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瑶瞄见他瞧着乌冬面熠熠发光的眼神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了掩饰,她立刻将笑声转变为咳嗽声,结果真被乐颠颠的自己给呛到了…

魏晋见此凑身上前轻轻拍拍她的背部,担忧的问道:“感冒了?”

某女心虚的低头,用脚尖画圈圈,闪烁其词道:“没有,一口气没顺上来…”

魏晋“……”

肥牛乌冬面是一道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复杂的主食。薛靖瑶在日料店吃过一次,记忆犹新,想到魏晋爱吃面、爱吃甜,这道菜正好符合他的喜好,所以她就在家尝试了几次,准备妥当后才能在他面前大展厨艺~!

说它复杂并不是制作工艺有多复杂,和小汤包比起来,这个自然不能算什么,只是配料和调味比较费时间和精力罢了。

一道肥牛乌冬面,面是主食,肥牛是主料,其他的配料还有小菠菜、金针菇、鸡蛋、胡萝卜、大葱、小白菜、小粉丝等等,这些小东西才是真正费时间的源头。

先将小粉丝浸水,肥牛片成薄片,腌制,小菠菜、小白菜都是需要仔细清洗好几遍的素材,薛靖瑶小日子来了,不方便碰冷水,便指使着魏晋做了,而她则先将乌龙面条汆烫开捞起、沥干,放在一边,再用排骨熬出来的高汤作为汤底,像是入火锅一样将配料一样样放进去,差不多了后入面,调味,最后在收锅前淋上蛋液。

厨房飘出了的香味太诱人了~艾丽早就带着几个小萝卜头在外面等着了…这时候的小奶狗还没尝过人类吃的美味,所以积极性还不高,只是跟着自个儿的妈咪瞎转悠,而艾丽则不停的将舌头探出来舔一舔嘴巴,薛靖瑶估摸着她在吞口水…

魏晋把那一铁锅的香气四溢的乌冬面端上桌面的时候,艾丽已经激动的双脚站立了…那鼻子一个劲儿的往上探,逗得那几条小奶狗大概觉得妈咪突然这么高不可及,很不适应,皆胡乱蹦了起来…霎时饭厅一片“鸡飞狗跳”。

男主人难得有点不耐烦的喝退了一群群魔乱舞的汪星人后,立马坐下身来尝薛美人的手艺。

“怎么样?”薛靖瑶有点紧张,毕竟这是她新学会的菜式,这也是第一次正式做,虽然不会很差,但是……

她很迫切的等着他的反馈,却见魏晋用吃spaghetti的方式,优雅的用叉子卷了一圈乌冬面,再夹上两片肥牛,一起送入口中,缓缓品尝了几刻...

薛靖瑶黑线...

“很不错!”隔了好久他才评价道。

薛靖瑶盯着他的眼睛,确定那里面除了惊喜还是惊喜,没有任何回忆情节存在后,才微微弯起嘴角---他总算喜欢上她做的东西,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薛靖瑶坚信没有人可以在岁月的长流里永垂不朽…再浓烈的感情也会有淡下去的一天的,只要她在他心里越来越鲜明就好。

薛靖瑶挑着粗粗的面条时已经做好了打算,以后就一道道美食上来吧~用最俗的方式征服这个男人的心。

她一直掩藏得很好的心思是:她无比拥戴老毛的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魏晋是她预备的结婚对象,在‘调\教’他的同时,自然也要让自己渐渐的练就贤妻良母的特质,这叫有备无患,省的婚后再因为和出阁前日子不同而无比的不适应…

嗯?出阁前?她怎么会想到这么个戏剧化的台词…薛靖瑶停了停箸,觉得自己很无厘头。

下午的时光和前几天一样,两人窝在落地窗边的两张靠椅上,暖暖的冬日阳光晒得人直想睡觉,特别是魏晋还不停的很没眼色的给她科普良渚历史… 薛靖瑶越听越困,简直就是催眠曲,她不稳的捏着手上的资料,眼皮一耷一耷的,已经充分做好睡着的准备了。

