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若惊的薛靖瑶使劲的搓了搓双手,以非常非常虔诚的模样双手接过细细长长的陶豆,侧着端在手上新奇的看来看去,只敢动头,不敢动手,畏手畏脚的样子特别逗,边上那人看她这幅模样笑道:“倒是让我想起我当新人的时候了~不会也像你这般憨吧?”

薛靖瑶闻言撇撇嘴,道:“拐着弯儿说我傻吧?”

那人不接话,顾自嘻嘻笑。

薛靖瑶也不在意,继续观察手中的陶豆,这会儿她心里的紧张也散了,还吊儿郎当的用手掂量了下陶豆的重量,完了后嘀咕道:“这怎么这么像哑铃?”

“诶呦姑奶奶!您这胆也忒大了,怎么就当玩具掂了呢?坏了一个我可卖了老婆也赔不起~”那人瞥见她做的危险动作,连忙制止,然后从她手中接回那小巧玲珑的陶豆,宝贝似的磨蹭了一下,再放回架子上。

薛靖瑶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古灵精怪。

魏晋打完电话回来,正好看到这幕类似‘打情骂俏’的画面,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可想到刚才电话里那让他心惊的不确定的内容,他又有些忐忑,踌躇来踌躇去的后果就是:醋越酿越陈,看着那两人蹲在那边搭档工作的样子格外不顺眼,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薛靖瑶要红杏出墙了,于是他这面墙立马就开始焦虑不安…忍了再忍只把自己的醋越憋越浓,最后看到薛靖瑶对那人笑了笑后,终是一口气没憋住,腾腾腾的上前,冷硬的道:“薛靖瑶,上来!”

众人惊,难不成Boss是来大姨妈了吗?这气竟然还没消…Lindsay真可怜,PA就是首席炮灰吖…

薛靖瑶察言观色,很识相的站起身来拍拍裤子,然后手脚并用的想爬上去,不想可能是蹲在地上的时间过长,忽然站起来头晕的缘故,竟然一个没踩稳,差点往后掉下去。

魏晋见此赶忙弯下身拉住她的胳膊,再双手撑住她的腋下,把她像抱小孩一样从灰坑里抱了出来。薛靖瑶满脸通红,垂头抿唇不语。

“走吧。”魏晋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下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收到Boss临走前的一瞟的某人,心都拔凉拔凉的,他晓得为什么刚才老板这么生气了,敢情他还冒犯老板娘了吖…吃醋了…天!老板竟然吃醋了!!他觉得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都有,担心有、害怕有、心惊有、还有一点点的想笑~~

---Boss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像一条护食的狗狗!!!

ˇ良渚(9)ˇ 最新更新:2014-01-06 03:24:33

走出人群的视线范围后,薛靖瑶挣了挣身子想要脱开魏晋的掌控,可惜扭身了几次皆不成功,反而换来魏晋捏她肩膀捏的更紧的后果,她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一方无人区,魏晋停下步子,双手板过薛靖瑶的身子让两人面对面,他很专注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透着强烈的感j□j彩,让薛靖瑶都退无可避,她只能没奈何的抬首看着魏晋。

“岳薇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魏晋神情微显紧张的问道。

“你认为她说和我了什么?”薛靖瑶挑眉反问。

闻言,魏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许久,像是在审视辨别着她话里隐含的意思,对着他这样的神态,薛靖瑶真的没法心情好起来,连曾经让她觉得惊艳的他的深墨绿色瞳仁,此刻看起来都显得特别幽深且富有含义,无端的让她颤栗。

“你只需要记住,我和岳薇,曾经没有过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魏晋一字一顿的说道。

薛靖瑶满不在意的回道:“嗯,你说过了,我也听到了。”

看着她神游一样的回他的话,魏晋犹豫要不要再跟她重申一遍,不想她忽然轻飘飘的说道:“和我讲讲你的情史吧,我好像从来也没问过。”

