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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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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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名叫“池”的村子, 村子长久祥和安宁,与天很近,仿佛触手就能触摸到碧蓝苍穹……

少女“鲤”便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她身上总是穿着火红的衣裳, 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站在蓝天之外呆呆地望着天空发呆,如此这般天天盯着天空看,她便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池”更像是一个笼罩在玻璃罩子下的独立世界, 罩子是透明的, 也是不可打破的……她用自己的脚从村子的这一头, 走到另外一头,一共只需要短短的一点点时间而已,村子里的人更像是被囚禁起来了。

然而村子里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想离开这个玻璃罩,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鲤说。

”别天真啦,外面什么都没有。”村子里的人嘲笑。

“我们被关起来了,被什么人, 世界不应该只有这么大,从村子的这头走到那头, 只需要短短的时间。”鲤反驳。

”你大概是疯了吧。”村子里的人对鲤避而远之。

就是这样,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在被神明恩赐着的人——因为他们不需要辛勤的劳动就可以得到食物, 每一天,大概是午时刚到或者午时刚过,从鲈眼中的玻璃罩子外,就会从天而降许多的食物, 人们一拥而上地将那些食物分食,并给这个时间段取名为“恩赐时间”……

听爷爷辈的说起,更早的祖先历经万险跋山涉水来到”池”,它出生的时候,“恩赐时间”就出现了,多年如一日,想来雷打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种说法,鲤总对这个有些不安……】

昼川的笔尖到这里停顿了下。

初礼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写好的一段字,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要写什么主题,只是下意识觉得眼下他在写的东西的文风和内容似乎都和平日写的不太一样……

“写啥呢?”初礼伸出指尖戳了戳昼川。

昼川扔了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离开桌边。

初礼看着他那副懒洋洋提不起劲儿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是要放弃治疗啊,毕竟高考考场里这么扔了笔,一脸轻松乐观走出考场的都是准备明年再来的!

“昼川,昼川,老师,大爷!您别自暴自弃,”初礼像个小太监似的脚尖对脚跟地跟在昼川屁股,“我真诚觉得你写的那个开头蛮有趣,虽然除了女主的名字跟鱼有关之外有点儿跑题跑得离谱,但是我们要乐观点啊,万一后面还能活生生掰回来呢,想想你最擅长的——”

昼川脚下一顿,在走出葡萄藤架外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眼初礼:“这种命题短篇,东方幻想题材哪怕加上言情,乍眼一看惊艳程度也没办法跟悬疑玄幻相提并论。”

初礼:“……咦,你也想到啦?”

昼川瞥了初礼一眼,就好像她在说什么废话。

初礼瞪大了眼:“那怎么办?这不是你可以就此放弃治疗的理由啊。”

昼川抬起手,“啪”地拍了下初礼的额头:“谁说我要放弃治疗了?”

初礼:“……”

昼川:“悬疑玄幻,我也会写。”

初礼脸上的表情顿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上下打量了一圈昼川,想说什么,又吞回肚子里,期期艾艾道:“别病急乱投医,发挥出自己的特长很重要……你跟江与诚比他最拿手的,不是着了他的道儿吗?”

说到最后,初礼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儿子要去高考的老妈子,操碎了心,还尽说废话。

昼川想了想问:“你对我没信心吗?”

初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昼川的眼睛说:“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你赢,这样的希望程度,也许甚至超过了你自己……知道我现在最气的是什么吗,至少今天的这一个环节,我好像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也帮不上你什么,无论你输还是赢,我都只能眼看着,这是最气的。”

话语刚落,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抬起手,替她将耳边的发别至耳后……与此同时,他弯下腰亲吻她的唇角——

“好的,别气,看我赢。”

五分钟后,昼川拉着初礼的手回到桌边。

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他只是出去做了个广播体操。

坐下之后拿起笔,接着刚才的故事,那人继续将故事书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有一天,鲤遇见了英俊的少年,与少年相恋,并很快地怀上了孩子……两人每天手拉手,肩并肩地一起仰望天空,发发呆,鲤会给少年说一说自己想象中玻璃罩子外的世界,少年笑而不语,只是听着,握紧了她的手。