魏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当然看出她的不感兴趣了,可就是执意的想让她知道点什么,就算记不起来,也至少能了解一些,一点点就好…他一个人承载两个人的记忆,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几下她放在腿上的右手手背,见她慢慢清醒了后才说:“去睡会儿吧。”

薛靖瑶用拿着资料的左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好,我眯一会儿就好,25分钟后叫醒我。”

她云里雾里般的飘到他家的客房---现在基本成为她的专用房了,直接钻进被窝里,拿被子把头一盖,没几秒就沉入睡眠了。

她无心无事的睡着自己的觉,完全没料到外面的男人挠心挠肺的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对某段意义非凡的历史感点兴趣。

或者也可以说,她是故意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段儿历史有猫腻,早在拿到魏晋的资料时她就留意了,现在他越是想把重点放到那段上,她就越是要模糊焦点…

那就比一比,谁的手段更高了。

ˇ前世(1)ˇ 最新更新:2013-12-25 23:03:17

正午的太阳缓缓移到最顶点的位置,投在祭坛上的石杆顶端,四周没有一点杆影时,陶埙声和骨笛声交相奏起,那声音像是被尼龙袋子罩牢了一般,呜呜呜的闷在里边,发不出多大的声。巫女们盘旋在祭坛上,抬着脚挥着手跳着毫无美感的舞蹈。

祭坛下成片的跪拜着一群衣着繁复的人们,众人皆是低头垂目,一脸的恭谨肃穆。

在祭坛首位,场上唯一坐着的一人,素白的长发,右手持外方内圆的长形玉琮,头戴羽冠,此时正微阖着双目,嘴里念念有词。而后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他霎的张开了眼睛,站起身,左手握着火束,点燃了祭坛中心的土坯,瞬间熊熊烈火直冲云霄,好似和正上方的太阳接通了一般。

跪在下首前排的盛装女孩,偷偷摸摸的迅速抬头往上瞄了一眼,正好触到神巫那锐利的视线,她一个激灵,赶紧低头,缩着身子严严正正的跪好。

可是,头冠真的好重啊!

全身的重量全部集中到触地的双膝上,倒是神奇的不怎么麻痛,她思索着果然从小跪习惯了就免疫了…

生理上是完全不用过渡就接受了,只是她心理上还有些别扭,想着这祭天地明明就没用么…自己还得跟一群远古愚民“同流合污”…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番,丝毫不敢在面上流露半分不满,和这个世界上的最强权说:“你错了!”,她相信就算她在这活了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勇气。人总是活在现实里的,她也不例外。

她低头天马行空的想着反抗与被镇压之间的关系,跪在她斜前方的母亲忽然侧头小声喊她:“遥,快上前,神巫唤你。”

乍然听到自己当众被点名了,这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几百人的大讲堂里,忽然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一样,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条件反射的猛的一抬头,又撞见神巫“死死”盯着她的眼神,前面的母亲瞥见她如此莽撞的行止,微微摇头道:“低头看着脚尖,小心着点,上去吧。”

“是,母亲。”她低声答道后,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无声的威压下,战战兢兢的垂首走向祭坛。

那祭坛,大约有四五层楼的高度,边长七八百米,在这个基本都只是平层或草屋阁楼的时代,实在是很有视觉威慑力,连她走近祭坛的跟前,心都有些颤动。

当那几十级台阶赫然在眼前时,她停下身来,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挺直了腰背,微垂着脑袋,缓步步上台阶。

“对着图腾跪下。”

她还没走至神巫的跟前,他的指令就迎面而来。

依言跪下后,身边簇拥上来三位巫女,将她团团围在里边,转着圈儿跳舞,一边跳,一边还把不知从哪儿兜来的“圣水”往她身上、头上洒。

乐声随着她们的舞蹈再次响起,她的心里却越来越慌,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般的预感不妙,他们如果要对自己施行什么举措,自己是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的,尽管,她是主宰几乎半个中原权势的九黎部落酋长之女。

在这里,没有谁,比神巫的地位更为崇高。

她紧紧握拳,闭着眼睛等待裁决。

“封瑶为使女,谨代九黎部落联盟,出使夏族。”神巫在一串对天对地的祭祀后,将冰凉的玉制图腾贴到她的额前,高昂的宣道。

她看似虔诚的一叩拜,而后缓缓退至祭坛下首。

父王和母亲面色都很欣喜,女儿得到神的旨意对他们来说是无比荣光的一件事。她瞥见了也只得一声叹息。

出使夏族,是生是死皆未可知。她去,不过是人质,只因为她是酋长唯一的血脉。可惜父王不会相信,毕竟谁会去质疑神的旨意呢?

