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点深,踩在上面“格滋格滋”作响,卫洛低着头,一步又一步的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脚印。来到了泾陵公子府后,他们各领了府中所发的兽皮靴子二双,这靴子做得十分粗糙,上面甚至残余着发黑的动物皮肉。可是,这样丑陋不堪的靴子却非常暖和,比草鞋暖和了几十上百倍。

看着脚上的靴子,卫洛低低地叹息一声:在这个物质贫乏的世道中,一个人求生是如此艰难,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看来这泾陵府她纵是再不想呆,也得呆下去。

处处草木凋零,空余一株株通天大树耸立其中。每一根大树杈上都挂满了冰凌子,积了厚厚的雪。偶尔一阵风吹来,便吹得雪花和冰凌四下飞溅。猛一砸到脑袋,还真是痛得紧,两人开始还慢慢地走,到了后面是越来越快。

不一会功夫,两人便来到了院落中。两人刚一出现,一食客便挥手喝道:“两小儿,速速把这些雪扫了!”

两人同时低头应道:“诺。”

在这个院落里,除了另外四个杂役与他们平等外,其余的任何人都比他们高级,都可以使唤他们。据卫洛看来,光这书房一片便显得管理凌乱,他们六个杂役所有人都可以指使,经常被使得团团转而徒劳无功。

应诺后,两人各自到后院拿了一把扫帚在所分的区域扫起雪来。

素一边扫一边支着耳朵,倾听着来自书房中的争论声,朗读声。

远远的,一个高昂的声音传来,“公子此番特意从齐地请来了商子际,据说这商子际才高八斗,学富三车,大伙不想见识一下他的学识么?”

那声音顿了顿,又冷笑道:“学富三车!要看完三车竹简,少说也是三十年之功!我就不信他有如此本领!”

那声音落下后,一个低缓的声音传来,“汤元你可也是齐地的才子,听说那商子际少年时曾与你齐名?嘿嘿,到得今日,他却是公子亲请之一等食客,你却只是三等?”

这声音说得很缓慢,慢腾腾地带着讥嘲。那汤元显然大为恼怒,气得连声说道:“你,你,你这匹夫!”

这时,一个略显浑厚的中年人说道:“两位为此等事在此争持,就不怕他人笑话?”

这中年人显然有点威信,他这句话一出,那两人都哑了口。

一阵沉默中,一个有点清脆的少年声音说道:“公子近日忙于练剑,莫不有意领军,有意与秦一决雌雄?”

声音浑厚的中年人声音一沉,“公子心意莫测,我等实是难知。”

卫洛一边倾听,一边想着,她直到现在,还是不知自己所处身的这个时代是不是她所知的春秋战国呢。听这些人说话,可以听出一些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圣人伟人,如尧舜禹汤等都曾存在过,可是,他们口中所出的伟人圣人却似乎远远不止卫洛所知道的这些!当然,卫洛自己的历史知识根本只是皮毛,特别是对春秋战国这么古老的时代更是所知甚少。

雪到了五六下后便扫不动了,卫洛和素只得换一个地方重新扫过。半个时辰后,残雪堆成了厚厚的一堆。据卫洛估计,两人只要再用一个时辰,便可以把它完全清理掉。

可是,她刚这样想着的时候,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

这一下,两人都扫不动了,提起扫帚便向屋檐下跑去,仰头看了看天空,素抖去身上的雪花,嘟囔道:“这样子根本扫不净嘛!”他苦着一张脸,很是郁闷地叹道:“这雪一下,我们刚才所做的事都白做了。可是我们站在这里要不了一会,又会有人命令我们扫雪的。”

卫洛伸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这热汗刚流出,便被冷风一吹,顿时冰寒彻骨。她听得素的唠叨,抿嘴笑了笑,没有回话。

这时,一阵以狐皮作裘,以鹿皮为鞋的美姬和美少年从院前的林荫道上走过,这些人粉红黛白,明艳动人。

卫洛两人抬头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滋格滋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间,一个清软的少年惊叫道:“素?”

