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只是三个字,声音沙哑带着眷恋,像是有无限的思念,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的减胖,把她搂的紧紧地。

秦漫月的心停顿了一下,许久以前,他总是这样抱着她,对她说:“走吧,回家吧。”

那时候她太小,不明白家对于他的含义,谭展飞心里的家,就是那个他母亲曾经形容过的房子,那个他们一起取名叫“白房子”的地方,因为他说过,这一辈子,他和他的母亲,都渴望自己能白净如玉,可信永远都不能达到。所以把这个房子当做他们内心最纯洁的一块领土。

秦漫月以前以为有母亲的地方就是加,但母亲疯了之后,这空荡荡的世界,她从来都没有一个家,家的概念对她来说太模糊了,她无数次的幻想过要和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拥有一个价,她甚至以为她可以喝他走完这一生。

当初年幼的她不明白一家对他的重要,而在他充满恨意的成长中,她突然有了一点点真实的领悟。

有一个价,是一个多么卑微又无力的愿望,难以企及,才终日郁郁寡欢。

第九章如果相爱是人生最美好的相逢,那么我和你,算不算相逢过呢

“今天开始,你就待在这里写论文。”

这是搬回白色别墅来的第一天,谭展飞在吃早饭的时候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他悠闲地在看一份财经报,室内散发着淡淡地食物香气,黑白双色的窗帘随着清晨的微风轻轻摆动,空气里有一种难得的和谐气氛。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饭,遗忘她每天起来的时候,谭展飞已经开车出门了,与她相对的,只有桌子上摆放着的食物。

秦漫月大口大口的咬着火腿三明治,想着自己是怎么会到这里的。

那天晚上,谭展飞陪她上楼收拾东西。宿舍里面没有人,他一声不响的把她的东西归纳,整理。他熟悉她所有的一切,准确的辨认她的床,生活用品,储藏柜子。动作娴熟老练,躬亲而温柔。

傍晚的柔光把他深邃的五官和奔忙的身影照得有些不真实,他抿着嘴的侧脸,在柜子后面班长阴影似的面孔,沧桑且不失英俊,让秦漫月觉得恍惚。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了解自己。

心里有什么在一点点的变化,她感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细微改变。

是关心!是关心吗?否则为什么,他能如此了解她所有的物品?

“好了,走吧。”他提着她的箱子,额上有微微的汗。

“你确定我会和你走?”秦漫月坐在下铺的床上,仰头看看他。

“你没的选择。”他拉起她,笃定的目光看着她。淡淡地汗味混杂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一阵阵的袭击秦漫月。

谭展飞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她没的选择,他来了,她就要跟他回去,所以现在她坐在这里,和他一起吃早饭。

“你准备金屋藏娇?”秦漫月突然说。

“你?娇?”谭展飞很配合的从报纸里抬起头,不咸不淡的回了两个字。

他这是在开玩笑吗?秦漫月不确定,他这是气她还是逗她?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秦漫月少有愠色。她半眯起眼睛,看着态度认真的谭展飞,红润的脸上挂着生气的表情,微微的嘟着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刺猬。

贪谭展飞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目光中噙着笑。

他最喜欢秦漫月半眯起眼睛时的样子。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像是随时都会扑到你的怀里,温暖整个心窝儿。

秦漫月一口气把牛奶喝完,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有没有护照?”谭展飞淡淡地声音从后面传来。

“要护照干嘛?”秦漫月转过头。

“办签证。”谭展飞的头还埋在报纸里,只留给她一个光洁的额头。

“去哪里?”秦漫月有些兴奋,一层原因是她太久没有出国,最后一次出国还是跟母亲去墨尔本参加母亲朋友的婚礼,但是正逢夏大雪,她怕冷,冻得无暇顾及国外美丽的风景。另一层原因是不久前丽莎就说,如果谭展飞要带她去哪里,两个人就多了朝夕相处的机会,那关系就能更快的改进。

“马…”

“马尔代夫!”谭展飞只说了一个字,秦漫月就激动地想到了马尔代夫。那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

“你喜欢马尔代夫?”谭展飞把报纸放下,双手相扣,搭放在桌子上。薄唇轻启,饶有兴趣的问。

“难道不是去马尔代夫?”

