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的两手交握,笑笑地看着他:“我们迷路了么?”

薄唇噙着亲昵,俊眸澄莹似水:“嗯。”

心跳漏了半拍,此景幽幽,恍然如梦。

迷,意乱情迷的3c

迷,迷惑地看着衣柜里的各色女装:“这是?”指尖划过绸衣,凉腻。

慢慢回首,宋叔站在门口笑得诡异:“今晚少主不是约了小姐到霁月斋赏花嘛。”

“嗯。”这几日难为他了,明明是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却陪着我和元仲一行游遍水月京。昨日他提出赏花,我当下便答应。只是?偏首看向已结冰凌的寒窗,现在还有花么?

“小姐啊!”哀戚的语调,宋叔老目通红,转眼间便愁愁欲泣,好厉害的变脸神功。“您是不知道,咱们家少主幼年家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他比了比肩膀,一脸沉痛,“就被迫挑起重担,当时内有叛军,外有强敌。少主他自幼坚忍,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不曾露出半分难色。”心头乍软,拈住绸衣。

“经此曲折,少主是越发的冷清,越发的鄙俗,老夫时常担心少主就这么飞仙而去,孤独一世。”他猛地倾身,深深一揖,“直到小姐的出现,才让少主多了分人气。小姐啊…”抽泣声传来,惊的我向后挪了两步。他以袖掩面,其音真切:“可知,这府里的人多么感谢您啊!”

高帽压顶,冷汗一滴:“宋叔过誉了。”

“小姐!”他热切地看着我,“少主此次出兵全是为了您,以钱粮相诱强取赤州也是为了您。”惊愣,“少主天资过人,只是不屑权争,此番出手、巧布暗局,为的是与青王约定的那一年之期,为的是将小姐迎娶。”

韩月下,你有何德何能,竟让这位清绝男子为你坠入凡尘,为你群俗与世。

“唉!”重重的一声叹息,闻声看去,正巧抓住宋叔的偷瞧,“少主虽然不说,但老夫能看出来他是多想和小姐结伴同游。”小姐二字咬的格外重,“您若疼惜他,就请恢复娇容,给少主一个难忘的花前月下吧。”的eb

捕捉到他眼中的狡黠,不禁垂眸轻笑:“多谢宋叔提点。”

刚才还暗淡无光的眼眸霎时间闪射出灼眼光芒,塌下去的眼角忽然飞扬,夸张得好似要飞出面庞。他忽地撩开桌布,桌下层层叠叠地放着几十双绣鞋。“老夫不知小姐喜欢那种,要穿多大,索性就全买了。”他讨好地笑笑,压低声音,“小姐请放心,为了抱住您易装的秘密,这些衣物鞋袜全是老夫一手操办的,他人决不会知晓。”

哭笑不得地拣出一双缎面绣鞋,竭力稳住抽动不止的眉梢。

“小姐啊,你是不知道,老夫为了您的鞋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宋叔皱起眉头,满脸委屈,“为了不让人起疑,老夫是乔装打扮,混于市井,东家买一双,西家买两双,好容易才凑齐。”

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老母鸡”,又一滴冷汗从额间滑下,至于嘛,弄得像细作似的。

他捧过一个竹篮,神秘兮兮地打开盖布,浓香扑鼻。“阿切!”掩着面颊,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嘿嘿嘿。”他得意地笑开,“这可玉宝堂最好的胭脂头油,老夫为了了解这些,还特地请教了家里的丫鬟厨娘。”

那她们该误会您老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欲来一段惊天动地的“夕阳恋”吧。

“还有,还有这些!”他献宝似的打开一个黑木匣,嗬,珠光宝气差点闪了我的眼睛,“^&¥#…”左耳进右耳出,笑眯眯,笑眯眯,宋叔只是太热情了,姑且听听。

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那个短命的老婆在生了宝林和宝言后就撒手人寰了,可怜老宋我又当爹来又当妈,好容易将他俩拉扯大。然后我们苦命的小姐突然故去,老爷也…”说完衣物说家史,宋叔是长年没处诉苦,忍,我忍。

又半个时辰过去…

两耳嗡鸣,无神地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巴。人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吊着此刀的神经劈啪断了一根、两根…终于,悬刀落下,斩断忍经:“宋叔。”清亮出声。

“上次城内谣传少主喜好龙阳,把老宋我气得是血流不止…”

“宋叔!”提高嗓门。

“呃?”老母鸡停止咯咯叫,世界终于安静了。

礼貌地笑笑,指了指半黑的天空。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尖叫,他绝尘而去:“完了!误了少主的好事,老夫定要被活活冻死啊!”