魏晋闻言一愣,随后道:“在你之前我没有女朋友。”

“嗯,有暗恋过谁吗?…幻想中的也可以”最后一句幽幽的从薛靖瑶嘴中飘出来,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魏晋谨慎的回道:“我只爱你,从无旁人。”

薛靖瑶轻笑了声,道:“这话我倒是爱听。”却也没下文了,不说信或者不信。

魏晋心里如敲着鼓一样的七上八下的,可暂时也摸不到什么症结存在于二人之间,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说着他并不擅长的情话,一遍又一遍的暗暗确认她的感情,薛靖瑶也不给句准话,可他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见他如此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薛靖瑶心里也有不忍,她毕竟,还是爱他的啊…所以才会这般不是滋味。她想,应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看着这样子的他委屈吧…闭着眼睛,薛靖瑶右手敷上魏晋紧紧扶在她手臂上的左手,然后睁开眼,微微扯开一个笑道:“没什么,只是我总爱患得患失罢了。”

“不要笑,如果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我很心疼。”魏晋腾出右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拧着眉说道。

薛靖瑶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撮着嘴低声道:“我且相信你一次吧。”不知是在和自己讲还是在和魏晋说,再抬起头来就又是以前那个薛靖瑶了。

魏晋一见就如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般,笑意在脸上星星点点的蔓延开来,薛靖瑶出神的望着他,心想:她真的像一个赌徒啊,赌上自己的整颗心,换来他一个不是千金胜似千金的笑,就算最终沦陷在一片泡沫里,想起此刻,也是回味无穷的吧…

她缓缓的笑了起来,直到最后笑得眼泪都蓄满了眼眶,她想她暂时想通了,有的爱的时候,那就全心全意的去爱、去享受被爱,就算他有过刻骨铭心的曾经,那又如何?即将陪伴在他身边走过下半个人生的人是她,就算以后……她至少也不会后悔如今没有努力过。

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日子又这般不温不火的过了一段,这几日,薛靖瑶为了给之前答应思吾的那个玉镯找灵感,倒是没有跟在魏晋身后,而是跟着Brain他们去了王陵,那里面才有些许非常有品味和特点的高端玉饰。

这次薛靖瑶倒是充当了摄影师,当然是业余的~她拍的照片都不能算数…还得由专业摄影师再拍一遍…尽管如此,她也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那些玉管串和玉珠串,原先应是用普通的细长白色棉线或者皮筋这种有机物串成饰品,而今过了千年,那些有机物早就消失不见,散落一地的玉管玉珠并没多少看头,她也就可有可无的瞅瞅,直到一些虽小、却精致的玉器现身到她眼前时,薛靖瑶才目光一亮。

那是些小配饰以及小礼器,其中就成组的玉锥形器和玉琮式管最吸引她的目光。因为出土时还粘带着浮泥,导致玉锥形器和玉琮式管上雕刻精细到毫米的神徽图像无法清楚的展示出来。

薛靖瑶半蹲着很久,双手捧着好几公斤重的单反早已没了力气,于是寻到工作人员们清理露头的间隙,就赶忙在专业摄影师的帮助下支起三脚架,准备好好的拍一番。

地方工作人员拿了只新的狼毫毛笔前来,洗去了胶,然后蘸了点纯净水,非常小心的去刷玉琮式管表面的浮泥,薛靖瑶感到一阵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直至一阵高声的喝止声传来,她才恍然大悟!

