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身份被揭穿,他极力隐瞒的事,商小兔竟然也会知道,这太可怕了!

看她长了一张年幼无知的脸,就觉得她好哄骗!这想法,是他太天真了。能抓住席家二少,并顺利嫁入席家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无知的蠢蛋。只是…

齐凯抿嘴,厉声道,“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

“这些齐总不需要知道。”小兔直直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平稳凉淡然道,“你只要需要清楚,我妈是我的命,她若不好,伤害她的人都别想好。所以,如果这件事从你这里被曝光,我就要了你命。”说完,起身离开。

齐凯看着小兔背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要了他的命令,呵,她可真敢说!他齐凯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不要以为一句狠话就能吓到他。所以,商小兔的话该当耳边风刮过,连记住都没必要。可是…

拿起手边咖啡猛的摔下去,听着那瓷器碎裂的声音,脸色阴郁。席少川都没露面,没伸手,他直接被一个丫头给怼的不敢动弹。好,真是好样的。

走出咖啡馆,漫无目的走着,眼底沉凉被茫然取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今天阻止了齐凯,但这件事被曝出来应该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等到那时…

想到她妈那果决的性子,小兔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嗡嗡…

手机震动,信息进来,拿出看一眼,点开;【顺利吗?】

小兔看着,静默少时,按下电话号码,打过去,很快接通。

【顺利吗?】

“嗯,这次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少些麻烦。】齐凯毁了他一批货,索赔是必须,而监控他行踪和手机是自然。没想到在监控过程中,竟然会看到商城出轨江安然,还有齐凯异想天开竟会想到勒索商小兔。这些本与他无关,但,又不能坐视不理,因为不想齐凯被席少川弄死,到时候拿不到赔偿,受损失的可都是他。所以,插一脚就插一脚吧!

【在我拿到钱之前,希望你暂时不要让席二知道这件事,不然我损失会很大。作为条件交换,这件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小兔听了,开口,“我有些不明白,齐凯为什么不直接拿着照片去威胁江家或…我爸。为什么会先找到我?”

【因为他确定江家和商家都不会拿这笔钱。江家不会为了女儿一个丑闻就拿出一个亿,而商城…从齐凯的价值观出发,男人找女人再正常不过。所以,他不认为商城会为了一次出轨,就拿出一个亿来买单,对他来说,女人是只要有钱就有,老婆更只是附属品而已!从他们手里拿到钱的几率太低,相比之下,你好像是最容易成功的一个,因为你跟丁岚最亲。】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小兔在街边长椅上坐下,“齐凯说那照片不是他拍的,是真的吗?”

【不好说。只是从监控记录看,照片确实是有人传送给他的,我让人查了一下,是用网吧的电脑发送的,是什么人发送的还要进一步查,我已经安排人追踪了,有消息告诉你。】

“嗯,我等你电话。那,再见。”

【等一下。】

“嗯?”

【我就是想重申一下,我真的没往你胸口瞄过。】

小兔:…

“所以,我胸口那一块纹身你也没看到了?”

【那是纹身吗?我还以为是一颗痣…】话未落,电话被挂断,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宫昦失笑,抬手按按眉心,一下子没防备,掉坑了。人生呀!处处都是陷阱。还有这次的事,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呢?目的又是什么?

宫昦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江家

看着电脑里的邮件,席芳嘴角微扬,商小兔,名字取的绵软无害。可人,年纪不大,城府倒是不浅。竟然事前调查过齐凯。

看来,席二这个小媳妇儿不能小看呀!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对商小兔也算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了。接下来…

打开卧室门下楼,看江父坐在客厅正在品茶。席芳走过去,“父亲。”

“嗯。”江父随口应一声,继续喝茶,没跟席芳闲聊的意思。

席芳也不再说话,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随便按。

听着电视里那嘈杂的声音,江父眉头皱了皱,随着起身往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间,听到席芳惊呼一声,“爸,爸,你,你看这个…”