黛云远淡,眉月初晴,寒风送来清辉一许。银练共碧水,丝丝粼粼,交相辉映。

著罗裙,梳云鬓,取出贴身收藏的凤簪,妆点发髻。伴着夜色,一路迤逦,长长的腰带几欲曳地,发间的白凤清声低鸣。穿过水榭,步上玉桥,道边温黄的灯火点点滴滴,将我引向湖心。

夜,静静;月,明明。

“云卿。”此音,如春水清流,似暖风拂面。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修远,我来赴约了。”

对望许久,越看越觉得他俊的出奇,心跳停止,屏住呼吸:西施,西施出现了。思及如此,面颊微烫,慌乱垂眸。直到鼻尖钻入一缕药香,直到凉手裹上一片温暖,这才静下心来:原来西施一直住在心里啊。

迷雾消散,一片清明,执手相看,心跳加速:“花呢?”话才出口,顿觉语调虚软,暗恼。

他薄唇勾笑,改变了偏冷的相貌,低低沉沉地笑开,好似一泓温泉流过我的心底。任由他牵着,走入园中。清淡的月光下,草叶胜孔翠,朱色似珊红,花情脉脉,春意微微。惊讶地看着飘香幽径,此乃寒天奇迹。

伸手轻抚一藤蔷薇:“我娘最爱蔷薇,也最似蔷薇,摇香含露,欲舞轻轻。”低下头,细瞧花朵,每瓣上皆有殷红一点。

“此花名为美人泪。”清泉声动,“根作药用,可治口疾。”

微微颔首,再看去,素魄含烟,丰肤腻雪,袅娜多情芍药君。“白芍磨粉,可缓妇痛。”他扣住我的脉门,垂眸片刻,漾出笑意,“还好,你没有。”腾地一下,脸颊滚烫,清泠的声音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真让人难以适应。

花香满径格外浓郁,可,都不若身边这药香沁人心脾。其实,修远很适合微笑,笑起来如朗月清风,暗藏无边春意,看得我心头微痒,好想触碰他的唇际。啊!色心,色心,低下头,将视线挪开。赏花,赏花,你看,姹紫嫣红暗春色;你闻,花气袭人淡清风。很美,很美,不是么?不是么?瞪眼看了半晌,沮丧地垂下头:好吧,我承认自己色弱,我承认自己不懂美学,或者可以这样说今夜不适合赏花。

“云卿。”抬起头来,触目的刹那,脑中只闪现出一行字:原来美色在这里。薄唇展笑,风华毕现。一股电流从四肢涌起,一路灼热直直攻向我的心房,正中目标。愣愣地看着他俯身,摘花,轻柔地插在我的发间:“很美。”天地失色,星月无光,我完了…

“定侯?”右侧传来一个迷惑的低唤,匆忙回神,听出这是元仲的声音。发丝虽能隐约遮住右颊,可难保他认不出啊。正当为难之际,飘动的腰带恰被长指缠绕,腰间被轻轻一扯,我顺势落入醉人的怀抱。他长臂拥起,怀中丝风不入,我不禁陶陶。

“何事?”微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啊。”略微尴尬的低应,“下官见丰贤弟不在馆内便出来寻找,扰了定侯的雅兴,请定侯恕罪。”

“聿兄可让我好找!”偷视左方,只见宋宝言满面春风疾步行来,“啊,主上。”他停下行礼,随后又热情地拉住元仲,“在下不是下了帖子请聿兄和丰郎中去连星台赏月么。”

“嗯?在下没收到啊。”

“定是送信的小子贪玩误事,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恨恨出声,自然而真实,“聿兄我们得快点去,丰郎中还在连星台等着呢。”

“好好好。”元仲顿了一下,朗声道,“下官告辞。”

“下臣告退,主上请尽兴啊。”尾音颇为邪恶。

待脚步渐远,抬起头来,却见修远面覆寒冰,目光遽冷,厉厉地向右侧扫射。

“阿…”墙角那边,声音似有似无。

“怎么了?”皱眉仰视,他回以一记浅笑:“没事。”威力依旧惊人,眨了眨眼睛,凝神开口:“修远,你娘亲的事我略知一二。”

俊目微紧,眸中似有一丝痛意。环紧他的腰身,贴近他的胸膛,心中禁不住涌起怜惜,轻轻地将秋净尘和谢汲暗的对话转述与他。静静的,好久,才听到一个细不可闻的叹息:“云卿,谢谢你。”

抬起头,眨眼轻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嗯。”凤眸荡漾着如水月光,薄唇勾起如梦春情。我又一次呆住,美色当前,美色当前啊。

“云卿。”清若醇醴,让我微醺。

“嗯。”迷蒙回应。

“明日陪我上云遥,将此事告知我爹,可好?”他俊容漾着笑,我只觉眼前春花漫空舞,春意暖融融。

“好。”其实回答了什么,自己也不知晓。

耳边传来清泠低笑,“春色”愈来愈近。

“可以么?”富于磁性的轻问。

嘴角溢笑,闭上眼睛:“嗯,可以。”

唇上暖意的触碰,心间静静的交流。

用最柔软的两瓣,去承载你不尽的深情。

仿若倾听醉人的音乐,言语已是多余的噪音。

宛如清澈的雨滴,划破了水清月显的意境。

月的梦

将在夜的唇上的85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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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花前月下的代价

“爹。”宋宝林摇了摇扒在墙角、一脸猥琐的宋慎为,“您真的没事么?平日里将那些花当宝贝,掉了一片叶子都会垂下老泪,今日怎么那么狠心将您的心尖尖、肉肝肝放在冷风里吹?”

