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的桌上,主题却是乔玉壁一转手赚了十二万元这件事。

乔玉壁几次想岔开话题,几次被章南森兜回来,杜素兰也兴致勃勃插嘴说着,到最后,乔玉壁只好任由他们把这件事说了又说。

第二日,乔玉壁给孩子们发了红包和银饰。孩子们却是高兴,吱吱喳喳说话。

最大的孩子跳到乔玉壁身边,笑着说:“元青哥哥临走时,给了我们一个大信封,说其中三个红包是给我们的新年红包。这一封,是给你的红包。他让我们新年再给你!”

乔玉壁一怔,接过红包拆开看了看,里面是两百元,另有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看着是随手写的,笔迹很随意。

上面写着:玉壁,新年快乐!

这么一个时候,乔玉壁心头终于柔软了一下,微笑着自语:“傻瓜!”

没一会,就有亲戚朋友互相窜着门来拜年,乔玉壁帮杜素兰招呼着客人,也照乔妈妈的意思,给跟大人过来的小孩子发红包。

其中一个妇女过来拜年时,甚至带了五个小孩子。

等她一走,乔玉壁拍着胸口说:“什么年代了,她居然生了五个小孩?”

杜素兰说:“潮汕这边的人,都生很多的,我生了三个,还被嫌少了。你以为她生五个算多了?”

乔玉壁作抹汗状说:“这样还不多?”

杜素兰说:“就我们海味铺对面那家铺子的店家,他老婆生了十个孩子呢!头七个是女孩子,他们不甘心,继续生,终于,第八个是男孩子了,可是还认为只有一个男孩太少,继续生,第九胎,是女孩子,第十胎男孩子,这样一算,两个男孩子了,他们才罢休。”

乔玉壁失声说:“为了拼男孩子,生了十个?”

杜素兰说:“她这个家境好,产后也有调养,算不错了。另有一个,是生了五个女孩子,当时产后调养不好,不知道怎么的,就检查出甲亢,医生让女的不要再生了,如果再生,怕心脏承受不住,有生命危险。她继续生,还是女孩,结果心脏果然受不住,借钱去手术,换了电子心脏,就这样还不放弃再怀孕生男孩的想法。”

乔妈妈在旁边也说:“现在电视里演电视剧,有些情节看着很奇葩,其实现实中更多奇葩的事。你爸爸那边一个亲戚,男的跟小三生了一个男孩,回家问原配要不要?原配没有生男孩,只生了两个女孩,就点头要男孩了,后来夫妻两个拿五万元把小三打发走了。”

为了“香火”,这些人也是拼了。

乔玉壁听着这些奇葩事,想着自己以前打掉的两个女胎,突然伤感起来,如果不是打碎了玉葫芦,不是得了小玉壁,自己,是不是也会跟这些奇葩妇女一样?

下午,天气突然暖和起来,乔玉壁便带了乔妈妈去沙滩上看海景,乔一鸣自然也跟去了。

一家人坐在沙滩上,一边吃零食一边说话。

乔一鸣终是跟乔玉壁说:“玉壁,你离婚也半年了,个人的事总要考虑。赚钱是重要,婚姻一样不能忽略。像这次追来三个男的,个个不错,你心内要有一个谱,好好选一个。”

乔妈妈凉凉插嘴说:“你不就看中周明弦,想劝玉壁选他么?”

乔一鸣看定乔玉壁说:“玉壁,周明弦这样优秀,我当然属意他当女婿。但你自己的意见呢?”