当“恩赐时间”里的其他人一窝蜂的哄抢食物,他们远远地看着,偶尔去捡一些人们抢剩下的食物,日子倒也知足。

但是和平的日子并没有过很久。

有一天,鲤担忧的事情发生了,“恩赐时间”到了,但是苍穹之上,却没有掉下任何的食物……刚开始人们都很镇定,只是相互安抚着,肯定只是恩赐者一时忘记了。

他们聚集在一起,从午时等到第二天的午时,”恩赐时间”却还是没有出现。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周。

村子里的存粮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恩赐时间”再也没有出现,陆续有虚弱的村民死去。

村子里的人逐渐在减少,而伴随着饥荒而来的还有别的问题,似乎是周围的尸体在变多又没有人去清理的缘故,村子里空气也开始变得浑浊,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曾经碧蓝的天空消失了,抬起头,就是浑浊的一片,再也看不见清澈的苍穹……

更糟糕的是,伴随着鲤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宝宝要出生的日子在逼近。

有一天,鲤的爱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鲤不得不挺着大肚子,一步步地沿着两人散步曾经经过的方向去寻找,空气的能见度已经很糟糕了,擦肩而过的都是苟延残喘的人,他们有的饿得两眼发绿,有的得了皮肤病皮肤开始溃烂,曾经光鲜的衣服腐朽,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死亡的阴影终于笼罩了整个村子。

鲤在“恩赐时间”的地方找到了爱人的尸体,死得时候他的双眼睁着,只是平日里那双温柔的眼中灰蒙一片,尽是绝望。

在完完全全被悲痛支配的痛苦之中,鲤的孩子们诞生了。

饥饿之中的生产让她双目暴突,她拖着濒死之躯,将孩子生下,下一秒,她眼睁睁地看着即将饿死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说着“终于等到了”“我们还是没有被抛弃”这样的话,像是一群丧尸蜂拥而至,将她的孩子胎盘撕扯开来,吞噬——

鲤楞在原地片刻。

然后她冲入人群,从一个人的口中抢回自己的孩子,手上被鲜血染红,她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孩子,定眼一看,却发现孩子只剩下了上半身——

他睁着茫然的眼,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又知道什么呢,就匆忙地和他的父亲一样死去。

鲤疯了。

用身体撞击,牙齿撕咬,所到之处扬起黄沙。空气变得更加浑浊,她就像是一条疯狗战斗在血肉之中,从他人身上撕咬下来的皮肉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吞咽下同类的皮肉,饥肠辘辘的身躯终于得到了活力的补充……

鲜美。

嫩滑。

还带着一丝丝的腥甜。

风卷残云之中,鲤静静地摔倒在“恩赐时间”降临的天空之下,她摊开手掌,呆滞地看着天空……随后,身边感觉到空气的流动,下一秒,就好像天空又变得蓝了,新鲜的空气注入,周围同伴的尸体被什么东西清理干净,污浊的空气也逐渐消失……

蓝天啊。

又回来了。

就仿佛一切只是噩梦。

有包在胎盘之中、幸免于难的孩子从她身边咕噜噜滚过,鲤张开手,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捉住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伴随着污浊的空气被抽走,抽入一个黑漆漆的,圆柱形的黑洞里。

冥冥之中,她好像听见,苍穹之上,有什么人在说话。】

昼川手中的笔健步如飞。

字体伴随着剧情的发展脱离现实而越发潦草与狂野——

直到此时,他停了下来。

稍一定神,目光变得凝聚而沉淀。

【……

“哎呀,出门一个礼拜,管家都没有给我好好喂鱼。”

“真是糟糕,池水也一片浑浊的样子,鱼都死了吧?”