姿势与其父如出一辙的宋宝言向他哥递去一个“你真笨”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没有花哪来的花前月下?为了成全少主的好事,爹忍痛贡献出暖房里的名花异草。”他讨好地看向左侧,“爹,您真不容易啊。”的85

谁知老头重重槌墙:“哎呀,不要磨蹭了!上啊!”

“呃?”双生兄弟对视一眼,偷窥而去。只见自家主上情意绵绵地看着低头赏花的美人,眼中露骨的情丝不禁让两兄弟同时打了个寒颤。

“原来少主也不是圣人。”宋宝言含蓄地总结。

“饿狼!”这位说的虽然有些浅白,但更加贴切。

宋慎为眯起老眼,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口中不住低喃:“左边一点…贴上去…贴住啊,怎么那么面薄!对…对…就是那种眼神,姑爷当年就是用那种眼神迷倒小姐的…不对!下一步是勾下巴,勾下巴!”

“爹。”老宋肩上被点了又点。

“拽住啊…老夫特地准备那么长的腰带不就是方便您出手么!快啊!”

“爹!”宋宝林捂着老头的耳朵,低叫。

老宋一扭肩,气呼呼地回瞪:“吵什么吵,没见忙着么。”

宋宝林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远处,老宋冷哼一声再瞧去,那盆幽兰正静静凋谢。他霎时呆住,老眼爆瞪,如五雷轰顶。“我的醉云,我的醉云。”胡须微颤,他下意识地以手扣墙,“天啊,您少来些风,不要伤了我的宝贝…”其音颤颤,闻之不忍。

“爹。”宋宝林继续打击,无情地指向另一盆月季。

寒风中,老宋抖得犹如枯叶:“写意…写意,老夫等了三年你才开放…呜呜…”

“爹!”宋宝言激动地手舞足蹈,“您看,您快看,少主出手了!”

爷俩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自家少主柔情款款地摘下一朵木芙蓉,爱意满满地为佳人戴上。

“有谱了,有谱了。”宋宝言欣喜若狂地看向身侧,却见他爹瘫软在他哥哥的怀里,“怎么了?爹兴奋的厥过去了?”

宋宝林摇了摇头:“那盆月华容可是爹的心头肉,好容易开一回,如今…唉!”重重地叹了口气。

“定侯?”远远地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宋老头立刻从大儿子的怀中跳起,他皱起灰眉,危险地眯起双目:“小二。”

“爹。”宋宝言郑重其事地低应。

“去把他拿下!”老头一槌墙,气势惊人。

“遵命!”宋小二扬起职业性的微笑,走出墙角,“聿兄可让我好找!”

宋老大看着谎话连篇的弟弟,欣慰地点了点头:“士别三日,小二的功力又见精进。”

老宋掸了掸衣角,咽下喉中的甜腥,豪气一笑:“不就是十年开一次么,比起那朵二十二年才开一次的‘情花’,月华容又算得了什么!”

“爹,爹。”宋宝林占了弟弟留下的空位,兴奋地低唤,“您快看,抱上了,抱上了!”

宋老头癫狂地扑倒偷看:“嗯,嗯。”

他家少主忽地转首,冰寒刺骨的目光扫视而来,冻得两父子双唇微白。

“阿…”宋宝林刚要打个响喷,却被老爹捏住鼻子,那股气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这倒霉孩子!”老头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老大的额头,“小心暴露了。”

宋宝林翻了个白眼,暗道:已经暴露了

“儿子,儿子!”老头气息不稳,两目微凸,喜不自禁,笑不成声,“成…成…了,呵呵呵,亲上了,亲上了。”他忽地转身,重重地跪在地上,望月低泣,老泪纵流,“老爷,小姐,姑爷,宋慎为算对得起你们了。慎为不容易啊,这么多年…”

老母鸡又开始发挥惊人的诉苦能力,直到半个时辰后…

“爹,爹!”宋宝林推了推才说道少主十七岁旧事的老宋,“都走了,爹。”

宋慎为一抹浊泪,吸了吸鼻子:“走了?怎么这么快?”

“少主揽着小姐往新月阁去了。”

“好!”老目闪过精光,老宋抚掌大笑,“就在今夜把该办的事都办全了,这下也就完满了!”

