇私枉法?”他越骂越气,又指着墨染骂道,“听说你娘好手段,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哄男人的那一套下流手段……”

墨染被骂的云里雾里,实在是很不明白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过,为什么这些人就会知道她有个“好手段”的娘……

“啪!”一声清响,截住了宋贺然的叫骂。

叶羽从手边破碎的茶杯上收回手来,曼斯条理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才站起来走到宋贺然面前,淡淡的笑,“既然宋都尉觉得我徇私枉法,不如我就公正的判一判。”

宋贺然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叶羽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崭新的册子,翻开道,“前年六月,西区老妪张氏状告宋柳絮指示下人当街行凶,将她唯一的儿子打断了腿。不过结案是张宝走路不慎,跌到在宋柳絮身旁,想要借机敲诈,被判杖刑一百,监押五年,结果因腿伤未愈,杖刑当场气绝身亡。”

读到这里,叶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沈仁昌,“这个刑罚比起我判的来,可重的多了。”

沈仁昌心下一惊,就听叶羽接着道,“同年十月,城南李员外状告宋柳絮滥用私刑,至他儿李承半瘫……结案是,李承爱慕宋柳絮,宋柳絮不从便欲□,结果不慎跌下山坡致残。事后竟然诬告,被判十年监禁……”

“去年三月……”

“去年五月……”

墨染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那样娇弱的女子如此残暴,不禁觉得叶羽判的太轻了。

叶羽越念,沈仁昌和宋贺然的脸色就越难看,大概念了十几条,叶羽终于合上册子,对着沈仁昌道,“忽然发现,比起这些来,这桩案子大人判的太轻了,跟这些比起来,宋柳絮滥用私刑企图谋杀,怎么也得杖责一百,监禁十年。”

沈仁昌脸色难看之极,“没想到叶先生竟然查了往年备案。”

叶羽道,“远世子重托,这些都是应该的。”说到这里,看向宋贺然道,“令媛还真是可怜呐,一年里至少要扯上三四件案子,那些加害人非死即残,看起来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不知道想起那些人的脸来,会不会做噩梦。”

“你少在这里放屁!”宋贺然这次是被吓着了,语无伦次的骂,“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行凶又栽赃吗?都是那些混蛋找我女儿的麻烦,他们罪有应得!”

“行凶又栽赃?这话可是宋都尉说的。”叶羽眯了眯眼睛,语气骤然凌厉,“宋都尉,事实如何大家心里一清二楚,我若不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宋柳絮定然是死刑!而你……纵女行凶,最少也是革职查办!”

宋贺然在他凌厉的目光下膝盖发软,不由色厉内荏道,“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办案要讲证据!你说我纵女行凶,证据何在!”

叶羽没说话,却是沈仁昌喝道,“还不退下!本官自有论断!”

宋贺然看着沈仁昌,最终还是白着一张脸退下。

偏厅终于安静,沈仁昌看着一言不发的叶羽,想到他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整理的卷宗,只觉得心惊肉跳,若真查起来,宋柳絮的案子牵扯到的不只是宋贺然,他断然也是逃不掉的!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包庇自己,但总算是逃过一劫。

最后宋柳絮被判杖责一百,监押三年。因怕她身子弱,禁不起一百杖责罚,因此每日二十五杖,分四天执行。这对宋柳絮来说,也许是比死还要痛苦的刑罚,整整四日,百姓围在刑场周围看热闹,时不时还丢个鸡蛋烂菜,大呼痛快,即使她三年后出狱,她这辈子也算毁了。

墨染站在刑场外看着狼狈的宋柳絮,心下恻然,“虽说她罪有应得,但还真是凄惨。”

“觉得我判重了?”一旁的叶羽道。

“怎么会?”墨染惊讶,“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判的比这更轻,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若不重惩,怎么能以儆效尤。”

“不愧是土匪,心狠手辣。”叶羽笑道,“我喜欢。”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飞快

了瞥了墨染一眼,只觉得有些坐不住。

墨染自然当他是讽刺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的喜好还真奇怪。”

叶羽悄悄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很傻,心情十分复杂。

墨染见他突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俯身凑近他疑惑的问道,“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叶羽嫌弃的将她的脑袋推开,没好气的道,“别凑过来。”

“干什么啊?”墨染站起来,十分困惑的抓了抓脑袋,“莫名其妙,男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好累……

亲近亲近

【四十七章】

宋柳絮案件之后,除了宋都尉因为爱女受刑,精神萎靡,暂时休职在家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墨染死缠烂打的攻心计划也没有多少进展,不是她不努力,是她实在没什么时间,案件之后,她除了学习外还被要求看卷宗,晚上一直要看到很晚,只能在零碎的时间里调戏调戏叶羽,这样下去,不知何时他才能习惯她的存在,与她亲近。

想到这里,墨染不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极快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卷宗,是错觉吗?他好像是在看她吧?那为什么又躲开了?墨染疑惑的歪了歪头,继续低头翻书,却不怎么能看进去,不一会儿似乎觉得旁边有两道视线射过来,抬头却见叶羽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除了脸上多了些可疑的红晕,尽管这样,墨染还是直觉他刚刚在看她,好可疑……

墨染低下头装作看卷宗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飞快的抬头,没什么不一样。又低头,又抬头……

如是几次之后,再抬头终于迎上叶羽带笑的眸子,得意的质问道,“抓到了,你看我干什么?”

“你抽搐似的不停的扭脖子,我不看才奇怪吧?”叶羽笑道,“你怎么了?脖子不舒服么?”