那时已经是第四次洗刷浮泥了,Brain忽然大喊:“Stop!! 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薛靖瑶听平时幽默和蔼的Brain忽然爆粗口一惊,赶紧先上前阻止了那位年纪很轻的小伙子的动作,那人呆了呆,却也听懂了自己被叫停了,迷茫又失措的抬眼看着Brian。

Brian快步过来仔细看了看玉琮式管,然后叽里呱啦语速很快的说了一堆话,表情异常严肃,就算听不懂也知道他这是在责备那个小伙子。薛靖瑶瞥了瞥周围,专业翻译竟然没有跟在身边,她只好上前临时充当翻译,大概把Brain的意思传达给那个男孩。

“是这样的,玉器刚刚出土的时候,质地软的跟豆腐也没差,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动它,应该让它自然风干一段时间,之后玉质就会变硬。不然的话,你看你刚才刷了几下,已经有灰白色的细小碎屑被刷下来了…”

薛靖瑶边说边也在心里自责,因为这个知识以前魏晋给她讲过,只是当时她的心思起码有一半在他的身上,也就没往心里去…罪过啊,这个玉琮式管的价值要大打折扣了…她目露惋惜的看着那截泛着鸡骨白的小玉琮式管,那小伙子听了她的话,本来就很羞愧了,结果被她这样的眼光一看,更加无地自容了,整张脸都红透了。

Brian喊来了这里的主要负责人,那人一到就拍着大腿不好意思的对Brian道:“哎呦,那是我们新招的实习生,不知怎的带他的师傅也不在,真是多亏了您在,不然可不知还要有多少疏漏呢!”

闻言Brian只对刚才那个被他狠狠批的小伙子细细说道:“这类鸡骨白的玉器刚出土时不能经吹风,更别提去刷它了,之后的保存要恒温、恒湿(以60%-70%的湿度最适宜),拍照不能用热光源,上手要戴手套……”

边上同声翻译也总算到位了,小伙子很受教,只是面上还留存着些许尴尬和害怕,薛靖瑶呼了一口气,心想每一份工作都不容易啊…总要不断尝试、犯错、再尝试、再犯错…不知何时能熬出个头。

给那小伙子科普完毕以后,Brian提出要查看一下刚才那个玉琮式管损耗的程度如何了,专家主动要帮忙验看,当地的考古所那些半桶水晃啊晃的人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给Brian让位。

已经一把年纪了的Brian,戴上老花眼镜,再持一把放大镜,蹒跚下了灰坑,蹲到那个玉琮式管边上仔细的辨识探看,薛靖瑶瞧他对焦着放大镜下的玉雕线条,时而蹙眉,时而扬眉,表情丰富极了。

看了有好些许时候,他才从坑中缓缓的扶着腰站起来,摘下老花眼镜道:“由于玉器受沁,大部分碎屑都是从玉琮式管的顶端脱落,但万幸的是刚才肉眼看起来并没有殃及下面的刻线,等待会儿玉质变硬后,我再拿回研究所用显微镜看一下。”

“行!那就麻烦您了!”地方考古研究所的领导这时也到了,闻言即刻眉开眼笑的应了。

薛靖瑶默默跟在Brian身后,寻着一个机会就坦诚认错:“抱歉,Brian,原本David给我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可是我忘了…”

Brian顿步回头,竟然是笑眯眯的样子,道:“那就说明David不给力啊!”

薛靖瑶:啊?

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瞪大着眼睛惊讶的看着Brian这个小老头,思忖着:怎么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呢?

可能是被她那样子逗笑了,Brain摇头笑道:“你呀,还是现在好,神情灵活丰富,不像刚来的时候,脸上有礼却疏离,一看就是被训练过的,蒙个普通人倒还好,但是在我们组里,还是算了吧。”

…有这么明显?!薛靖瑶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Brian却不理会她的情绪,只管自己道:“你和David有很多细节上很相像,好似生来就有默契一般,你们很相配。”

薛靖瑶闻言小脸一红,腼腆的垂下了头,只笑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抬首轻声道:“承您吉言!”