素和卫洛都是一怔,顺声望去,只见那群美姬和美少年也在向他们看着。美少年中,一个剑眉粉唇,脸白如玉,以玉为佩,以金饰鞋的美少年睁大眼直直地瞪着素,惊叫道:“素,你不是成为食客了么?怎地还是一扫雪杂役?”

他一边问一边向两人走来。

这少年卫洛瞅着有点眼熟,不由凑近素低声问道:“亦是眉主所送之人?”

素点了点头,他垂了垂眼敛,薄薄的唇抿成了一线,轻声回道:“此人素与我不谐。”

原来如此。

那美少年大步走近,这么近看着他,卫洛突然发现他还敷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的米粉,嘴唇上上了胭脂。他本来长得俊秀,再一装扮,再加上身后的雪景一映,顿时整个人都显得粉雕玉琢般俊美。

当然,这种俊美卫洛可是一点也看不惯,她连忙垂下眼敛,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瞟也瞟不到这少年的脸。

美少年一直走到离卫洛两人仅有三米处才停下,他这么一走近,那队伍中也有四五人向这边走来,到了后来,直是整个队伍都在向卫洛和素走来。

美少年站在三米处,定定的,居高临下地朝素打量着,他把素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再从头看到脚,特别是盯着他身上的粗麻布外袍和脚下的兽皮鞋子时,他目光刻意的顿了顿,渐渐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怜悯的笑容来。

露出一抹笑容,少年挑了挑左眉,慢言细语地说道:“素,你向不喜以色事人,总说我可悲可笑!却不知现如今,你悄立风雪中,我华衣盛服,笙歌美酒不断,却又是何人可悲可笑了?”

美少年说到这里,哧地一笑,斜睨着素,再次说道:“素,还请教我!”

他这是非要听到素的回复了。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四十章再争

素也是咧嘴一笑,他刚才也许还有点动摇,可是得到了卫洛那一番话后,他对自己的信念是前所末有的坚定。

素也拿眼瞟着那美少年,微笑地说道:“教你?有何可教的?人之一生犹如草木,华服美食也罢,悄立风雪也罢,不过是草木一生!我只是不愿意让这一生就此了了度过,我要拼一回,纵死而无悔。”

素说到这里,含笑住了嘴。他没有发现,自己竟在有意无意的模仿卫洛的语气神态动作。现在他很自信,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特有水准,脸上的这个笑容特有风度,特显得沉稳有内涵。

那美少年又是哧地一笑,他转眼看向身后的同伴,大声说道:“诸位听过没?华服美食过一生居然与悄立风雪过一生是一般样!依素的看法,那贵为公子与贱与乞丐也是一般样了?”

素怔住了。

不止是素怔住了,美少年身后的众人也都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他们是真的觉得素的观点可笑,是真的觉得他的说法太也不靠谱。

只有卫洛低眉敛目地站在一旁,暗暗想道:人人生而平等,对生命本身而言,不管是贵人还是乞丐都是一般样的,素倒是没有说错。

不过,知道素没有说错的却只有卫洛一人,这些人中,包括素自己在内都觉得他是错了。

素嘴唇蠕动了几下,想了想,却还是没有找出反驳的话来。

那美少年看到素沉默了,不由有点得意,他又是哧地一笑,这一笑,他声音提高了不少,那哧笑声可真是相当响亮。

哧笑声中,那美少年转头看向卫洛,他轻蔑地瞟了卫洛一眼,冷冷说道:“果然是什么人便与什么人在一起,我说黑皮老鼠,成奚剑师能看重你,能要你,那是你的福份!你别给脸不要脸,愣是与素这等无知之人走在一起!”

卫洛听到这里,眉头跳了跳。

这时,那少年转眼看向她的屁股,定定地打量了几眼后,他忽然一笑,转头冲身后众人眨了眨眼,嘻笑道:“黑皮老鼠的臀扁而小,定也黑而丑,也不知成奚剑师真要瞅到了,会不会后悔莫及,一甩手便扔得远远的?”

这话一出,哄笑声如雷,有些美姬甚至笑得直不起腰了。

这话实是有点过份了!