江父听了,转头,看席芳眼睛直直盯着电视,神色不定。

看席芳神色有异,江父抬脚走过去,瞅一眼电视…

【今早衡杜璐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一辆越野车在行驶中突然失控…此事故造成三人受伤,一人当场死亡…】

听着报道,看着事故现场图片,江父眸色微沉。

席芳指着电视,声音不稳,“爸,这个,这个不就是…”

“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更不要对江乐提及。”江父关掉电视,抬脚上楼。

看江父声音消失在楼梯口,席芳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边茶水轻抿一口,垂眸,掩住眼底那抹莫测。

孙昕,当场死亡!呵呵…挺好。

上楼走进书房,江父拿起电话拨通一组号码,接通,沉声开口,“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让你给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道厉害以后不要再乱说话吗?你怎么…你怎么让人把她弄死了?”

【父亲,这是一场意外,那人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车突然就失控了,偏偏就撞到孙昕。】

江父凝眉,“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尽快摆平,别让事情持续发酵。”

【嗯,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吧!】

电话挂断,江父眸色沉沉,这样也挺好。那女人死了也省的再生幺蛾子。而江乐这边,她不在了,江乐也该明白了,江家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想在江家安稳待下去,就该学会懂事了。

酒店

席少川给小兔夹着菜,温和道,“吃完饭想不想去哪里玩?”

小兔:“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看你。”

“那吃完饭,先睡午觉,等睡醒了再说。”

席少川点头,沉默了一下开口,“对了,你去公园溜达时,岳母打电话过来了。”

闻言,小兔猛然抬头,吃饭的动作顿住,看着席少川,紧声问,“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们玩儿的开心不,一切好不好。让你有时间记得给她打电话。”

小兔听了,嘴巴动了动,想问丁岚听起来心情怎么样,最后又咽下了,“我吃完饭就给她打。”

“嗯。”

吃完饭,小兔站在阳台给丁岚打电话,席少川静坐在房间内,端着一杯红酒,偶尔轻抿一口,看着阳台上笑着跟丁岚江电话的人。

小兔,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撒谎者。

她自己或许也清楚这一点儿,所以在没准备好时,就算心里担心,也轻易不敢给丁岚打电话,就怕一开口就被听出来异样。毕竟,知母莫若女,丁岚对小兔相当的了解。而他比起丁岚来,对小兔了解还是不够彻底飞。所以,没想到,她竟会瞒着他。

不过,现在不是跟她闹别扭的时候,就算心里不舒服,也要先把事情解决了,才能跟她算账。

席少川垂眸,背后捣鬼的会是谁呢?

就在席少川着手开始查的时候,江家突然被曝出大事件,江父死了,被人刺中心脏而死,凶手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的女儿江安然。

事情已经曝光,一片惊骇。女儿弑父,这什么情况?

席少川看着报纸,眉头微皱,因为是在公司被刺身亡。所以,想捂都捂不住,毕竟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只是…

江安然先是跟商城进入酒店,随着又曝出这样的新闻,江安然被人算计的痕迹很重,而后续的发展,席少川莫名感觉不是太好,隐隐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

“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杀害爸爸,我没理由这么做,我进去的时候爸爸已经被人杀了。”江安然看着江任,有些气急败坏。

江任肃穆道,“哥当然相信你。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对你很不利。在父亲被刺身亡的那个时间段,只有江乐和你进去过父亲的办公司。再加上匕首上有你的指纹,还有乐乐的供词…当然了,乐乐只是一个孩子,他的供词还不能成为绝对的证据。所以,你再等等,哥再想想办法,一定尽快让你离开这里。”江任又安慰了江安然几句,起身离开。

被曝出这样的新闻,对公司影响也很大,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他也相信江安然不会杀江父,可是,现在去哪里找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看江任离开,江安然按着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怎么突然变这样。

第257章 都是因为你

亲女弑父,新闻太具爆炸性,瞬息点燃新闻界,各个媒体争相报道,其中为博得流量,多家媒体持续报道,而江安然被扒的彻底。

校花,学霸,白富美,追求者众多。其中分外惹人瞩目的是,她竟然和席二少和现宫家当家人宫昦都谈过。并且,还有极可能是一脚踏两船。

席氏二少,宫家当家人,这样两个男人,竟然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间。啧啧啧,不得不说,江大小姐真是了得。只是最后结果有些不尽如意,两个男人,她一个也没抓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贪多嚼不烂吧!

