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脱啊。"

"你......"

"我怎么了?"

"......不出去吗?"

KAO!受伤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当自己年轻小伙子呢!

自己不好意思脱,唯羽撸了袖子,动手!

主人家的夫在院子里听到侧屋里传来的叫声,喝止声,嗤笑声......

"......你说这家的小娘子是不是太粗鲁了些?她家相公身上还有伤呢......"

"去!你管那些,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操什么心!"

......

............(=_=|||)

续红线 第十八章 病书生5

唯羽的心情很好,慢慢哼着歌。

屋里唯羽愉悦的歌声和轩辕羿抗议的声音纠杂在一起。她不唱《东风破》了,那爽快的调子,唱的却是《精》。

轩辕羿不知是反抗得太厉害,还是害羞,脸上竟泛着微微的红,格外的人。

唯羽拉,拉,拉,终于扯走了他的亵衣,打量片刻......

"喂,你身材不错哎。"

皮肤很白,如白玉般,身材虽瘦,却结实匀称,唯羽毫不客气地看了又看,杂志上也很少见这样人身材的模特。

轩辕羿几乎半了身子,衣服都被唯羽扯走,只能拽了被角遮掩,"你......你!"又气又怒,却拿她这般无赖样子毫无办法。

"喂,别那么小气,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什么亏。"

不理会书生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唯羽哼着歌收了衣服,轩辕羿简直无法想象,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能......怎么能......!

唯羽冲他咧嘴一笑,洗衣服去了。

这样的悠闲,几乎要让她忘了山庄,忘了沈苍澜,忘了惊涛。心里知道,也许自己是在逃避。

"唯羽。"他突然开口,唯羽在门边停下。

"我醒来的时候......你唱的是那首歌吗?"

"是啊。"

"再唱一次好吗。"轩辕羿抬头看她,那时候朦朦胧胧,没有听得很真切。唯羽俏皮的笑一下,"等你伤好了,再唱给你听。"便一溜烟出了房间。

轩辕羿伤脑筋的轻叹,摇摇头。"哪里来的野丫头......"

洗过衣服,还要再帮病书生去抓些药......她想着大夫来看伤时说过他还有些旧疾,常年了,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隐隐有些担心。

并不知病书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被那些人追杀。他的名字在江湖似乎一时恶名昭著,可是她所见的书生羿却全然不是别人口中那般恶徒。

街市她并不熟,只勉强认得去医馆的路。

路上迎面几个武林中打扮的人,条件反射似的背了身装作看路边的小摊。那几个人打身后走过,隐隐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话。

"......听说臧云山庄找人已经找疯了,还悬了赏,只要提供消息都有重金酬谢。"

"还悬赏呢,谁知道那朱羽君长的什么样子,她名声在外也全是沾了臧云山庄和沈苍澜的光,却没在江湖露过面,就是打她旁边走过去,也不知道是她。"

"她的画像应是已经私各大门派了,不过我们这种小人物也是炕到。"

"都说她是被劫,我看啊,搞不好是她自己走的呢。沈苍澜还没娶她过门就娶了小老婆,要是我老婆,也得走......"

"哈哈哈......就你那醋缸子老婆......"

"不过这回听说发出悬赡是沈家的二公子,这里边,道道多着呢......"

声音渐远,唯羽轻轻搁了手里装模作样的小物件,脑里一片空白。

一日全无食,只呆呆的发着愣,什么也没于想,只是心里好像被掏了个空。

"丫头。"病书生唤了她一声,半晌才缓缓转过头,愣愣看了他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书生羿!你怎么下了!?回去!"

推着他的后背往屋里去,病书生好看的眉却微微皱着,反握住了她的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唯羽一怔,摇摇头。

病书生转身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般的温柔令唯羽傻了眼。

唯羽直直的带着惊讶和探究的眼神张大嘴巴盯着他,病书生略略发窘,收回手不自然的轻咳两下含混过去,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自回了房间。

唯羽盯住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和关闭的房门......书生羿他......不会这么保守吧?不过帮他脱了一回衣服,看了他一回半......他不会打算跟了她吧?(喂喂,有无搞错,是你跟了他才叮......)

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来

"喂,书生羿你开门啊!就这么一个房间你把门关了我睡哪!?书生羿"

主人家

"哎,孩子他妈,你说这小娘子怎么半了还在院子里吆喝?"

"快睡觉......"

"我就说吧,这小娘子也太粗鲁了些,他家相公还是受不了不让她进门了吧?"