卫洛紧紧地闭了闭眼睛。

当她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平静无波。平静中,卫洛淡淡一笑,盯着那美少年的双眼突然笑道:“以你之见,这买臀之人,臀须生得圆润白净,须使得同为男子的贵人欢心便是了得了?却不知你这臀买了几次?欢心者几人?”

卫洛的话说得很轻,很慢,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却从骨子里发出的嘲讽和轻鄙。那美少年越听越是脸红耳赤。

可是,他纵使脸红耳赤,气恨无比,却找不到卫洛这番话中的明显攻击之处。因为,卫洛所说的话,正是顺着他自己的话说的,她只是把他自己所说的话,以另外一种方式解读而已。

事实上,并不止那美少年觉得难堪,连站在他身后的众美姬和美少年,都是一阵恼怒和难堪,他们自觉从卫洛的这席话中,听到了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真正的居高临下的轻鄙!一种对他们的生活和所作所为的轻鄙!可是,他们想要发怒,可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来。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卫洛一扯素的手,淡淡地说道:“我们走罢。”

一直到两人走得远了,那美少年才咬牙切齿地叫道:“你,你这黑丑小儿,你敢如此说我?”

卫洛头也不回,只是丢下一句,“我如何说你了?”

那美少年再次一噎。

卫洛和素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眼看离那些人远了,看到那些人个个脸红耳赤却只能沉默着,素欢喜地抓着卫洛的手叫道:“卫洛,你之舌辩好生了得!”

他欢喜地连叫了两声后,见卫洛一直低头行走也不理睬自己,仔细看时她的脸上还有忧色,不由轻叫道:“卫洛?”

卫洛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她转头瞟了一眼素,暗暗想道:素出身童男,人才又出众,自然而然地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对我很有些不利!不行,我得想法子与他分开才是!

哎,今天一天便连出了两件事,我也被逼得连显了两次。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要尽快想个法子与他分开,最好回到那马厩中去才好。对了,素有雄心壮志,我还不能连累了他,就算去马厩,也得是我一个人去才成。

卫洛下定了这个决心后,这两天来一直有的堵塞不安顿时少了大半。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喜欢争论,其实他们也不是争论,他们只是想寻找一些事件的真相,想通过争论来确立自己的观点或认请世事的本质。春秋战国便如我们的少年时期,对世事万物总是充满着好奇。

因此卫洛知道,只要与素这个童男出身,已引得人人侧目的家人在一起,这样的事便会不断的发生。

素一直关切地看着她,见她终于放松了,姣好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卫洛,你刚才在想什么?”

卫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想什么。”

素扁了扁嘴,喃喃说道:“你明明有所思!”

卫洛自是不答。

素伸手揉了揉肩膀,甩了甩手臂,又蹦了几下,直是呵呵笑,“卫洛,因何我与你在一起,会感觉如此放松?”

卫洛暗中一哼:我与你在一起,可一点也不轻松!

素仰头看着头顶树枝上垂下的冰凌子,纵身一跳伸手摘下。摘下后,他拿着冰凌子对着卫洛照了照,突然声音一静,瞅着她的眼光闪动着欢喜和温柔,“卫洛,我真是欢喜于你!如能如你在一起,纵不娶亲也是无妨的。卫洛,你以为我如何?”

啊?

卫洛一怔。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在对上素一脸认真的询问时,她苦笑起来,“怎地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素歪着头,扇了扇长长的睫毛,艳红的小嘴嘟起来,“不知怎地,我的心甚是不安。卫洛,你可是不喜麻烦?”

啊?

卫洛怔了怔。

不过这怔只是一瞬,卫洛的心可有点冷漠,不会为他的这么一句话便又改变想法。她只是笑了笑,摇头道:“哪有此事!”