他摇头,早晨柔淡的水雾淡淡地落在他的周身,真像一幅完美的任务油画。

他站起身,床上浅咖色的西装外套。配上雪白的衬衫,整齐的领带,搭配他一张英俊冷酷的脸,谁看上了都会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谭展飞看到秦漫月呆滞的目光,伸手摇了摇:“过来。”

秦漫月乖乖的走过去。

他黝黑又性感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秦漫月反应过来,脸立刻就红了,谭展飞看了看表,等不及秦漫月做出表态,就先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马来西亚。”他在她耳边说,声音中带着秦漫月不曾擦觉的笑。

秦漫月看到谭展飞离去的背影,回想起刚才那个淡淡地吻,心里少了一种排斥的感觉。

她甩了甩头,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谭展飞变得不一样了,连自己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把握好这次机会,我们很快就会胜利。”丽莎在带年华里咯咯的笑。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根据我目前的资料,谭展飞在银行有一个保险箱,东西很可能放在保险箱里,所以只要获得他的信任,他就很容易把保险箱的密码告诉你。”

容易吗?秦漫月一点儿都不觉得容易,对于一个话少、口风严、思维和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他会那么轻易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她吗?

秦漫月在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下午,坐车去市区逛了逛,太久没有外出,人似乎变得迟钝了。

谭展飞知道她要写论文,让阿Ken送来很多资料,虽然他平时什么都不说,秦漫月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改变。

秦漫月没想到的是,在商场的一家香港品牌的手表店,遇到了夏逸峰、婉珍和Rian。婉珍和Rian事一起的,夏逸峰壑秦漫月都是落单的,但是清榕说大不大,巧遇在一家商场可以说是一种巧合。

婉珍看到秦漫月非常激动,拉着她的手:“漫月,你怎么也不约我出来玩?”

“我怕打扰你这个大老板赚钱。”秦漫月笑着回答。再看看婉珍身边的Rian,眉目都含着笑,看婉珍的目光满是珍惜,不免羡慕。

“漫月姐。”夏逸峰壑秦漫月打招呼。

“你这个小鬼,真实人走茶凉,连条短信也不见你发给姐姐。”秦漫月和夏逸峰打趣。

“这么势利啊,这还得了。”婉珍也帮腔。

“不是的,是我没有漫月姐的电话啊。”

“怎么可能?”秦漫月觉得不可思议,起初明明自己给他打过电话的。

“你们就别问了。”夏逸峰像是有难言之隐。

“快说,小心我活剥了你。”婉珍急了。

“这…”夏逸峰看了看秦漫月又看了看婉珍,“是阿Ken助理在我约漫月姐吃饭那天,和我说让我远离漫月姐,第二天我再打漫月姐的电话,就成空号了…”

“一定是谭富豪,这是赤裸裸的吃醋!”婉珍说。

“我开始不明白漫月和董事长的关系…”夏逸峰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漫月一眼。

秦漫月有些不明白,夏逸峰的意思就是她以前的号码变成空号,那她现在的号码又是什么?她拿出手机:“可是婉珍半个月前菜打过我的电话,明明是通的。”

“对啊。”婉珍一说完,有些审视的目光转向了面色不对的Rian,还没开口询问,他就招了。

“我就说会穿帮,展飞非逼我。珍,我是被怕的。”

“好哇你,联合别人欺负我的姐妹。”婉珍打他。

秦漫月这下彻底明白了,谭展飞在不知不觉中换了她的手机号,因为她平时往来的朋友只有婉珍,所以Rian更改了婉珍手机自己的新号码,就不会被她察觉。

“他变态!”秦漫月骂道。

“你千万别怪展飞,他也是太爱你了。”Rian忙着帮好友说话。

秦漫月只是想笑,谭展飞会爱人吗?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吧!