“晚上检验玉琮式管,你一起来吧,看你很喜欢的样子,是不是又要设计什么玉饰了?”Brain笑言。

“对,现在还没个思路,只想找找灵感。能去旁观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薛靖瑶双眼闪闪的回道。

晚饭后,Brain带着手下的健将们赶着夜色回到了研究所的实验室,大家对于未来老板娘蹭来旁观当然没甚意见,只疑惑怎么平日里护女朋友就如母鸡护小鸡一般寸步不离的Boss,今天怎么就没现身呢?

薛靖瑶自然看到了众人在见到她以后,再往她身后瞟的视线,见是无人俱是惊讶。她孤疑的想道:她和魏晋是从什么时候起,在大家的眼里都变成连体婴儿了?

仔细一思量,好像是从上次自己和他半冷战和好后开始的…魏晋找尽各种理由黏着她,却也不显得僵硬,理由找的很是自然,这也是为什么薛靖瑶并没有很突兀的意识到两人最近在众人面前走的太近了的原因。

她摇了摇头,嘴角却翘了起来,男人是否真心,一个正常的女人处在正常的心态时当然能够辨别得出,那些说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心上人变心的女人皆是自欺欺人,所以薛靖瑶自然感受得到魏晋对她的在意是绝对不掺一点水分的,毫无疑问,他喜欢她、在乎她、甚至可以说是爱她。

想到这一点,前段时间她那患得患失的心理早不知飘到西伯利亚的哪块冰川上去了~只剩下满心满意的甜蜜蜜。

对玉琮式管的检验进行得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大家怀着‘总算下班了’这个既苦逼又庆幸的心情,火速离开了研究所,薛靖瑶却被Brian叫住了。

等到实验室里人都走光了后,小老头把她叫到跟前,笑呵呵的指着显微镜道:“Surprise!你去看看。”

薛靖瑶扬着眉毛,好奇的凑到了显微镜镜头前,开始调了好久都没对准焦距,糊糊的一片,直到调好了,她凝神一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站在边上兴致勃勃等反应的Brian只觉得她好像忽然间的就情绪大变,虽然没有哭闹叫喊这种表现形式很外现的动作,可她的气场都变了,他瞧见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Brian拧起了眉头,正想问她怎么了,只见薛靖瑶嗖的一下伸手把那玉琮式管从显微镜下拿了出来捏在掌心,惊了Brian好大一跳,幸好她这时还戴着手套…他蹙眉担心的望着此刻情绪明显不稳定的薛靖瑶。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薛靖瑶,失魂落魄的摊开手掌,语无伦次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Brian,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David?”

“我起码得确定你没事。”Brian看着她,忧心的说道。

“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抱歉,失态了。”说完这话,薛靖瑶就顾自转身离开了,就像丢了魂一样。

Brian看着她的背影,摸出手机打给他的私人助理,吩咐他跟着薛靖瑶,直到她安全回到家。没办法,他现在实在抽不出空来,原本让David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刚才的反应实在是让他不敢贸贸然的就叫来David,算了,还是明天去给他的小Boss提个醒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薛靖瑶看到那几行字会反应这么大,Brian不禁为自己今天鲁莽的行为后悔。

薛靖瑶就跟幽灵一样飘在夜色弥漫的路上,脑中不停的循环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看到了什么?

她19岁时最爱的诗句,她19岁时稚嫩的雕刻笔锋,她的名字,魏晋的名字…却可笑的出现在5000年前的玉琮上!

Dearest David,

You have my love

-the love that links us.

Take it with you into the world that I will never know.