墨染一滞,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不由一阵懊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的眼眸深了深,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取笑她,只是淡然的将视线放回卷宗上。

又来了!墨染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十分难猜,明明感觉有些亲近的时候,他又摆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果然难攻啊!

“你这样缠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叶羽忽然开口,“丁香苑的那几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墨染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心中一惊,这个人果然不能小看,面上却是笑道,“你说什么呢?夫人只是教育我,作为学生应该尊重师长,以前我不懂事,老是与监察你闹脾气,现在就像将功补过,多与你亲近亲近。”

“亲近亲近?”叶羽侧眼看着她,忽然笑了,“过来。”

墨染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妄动,叶羽看着她迟疑的样子,嘲讽的道,“怎么?才说这要与我亲近,现在就退缩了?”

“谁说我退缩了?”墨染怒,站起来两步就站到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过来了,有什么事?”

叶羽也转过身子面向她,慢慢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轻柔的把玩,墨染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亲昵的动作,只觉一阵酥麻感从他握着的地方蔓延开来,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你所指的亲近,是这样吗?”叶羽看着她的反应温和的笑。

明明他的语气温文无害无害,墨染却直觉危险,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跌坐在叶羽的腿上,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叶羽揽住她的腰,俯首缓缓靠近,直到他挺直的鼻梁轻轻碰上她的,才轻轻的开口,“还是指这样……”

他鼻息温热,声音暗哑,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墨染忽然间想起她第一天来时,书房里的那个吻,不知为何,身体有些热,明明有些害怕,却又莫名的期待着什么。

这样僵持半晌,尽管叶羽极力控制,他的呼吸还是稍稍急促起来,忽然低咒一声“该死!”墨染的眼睛毫无预兆的被捂住,紧接着就觉得一片柔软落在脖颈上,轻轻的摩挲,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痒痒的,却有些舒服,墨染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由开口轻唤,“叶羽……”

颈窝处的动作忽然停住,紧接着被握着的手上忽然一痛,眼睛上的手也移开,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狠狠的按到叶羽怀里,墨染郁闷的挣扎,“你干嘛咬我!很痛知不知道!”

叶羽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声音哑的厉害,“活该!”

“喂!你不要欺人太甚!”墨染气愤的扭头,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叶羽一惊,手上不由一松,墨染趁机跳开,气愤的指着叶羽正要开骂,却见他脸上一片潮红,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无措,到了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叶羽忽的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罢径直往外走去。

墨染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号,困扰的挠了挠头,急忙抬脚跟了出去。

回到府邸的时候,叶澜和尹定柔她们照例在等他们吃饭,整个过程无论叶澜他们如何挑衅,他都一言不发,墨染也因为他的沉闷和刚刚奇怪的气氛不太敢瞎凑热闹,算是乖乖的吃完了晚饭。

饭后,叶澜照例邀请墨染去丁香苑小坐,一般情况下,叶羽都是不管的,今日却一把提着她的后领道,“你好像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玩儿吧?快去做今天的功课。”这样说着,把她给拖走了。

叶澜望着两人的背影,疑惑的道,“他今天的反常是为何?”

尹定柔道,“是生气了?”

碧千舞道,“是高兴也说不定。”

一旁的尹一诺忽然道,“其实,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他在害羞……”

三人同时低头看向他,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些惊讶,叶澜笑道,“果然是皇家的孩子,常人没法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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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区另一桩大宅,偌大的书房中只点着两只蜡烛。影影绰绰的看得见三个人的轮廓。

右下首的男人开口道,“之前毫无预兆,忽然间就把宋贺然处理了,从他的手段来看,似乎已经掌握了知州府的不少情况,可是却又没有深究,让人弄不清是敌是友。”半张映着烛光的脸赫然是沈仁昌。

坐在他对面的也是个中年男人,昏黄的烛光清晰的映着他一双带笑的眼睛,开口时似乎也带着温和的笑意,“难道不是在给你下马威么?这么短的时间他绝对不可能掌握那些罪证,只不过是在你面前将可以的案件一条条罗列,一开始定的罪并不只是引诱宋贺然上钩的诱饵吧,不也是在顺便警告你么?至于说他没有深究,也许是想握着你的把柄,让你言听计从?”

“呵呵,他要真敢这样想,我会立刻让他知道他有多么天真。”沈仁昌虽然在笑,语气中确满是寒意。

坐在上首一直没有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别小看那个男人……”他整个人坐在烛光的暗影中,仅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身形倒是很匀称。

左下首的人笑道,“侯爷还是一样的谨慎呢。”

“虎父无犬子,何况他还有一个不亚于父亲的母亲。”上首的男人缓缓的道。

“不过,只要他是一个人,应该就难不倒侯爷吧。”沈仁昌笑道,“侯爷打算怎么办?”

“确实是个出色的年轻人,”被称作侯爷的人语气中含着赞赏,“这样的人做敌人就太可惜了。”

左下首的男人本就带笑的眼睛弯得更厉害了,“嗯,确实是个出色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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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古怪的气氛之后,叶羽更加的难以捉摸,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离墨染远远的,但却总是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连书房也又搬回原来的地方和墨染一起。用他的话说,课程现在也需要他来教,卷宗也要一起看,跑来跑去挺麻烦。

墨染的时间就异常紧张起来,除了跟着叶羽去府衙之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和叶羽窝在书房里,不是学习就是看卷宗,总之,连跟碧夫人她们聊天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