“还有互相啃咬的痕迹呢……嗳,这里还剩一条红色的锦鲤,倒是还活着的样子。

“捞起来我看看……呃,看着也活不长的样子。”

“确实,看,说着说着这就死掉了,真可惜。”

……

这是鲤最接近那片碧蓝苍穹的时候。

当她终于得偿所愿离开了那玻璃罩。

原来玻璃罩外面虽然没有空气,但有阳光。

阳光很暖。】

至此,故事结束了。

昼川放下笔。

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故事,关于一条池子里的鱼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不更昂,请个假,飞长途飞机………………………………喘口气就回来更新了

☆、第160章

三个小时后, 两位作者都如约交上了自己的作品——虽然只是两篇短篇小说, 但是为了公平以及准确地、不留遗憾地选择出理想中的合作者,赫尔曼先生表示自己并不会立刻就做出选择,而是准备分别聘三位翻译老师,分别对昼川和江与诚的作品进行三次翻译工作, 然后再仔细阅读、对比三个版本的翻译作品,便可以得到最接近原作想要表达的含义。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赫尔曼先生接过了稿子,珍重表达了对昼川与江与诚的感谢之后留他们下来吃晚饭, 叮嘱管家好好照顾两位作者, 自己则如获至宝, 一刻也不愿意多等似的转身回到书房亲自去联系中文翻译去了——

都说赫尔曼先生的作品从成稿之初便亲力亲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文人匠心”。

这边,等赫尔曼先生回到书房后,昼川和江与诚两人像是小学生似的放松下来,两人瘫痪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昼川拿过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抬脚提了提江与诚, 问:“喂, 你写什么内容?”

江与诚想了想, 面无表情道:“东方幻想,母爱。”

江与诚抬起头看了昼川一眼,停顿了下,问昼川:“你呢?”

昼川“哦”了声, 也面无表情道:“灵异悬疑,母爱。”

江与诚:“……”

昼川:“……”

江与诚:“为什么有种好恶心的感觉?”

昼川:“我也是。”

江与诚:“互相写了对方擅长的题材,不约而同地使用同一个主题……恶。”

昼川:“谁要和你心有灵犀啊!”

江与诚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回踹了昼川一脚。

初礼和顾白芷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幼稚鬼,表示她们都插不上话,看着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像是刚高考完的考生迫不及待在那对答案一样讨论得热烈,她们分别保姆似的在两位大大身边坐下,随时准备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时候出手阻拦。

昼川拉着初礼:“这人学我写东西,可以说是非常恶心了。”

江与诚冷笑:“搞得好像你没学我一样。”

昼川不屑一顾:“我是为了赢,这种命题作文悬疑灵异之类的比较好赢。”

江与诚:“别呀,话说得太绝对就是一个flag,比如万一我赢了你老脸往哪搁?”

初礼把手从昼川的手里抽回来:“你俩继续,别带上我,谢谢。”

因为完成了任务,这一天的晚餐气氛格外轻松,赫尔曼先生和江与诚还有昼川都聊了很多——并且席间,初礼再一次感觉到了昼川和江与诚之间看似岌岌可危的友谊其实到底有多么坚固——在整个晚餐过程中,昼川没有再使用土耳其语创造与赫尔曼先生多聊天的机会,而是乖乖地用中文,等待着翻译一碗水端平地替他和江与诚一人翻译一句……

初礼不仅想起那天江与诚也是,面对翻译说错话,他可能面临被淘汰的情况,这哥们大概是前脚刚踏出赫尔曼的别墅后脚就给昼川打了电话提醒他不要说些不该说的……

再想想今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写了对方擅长的题材和同样的主题——

真的可以说是非常的……呃。

可见真爱。

初礼越发觉得如果不是她从中间横一脚,文学届的《罗密欧与梁山伯》说不定已经华丽诞生。

罪过罪过。

……

晚餐是鱼和羊肉。

初礼对土耳其的羊肉之膻佩服得五体投地,象征性地扒拉了两口,倍感反胃后,就放下餐具假装微笑着慈爱看着tali昼川与赫尔曼先生聊天。

晚餐过后,昼川他们正准备离开,这才被赫尔曼先生告知,替他们预定了今晚观赏土耳其著名转舞,又名科尼亚转舞的演出表演票,这会儿就准备让家里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参观后,再打包送回酒店。

科尼亚转舞是来到土耳其必看的表演项目之一,虽然因为表演拥有浓重的宗教仪式感和内涵,大多数非信教徒也只是看个热闹就拉倒……

但是来都来了,该看的总也该看看。

初礼原本安排的行程里就有这项活动,眼下被人安排好了自然千恩万谢……晚餐过后跳上车,车子一路开到郊外稍微偏远的地方,平地而起一座巨大的像是古堡似的土著建筑,建筑之外停着几辆旅游车,有一些欧洲的游客聚集在车下。