乔玉壁沉默一下说:“爸,我离过一次婚,前夫还跟周明媚在谈恋爱。就是周明弦喜欢我了,周家的人会接受我么?再有,你觉着,以周明弦的条件,就非我不可么?退一步说,周家的人同意,然后我跟周明弦在一起,那时层次当然会上去,但肯定会很累,我也会成为周明弦的附属品,凡事不能由自己作主,而要看他们周家的脸色。这个,不是我所愿。”

乔一鸣听着乔玉壁这口吻,却是并不属意周明弦了,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乔玉壁能嫁得好的,当下说:“莫非你属意元青?我是打听到,魏家二代不是做生意的材料,魏老爷子因把希望寄托在元青身上,但元青不够稳重。魏家的人就希望元青能娶一个能干媳妇进去,助着元青,撑起家业。你如果跟了元青,应该不用看魏家人的脸色。”

乔玉壁有些意外,原来魏家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一想说:“爸,我如果有能力创业,有能力打江山,为什么不为自己打,而要成为魏家的附庸,牺牲自己去为魏家打江山呢?我如果看中谁,就希望对方是把我看成平等的人,而不是指望着我去为对方作出什么贡献。结婚了,便是双方结成平等的婚姻关系,互相扶持,互相尊重过日子,而不能让我去当附庸。”

乔一鸣听着这些话,张张嘴说:“你这是女权思想。”

“是又怎么样?女人难道不能为自己而活,偏向拼死拼活去成为男人的附庸?”乔玉壁冷笑说:“我妈以前这样,结果离婚了,我之前也那样,结果也是离婚了。我现在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打江山,感觉很充实。这么一个时候,男人只能是锦上添花,而不是要求我弃自己的一切去附和他们。”

魏家认同她了,想让元青把她迎进去当魏家人的助手,她就该因为魏家人这样的态度欣喜若狂么?从另一方面看,魏家人何尝不是看低她,把她当成男人的附着物,只要她进了魏家,就随时要当起魏家的螺丝钉。

乔妈妈听着,也是瞠目结舌,隔一会说:“两个高帅富都不好,那就选林道正吧!”

乔玉壁冷笑说:“放着两个高帅富我都不要,凭什么要低就林道正?”

“哪你想怎么样?”乔一鸣和乔妈妈齐齐问了出来。

乔玉壁答道:“我目前不想嫁人,想好好做生意赚钱,等我强大了,再考虑嫁人的事。那时候,自然有更多选择。”

乔一鸣和乔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乔玉壁认为自己这样说,乔一鸣和乔妈妈自然不会再逼她作出什么选择了,因心内一松,站起来跑到海水漫过的地方,挖了一坨湿沙子,把沙子揉成沙球,外面滚上一点干沙子,在沙滩上玩了起来。

乔一鸣看着乔妈妈说:“她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乔妈妈平生第一次机敏回答说:“被男人伤得多了,自然不敢再指望男人,也就有了这些想法。”

乔一鸣怔怔看她,半晌说:“秀,这些年,苦了你。我也后悔过的,但回不去了。你也给一点机会,让我补偿你。”

乔妈妈苦笑说:“怎么补偿法?让我当你小三,然后你不顾家里的人,大过年跑来陪我这种么?还是说,准备买房子给我,让我住进去养老?”

乔一鸣尴尬了,一会儿说:“秀,我也一把年纪了,闹什么离婚再复婚之类的,闹不起。那样会两败俱伤。除了名份,我别的都可以迁就一下你。”

“大过年的,别等我唾你。”乔妈妈突然站起来,跑过去跟乔玉壁一起滚沙球玩。

乔一鸣默然一会,也厚脸皮跟过去。

三人在沙滩上堆起沙球,滚动着对撞起来。

这么一个过年,其实是乔玉壁有记忆以来,最开心一个过年了。

沙滩不远处,也有几个人在玩沙球,其中一个人的沙球揉得很结实很大,揉沙球的人为了试沙球的结实度,把沙球一推,沙球就朝着乔玉壁这边滚过来,一下把乔玉壁刚揉好的沙球给辗压碎了。

乔玉壁抬头一看,见不远处是两个戴着棒球帽,看不清眉眼的男人并一个小男孩在玩,也来了童心,快速揉好一个沙球,推动沙球去碾压对方的沙球。

双方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之后,对方那个小男孩笑着跑过来说:“我们都碾压你们五回了,还不认输?”