素定定地看着她,打量着她,半晌才闷闷地说道:“我刚才见你脸色不好,以为你不喜欢麻烦,莫非事实并非如此?”在他的嘀咕声中,卫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也不回头。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四十一章夜深谁人扰美梦

果然如素所料,过不了一会又有一个食客要求他们扫雪,而这时雪花才刚刚下了一点,天空还阴沉一片。

两人没奈何,开始又扫起雪来。

一直扫到用了晚餐,两人便又被食客叫去整理书房。当把书房整理一清时,天色已晚,到处火把熊熊,笙乐不绝。

在素还蹭在书房前倾听着食客们的交谈时,卫洛已把木剑藏到袖中,跑到了住房中。

现在的卫洛有点后悔,她后悔自己前世当学生的时候,没有顺便去翻一下有关中国功夫和剑术的事,就算对那些事一无所知,平素能跳跳舞也是好的,至少对怎么提高身体的敏捷度会有经验。哎,现在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练习着劈,刺,砍削的动作。

她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那根丝线刺去,劈去。她的手势如山,沉稳而有力,木剑剑锋离丝线还有十几寸远,那丝线便猛地荡开。

眼看着那丝线荡开,卫洛一边潜运呼吸之法,一边暗中想道:要是这一剑劈出,能令得丝线不动却又断了,那一定也是有进步了。

她刚想到这里,胸腹股间的那热流再次一涌而过,而这一次热流涌过时,几乎是突然间,她只觉得全身通泰,整个人如泡在温泉当中,又如晒在春日的暖阳下一样,舒服得令她几欲呻吟!

说时迟那时快,那热流一闪而出,卫洛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热流带来的极致快感时,突然间,她刺出的木剑嗖地延伸出一缕小小的,有点淡的莹光!那光芒只是一闪而过,可它却把刚刚荡开的丝线准确的一分为二!

丝线一飘而落。

卫洛睁大眼,傻呼呼地看着那飘落的丝线。

片刻后,她又低下头,傻呼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

可就在她出神之时,她发现那位于胸腹处的热流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消失,它居然一直停在脐下,暖暖的,微小的一团,正时不时地浅浅的跳动几下!

它居然还在!

太好了,它还在!

卫洛强行压下欣喜若狂的心情,再次提起木剑,沉下心神,一剑再一剑地刺出。

她因为害怕那股热流会消失,便想着不断的练习也许会令它多留一会儿。果然,一个时辰过去了,卫洛已浑汗如雨,而外面传来了“格滋格滋”的脚步声,应该是素回来了,那股热流却还没有消去。

“吱呀”一声,素推开了房门,他一眼便瞅到了正在房中认真地挥着木剑的卫洛。素一看到她便不自觉地露出一脸笑容,他张开嘴正要叫她,忽然记起卫洛练剑时从来不理人,便又忙闭上嘴,安静的走到铺边准备睡觉了。

这一晚,卫洛练了很久很久,她一边缓慢的,沉稳地按着呼吸之法挥着剑,她一直没有停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一阵鸡鸣声,卫洛的手一软,木剑叭地掉在地上。

她伸手扶着墙壁来稳住自己摇晃的身躯,依然闭着眼用呼吸之法调息着。直过了一刻钟她才再次睁开眼来。

一直到现在,那热流居然还在!

卫洛欢喜地想道,也许这热流就不消失了呢。

怀抱着这种欢喜和期待,疲惫至极的卫洛抱着麻衣,再次躲到昨晚那处角落里用雪花抹拭起身体来。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抹身,卫洛发现没有昨晚那般寒冷彻骨了。

一直到卫洛抹好身躺到床上时,那股暖暖的一团热气还在她的脐下躺着,只不过这个时间它已经安静些了。

卫洛调好呼吸,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纵使在迷迷糊糊之际,她的心也记着了这份欢喜,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格格的欢笑。

黑暗中,一个明亮的眼睛听到了这声低笑,困惑地皱了皱眉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来。

卫洛睡得很香,很沉。

睡梦中,依稀中,她所舞蹈着的花园突然消失了,然后,她发现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转眼便把自己重重地压在下面。

恩……卫洛不舒服的轻嘤一声,扭了扭身子,想要挣开那座大山。她刚一动,几乎是突然间,一种陌生的强烈的雄性气息渗入她的鼻端,她陡然惊醒过来!