日子过得太顺遂了啊,她都差点忘了自己的到来是有任务的…可惜这任务的苗头都没瞧见,自己的脑袋都可能保不住了,她嗤笑一声,所谓的没见着苗头,其实总归是自己没上心么。

上世的‘她’拼得一死才换来后世的她代替‘她’重活一次,为的只是那一线姻缘…开什么玩笑,她找了4年都没见着那姻缘线另一头的是哪个鬼影子,她觉得她可能就只是来打酱油的…

她撑着手坐在夏夜的垄上,荡着双腿烦躁的想着那还毫无踪影的姻缘…

忽然,不远处半人高的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连忙扭头,捏紧手边的小弓,警觉的注视着那块黑黝黝的地方。

先冒出丛来的是一头在月光下显得特别圣洁的银发,她立马反应过来来者何人,一溜的站起身来准备偷偷遁了…

“为何回回见我如见恶魔?”波澜不惊的话语在身后响起。

她抬在半空中的脚不由得僵住了,整个人冻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垂首恭谨的道:“大祭司。”

“免礼。回话。”

她开始头皮发麻,要她怎么说?!她能说她最不屑像他这般的神棍了么?不能!那她还能说什么?

“不敢干扰大祭司通神。”她选择了最中庸,也是最不实在的回答。

他默了默后道:“是么?此刻无碍,坐吧。”随即自己先随意的席地而坐了。

“是,大祭司。”微微吸了口气后,她隔着他一米的距离,端正的盘腿坐下。

“夏国,我与你一道去,勿忧心。”他淡淡说道。

“是,大祭司。”她恭敬的回道,心里却在琢磨:难道神巫还是全球通?持一张神巫国际护照就能畅游全球?

“酋长和夫人将你托与我,你介时只需跟紧即可。”

“是,大祭司。”她想,父亲母亲都能放心的将她的人生安全寄托在他身上,那神棍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无地域区分的崇高的吧…

“你是否常常故意躲我?”

“是,大祭…”

呃?错了!

“绝无此事,大祭司。”她一个囫囵的挺身站起,郑重行礼道。

他轻笑一声,她还以为她听错了,稍稍抬头一瞟,他果然眼带笑意,而那笑眼正好戏谑的望着她,她赶忙低下头去。

“人后不必如此,神巫也是人。”他好似没看到她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般,继续旁若无人般的爆着惊人之语。这句话若在放在诸位贵族面前说,就算他是神巫,也讨不了好。

“惶恐,大祭司。”她把头低的更低,越加恭谨了。

不知是谁轻叹一声,之后便只余下夏夜的寂静。

赴夏前夕,都邑的宫殿内

“母亲,还未有夏卫的消息吗?”女孩有点焦急的声音在广阔高大的宫殿内响起。

“瑶,他们本来就是游牧而来,是我们的客人,自然也可自行离开。勿再纠此事,安心赴夏族。”那中年妇人温柔的安抚着焦躁的女孩。

女孩一屁股坐在席上,颇有些失魂落魄,嘴里喃喃着:“他果然,他果然是…”

妇人的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忍心,叹息着抚摸女孩的头道:“没有他,还会有旁人,总有人会珍惜我儿。”

女孩听言黑线,脑里奔腾过千万匹草泥马…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撒娇一样的拥住妇人,道:“什么啊~母亲你弄错了啦~我只是在想,他为何就不告而别了呢。母亲,而今我只不放心你与父王。”

以为她在害羞的妇人闻言只笑着轻拍她的肩背,不再与她争辩,殊不知她那最后一句话偏偏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肺腑之言。