乔玉壁笑着说:“才五回,怎么能认输呢?起码输五十回才会认。”

对方两个男人听到这个话,似乎笑了。隔一会,两人男人就过来了,坐到乔玉壁一家人旁边。其中一个摘下棒球帽,笑着说:“乔小姐!”

乔玉壁一瞧,这不是那位卖两间商铺给她的谢老板么?那小男孩,却是谢老板的儿子。

谢老板笑着说:“你买两间商铺,转手一卖,赚十二万的事,传遍全乡了。”

乔玉壁笑着说:“越传,你的商铺不是越升值么?一楼商铺一旺,你上面商品房不是更好卖?”

谢老板失笑说:“乔小姐年纪轻轻,做生意也太有手段了。对了,乔小姐哪家名校毕业的?”

乔玉壁笑着说:“我是三流大学毕业的,不提也罢。”

谢老板一听,笑指着身边的年轻男子说:“景阳听说了你转手卖两间商铺的事,就说这手法很像某个名校出来的一位商业精英的手法,以为你跟那商业精英同个导师呢!”

被喊作景阳的年轻男子摘了棒球帽,对着乔玉壁一笑说:“乔小姐跑来乡下过年,随手便能赚十二万回去,实在不简单。”

他一摘棒球帽,乔玉壁只觉眼前一亮,有些怀疑自己眼花,周明弦和元青够帅了,可这一个,居然半点不输周明弦和元青,而且更有气势,更有男人味。

乔玉壁以前是家庭主妇,一直不关注商业的消息,等做了生意,天天忙着自己那一摊子事,对于不关自己这个行业的商业消息,关注的并不多,因此一时间并没认出眼前男子的身份来。

乔一鸣却是马上认出来了,先是不敢相信,接着试探着问:“是贺景阳?十二月份上过财经专访的贺景阳?”

贺景阳一笑,点点头说:“正是我。”

乔一鸣一下激动了,“你在专访上说,国内商业发展,在……”

谢老板一下打断乔一鸣的话说:“这位先生,景阳是来度假的,不是来被采访的。而且他说那些话,财经杂志上全有,不用再重复说了。”

乔玉壁先是怔怔听着,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摔,眼前这位,就是业内传闻的,商业奇才贺景阳么?真人这么帅这么年轻?看模样,最多二十七八岁。

贺家在民国时,就从事商业,后来举家移民外国,在国外发展,到了贺景阳爷爷那一代,国家发还先前收归国有的一部分资产,贺景阳父母过来开公司,经营了一段时间,又挪回国外去了。到了贺景阳这一代,他拿着一点资产归国,短短三年,就在G市创办了一个公司,打出一点名堂,开始崭露头角。

因为他年轻英俊,又是钻石王老五,许多女人当然趋之若鹜,闲时也会把他当作谈资。甚至男人,也会时常提起他。

相比较来说,贺景阳这种白手起家,完全凭自己打下家业的高帅富,甚至比周明弦和元青这种打理家族事业,受制于家族的高帅富更吸引女孩子。

乔一鸣在这当儿,突然就想起乔玉壁刚刚宣布过的话,不同看她一眼:你不要周明弦,不要元青,莫非,等的是这个?问题是,这个你要得起么?

贺景阳不理乔一鸣,只和乔玉壁说:“乔小姐拿四万元定金,博了十二万入手,利润相当于成本三倍,这种事例,正该写入商业事例中。乔小姐介意我把它当作商业事例写进书中么?”