Your love,

Lindsay

亲爱的David,

你拥有了我的爱---那爱连结了我们。

让它陪伴着你,去到那个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世界。

你的爱,

Lindsay

原来如此,好像一切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这世界疯了!薛靖瑶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喊:“我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越喊到后面,越是哽咽…

我不是她…我没有她对你的记忆,没有她对你的爱,更没有你对她的爱!我不是她……

你终究爱的不是我…

ˇ良渚(10)ˇ 最新更新:2014-01-07 07:09:56

行踪隐秘了好几天的魏晋,实际上也在暗地里调查岳薇的事情,他完全不相信岳薇挑上门去找薛靖瑶为的会仅仅是示威。

之前他怀疑岳薇的身份时,用的调查手段还不是很激烈,只查出来一些浅层次的信息,而这次,他却是卯足了力气,挖空心思的去查她。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发现还有人在背后隐隐的护着她,看来,上次他贸然调查岳薇的事情也一定没逃过那位幕后人的眼睛。

而那人不和他正面交锋,必定是因为不方便出面…这个就耐人寻味了,魏晋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奸\情味道,他立刻放弃动用那容易打草惊蛇的自家渠道,找上了他曾经的教官兼好友---梁谨瑜…

要联系上梁谨瑜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年中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全球各地执行任务,一般情况下,直接打他的电话是绝对接不通的,所以虽然事情很急,魏晋还是只能发邮件给梁谨瑜,耐下心等他出手了。

其实魏晋点子很准,正好碰上了梁谨瑜休假的两天,可是人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因为魏晋拜托他去调查的女人,正是前段时间他夫人让他查的人…

梁谨瑜看到这份邮件时感觉非常纠结…他根本就不用去查,手上就有岳薇的资料,思虑再三,在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前,他是绝对不会冒着禁止上床N天的危险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他得去试探一下他的夫人…

于是这天晚上,他破天荒的没有一上来就求爱爱,而是和思吾谈起了心…

“你说你认识我前是学新闻的?”梁谨瑜单手撑着脑袋斜倚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插到思吾的长发里,慢条斯理的以指当梳顺着她的黑发,末了还用食指勾起她的发尾打圈。

思吾盘腿坐在床头,专心的擦着润肤露,听了他的问话后漫不经心的答道:“是啊,怎么了?”

“你那时都有什么朋友?怎么这两年都不见你和他们会面?”看似无意的问着话,梁谨瑜的演技真是修炼的出神入化…

思吾意味不明的瞅了他一眼,随即幽幽的说道:“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你放心好了,尽管我经常独守空闺,但我暂时不会红杏出墙…”

梁谨瑜:“……”你倒是出墙试试看?!可惜他敢怒而不敢言…只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就地办了…

幸好充满醋味儿的大脑这会儿还有余地正常思考,总算是没忘了正事,梁谨瑜故作不屑的道:“我看是你交际能力有问题,身边数来数去也只有薛靖瑶一个人。”

思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蹙眉看着他道:“你懂什么?闺蜜要成多不少的干嘛?是要分享心事还是晒心事啊?!我可没把自己的隐私当八卦一样的播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听的癖好。”

很好!他正好能接话:“果然什么人交什么朋友,你那闺蜜也真能放心把她的情敌交到我们手中来查…”

思吾轻轻拍着手臂,让润肤露能吸收的更好,同时也不忘强调道:“她那是信任我!你只是连带的…”

梁谨瑜摸了摸鼻子道:“好吧…连带的就连带的…只她和她那男友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秘兮兮的,连查情敌都要这样隐秘。”

听着这话,思吾彻底放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思考状的问梁谨瑜:“诶~你说这世上真有什么前世吗?”

梁谨瑜挑眉,一扬下巴,意为‘这疑惑从何而来,继续说’。

思吾抿了抿嘴唇,有些纠结的道:“就是你之前帮我查的岳薇,她不是那医生的情妇么?那医生正好是魏晋曾经的心理医生…”

嗯?竟然有这事?!梁谨瑜心里也有几分惊讶,毕竟他只负责弄到数据,不负责看,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前段时间他竟然间接的把他兄弟的隐私都一丝不漏的挖出来了… 他面不改色的问道:“嗯,然后呢?”