宋宝林很想说这不可能,但又不忍打碎他爹的美梦,只得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爹,您的‘倾城’就快败了。”

老头猛地回神,奔命似的向一株绿牡丹跑去。哎唷,他的命根唉!忽地脚下一绊,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扑向…

“爹!”宋宝林见他爹爹半晌没动,心急火燎地疾行。待近了才发现,那“倾城”败了,的确败了,败在了自家爹爹的身下,残枝折折,馨香零落。老头两眼一翻,结结实实地晕了过去。

孔武有力的宋老大一把将老头抱起,迎着寒风在岛上狂奔:“小二!小二!爹把自己的‘命根’给压断了!”

几天之后,水月京第二大流言合着街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同出炉。

“唉?你知道么?宋掌事不能人道了。”

“可不是,听说他的那对双生子是抱养的。”

“不对不对,是他老婆偷汉子生下的。”

月沉吟 第三卷 青空万仞 一钩淡月夜难眠 上

章节字数:8878 更新时间:07-12-09 00:19

晨风染流云,早霞丽初日。霭霭凉雾里,红黑两骑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乳白色的“轻纱”后。

聿宁站在马车前,目送着那个青衣,倔强的眉头微微皱起:真的,好像。

“元仲兄?”车帘撩起,宋宝言笑眯眯地看着车下那个略有所思的男子,“元仲兄,该启程了。”

聿宁回过头,脸上再无客套的笑容,严肃的眼眸让宋宝言不禁心下一紧。

“昨夜。”聿宁再偏首,看向远方的薄雾,“丰贤弟真的是找不到你我才先回去了么?”

“当然。”宋宝言也敛起了笑意,“元仲兄是不相信在下?”

安静了片刻,淡笑声传来:“当然不是。”聿宁面容放松,慢慢走上马车,“亚清兄。”

宋宝言眯起眼,看向背光而立的聿宁,真是深不可测的眼神,他心生警惕,低应道:“嗯?”

“你不觉得,丰贤弟和昨夜的那位姑娘背影肖似么?”

“啊?”宋宝言挑眉张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姑娘?”

“嗯。”聿宁不容他躲避,再上前一步,直直逼视,“昨夜花园里的那位姑娘。”说着,他脑中闪现出那道倩影:衣袂飘飘,楚腰纤纤,青丝迎风舞,一朵木芙蓉。期冀着她的回首顾盼,期冀着似曾相识的芳容,回首吧,让他看看,就算一眼也好。但从定侯坚定的环抱和充满警惕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一切皆是惘然,不过是他的奢念罢了。

“你是说小翠么?”宋宝言耸了耸肩,坐回到矮桌前,“她是我们家少主的侍妾啊。”他暧昧地眨了眨眼,“人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少主正当贪欢之年,这心头火,嘿嘿。”面上虽笑,可这心里可苦了去了:混蛋,眼那么厉!周围没人吧,千万别让人听见,要是爹知道了,还不得给他去层皮!呜呜~天地可鉴啊,他是被逼的,被逼的啊!怨气经过胸中的九曲十八弯,渐渐化为淡淡的笑意,浮在蜜色的脸皮上:“虽然丰郎中体形纤美,颇似女子,但元仲兄也不必担心,我们家少主不好男色。”

聿宁脸上略为尴尬:“不…不是…”

“唉,元仲兄不用紧张,咱们兄弟之间的私言,我是不会乱说的。”马车启动,宋宝言从炭炉上拎起铜壶,为聿宁泡了杯茶,“他们俩走的近了点,也难怪元仲兄起疑。不过啊,少主和丰郎中可是旧识,丰郎中的长兄和少主可是拜把子兄弟。丰家小弟出仕,家中长兄自然不放心,就拜托我家少主多担待些,他们这才变的熟络了。”

“喔?”聿宁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想必亚清兄对丰贤弟家中情况略有了解吧,为兄好想知道啊。”

疑心重重的混蛋!宋宝言在心中低骂,他一转眼珠,笑笑道:“若小弟没有记错,丰郎中家在荆梁翼三国的交界处,至于家中几人,我就不知道了。”亏好老爹准备充分,写了份小姐的资料让他和他大哥牢牢记住,要不然还不被这家伙套住?

和丰贤弟说的一样啊,可心中那人的家是在青国莲州,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么?聿宁陷入沉思,就算手中的瓷杯透出灼人的热气,他也没有觉察,只是静静地垂眸。云卿,他究竟是男是女,他究竟是不是丰云卿。的32

宋宝言心满意足地看着面露犹疑的聿宁,没有戳破,也没再说明。静静的,车内只浮动着朦胧的雾气。半晌,聿宁方才回过神来,又扬起公式化的微笑:“此次分两路前往会盟地,不知定侯是何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