乔玉壁笑着说:“不介意,你写吧,出书了记得送我一本。”

贺景阳微微一笑说:“写好,定稿前,我会送给乔小姐过目,确保事例无夸张无压缩,再行出书。到时出书了,当然要送乔小姐一本。”

“记得亲笔签名哦!”乔玉壁笑着说。

“一定。”贺景阳听说了乔玉壁转卖商铺的事后,想像中,对方会是一个满脸精明像的妇女,不想一见,居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这下更有好感了。

没法子,这是一个刷脸的世界。他也是因为一张脸长得好,办事比一张脸长得不好的人,顺利了几分。眼前这个乔小姐,有这样的商业手法,再有美貌值,假以时日,肯定能一飞冲天。

“乔小姐给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写好商业事例,我打电话给你。”贺景阳拿出手机,准备记录号码。

乔一鸣和乔妈妈在旁边眨眼,这是搭讪起来了吗?怪不得玉壁不要周明弦和元青,原来她还能被这样的男子搭讪。

乔玉壁自己,这个时候反是认得清自己的斤两,并不认为人家要一个电话号码,就是对自己有想法了。她爽快报了号码,看看天也不早了,喊乔一鸣和乔妈妈说:“回去了,等会舅舅和舅妈找我们。”

看着乔玉壁一家人的背影,谢老板笑眯眯向贺景阳说:“不错吧?”

“不错!”贺景阳答道。

谢老板说的不错,是指乔玉壁的美貌值,贺景阳说的不错,是指乔玉壁商业值。

不过,当两人眼光齐齐看向乔玉壁背影时,倒同时认为,嗯,这女孩身段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肥!

☆、第78章

大年初一,杨倩和乔玉雪两人默默相对吃饭,耳朵再三竖起听电话声,打来电话的,却是亲戚朋友,而不是乔一鸣。

乔一鸣年前,跟杨倩吵了一架,吵完嚷着说不回来过年了,之后果然不见踪影。杨倩先是慌张,等让人去查乔一鸣行踪后,心里有了数,不由恨得整晚睡不着。

等杨新过来拜年时,一看家里冷冷清清的,不由问道:“姐夫呢?”

杨倩恨声说:“死了!”

“姐,大过年的,别这样咒人。”杨新忙拦着话,把年礼放在茶几上,正好妻子和孩子随后进来,便摆摆手笑对她们说:“姐夫出去了,只有姐姐在家,咱们先摆起麻将桌,来搓几局。没有姐夫坐镇,咱们肯定能赢几局。”

等其它去摆麻将桌时,杨新才问杨倩说:“姐夫是跑去找那个女人了?”

杨倩新近植的睫毛太长了,这会扇着,眼睛有些发痒,不由揉了揉,一下揉红了眼睛,再一看手上,掉了几根睫毛,一下更恨了,说道:“都说他死了,别再问了。”

杨新小声说:“姐,别赌气。你和姐夫有什么,是两败俱伤的格局,白便宜那个女人。想想当年那个女人是如何失去他的,你别步那个女人后尘。”

杨倩鼻子有些发酸,低声说:“我能怎么的?”

杨新说:“你最近胖得太多,赶紧减减肥,美容一下,再温柔一把。”

杨倩沉默一下说:“你倒是帮着我想个法子,把那对母女灭了。”

杨新说:“好,想到法子就告诉你。”

那一头,乔一鸣因为被乔妈妈抢白,也有些没味,到得初二,就先回去了。

等他一走,乔玉壁松口气,和乔妈妈说:“妈,回去后,别再见他了。要不然,你交一个男朋友好了。”

“呸,说什么呢?我都一把年纪了。”乔妈妈忸怩起来。

乔玉壁笑着搂住乔妈妈的肩膀说:“妈,你打扮一下,看着也就四十出头,哪儿就一把年纪了?

你不交男朋友,爸爸肯定会一直缠着你,到时杨倩那边妒火中烧,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说着话,却有电话进来,乔玉壁接起一听,是元青的声音,便笑着说:“新年快乐!”