检票进入后是一片巨大又空旷的中庭,没有椅子,只有稍微寒冷的穿堂风……初礼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昼川瞪了她一眼,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

初礼吭吭哧哧地穿上还带着男人体温的外套:“不想给外套就别给,不情不愿的,啧啧,瞪人家干嘛……”

昼川语气不善:“早上出门让你多穿点不听,就指望男人脱外套给你,男人不是人类啊,是个人类就会感冒怕冷——”

初礼:“冻死你了吗?”

昼川:“穿着我的外套神气什么,还给我。”

初礼裹紧了衣服背过身:“不给。”

江与诚在旁边笑眯眯道:“要不你还给他,我也有外套,我还不冷……”

江与诚的话成功让昼川如临大敌一般,将自己的外套和自己的人一同揽过来塞进自己怀里,也顾不上嫌弃了将吸着鼻涕的初礼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摁:“当着老子的面勾引老子的人,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江与诚笑眯眯道:“要不我外套给你穿?”

昼川:“滚,滚!”

顾白芷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摇摇头,万分无语道:“都唱的哪出戏,微博粉丝加起来快超过五千万的两位大大,能不能放过我……”

顾白芷碎碎念中,中庭里忽然有音乐声响起,不一会儿,在他们身后那堵墙上亮起了光,定眼一看,居然是3D投影!

投影之中,金戈铁马,鼓声震震,生动立体地给站在中庭的游客们展示了土耳其从古至今的历史——从古老的奥斯曼帝国起,攻陷君士坦丁堡,灭拜占庭帝国,至十九世纪衰败,继承东罗马帝国文化,吸纳□□文化,逐渐演变,在不断的战争中发展工业与农业,最终形成了土耳其共和国……

全程初礼都猫在昼川的怀里,在几十米高,百米宽的“巨幕”之上看完了长达大约二十分钟的3D小电影,正感慨光是这一下已经值回票价,旁边的建筑大门开了,古堡似的大门向着游客开启。

初礼又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抬着头看久了大屏幕,头有些晕。

兴许是感冒了?

初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裹紧了昼川的外套跟着人群走进古堡里,里面地面、石柱都由大块砖石铺垫,光线昏暗,历史感沉重扑面而来……

初礼回头看身后的男人:“有没有什么灵感?”

昼川:“什么灵感?”

初礼:“作家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难道不会获得一些写作的灵感吗?”

昼川:“不会。”

江与诚:“你知道什么才会给作家灵感吗?”

初礼:“?”

顾白芷面无表情地跟上:“是人民币——介于台湾那边的稿费结算习惯,美金大概也行?”

初礼:“……”

四人在建筑中央,由工作人员带领入座,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个方形的宽阔舞台,四周都是观众座位,布局分割像是古老的角斗场之类的地方。

初礼坐下之后,又觉得屁股底下有些凉,不过这种抱怨说多了她觉得矫情,于是乖乖闭上嘴,决定回去之后喝点热水倒头睡,估计睡一会儿就能好。

好在没让她等待太久,真正的土耳其转舞便开始了——

舞者统一为男性,他们身着象征着尘世万物的黑袍,双手搭在肩膀上旋转入场;

转着转着舞者的右手缓缓抬起,象征着天上神圣的恩泽,左手稍稍低垂,象征将这样的恩泽传递到世间;

舞蹈期间,他们除去黑袍,留下的白裙象征真主,腰间黑带,象征自我,高高的黄帽,象征坟墓;

以左脚为圆心旋转,象征着生生不息、四季变换和周而复始;

旋转的不间断,代表舞者距离真主越来越近;

转舞一共分为七个部分,时常约一个小时,七个部分也许也暗示着创世纪的七天。

——以上,昼川说的,度娘补充。

原谅初礼艺术造诣不是很高,看到一半满头雾水,低头百度去了,百度了半天懵里懵懂的抬起头,舞台上的舞者们还在旋转着变化队形,变换的只有他们的手势,以及旁边的诗唱主祭教士高吟的《古兰经》经文以及祝福内容。