"人家两口子你管那闲事!!叫你睡觉!!"

"哎哎,哎!别掐我......嗷嗷嗷~~~~~"

......

............(=_=|||)

四月寒,轩辕羿在上,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忍了半,终于挨不住坐了起来。

"唯羽......地上太凉了,还是你到上睡,我......"

"丫的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唯羽迷迷糊糊中咕哝一句,地上她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个卷儿,翻个身,不理那个吵了她半的家伙。

轩辕羿哭笑不得,有哪家的姑娘这样说话的?

知道她睡迷糊了,他起身下,轻轻来到唯羽身边把她扶起来。

"呒......你又做什么?"唯羽揉揉眼睛,"要喝水?还是撒(尿)......"

嘴巴突然被捂起来,后半句话被脸上一团黑线的轩辕羿堵了回去......真无奈了。

"孩子还是不要睡地上,你上去......"正要抱着唯羽起来,她倏地醒了,自己"蹭"一声站起来,两手叉腰茶壶状大喝:"你一个病秧子加伤员要睡凉地板吗!?回去!!!"

轩辕羿被这一声河东狮吼震得大脑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回上,躺下。

一整瞪着眼睛闭不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呵呵呵~~~一写唯羽跟病书生就莫名很开心,不小心写的篇章有点多,回正题,回正题~~

其实好喜欢写唯羽虐书生哦~~可素再写书生就米有形象了~~只好放弃了~~

续红线 第十九章 病书生6

平淡悠闲的日子就那么混过去,病书生的伤一日日好起来,便又渐渐恢复了那一脸淡淡的样子。

难道真的人在生病或受伤的时候内心才比较脆弱?

唯羽坐在小板凳上撮着下巴盯着病书生研究,他放下手中的书,不易察觉的轻轻皱眉,"你又在琢磨什么了?"

还真的哎,说话的时候表情都不变一变的......据说这样比较不长皱纹,难怪书生三十年纪了还一点都不显老。

"丫头。"

唔......那自己每天表情那么丰富,不是很快会长鱼尾纹了?

唯羽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用力扯平眼角,完全没有听病书生跟她说话。

病书生轻轻叹口气,摇摇头,自看他的书去。若每天都要在意这个丫头在想些什么,再多几个脑子也不够头大的。

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到唯羽还在那里扯自己的脸皮,笑笑,道:"丫头,我们该准备离开这里了。"

"嗄?"

唯羽终于听到他说话,停下了动作。

"我的伤也好些了,不能总呆在别人家里。我们也该上路了。"

唯羽一怔,仿佛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与他对视良久。

上路......终于还是要回臧云山庄了么......

心下里有些茫然,书生羿只看了她几眼,刻意不去戳破她的失落迷惑,转了头看向别处,似不经心一般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臧云山庄的什么人,这几天我们都在同一屋檐下同寝共食......等我送你回臧云山庄之后,跟你家人提了亲,你跟着我,可好?"

唯羽身子一阵,惊讶地望着书生羿,莫名的酸涩苦楚满满溢上心来,原来这短短几日竟已隔世......如果,如果能就这样跟书生一起,再无忧虑......

可是,那却只是一个绝对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压抑遗忘了许久的感情,随着那满心的酸涩,突然涌了上来。

冰凉一片的脸颊,竟是行行划过的泪,断了线,滚滚而落......

书生羿什么也没有问,他静静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任那些眼泪湿了整个前襟。

次日他们与主人家夫道了别,直到上路唯羽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默默的病书生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跟在他身后走路。

有时候也会想一想,书生的身体可好全了?伤口不痛了吗?只是心里却排斥着去想更多的东西。

街道上突然一辆马车冲过来,书生羿一把拉过走神儿的唯羽护在怀里,唯羽怔怔的,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混着一点点中药味和皂粉味儿,似乎已经不同于初遇时那干燥的森林气息。便想起这些日子都是她在替她洗衣服,以前都是用惯了洗衣机洗衣粉的,也不知这皂粉清干净了没有......忽然的笑出来,止也止不住。

书生羿稍放开她,低头略略惊异的看她一眼,终究是弄不明白这个小丫头。谁知唯羽竟顺势两手一紧,整个人巴在他怀里,章鱼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丫头!这是大街上......丫头......"病书生略窘的在人来人往的怪异眼光中,被那只八爪章鱼粘上了。

"书生,为什么那些人追杀你?"怀里的人突然抬头问,病书生终于找到机会把她从怀里揪出来,一手淡淡地拉了她,边走边道:"为了一份手札。"

对唯羽既无芥蒂,便无所谓说不说,他便与唯羽讲明,"江湖上曾有一位高人,武功又奇又邪,练得一套‘血千手'在当时堪称无敌。他曾留下一份手札,记载了‘血千手'的武功密笈,后人无不垂涎。这密笈,在我身上便有半份。"

"那另外半份呢?"