由她的过往,得出结论——江安然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女人。

而这么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头脑有头脑,又深得江父疼爱的女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父亲痛下杀手呢?

好奇,疑惑,继续探究,继续扒!

新闻持续发酵,关于江安然的新闻铺天盖地每天不断。照这么下去,商城同江安然的事被扒出来,被曝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件事不好控制,因为江安然牵扯的有人命案,关注度太高。如果这个时候插手压制媒体,一个弄不好会引起反弹,引发更多惹人遐想的新闻出来。”

为什么不让报道江安然,为什么不让扒新闻?难道…跟江父的死有关系?所以,才这么紧张?

一个遐想,可能会把自己拉入漩涡。

席氏虽然财力雄厚,社会地位强盛,可也没到无所不能的程度。特别,身为商家,还有一个官字权者在上面压着,很多时候也必须谨慎而行。树大招风,不能为所欲为。

江安然事件正处风口浪尖,宜静不宜动。

只是,不宜有大动作,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在b城的时间,因为心里挂着事,让小兔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江安然和商城的事,就如一枚潜藏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到时候…想到丁岚那时的心情,小兔就感到不安。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小兔回神,抬脚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一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伸手打开门。

门打开,就被抱住,“兔子,我好想你呀!”

小兔不由笑了笑,“一妃,你怎么在这里呀?”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呀!”杨一妃笑嘻嘻道。

这话听着似真似假。

“你老公呢?”

“他有点儿事出去了。来,快进来。”

***

一酒吧,沈笒喝一口酒,看着席少川,“你出来时,小兔就没黏着你要一起?”

“她如果黏我,我还会在这儿吗?”这话,听着点点幽怨。小兔不黏他,这是个大问题。

沈笒呵呵一笑。

席少川开口,“资料看完了吗?”

“嗯,仔细翻看了好几遍。”

“有什么想法?”

说起案子,沈笒神色变得严肃,“从江父的死亡时间,还有江安然进入办公室的时间,再加上凶器上的指纹。这些实锤证据,江安然完全可以被定罪了。现在唯一难充分解释的就是她的作案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就沈笒来看,江安然杀害自己爸爸,没有一个可说得通的理由。除了害了自己之外,对她没任何好处。

“虽然证据确凿。可我还是觉得,江安然是被冤枉了。不过,她就算是真的被冤枉,这案子想翻也很难。证据太硬,时间衔接堪称完美,完全找不到一丝突破点儿。”

席少川听了,静默,少时开口,“在江安然进去之前,不是还有一个人进过江父的办公室吗?”

沈笒抬眸,“你是说江乐。”

“嗯!如果是他杀了江父,在人死后离开,守在某个地方等着江安然进去,在她进去时,他随后跟过去,用大叫引起骚动,把人引来成为目击者,直接坐实江安然弑父的事实。”

沈笒摇头,“这不可能。江乐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杀人?并且时间点儿还卡的那么好,不可能。”

孩子就不可能杀人吗?

席少川扯了扯嘴角,眼底漫过一抹灰暗,随着消散无踪,淡淡道,“这只是一种假设。毕竟,只有他和江安然两个人进入过江父的办公室。如果忽略年纪的话,他也是嫌疑人之一,不是吗?”

沈笒听了,凝眉,如果忽略年龄的话…江乐确实有嫌疑。

“不过,那匕首上,不是只有江安然一个人的指纹吗?”

“江乐跟江安然住在一个屋檐下,拿到有她指纹的凶器并不难。只要一句‘姑姑帮我削个苹果’好吗?江安然就会拿起水果刀。”

确实!