见秦漫月不信,Rian赶紧又说:“展飞这么做也是为你好,由于你一进公司就树敌,他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提早让夏逸峰远离你,为了以防万一,才给你换的号码,但是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受了委屈,因此他也很自责。”

“树敌?”秦漫月不懂,Rian所指的敌人是谁。

“就是白萍啊。说你是小女孩没见过世面,白萍喜欢夏逸峰,而夏逸峰亲近你,你就是她的敌人。”

“白萍喜欢夏逸峰?”秦漫月又是一惊。

“你自己问这个臭小子。”

夏逸峰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漫月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白萍是因为这原因才无赖你。”

“你怎么知道?”

“因为白萍在新一轮的会议上说出了无赖你的事情经过,你最近没去公司,可能不知道,董事长已经还你一个清白了。”

回去的路上,秦漫月坐在车里呆呆的想着刚才他们说的话儿,一切像是上天注定,她偶然的外出,巧遇了她在这座城市仅仅认识的几个人,而通过他们,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想起她临走前,Rian对她说:“或许,换号码还有一个愿意吗,就是不希望陆均璨再联系你。这表示,他害怕失去你。他像把你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身旁的阿Ken,每次只要她一打电话就会开车而来的阿Ken,正安慰的开着车,秦漫月想起来,阿Ken是谭展飞的司机兼助理,平日里应该公务繁忙,追随谭展飞左右,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让她随传随到!

“你平日的工作忙吗?”秦漫月问。

“没有老板忙。”

“那为什么只要我打一通电话,你就会来接我。”

“老板交代,秦小姐有吩咐,我无论身在何处,都应该随传随到。”

“只是一个司机,随便雇个人不行吗?”

“如果唤作别人,老板不放心。”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将诶书,秦漫月缄了口。不知道是什么在她的心头微微的绕着。她扭头,把车窗要下来,次第而过的树木,城市上空清甜的空气,纷纷扬扬的叶片,片片都闪现着谭展飞的脸。

他这种霸道的方法让秦漫月的心理像是堵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更换她的手机号,把自己最信任的树下调给她差遣,为她洗刷冤屈。

难道这是一个魔鬼,馈赠给她除服一年的奖赏吗?

不不,永远不要为这一点点的细节所打动,现在的秦漫月,心如磐石,她只有一个目的,打倒恶魔,永远翻身。

摇上车窗,秦漫月把头靠在柔软的皮质靠背上,卷翘的睫毛微微的垂下来,伴随有些疲惫的双眼,入梦中去遗忘今日所发现的一切。

签证办妥,谭展飞带着秦漫月直飞马来西亚的首都吉隆坡。

当秦漫月跟着谭展飞从马来西亚国际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间,刚一出机场,一股属于赤道的热浪扑面而来,各种热带植物,高耸的大厦,畅想不同的人群,吸引着秦漫月的目光。

是几个穿花衬衫的马来人接的机,其中一个打头的人戴着一顶很大的草帽,握住谭展飞的手叽里咕噜的说秦漫月听不懂的的话儿。

秦漫月像,这应该就是马来语了,谭展飞从小跟母亲在马来西亚居住,会马来语并不足为奇。

看着谭展飞镇定自若的表情,流利的和对方交流。

似乎在秦漫月的记忆里,就没有谭展飞做不来办不到的事情,父亲曾经夸过他,只要让谭展飞出马,一切都能搞定。

这样的男人,如果身在富豪家族,该是多少名门淑媛角逐的对象。

对方看到秦漫月,说了些什么,谭展飞搂着她回了两句。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秦漫月因为听不懂,只能尴尬的赔笑。

坐上车的时候,秦漫月才知道,刚才来接机的是此次谭展飞谈生意的合伙人的助手。

秦漫月不敢问他谈的是什么生意,只是小鸟依人的待在谭展飞的怀抱里,感受这个离赤道很近的国度,传递给她的炎热。

住的是豪华客房,最顶楼的位置,金色调,霜白色的光线。屋内家居摆设一应俱全,推开窗户,可以看到窗外阑珊的灯火,和辉煌的夜晚风光。

谈完生意的第一天,谭展飞在回酒店的路上,买了一个巨大的榴莲。

吃榴莲,是他像让秦漫月学会的第一件事。

“吃。”他从榴莲壳里拿出一块榴莲放到秦漫月嘴边。

浓郁的味道让秦漫月捂住鼻子:“我不耻。臭死了。”