而女孩全身软软的埋在妇人怀里,眼里却闪过失望和警惕之色。

次日,是神巫通灵后定下的出行日。瑶整装待发,一身的轻便麻衣,长发只束起尾端垂在背后,她于殿前拜别父王母后,跟随大祭司走出宫殿。

他们一路受着沿途百姓虔敬的叩拜,大祭司面不改色,步调从容,她的内心却震撼不已,连手掌兵权的父王都无法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果然神权是这个世界最为至尊的权利。

这样的权利太容易被欲要图谋不轨的人算计在心,她想到此不自觉的抬头盯着前方浑似仙人般的大祭司。她蹙眉,好像曾经本就对大祭司模糊的印象,此刻仔细一想后,更为模糊了。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经过恭敬下跪的城门士兵,穿过护城河,来到了码头,几艘独木舟悠悠的停靠在岸边,不远处还有些筏子,在这里,独木舟是给贵族们量身定制的水上交通工具,比如现代的阿斯顿马丁,而普通人,则只能挤筏子,就像是现代人挤公交一样。

大祭司上了第二艘独木舟,她则上了第三艘。这时的王庭还没有给王子公主们配备随行侍女的这种说法,中央集权而来的劳动力一般只服务于和神权相关的事物,所以手工业,特别是玉师,在这里特别的吃香,因为玉就是通灵的媒介,是权贵的象征。

更何况独木舟也大不到那里去,舟上总共也只两人---船夫和她。这对于喜爱独处和宁静的瑶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船队一启动,她就窝在那里闭目养神。想到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总爱寻一僻静的高处独自呆着,原谅她这智商,适应了一个月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被迫来到了这陌生环境的事实,她总是祈祷着是不是什么的打开方式不对,或许马上就能回去呢~于是她就总在脑子里回顾大学里学到的知识,未免忽然回去后自己什么都忘了,那能不能毕业都是个大问题…!

而那一到这里就接到的指令---来自前世的“她”的拜托,则完全没被她放在心里,她固执的认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她其实就是个炮灰…若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前世今生的话,她相信灵魂之间一定会有共鸣的,而事实是:她完全没感觉到任何的共鸣。

后来一年过去,她依旧被抛弃在这史前社会,心里希望的小火苗渐渐的黯淡下去,每日都如困兽般挣扎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她想爸爸妈妈、想回家、想当薛靖瑶…就算不能毕业了,她也想回家…

那段时间的她,就现代心理学来讲,应该是得了轻度忧郁症和自闭症,她什么人都不想见,白天总是藏身在深山里,晚上则如幽灵般飘回寝殿,把一向宝贝她的父王母后吓得够呛,以为她撞邪了,于是就请来了神巫驱邪…

那也是她和大祭司的第一次见面,精神恍惚的她见到飘飘银发的神巫,就如被雷劈了一般,躲进被窝里哆嗦道:“鬼..鬼…”

大祭司很温柔的揭开被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她浑浊的双眼竟然被他凌厉的目光盯得闪过一丝慌乱,大祭司撇开眼,对父王道:“无事,许是可以和同龄的伙伴们多多接触。”

那之后,夏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好蠢!个子高高的却总是笨手笨脚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那是‘流浪’至此而导致的营养不良,而且人家也不蠢,而是不敢顶撞酋长之女的脸面,自然她指东他就只能往东,她指西他就只能往西…

无论他是真的也好、装的也好,她不想去深究,总归他给她带来了轻松与快乐,能让她暂时忘却那些早已如断了层一般的触摸不及的前尘。

ˇ拜谒ˇ 最新更新:2013-12-26 00:55:52

一月下旬是钱唐一年中最冷的时节,雪呢还没有下,可天总是昏暗暗的像是在偷偷的捂一场很大的雪。这时候的天最扰人,开空调则烧的人脸颊发烫,不开则冻得人四肢冰冷,每每此时,薛靖瑶都很羡慕北方有暖气,她觉得有暖气的话,那就算室外零下二三十度那都和她毫无干系啦。

此时她就窝在书房的沙发里,脚边开着一台高功率的小暖风机对着人吹,只要不走出它的暖气范围,那都是很暖和的~

她一边戴着耳机看剧,一边往嘴里丢mm豆,所谓寒冬腊月需补热量,她正在很好的贯彻这个道理…

这小日子真是太惬意了~她蜷着身子陷在沙发里,咧着嘴对着电视剧里的帅哥傻笑…

“薛靖瑶!!”