“岳薇拿着一部分魏晋的病例,找靖瑶麻烦,靖瑶就顺手把这利用起来,这样我不才顺利的拿到了那完整的病例嘛…那时你不在…”这件事她是瞒着梁谨瑜自己去做的,所以这会儿说起来就有点特意撒娇般的不自然,末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想要解释一句。

你胆儿还挺肥的么?竟然敢独自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梁谨瑜没说话,可他眼神里却很明显的透出责怪的意味。心里则为魏晋祈福:兄弟啊,自求多福吧,你女人早就知道你的底细了…

思吾瞥见了他的神情,却只当做没看见,继续说自己的:“可那病例里,魏晋被诊断为‘臆想症’,他梦到他前世和一个女孩很相爱,不仅如此,他还坚信他能在现实里找到那女孩…你说这怪不怪?他甚至还为此选了考古学…执着到这个样子的要么就是他疯了,要么就是他说的是事实,人的确有前世…”

“那和岳薇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先说重点,等待会儿再教训她这只一点都不听话的小狐狸!梁谨瑜阴测测的暗自盘算着。

“岳薇,她和魏晋梦里的女孩长相非常相似!可靖瑶肯定那不是同一个人。没想到那女人却不识相的先找上门来,给靖瑶看了那些似是而非的病例,企图让她退却,那时其实靖瑶已经抓到了那女人的把柄了,不过是没到关键时刻,先放她一马罢了。”说着这话,思吾有些不解气的撇撇嘴,换了她,一定第一时间把岳薇扳倒,省的那女人以后还要出来蹦跶…可惜靖瑶这小兔子,一辈子都别想有这魄力了…

“嗯,这么说起来,那女人并不是什么威胁,你闺蜜担心个什么劲儿?”问题差不多问好了,梁谨瑜的一双毛手就开始不安份的在思吾腰身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直把她弄得心痒痒的又浑身发软。

“那不是兔死狐悲么…魏晋对着,面孔这么相似的女人,都能坐怀不乱,他对靖瑶的感情,来的那么快,那不更诡异,了……”思吾边扭身躲避着梁谨瑜的手,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感情来得快,就是做出来的...”梁谨瑜一把揽过不听话的某女,沉声在她耳畔说道。

“胡说!他们还没...”她喘息着,渐渐说不下去了...

男人挑逗的功夫太好,她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转身跨坐上男人的腰腹,指尖在他的胸部时轻时重的刮了没几下,就被猴急的男人一把剥了套头衫,里面,什么都没穿…空气里荷尔蒙的气息瞬间急速的飙升,染红了他的眼,也氲湿了她的目…

魏晋没想到才等了两天就等来了梁谨瑜的回复,这相较于以前的一等一两个月,实在是一个惊喜!他心想哥们儿真靠谱,没想到人是仔细考虑了两天,斟酌再三才给了回复…所以人与人之间,真是很玄妙的东西…当你以为某人对你印象极好之时,没准人家心里正想着:诶~这人真逗比~!

梁谨瑜隐晦的提示魏晋道:“那岳薇是你曾经心理主治医师的小情儿。” 剩余的他也不明说,但相信魏晋自己也琢磨得出来~~那到时候夫人追究起来的话,就不算他泄露消息了吧~~

魏晋得到消息心里一沉,他大概晓得岳薇和薛靖瑶说了什么了。他只希望最后一步要由他亲自去坦诚,但愿,还不算太晚…

后来的十几个小时,魏晋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焦躁的想着薛靖瑶到底知道到哪一步了,他原本想着,前世那些,若是能不说,那就一辈子都不说,反正他会一辈子宠着她,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她想不起来也好,就这么单纯热烈而不沉重的和他相爱着,过得平淡幸福,那该是多大的恩赐!

呵,人啊,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打算守口如瓶,却偏偏以最坏的方式让她知道了这一切。有生以来,魏晋第二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而第一次,是她逝去的时候,现在想起来觉得真的好遥远…连当时那浓烈到骨子里的哀恸此刻都好像黯淡了…

果然人幸福了,就会忘了曾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