初礼看了一会儿,觉得头晕症越发严重。

看着他们一圈圈转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天旋地转。

好不容易撑完正常表演,回到酒店,挣扎着爬上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抱着马桶吐了个翻天覆地——

吐够了撑着爬起来,到洗手台漱口刷牙,之后用手抹抹嘴上的水,她把这一切归结为正事儿办完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于是疲惫感排山倒海而来。

洗了把脸,正想转身找昼川赖地打滚说点“你看我都病了你还不给我买个钻戒解解乏”,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她要找的人老早就已经出现——

此时此刻,男人抱臂斜靠在洗手间门框边,冷眼看着她一脸发青的狼狈。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几秒。

初礼:“……”

昼川换了只脚支撑重量:“如果是女儿的话,叫昼月初岂不是很好?”

初礼:“……”

昼月初个毛。

不如叫马冬梅。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这边时差,更新时间诡异,大家担待着点吧,哐哐哐,毕竟都是拿命搞出来的更新。

PS:选转舞资料来自度娘,反正我当年看的一脸懵逼。

再PS:真的出门在外总是很多人爱问我“这地方能不能给你写作灵感”……………………不能好吗!!!憋天真了!!!!

☆、第161章

昼川走进浴室, 伸手直接将挂在洗漱台上的人一把打横抱起,初礼尖叫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男人稳稳地抱着他,转身大步往房间里走:“昼月初的名字, 我给你解释一下,首先你我名字首尾各取一个字, 再加上咱们王八看绿豆时……”

初礼:“情投意合——什么王八看绿豆,你是王八还是我是?还作家呢, 咱能有点文化吗?”

昼川一顿, 额角跳了跳忍住没把怀中抱着的人扔出去,这才缓缓继续道:“再加上咱们情投意合时,用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今晚这月亮怎么样……乌云密布也要睁眼说瞎话感慨今晚月亮又大又圆真美什么的。”

初礼:“……”

夏老师,您一语成谶,昼川老师真的是个文痞啊,不写文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张口尽是粗痞的淫词浪语。

初礼正腹诽之时,已经被男人抱着走回卧室, 男人弯腰将初礼放床上, 手却没有挪开而是直接撑在她脑袋旁边, 一脸认真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所以一个‘月’字, 我觉得用得非常好, 你觉得呢?”

初礼躺在床上, 整个人舒服了一些,双手交缠上男人的脖子,冲着他灿烂地笑了笑:“我觉得, 我没怀孕。”

昼川:“……”

昼川停顿了下,稍稍抬起身子,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初礼,直到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快要竖起来……男人垂下眼,脸上方才那轻松且乐在其中的样子消失了,脸上忽然沾染上了一丝丝不太高兴的情绪,内敛的,不外放的不高兴。

和“你当我要饭的啊”那种一样,让人感觉更可怕一些。

昼川盯着初礼,抿起唇,又松开,开口叫道:“初礼。”

初礼:“……”

连名带姓被叫着的时候,总觉得他语气里有杀气。

初礼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一点,抱在昼川脖子上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头发,指尖绕着一小撮绕圈圈,“嗯”了一声……用“虽然不知道哪里闯祸了但是我先认怂”的语气乖巧道:“干嘛突然用这么可怕的语气叫我?”

昼川想了想,总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的柔弱且非常扎心窝,努力组织了好多次语言也没能找到个准确的词汇——最后也只能随便挑拣出一个词儿出来用了,看着怀中的人,压死了声音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日子了?”

初礼:“?????”

这他妈就有点儿惊悚了。

刚稍微冷静一点的脑袋又痛了起来,那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又来了:这次是因为紧张,还有不确定。

啥玩意……

他说这个干嘛?

初礼摆弄男人头发的手指尖一顿,眨眨眼,她无比真诚且无辜地说:“我没有,你又在那污蔑谁?”

昼川理直气壮反问:“那你为什么每次都一口否认自己怀孕?”