沈笒想了一下,问,“如果真是这样。那,江乐杀江父的理由是什么?”

“在江父被刺身亡的前几天,江乐的生母被车撞死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意外,跟进这件事故的人怀疑,江乐生母的死跟江家脱不了关系。”

闻言,沈笒心头一跳。

席少川看着她,不咸不淡道,“如果这件事江乐知道了。那么,比起江安然的毫无理由,江乐就有充分的原因了。”

沈笒听着,头皮有些发麻,“这,这就有些可怕了。”

席少川垂眸,“嗯,确实很可怕。”

“不过,这只是我们的设想。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真的恨上了江家想杀了江父,可在时间上也做不到那么周祥。”

“如果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呢?”

沈笒:…

“那,那就很难说了。”说着,摸摸后脑勺蹿升的凉气,凝眉,“不过什么人能狠到让一个孩子做这样的事呢?”

席少川眼帘垂下,眸色起起伏伏。让一个孩子做这些的,曾经有一个人。而现在…

如果凶手真是江安然也就算了,如果是江乐…席少川眼睛微眯,记忆中的片段再次在现实中重演。而那个站在江乐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席少川十分想知道。

“少川,我没想到你对江安然的案子会这么关心?”

席少川抬眸,“关心,跟情字无关。现在你既然被派参与到这件案子的调查。那么,有什么进展或发现记得告诉我。对江乐身边的人彻查一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突破点。”

沈笒听了,看着席少川,若有所思道,“席二,你实话告诉我,我突然被派遣到这件案子中,是不是你在背后操作的?”

“嗯。”

沈笒:…

“你承认的倒是干脆。”

“需要你帮忙,请不要拒绝。”

沈笒听了,忍住了才没翻白眼。

捣鬼的事都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绅士。

“别说没用的,说点实际的吧!”沈笒盯着席少川,问,“帮你做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封弈的初夜。”

啪!

拍桌,竖拇指,“够意思,有魄力。我们一言为定。”席少川这资本家越来越会来事了。

“嗯。”

看席少川点头,沈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去干活了,有发现给你电话。”起身,走人,就这么被收买。

席少川静静坐在酒吧,心里希望只是他想多,只是他疑心病太重。不然…人死魂散!封弈,希望你这句话不会是谎话。

一个人静坐良久,手机响起。拿出看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心底阴郁消散些许,有人总算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老公了。

***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能瘦了这么多。”

江安然看着席芳,开口,声音干涩,“我二哥呢?”

“你二哥在忙公司的事,来的时候让我转告你,让你再坚持一下。”席芳说着,撇嘴,冷哼,“话说的倒是好听,行动上怎么一点儿不见。说是忙着公司的事,其实呢?我看就是筹谋怎么分刮遗产。现在你大哥躺着跟个活死人一样,你又被限制了自由,我连个说话权都没有。现在家里公司,都是你二哥一个人说了算。再这么下去,到最后我们恐怕是一点儿股份,一分遗产都捞不到。”

席芳心直口快的抱怨才艺,江安然听在耳中,心沉下。

席芳说话向来不经大脑,口舌无忌。可刚刚那话,却不都是没用的废话。侵吞全部遗产,侵占他们的股份,这事江任做的出。

妹妹和股份,自然是股份重要。

“安然,如果你这事江任撒手不管,你说你可该怎么办?”席芳看着江安然,问,“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江安然垂眸,她认识的人吗?非富即贵的很多,只是愿意帮她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要不,我去找找席少川或宫昦?在b城这地界,宫昦还是很有说话权的。如果他肯帮忙,对你绝对是好事。至于席少川…”席芳轻哼,“他可能就完全不用指望了。上次你哥外遇,我打电话给他想请他帮忙说个话,他可是连电话都不接一下的。”

江安然沉默。

无事时不知,有事才发现,没有谁能靠得住,没人能帮自己。那么,这个时候就该等死吗?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