元青也笑着祝了乔玉壁新年快乐,接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乔玉壁应道:“本来打算初三走的,可是舅舅一家一直留我们再住两天,这样一来,可能初五才回去。”

元青说:“那好,我到时开车过去车站接你们。”

“不用,我们到时自己打车就行。”乔玉壁又说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乔玉壁不知道的是,到了初五这天,她们母女两人却蹭上了贺景阳的车。

她们到了村口,正要坐三轮车到火车站,就见一辆车停在她们身边,贺景阳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说:“回G市吗?坐我的车子一起回去好了。坐汽车现在人太多,很挤的。”

从这儿回G市,坐汽车大概是四个钟头,如果自己开车,大概就是三个钟头。

乔妈妈一听不用挤汽车,早松了一口气,跟乔玉壁说:“咱们行李多,就坐贺先生的车子回去,也方便些。”

送行的章南森和杜素兰也问乔玉壁说:“是认识的么?认识的话,坐他车子一起回去,是方便很多,又不用跟别人挤来挤去。”

乔妈妈便跟章南森简略说了一下贺景阳的身份。

章南森一听,小声说:“人家这样的身份,别人巴也巴不上,现在请你们坐他车子一起回去,你们还矫情什么呢?”

好意难却,且又是顺路。乔玉壁一想,不再跟贺景阳客气了,让章南森帮忙,把行李放到车尾箱,这才和乔妈妈上了车。

章南森和杜素兰还要叮嘱说:“得空过来,今年过年再过来这边过。”

贺景阳在前座上接嘴说:“没错,过年时再过来瞧瞧,没准还能再展身手,赚上一笔。”

乔玉壁笑了说:“贺先生别取笑。”

她这几天上网恶补了贺景阳一些资料,又听乔一鸣说了一番,也知道贺景阳是商业奇才了,因一听他说这些,就怕自己班门弄斧。

车子上路时,贺景阳专心开车,不再说话,乔玉壁趁机打了一个盹。

贺景阳开的车子是路虎,比较平稳,他开车技术也好,乔玉壁不知不觉就熟睡过去,等车子进入G市地界时,乔妈妈才叫醒了她。

乔玉壁一醒来,看看外面,忙说:“贺先生,你挑个能停车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再扰你了。”

贺景阳笑着说:“几个钟都开过来了,不差最后这点路,你们住哪儿?我送你们回家好了。”

乔玉壁一听,便报了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子就到了乔玉壁租住的小区楼下。

乔妈妈和贺景阳不熟,就很客气的谢了再谢,又说:“这次真麻烦贺先生了。”

乔玉壁也谢了一声,下车去开车尾箱拿行李,一时行李太重,便招呼乔妈妈说:“妈,帮一下手。”

贺景阳在车内看见了,忙下了车去帮忙提行李,一边说:“要不要帮你们提上楼?”

乔玉壁笑着说:“帮我们提进电梯就行了。”

贺景阳也不多说,帮她们把行李提进电梯,这才走了。

等上了楼,乔妈妈小声说:“这位贺先生挺礼貌的。先前听你爸提起,说他多牛逼,我还怕不好说话,一路回来,没敢多说,没想到还帮我们提行李呢!”

乔玉壁说:“妈,别羡慕别人牛逼,我们自己奋斗起来,自己当牛逼人物好了。”

“嗬,好大的口气,不怕被风吹闪了舌头。”乔妈妈不忘打压乔玉壁一句,一边开了门,提了行李进去。

乔玉壁才放下行李,刘碧琪的电话就进来了。

刘碧琪在电话里说:“老板,你们回来了没有?”

乔玉壁说:“刚到,怎么了?”

刘碧琪嚷道:“你没上同学网看吧?那天周明弦去接你,不知道谁拍了你们在一起的照片,现在放得到处都是。我一个过年下来,接了好几个同学的电话,都问你们确定关系没有,什么时候摆喜酒?”

乔玉壁一怔说:“她们怎么不问我,就去问你了?”

刘碧琪说:“你之前不去参加同学会,上次去了又匆匆走了,她们都感觉和你‘不熟’,没好意思问,全跑来问我。我当然说不知道啊!老板,你究竟挑定谁了?”

乔玉壁说:“没挑,我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