病书生淡淡看她一眼,唯羽突然恍然,"在姝娴身上?"

"这份手札决不可为外人所得,血千手是邪门功夫,若练此功,不出第六层必然走火入魔失了人。到时,只是个没有理智,无敌的屠夫罢了。江湖上人人想得到这份手札,却无人会相信这劝告。"

"那只要练到一半,停下阑就好了?"

病书生略笑笑,淡然道:"没有那么简单。既无人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又怎么肯轻易停止。总抱着侥幸再多练一点,然后又会再深一层......人总是贪心不满足。更何况,武功,总是越使用,便越精进,又怎么可能停滞不前?而这功夫的另一邪处,便是越用,越会难以自制,渐失人。"

"这样的手札为什没毁掉?"

"不能毁。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将这份手札与他一同长埋地底。只要寻回了那半份手札,就实践我的诺眩"

她略一想,问:"你练的......就是这个功夫是吗?"

病书生略点了点头,唯羽心里一急,两手拉住他的衣袖,"你既然知道这功夫的可怕,为什么要练?"

病书生眼神有些黯然,避开不看唯羽,"有些时候......却是别人逼得你不练,便只能没命。"

想到那些为了手札不断追杀病书生的人,唯羽渐渐松了手,病书生却淡然安慰道:"没关系,只要拿回那半份手札,深埋地下,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不用管这些江湖事只将这功夫废了便是。"

说的淡然,唯羽却无法乐观。倘若无法寻回手札,又若是那些江湖人不肯放过呢?

温柔的手轻轻拍她的头,暗叹,这个死心眼的书生啊......

回山庄吧......终究,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了。

再上路,书生的身体却显然不如前。想来也不过几天,他武功再高也是肉长的,那刀砍的伤口怎么能好?

低头望着被他拉着的手,在长长袖子底下掩着路人的视线,暗暗想笑,又有些温暖。

街的另一端有着杂乱,人围了一圈,似有人在吵架。

书生略皱了皱眉,淡淡拉了唯羽便想绕路走。捡着人少的地方穿过,唯羽从人影稀疏的地方好奇的瞥了一眼,突然的一双眼睛窜入脑中,令人印象深刻。

唯羽突然定住了脚,看到人群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人,体态妖娆眉眼风尘,与几个似的男人破口对骂,她身旁却护着个男童,十三,四岁样子,紧抿着双唇,眼睛却倔强非常。

"丫头?"书生拉了拉她,不动。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几个壮汉越骂越难听,人也不示弱,颇有点票,叉着腰回骂回去。可是眼见着,几个人一恼怒便要动手,伸手便拉了那个男童。

一双眼睛,小兽一般倔强。

唯羽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在大街上正要被人硬拉走的小狗,那些时候只是从旁边匆匆走过,不忍心去看那些个不情愿的目光。

唯羽只恍惚了一下,病书生的目光已经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握了一下她的手便放开,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张扬跋扈的大汉还在口沫横飞的拉开子阻拦的手,正要把男童扯过来,突然腿弯子上就被人横踹一脚,一个狗吃屎向地面摔了过去。

他的两个同伴一见便怒气冲冲的向病书生扑来,他只略闪了闪身,轻易躲过。眨眼间便闪到两人身后,抬脚向两人后臀一人一脚。这样的市井杂碎,他连武功都不用动。

四周的人动起来,有看热闹的,也有本来敢怒不敢言,替病书生捏了一把汗的。

三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来,一齐向书生动手,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娘的,杠老子闲事!!"

书生连哼都懒得哼一声,眼睛淡淡一扫,袖子一挥,还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三个人已经被制住穴道全身无力的瘫软。

书生拿过一人手里的刀,刀锋在那人鼻子旁边比了比,平淡的声音问了一句:"你觉得是没有鼻子难看些,还是跺了一只手会比较不方便?"

三个人顿时噤声,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书生似无聊的将刀往他身上一丢,冷冷道一声:"滚。"声音不高,却冰冷刺骨。

三人立刻瘫软着手脚几乎连滚带爬出了人群。

病书生旁若无人的走回到唯羽身边,仍旧淡淡的,语气却缓和,"走吧。"