“……因为我觉得就那一次没有安全措施,这都能中像什么话,更何况最近这么忙,天天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折腾,月事不来或者肠胃不舒服都很正常啊?”初礼诚实地说,“你哪来的思维跳跃,我觉得我没怀孕就是不想和你过了?”

昼川:“……”

因为。

坚持没孩子=暂时没考虑结婚=随时都可以分手=随时准备分手=观望中=有了这种可怕想法的苗头=目前日子有一些过腻了不想过了。

昼川不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挤开初礼,跟着爬上床,在让出一个身位的家伙身边躺下,瞪着天花板,沉默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好像又得出了新的结论,又问:“那你是不喜欢小孩?”

初礼:“嗯,真不咋地……但是自己的应该不嫌弃。”

昼川“喔”了声:“那你就是不喜欢跟我生小孩。”

初礼额角青筋狂跳:“……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点想把你踹下床去。”

昼川先用大脚丫子踹了她小腿一下:“你踹我干嘛?你还委屈上了?你不心虚?不然为什么提到这话题你总是一脸抗拒?”

初礼:“……”

得。

话题又转回来了。

也不用在跟他说什么“我觉得我没怀孕”这种话,反正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初礼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友爱又和平且显得并没有那么跑题万里的新话题:“不是,我就是在想,那万一要是个儿子怎么办?也不能叫昼月初啊。”

昼川:“你为什么扯开话题?”

初礼:“……”

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之前的话题不放!

多么好的新话题。

奈何某人并不想跟她友爱又和平……

真的,气到变形。

初礼掀起被子盖住脑袋,翻了个身拒绝在跟他胡搅蛮缠……奈何男人不依不饶凑上来拽她的被子,见拽不开干脆将她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隔着被子在她耳边碎碎念:“上次跟你求婚,你不答应;说到孩子,又一脸抗拒……你说说看,得多没心没肺才觉得这样很好这样没问题,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初礼捂在被子里微微一愣。

抱着她的双臂稍稍收紧,初礼感觉到隔着被子,男人的头挨近了她的背后,就像是大型犬似的拱一拱:“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光谈恋爱不谈一辈子……别不是想抓紧时间爬上编辑女王的位置,然后转身把我昼某人一脚踹了包养小白脸吧?”

他越说越不像话。

初礼觉得自己再不理他他能脑补出一个银河系,什么霸道总裁的小娇妻被始乱终弃带球跑什么的……嗯,日了狗的问题在于,她是那个霸道总裁。

缩在被子里,毛毛虫似的拱着拱着翻过身。

然后低下头,放开被子,张开双臂主动把自己塞进男人怀里,初礼鼻尖顶着他的胸膛,想了想说:“你看。”

昼川:“看毛看?”

“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是想抱抱你。”初礼说,“你走在我前面的时候,我就想牵你的手;你站在那说话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弯下腰,好让我亲亲你的唇……”

初礼抬起头:“这还不是我喜欢你的证明?”

别等男人回答,她眨眨眼:“我就差想当个树懒似的挂在你身上了,怎么就不想和你过日子,我喜欢你,全世界范围内,最喜欢你。”

昼川:“……”

昼川低下头,看着怀中那人,一双眼,闪烁着诚实的光,她的目光柔和,眼睛里倒映的全部都是他的影子。

心中的郁闷与急躁稍稍被平息,或许是此时此刻抱住他的腰的双手确确实实充满了依赖,男人眼角稍稍柔,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乱摁进自己的怀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昼川“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我也喜欢你。”

初礼脑袋压在他胸膛之上,就要被他捂到窒息——

双手抱住男人的腰,初礼忽然悟到了一个问题,人们都说“车至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两个人的关系大概亦如此……

她和昼川好像已经进步到了一个需要打破目前的和谐,携手共进入一个新关系的程度——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

自然到昼川这样的粗神经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到来,他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只是靠着生存本能地做出了本能的应对方式……什么怀孕不怀孕的,压根只是他本能够捉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尽管因此而越发都变得急躁起来,变得不确定,变得充满了各色奇特魔幻的幻想。

呃。

作家的脑袋。

一不小心没照顾到,分分钟已经自己脑补出了一出TVB大戏,自顾自就气上了,也不管他脑补的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从头至尾压根没见过他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