嗯?娘亲的河东狮吼?

她心一抖,赶忙转头,果然见着母上大人正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站在房门口瞪着她。

“妈,你们怎么回来了?”薛靖瑶看到门口的爸妈,嘴角不自然的一抽一抽的。

“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么败家!你说说你!大白天的峰电,开什么暖气机?!10万伏的电压啊!你怎么就不开空调?开了空调好歹也能满屋子暖的!…”

薛靖瑶别开眼睛不耐烦的听着薛母的碎碎念,薛母见她这幅态度,更加来气了,提高了声量喊道:“还不快关了?!”

“好了好了,隔壁邻居听到了多难听。”薛爸在一旁做和事佬,然后悄悄的朝薛靖瑶使了个眼色…那里面的意思是:你妈更年期,你要多体谅。

薛靖瑶嘟着嘴龟速挪过去直接拔掉了暖气机的插头,然后朝母上大人一耸肩、一摊手道:“这下好了吧~妈你就消消气吧,我这都挣钱了你还…”

话还没说完,薛母又把眼睛瞪起来了,高声插言道:“你什么意思?挣钱了就可以不知道节约了吗?去了美国几年,好的不学,人家奢侈浪费的理念你都学了回来!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嫁人?怎么持家?!”

“…什么叫好的不学…怎么扯到结婚上去了…”薛靖瑶垂着脑袋,适时的小声嘟囔几句…

“哼!你说!17岁送你出国,22岁回来,5年的时间,男朋友为什么不找?那里那么好的资源,国家都帮你删选过的,你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回来,你再到哪儿去找门当户对的男友去?”

Oh no….!!!薛靖瑶都要抚额了,这个问题是自她回国后的禁忌…一提起,薛母就要发飙,特别是看到和她一母同胞的姨母都已经做丈母娘了,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老是想到薛靖瑶的终身大事就发愁。

她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什么时候把魏晋带回家溜溜?

正想到这儿呢,楼下就传来了门铃声,薛爸拍拍薛母的肩,然后下楼看是谁来访,薛母死死忍住不发作,打算等外人走了后再继续…

书房里母女俩大眼瞪小眼默然无语片刻,楼下传来了薛爸有点不平静的声音:“瑶瑶啊,有人自称是你男友,找你…”薛爸自己说到后面都有点不敢置信。

薛靖瑶“……”什么!晴天霹雳吖…

薛母“……”嗯?同时眼睛一亮。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薛靖瑶心虚的躲避母上大人雷达般的侦察目光,而薛母看了她的样子则确定了心中猜想,面泛红光,压低声线道:“还不快下楼~待会儿找你算账..!”

薛靖瑶头皮发麻的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趿上拖鞋,心想着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也未免太灵了…

薛母有些激动的连手往哪摆都不知道了,微颤着嘴唇催促道:“快呀!让客人等着太不礼貌了!”

下楼,果然,是魏晋。

“你怎么来了呀?”薛靖瑶扭着身子迎上前去有点嗔怪的问道。

魏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后,对着薛爸薛母道:“冒昧来访,真的很抱歉。”

“没事,进来坐吧。”这时候的薛爸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没表现的很激动也没有不欢迎,就一只老狐狸的样子,让魏晋看不清…他微微提起了心,想着未来的老丈人不是好糊弄的。

而薛母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魏晋,既想立刻知道他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记着自己是长辈,还得端着,而且就算是为了女儿,她也不能表现得很热忱。

不知其他地方如何,在钱唐这里,女儿家出阁,娘家要摆高了姿态,才显得女儿尊贵。虽然现代这种说法已经并不盛行了,但很多有些家底的女儿家,父母都会先端着,晾着女婿,直到做足了面子,才应下婚事。

所以虽然薛爸薛母俱是心情激动,但都还控制得很好,至少魏晋看到的就是待他虽然不失礼但也不非常热情的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