“听话。”他板起脸,“很好吃的。”像是哄小孩。“

“我不。“秦漫月想逃,谭展飞一把揪住她,她挣扎,碰到床沿,一下子跌落在床上。谭展飞手拿榴莲,很快就靠过来,一如既往的专制,几乎用强迫的,把一块黄嫩的榴莲肉塞入她的嘴里。

浓郁的味道在口中形成一种强烈的翻搅。味蕾收到强烈的刺激。

“不许吐。”谭展飞似乎看出秦漫月的动机。

秦漫月挣扎着爬起来,谭展飞再次摁住她不安分的脑袋,炽热的吻立刻落了下来。带着浓郁的榴莲味接吻,似乎淡化了刚才的浓郁味道,榴莲渐渐散发淡淡地香气。

吻完之后,秦漫月头发散乱,赤红着脸,像个红苹果一样诱人可爱,她有些生气的指着他:“你欺负人!”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像是真正的情侣才会做的。

她一下子楞在那里,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已经放下戒备。

贪占看着她因为窘迫而涨得通红的脸,突然就笑了,那么真心的一个笑容,藏在眼底的宠溺和爱,对他来说已经许久不曾出现。

秦漫月呆呆地望着他,空气里还残留着榴莲淡淡地香味。时光是想回到十六岁的季节,他的笑容隐在晨光中,宠溺而迷人。

曾经的谭展飞,也是用这样的方式逗她,噙在眼底的笑,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神色。

有一刻,秦漫月感到了长久以来都没有的慌张。

后几日,谭展飞带秦漫月游玩在吉隆坡。

从双峰塔到独立广场,马来西亚的魅力风光让秦漫月很快忘记了榴莲的仇恨事件。热带风情的国度,放眼望去,绿草如茵,天空碧蓝。

街上有许多包得很严实的女人,咖啡色的面孔,黑色深邃的眸子,用纱巾把耳朵头发包裹住。谭展飞告诉她,这些人必须包裹到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为她一一解释关于这个国家的一切,耐心又让人觉得安定。他牵着她在这座城市游走,像是甜蜜的情侣。

他穿简单的POLO短衫,轻松且随意,少了平日里紧绷冷酷的西装摸样,整个人多出了一些少有的温柔。

他所到之处,仍然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哪怕是在国外,还是有许多人对他投来爱慕的目光。

谭展飞有一张全世界通用的帅哥脸,秦漫月在马来西亚皇宫门前的时候,望着谭展飞有些呆呆地想。

“你是也是中国来的吗?”一个可爱的女生挽着男朋友打断秦漫月的思索。

“是的,你们也是?”在异国看到同胞,有种特别激动地感觉。

“恩,可以帮我们照张相吗?”

“可以。”

照完之后,女生看到旁边沉默的谭展飞,突然很好心的说:“要不要我帮你和你男朋友照一张合影?”

秦漫月看了谭展飞一眼,他没说话。

“不用了,我们没带相机。”秦漫月推搪。

“你手机有没有红外?我相机可以红外传输哦。”女生依然不死心,“这么漂亮的地方,不照一张多可惜啊。”

“我的有红外。”半响才开口的谭展飞走近,拖住秦漫月的手,轻轻地对那个女生说,“那就麻烦你了。”随即扬起了一点点的笑容。

“不麻烦。”好心肠的女生笑了。

谭展飞搂住秦漫月的肩膀,像是一个非常简单而礼貌的姿势,女生似乎不满意:“亲热一点儿呀。”

秦漫月抬头看了看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谭展飞,他也正低下头来看自己,那道目光融合赤道的惹,似乎让秦漫月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为了掩饰尴尬,秦漫月把左右一伸,直接搂住谭展飞的腰,人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

阳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折射到他们的身上,秦漫月眯着眼睛,有些仓促的笑了笑。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