卫洛一睁眼,便对上了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眼睛!

有人!

有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卫洛大惊失色,她瞪大双眼,嘴一张便准备呼救,可她的嘴刚张开,一只手掌便伸过来牢牢掩上。

“唔……”

被掩住嘴,压住了身躯的卫洛不安地扭动着,她双眼睁得老大,一脸惊骇。

在她极度的害怕和恐慌中,那压在她身上,掩着她的小嘴的家伙开口了,纵使只是外面的莹莹雪光照人,那笑嘻嘻露出的一口大白牙也令卫洛掺得慌。

“咻!勿慌,勿慌,小儿,是我,是我成奚。”

“唔唔唔……”(作者翻译:当然是你!除了你这个饥不择食的混蛋,还会有哪个不开眼地盯上又黑又干的我。)

卫洛恨恨地,咬牙切齿地瞪着成奚,要是手中有剑,她非得刺他十七八个透明窟窿不可!

成奚近距离的对上她怒火熊熊的明眸,嘿嘿一笑,涎着笑脸问道:“小儿,这两日你可有想我?”

卫洛翻了一个白眼:自然不会想你。

成奚对上她的白眼,自顾自地笑得十分嚣张,“我知道小儿你不会想我,可不知为何我却一日比一日更加想念于你?”

他直爽的,毫不迟疑地说出心中的所思后,突然挤了挤眼,朝卫洛大大地咧嘴一笑,凑近她低声说道:“傍晚用餐时,我听人说,你的臀定黑而扁,观之便会令我心生厌烦。奶奶的,也不知怎地,自听那话后,我的脑中满是你的身影,嘿嘿,所以趁此处是我值夜,我便来了。唏,小儿,此次我定要剥开你的衣服,闻闻你的臀是不是甚香!否则那处怎么令我日夜相思,辗转不忘?”

成奚说到这里,一手依然掩着卫洛的嘴,另一只压着她双手的大手便向下移去,欲掀被解开她的衣裳。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四十二章对峙

成奚的手掩着卫洛的嘴,大嘴却凑近去不断的闻着嗅着啃着,他一边啃一边啧啧连声,“香滑异常,我果然有眼光!”

卫洛这时羞怒到了极点,她已没有精神去思考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素呢,怎么没有听到声音了。她现在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努力地让自己心如止水,双眼微眯,努力地忽视他在啃吻之间给自己带来的酸麻和厌恶,只是专注地等着时机。

这时,成奚的手已伸到了她的腰带去,他粗糙的手指隔着衣抚过她细嫩的皮肤时,激起了卫洛好一阵鸡皮疙瘩。

这种被陌生的,毫无爱意的男人碰触的感觉真是恶心啊!

紧张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时,成奚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细腰处,他大手在她的腰间摸了一把,伸手便向双腿间移去!

当他的手移向那隐密的所在时,卫洛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兴趣,他那变得浑浊的呼吸。

就在此时!

几乎是闪电般的,卫洛早已得到了自由的双手同时伸出,双手成勾,极其迅速地扣上了成奚的脖子。就在接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卫洛两手大拇指一弯,同时扣在他的颈侧的颈动脉窦上!

卫洛在学急救知识的时候听人说过,这地方稍一用力便可令人晕迷甚至致死。而且,她以前看电视时,那里面的特种兵便是掌切这个部位令得敌人晕倒的。

在卫洛的双手扣上自己的脖子的时候,成奚百忙中还不忙嘻嘻一笑,“小儿,上次不备之下才让你脱身。你以为你练了几个月的木剑,便真敌得过我这剑师不成。”

他一笑完,便把嘴高高地嘟起向前一凑,准备盖上卫洛的小嘴!

可是,他的大嘴才伸到一半,眼看只有三寸便可以罩住那可爱可恨的樱桃小嘴时,突然间,卫洛双手拇指微微一紧!

顿时,一阵天眩地转的感觉猛然袭来!

成奚本是剑师,本是久在生死场中历练出的剑师。就在那种晕眩感袭来的同时,他本能的,敏捷地感觉到一种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